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煞门风云

第十九章 煞门风云

第十九章煞门风云

“杀手盟”内的气氛依然是那样浓烈,猎鹰走了,并不影响所有人的情绪。虽然洪华、谢成及五十多名杀手心情不太好,但其他人都依然热火朝天地对干,没有顾忌,没有留手。

不过酒似乎已经不多了,这种似是埋了几十年的好酒的确难寻。这些人,每一个都是酒鬼,每次完成任务后,酒和女人总是少不了。“杀手盟”的怪人只有一个,那便是过去的“绝杀”。他虽是一个不喜欢去青楼的杀手,但却喜欢酒,没有杀人时,也在喝酒,而完成任务后更是喝酒。但每个人都很尊敬他,因为这是一个无私的人,每个杀手兄弟都受过他的恩惠,他把毒功、剑法都向众位杀手兄弟无私地传授,这让每个人都感激他。

而今天,凌海不在,酒依然是不够喝。大堂内弥漫了酒气,很香很醇,甚至可以醉倒人。有被泼洒的酒气,也有洪华与谢成等五十位杀手兄弟体内逼出的酒气。他们听猎鹰的话,要保持头脑最为清醒,所以他们便把酒全都逼出体外,从涌泉穴,流到脚底,没有人会看到。

“拿酒来,酒喝完了。”有人在大喊。

“噼啪……”有人砸碎了空坛子。

气氛一下子被激得更疯狂,所有的人都被这疯狂的气氛所感染,都变得有些疯狂。这些人都是杀手,很多人在没有加入“杀手盟”之前便是杀手。杀手有杀手的习气和作风,无拘无束,而在酒意最浓的时候就会完全展露出来。此时,正是各人酒劲正浓之时。

大堂门口有脚步声传来,三人,是三个人,洪华听得很清楚。无论在什么时候,杀手都要保持杀手的冷静,否则便不配称为杀手,只配被人杀。

“是送……”有人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没再说下去了,整个大堂全都沉默下来,完完全全地沉默下来,只有人急促和平静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振动。酒坛子被甩的情况更没有了。

因为进来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司马屠。司马屠终于进来了,一身光鲜的衣服,似乎是一个儒生,没有威霸狂猛之气,更没有给人任何压力、以及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很平和,很随便,但无论是跨步,还是甩手,都有一种超然出尘的感觉,非凡的感觉也很强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略带一点玩世不恭的色调。身上有剑,斜斜地挂在腰间,但却没有武士的那种杀气。一切都很自然,很洒脱,包括那望向众人的眼神。

“盟主好!”无论是喝醉了的,还是醒了的,都恭恭敬敬地高声道。

“兄弟们好,大家大可尽兴,我这里还带了三百坛‘还魂香’,与大家一起痛饮。”司马屠豪声道。

“好!”醉醺醺的人一听到“还魂香”,眼睛都放出了火光,哪还有不兴奋地叫起来之理?气氛又缓和了很多。

司马屠往大堂上的椅上一坐,双手在空中虚晃了一下。霎时,大堂内又恢复了安静。司马屠的眼睛扫了扫洪华及谢成那边,然后温和地问道:“猎鹰呢?”

“回禀盟主,猎大哥他喝得稍有醉意便去休息去了,他叫盟主莫要去找他回来。”洪华低着头洪声拢袖道。

“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大堂里立刻又变得闹哄哄的,很多人都有些不解,并发出疑问,很多人还不知道猎鹰已经不在了。

司马屠的双手又在空中晃了一下,脸色依然很平静,依然很温和地道:“大家别怪他,猎鹰就是这副脾气,肯定又是到‘醉花楼’去泡妞了。待会儿我宣布的重大事情,本盟主会亲自对他说的。”

司马屠的心中不惊不怒,因为在他猜想,猎鹰此时恐怕已是一具死尸了,更不会和他计较,去告诉他只不过是一句应付的托词而已,当然他不会告诉别人真象。他只想猎鹰死得无声无息,甚至连猎鹰的女人雪莲他都不会动,因为那样将等于告诉了那些杀手们,猎鹰是他下的手,到时候,每个人都心寒而去,这些年所作的努力将全部白废。

“来,兄弟们,去把外面的还魂香搬进来,同时,也把这些空酒坛也给我带出去,别留在里面乱七八糟的,给人的感觉就不好。”司马屠豪声笑道。

“好呀……”众人各自把身边的空坛、破坛全都拎起来,就向外冲,情势乱成一团糟。而司马屠却转过头去露出一个狠辣的笑意,他身边的两人也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对了,别忘了给猎鹰留一坛,否则,他回来定会生气的哦。”司马屠高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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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吖——”大门缓缓地开启了,依然是那两位华服仆人。

