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说,你怀谁的孩子!2

第十四章 说,你怀谁的孩子!2

第十四章说,你怀谁的孩子!2

凌蓝的话就像扔了一个炸弹扔在楚墨的面前炸开,他的耳朵瞬间轰鸣,脑袋嗡嗡的,心脏好像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他迷茫着颜色,灼灼的望着凌蓝,想要笑,又笑不出来,他以为,他幻听了。

她是说,她想他了吗?

“我说我想你了,你陪我一会,不用叫大夫的。”

凌蓝咬着下唇,和楚墨的目光对视上。

她看不清楚墨的表情,脑袋越来越模糊。

她努力的想睁大眼睛。呵呵,她只是近视,又不是瞎子,怎么看不清东西了呢?

“好,好……”

心中好像开起了一路婆娑的花朵,从四肢百骸一直蔓延到胸口,绽放,花开。

就好像千万盏灯光,齐齐点亮,亮了他的眼,亮了他的心,亮了他的世界。

胸口饱满的,不知名的感觉似乎要冲破心脏跑出来。

凌蓝太过固执的不让他叫大夫,他也不及细想,只能先答应她,他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只要此刻她在他身边就好。

她说。她想他。她说,他就信,他也想告诉她,他想她,很想很想很想,很多很多很多。

“谢谢,我好累,我睡一会,你不要走开,不要去叫大夫。”

见他答应,凌蓝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那种铺天盖地的疼痛感一波一波的朝她袭来,她痛的想要缩成一团。

脑子昏昏沉沉,好想睡……她只睡一会,一小会就好……

拉着楚墨的手丝毫不敢放松,得到了楚墨的保证,她才敢慢慢的闭上眼睛。

刚闭上眼睛,那种被她强行压制的昏沉感就袭遍了全身,她沉沉的睡了过去,不,确切的说是晕了过去。

因为疼痛,她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右手握着楚墨的手掌,紧得,好像生怕她跑掉一般,哪怕晕了过去都丝毫不敢放松。

“我该拿你怎么办……”

外边是微风阵阵,花香四溢,青草香,树木的清香,各种馥郁的芳香混合在风中,和着暖暖的空气,从窗户飘进来。

红烛微微荡漾,明暗交错的阴影晕出一圈一圈的光影。

楚墨温柔的神情望着凌蓝的容颜,仿佛从亘古一直穿越至今,久久的,久久的凝视着。

“凌蓝……”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楚墨轻轻的推了一下凌蓝,凌蓝没有说话,紧蹙的眉间是抑制不住的痛苦。

见她没醒,楚墨轻轻的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眉目间满是担忧。

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动作轻柔的就像对待一件稀世奇珍,生怕制造出一点的噪音吵醒了那人。

“去,把刘大夫找来,马上,立刻,快!”

出了屋子,楚墨立马一招手,一个在门外伺候的小厮跑过来。

他语气焦急,吩咐着小厮,恨不得亲自去把那个大夫当场揪过来。

“世子,现在已经午夜了,刘大夫恐怕已经睡了。”

那小厮太没眼色了,没看见自家主子已经急成这个样子了,还敢唧唧歪歪,明显是不知道楚墨的厉害,简直胆大包天。

果然,楚墨脸色骤变,暗沉的眼眸紧盯着那小厮,恶狠狠的语气,一字一个钉。

“那就把他从被窝里拖出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炷香的时辰内我见不到刘大夫,你就不用再看见明早的太阳了。”

“是是,奴才这就去……世子息怒……世子息怒。”

小厮显然是被楚墨给吓着了,惊恐着神色,屁滚尿流的就撒丫子朝府外狂奔。

也不知道是因为楚墨的神色太骇人了,还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反正他用他的小短腿跑出了刘翔的速度。

世子夫人回府了!世子夫人找到了!

