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历史遗忘的中华英雄
声明:本文于《龙生第九子》情节无关,只是我一时兴起参加个短篇征文写的稿子,一万字以内的。不过写好后感触极深,在这贴出来以纪**那些已经被我们所遗忘的那些为汉民族的复兴作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的先辈们。如果是北方少数民族血统的话,我强烈建议不要看了。
被历史遗忘的中华英雄
引子:
北地的天是那样的冷,鹅毛般大小的雪花一片片从天空中散落下来,落在行进中的军士肩上,积了厚厚一层。忽然,正南方刮起一阵旋风,在翻天风雪间,卷起一层白雾。这白雾贴着地向前飘,而且越飘越快,转眼已然到了眼前。一阵狂风扫过,白色的雪雾吹散了。可从雪雾之后忽然冒出无数的军马。这些人马全都**着身体,身上涂满了各种鱼龙海马,脸上五彩描眉,更有的戴着牛头马面,为首一骑,手握一柄方天画戟,北燕官兵见这些赤着身体的兵马在如此恶劣,滴水成冰的天气里,丝毫不畏寒冷卷着风雪从天而降,那个不心惊胆寒。更有胆却的人呼喊:“天兵天将下凡了,快逃命呀。”顿时燕军阵脚大乱。这帮“天兵天将”策马狂奔,直冲入燕军大营内四处纵火,逢人便砍遇人便杀,如入无人之境。燕军其势已夺,如潮水般往后败退。
燕军主帅慕容俊急的骑在马上大喝:“此乃石闵装神弄鬼,切莫为其所惑。三军有敢后退者斩。”但这五千汉兵犹如下山之猛虎,势不可挡,燕军败势已成,大军早已经失控,慕容俊空在马上顿足捶胸,却也无力阻止军兵后退。就在这时,早已经埋伏在河对岸的后赵伏兵大起,给了这这二十万鲜卑胡军以致命打击,终于,北燕鲜卑大军在石闵嫡系的5千汉兵和4万后赵军的夹击下全线溃退。
小沙河一役,二十万北燕大军北五万石闵所率的后赵军擒斩七万余人,斩首上将以上三十余名,焚烧粮台二十万斛,随后,石闵乘胜追击,连陷鲜卑北燕郡县大小二十八城,威震中原。
正文
抉择
“退兵了?”
正当慕容俊焦急万分的时候,探子回报说石闵的后赵军已经全军撤退了。
“难道后赵国内出事了?”慕容俊心中暗自庆幸,要知道,要是石闵军在进一步的话,整个鲜卑族人就得退回到寒冷的大漠去了。
而此时,石闵的大军正日夜兼程地赶往邺城。
“将军,乞活军首领李农求见。”底下一个士兵匆匆赶来向正骑在赤龙驹上的石闵报告。
“乞活军?”石闵听到这三个字,心中为之一震。脑海中又浮现出20多年前那个漆黑的夜晚。
“围住他了,围住他了!”数万名军士举着火把,围成一个巨大的圈,而后赵的皇帝石勒则在众臣的簇拥下,端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兴趣盎然地观看着一场激烈的战斗,然而,这场战斗的胜负,早在开始前就决定了。
只见大圈中心困着数十骑,这数十骑上的骑士早已经筋疲力尽。然而,这数十骑在数万兵士围困下,没有一人放弃,没有一人停止战斗,更没有一人放下武器投降。只见为首的一骑手持方天画戟,戟到之处,燕军无不人仰马翻,燕军虽多,却也不敢靠近他身前半步。而其身后跟着一员小将,看上却似乎只有十二三岁,还未发育的身体显得有些单薄,可小将一点也不惧怕这众多兵士,手中的长戟利索的挑翻了一名想拣便宜的骑士。