胖仆恭敬地道:“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谢谢。”赵乘风真诚地道。

“请随我来。”那瘦仆恭敬地道,并转身就向内走。

赵乘风向牛福山打了个眼色,然后便坦然地跟在两仆之后大步走去。

奇花异草,苍松翠柏,沿着一条纯以卵石铺成的小径盘曲延伸,小桥流水,修竹斜弯,无论立于哪一个角度都能够欣赏到一幅绝美的画面。

赵乘风真有些惊佩,由这园林的设计便可以看出,这位设计之人定有很高的艺术天分,否则休想设计出如此美丽的花园。

每一座房子的安排都十分巧妙,有的在林间斜出一角,有的则尽隐于林间,但绝不影响园林艺术的气氛。金碧辉煌的琉璃瓦,青砖赤柱,给人一种古朴而又略带华丽的印象,让赵乘风也看得心旷神怡。

两位华衣仆人将赵乘风带进一座挂着“瑞和堂”金匾的大堂。然后恭敬地立于一位老者的身旁。

赵乘风迅速地打量了老者一眼,只见老人满面红光,精神矍铄,脸上的皱纹掩饰不住那华贵雍容之气,白发飘飘,隐隐有一种仙风道骨之韵,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射出温和而慈祥的神彩,端坐于雕工精细的红木太师椅之上,自有一股长者风范。

“晚辈昆仑弟子赵乘风见过前辈。”赵乘风肃然起敬地道。

老人打量了赵乘风一眼,然后捋须温和慈祥地道:“果然一表人才,气度不凡。”

“前辈过奖了。”赵乘风谦虚地道。

“追月,还不为公子倒茶!逐风,快为赵公子备座!”老人转头对身边两位华衣仆人道。

“谢谢前辈。”赵乘风客气地道。

“老朽从不和武林人物打交道,不过曾多次听到下人谈到过赵公子的威名,今日才破例一见,赵公子果然未令老朽失望。”老人开怀地道。

“多谢前辈盛情,让晚辈感激之至。”赵乘风抱拳感激地道,然后在一个木几边坐下。

“听说,赵公子有事相求,不知是指何事?”老者疑问道。

“哦,晚辈想向前辈打听一个人。”赵乘风客气地道。

“人?什么人?你认为老朽会知道?”老者奇问道。

“根据在下的朋友所说,前辈应该知道我要找的人。”赵乘风抱拳道。

“哦,贵友怎么称呼?”老者惊异地问道。

“吾友,乃丐帮之人,相信前辈也定听说过丐帮。”赵乘风依然很恭敬地道。

“丐帮?”老者的脸色微变,然后即道:“那公子想找什么人呢?”

“在下想找冯家冯鹰兄。”赵乘风毫无顾忌地道。

老人的眼睛刹那间变得很锐利,就像是一只鹰,一只老山鹰,在审视着自己的食物一般。

赵乘风依然一片坦然,老人的变化似乎全在他的意料之中,若不是如此,他才真的有些棘手呢。这老人的变化证明牛福山的话并没有错,“翠花园”果然与武林有关。

“你相信贵友所说的消息正确?”老者沉声问道。

“这还须要老前辈用话或者行动来证实。”赵乘风不卑不亢地道。

“若我说不认识这个冯鹰呢?”老者试探着反问道。

“我相信前辈不会在真人面前说假话。”赵乘风依然是很有风度地道。

“哈哈哈……赵公子果然快人快语,不错!我是知道冯公子在哪儿,却不知赵公子所为何事,能向老朽相告吗?为了冯公子的安全着想,请别怪老朽无礼了哦!”老人开怀大笑道。

“怎敢,晚辈这次来找冯公子,主要是想斗胆请他放了我的救命恩人,同时也是向他致谢!”赵乘风恭敬地道。

“哦,赵公子何谢之有?”老者奇怪地问道。

“我来多谢冯家为我报了仇,让我出了一口囊气,晚辈曾受王祖通那老匹夫手下的四大高手追袭,险死还生,而冯家却将王祖通老匹夫及四大高手尽数杀死,这岂不是大大的恩情?”赵乘风真诚地道。

“原来如此,那贵恩人又是怎么回事呢?”老者又疑问道。

“本来我是被王祖通接至王家,因为我想在他寿宴那天向天下武林同道公布孔不离与‘毒手盟’的关系,却没想到这老贼竟是只披着人皮的狼,竟想害我,好在被他的侄孙王伦得知消息,便通知我逃走,否则我真的不可能活至今日。听说冯公子抓住了我的恩公王伦,才斗胆想请冯公子放过我的恩公,我赵乘风将感激不尽。”赵乘风慨然道。