这一消息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间传遍了各个高层的耳朵,哪怕是正在睡梦中的将领都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告知这一消息。

所有人都欢呼雀跃,这一消息无疑是给他们快要枯竭的心脏注入了一剂强心针,给他们行将就木的人生吹了一阵吹风。

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所有人都激动的睡不着了,尤其是被楚墨告知三天内找不到人就杀头的那些将领,简直都要痛哭流涕。

简直想要每天照三餐的给还没蒙面的少夫人烧香上供祈祷,幸亏她回来了,她不回来他们就死了。

他们迅速的都穿好了衣服,就朝世子府邸奔去,他们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少夫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少夫人到底是有多么的国色天香,到底是有三头还是六臂。

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把他们搞的鸡飞狗跳,朝不保夕的少夫人长的是什么样?

“世子!世子!刘大夫来了!”

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只过了一会的时间,那小厮就连拉带拽的拉了一个人过来。

来人衣衫还未穿戴整齐,神情间还有些呆滞,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硬是被人给拖过来的。

不得不感叹,高压底下出强权啊,看,这办事效率是多么的神速。

“别喊,没看少夫人睡着了吗?你不想活了吗?”

楚墨朝那大呼小叫的小厮瞪过去,威胁的话甚至不用想,就本能的从唇间吐出来。

这是谁招的小厮?怎么这般的没有眼色?

转眼又看向那还迷迷糊糊的大夫,道:

“刘大夫,这么晚还打扰你休息,本王在这里先向你陪个不是,实在是夫人这病等不及了,还望刘大夫海涵。”

先是一番道歉,显示了他的谦虚,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半夜把人从被窝里拉出来的恶性给盖过去了,还让人说不出个错来。

人家都说了是因为夫人病情迫不得已,他要是还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晚娘脸,岂不是显得他太没有风度了吗?

一记软到吃的刘大夫不轻不重的。

“哪里哪里,世子的事情就是我们全边关人的事情,世子太客气了,小人这就替夫人号脉。”

一番客气过后,刘大夫也看出来楚墨神色间难掩的焦急,也不故作拿乔,就背着医箱朝里屋走去,楚墨紧随其后。

凌蓝昏昏沉沉的睡着,压根不知道楚墨已经把大夫请过来了,不然她的脸色肯定比现在还要白上三分。

那刘大夫从箱子里拿出一个软枕,把凌蓝的右手放上去,然后号脉。

楚墨在一旁一会看看刘大夫的神色,一会又看看凌蓝的神色,心中纵是有万千言语也憋住了。

只见那刘大夫一会皱皱眉,一会又舒展开了,搞的他的心跳跟坐云霄飞车一样,一会上一会下,好不刺激。

红烛燃尽,满室寂静。

斜风细雨作春寒。对尊前,忆前欢,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

“恭喜世子,少夫人已经怀胎四月有余,只是此次动了些胎气,幸好治的早,否则大人孩子皆是不保,草民这就开些方子,稍加调理便可。”

一道惊天的霹雳劈下,楚墨愣住了。

他愣愣的,像是毫无意识的慢慢的把视线转向刘大夫,声音轻的几不可闻:“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请再说一遍。”

刘大夫愣了一下,以为楚墨是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震惊住了,还没反应过来,于是笑吟吟的又说了一遍。

“少夫人怀孕四月有余了,恭喜世子大人要当爹了。”

“当爹……?”

楚墨嘴角微动,嘴角轻轻的咀嚼着两个字,神色忽明忽暗,半晌都不说话。

刘大夫刚开始还以为楚墨是太过高兴了,可是他现在这个表情怎么看起来如此的怪异。

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知道了自己要当爹了的人该有的激动表情。

楚墨愣在原地,脑子嗡嗡嗡的,跟被雷劈过一样,停止了思考,停止了转动,他懵懵的,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

“世子?”

刘大夫试探的叫了一声,对楚墨现在的表情一头雾水,他实在有点摸不清现在楚墨是个心态。

高兴吧,不像,倒像是死了亲爹的表情。

他打死都猜不到是什么原因,也不敢猜,也想不到那里。

世子这种天上有地下无的天之骄子,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实在想象不出有了世子这么值得炫耀的相公之后,还会有人出轨。

所以打死刘大夫都猜不到,下辈子都猜不到。

楚墨呆愣着,眼神怔怔的落在凌蓝的睡颜上,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她,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不到了。

“世子,你怎么了?”