“此二人是何人?”石勒摸勒摸下巴处的胡须,对着旁边的陈川问到。
曾经是上党乞活军首领陈午之弟的陈川唯唯诺诺的回答道:“此人就是贼军的第一猛将——冉谵,其后那小子乃是其子冉闵。现年一十二岁,颇有其父之风,凶猛异常。”
“好,果然虎父无犬子。传令下去,不得放箭,给我捉活的。”
底下的战斗仍在继续,而冉谵父子身边本已经很少的将士却更加的少了。
“石勒老贼,有种你就下来和我一对一的战上三十回合!”冉谵见突围无望,自知将死,不由得大喝起来。
“当今皇上乃是千金之躯,怎是你这种低贱的乱臣贼子能碰得的。”一旁的陈川喝道。
“陈川,你这个叛徒,我生是汉臣,死是汉鬼,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石勒不理会冉谵的挑衅,反而对手下下令:“绊马索伺候。”
终于,冉闵的战马被绊马索绊倒,冉闵摔下马来,还未起身,就被冲上来的数名羯族军士所压住,再也站不起身来。
“闵儿!”冉谵见儿子被擒,急的大喝一声,方天画戟猛烈一挥,将围困他的数名胡骑击退,直冲着冉闵被擒处杀去,众羯军无法抵挡,纷纷避开。就在这时,一支利箭,一支带着白翎的利箭从冉谵背后射来,这一箭正好射中冉谵的后心。冉谵强忍着剧痛,身体在马上晃了晃,终于不甘心的落下马来。
“抓到了,抓到了!”羯族士兵们迅速得围了上去,纷纷兴奋地呼喊着,就好像刚从鬼门关里逃脱一样。
军寨里,石勒焦急的看着御医的脸色。而与他同样神色的还有一人,一个男孩,一个浑身被捆绑着押在帐门口的男孩,男孩的身体魁梧,看上去,远远超出了他的年龄,浓眉下,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散发出火一样的光芒,怒冲冲的盯着军医,从他的眼里,你可以看到万分的仇恨和焦急。
“这一箭直中心脏,没的救了。”老迈的军医无不叹息的摇了摇头,“此人的意志力极强,寻常人受了如此重的伤,不到半刻钟就死了,他居然撑了半天,真是奇迹啊,可惜天命难为啊,人就是再如何强悍,也抗不过老天爷的。”
石勒将脸转了过去,气冲冲的瞪着一旁一个穿着锦衣的高大男子。“没听到我的命令吗?”
石勒听到军医的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父皇,不就是个汉猪吗?死了,待儿臣明儿再抓一百个健壮的汉猪送给父王不就是了。”年轻的王子丝毫不在乎的回答。
而一代枭雄的石勒听到儿子的这句话,居然一个巴掌打了过去:“愚蠢!没听过千军益得,一将难求的道理吗?你给我滚回营帐,闭门思过去。连我的命令都敢不听,活的不耐烦了!”石勒嘴上虽这么说,可心中却是一震,汉人虽然连年征战,可人口数量还是多过胡人许多,光在河北一代,就仍有数百万之多,这个数量对于只有四、五十万人的羯族来说,还是太多了,或许一场大规模的屠杀,能让这个情况为之而改变吧!
而同时,懊恼的石虎则捂着半边脸不服气的退了下去,他心中恐怕还在想着要杀几个汉猪泄愤吧!
这时,已经奄奄一息的冉谵忽然挣扎的试图立起身来,口中不停的呼唤着自己儿子的名字:“闵儿,闵儿!”
