第22章 :一起流浪天涯

第22章 :一起流浪天涯

第22章:一起流浪天涯

百姓们全都探出了脑袋,听得有人议论道:“难道是前方又战败了吗?这样下去半壁江山都没有了。要是让西仓国得逞,我们都惨了。西仓国人凶残的很,听说失陷的城池,都被屠城了。”

“是啊,西仓国人的铁骑长刀,锋利的很,削铁如泥,我看还是收拾东西,逃到东朔国避避,不说了,快走吧……”

百姓们唉声叹气,看来西仓国真的有了新的冶炼技术,如雪牵着马儿,停在了客栈前。客栈冷冷清清,小二笑迎着出门,接过如雪的马,眼睛笑成一条缝儿,让如雪有种进了黑店的警惕,这也太过了吧!

如雪一手提刀,一手拎包袱,另一个伸手过来道:“小姐,我帮你拿。小姐要上房还是中房?”

如雪拒绝了他的好意,笑问道:“上房什么价,中房又是什么价?你这生意很冷清啊!”

“哎,不瞒小姐,来京城的人越来越少了,这要是换成往年,中房可是上房的钱,五十两一晚呢?现在嘛,只有二十两,小姐你要哪种的?”

“那就来上房吧!过会儿有人来找,我姓林!”

“好的,好的,小姐你放心,我这上房,你住了,保管满意,不知小姐还需要点什么?我让小二给您办去!”掌柜客气的很,大概是生意惨淡的原因。

上了木楼梯,才发现,这房是口字形的,前后两幢连接,四边围廊相连。如雪要了间靠路边的,打开了房门,雕花木床,梳妆镜,桌椅样样俱全,房里还有淡淡的木质香味,原来是壁上挂着一小长方形的檀香木雕。

如雪淡笑道:“这木雕挺值钱吧?你不怕有人偷啊?”

掌柜的无奈地道:“可不是,时常有人顺手牵羊,小姐,你可满意,我们京都客栈的上房,不是我吹,是最讲究的。”

如雪打开窗,清风扑面,转身点头道:“不错,客栈的防盗工作,客栈可以预先提防,比如在柜前贴上告示,提醒客人,房里的东西一概不许带走。客人进门时,告知客人所有的东西,可以写清单,贴在房里,及相应的价值。如果少了,客人如果不事先告知,退房时,一旦查出,由客人赔偿。”

掌柜地连连谢道:“多谢小姐,这个办法好。立刻给小姐送洗脸水来,小姐稍等!”

如雪检查了一下锦被,没有任何毛发,这是她每次住宾馆养成的习惯。如雪关好了门,倚在窗口,望着夕阳下的百姓民居,连连嗟叹,此刻要是古镇旅游就好了。还是现代好,企码现代没事做时,可以听听音乐,看看大片,而这里什么都没有。不找点事做,一定会闷死的。闲死宁可累死,在安泰国能干什么呢?如果安无名有机会领兵,那么就去当军师好了!虽然没领过兵,至少知道什么三十六记吧!

直至如雪换洗干净,吃了饭,也不见安无名回来。心不由地揪了起来,他不会被他那个父皇打入大牢了吧?那她先前的工作都没白做了,安无名,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好心酸。如雪自认是个刚硬的人,她对百里衡的强硬,怎么也用不到安无名身上?在她的心里,安无名就是一个应该受保护的男孩。

灯火点点,路上只有零星走动的人,如雪倚在窗口,望着微光下的长街,期待他的出现。如果安无名被抓起来了,她该怎么办?如雪摁着额头,愁肠寸寸。

关上了窗,长吁了口气,转身倒在了床上。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一阵敲门声,如雪迅速地起来,身体贴着门,轻声道:“谁?”

“我找林阳!”门外传来了安无名底气十足的声音。

如雪喜出望外地打开了门,他笑意难掩,凝视着如雪。身上穿着月白色的长袍,腰系玉带,袍子中间是团龙刺绣,边上都是金丝绣的祥云。两个侍卫提着灯笼,端立身后。

“你……好啊你啊,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害得我担心死。进来,先让我扫一腿再说!”如雪不知说什么好,觉着恭喜的话,太俗,决定为自己讨回公道。

安无名一愣,扭头道:“你们退下吧!”

“是,大将军王!”后面的侍卫有些诧然,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如雪拧起了眉头,笑探道:“大将军王?皇上封的?这是让你去打仗了吗?无名,我会不会出了嗖主意,打仗是很危险的。”

安无名铿镪有力地道:“不,我有今天是你所赐,这是我的机会,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激动过。我可以,我真的可以,我也能出人投地,我要建功立业。别人能办到的,我安无名也能办到。阳儿,有你在,我一定会成功的。”

安无名激动的声音让如雪无话以对,只有替他高兴。他有今天不容易,而今天的这一切并没有真正到手,现在还是虚的,要想成为真正在大将军王,成为被认可的王爷,还不知要付出多少心血。

“无名,我说你行的,你一定行,创造一个属于安无名的神话。打败西仓国,你才真正出人投地,你才真正的挺起腰杆。”如雪紧紧握住安无名的手,男人也需要鼓励。

安无名只觉着满腔热情,热血沸腾。当他忐忑不安的回宫,以为被锁到那间小院时,却见了连他自己都忘了,是多久未正面相见的父皇。从前他只是远远地看着父皇走过。

他的父皇眉头紧锁,一筹莫展。父子间陌生的像是路人,只是因为这双他一直难以接受的眼睛吧,他还记得他是他的儿子。而且是大儿子,那时欣喜后的惊颤,于是失望,嫌弃。

还未等他们出口,传来了六百里的战报,前方又一次失陷,死伤无数。安泰国安享太平的太久,这些将士的势气也在安享中消失了。于是安无名鼓起勇气,请旨领兵。

在这危难时刻,被遗弃了十几年的儿子,站了出来。让皇帝感动莫名,危难见真情,如果安无名不去,皇帝只能亲征,以鼓舞士气。皇帝立刻封他为大将军王,这是最高级别的王封。皇帝又问了他的状况,又问了跟在他身边的女子。安无名才知道,今日之见还是因为如雪的帮助,皇帝在京城里遍布耳目。

如雪听了安无名述说,为他高兴,也为他担心。打仗不是单打独斗,有时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一人难敌众人。安无名近似恳求地道:“阳儿,你要帮我,你足智多谋!”

