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寺之变
一日,阿蛮闲着无聊,索性翻弄起被公孙余搁放在衣橱顶上的箱子,打开箱子后,却失望地发现里面处了几件古怪的衣服、特别是其中有一件秀着樱花花纹的粉红色和服,一面大概是被火烧了半个角落的有着蓝色花纹的旗子和一双木屐以及一套老旧但又做工精美的陶瓷器具,正当她气恼没有丝毫收获的时候,突然,手指头触摸到一样硬硬的管型东西,阿蛮好奇的将那东西翻了出来,居然是把不知什么年代的火枪(这个阿蛮在电视里看见过,所以认识)。
“啪!啪啪!”阿蛮见到这个,立刻开心的玩耍起来。“没想到九哥的箱子里藏了那么多好玩的宝贝,真小气,都不给我玩。看我等会不收拾哪个小气包。”
正当阿蛮玩的开心时,突然间听到背后发出一声干咳。正当阿蛮疑惑的时候,咳嗽声有一次响起。
“奇怪了,门应该关声了啊,怎么听到房间里有人的声音,难道哪个不知死活的鬼怪神仙跑来串门送礼来了?不至于吧。我才到人间没几天呢,不至于有那么多人知道吧。好,就让我转头看看来的是谁,要是送的礼物不好我就把他剁成八块给阿蛟当点心。(在龙宫的时候,我们的小公主阿蛮可是龙王龙母的心肝宝贝,阁三岔五总有‘慕名’而来的水怪,仙神们来送礼物,久而久之,养成了阿蛮只要见到客人一来就讨礼物的‘好’习惯)”说着,阿蛮猛的一转头,却极度失望的发现,本来应该还在上班的公孙余恰好从窗户口中露出半个身子来。
“啊!吓死我了,小气包,你不是上班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的?我在这箱子上放了结界,只要有人动它,我自然能感受到。”公孙余似乎是难得一见的动了肝火。
“我——我闲着无聊随便玩玩嘛!凶什么凶,有这么好玩的东西你也藏起来不给我玩,小气包!”阿蛮不满的将东西放了回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几件破玩意嘛,瞪着我干什么啊!又没有弄坏。我在龙宫里的宝贝不知道比这个多几百倍几千倍,好上几百倍几千倍呢!!”
“这些东西虽然不算是十分希奇,可这却都是我的好朋友送给我的纪**物,对我有很重要的纪**意义,你明白吗!?”
“朋友,你也会有朋友啊,你不都说你是个怪物,而怪物要交怪物做朋友的吗?你什么时候找到个怪物做朋友了啊?”
公孙余暗自气愤,不可否认,我是喜欢行为古怪,讨厌常理,可我什么时候说我是怪物了?我有这么说过吗?
“快,快说说看你哪个怪物朋友和你的古怪故事给我听听吧,还有这些玩意你怎搞到手的?”
“不要。”
“说说嘛,说嘛。”
“不要。”
“说说嘛,就说一下嘛。”
“就是不要。”
“呜——呜——九哥欺负我,九哥欺负我——呜——”
终于,在软磨硬泡,兼银珠攻势下,某个人终于忍受不住压力了。
…………
本能寺在日本上万所寺院之中,原本只是一座普通而不显眼的寺庙,然而这天它却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对于供奉佛主的寺院来说,佛的敌人和魔王似乎该是不被欢迎的,可今天,本能寺却住进了一个同时身兼“佛敌”和“日本第六天魔王”的男人——即将统一日本的最强大名,曾被称为“尾张第一傻瓜”的织田信长。也因此,寺院原先的旗杆上挂起了一面象征织田家的蓝色木瓜旗。
本来“尾张第一傻瓜”这个称号早已经没人敢叫了(如果话传到信长耳多里的话,即使不被立刻枭首,也会被割下舌头),可今天却有些特别,信长的侍从森兰丸从门口中清楚地听到里面有人直呼主公信长年少时的外号,而且今天的客人似乎既不寻常,以往即使是再重要的客人,森兰丸总能在旁边伺候,可今天信长却例外的要他站在门外守侯,只有主母浓姬在里面招待客人。在强烈好奇心的作用下,兰丸将耳朵附到了房门上,里面几人的说话声都不算太轻,主公信长的声音更是响亮浑厚。在门外面也能听的出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那客人来时是带着的斗笠刚好遮住了面容,加上有是深夜,当他进入房间时,兰丸并没能看清对方的真正面貌。
“嘿,尾张第一傻瓜,见到老朋友来了也不出来欢迎欢迎!”