“爹,我在这!”年轻的冉闵挣扎着爬起身来,向父亲的床前靠去,却被押住他的武士粗暴的拦住。
“让他过去吧!”石勒喝退了武士。
冉闵立刻不顾被捆绑的身体,冲到了父亲的床前。
“过来,闵儿,过来。”冉谵用他苍白的手,抚摸着冉闵散乱的头发,低着头,凝视着冉闵那略带稚气的脸蛋,“可怜的孩子啊,一出生就没有了母亲,为父的这一身都不能给你什么幸福,让你过上快活的日子。”
“父亲,我不稀罕,我不稀罕什么幸福的生活,我只要你能活下去,能和闵儿我活下去。”望着父亲憔悴的面容,年轻的冉闵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
“恩哼——”冉谵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只见从他的嘴中吐出一团血水。
“父亲,父亲——”冉闵见到父亲口吐鲜血,已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死死抱住父亲的身体,生怕父亲的灵魂离去一样。
而冉谵,则用出他生命中最后的力量,在冉闵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一句甚至没有来得及说完的话:“孩——孩子,好——好好的活——活下去,只有活着,活——着,才能——”话未说完,一代中华英雄冉谵已经死了,死在敌酋的帐篷里,死在他心爱的儿子的怀抱里。或许,对与他来说,有太多太多的遗憾,未能看到汉室中兴,未能见到驱除胡虏,收复中原的一天吧,他的双眼久久都不能闭上。
“父亲,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冉闵面对着死不瞑目的父亲,沉重的点了点额头,轻声的说,“我会活下去的,直到那一天的来临!”而冉谵的在天之灵似乎听到了儿子的话语,终于闭上了双眼。
“从今天起,你就不再姓冉,你姓石,明白吗?你已经不再是汉人冉闵,你是我石勒的孙子,羯族的勇士,石闵!石虎,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儿子,你可要像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
“是,父皇!”石虎以鄙视的眼光瞧了一眼跪在地上此刻已经改了姓石的汉人孩子,却无奈的接受了指令。
“是,皇帝爷爷。”石闵没有去回应石虎鄙视的目光,而是将自己高贵的头颅狠狠的磕在坚硬的石板上,渗出勒鲜血,可身体的疼痛,有怎能比的上他内心的痛楚呢?那千刀万剐的感觉,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还让他记忆犹新。
“将军,将军,乞活军首领李农还在等候您的回音。”一旁的军士向提醒道。
“好吧,让他在林子里等我,此事切莫让外人知道。”冉闵点了点头。
树林里,乞活军首领李农已经站在了那里,李农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看到他,你很难想象他就是手下拥有数万义军的将领。
“李农?你就是李农?”
“不错,在下正是李农,乞活军首领李农。”
“你来找我有何事,你我身份敌对,就不怕我抓了你到后赵皇帝面前领功?”
“你我心里都知道,石虎一死,他的几个儿子正忙着争瞿权夺利,羯族已经完了!”
“哼,大逆不道,你以为以你区区几万没经过训练的乞活军就能击败羯族数十万大军?”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能,所以才来投靠将军您的?”
“投靠我?我一不是皇帝,二不是汉人,为何要投靠我?”
“因为我知道将军心里想着两个字,否则将军就不会在帮后赵对抗氐族时,将军粮发给汉族的老百姓了。”
“你到说说,我心里有那两个字?”
“兴汉!”
“兴汉!”这两个字二十年来,就如千钧的重担一样,压在冉闵的心上,回忆起过往的种种,母亲的离去,父亲的死不瞑目,这二十年来卧薪尝胆,认贼做父的痛苦,委曲求全、被汉人百姓误会的冤屈,何尝不让的刻骨铭心呢?对,我要兴汉,我要复仇!冉闵早已经冰冷的心立刻彭湃起来,石勒,石虎,对你们的仇恨我可一直铭记在心,没有忘记,虽然你们现在人已经死了,可我一定会让你们的子孙们来偿还的!这近百年来,上千万汉人所流淌的鲜血,总于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
于是,两只决定数个民族命运的巨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灭胡
邺城外,一只全部由汉人组成的军队已经缓缓的靠近。而为首的是一名手握一柄方天画戟,脚胯的赤龙驹勇猛武士,而他身后,绑着一名猥琐的囚徒。
“陈川,你知罪吗?”
无耻的叛徒此刻一定在为他卑鄙的行径所后悔吧,只见他哆嗦在寒冷的北风里,不停的颤抖着:“石闵——啊不,冉闵,小闵啊,你不能这样对握,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的好友啊,你就这么对待你父亲的朋友的吗?”
“我父亲的好友?你指的我父亲不会是那个后赵的皇帝石虎吧?”