如雪摸了摸手臂地道:“别叫我阳儿,叫我林阳,起鸡皮疙瘩了。我可以帮你,但是如今我不想冲锋陷阵。我给你当随从,在他人面前,你不能将我供出去。那些死男人,别又说被我一个女人指挥,完事后,卸磨杀我。”

“好,一切都听你的。明日一早我就要出发了。我去给你找小厮的衣服来!”安无名立刻转身,兴冲冲要出门。

如雪立刻攥住他道:“先别走,西仓国铁器冶炼技术已更上一楼,所以我们要想胜,必须在武器上胜过他们。我想还是要用火器来对付,造大炮什么的,一时也造不成,需要时间。不如这样,推迟一天出发,要硝石一千斤,硫磺一千斤、木碳二千斤,松香、油脂若干,还有大毛竹一千根,火速购买,这样,还是有多少买多少,免得被人知道配方。”

安无名点头道:“立刻派人分头去准备,对外就说是治伤病的。你先歇着!”

如雪送走了安无名,打了个哈欠,等打赢了仗,等安无名安定了,她想做自己的事。既然警察当不成了,也不能等死。哎,那就随老妈的愿,这一世下海经商吧!

安无名出了客栈,留下了两个侍卫,在门口守护。精神抖擞,步履轻盈。读了这么多兵书,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他要将如雪说的话证实,他不是妖,而是天将,虽然是假的,但是百姓要的就是这个说词,也许这样他们才会安心吧!

一早,侍卫将如雪换洗所需的东西,送进了门。如雪挽起丝发,穿上小跟班的衣服,俊秀的很。反正有的是木碳,再用碳一摸,成个少年包黑碳,谁认得谁啊!

京都周边的所有硝石、硫磺等物全都被聚集一起。第二日一早,城门口锣鼓喧天,号角声声,皇帝亲自往城门口送行。百官相随,声势浩大。安无名一身银白战袍,头戴小金冠,腰别宝剑,手挂银枪,威风凛凛。

“祝大将王,旗开得胜,凯旋而归!”乌央央地跪了一地的人,安无名着实愣了愣。

皇帝上前道:“我儿,等你回来,父皇一定好好补偿你,去吧!”

“祝大哥旗开得胜,夺回山河!”两个年纪相仿地男子上前,恭祝。其中一人就是安思乾,如雪冷瞄了一眼,这两个人好狡猾,为什么他们不上战场?

如雪始终盯着安无名的两个竞争者,要是能打败西仓国,立了威信,还怕你们两个?安思乾与安思哲面上笑着,目光却各有深意。

如雪紧随着跃上了马,跟在安无名身后。数千人押着十来车东西,背着晨光,踏着朝露往前行进。天空中鸟儿脆鸣,浅草若隐若现,春天在一夜间返回了人间。

急速行进了三天,日夜兼程,到达了青峪关,这是安泰国最后一道防线,也就是青峪关一旦被敌人攻破,那么敌人可以长驱直入,安泰国大势已去。

宣读了圣旨,这些败兵之将,依然狂妄自大,不将安无名放在眼里。事后才知,这七万大军是由国舅杨廷远率领。兵权在握,尤如皇权,谁会轻易放弃,更关乎后院党争。

安无名先前的笑意早已消失,依旧冷若冰霜,无用武之地。军营明显分成两派,一边是杨廷远的几万大军,另一边则是安无名的几千人,这些人将安无名高高搁起。

月色从容,春天虽来到了,月夜依然寒意阵阵。安无名立在帐前,望着苍穹,落漠的身影拉得好长。如雪将他拉回了军帐,撅嘴道:“别叹气了,我们先做好准备。传令下去,让侍卫轮翻守护你,没有你的命令,不许那边的人靠近。杨廷远他会后悔的,他以为他是谁啊?杨家将也没他这么猖狂。”

安无名冷怒地道:“恨不能将他一刀砍了,以振军威!”

“不行,你砍了他,他那些下属作乱,我们是对付他们好,还是对付西仓国好?他狂就让他狂,我们装胆小,等他败了,吃到苦头了,我们再上。无名,将那些东西都搬进最后面的帐里,明日起,我们要做新武器,还有我需要碎石,大量的碎石!”

安无名点头道:“得令,我立刻传令下去,明日开始。”

一连数日,安无名按如雪的嘱咐,在一旁帮着做竹筒,如雪再将按比例配好的火药填进去,上一节再灌上碎石,用松香等物塞满。两人越干越有劲,像是家庭作仿,做手工艺似的。而侍卫们郁闷万分,虽然他们知道杨廷远不肯权力下放,但是大将王是皇帝亲封,而且身边有许多御前带刀侍卫,怎么就随他们去,还凡事不管,藏起来了呢?

“报,大将王,杨将军有要事相商!”

安无名淡淡地道:“让他到军帐等着!”

侍卫一走,安无名才缓缓出帐,洗去了手中的脏物。慢悠悠地进了军帐。杨廷远一脸鄙薄之色,上前请安道:“见过大将军王,据报,西仓国已攻下绥远城,正向青峪关而来,属下们商议,决定出关迎战,并在沙河谷派军埋伏,不知大将军王可有意见?”