见楚墨没说话,刘大夫又上前,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又叫了一遍。

出于人对危险本能的直觉,刘大夫觉得现在的气氛非常的怪异,还是赶紧开了药早早跑掉,不然不知道又有什么暴风雨等着他。

楚墨楚世子的喜怒无常是出了名了,他还不想当刀下亡魂。

“来人,带刘大夫出去开药,刘大夫,慢走,不送。”

被刘大夫的一记叫声叫回了魂,楚墨扬声叫了小厮进来,尽量的保持着镇定的情绪,安排好了一切。

他本来想对刘大夫扯出一记礼貌的笑意,可是他动了动唇角,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于是作罢。

“世子客气,草民先行退下。”

刘大夫很识趣的跟着进来的小厮走掉,在外厅拿了纸笔写了药方,递给小厮,就被小厮带离了楚府,一出去,他才送了一口气。

一抹额头,竟然出了一层的汗。

刚才的气氛实在是太恐怖太可怕了,似乎从他说出来少夫人怀孕以后,世子周身的气压都变得恐怖了。

那种无意识间散发出来的让人心惊胆寒的气势,普通人光是站在跟前都承受不住那威严的压力。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种与生俱来的帝王威严是他们这种升斗小民这辈子都不敢奢望了,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成就。

这绝非偶然,是天赋,还有后天的努力,才能有那般光凭威严就震慑人心,让人的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威严。

里屋内静悄悄的一片,烛火微弱的光芒跳跃着,窗外斜月沉沉,他孤独的身影站在床前,骤然暗沉的双眼紧盯着床上人苍白的容颜。

似乎望断了天涯路,那双眼里有隐忍的怒气,有冲天的火光,还有隐约在深处的,被背叛的心痛。

楚墨想冷笑,却笑不出来。

他竟然连冷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孩子……呵呵,孩子……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除了他和凌蓝,没有人知道,他们从来连房都圆过,一直都是相敬如冰的关系,她怎么可能怀孕?

怪不得,怪不得她打死都不让他找大夫,怪不得,怪不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心中有翻滚的怒意要冲破胸膛,楚墨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小厮进来本来是向楚墨报告情况的,可是看楚墨的脸色,将他生生的吓的愣在了原地,连动作都不会了。

喉咙间有一股腥甜涌上,楚墨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步一个脚印的挪到窗前,轻轻的坐下,就几步路的路程,却好像跨过了千山万水。

好你个凌蓝!好你个凌蓝!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小厮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也顾不上报告了,颤抖着双腿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直到跑出老远才敢停下来,额头上的冷汗滚滚而落。

世子……刚刚的还是世子吗?……那明明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来索命的厉鬼!

凌蓝还是紧皱着眉头,嘴唇紧抿着,脸色依旧苍白,她丝毫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墨静静的望着她,手指一点一点的抬起,慢慢的挪到凌蓝的脖颈下,手指慢慢收紧,凌蓝的眉头越皱越紧。

随着手指的收紧,凌蓝原本苍白的脸色上渐渐浮起了涨红色。

“凌蓝,你居然敢背叛我?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

楚墨轻轻的自言自语的喃喃,不知道是在向自己寻找答案还是在质问凌蓝,只是他的面色也同样的苍白,丝毫不亚于凌蓝。

痛苦隐忍的怒色将他的神色阴鹜了大半,自窗外吹进来的微风都被这冰冷的寒意冷却了。

连月光似乎都被此刻的气氛吓住了,掩了光滑,躲进了云里。

刚刚还因为她的一句“我想你”而在心间开起了一路的花朵,连一盏茶的时间多没有坚持到就凋零了。

像是掉进了无边的地狱,没有月明,只有黑,伸手不见五指,抓不住的黑,和惊恐。

“我想你?呵呵,凌蓝,原来是你把我当傻瓜在欺骗啊。”

楚墨呵呵的笑,嘴角苍白没有血色,他空洞的笑,自嘲的讥讽,像是极度盛开又凋零的罂粟,极致的美丽,极致的恐惧。

凌蓝的呼吸越来越浅,楚墨“腾”的收回了手,像是被什么扎到了一半,惊恐的从床上弹起来,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然后像见了鬼一般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烛光之下,映照出他仓皇而逃,狼狈的身影,不知他是在怕些什么。