“哼,你还敢回来,上回你偷走了我的九十九发笳子,我还没找你算帐呢。”
“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帮了你那么多忙,你连点表示都没有,我只是拿走了我的工钱而已。你说是吧,阿浓?”
森兰丸听见哪客人居然敢叫住母阿浓,差点惊的晕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要知到,对已婚的女人如此称呼是一种大不敬的。看来这个客人的性命定然不保了,只是不知道他的家人能否幸免。
然而,出呼意料的是,就在兰丸做好传令侍卫前来的姿态等待了半天,室内却没有半天大的动静,三人依旧慢条斯理地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聊天。
屋内,浓姬只是淡淡一笑,虽然随着年华的流逝,浓姬早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美貌了,可由于保养的较好的缘故,脸上并没有多少皱纹,看上去也只有30出头的样子。
“公孙先生还和当年一样喜欢开玩笑啊!”
“开玩笑,哪有啊,我都没发觉,我可是很认真的。归蝶啊,我发现你老了哎,上次见你是还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现在怎么感觉有三十岁了啊?”这一次,神秘的客人竟放肆地称主母为归蝶,这么多年来,恐怕除了主公信长外,再也没人敢这么叫主母的小名了。
“呵呵,奴家在过几年都要50的人了,那还才30岁啊!”浓姬归蝶居然笑出声来,“怎么样,我的点心做的还不错吧,比起以前来可算是有进步?”
“当然,当然,真希望能每天吃到归蝶做的点心呢!”神秘客似乎一点也不把人人畏惧的信长放在眼里,反到是和浓姬聊了起来。
而令人惊奇的是,信长似乎一点也没为刚才两人的举动而恼火的意思,只是话语稍微严厉了点儿,“你这家伙,平时一脸的斯文像,没想到骨子里原来是这么个油嘴滑舌的家伙。”说着,信长伸出一只手,喊到:“拿来!”
“拿什么?”信长怒目瞪了对方一眼。神秘客人思索了好一会,方才突然一拍脑袋,似乎恍然大悟地嚷道:“哦,哪个水壶啊,我给扔了!真的,我给扔到大海里去了!”
“水壶?你——你知道哪是什么东西吗?那东西可是松永秀久那混蛋拿来和我换命的宝贝,茶器中的极品,你——你就说也不说扔了去?还有,你该知道,不管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会给你的。你却暗地里来偷?你——”。”(松永秀久,日本战国的大名之一,有背叛大王之称。亲手杀死幕府将军,日本幕府灭亡的罪魁祸首。据说他连续几次背叛都受到果心居士的唆使。其人长与茶艺,拥有平蜘蛛和九十就发笳子等名茶具)
“你给我的怎么也没我从你那里偷来的好,没听过中国有句话吗?‘偷来的总比买来的好’!更何况,我是想明白偷窃者的心理以便早点找到丢失的宝物。”
“哪有这么句谚语,这是你自己说的吧,算了,看在以前你帮过我不少忙加朋友一场的份上哪东西就当送给你了。今天我就不和你多计较了。对了,怎么今天会想到来见我?宝物现在找到了没有?以前如果说要我帮你找什么东西,或许还有些困难,而今天我就要统一日本了,以我现在的能力,在日本找样东西还是轻而易举的。”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如果这东西是凡人能找到的,也不必要我大老远的赶到这里来了。”
森兰丸心中不禁才生一丝不详的想法:“难道这神秘客人不是人类?主公真的是地狱来的魔王?而这客人则是地狱来的使者?”