“怎么会,怎么会呢,我们高贵的汉人血统,怎么会结交那些卑鄙无耻的蛮夷呢?当然是指我们汉人的大英雄冉谵!”
“哼,这句话我怎么听的这么耳熟啊!我好像在那里听过?”
陈川哆嗦着,断断续续的答道:“小闵,冉闵,冉大爷,你就放我一马吧,当年我投降石勒,也是被逼无奈的。你难道不也投降了石勒?”
“被逼无奈?”这句话想一支锋利的箭,射入了冉闵的心胸。或许是吧,想当初自己被石勒认为义孙,石虎认为义子,有多少认指着自己的鼻子骂自己被宗忘祖,假如没有今天,后世又会如何评价自己呢?哼!不管后世如何评价,我只要把我该做的事完成,就问心无愧了!
冉闵想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拎起早已经软成一团的小人,举起手中的宝刀,手起刀落,叛徒的鲜血,溅红了绣着“冉”字的大旗。
“汉家儿朗们,你们看到了吗,前面就是邺城了,前不久你们也听到传言了吧?姜人首领姚弋仲和氐人首领梁牟立石冲为帝,传旨说要杀尽国中汉人!”
“听说了!”众军士无不大声回答。
“好,你们可曾记得这千里沃土,之黄帝驱逐蚩尤起,千百年来,一直是我们华夏儿女的家园,而今天,我们的家园被这些藩邦蛮夷所占据,我们的妻子被这群豺狼恶豹所欺凌,你们说,此仇该不该报!”
“该!”众军士的喊声又高了一些,
“好,就让我们杀尽蛮夷,恢复华夏,再兴汉室!”
“杀尽蛮夷,恢复华夏,再兴汉室!”众军士齐声大喝。立刻,只见一条黄色的长流,在为首一高大骑士的带领下,冲向高大的城墙!
“汉家持刃如霜雪,虏骑天宽无处逃,头中锋矢陪垅土,血溅戎尸透战袄。”
富丽而豪华的邺城,这座后赵帝国的王都,顿时陷入了火的海洋。无数的勇士,血洒疆场,无数的妻子,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可换得的,却是子子孙孙数百年的希望,换得得却是一个民族存亡的希望。
看着眼前由四十万汉人鲜血造就的宫殿,在大火之中渐渐燃尽,冉闵心中万分感慨:可这够吗?难道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毁了,就能让哪死去的四十万工匠们死而复生?就能让那宫廷里的五万多宫女找会自己破碎的家庭?就能让这百年来,死去的千万冤灵得已昭雪?不!父亲所期望的决不只这些!
“传令下去,凡是逃到城外的胡人一律斩杀,(冉闵进入邺城后就宣布:凡是支持他的人就进城来,反对他的就出城去,一夜之间,周围百里的汉人全部争相拥入城中,所有的胡人全部离去)凡是碧眼、皮肤白皙的白胡一律斩杀,(羯族是起源与北高加索的白种人)凡是为虎作伥,作恶多端的奸人一律斩杀。”随后,冉闵又以扫清中原为号召,要六胡退出中土,否则就将其统统杀绝。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杀胡令。
一时间,河北南部,山西,河南,山东四省的汉人风起云涌,纷纷向昔日在他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胡人展开复仇。四省内的匈奴、羯、鲜卑、羌、氐人在这次大反击中被几乎全部树清.仅山西中南部和河北常山以南被杀的白奴(凶奴分化为白奴和黄奴,黄奴自称夏后依,白奴被冉闵和各路山西义军杀绝)多达六十万之多,其中四十万被闵闵正规军杀绝。两次屠羯达三十二万之众,羯族险些被冉闵灭绝(还剩一支,不过这仅剩的一支不到一万人的羯族,在数十年后,在后景的领导下,又投靠了东晋,不过很快的,这支部队又忘恩复义,反叛东晋,甚至差点灭亡了东晋,在江南杀了近四、五百万汉人,从淮河一直杀到广东,直杀到原本人口众多千里沃土的江南变成赤地千里,白骨遍地,野兽出没的不毛之地,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后景之乱,可见,要不是冉闵在之前的杀胡令,很有可能,生活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的人种,已经不是我们这些黄皮肤,黑眼睛的汉人了)