凌蓝依旧静静的睡着,对刚刚一瞬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依旧痛苦的睡着,不知她梦里梦到了什么,眉头一直紧锁。

直到第二日半晌,凌蓝才慢悠悠的醒来,阳光温暖的照进房间里,让人舒服的忍不住想呻吟出声。

凌蓝四顾环绕了一下,楚墨没在,可能是去练兵了,她也不在意,摸了摸肚子,放心的笑了笑。

“少夫人,该喝药了。”

一个梳着发髻的婢女见她醒来,恭敬的递了一晚黑乎乎的药给她。

凌蓝撇眉,又喝药,她这几个月把一辈子的药都快喝完了,她发誓她再也不想喝药了,可是为了肚子里的那个。

哎。

无奈的接过药碗,一口气闷头喝了下去,苦的她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将空碗递回那丫鬟手里,随口问:“这什么药?”

那婢女笑吟吟的道:

“自然是安胎药了,昨日夫人动了胎气,您都不知道世子多着急呢,半夜就差人将刘大夫从被窝里拉来替夫人看诊,夫人真是好福气呢,世子这么疼爱您。”

轰——

一道惊雷把凌蓝给炸住了,心脏顿时从天堂掉到地狱。

“你说这是安胎药?!”

凌蓝也顾不得身上不舒服,“蹭”的一声就从床上跳起来,眼睛瞪的溜圆,仿佛再睁大一点,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脱框而出。

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尖利的有些走形,听起来格外的可怕,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

“是啊,刘大夫开的药,千真万确,世子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夫人有什么疑问吗?”

凌蓝的尖利把正给她打洗脸水的丫鬟吓了一大跳,转身瞪着眼睛疑惑的看着凌蓝,仔仔细细的把事情前因后果给她讲了一遍。

随着丫鬟的解说,凌蓝的心越来越凉,到最后就已经瓦凉瓦凉成一片冰窖的温度了。

“完蛋了。”

凌蓝喃喃着,浑身的气力像是抽丝剥茧一般从她的身上全数溜走,“咚”的一声跌坐在床上的丝绒被里,眼神怔忡。

嘴里一个劲默念:完蛋了,这下完蛋了,死定了……

“诶哟!我的少夫人,您现在可是万金之躯,您要顾着点玉体啊,您肚子里的小世子可禁不起您这么折腾。”

那丫鬟是个不知情的,只当凌蓝怀的是楚墨的孩子,楚国公府嫡出亲亲的嫡长孙,见凌蓝突然来这么一出,把她的心脏都要吓停了。

这孩子要是再她眼皮子地下折腾没了,不等世子问罪,老爷夫人非得扒了她的皮。

老爷夫人不仅对这肚子里的亲孙子疼爱万分,单单是对少夫人也是宠爱有加,京城里谁不知道少夫人舍身救公婆。

只是之后在府里歇息了几个月没有音讯罢了。

可是这丫鬟又哪里能想得到,这孩子压根就不是楚墨的呢,这等隐秘的事,恐怕除了楚墨与凌蓝二人,谁都不会知道了。

凌蓝这会心慌意乱,耳朵里哪里听得到那丫鬟的碎碎念,只一心琢磨着楚墨的心思。

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明知道她怀孕了,而且还明明知道不是他的孩子,还给她派人抓安胎药,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是想再那打胎药里掺什么堕胎药吗?

这么想着,可能是心理作用,凌蓝的肚子好像还真疼了那么一下,她捂了捂肚子,迷茫的眸子顿时变的清明了一些。

“他搞什么鬼?”

凌蓝喃喃自语着。

可按楚墨那般高傲的人,自然是不屑做这种事情,可是,他不是应该恼羞成怒然后杀了她吗?怎么会这般的风平浪静。

凌蓝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楚墨在想什么。

而自那日过后,楚墨也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天天两次的安胎药好生伺候着。

几次她都想冲过去找他,当面问清楚他到底想怎么样?