信长沉默了一阵子,低声问道:“你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而且对方能在防备如此严密的地方把东西毫不留痕迹的偷出来,会不会是你们族人有内奸?”
“不可能,我们兄弟之中虽然并不算很融洽,可怎么说也不可能出卖自己家族的利益的。”
“难道你追查了40多年就没有一点下落吗?”
“说到这,我到想起我来此的目的来,其实我在最近终于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并且与你也有关系。
“与我有关吗?哈哈,难不成这些妖魔们想请我做他们的魔王不成?哈哈哈哈!要知道,我可是不信神的!”
“你可知道果心居士?”
“不但知道,我还见过此人一次。这家伙据说会些妖法,上回我攻打伊贺的时候,不知哪个混蛋居然私下将他放跑了。难道他和这事有关?”
“恩,我在对他的追查中还发现,他不单是怂恿松永秀久杀害幕府将军的祸源,而且也是怂恿伊势的忍者和一向一葵暴动的人,而现在他甚至与你手下中掌握军权的某人有关系。”
“是吗?你先别说?让我猜猜,这人是谁。”信长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奇特的微笑:“是明智光秀,对吧?而牵红线的人应该是筒进顺庆。我猜的没错吧!”
“你早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这世界上能瞒过我的东西不多。不过这并不难猜。敢背叛我的人首先必须有野心,而我手下独立领兵在外的人中,有野心的人只有猴子和光秀了,猴子跟了我哪么多年,年纪又是几人中最轻的,同时还是是尾张人,即使要背叛也会等到我死以后,而且攻打伊贺他也没有同行;此人应该就是光秀了,这家伙,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野心的火焰。”
“难道你就不怕他现在起事?别忘记,你现在他的领地里,身边只带了几十人。”
“哼,你认为他杀了我,能活的长久吗?以他一人之力,想控制局面是不可能的。他应该不至于那么愚蠢。无论是胜家、秀吉、一益、长秀、家康等人没有一个会听从他的吩咐,到时候我看他的性命不会比我长过一个月的。何况只要信忠还在,我的家业仍旧会延续下去的。我诸多儿子中,信忠是让我最放心的了。再者,怎么说他也是阿浓娘家的人,我想他还不至于如此不智,自掘坟墓吧。”
“希望如此,不过我劝你还是小心一些,趁现在还没有事发,早些做好准备。”
“我知道,等消灭了毛利家后,我会动手的。好了,茶水快开了,我们先出去走走,让阿浓把茶砌上。怎么样,要不要等会叫阿浓多做点点心给你带在路上吃?你也该有20多年没吃到她的手艺了吧!”
神秘客人却依旧显得有些担心:“我总觉得不对,如果你觉得必要的话,我可以破例对凡人使用读心术的。”
“你不是说过你曾发过誓言不对凡人使用法术吗?我可不想让你破例,你先前为我做的事够多了,我还记的狭桶间哪回,你化名为毛利新之助,在不用法术的情况下,砍下了“东海第一名弓”今川义元的首级,真是让人震惊啊!还有,信长保卫纲,甲斐之虎武田信玄大败织田德川联军,眼看德川家就要覆灭,你夜间在城墙上拉起你哪胡琴,引得嗜好乐理的信玄竟亲自到城墙前聆听,被你用铁炮在夜间一举击成重伤,不久毙命,从而为我彻底打破保卫网起了决定性作用,还有,越后之龙上衫谦信抱病出征能登,如果不是你在他饮食里做了手脚,使得他病情恶化而亡,我想,要击败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回想起,当年我和你初遇那段时光里,哪天不是一起痛饮10大碗好酒,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啊!”