安无名冷然地道:“杨将军已下了决定,本王同不同意有什么区别,杨将军已是驰骋战场十几年的老将,而本王初出茅庐,自然比不上将军的谋虑。但是本王要坚守青峪关,这可是进入内陆的最后一道关卡,本王不能冒这样大的风险,不随将军出关了。”

杨廷远冷哼了声拂袖而去,胆小就胆小,还自我标榜。乳臭未干,相貌怪异,被弃在一旁十几年的皇子,能懂什么?皇帝怕是病急乱投医,还以为他会妖术吧?若是会妖术能救安泰国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就是不祥之物。

安无名冷眸微敛,怒不可竭地拍着台面。安泰国所以败,就是败在这些人的自大。安无名一掀帘子,怒喝道:“传令下去,大军出青峪关后,立刻接管城防事务。”

“大将军王,杨将军真是太过份了,您是皇上派来的,您有权处置他!”边上的御前侍卫,为安无名报不平。如此下去,再有能力的人,也难施展才华。

“让他去!“安无名冷冷一声,不再多语。心里却是怒火中烧。安泰国十几万大军都难敌西仓国五万铁骑,让他再去凑数吧!不撞南墙,他怎能回头?士兵怎肯服他?

如雪跟安无名立在城门上,隐隐的喊杀声、马嘶鸣声从远方传来。安无名俊朗伟岸,蓝眸更加的凛冽异常。负手而立,直视着远方。

侍卫们仰望得脖子都酸了,片刻,马蹄声越来越响,尘土滚滚。所有人都警觉与警张了起来,安无名声音高亮地道:“传令下去,做好防备。若是我军退回,立刻开城门。”

“是,大将王!”

如雪指着前方道:“看,是不是我军,好像是,或许是打了胜仗了。”

安无名接口道:“恐怕不是,若是打了胜仗,何必如此急赶?你听马蹄声,密集的很!”

如雪恍然大悟,急忙道:“西仓国真是厉害,我的心也悬起来了。”

安无名反正冷静地道:“不怕,只要有你在,我决不会让西仓国进安泰内陆。”

一匹战马急速而来,大声道:“快开城门,我军伤亡惨重,杨将军也受伤了。”

如雪跟安无名叹气着摇头,安无名怒喝道:“将他带上来!”

那人身上沾满了血亏,血腥作呕,跪禀道:“报大将军王,我军在沙河口与敌人相遇,不想是西仓国的长刀军,那刀把把锋利无比,我军的兵器,大部分抵挡而断,亏得沙河谷的弓箭手接应,才得以回青峪关,敌军怕是马上赶到,杨将军请大将军王想好对策!”

安无名提起了他,怒不可竭地质问道:“我军伤亡如何?”

“损失三分之一,或许还多些!”士兵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

如雪望着越来越近的,滚滚沙尘,拉过安无名道:“先别管伤亡了,他们回来了,后面还有骑兵,我们要做好,迎战的准备,先退了敌,再做打算。”

安无名急忙命士兵将如雪做的,火箭似的大小不一的竹筒搬上城楼。四万左右的将士狂奔逃回青峪关。百米开外,一阵喊杀声。

听得一声城门关闭的声音,如雪跟安无名长吁了口气。如雪跟安无名带上了铁盔,引线放长了些,将竹筒放在城墙上,点燃了火药,人远远地伏倒在一旁。

安无名用手按住如雪,惊声道:“这个有危险吗?”

如雪耸耸腰道:“不知道,今儿就当是试验吧!不知射程跟威力如何,但是暴炸是肯定的。我担心的不是火药,而是行程不够远。”

听得嗖一声,竹筒像火箭一样向后喷着雾气,往前飞了过去。飞了约二十来米,竹筒呈抛浮线下落,一声炸响,石头飞溅。追至前面的敌兵,嗷嗷大叫。

如雪兴奋地跟安无名击掌庆祝,随即点燃了第二个,按远近,分大小开始飞射,由安无名推算距离。西仓国的军队不怕死地兵临城下,挥武着闪闪大刀,叫嚷声回荡山谷。

“安泰国的胆小鬼们,快出来受爷爷一刀,像乌龟一样缩在壳里,不如死了痛快!”

如雪将竹筒大小不一,发到了守城士兵的手中,告知方式及安全事项。一共五十筒。安无名一声令下:“点火!”

一分钟后,只听得一阵“吱”后,一阵狼哭鬼嚎。兵丁们从地上一跃而起,欢欣鼓舞。如雪拿出最大的一筒道:“接下去欢送一下,大家都躲着点!”

“是,林侍卫!”“难怪大将军王这样临危不惧,原来有这样的好东西?我们不到几十人,就将敌人给打退了,收复河山指日可待!”侍卫窃窃私语,兴味盎然,恨不得趁胜追击。

“嘣”的一声巨响,如夏日的巨雷声,地动山摇,震耳欲聋。乱阵中已是人仰马翻,如雪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道:“哇,真是太厉害了,这个比例的厉害。”

安无名情不自禁地挽住她的肩,惊叹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如雪摇头道:“运气,我有一次去一家私人爆竹厂查案,才对火药临时研究了一下,想不到现在用上了。说了你也听不懂,你知道现在的就行了。呵,我是天才。等敌人跑光了,派个人去打探一下,这些人今晚在哪里扎营,还有敌人丢弃的兵器,都捡回来。这叫拿来主意……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刀没有枪,敌人给我们造,我们生长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无论谁要抢占去,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如雪举起拳头,不由自主地唱起了古老的歌。安无名蓝眸闪闪发亮,听着如雪的高亢有力的乐曲,欣喜之余倍感振奋。侍卫们举着刀高呼道:“我们就和他拼到底……大将军王,英雄神武,所向披靡……”

安无名淡笑着高声道:“出城欢送西仓敌寇,将他们的刀马,都拿回来!”