是杀是剐她悉听尊便,可这么把她晾着是个什么事?死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事情是等死的那段时间。

要经历自己无边的猜想和恐惧,这种精神折磨比一刀捅死人还要难受,凌蓝觉得他快被楚墨折磨疯了,不死也快死了。

凌蓝这边坐卧不宁,楚墨那边更是风起云涌,因为他不知道他应该拿什么态度去对待她,所以对她的几次求见都视而不见。

杀了她吗?他知道,他根本下不去手,可是就这么算了吗?

他虽然自诩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可还没有大度到看着自己的夫人红杏出墙,而他还要看着别人的孩子在自己夫人的肚子里一天一天长大,他会疯掉。

这种两种极限的心情交杂着,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凌蓝。

而他心情极度交杂极度暴躁,直接受影响被迫害的就是跟在他手底下的一帮大小官员。

这么几日以来,一众官员全都叫苦不迭。

本来少夫人回来了,他们想着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了,他们的好日子终于要到来了,终于不用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不用每天琢磨着怎么对付世子那张足以冻死人的冰冻脸,不用整天朝不保夕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过日子了。

苍天啊!大地啊!如来佛祖耶稣基督啊!

谁来跟他们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少夫人回来了,比不回来时候的情况还要严重一百倍啊!

这几日已经不下二十个大小将领被砍的砍,打的打了。

世子的脸色比以前更加阴鹜了,那张原本绝美的脸整日如同镀了一层厚厚的寒冰,谁被看一眼都要小心小命。

“让开!我要见楚墨!”

终于,在第十六的时候,凌蓝终于憋不住了,冲到军营里面去找楚墨。

她想好了,死就死吧,与其被终日惶惶不安的情绪折磨死,不如一刀让他砍死了干净,还不用受这些恐惧情绪的干扰。

“少夫人,世子正在与各位大人商讨作战策略,真的不方便。”

那守在门口的侍卫擦着汗把凌蓝挡在门口。

他可真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大喇喇的就敢跑到军营来,还大呼小叫的,可这女子竟就是他们世子的少夫人,他也不敢怎么样。

“你敢拦我?信不信我砍了你!让开!我要进去!”凌蓝横眉竖目的叉腰做泼妇状。

还有,不想担负着沉重的负罪感,这种负罪感几乎要将她折磨疯掉。

她明白过来了,楚墨压根就不是什么同性恋,一直一直都是她自以为是而已,可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也没有解释。

从一开始,他们也就不可能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会有如此沉重的负罪感?

“让她进来。”

楚墨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大帐里传出来。

“是,少夫人请进。”

那侍卫得到楚墨的口令,不再阻拦,朝凌蓝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凌蓝还未进去,就见到一贯人等从大帐里挨个走出来,每个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起码超过五分钟。

凌蓝不自觉的摸了摸脸。

挺好的啊,她出门前照过镜子,没脏东西,她洗脸了啊。

莫名其妙!

没搞明白他们为什么看她,凌蓝暗自嘟囔着一句就朝大帐里面走去。

刚刚出去的众人立马不用组织,十分自觉的聚集在了一堆,小声的讨论起来。

“原来她就是少夫人啊!”

“还以为国色天香,不过如此嘛……”

“就是,不晓得是不是会什么妖术,竟将世子迷的七昏八倒的。”

众人对凌蓝品头论足,从上到下的相互讨论着,八卦程度丝毫不亚于他们府里那些整日聚集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老婆们。

当然,他们之所以对凌蓝没什么正面评价,完全源于无止尽的怨念。

谁都知道世子的低气压,低气场是因为她的缘故,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好脸色,好评价,就是因为她,他们才天天过的提心吊胆的。

他们也很惊诧,谁敢在军营里大喊大叫着世子的名字,嚷嚷的恨不得全军营都听见。

态度还如此恶劣。

如果换做随便另外的人,这会早就被世子叫人拖出去剁成九九八十一块去喂狗了,哪里还能这么嚣张。

而对于少夫人,世子竟然包容到这种程度。

竟然为了她解散了刚开不到半个时辰的会议,还如此和颜悦色的模样,真是让人看的瞠目结舌。

不由得深思。

这凌尚书的女儿到底是何方人士,难道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不成?竟然如此神通广大。