而由此带来的,则是千百年来都互相攻伐的各胡之间第一次大联合,各胡深惧其下场将如同羯族与白奴人,纷纷群起而围攻冉闵的义军。然而,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冉闵所击退。
在这段时间里,冉闵首战便以汉骑三千夜破匈奴营,杀敌将数名,逐百里,斩匈奴首三万;再战以五千汉骑大破胡骑七万;三战以汉军七万加四万乞活义军破众胡联军三十余万;四战先败后胜以万人斩胡首四万;五战以汉军六万几乎全歼羌氐联军十余万;六战于邺城以一二千刚组织的汉骑将远至而来的胡军七万打的溃不成军;然而,在关键时刻,南朝东晋不但没有接受冉闵请求,出兵北上,反而与众胡军呼应,南北对冉闵施行夹击。更重要的是,由于冉闵的起义,使得原本散居四周的汉人都涌向邺城,加上连年征战,又逢罕见的大旱,庄稼收成欠佳,邺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粮荒。
出战
“皇上(此时冉闵以自称为帝,国号魏,史称冉魏),撤军吧!鲜卑军多势众,而我军只有万人,且多为步卒,实难取胜。”在冉闵简易的营帐内,大将军董闰,车骑将军张温,俱向闵进谏道。
而此时冉闵却陷入了沉思:他脑海里回想起在邺城里那数以十万计的饥民,那数万名被羯人石虎强抢而来早已经无家可归而不得不留在邺城的汉族少女,那一具具因长期缺乏食物而死去的累累尸骨。
“报——”此时,门口一个信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何事?”
“报——邺城八百里加急。”
冉闵急忙打开信笺:“今邺城内粮草以尽,饥民中以有人相食,望帝携粮速归!”
短短几个小字,却深深刺痛了冉闵的内心。
原来此时,冉闵带兵马一万人,从的安喜(河北定州)地区运粮回邺城,途径常山却被慕容恪二十万鲜卑骑兵所困。
“出战!”冉闵终于下定决心,“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决战
被后史誉为十六国第一名将慕容恪,此时终于感到惊慌了,看着自己所带领的二十万精锐的鲜卑子弟兵,被仅有万人的冉军杀的截截后退的情景,使得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惊慌。即使是他十四岁那年率领2千鲜卑骑兵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击的石虎围困棘城的40万大军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的惊慌:他所向披靡的骑兵在冉闵精心训练的步兵面前竟然毫无效果,只看到冉魏的士兵三五个一群使用长矛大戟阻拦潮水一般的骑兵,举起的兵刃组成一片刀山,形成一道天然的死亡线,四面八方冲过来的骑兵到了冉魏军阵面前就纷纷倒下。可怕,太可怕了,这些人难道不怕死吗?
这时,突然间冉魏的阵形里发出一声怒吼,士兵们纷纷往两边闪开,一位红马黄袍金战甲的将军杀了出来,他手握一柄方天画戟,
“冉闵!”年轻的慕容恪此刻心里不单是感到惊慌,而是恐惧了。
“冉闵来了,快逃啊,冉闵来了!快逃啊!”不知是谁发一声喊,原本还在激战的众军士纷纷四处逃散,然而,人怎么可能跑的过神骏异常的赤龙驹,冉闵一路追杀,连斩三百余人,直冲向慕容恪的帅旗所在之处。
前方就是慕容恪的中军大旗。望着不远处已经触手可及的鲜卑帅旗,冉闵终于感到一阵欢喜,邺城的百姓有救了,前面就是慕容恪的所在了,好,就让我再会会这位好称不败的天才少年吧!冉闵大喝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做着最后的冲击。
就在这时,忽然间,地表震动了起来,两翼传来一阵剧烈的马蹄声。只见从两侧忽然冲出数千名,战马被铁链连接起来的重甲骑兵。伏兵?慕容恪果然不简单!冉闵心中想到,可这区区几千骑兵能拦的住我吗?