“是!大将军王……英雄神武……收回河山……指日可待……”

不知何时,回城的将士都涌上了城楼,高喊出声。如雪讪然,瞧安无名高兴的,快成丁春秋了。将士大第一次发出内心的赞美声,女人真是倒霉,做得再多,也是没有功劳,连点苦劳都没有。

入夜,安无名亲自带着一百名武艺高强的将士,趁着夜色去偷袭敌军的军营去了。如雪立在帐前,焦燥不安,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趟了。眼见着天色渐明,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有了异外吗?如雪一会儿双手叉腰,一会儿跺着腿,望眼欲穿。

听得一阵欢呼声,如雪冲过十几顶帐篷,才见将士们围着安无名与一百个侍卫,又问又嚷,欢笑声此起彼浮。如雪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帐,又困又累。这才刚刚开始呢?可怜见的,她这个唯一的专家兼工人,一泄气,连腰也直不起来了。

如雪刚缩进了被子,听得安无名的欢呼声:“林阳,快起来了,西仓号称天下无敌的一万铁骑,死伤无数,闻风丧胆。你改过的箭一中帐篷,火花四溅,敌军片刻一片火海。许多人成了火人,死伤无数。林阳……”

如雪一脸无奈地有气无力地道:“我知道了,大将军王,我刚回帐,累死了,今儿正午前,别来吵我。谁要吵我,我将他炸到天上去。”

“呵呵,又说狠话了。你睡吧,你真厉……”安无名转身出帐,见几名副将提步而来,立刻收起了笑容,一脸冷傲。

“大将军王,属下愿意听从大将军王的派遣,夺回我安泰河山!”这些人诚心诚意地单膝跪地。

“各位将军不必客气,都起来吧!既然如此,立刻吩咐下去,整顿军队,选出二万精兵,明日随本将军进军绥远城。夺回河山,皇上一定会厚赏各位!”安无名声音低沉有力。

“是,大将军王,属下定追随大将军王,重塑军威!”

安无名亢奋无眠,得到别人的尊重与认可,对他来说依然如在梦中。他要整编一支属于自己的队伍。谁都不想死,谁都想跟着不用死的将军,杨廷远受了重伤,正是一个好机会。他要拔了安思乾狂妄伤人的毒牙,这些年受他的侮辱,他要给予回敬。

安无名抱着被子,进了如雪的行帐,躺在她的身侧。听到她的呼吸声,看着娇柔的脸,心从万马奔腾的疆场,一下如回到轻幽的山谷,沉沉地入睡。

“大将军王,前方来报,敌人聚集了十几万大军,准备卷土重来。现已在庆远城,不日能到!”

帐外侍卫的声音,让安无名梦里惊醒,十几万大军?那不把青峪关围个水泄不通,一身惊汗,连忙拉起如雪,扶着她,轻拍着她的脸,轻唤道:“林阳,醒醒,快醒醒!”

如雪睡意朦胧,连眼皮都睁不开,恼怒道:“干什么呀?”

“敌人十几万大军要过来了,你快醒醒一起想办法啊!”安无名附在她耳际轻声道,好想咬一口,可是大敌当前,不能分心。

如雪猛地睁开了眼睛,十几万一个小城市人口,还是现代的中国人口。掀开了被子,理了理衣服,思忖道:“看来西仓国是倾全力,要打破这一道关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安无名诧然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如雪。刚刚还像只小猫似的,一听有事,立刻像只猛虎似的,虎虎生威。女人?又有几个男人能与她相较?安无名的眸中闪着万分佩服,一跃而起,两人一起出了帐。

两人摊开了作战图,青峪关建在两山之间,山与山之间,长约五十米,城墙高十多米,都是用巨型条石砌成。西仓国的刀再利,也不可能劈开城墙,所以这些人要想攻进城,只会用最原始的架子往上冲,最多用箭做掩护。

“立刻让人去查,我们还有多少武器装备,我是说箭。还有你看这两边的山,其实也是一个隐患,虽然是峭壁,但是如果敌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来个里应外合,对我们来说都很危险。我方受伤者太多,又没有敌军的威勇,士气还有待回复。估计有些人听说十几万大军要来,都吓得想跑了。”如雪拧着眉,如实地道;

安无名焦虑地道:“你说的有理,若是十几万人一涌而上,就是炸也来不及。但是青峪关一定要守住,我誓于此关同存亡。来人,传令下去,让所有将士集合,本将有事要说!”

“是,大将军王!”

安无名正气浩然,掷地有声地道:“我要与之背水一战,你帮我再做些武器,你先回京都等我消息,若是我不死,我们……”

如雪阖上了眼睛,深提了口气,截断他的话道:“不,谁说我们就要输呢?既便是此仗败了,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人家三四万兵,照样打败几十万大军,而且兵器相差也悬殊。我们现在好多了,我们还至少可以做几百个炸弹。最主要的是士气。”

安无名点头道:“嗯,所以我打算,让兄弟同在的,回去一人,独子家有老母的,也放他们回去,人在精不在多。”

“行啊,不错。还有,派人去要救兵。最好派御前侍卫去,向皇上如实禀报,这样对你有利。有时候不能做无名英雄,给人背黑锅啊!”如雪眨了眨眼,杨廷远在朝中有人,及有可能将过失推到安无名身上,毕竟他是大将军王,是统帅。

安无名写了书信,派两名御前侍卫,兼程回禀。如雪随着安无名到了军前,七万人只剩下了四万,好些还是伤员。安无名跟如雪兼是触目惊心,三万只羊也要杀一阵子吧?人转眼间就没了,古来征战几人回?