“好,恩怨分明,的确是条好汉,老朽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老者捋须赞道。

“谢谢前辈。”赵乘风立身感激地道。

“追月,带赵公子去见公子。”老者对那胖仆人温和地道。

“好,公子,请跟我来。”名叫追月的华衣仆人恭敬地道。

赵乘风向老者抱拳致谢后,便跟在那被唤作追月的仆人身后行去。这时他才注意到那追月的每一步落脚都非常轻,几可达到点尘不惊的地步,而且每一个动作都似蕴含着从任何角度出击的招式。赵乘风不由心中暗惊,这“翠花园”果然是藏龙卧虎。刚才那老者,眼神之充足,正显示出其惊人的内家真力,只有功力达到了一定的境界才可以将它隐藏得那么好,难怪老者根本就不怕他有什么不轨的图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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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兄弟,今日喝得可痛快?”司马屠豪声问道。

“痛快,与盟主在一起狂饮岂有不痛快之理,格老子简直比玩女人更痛快。”一个粗野的声音高喝道。

“哈哈……”众人立刻笑成一团。

“痛快就好,或许在今天之后咱们便没有机会一起如此痛快地喝酒了。”司马屠故作伤感地道。

众人的心神突然一沉,整个大堂的声音渐渐全都静了下来,就因为这一句话,这一句奇怪的,让人不得不深思的话。

“怎么会呢?盟主,咱们都活得好好的想怎样痛快便怎样痛快,格老子的,还有谁能干涉我们吗?”一个粗犷的声音奇问道。

“是呀,怎么会呢?”很多人都在沉声问道。只有洪华、谢成及五十位曾与猎鹰一起去过利川的兄弟心中一阵心寒,猎鹰的话难道真的要应验?他们没有作声,他们依然保持着非常清醒的头脑,第一次的酒,他们已经完全排出体外,而这“还魂香”并没有喝下多少,因为他们相信猎鹰。

“兄弟们,我司马屠实在是有对不起各位兄弟的地方。”司马屠装作一副很无奈的样子道。

“盟主何出此言?”有人沉声问道,所有的人都静静地等待着司马屠的回答。

“希望大家能原谅我,将自己的身分隐瞒了这么久,我从来都没有向大家提到过,我本是‘毒手盟’之人,所以说我是有愧众位兄弟的。”司马屠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

“啊……”所有的人都一片惊呼。这句话就像一个晴天惊雷,把所有的人都惊得发呆。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话,没有人的心中是平静的。像是有汹涌的波涛在狂冲、狂撞。最惊的还是洪华、谢成与五十名从利川回来的杀手兄弟。“毒手盟”曾经派过“箭王”和数十名好手阻杀他们,并且俘去了四十多名杀手兄弟,且刚才猎鹰告诉他们,绝杀的灭门仇人便是“毒手盟”。现在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凌海没有死去,而又不愿再回到“杀手盟”的原因。

洪华想说话,想质问,但谢成却踩了踩他的脚。那五十名兄弟见两人未曾说话,也便默默不语,静静地等待着将要到来的风暴。

大堂里很静,只有人粗重的呼吸声在不停所有人的酒意全都散了一大半。这是一句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话,更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一向敬仰的盟主司马屠居然是“毒手盟”中人。这岂是所有人能一时接受得了的?所以这些人都在消化,都在考虑司马屠将这话坦然告之的背后有什么图谋。

他们都是杀手,杀手绝不是笨人,甚至比普通人更聪明很多倍,经验老到,否则早就被别人杀了。所以他们在思考,为何司马屠如此有恃无恐,那肯定是司马屠有对付他们群起而攻的能力。最容易让人想到的是酒,这些酒都是司马屠亲自备的,谁都会考虑到。

有人在试探,没有毒!只是似乎有一种很清醇的味道留在体内不能化去。有人在洪华的背后拉了六下。三轻三重,然后又用五指点了四下,三左一右,左边三指两重一轻。

洪华知道,他的背后是“杀手盟”中一股凝聚得非常紧密的群体,和猎鹰的感情很好,与“绝杀”的感情更好。猎鹰的话他们也听到了。这三轻三重代表他是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暗号作代号。是麻金,是“杀手盟”中第五号角色麻金,三左一右的指法是叫他们静观其变,不要鲁莽行事,另找时机。

麻金和洪华的关系很好,都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当初在未加入“杀手盟”之前便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所以他会在这个时候提醒洪华,他们是背靠背坐着的,没有人能够看到他们在桌子底下的活动。