“四哥莫慌,我慕容霸来也!”只见这支骑兵为首的是一员身穿白甲,白袍,脚胯白马的十数岁小将,“拐子马,冲啊!”(慕容霸,后改名慕容垂,北朝名将,后燕创始人,曾以5千拐子马大破桓温的十万北府精兵)
将战马链接起来以包围敌人的战术在兵书上闻所未闻,冉闵自然也没见过。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就抖擞精神迎着冲了上去,可这五千骑兵用铁链连在一块,人死了马仍然在前进,即使个别胆怯的骑兵要逃跑也左右不了整个的队形,使得个人的武力在永不停息的重装骑兵冲击下,显得是那么的渺小。终于,冉闵和他的军队被团团围住。
“杀!杀!杀!”冉闵麻木的砍杀着冲上前来的鲜卑骑兵,整个人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已经分不清那些是他自己的血,那些是敌人的血。可即使再有天生的神力也无法应付这多达二十万杀不完的骑兵。从早晨杀到中午,冉闵就从没有歇息过,滴米未尽的他终于感到力竭了,冉魏的步兵也越杀越少,可四周的鲜卑骑兵却越围越多。
“成功与否,就在此一举了!”冉闵心中想到,只有杀死了慕容恪,才可能使得这些鲜卑骑兵溃散。我现在的体力,只允许我再做一次冲锋了。“儿郎们,成败在此一举,别忘记,在邺城,还有数十万的百姓等着我们运粮回去呢!目标,慕容恪的人头,杀啊!”
终于,已经只剩下数百人的冉魏军在冉闵的振臂一挥下发动了最后的冲击,犹如一只受了伤的猛兽,用尽力气,发出濒死的反扑一般。无数的鲜卑骑兵被这用人血肉凝和钢铁的意志聚成的洪流所冲开,而为首的冉闵,更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直刺敌人的胸膛。
前来阻拦的慕容霸被冉闵的方天画戟挑落下马。“竖子,今日且留你一条苟命!”
冉闵没有理会落马的慕容霸,继续向前冲去,在他眼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慕容恪的项上人头。
一百丈,五十丈,三十丈,二十丈,十丈,赤龙马飞速的狂奔着,而慕容恪那惶恐的面孔已经映入冉闵的眼帘了。就在这时,忽然,冉闵感到脚下一沉,跨下的战马突然的向下趴了下去,冉闵一个不稳,从马上摔了下来,周鲜卑兵士立刻向潮水一样涌向坠马的冉闵。
“不——不可能——”望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赤龙马,冉闵心中一阵剧痛,没想到陪伴他多年的爱驹居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倒下了!冉闵这时又回想起二十年前,自己第一次从马上摔下来被擒的事,难道这就是天命吗?难道天要亡我大汉吗?
就义
在鲜卑的燕都大殿上,做在龙椅上的燕王慕容俊面对着堂下一名被五花大绑着,由数十名魁梧武士押解的大汉呵责道:“汝乃奴仆下才,怎得妄自称帝?”
而殿堂之下昂首挺立的冉闵却丝毫不屈,抗声答道:“天下大乱,汝等凶横,人面兽心,还想篡逆,我乃中土英雄,为何不得称帝?”
这位小沙河一役,被冉闵五千汉军冲的落花流水的燕王慕容俊气的勃然大怒:“来人哪!给我鞭打三百!”
三百鞭打在冉闵的身上,可我们的英雄却没有丝毫的叫喊,只是要着牙默默的忍受。
“冉闵,你曾说要杀尽蛮夷,恢复华夏,再兴汉室,今日被俘,可曾后悔?”