“见过大将军王!”四万人的声音响却没有威力,听起来软软的。

安无名洪浑有力地道:“免礼,各位将士,西仓国已聚集了几万大军,可能再攻我青峪关,本将誓与青峪关共存,与安泰共存。考虑到各位的情况,凡兄弟在者,留一人。身为独子,家有老母者,回家赡养父母。伤重者,回家养伤去吧!余下的,由各位参将编选成伍。国亡而家亡,为国为家,请各位将士,勿必振奋而起,随本王守住青峪关,打败敌寇!”

底下一片肃然,如雪对安无名刮目相看,虽然他激动的声音有些颤音,但是不失威武。他的目光坚定而执著,而且也懂得减数稳军心。当初那个自卑而忧郁的人,已脱胎换骨。

“大将军王说的对,国亡家亡,西仓国残暴无比,青峪关不守,回去也是等死。将士们,有大将军王在,我们一定会反败为胜,保家护国,乃将士之责,宁可马革裹尸!”

“宁可马革裹尸……”将士们举着刀枪,声音洪亮,如雷振耳。

如雪激动地眼眶微红,噢,又是一群最可爱的人。如雪仰视着战台上的安无名,高大的身躯,信心十足的神情,不由地紧握双拳,自语道:“无名加油!”

安无名按两人商定的计划,依然下令,重伤者一律回后方。杨廷远也在所属之例,杨廷远坚不离营。安无名也不搭理他,降了他亲信的职,提拔了另外五人为副将,升十人为参将,不服者斩一人,以振军威,也立了自己的威望。

“杨将军,大将军王有令,没有他的命令,其他人一律不能进去,否则按军规处置!”

“混帐,本将军可是皇上亲封的将军,还轮不到你来管!”

安无名正与十几位将士一起商讨,分配事宜,帐外传来杨廷远怒气冲冲的声音。随即他进了军帐。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他弃军令不顾,显然不将安无名放在眼里。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大将军王在士兵的眼里的威望,远远高过打败帐的杨廷远。

安无名冷漠地看着他,没有一丝表情。空气似凝固了,杨廷远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为何撤我的手下?这些人跟着本帅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敌当前,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微微小胜,就自以为是,本帅要上凑皇上。”

安无名冷笑不语,他不屑与之一论。杨廷远怒发冲冠,冲到帅桌前,指着安无名,冷喝道:“本帅可是皇上亲封的大帅、国舅,你也对本帅不敬,欺人太甚!”

“杨将军,你不能这样,快退去吧,大将军王……”

“混蛋,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厚着脸皮,听命一个乳臭未干的,只会纸上谈兵的小儿。难不成你们也以为他有妖术,可以救你们吗?”

“杨廷远……”安无名的脸上乌云滚滚,他居然当着众将的面,视他为妖孽,怒可言地怒视着杨廷远,威喝道:“来人,杨廷远藐视皇封,一意孤行,至使大败,损兵折将。如今私闯军帐,辱没皇子,动我军心,拉出去,重打一百军棍!”

如雪朝安无名点头赞同,这个混蛋狂的不识实务,一百军棍下去不死也残。将领们叹息着摇头,若换个位,早就被砍头了。

侍卫们冲进了帐,杨廷远挥动双臂,怒吼道:“安无名,你这个妖孽,因为有你在,老夫才输的仗,老夫要到皇上面前去告你。你算什么东西,安泰国就是因为你惨败连连!”

安无名怒地说不出话来,这是他永远的伤口,那怕他出人投地了,那也是他的伤心事。胸口急速起伏着,脸色铁青,咬着牙关,怕一出口,牙齿打颤。

侍卫抓住了杨廷远,如雪忍无可忍,冲上前,重重朝杨廷远挥了一拳,怒喝道:“对你客气当自己福气。你看清楚了,这些侍卫,都是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败兵之帅,放在哪朝都该斩首。王爷看在你是国舅的份上,皇后的份上,饶你一命。你居然不知好歹,安泰国所以兵败,都是你这种人身妖心的人作怪。一心只想着自己的权力,自己的荣华富贵,你家的坟头都染着别人的血,你的红袍是别人的血染红的。现在时刻,你不动脑子救急也就罢了,还来动摇军心,争权。你是不是想着所有将士都死了,国亡了,你才甘心啊!”

“混帐,小小侍童,你敢打老夫……”杨廷远冲如雪咆叫。

如雪拎过他的衣襟,冷哼道:“我告诉你,这一仗决不会败,有大将军王在,有这么多英雄的将士在,还有我这个小小的侍童在。大将军王,先打他五十军棍好了,免得他看不到我们胜利时欢庆的场面!”

安无名定下了心,冷喝道:“拉出去,痛打五十军棍,将他的臭嘴堵上!”

杨廷远还骂骂咧咧地被提了出去,将士们都叹息着摇头。如雪作揖道:“各位将军,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能夺回山河。是人是妖,我想各位心中有数,我倒希望大将军王是妖怪,那我们都可以省力气,让他一个人去对付敌人了,可惜啊,他不是。所以大家还是要一起努力才行,不然我们一起完蛋。”

“呵呵,是啊,这位小兄弟说的好,我们村里还有人一生下来,头发又黑又长,说是生他前,他母亲喜欢吃芝麻。我在想会不会娘娘,生大将军王常常看了蓝色的东西!”

“对啊,开始我们也有些疑问,但是跟大将军王走近了,一点也没什么感觉了,还请大将军王原谅我们先前的无知!”

