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计划

第一百三十五章 计划

直滕昭夫快抓狂了,直滕近二不但是他的儿子,而且是直滕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家族中那些等着瞧好戏的长辈们还不都跳起来才怪了。

可偏偏在这时,那件事又到了关键的时刻,让他不得不分出一半的心思去打理,连抓捕刺蛇的事都由桐岛四郎在负责。

还别说,这段时间桐岛四郎在警视厅进进出出的混了个脸熟,都知道他是直滕昭夫派过来督视的,对他也非常的客气。

“大河警官,”桐岛四郎看到大河尾二灰头土脸的回到办公室,走过去问说:“不顺利吗?”

大河尾二到唐立欧阳彩凤别墅去的事没有声张,可这特勤科的人员调动许多人都看在眼中,爱八卦的一打听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这有骨头软的想要讨好桐岛四郎的,就在他耳边提了一下。

桐岛四郎一听有消息了,就坐在大河尾二的办公室门外等着,一看他回来就问了这么一句。这让大河尾二心头无比的纠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还算顺利。”大河尾二摆了摆手说,他不太爱搭理桐岛四郎这家伙,这种保镖公司出身的人还真以为是个东西了,拿着直滕昭夫给的鸡毛当令箭,快把警视厅当成他家了。

“那有消息了?”桐岛四郎眼睛一亮,直滕昭夫安排他干这事,是给了他莫大的信任,要抓住刺蛇的话,想必直滕家少不了大大的奖赏他一番。

“还没有。”大河尾二摇了摇头,就把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说:“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桐岛四郎见他有赶自己走的意思,无奈的点点头:“那就等大河警官的好消息了。”

出了警视厅,桐岛四郎拨通了大空沧的电话,在他不在直滕家别墅的时间内,主要监控就靠大空沧在负责,而安保警戒却是直滕家的管家直滕信武在负责。

“有事吗?老大。”大空沧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力气,这也难怪,成天守在监控室的电脑前,长年的不运动,他都快长成一头猪了,这动一动就喘,要不是他以前是自卫队电子站台的特级技术兵,直滕昭夫是绝对不会雇他的。

“家里有什么异常吗?”桐岛四郎问。虽说直滕信武在负责安保工作,可挂着保安主管头衔的可是他,真要出什么事,在直滕家服务了六代的直滕信武最多不过是被遣返,而他就惨了。

“一切正常。”大空沧耸了耸肩,对着听筒说。

现在整个东京都地区都被直滕家翻了个底朝天,还会有人瞎了眼来捣乱,那可真是上赶着找死了。

“那就好。”桐岛四郎松了口气,挂断电话,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唐立欧阳彩凤的别墅走一趟,大河尾二问不出来的事,未必他就问不出来。

这时日头高照,已快临近中午,是一日中除了早上和下午的上下班时间最繁忙的时段,桐岛四郎买了一份三明治在车上将就填饱了肚子,就开着车到了唐立欧阳彩凤居住的别墅。

这一片是桐岛四郎头一回来,毕竟这是东京都地区有数的豪宅区,与直滕家居住的那一片直可以说不相伯仲。走在这样的地方,即使在直滕家服务了一段时间,见过不少新闻上才能看见的大腕,可心里还是有点儿发虚。

就像乡下的农民头一回到银座一样的感觉。桐岛四郎把车停在别墅对面的停车线上,当下就发现了至少三处的监控设备,不由得皱了皱眉。在之前大河尾二来的时候,大河警官也发现了,可他是不会提这些事的,星野姬的贵宾就算防范得再严密一些,那也是合理的。

走到别墅的大门前,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保姆。

“请问你找谁?”保姆问。

桐岛四郎一面说着一面递上自己的名片:“我是直滕昭夫先生家的保安主管,我想找一找唐立唐先生……”

“找我?”唐立笑着拉开了门,挥手示意保姆先上楼。

桐岛四郎打量了唐立两眼,心中就是一凛。他临来前就在警视厅中让人把唐立的资料调了出来,中国来的留学生,直滕近二举办的校园搏击比赛的冠军,曾经只身闯入西城帮要塞将欧阳彩凤救出,当然,还有更隐秘的资料,单人格杀佣兵排行榜上前十的刀疤,本身是比刀疤排名更靠前的顶级佣兵,外号鬼魂。

比桐岛四郎高出半头的身高,浑身充满着阳刚之色的黝黑肌肤,穿着一件白色背心的唐立更是让背心肌肉呈现一种异样的紧绷状,这不能不让桐岛四郎紧张。

“是的,”桐岛四郎深吸了口气说,“能让我进去吗?”

