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碧水是死水
更新时间：2012-11-19
深渊仿若无底，虽然漆黑一片，但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快速下降所带来的劲风扑面。
坠落之际，蓝出声道：“用意识控制体内禁力，形成全身的护盾。”
苏成依言，意识颤动。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苏成很快便掌握了禁力外放。身体外出现了一个淡蓝色的光罩，不过漏洞百出，在这罡风中颤抖不止。
这只是一个寒灵根据自己的禁力外放产生的护体之能，与那种专门的护体战技不可相提并论，所以只是片刻，这光芒就被风撕碎化作点点精光消散。
幸好这护体光芒并不耗费太多禁力，苏成连连塑造，倒也越来越熟练了。
“还有多久？”苏成谨慎问道，持续的降落让一颗心始终悬着，几乎在生死之间不断回荡。
蓝并没有回答，但苏成却感觉到体内一丝意识抖动欲要破体而出。眨眼之间全身被无数细丝笼罩，飞速的在苏成四周旋转。耀眼的蓝光照在脸上，苏成一脸惊异。下降的速度也为之一顿，直到缓缓落地，蓝色光线也随之消失不见。
“我感觉得到一股奇特的力量在召唤你的碧水脉。”蓝的声音中听出一些疲惫，显然刚才的那些费了许多气力。
苏成自然也听出蓝的疲惫，感谢却又不知从何说出。虽然她也有她的目的，但我也被她救了数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帮她找到一具身体。
看了四周的环境虽然无光，但却是一种阴暗的黑，没有伸手不见五指。谨慎的朝前走去，希望这里不会有什么奇怪的生物。
阵阵冰凉从脚底传来，让苏成大感不适。原本还有些狭窄的幽谷，越走越宽阔。终于通过一条分支小道进入了一个足有数百米大小的石室。
“似乎有人在这里住过。”苏成本着冒险精神朝里面走去。
“我感觉不到任何人，应该没有生命。”蓝现在大都直接解释给苏成听，省的见一个问一个。
闻言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此处却忽然一股压力笼罩而来，没有任何防备。被这股压力完全束缚。
“我感觉到了外来者的气息，你不是海域生命。”腐朽的气息传出，嘶哑的声音透露出深深地疲倦。
苏成顿时就好感到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比之刚才要跳万丈深渊时的恐惧，有过之无不及。而更多的却是从心底涌出绝望，这是在河真面前都未有过的念头。是什么力量竟然能让人从心底恐惧，生命似乎也不在自己手中掌握，好像在别人一念之间。
深吸了就口气，强行驱除那股力量所带来的恐惧。无法转身只能尽量高声大喝：“尊使，我被战灵追赶误入此地，并没有打扰的意思。”大人是海域对强者的惯用称呼，更有些非常强大的便可称之为尊者或尊使。
这个不知名的人物在苏成眼里已经算得上是非常强大的人了。而尊称强者时一般也会向对方表示自己的谦卑，顾凡有遇上强者都会自贬为‘下’。向苏成这样寒灵实力应当自称灵下，河真的则是隶下，以此表示自己对强者的敬畏，当然这破规矩苏成到没有太过在意。
“我从你身上取出一样东西就行了，那个带有神识的妖灵，似乎不那么寻常，交给我吧。”这老头竟然是想要苏成体内的蓝。
苏成没有理会，而是在心中询问道：“他发现你了？”
“嗯，他的实力很隐晦，应该是在寒漩之期。精通隐匿和搜寻之法，连我也没有及时发现。如果他出手，只有一个办法逃掉……”蓝说到这里语气一停，没有说下去。
寒漩之力，足以称雄一方。连最基本的不能作为攻击的灵体意识，都进化为具有强力杀伤的神识，神识之强可横扫天地，洞察万物，瞬息之间，泯灭生灵。
“什么办法？需要我做什么？”苏成急忙问。
石室中残破身影显现，正是那个想要妖灵的怪人。他见苏成沉默许久，嘶哑的声音发出难听的笑声：
“你是在和那个妖灵沟通？可笑，他也许生前是位了不起的强者，可现在什么都不是，残存在你体内怕是要日后强占，我也是帮你解了一难。而且这海域之大，你以后遇险。凭我鬼渊之名会帮你许多。”
这一番话说得十分得体，以他的实力能说出这些话来，哪怕是河真都会受宠若惊。若不是这妖灵毁掉容易，收取困难，他也不会浪费这个口舌。
“用碧水脉做引，可以逃离这里，但碧水脉会崩溃。”蓝说完便陷入沉默，碧水之脉，冥冥之中似乎她是因碧水之脉而存，若脉毁怕是她也要受到很大的创伤。