“好啊,等会我就给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海量!!”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打开门,此刻正是半夜时分,寺院里的僧人大多都入睡了,只有少数几名赤母衣众和森兰丸几个贴身小侍童还没有入睡。信长看了看守侯在门口的森兰丸,正想说什么,忽然间,前方一人急冲冲地奔来。兰丸和其他几个侍卫刚要上前阻拦,哪知来人跑的甚猛,不单来不及阻拦,反倒染来人一口气将拉门也给撞倒了。
“八格,没看到我正在接待客人吗?慌慌张张的?我不是说过不管什么事都等到明天再说吗!”信长怒目瞪了一眼来人,眼中流露出杀人的目光。
换了平常,大概来者早就吓的跪倒在地上请罪了吧,可今天却有些例外。来人居然不顾信长的愤怒,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结结巴巴的哭丧起来,“大——大人,大——大事——不——不好了——”
信长也发觉这名来报告的侍卫有些反常,斜瞟了一眼,却见来人衣服凌乱不堪,甚至还沾上了不少血迹。在有臂上一道不知被什么武器弄伤的伤口正不住的流着血。
“我——我们——我们被敌人包围——了——!”
“胡说,什么敌人,这可是我的天下,哪里来的敌人?再胡言乱语小心我砍下你的脑袋!”信长愤怒的一脚将来人踢倒在地。在这地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敢反抗他,多半是这该死的侍卫和附近的农民起了冲突,吃了亏,来找借口报复吧。混帐东西,平时我是怎么管教的,连点能力都没有,居然被几个农民打成这样,要这样的废物有什么用。信长心理想着。
“是——是——真的!主公,你——你往周围看看,到处都是火把!以把寺院——寺院团团围住了。”
信长等人立刻爬上阁楼往四周俯视一看,果然,前会还黑漆漆的寺院周围现在部满了火把。
“是他!”
“是他!”神秘客人与信长几乎同时想到一个人。
“主公,要不要派人突围去请明智光秀前来救驾,他的大军才和我们分开不到一天,从这里快马赶去只要——”
“啪!”信长张手便是一个巴掌。“笨蛋!你还不明白嘛,在我的境内那里有那么强大的地方势力,这些人定是明智光秀的属下,他已经造反了。”
“主公,森兰丸请求您赶快突围!”
“恐怕不可能了吧,明智光秀该不至于如此疏忽,给我逃生的机会。
“起码也该试试看啊。”
信长深情地看了眼屋内的浓姬。
“大人不必关我,还是请赶快乘夜色突围吧!好歹我也算是他妹妹的女儿,他应该不会为难我的。我就在这里等大人搬救兵回来救我吧。”
“好,我们去后院门口看看,或许能趁夜逃离也不定。”
众人急冲冲地赶到后院门口,却发现后院果然没有火光,在信长指示下,几名大胆的母衣众试探性的往外冲出去。不料,还没等离开百步距离,突然间,前方闪起一阵火光,接着是剧烈的响声,几名探路的母衣众应声到地。
“是铁炮(火枪的日本称呼)队!”信长禁不住长吸一口气,这就是信长引以为豪的火枪么?想当初,长莜一役,信长正是以这支铁炮队一举击败了号称日本最强的武田骑兵,而今天,难道自己就要丧命与自己的成名兵器手中吗?
“看来是没希望突围了!”信长等人又折回了院子。
一进屋子,却见浓姬手捧着一把匕首,跪在地上。
“阿浓,你这是做什么。”
“阿浓倒要问主公,您还在犹豫什么?”
“这把匕首是我嫁到织田家时,我向父亲要的嫁妆,我曾发过誓言,如果主公真的是傻瓜的话,就用这把匕首刺进您的胸膛,否则就用它刺向父亲。”(稍微知道日本战国史的人,就该知道这个有名的“腹”之女的毒誓吧)
“这我早就知道了,而事实的结果证明我信长不当不是傻瓜,还是天下步武、全日本第一的英雄,并且你用这借这把刀也为你向你的兄长讨回了杀父之仇。你今天又做什么把它那出来?”