可是,这仙女长的未免也太普通了吧。╭(╯^╰)╮

进了大帐,只见楚墨身穿盔甲,铮亮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同于他平时的犹如仙人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度。

平添了一股英气和霸气,那张绝色的容颜看起来也竟然刚毅了几分。

大帐中间是约莫一丈长宽的军事模拟地图,上面插着小旗子什么的,沟沟壑壑。

墙上挂着几乎占了半个帐篷面得大地图。

最前方是一丈长桌,应该就是主帅的位子,因为楚墨正坐在那,目光囧囧的垂首看着桌上摆的微型地图,见她进来也不言语。

头也不抬的继续看图,似乎那地图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谁也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凌蓝忽然就气短了,刚才的气势汹汹在楚墨这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脸上全部消失了。

“楚墨……”

凌蓝低低的叫他。

“有事吗?”依旧是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什么,只从他的声音能听出来他淡漠的态度。

凌蓝忽然有点心疼,心疼这样的楚墨。

他一个人坐在长桌后,背影孤独寂寥,凌蓝几乎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明明做错事的是她,对不起他的人是她,她凭什么还能理直气壮的来找他?凭什么还对他颐指气使的质问。

凌蓝的心忽然有点疼,她伤害到他了吗?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已经无法挽回了,凌蓝唯有硬下心肠,让自己的心坚硬起来。

楚墨依旧低着头,没有要抬起来的意思,声音低低的,看不清表情,也听不出情绪,可凌蓝就是能感觉到他的寂寥,他的哀伤。

“孩子,是谁的?”他的声音清清淡淡,没有大声的质问,也没有暴跳如雷的指责,只是云淡风轻的问她。

“……”凌蓝沉默,她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是断然不会把叶沧澜交待出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只是她明白的知道,她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如果被楚墨知道了,她一定会杀了他吧?天涯海角。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楚墨忽然抬起头,平静无波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下颚紧绷,面容精致的那么好看,此时此刻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就那么看着她,他们之间仿佛隔起了一堵萧瑟的透明的墙,隔了光阴,隔了暖阳,甚至隔了温暖,连指尖都是冰冷的。

他的语气那样清淡,就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让她无所适从。

“怕……”没有人不怕死,谁都怕死,只是怕死不代表她要屈服,拿她在意的人命来换取自己的安危。

虽然她明知道这样会更伤害楚墨,可她只能对他说抱歉。

“怕你还要袒护他?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楚墨的唇齿间似乎都嫣红起来,困难的问出了让他难以启齿,最不想提及,也是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不是的。”

凌蓝无力的反驳,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反驳,只是看见楚墨的模样,她就忍不住的想要否认,像着了魔一样。

他的神情明明看起来风轻云淡,他的脸色明明看起来异常的寂静,甚至比平时更加好看了三分,说出的话也没有咄咄逼人。

那语气平静的,静谧的,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可她就莫名的觉得心酸,觉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那么悲伤。

似乎整个人都沉寂在了悲伤之中,寂寥的雾气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她的心脏竟那样的疼。

如细细的银针在刺,透彻的绝望,十指斑驳,指尖的笔墨晕染开来,比寂寞还深刻的无助。

好像有一股血流从四肢百骸一路翻涌,冲到心脏,在左右心房反复的流动,绕着他的绝望,绕着她的心事,一圈,又一圈。

“那是什么?”楚墨反问她。

他笑着,肆意而张扬,黑发如漆,面白如纸,他灼灼的望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看穿她细密的心事,一点一点铺散开来。

“……”凌蓝无言以对。

“你知道吗?你倒在火场的时候,我的心脏好像被谁的手抓住了,痛的甚至无法呼吸,我甚至都要冲进去,你说,是不是我当时冲进去了,结果会不一样?”