麻金一生参加过大小一百八十多次刺杀活动,竟完成了一百六十多起。所以他在“杀手盟”中的影响也异常大,他也便隐隐成了外系杀手的头领。外系杀手是指非司马屠亲自招来培养的,而是江湖中一些本身便是杀手,后来才加入这“杀手盟”的老资格杀手。绝杀无私地传他们各种绝技,使他们看到了人世间真诚纯朴的一面,他们当绝杀是一个真纯的上次凌海到宜宾时,麻金还未曾回来,否则,麻金早就带着那帮兄弟走了。在“杀手盟”中,司马屠是第一高手,而“绝杀”却是第二把剑手,猎鹰排名第三,而第四却是麻金的师兄邓和。这也是一个有上百次刺杀经验的高手,但他却比麻金的智慧稍逊一些。邓和是一位钟情于剑的人,对其他武学的兴趣并不大。而麻金也和猎鹰一样学会了凌海所授的毒物、暗器、剑法。

洪华也在谢成的腿上点了四下,三左一右,这是用脚点的,所有的这一切细小动作都只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的。

一位长满络腮大胡子的高大威猛杀手“嗖”地站起身来,端走桌面上的酒坛,猛地将“还魂香”向嘴里狂倒,弄得酒水乱溅,顺着络腮胡子流了一地。然后他眼中露出坚定的神情,冷冷地道:“不知盟主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们,有何意义?若盟主将这个秘密永远藏于心头,咱们不是没有必要增加这么多麻烦吗?”

司马屠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那高大威猛的杀手低沉地道:“实话说,我不想再瞒众兄弟,因为‘毒手盟’也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而我本身便是‘毒手盟’之主,必须回到毒手盟中去指挥,在‘杀手盟’与‘毒手盟’之间我必须有一个选择,我不能对不起大家,也不能对不起‘毒手盟’的兄弟,所以我必须要对你们讲出来。”

顿了一顿,司马屠的声音转为激昂地道:“我很希望两盟合并,但我知道众位兄弟心中肯定有诸多想法,或是反对,这些我很清楚。因此,我今天提出来是征求大家的意见,愿意追随我司马屠的,我以‘毒手盟’盟主的身分保证一定会好好地待众位兄弟,绝不会亏待大家,将来有了荣华富贵,大家一起享用。若是有些兄弟不愿如此,我也不会勉强,可以自愿离去,我不会阻挡,今后是敌是友,就要看各位自己的打算。不知众兄弟意下如何?”司马屠的表情很深沉,目光不住地扫视着众人的面孔,似乎在等待着众人的回答。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人人都在猜测,司马屠的话有几分可以相信?谁都知道毒手盟的手段和作风,而司马屠就一直做着“毒手盟”的盟主,难道竟连自己身处险境也不知道?这是不可能疏忽的,就连最普通的人都会想到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人能独对这三百多个高手,“杀手盟”之所以能成为江湖中数年来都没人敢惹的门派,那是凭着什么呢?连冯家如此大的势力,都要避其锋芒,川中所有势力全部被毁去和撤走。

“杀手盟”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不是因为他们人多,他们的人数绝不多,三百多人,不过是一个小数目,但每个人都是绝对的杀人武器,每个人无不是经历过上百次生死的搏杀而一步步成长起来的高手,每一个人所能造成的杀伤力远比十个人所造成的杀伤力更可怕。他们杀人时,没有想到死,只有目的,而忘却本身这种悍劲,本就是无敌的。少林也不敢与杀手盟为敌,他们不够狠。武当也不能。可以说“杀手盟”是江湖中最具潜力,最有杀伤力的组织,每一个进入“杀手盟”的成员,都为能进入“杀手盟”而骄傲,因为这绝对是凭真功夫,绝对不是凭侥幸所得的。而最可怕的是,他们根本就不需要遵循江湖规矩,可以凭任何手段杀人!

司马屠难道没有想到?司马屠难道不怕?就是当初的“塞外双龙”亲来,恐怕也难免会以逃为主。若硬战恐怕也只会是死路一条。难道司马屠比“塞外双龙”更厉害?没有人见过司马屠的真功夫,这个世上能见过司马屠真功夫还活着的人恐怕也只有凌海一人而已,司马屠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莫测高深,深藏不露。

那络腮大胡子的杀手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道:“你把这些毫不隐瞒地告诉我们,难道就不怕我们会在这个时候联手将你杀了,不仅让你回不了‘毒手盟’,甚至走不出‘杀手盟’?”