“但是,作为一个女人,私怀凶器就是对丈夫的不忠,而这把到虽然为父亲报了仇,却也害死了我的兄长,并且导致了我家斋藤家的灭亡,是为不孝,无论那条,都可以制我的死罪,就请大人用这把不详的匕首结束我的性命吧!”
信长一时语塞,无言之中,一行泪珠顺着眼帘慢慢流淌下来,包括神秘客人和众侍卫,连浓姬也惊呆了。
“哈哈哈哈,什么全日本第一人,什么天下步武,到最后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哈哈哈哈——”在知晓自己无法脱身后,信长反而发出一阵令人毛孔悚然的长笑。
然而,这笑声却没有像给众人带来胜利的希望,反而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似乎是绝望的呐喊,又似乎是无尽的忏悔、更似乎是看穿人间名利后对自我的嘲笑。
猛然间,笑声又噶然而止,众人正诧异着信长下一个有会是什么惊异的举动时,却发现信长伸出右手,轻轻的从眼眶底下拂过。森兰丸揉了揉眼睛,却可怕的发现在信长的右手指间上停留着一颗亮珠,一个晶莹剃透的由泪花凝结成的亮珠。
“这——这就是泪么?”信长将手指抬起,细细地端详起来。“我信长活了49年,这可是我自懂事以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泪,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哭。哈哈哈哈——人生五十年,果然是人生五十年如一梦……”
说着,信长最后一次跳起了敦盛殉死舞,口中还唱咛着哪凄凉而有优美的歌声:“人生不过五十年,与天地长久相较,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如梦似幻,看成败,过眼云烟,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之理?……”
“主公——”众人见此情景,都禁不住热泪盈眶。
“信长公,”就在众人无策的时候,一直半言不发的神秘客人开口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破例帮你脱陷。”
“先生真的能帮主公脱离险境?如果真的能的话,兰丸愿意以来世做牛做马来报答先生大德!”森兰丸听到神秘客人能帮信长脱险,激动的拽住神秘者的衣袖。
神秘客人点了点额头。
“不——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你怎么还那么固执。你以为我会把那些条条框框放在心上吗?这里对我的家族来说,远在海外,即使我破例,也未必被人知道,何况我也不是第一次帮你了。”
“这不同,先前你帮我时并没有用过法术,不算破例,而这次,你以靠人类的力量更本不可助我脱险的,我不想再欠你的人情了!”
“主公!”众人一起跪倒在地,“请主公迅速撤离此地。”
“我意已绝,不用再说了。”
神秘客人还想再说些什么,信长却一挥手臂:“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总是要死的,我从没想过能武运长久,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那么的突然而已,活了近五十年,夺回清洲之战、风云狭桶间、金崎大撤退、妹川之役,不知多少次从死亡的边缘爬过来,能苟活到现,死时还能与我心爱的人一起,我已经知足了。”
“夫君,动手吧——公孙先生,多谢您的好意,我夫妻心领了,可人总归是要死的,你能救我们这一次,下一次呢,何况一旦你破了例,是会遭来天谴的,我怎么能让信长仅有的朋友受苦呢?”