“大将军王一来,就反败为胜,我们一路退守到此,军心涣散,大军将王又激起了士兵的斗志,不容易啊!”

如雪跟安无名相视一笑,安无名也吁了口气,继续商讨战事。如雪时不时在一旁稍稍点拨一下,安无名就心领神会。将士们退去后,安无名禁不住,抱住了如雪,眼眶里闪着水润的蓝光。如果没有她,他不知道自己怎会面对?或许依旧老样子。

如雪挣扎开来,抬眸道:“无名,本来我都是主张人道主义的,但是现在看来,你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如果仗胜了,你要记得将胜利的果实握到自己的手里,不能为别人作嫁衣,就是你父皇也一样。我已经不相信皇帝了,所以兵权无论如何也不能交出去!”

“父皇若是要收回,又有什么办法?”安无名无耐地道。

如雪思忖道:“所以你要对你的手下好,让他们死心踏地,打了胜仗后,立刻为各位将士请封,包括钱财,将位。你想夺回各城后,需要大量的守军。每一仗后,封赏一些英雄的士兵,这些人以后就是你的人。当然了,那是胜利后的事,快去吃饭,吃了饭后,我们也要干活了,背水一战!”

“报大将军王,敌军已向青峪关而来,现已到沙河埠境内。”

安无名挥手道:“知道了,传令下去,让所有将士提高警惕,按部就班,按计划行事!”

如雪举了举双臂道:“终于来了,这都过去五天了,你说他们在准备什么呢?按理兵贵神速,难道吓破胆了,走吧,大将军王!”

安无名宠溺地一瞥,握了握如雪的手,一起出帐上了城楼。马蹄声越来越近,地动山摇。密密麻麻的人群立在了五十米开外,挥动着大刀,用盾牌做了一道无形的墙,挑衅高呼!

如雪惊叹,古人打仗好壮观,就像拍大片,电脑制作的一样。安无名下令道:“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许擅作主张。”

如雪跟安无名躲到了城楼后背,坐在城楼上,望着军营。安无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如雪也十分紧张,任由着他握着。

“报,大将军王,不出大将军王所料,敌人的箭密如细雨,每个草上收下不下五十枚箭。”侍卫欣喜而钦佩地道。

安无名笑意难掩地道:“好,传令下去,只要敌人不上前,就这么耗着他,我们收礼就是了!拔了再收,密切关注敌情。阳,你真是神机妙算,好办法啊,这叫什么?”

“大将军王英明,将士们鼓舞振奋,信心百倍了!属下再探!”

如雪笑睨了他一眼道:“刚刚开始,别得意忘形,这叫草人借箭,一人五十枚,一共一千个草人,也就是五万,继续,继续……”

“报,大将军王,敌人果然从左山峰进攻,已被乱石击下,死伤惨重!”

“报,大将军王,敌人从右边山路上攻,已被箭阵与陷井击退!”

安无名坐不住了,命令道:“来人,再送五千枚箭到右峰,让李将军严加防犯。两边都要提高警惕不可大意!”

侍卫走后,安无名长吁了口气,无语望着如雪,只有感激。如雪思忖道:“看来我们也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这些人原来在此装腔作势,迷惑我们。”

敌人大概已知上当,不再射箭了。两人猫着腰,安无名命人拿来最大号的,嗖的一声,竹箭飞出去后,大家都侧头,躲在凸墙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嘣的一声巨响,敌军乱了阵脚,里面可是近五六百颗的小碎石,炸不死人,瞎个眼什么,还是绰绰有余的。

城墙上一片欢呼声,敌军愤怒了,大部队向城门口冲来,有些人手中抬着巨木,还有扶梯,果然是撞城门上墙头的,跟小说里写的还真像。

只是再往前二十米,一道道深坑等着他们,许多人纷纷落马,炸弹趁机齐发,两边山上的伏兵,密箭齐发,敌人如进袋中,几万人相互踩踏,乱成一团。

如雪摇头道:“真笨,这里少说也有六七万人吧,他们以为自己是敢死队啊,方方正正的往前冲,又不是阅兵大赛,吓唬谁啊?你说我们要不要追啊?”

安无名思忖道:“穷寇莫追,再说马也过不去坑,不能自己挖坑自己跳不是!你这些招真是挺管用的。”

如雪昂头道:“当然,先辈们的智慧,诱敌深入,瓮中捉鳖,出奇制胜。其实这些人是典型的得意忘形,这是军中大忌,千万别骄傲。”

“哇,这些人真狠,用自己的同胞来填坑啊?”如雪震惊地瞪大眼睛,退出百米外的敌军,又一次进攻。这些人真是太狠了,居然用死人填深坑,遍地的死人,也不知是谁领的兵,是不是疯了?

安无名也怔了怔,立刻道:“传令下去,敌军跃过了坑,就用火箭齐射,点燃尸体!”

如雪惊诧道:“啊?那不成火葬场了,会臭死的。”

安无名决然地道:“只要能消灭这些人,臭一下又何防,再说今儿的风是朝西吹的,所以臭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如雪拍着安无名的手臂,叹道:“大哥,你快成诸葛亮了,还懂得风向了。”

任由敌人忙乱着,偶尔的射几箭,以示有人。大家都憋着一口气,不为亲人报仇,也要为死去的朋友报仇。片刻,敌人的马蹄响彻云霄,急奔而来,直逼城下。一阵火箭射出,火势瞬间漫延,这些火箭上面都装了油脂与松香等易燃物。如雪都不忍再看,都有些罪孽深重的感觉了,这些都是她出的主意。

“安泰国,你们这些乌龟,有种跟爷爷单挑,用邪门歪术算什么本事……”

“靠,打仗当然是尔虞我诈,他是不是疯了……有人爬上来了……”如雪惊嚷出声。

安无名将如雪扑到在地,心口怦怦直跳,惊悚道:“你不要命了,当心箭,这些人败局已定,只是垂死挣扎而已,将士们会对付的。”

如雪吓得一身冷汗,箭几乎是贴着安无名的背过去的。一阵嘶杀声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人肉烤焦的怪味,如雪捂着嘴,干呕不止。推开安无名道:“喂,风是朝哪边啊?”