“哈哈哈……你问得好,问得好。”司马屠放声大笑道。

“你笑什么?”那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沉声问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回到了司马屠的身上,因为那大汉所问的正是大家急于想知道的问题,没有一个人不急切。

“我只是想,你问得很好。这一次,我既然说出来了,当然会有所准备,若你们执意要与我为敌,我司马屠也没有办法,若你们相安无事也还罢,我也不是赶尽杀绝的人,会给你们留下一条生路。”司马屠声调一变,眼中厉芒暴射地道。

这时的司马屠在所有的人眼中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绝对可怕的人,就像一片深不可测的汪洋,没有底、没有边,应该说,这已经再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生命力澎湃的能量体,所有的人,在这时才真正的看清了司马屠的厉害之处,也在暗暗吃惊。

那络腮胡子的大汉没有退缩,也没有畏怯,反而神色变得无比平静,他的声音也变得无比平静,甚至不带一丝惊骇、不安的神色。“你在酒里下了毒?”这声音的确很平静,平静得有点近乎于死亡的味道,但这平静的声音却像是一颗硕大无匹的陨石,飞坠在一个平静的湖面上,把整个湖面的平静给击得粉碎。

那种宁静已经荡然无存,所有的人心中都如巨石在压抑着,都在期待着司马屠的回答,所有的眼神都无畏地望着司马屠。

“你何出此言?难道你发觉我的酒中有毒吗?”司马屠反问道。

“这两种酒没有毒,但这两种酒似乎比那正宗的佳酿味道要差上一点点,虽然这些都是好酒,而且没有毒。最先我们喝的是‘东门坊’的‘春露仙’。可是这酒似乎比那“春露仙”多了一点点辛辣的味道,只喝一口不觉得,但若大口大口地喝,那些对这‘春露仙’仔细品味过的人只要一留心,定可以觉察到这一股淡淡的辛辣,这是真酿‘春露仙’所没有的,而这‘春露仙’正是‘东门坊’所出,因此味道的变异定是有人动了手脚。而这‘还魂香’在宜宾也只有一家,虽然这酒也是陈年佳酿,但以他的年限来计算,这酒质似乎应该还淡了一些,和它的醇度不能协调,我敢肯定这不是酿造的失误,因为这酒的香醇,绝对正常,所以也应该是买来后才出的问题。”那留有络腮胡子的大汉如数家珍般地分析道,眼神丝毫不漏出一点点情绪。

“哦,想不到你对酒还会这么细心,有如此深的研究,那你觉得这酒喝下去有没有毒呢?”司马屠含笑地问道。

众人刚才听到这大汉一说,心中都一惊,刚才谁都没有留意这一点点小小的味道变化,但这大汉却分析得如此清楚,不由得心头也一急,很想听到结果。

“我不知道这两种酒中放了什么东西,不过对身体并无多大正面影响,但很明显,在体内有一团驱之不散地清醇之气。我也不知道这股清醇之气能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但我却听到‘绝杀’兄弟说过有一种叫做和合的奇毒,他们本身是没有毒的东西,或者两者相合也是没有毒的,但却只要有一种引子一催化,那股潜藏有无毒之物,便会变成剧毒,甚至无药可解!”

“和合的奇毒……”除司马屠及他身边的二人和那大汉外,其他所有的人都惊叫了起来,把那大汉的话声一下子给打断了,大堂内乱成了一片,那些杀手兄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甚至连洪华、谢成、麻金也都大惊,不过他们似乎没事,连同近百兄弟,因为他们都听到了猎鹰那无头无尾,又莫名其妙的话,所以他们自觉地把最先喝下去的“春露仙”全都逼出体外,也便没有什么关系,更不会产生一股驱之不散的清醇之气。

“兄弟们,这还得由盟主为大家证实,我只不过是猜测而已。”那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沉声痛心地道。

“盟主,我们是不是中了‘和合之毒’?”有很多兄弟禁不住问道。

“兄弟们不用担心,只要你们愿意跟随我司马屠,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更不会有毒发的情况。”司马屠话锋满带温和地道。

众人立刻知道,的确有这么一回事,那便是说,每个人的的确确是中了和合之毒,这一下子除了司马屠和他身后的两名杀手外,其他所有的人脸色全变了,连那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也都变了脸色,没想到被他一语道中。

司马屠伸了个懒腰,动作很自然,很优雅,很轻松,也有些得意,但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虽然这只是一个很随便,也很平常的动作,可是他每一寸肌肉所划过的轨迹却都是那样完美,他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所有的功力,而且他还圆满地完成了一件令他也感到非常棘手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在沉默之中,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体味着这死寂的气氛,所有的人都在心中痛骂,在心中思量,无奈、痛心,在空中交缠成暴风雨将临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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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乘风又来到了一座十分华丽的房子前,也记不清穿过了多少花丛,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弯路,不过他似乎感觉不到路远,因为这里的每一寸草,每一株花,每一棵树,每一池水,每一座桥,甚至每一幢房舍都会让人陶醉。这里的景色之美,恐怕天下只有皇宫内院的御花园才能达到这种境界,赵乘风真的很佩服这园林的设计之人。