苏成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此番因碧水而活，要不是有这碧水。怕是他们选择修习者的时候自己会变成一团血雾。罢了，做一会豪爽人，就当做千金散去还复来吧。
心脏下蓝色光芒微微跳动，与心跳同速。延伸的经脉直到右手掌心散发着淡淡蓝光，在这黑暗之中分外耀眼。
鬼渊浑浊的双眼突然涌上惊骇：“碧水脉，竟然是碧水圣脉。”震惊涌上心头久久不散，海域之中以海神为尊，以碧水为圣。哪怕强如鬼渊这样的寒漩也得尊称一声‘碧水脉尊’，但鬼渊却与其他寒漩强者不同，他是野外修习，并不受王权所束缚。别人会对碧水脉尊敬，他可不会。
“好运的小鬼，我看这碧水之脉不错，我也得拿来瞧瞧，你要是交给我了。我可以收你做我鬼渊的徒弟，这海域之大也能畅游一番了。”鬼渊不但不敬，反而打起了碧水脉的注意。
苏成闻言大笑：“寒漩的强大修习者尽然要抢一个寒灵小子的经脉、灵体，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你还敢张扬你的名字。什么狗屁尊使，和土匪强盗没什么区别。”
苏成再无半点对强者的敬重之意，或许他的实力确实让人忌惮，但这人品太过下作。
鬼渊眼中怒火燃起，好久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了。“好言不听，我就取烨火炼出你的碧水脉。”褐色火焰凭空出现，石室内的温度却温和了许多。
但苏成就难受多了，那火就像在五脏六腑内焚烧，偏偏还是温和小火，煎熬不已。
鬼渊正欲再次出言威胁，但忽然收回烨火，全身散发阵阵黑气急速飞驰离去。
正备受煎熬的苏成目瞪口呆的看着逃也似的鬼渊，大感诧异。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鬼渊阴险狡诈，现在突然跑了，十有是有什么更危险的人要过来了。”苏成一脸淡定的说道。
“来自碧水脉的召唤越来越强烈，我们无法躲避，也许是碧水来了。”蓝说。
“碧水？来了？”苏成疑惑的看了眼周围，这水来了会淹死人么？
“碧水有灵，可以化作人形四处走动。不过大多都在主流或支流，如果现在我们遇上的是碧水的话，那应该是条荒野暗流。”蓝解释道。
苏成听闻暗暗咂舌，这奇幻世界处处皆有灵，个个都是妖啊！
知道了这些，苏成索性就躺在地上仰望天空。沉默之中，望的有些出神了。这里夜晚没有皓月星辰，白天也没有骄阳烈日。这天怎么黑怎么亮都让苏成大感奇怪，不过更多的却是对天外是否有天感到迷惑。
我还能回去吗？苏成从来到这里一直没有时间去想，也没有那个心去想。现在突然静下来了，这个被藏在最心底的问题浮现出来。
回去？苏成苦笑，要是能回去地球就成了超人集中营了。想想那个哲岳也是个地球人，似乎都忘了他的家乡是什么样的了吧？
“蓝，你知道么。我们那里有许多有趣的东西，都是这里没有的。”苏成突然想要和蓝聊聊自己的家，只有这样会让他有个倾诉对象发泄下心中的无奈和苦涩。
海域似乎很清楚的知道地球的存在，只是应为某些限制无法去往，只能在海上跟打渔似的抓些人回来补充异族血脉。
蓝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我需要告诉你的是如何变强，怎样帮我找到身体。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不想了解。”
苏成尴尬的抹了抹鼻子，心里还是十分高兴，毕竟自己有个倾诉对象，虽然她并不想听什么，不过只要能听到就好，那样我就会感觉舒服很多。
“来了，气息有些怪异，而且是拥有神识的人形体。”虽然察觉不对，但蓝语气依旧平淡。
把寒漩强者都吓跑了的东西，怎么会是不怪异呢？苏成紧盯着唯一一条出路，还是有些忐忑，这些怪物的强大实在太过不可思议，就拿刚才寒漩实力要是放在地球，不知会不会有只手遮天的能力？
半晌，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的人影缓缓出现。过了如此之久才赶过来，难道距离很远么？那个鬼渊跑的也太早了，苏成讪讪想道。
只见黑色长袍将那人面貌完全遮掩，只是当他抬起右手，五指之中飞出墨色水流突然分成数道水绳，缠绕着向苏成疾驰而去。
“不是碧水，是死水！”蓝平淡的声音下似乎有了那么一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