安无名挠了挠脑勺道:“这么近,总有那么一小丝风的嘛。”

如雪弯着腰立刻冲下了城楼,妈呀,恶心死了。跌坐在草垛上,吐得只剩下胃酸了。反正胜败看安无名自己的,她已经是黔驴技穷,超出自己业务范围。

“噢……噢……大胜了,西仓国大败,我军大胜了……”

如雪迷迷糊糊听得一阵欢呼声,她居然坐在城墙根睡着了。立刻城门大开,一队骑兵扬尘而出,收拾站场。安无名长吁了口气,下了层楼,英姿飒飒,一脸欣慰。摁着如雪的肩,眼眸里端满了笑意道:“我军三万人,战胜了十万大将,不到百人伤亡,你说是不是神话?”

“报,大将军王,二万缓军已到前方五里外,各位将军问,是否趁胜追击?”

“缓军到了吗?留少数人原地看守,其他由各路将军负责清点人数,核查箭数!”

安无名轻推了如雪一把道:“走,回营,好好吃一顿,歇一歇!”

军营里一片欢呼声,将领聚于军帐,个个笑歪了嘴。对安无名的赞叹起,声声不绝。如雪扯了扯安无名,搞什么,再这样下去,傲兵必败。安无名笑斜了她一眼,淡然一笑道:“各位将军高抬了,这一仗是大家同心同德的结果。本王一回帐就写好了请功凑折,大家可以传阅一下!”

这些人感激涕淋,上战场,都为建功立业。原本以为没丢命就不错了,还一升再升。李将军跪谢道:“谢大将军王,大将军王不仅胸怀谋略,对属下几个,一再提拔,属下愿永远追随大将军王!”

“属下等,愿追随大将军王,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都起来吧,肝脑涂地不如肝胆相照,打仗为国为家,也为自己。本王愿与各位同患难共富贵,本王立刻派人送往京城,等到收复山河,本王还会上凑,由几位将军担任边关大将军之职,这是你们应得的!”

“谢大将军王!”

将士们退了出去,侍卫进帐道:“报大将军王,缓军已到,程将军求见!”

安无名摁着额头,淡然地道:“进来吧!”

如雪轻声道:“我累死,我先去睡去了!”

安无名点点头,如雪侧身,让过程将军。抬眸时,愣愣地睁大了眼睛。随即侧过了身,心口怦怦乱跳。是百里衡,她不会看错的,他怎么来安泰国了?还来了军营。

他急着进帐找安无名,没有注意边上的如雪。如雪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还有安无名冷然惊诧的脸,慌乱地退出帐,差点摔了个跟斗。幸亏外面的侍卫扶住了她,她感激地一笑,立在了帐外。

“属下见过王爷,恭喜安王爷,旗开得胜,大败敌军!这位是东朔国的宁王爷,皇上应允,前来助王爷一臂之力!”

“长途劳顿,程将军先下去吧!宁王请坐,东朔一别,宁王爷可好?”安无名客套地淡淡扯了扯嘴角,又带上他的冷面具。

百里衡一看只剩下两人,一脸急切地道:“如雪呢?如雪没有死对不对?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安无名一脸黯然,他分明是来抢人的,冷淡地道:“宁王爷,你应该去问你的父皇,而不是本王。如雪已经死了,被追封为郡主了,你父皇没告诉你吗?”

“不可能,本王不信,没有如雪,你哪来的爆竹?安王爷,我求你了,只要你告诉我,这仗本王替你去打!”百里衡削瘦的脸上,一脸哀求之色。

当他兴冲冲回到京城时,得到却是如雪去逝的噩耗。冷宫已成废墟,被大火烧得只剩下断垣残壁。他想到了冷穆,这头可恶的恶狼。但他不想像如雪就这样死了,他猜测,如果定是被冷穆强行带走了。

于是他到了安泰,要去解救如雪,必须经过安泰国。却听到了安无名被封大将王的消息,引起他的警觉。进宫求见了安泰皇帝,听闻了神器获得小胜,他就断定是安无名带走如雪。而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如雪就在军中。

安无名岂肯放手,就是如雪愿意,他也不肯放手,他现在有能力保护她,也有资格喜欢他。安无名淡然地道:“宁王爷,如雪已被你父皇赐死,你既便找到她又如何?如雪是怎样的人,你也是心知肚明的。你的妻妾围攻于她,你的父皇派人杀她,难道你以为如雪会跟你回东朔吗?”

百里衡错愕的脚下不稳,踉跄着后退一步,黯然失色道:“不可能,如雪为东朔国所做的,功高卓著,父皇怎么能这样?王妃……”

“宁王爷,你……来人啊,扶宁王到本王的帐里歇息!”安无名惊呼出声,他没料到,百里衡会晕眩得东倒西歪。他的心不由地揪了起来,不为百里衡,而为自己,感觉如雪已渐渐地远离了自己。看着被人扶着的百里衡,心开始刺痛。

如雪闪到了一旁,胸口窒息的透不过气来。他还来干什么?正如安无名说的,就是想回也回不去,更不想回去。她的自尊不允许,也不相信皇帝会放过她。现在有了隔阂,皇帝说不定还会派人追杀呢!