“后悔!当然,我悔不该当初小沙河放你一条生路,没能将汝生擒活捉,悔不能驱除胡虏,兴复汉室!”冉闵粗犷的声音在鲜卑大殿里回荡着……
终于,在劝降失败后,冉闵被慕容俊牵送龙城,在祭告先祖考廆皝后,又推往遏陉山,枭首徇众。然而,冉闵一死,山中草木,居然亦皆枯凋,并且连月不雨,蝗虫四起。自从冉闵被执至蓟,直至闵死后三月有余,尚是亢旱。可笑的慕容俊居然怀疑是冉闵的鬼魂暗中作祟,乃使用王礼葬闵,遣官致祭,谥为悼武天王。是日,还真的得大雪三寸。以至于疑神疑鬼的燕王慕容俊在众官劝他即称尊号时叹息道:“我世居幽漠,但知射猎,俗尚被发,未识衣冠,帝箓非我所有,何敢妄想?卿等无端推美,如孤寡德,不愿闻此。”
后记
写这篇文章时,实在使我感触极深,这篇文章虽然不长,可包括查资料在内,断断续续却耗了我近一个礼拜的时间,期间数度痛哭流涕,悲不能书,望中华之泱泱,过往英雄何其之多,可却几乎从没有人去回顾这一段汉民族最悲哀,最痛苦的历史。五胡乱华期间,各胡欺压残害汉人,比如石勒石虎的后赵,先有驱数十万汉丁修林苑甲兵,死伤遍野。后有迫五十万人造甲,十七万人造船,死者超过三分之二,又有夺汉女五万入后宫肆意变态凌杀污辱之行。而这五万多宫女,在冉闵时期被解放后,因为大多早已无家可归而自愿留在邺城,谁料冉闵战败被擒,邺城城破,这数万无辜生灵竟被慕容恪的骑兵当做南下的军粮被活活吃掉。而这还算不上最残暴的胡人,胡人中,最凶残的莫过于关中的赫連勃勃,此人制箭、皮甲,以造甲之人穿甲为靶,令造箭之人射之,穿皮甲则造甲人亡,不穿则斩造箭之人,在关中可说杀人无数,然而他比起后来的石勒后代后景却又有不如了。总的来说,在冉闵之前,汉人在华北大部分地区都以沦落为少数民族(没有攻击现在少数民族意思,只是说原本人数众多的汉人被杀的比入关胡人还少)如果不是冉闵冒天下之大不违,下杀胡令的话,大概此刻做在电脑旁边敲打着键盘的人,可能就是位金发碧眼、皮肤白皙的人白胡了。在这我不想讲什么民族大融合,如果不是冉闵使得除鲜卑外各胡人口骤减,后期不得不依靠汉人的话,北方的汉人肯定会被这些凶残的胡人杀绝,而苟且在南方的东晋,以后景之乱中的表现来看,恐怕也只有步北方同胞的后尘,而既然连汉民族都不存在了,还谈的上什么汉化和民族融合?不要和我提什么北府精兵,桓温北伐十万北府军被慕容垂(霸)五千铁骑冲成什么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懂得苟且偷安和趁火打劫的东晋根本不值得期待。末了,让我们再回顾一下冉闵这位中华英雄的豪言:“天下大乱,汝等凶横,人面兽心,还想篡逆,我乃中土英雄,为何不得称帝?”
最后,附上他人所写的诗歌一首
冉闵,一个我关注已久的名字,
以前零零星星读到一点传记,
很多人已经不记得这段历史了
那是个阴暗潮湿的年代,
一个恐怖的年代,
生于那个时代,
对于汉人,中国人来说是个悲哀
一个光辉灿烂,
被外族称为"华丽"的民族,
一个被称为世界中心的国家,
落在了野蛮的异族人之手,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遭的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在黑暗的深处,
还是刚刚滑入黑暗,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冉闵,挽起了既倒的狂澜,
汉人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光荣和荣耀,
随后的历史是文明征服了野蛮.
从那以后,融合了五胡血液的中华,
不仅仅人口大大增加,
文化也在血与火的考验中凝聚.
中国可以被打败,
但是不可能被征服
(最后说点遗憾,因为当时字数限制,所以有些地方别略掉,有些地方被一笔代过了,还请读者们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