不等她回答,楚墨笑着,轻声的说,他的声音轻的像落在羽被上的鸿毛,连半分重量都没有,却让凌蓝感到了千斤的重石压在心间。

她想喘气,却发现连呼吸都困难。

“知道你失踪的时候,我甚至是庆幸的,庆幸没有找到你的尸体,那样证明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活着,我相信终有一日你会回来的。”

楚墨继续说着,向凌蓝轻轻的诉说着他的心事,一点一滴。

忽然,他的语气突然就转的凌厉了,沉黯的眼眸迸射出嘲讽的,凝化为实质的剑刃,直直刺向凌蓝,赤裸裸的。

“我找你找的几乎要发疯,终于找到你了,可你竟然带给我了这么大一份礼物!哈哈哈……真是好大一份大礼!”

“楚墨你不要这样,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知道你这样子让我很难过,让我很心痛吗?”

楚墨肆意的大笑,眼眸里流露出哀伤,浓的几乎要将她淹没,凌蓝再也受不了的吼过去。

她希望能将楚墨吼醒,让他不要为了她这种女人伤心难过。

楚墨“嚯”的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怒气翻涌在他的眼中,“你还会为了我心痛吗?这里,还有我吗?”

他指着她的胸口,讥讽的问她。

“有,当然有,我心里永远有你的位子,只是,不是爱情罢了。”

凌蓝赶紧点头,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掉落下来,一滴一滴的晕染开来,落在她的脸颊上,衣襟上。

她是她来这里遇到的第一个跟他朝夕相处的人,不论是打闹,还是相互抬杠,他都无可置否的占了她一大半的时间。

“你这是为我掉的眼泪吗?你说,我还能相信你吗?”

指腹轻柔的擦过她脸上的泪水,他问她,眼里满是受伤的沉痛。

“可以的,可以的。”除了点头,凌蓝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来的时候她从没有想象过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她以为他会气的跳脚的骂她,羞辱她,甚至喊打喊杀的要弄死她。

可她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情况。

他不骂她,不斥责她,不羞辱她,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可这样的他,更是让她难受,他的温柔都化成了一把把的尖刀。

揉进她的身体里,然后从她的心脏迸发出来。

“可以吗?那你现在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谁的?”

不复刚才的寂寞哀伤,此时的楚墨就是一座随时都会迸发的活火山,稍微一点点的地动山摇便会爆发,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道不知道……”凌蓝使劲摇着头,眼泪一串一串的掉落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楚墨对不起,她不能说,真的不能说。

“好,既然你如此袒护那个男人,那我杀了你们的孽种如何?看他会不会来保护你?”

凌蓝的袒护犹如那最后的一点地动山摇,楚墨的怒气卷天席地,抬起手就要朝凌蓝的肚子打去。

“不要!”

凌蓝惊恐的吼,朝后退着,楚墨并不让她有机会逃,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右手狠狠的,犹如铁箍一般箍住她的下巴。

她的下巴发出咔咔的响声,可见楚墨有多么的用力,凌蓝疼的吸气。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生起气来的楚墨竟如此的骇人,让她从灵魂到肉体都恐惧的发抖。

她不敢动,也不敢再说话,生怕激怒了楚墨,又惹的他更为的不快。

“凌蓝,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咬牙切齿的,从吃齿缝间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楚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此刻泛起了猩红色。

“楚墨!难道你喜欢上我了?”

拼着力气,凌蓝对视上楚墨的眼睛,丝毫不避讳,因为她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恢复正常,而不是现在这副迷失了心智的样子。

像被烫了一下,凌蓝的话让楚墨一瞬间的呆滞,然后就趁着这个空隙,凌蓝推开楚墨的手掌,重新获得空气。

下巴疼的要散掉,骨头可能都裂了,没想到看起来文弱的他,力气竟是这样的大。

“喜欢你?凌蓝,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就是这辈子孤独终老也不会喜欢上你,我疯了才是自己把自己给你践踏。”

楚墨笑着,疯狂而绝望,凌厉的眼神带着不回头的决绝。

凌蓝忧伤的看着他,“这样最好,你永远不要喜欢上我,哪怕我喜欢你喜欢的要死你都不要喜欢我,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喜欢。”

楚墨的眸子沉了又沉,手指紧紧的握成拳,因为握的太紧,那双修长而又好看的双手泛起了青白的颜色。

“来人!带少夫人回去,从今天开始,少夫人不得出楚府一步,违令者军法处置。”

半晌,楚墨才敛了怒气,一转身,大声朝外面的士兵吩咐道,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这是……要软禁她吗?