而追月带他来的那座房子更是别具一格。其他所有的房子都是以青砖砌成,而眼下这房子却全是红木所制,就像是一个艺术样品一般。不是很大,只有四丈见方,外墙全以红木厚板拼成,其中的窗子特大,都推开着,就像是几扇大门,顶也是用琉璃瓦盖成,在门口的两根红木大柱子与红木外墙之间夹着两只小狮子,给人一种威武而清秀的韵味,有一道大概五尺的走廊,全以大青石铺成。

走入这木屋,里面装饰之豪华更让赵乘风咋舌。那地面全都以红木镶成,而且还铺着毛毯,墙壁上挂了五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如果是在夜晚,却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四壁上都挂满了各种古字画或当代名家之作。最引赵乘风注目的,却是大堂上的两把剑。那古朴的剑鞘,掩不住欲裂鞘而出的寒气,似是有一种生命在呼唤。这两把剑简直是活物,不折不扣的活物。

赵乘风是一个绝对的好剑手,他爱惜自己的剑,就像是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他一生到目前为止,依然只用过一把剑,也只想用一把剑。可是当他一看到那两把剑时,竟有一种欲得之而后快的感觉,想将之归为己有,那是他在心底出现最多的**头。

他是一个好剑手,所以他懂得剑的艺术,他知道怎样与剑培养感情,他知道剑若成为活物那才是神剑,一把凡剑再怎么培养,也最多能与自己的心神相通而已,永远也不可能成为神剑,所以他对这两柄剑很动心。

追月进到内室,不久,便有一锦衣青年从内屋走了出来,刚刚走到屋门口,赵乘风便有了感应,很强烈的感应,这是一个高手的直觉。

赵乘风蓦然转身,他的眼光立刻和另一道眼光在空中交缠。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一对久别的故友突然相逢,又似一对有千万载仇恨的冤家蓦然相见,还有一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体贴、相惜。两道目光一直在交缠,似乎要碰出电火……

追月似乎感应到了这种玄妙的气氛,似乎发现了这异常的现象,他不会真的看到了火在虚空中交缠,那纯粹是一种精神上的感觉,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高手,只是他不能明白,冯鹰与赵乘风两人此时的心境,只知道两人这样呆呆地立着不动是很奇怪的事。

过了好久,的确过了好久,就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冯鹰终于遥遥地开口说话道:“你好!”

就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只那平和得不能再平和的音调,却道尽了多少的知音,却包含了多少的爱惜,这之中只有赵乘风能够把它完完全全地读懂,就像是冰和月亮一般地读懂这话中的真谛,于是赵乘风也说了一句:“你是冯鹰?”

也很简洁,也很明了,但却似是毫无意义的话语,却让那青年颤了一颤,低低地应了一声道:“我就是冯鹰。”

没有多余的字,很干脆、很利落、很轻巧、很有力量。

赵乘风“嗯”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安详和热情。

冯鹰的表情也渐渐转为柔和,清脆地道:“你便是赵乘风?”

赵乘风也低低地“嗯”了一声,但却很沉稳。

“公子,赵公子是有事相求的。”追月提醒道。

“哦,你有事要找我?”冯鹰平静地问道,不带一丝情绪,但赵乘风却听出了其中的惊奇。

“不错,我的确有事来找你。”赵乘风很干脆地道。

“不知有什么事用得着我,请讲。”冯鹰也很干脆地道。

“对了,追月,去把最好的酒拿一坛来,我要和赵兄痛饮一番!”冯鹰从情绪中缓过神来道,然后又向赵乘风热情地道:“走,我们到里面去坐。”

赵乘风也从情绪中回转过来,爽朗地道:“难得冯兄盛情,赵某不怕打扰了。”说着便跟在冯鹰的身后走进一间偏房。

里面是几件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还有一张琴几,一具很古雅的七弦琴,便静静地横放在几上,几张美人图贴在琴几旁的墙壁上,的确给人一种身置梦中的感觉。

两人很潇洒地坐定,冯鹰先开口问道:“不知赵兄为何事来找我呢?”