“当然。”唐立耸了耸肩,侧开身子让出条道。

“谢谢。”桐岛四郎换下皮鞋,穿着鞋柜上棉布拖鞋走到一旁,唐立关上门领着到了客厅中。

宽敞的沙发,巨大的电视墙,以及墙下的硕大壁炉都在表明这间屋子的主人绝非一般人。壁炉对面的长沙发上坐着一个冷艳女子,她不是桐岛四郎印象中的欧阳彩凤,可她也并非陌生人。

“星野小姐。”桐岛四郎恭敬的鞠躬说。

“直滕昭夫让你来的?”星野姬表情冰冷的说。

桐岛四郎脸色微变,直呼直滕昭夫的名讳,在尊重礼节的日本可不是一件礼貌的事,何况直滕昭夫还是他的雇主,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像他这样的人,算得上是直滕昭夫的家臣,这可让他有点不太愉快。

可他依旧不敢说什么,要把日本出名的女人列一个头疼排行榜,位居榜首的绝对就是这位星野姬小姐。

“是的,星野小姐。”桐岛四郎回答后,就看着在一旁站着的唐立,意思是想让他帮自己解围。

“坐吧。”唐立指了指侧面的沙发,掏出一支烟点燃后,吸了口说:“找我有事?”

这句话简直就是废话,直滕家的人过来,用菊花想都能知道为的是刺蛇的事,而他偏偏还要装模作样,虽说是杰克那家伙的主意,可这大大的违背了唐立的个性,让他非常的不自在,倒是星野姬悠然自得。

“我从大河警官那听说,您可能知道刺蛇的行踪,是吗?”桐岛四郎问。

星野姬眉毛跳了一下,虽说这句话多半是他凭空捏造的,可也不排除是真的,要是后者,那她对大河尾二这家伙的观感又要再一落千丈了。

你以前还是每个月都收了钱的,这转过身就干出这种卖主求荣的事,你还真是脸皮厚到了连核弹都打不烂的地步了。

“我当然不知道,”唐立皱眉说,“我是一个高中留学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认识那种恐怖分子?”

星野姬翻起了白眼,您要是一般的高中留学生,那以后日本的学校可连一个留学生都不敢收了。

桐岛四郎见唐立要撇清,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说您要是有可能无意中知道刺蛇行踪的话,还请您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唐立好笑的看着他。

“您该知道刺蛇下毒让直滕少爷住院的事,”桐岛四郎心中早把唐立祖宗八十代都骂干净了,这脸上还不能带出任何的表情,他心里有数,要单挑的话,十个他都不是这位鬼魂的对手,要不是在直滕昭夫那巨大的金钱刺激下,打死他都不会过来,“如果您要是告诉我刺蛇的行踪,直滕先生一定会给您满意的报酬。”

这就是桐岛四郎强于大河尾二的地方了,因为他知晓唐立的身份,才会对症下药。佣兵嘛,打生打死还不就是为了个钱字,要能给出足够的价钱,他们连祖宗都能卖了,这就是桐岛四郎对佣兵的理解。

唐立吸了口烟,笑着说:“多少钱?”

“一千万。”桐岛四郎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下。

“日元?”唐立眯着眼问说。

“是的。”桐岛四郎在心头合计着,一千万不过是直滕昭夫悬赏的极少一部分,他还是有把握能拿得出的。

“呵呵,”唐立笑了起来,“你当我是索马里难民吗?”

星野姬也暗暗摇头,一千万日元就想买到刺蛇的消息,别说唐立不知道,就算唐立知道,这钱就是扔到琵琶湖中,连水花都溅不起一朵。

桐岛四郎脸上讪然,显然估计错误了唐立的价值,可再多的钱那他也不愿意,毕竟多一个人分钱,总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你确定你能找得到刺蛇?”桐岛四郎追问了一句,在他看来,既然唐立能和他讨价还价,那么他肯定知道刺蛇的行踪。

果然,唐立笑着说:“你觉得呢。”

他果然知道!桐岛四郎心头一通狂跳,仿佛眼前的唐立不再是那名令人恐惧的佣兵,而是一座人肉堆成的金山。

“你打算要多少?”桐岛四郎深吸了口气问:如果他要一半的话,那我该不该给?

“一百亿!”唐立微笑着说。

“什么?!”桐岛四郎跳了起来,“一百亿?你……”

“我怎么?”唐立看着他,脸上不再挂着任何形式的笑容,哪怕是嘲笑,可眼神中透出的冷洌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该死!这个该死的中国人,他竟敢要一百亿!他是头贪心的狼!他是……

“对不起,我必须提醒你,货币单位是人民币。”星野姬突然说,“唐立先生对于日元在汇率上波动实在不敢恭维,他要求人民币。”

“你……”桐岛四郎快气得吐血了,这足足就接近六百亿的日元,直滕昭夫虽说家大财大,而且也舍得花钱,悬赏金额也不过是十亿日元。

“我再提醒你一句,唐立先生不是在说笑,”星野姬缓缓的说,“他也真的知道刺蛇在哪儿。”

桐岛四郎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半晌后,才说:“对不起,我必须打一个电话。”

“请便!”唐立伸出手说。

看着他走到了大门口处,星野姬皱眉低声说:“会成功吗?”