“遵命。”从外面迅速跑进来一个亲卫兵,朝凌蓝恭敬的行礼:“少夫人,请。”

自那日以后,凌蓝就被软禁在我府邸之中,府中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可想要出府一步,就会有整队的侍卫挡着她。

楚墨也再也没有出现过,而安胎药还是日日的给她送来。

每次在婢女们担忧而又不解的目光中,她如同上刑,每喝一口药,她都要仰起头将眼泪重重的压制回去。

每次药送来的时候,她的心脏都会那么那么的疼。

想来,他是真的喜欢她吧,喜欢到,愿意让她生下别人的孩子。

她宁愿他不要这么的对她好,宁愿他狠心一点,一碗堕胎药,让她流掉这个孩子,她还会好受一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隐忍她到,这种程度,让她觉得窒息的难受,整个人就像被枳滈住,连呼吸都觉得疼痛的难受。

这种事情,就算是放到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也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像他一样做到如此地步,更何况这还是封建制度森严的古代。

男尊女卑到女人没有一点地位,这种时代,一个男人可以对她做到如此地步,她还要再苛求什么吗?要不,就答应他吧?

凌蓝差婢女拿了毯子,在花园里晒太阳,因为不想见到不必要见得人,惹些烦人的繁文缛节,所以她选择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假山后面。

太阳完全照耀的到,也没有人来打扰她,可以让她安安静静的想些事情,睡睡觉,这样的日子还是蛮平静的。

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伺候的婢女也是个懂本分的,不像她,一点尊卑观念都没有,跟楚墨说喊就喊,说闹就闹,安安静静的在她旁边伺候着。

刚怀孕的时候还没有感觉,近几日来感觉越来越明显了,很嗜睡,晒着晒着太阳就睡着了,还是没有太阳了婢女叫她她才醒得来。

日子一天一天如流水一样过去,凌蓝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平静,身材越发的圆润了,原本的瓜子小脸也变成了大饼脸。

后来索性连镜子也不照了,省的照了伤神。

可是,她谁谁?响当当明晃晃的穿越女主诶,她要是平静了,那咱还看什么?回家洗洗睡吧。

所以,很是有不识相的人就是要来打扰她的安宁。

这人是个女人,大家猜是谁?

当然是那个安娜公主了,因为她从请求去楚府住的那天晚上就发生了大火事件,然后紧接着又是边关战事爆发。

她的事情也就耽搁下来了。

当然是那个安娜公主了,因为她从请求去楚府住的那天晚上就发生了大火事件,然后紧接着又是边关战事爆发。

她的事情也就耽搁下来了。

通过小道消息她打听到凌蓝在火海中失踪的消息,心里也就不着急了,打算慢慢等,等北国与大燕的仗打完再慢慢攻克楚墨这座冰山。

她想着凌蓝在那么大的火里,怎么都是活不了的,肯定都死的不能再死了,谁晓得她竟然还能再活过来。

而且还大喇喇的就又回了楚墨的身边。

这消息一出,她怎么还能坐的住,不顾大燕皇帝皇后的阻拦,不顾大使的阻拦,风风火火的就往边关连夜赶来。

从楚墨对凌蓝失踪那么久就能看出来,他对凌蓝的感情不一般,这要是再让两人相处下去那还了得?她岂不是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就算是通过政治施压,让楚墨强行娶了她,她也是个侧妃,不仅在身份上要低凌蓝一头,而且连宠爱都分不到。

那她可就真的悲催致死了。

所以要赶紧过来,和楚墨培养感情,顺便分割他俩的关系。

她相信,凭她的身份,她的手段还有她的容貌只要有时间相处,楚墨一定会喜欢上她的,这一点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一到边关,楚墨虽然推脱军务繁忙无法有时间陪她,可还是安排她在府邸里住了下来,只是更忙了,十几日也不见回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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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相公好销魂:娘子,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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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说,你怀谁的孩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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