“可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天谴,什么天条,什么规矩,让他妈的见鬼去吧!我只想帮助我的朋友!”神秘人愤怒地咆哮起来。然儿,他的咆哮很快就被一阵急促的枪声所掩盖,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了强烈的喊杀声和刀剑的碰撞声。
不一会,从外面冲进来一个满身是血的武士,身上还插满了箭矢:“主——主公,大势——不好了,敌人冲进来了,我们——我们——人手实在太少,支撑不住——”话还没说完,武士便断气了。
在屋内的所有人都明白,大势已去了,毕竟,不管母衣众们如何英勇,只有百余人的力量去对抗明智军一万3千人的兵力是,死亡只是个时间问题。
“归蝶,准备好了吗?”信长不再理会神秘人,将浓姬手中的匕首拔了出来。
“主公有许多年没有叫我归蝶了,可归蝶现在听起来依旧那么舒服。”浓姬露出一个动人的微笑,“动手吧,你可不要让我久等哦。”
“放心吧,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愿我们来生在做夫妻——”浓姬话音未落,信长的匕首便划过了浓姬的喉咙,鲜红的血液溅起,洒落在信长的衣服上,原本蓝色的和服被鲜血染的血红。
森兰丸清楚地看到,主母浓姬死时面上始终带着微笑。
“兰丸,等会就由你来帮我执行介错吧。”(介错:就是在人剖腹后,为减轻死者痛苦,用刀砍下他头颅的人)
“主公——”众人一起再次跪倒在地,几乎没有一个人眼眶中不含着泪水。
“怎么,是不是我现在落败了,我的话你就可以不听了?”
就在众人还在犹豫之时,森兰丸举起了宝刀村雨……
“人生五十年,如梦似幻,一朝得生者,岂有不灭之理……”
公元1683年,兼有“尾张傻瓜”、“第六天魔王”和“佛敌”之称的日本第一大名织田信长,被自己的手下,明智光秀背叛,在本能寺殒命,正如他常唱的《幸若》中《敦盛》一段的那句“人生不过五十年”一样,死时正好49岁。同时与他一起死去的还有其正室浓姬和被称为神童的森兰丸,而在信长死后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里,其长子信忠以及五子信胜等数百人皆在日本皇室所在的二条城战死,至此,雄及一时的织田家迅速走向毁灭。然而出乎大多数现代人所想象的,在得知这为魔王信长和长子信忠的死寻后,竟有数百人为其父子二人剖腹殉死。甚至连一向阴猾的德川家康也曾打算过剖腹为信长殉死(虽然多半可能是像曹操割袍断发一样做做样子)。但这不能不说其具有独特的人格魅力。
“哈哈哈哈——”公孙余突然也放声大笑起来。
“九哥,你还不快讲,笑什么笑啊!”阿蛮也被弄糊涂了,禁不住催促起来。
“我要上班去了,中途偷溜出来,某个不良男子一定会说我偷工的,晚上再讲吧。”说着,公孙余的身形渐渐淡去。
“不行,站住,你给我回来。你还没讲故事的结局呢?还有,这把火枪你是从那里弄来的啊?有空帮我再搞一把玩啊!还有……”
就在阿蛮气恼的时候,公孙余的整个身形都消失了。
“混蛋,你给我站住。”阿蛮愤怒地一把抓去,却抓了一把空。公孙余早已经消失在空气之中,无影无踪了。
在离阿蛮数里外的一间办公大厦里,一个毫不起眼的员工的眼颊旁突然掉下了一颗泪珠,不一会儿,天空迅速阴暗起来。而在他旁边的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年轻员工不禁骂了一句:“什么鬼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大晴天,害我没有带伞的,我难得听一次天气预报,居然就受骗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听天气预报了!
作者注:本篇其实是我一时兴起写的,本来想插到正文里,可想来想去与正文的内容没什么联系,所以就放在外传里了。里面的内容大概比较沉闷吧,或许不了解这段日本历史的人不容易看懂。信长大概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历史人物了,虽然我也仇恨日本,也算是个日货的抵制者,可却有三件事做不到:一,不看田中芳树的小说,特别是《银河英雄传》,《奔流》;二是不打光荣的几个游戏,比如三国、太阁、大航海等(提都的决断除外);三就是不能放弃对信长的喜欢了。写这篇文章,只是为了纪**这位在本能寺殒命的一代枭雄,人生不过五十年,又有谁能衰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