“应该会的。”唐立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着客房大门,杰克和欧阳彩凤正坐在里面,天晓得杰克会和她说什么,想到这里,他就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监控上看到桐岛四郎出现,杰克瞬间想到要借用他混进直滕家的别墅,后来又在卫星电话上征求了团长和博士的意见,才想到最合乎情理的办法。

可究竟桐岛四郎会不会上勾,还是一个未知数。

“想不到欧阳先生竟然会让我配合你们。”星野姬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欧阳景德出现在卫星电话中让她吃了一惊,可很快的她就冷静了下来。

那个能和大老板合作的中国人做出再奇特的事也不会令人奇怪吧。

“我也想不到。”唐立轻叹了口气,他想不到的是欧阳景德会放心把女儿交给他,那真是把绵羊送到虎穴旁了,要不是他这只大老虎最近受了不少的伤,早就把欧阳彩凤那头小绵羊给吃了。

星野姬微微一笑,她显然猜到了唐立所想。

“对不起,唐先生,直滕先生找您。”桐岛四郎把手机递给了唐立。

“喂!”

“鬼魂?”直滕昭夫的声音低沉到直可以说是阴沉的地步。

“是我。”唐立吸了口烟,把烟头掐灭在烟缸中。

“我们应该见一面,”直滕昭夫说,“在你把刀疤杀了后,我们就该见面了。”

“你觉得可能吗?”唐立笑了,“我会是那种看着前面有坑还往里跳的人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真的知道刺蛇的下落?”

“当然,整个东京只有我知道。”唐立说着示意星野姬把烟扔过来。

星野姬皱了皱眉,掏出一包女士烟扔了过去,唐立当即送了个大白眼给她:这玩意儿是男人抽的吗?

“你的开价实在有点高,刺蛇还值不了那么多钱。”直滕昭夫平静的说。

“她是不值,可是直滕近二呢?”唐立摆了摆手,拒绝了桐岛四郎掏出来的中等烟。

直滕昭夫额顶青筯突起,这段时间谁要提到直滕近二,就算他当时是再好的心情都会直接荡到谷底,当即声音就冷了下来:“你和刺蛇是什么关系?”

“朋友!”唐立说。

“出卖朋友可不是中国人能干出的事。”直滕昭夫的声音更冷了。

“中国人也有汉奸的,”唐立冷笑着说,“何况,你要拿得出钱,干完这一票我就可以退休,刺蛇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干系。”

直滕昭夫沉默了一阵,问:“交易方式。”

“当面,现金。”唐立说。

“一百亿人民币,需要一些时间,还有,”直滕昭夫语气平淡的说,“交易地点必须由我决定。”

“可以,请说。”唐立犹豫了一会儿说。

“我的家中,三小时后由桐岛君带你过来,只许你一个人来,清楚了吗?”直滕昭夫说。

“清楚了。”唐立说。

“鬼魂,你就不怕这是个陷阱吗?三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我安排好人手了。”直滕昭夫突然笑了起来。

“我是一名佣兵,每一天都活在死神的阴影下,你觉得我会怕吗?何况,那可是一百亿人民币。”唐立不屑的说。

“你应该为我做事,”直滕昭夫像是在叹着气在说,“你要比刀疤好得多。”

“刀疤是个不错的对手,”唐立说,“可惜,他的对手是我。”

说完后,他把手机递还给了桐岛四郎,看着他走开。

“搞定。”唐立低声朝星野姬眨眨眼。

“一个人?”星野姬皱着眉问。

“是的。”唐立走到酒柜那边,拉开抽屉,拆开包烟。

“你就不怕……”星野姬说到一半,看到桐岛四郎走过来就收声了。

“我要是连他都怕的话,我早就死了。”唐立点燃烟后说。

桐岛四郎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十足的保镖架式。

“你打算一直在这里呆着?”唐立问说,“三个小时?我建议你三个小时之后再过来接我。”

桐岛四郎摇了摇头:“我要一直看着你。”

“看着我?”唐立笑了,“你能看得住吗?我劝你还是离开别墅,否则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桐岛四郎心下一凛,知道他绝不是在说笑,也有绝对的实力能够做到。

“你不要玩什么花样。”桐岛四郎说了一句,就拉开门走了。

相比之下,直滕昭夫的命令和生命安全哪一个更重要这就不言而喻了,最主要的是,只要回到汽车中呆着,直滕昭夫可不知道他在不在别墅中。

“这小子算识趣。”唐立拍着大腿站起身说。

星野姬透过落地窗看了一眼坐在车中桐岛四郎,怕是他要听到这句话,不得吐血才怪。

正想着,突然一声巨响,强大的声浪直能将整个屋顶都揭开了,震得加厚的落地窗嗡嗡作响,唐立第一时间将星野姬扑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桐岛四郎所坐的那辆汽车被整个的炸飞到半空中,而后落在地上,燃起三米高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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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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