“我只想请冯兄放一个人,那是我的恩人。”赵乘风诚恳地抱拳道。

“哦,赵兄的恩人是何人?难道与我有关系吗?”冯鹰惊疑地问道。

“不错,听丐帮兄弟听,冯兄前天俘了一个叫王伦的王公子,我知道他是王祖通那老贼的侄孙,但他却对我有救命之恩,因此,我才斗胆请冯兄看在昆仑和丐帮与冯家的交情上,将这个王伦放了吧。”赵乘风期待地道。

“哦,这王伦对你有救命之恩?”冯鹰疑问道。

“不错,这话说来长了。在王祖通老贼寿宴的前一天,这老贼不安好心地把我接到他家,想杀我。这王伦公子冒死前来通知在下,才使在下能在王家四大高手的围捕下逃得一死,所以这个恩我不能不报。”赵乘风慨然道。

“原来如此,那是我抓错人了。我可以将那叫王伦的放出来,这个赵兄请放心。”冯鹰毫不犹豫地道。

赵乘风感激地道:“那谢谢冯兄了。”

“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我现在便带你把他放了怎样?”冯鹰问道。

“如此甚好。”赵乘风说完便立身而起。

“看赵兄表现得如此急切,真是江湖中传闻不虚,至情至义,恩怨分明,令冯某佩服。”冯鹰佩服地道。

“冯兄过奖了,冯兄高义才是真的。”赵乘风谦逊地道。

“好说好说。”冯鹰抱拳应道,转身便向后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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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园”的后园环境依然很优雅,景色一改前面的秀气,有一种大起大落的雄壮感觉。假山高耸,而且各种盆栽数之不尽。光以假山而论,其奇妙之处就难以尽言。高矮各不相同,形状更是迥然有异,而且错落有致,使人有如置身于大山林之中一般。河水缓流,鱼儿嬉戏,真是让人心醉不已。

“啧啧,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水一石,真是巧夺天工,人间罕有,连我这老粗都不禁被陶醉了,也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之中。”赵乘风不禁赞道。

“这座园林,是我冯家花了十年才将它完全设计修建好的,几乎花了近百万两银子,用了百多位巧匠,才达到今天这种意境,其境、其物无不追求一种整体的美。前园,还显出有人工造就的感觉,虽然十分美观,角度的布置安排也异常精巧,但却少了那种自然的气度,只能从视觉感官上去达到最高的享受。而这后园更是有鬼斧神工之妙,你看,每一座假山,每一块石头,每一株树,每一束花,每一根草,每一条小溪,无不展现出一种自然的美,这几乎是将真实的自然山水按比例缩小而来的。这才是一种精神上的最高享受。”冯鹰兴致勃勃地向赵乘风讲起这园林的艺术效果和规模。

赵乘风更是听得目瞪口呆,冯家居然花上近百万两银子来建造这座园林,居然用了两百多个巧匠,真是不可思议,而这些景物也的确能达到这种效果。

“这么大的工程,江湖中怎么没有听说过呢?而且江湖中到哪儿去找这么多的巧匠呢?”赵乘风疑惑地道。

“这座园林虽花了漫漫十年的工程期,但他的建成其实只花了半年的时间,而后的九年半时间便是对园林的重新设置和布置,这些巧匠都在园内居住,更不会外出,这也是我冯家所不允许的。当初是以朝中一品官员返乡,建筑这座园,还有官府出力,也便使消息完全封锁。当然难免有小毛贼光顾,但都是来得去不得。这些巧匠,的确难寻,但我冯家的生意遍及天下,不仅是在中原,还在新罗国,天竺国,波斯都有生意,都有巧匠过来。所以能聚天下之秀于一园,在当今可谓首屈一指,这近百万两白银只是指初步建成的费用,还有一些修整,各巧匠的工费呀,一起算起来至少有一百八十多万两白银,尽管这园林并不大。”冯鹰解释道。

这次赵乘风更是咋舌不已。想不到冯家居然有这样的力量和财力,看来恐怕“毒手盟”也不如冯家了,不由得重新对这冯家作出估计,若是冯家有什么异样,对中原武林,对朝廷所产生的影响那岂不是让人不敢想象。以这样富可敌国的财力,这样遍布天下的生意网络和能手,还有在朝中的影响,赵乘风真有些不敢想象,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赵兄,你怎么啦?”冯鹰沉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不到你们居然会花这么多银子来建造这坐园林,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巧匠,真是骇人听闻,不敢想象啊。”赵乘风连忙应道,脸色也迅速恢复。

“哦,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一百多万两银子的确是个大数目,但我冯家却并未将它放在心上。我家经营了几百年,从太祖时代便开始做生意,在江湖中发展,直至现在,这一点已经算不了什么。若是只我这一代,恐怕也舍不得花这么多银子来做这园子啰。”

“怪不得冯家能在江湖中立于不败之地,原来竟达到了这种程度,赵某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赵乘风真诚地道。

“哈哈,前面的假山洞内便是。”冯鹰浅笑道。

“哦,这花园的设计真是有神鬼莫测之机,居然这些小小的假山洞中也另有古怪。”赵乘风惊异地道。

“这地方很少有外人来,甚至从没有外人来,赵兄可能是第一个来到此地的外人。”冯鹰笑道。

“如此,赵某更是感激不尽了。”赵乘风心中暗赞,这冯鹰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居然一直都以礼相对,通过对话对人软硬并施,自然有一种让人心服的魅力,使人不得不对他产生感激,于是诚恳地道。