心里木木的,倒在榻上,盯着帐顶,一片茫然。百里衡瘦了,脸色也很难看,他居然会伤心至此,心里不由地抽动了一下。总以为男人是铁石心肠,所以有人说她像男人一样铁石心肠,可是现在呢?男儿情深让人怜!

深深叹了口气,东朔国是绝对不回了,既便是有爱,跟他也是无缘。妻儿就像一道深堑阻在面前,而且离不得,丢不得,她也不喜欢抛妻弃子的人,不负责的男人。

安无名冲进了帐,蓝蓝的眸子里又注满了淡淡的忧伤,在如雪的身边坐了下来。一声不吭的垂着头,望着脚前的地面。

如雪不由地恼了起来,干什么呢?可怜比赛还是怎么着?轻哼了声,侧身阖上了眼睛。这些男人都想怎么样啊?想逼死她?不是说婚姻大事嘛,那里说嫁就嫁,那算什么大事!

安无名叹息了声,看着她的背影退出了帐。她生气了?为什么生气?他弄不清楚,总之是因为百里衡来了,所以她生气了?是生百里衡的气?还是生他的气?他想说的话,舌头又似打了结,喉咙阻塞。

如雪气恼地端坐起来,一个脑袋二个大,烦乱地挠着头发。迅速立了起来,掀被出了帐。事情总要有个了断,拖泥带水的,不是她的作风。爱的死去活来的,不是该分的也分了,何况她这种深思阶段的。

百里衡深深内疚,原来如此,他差点害死了她。难怪语儿跟话儿都不见了,以为她们都死了,或许是真的死了吧!父皇为什么这么狠心?她是这样的善良,就因为她是女人,从利用到妒才吗?难道这就是皇权?不要也罢,他要留在她的身边,功名利禄就是为了她争的,她若不在,所为何来?

如雪听到了重重地叹息声,端着一碗刚烧好的粥,深提了口气,掀开了帘子。百里衡怔了怔,立刻跃了起来,目子晶晶闪亮,那是泪水湿润的亮。

“如……雪……”百里衡声音在颤,牙齿在颤,脸儿在颤,直直地凝视着如雪,一瞬不瞬,好似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如雪眼眶一红,侧开了头,闪了闪睫毛。回头灿笑道:“王爷,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东朔国的仗打的不够多吗?坐下,吃点东西,有话慢慢说!”

百里衡欣喜之余,莫名的心慌。在小桌旁坐了下来,如雪将粥跟菜端到他的面,淡笑道:“吃吧,等你吃完了,我们谈谈!”

如雪望着憔悴的脸,不知该如何出口?百里衡快速地吃完了粥,起身攥过如雪的手道:“你跟我走,安泰国夺回山河应该没问题了,我们走!”

“百里衡,你放手,我不想回东朔。人死过一次就够了,所以东方如雪已经死了。既便皇上不杀我,我也不会嫁给你的。如果可以,我们是知己,是搭档。如果有一天,东朔国又出了什么大案子,如果是你当政我会去,可是现在,我不会去!”如雪凝视着他,尽可能平静地淡然地说着,回视着他。

百里衡紧紧攥着她的手,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目光微敛,呼吸急促地道:“那你想嫁给谁?安无名吗?所以你帮他是吗?我不回东朔国,我带着你找个地方隐居不行吗?你是女人,一定要出人投地吗?”

如雪气结,重重地甩开他的手,怒声道:“女人,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女人就要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像花瓶一样当摆设吗?这样的女人天下有的是,你是王爷,还怕少吗?”

百里衡木愣,他是来劝她,来求她回去的,却点到她的伤口。急忙放低声音道:“雪儿,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你想怎么出人投地,都行,我陪着你,嗯!”

百里衡几近低三下四的声音,让如雪不忍,叹气着,握着他的手,哽咽道:“王爷,你回去吧!你知道我这个人说一不二,如果一个人的幸福,要用许多的人的痛苦来换得,那绝对不是我。如果我当初为了名为了利,一心想攀上高枝,逼着你抛妻弃子,那你一定早就厌倦了。反过来说,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人。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虽然迟钝了点,但我不是傻瓜。但是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

“不,我可以说服父皇,我可以让她们得到她们想要,心该情愿的离开!”百里衡眉头凝结,挽救着。

如雪苦楚地摇头道:“你错了,她们中或许有因利的,但是也有爱你的人,再说她们有你,有了一切,为什么要离开?还是心甘情愿的?还有你的孩子,我不想让他们恨我,你觉得一个受咀咒的人,会活得幸福吗?我办不到。”

百里衡恼恼地指着自己,质问道:“那你就看着我痛苦,而无动于衷吗?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心都碎了,万念俱毁。要不是汪洋劝醒了我,我此刻也快要死了。你是我第一个爱的女人,你心何忍啊?”

噙在睫毛间的泪水,还是滚落了下来,如雪无言以对,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知道一定要忍住,那怕他恨,也由着他恨。

百里衡将如雪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放手,永远也不放手。如雪没有挣扎,只是泪水淌流,有一天,她也会为情而流泪。

“雪儿,跟我回去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看着你。”

如雪木然,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决然地道:“不,如果你真的爱我,真心喜欢我,那就放我自由。让我开开心心地活着好吗?我不想做个哭哭啼啼的小女人,你不就喜欢开朗,爽直的我吗?如果我跟你回去了,面对要自己命的皇上,面对你的孩子,面对你的王妃,我会死的,我会郁闷死的。难道你要一个天天心事重重,嗟叹声声的东方如雪吗?东方如雪死了,以后这世上只有林阳,我做不了东方如雪。我只是林阳,一个追求自由自在的女人!我会永远记得你,将你放在心上。可是,嫁给你,我办不到。不嫁给你,跟你有染,我更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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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悍夫:王妃,你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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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起流浪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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