“那是我相信赵兄是一条汉子,绝不会对我冯家不利,而且我和赵兄也是一见如故,才会如此推心置腹地告诉你,并且带你前来。”冯鹰沉声肃然地道。

“冯兄的恩情,我赵乘风定会铭记于心,他日若有能用得着我赵某的地方,定当尽力。”赵乘风慨然道。

“那我便先谢谢赵兄这番话了。”冯鹰笑了笑道。

“公子。”两名立于暗处的庄丁立刻打招呼道。

“嗯,有什么情况没有?”冯鹰沉声问道。

“一切都很正常。”左边那粗哑的声音道。

“好,你去把王伦给我带出来,我便在地下大厅里等他。”冯鹰沉声道。

“是,公子。”说完便“嗵嗵……”地走进了假山洞内。

冯鹰也带着赵乘风走进了假山洞,里面很宽敞,空气也很清新,这是一个比较大的地下室,没有几把椅子,很空荡。两人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真想不到,这里竟别有洞天。”赵乘风摸着椅把惊叹地道。

“这里是收留一些人的囚房。”冯鹰介绍道。

“这地下工程也肯定很浩大?”赵乘风疑问道。

“不错,这地下工程几乎花了三年时间才建成的。”冯鹰点头道。

赵乘风心头不由一阵暗惊,这冯家看来似乎早有处心积虑的准备。

“沙沙……”一串脚步声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一名牛高马大的汉子,带着一个蒙着眼睛的儒生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公子,王伦已经带到。”那大汉恭敬地道。

“哼,狗贼,你们就不怕王法了吗?居然敢杀人俘人,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那儒生打扮的人怒喝道。

“大胆,蓬!”那大汉一声怒喝,一拳打在那儒生的肚子上。

“呜……”那儒生一声惨叫,痛得弯下腰去。

“哈哈哈……还从来没有人敢骂我,我告诉你,你叔祖都已经死去了,我还不敢杀你吗?杀你只不过像是捻死一只蚂蚁,今日我若不是看在赵兄的面子上,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冯鹰厉笑道。

“王兄,我今日便是来接你出去的,我与你叔祖的恩怨是一回事,我欠你的情义又是一回事,所以我今天特地来接你出去。”赵乘风客气地道。

“把他面上的黑布揭下。”冯鹰向大汉吩咐道。

“是,公子。”说完很轻快地解开了王伦面上的黑布。

赵乘风大吃一惊,这一副面孔根本就不是那晚叫他逃走的那个王伦,不由惊问道:“你便是王伦,王祖通的侄孙?”

“不错,正是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王伦挺起腰来,脸色苍白但却很硬朗地道。

“我便是你叔祖想杀之而后快的赵乘风,你可知道?”赵乘风沉声问道。

“你便是我妹妹通风报信的那个赵乘风?”王伦也惊疑地打量着赵乘风道。

“你妹妹?那晚的那个王伦便是你妹妹?”赵乘风更是惊异莫名地道。

“没想到我妹妹一片善意却救了一匹害人的狼,真是老天无眼呀!”王伦仰天不屑地道,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让赵乘风不得不暗赞,一介书生能有如此胆色,果是不同寻常。

“赵兄,这个不是救你的那个王伦,何必再与他啰嗦?”冯鹰插口对赵乘风道。

“冯兄,望你再给我一个面子,能不能将他妹妹也一并放了?我赵某他日定当回报。”赵乘风向冯鹰慨然道,根本没有在意王伦刚才所骂之话。

“狗贼,你将我妹妹带到哪儿去了,若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王伦对冯鹰怒目而视,厉声道。

“蓬,呀……”那大汉的拳头又击在王伦的肚子上,击得王伦一声惨叫,身子弯成了虾米一般。

“你的嘴最好放干净一些,你叔祖才是狗贼,还有你王姓一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卖国求荣。”那大汉怒喝道,一脸愤怒之样恨不得要把王伦一拳击死,若非看在赵乘风的面子早就又补几拳了。

“你……你说我叔祖卖国求荣?”王伦艰难地昂起上半身,嘴角还在流着血迹地问道。

“不错,你叔祖的确是金人的走狗,和江湖第一邪恶之盟‘毒手盟’相勾结,使中原武林大乱,然后金兵便好顺利攻打中原,所以才会要杀我!”赵乘风冷峻地道。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王伦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哼,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看你也是个人物,赵兄这次带你出去,不就可以知道了吗?”冯鹰冷哼一声,不屑地道。

“那我妹妹呢?”王伦急切地问道。

赵乘风也看着冯鹰,期待着冯鹰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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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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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煞门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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