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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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骏十岁那年父母就离婚了,他跟着父亲,母亲改嫁到了远方,不再与他们父子联系。初中他就开始住校,父亲去了深圳打工,除了每月给他汇一些生活费,只有春节才会回来一趟。到了高中时,曲骏不再使用父亲寄给他钱了,用他自己射击比赛获得的奖金已可维持生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恨自己的父母,反正他决定一切都要靠自己。慢慢的,他父亲也不再回来了,后来在深圳那边安了家。
本来,国家射击队选中了晨光和谢雨亭,但晨光放弃了,这个名额本可以由曲骏来取代,但他并不接受。并不是跟谢雨亭也放弃了进入国家队而转去英国读书彻底无关,但即便谢雨亭去了国家队,曲骏也不会接受晨光留下来的名额,虽然他很喜欢谢雨亭,很想跟她在一起,但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何况是来自情敌的施舍。他补习了一年,来就成绩不错的他,得到了公费留学的机会,迟了一年之后追随谢雨亭而去。
待曲骏从英国回来,回到本市时已经改名为聂云飞了。他租了一套房子,没有找工作,而是白天、黑夜地隐身到处转悠。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遇到不平事就管一管,是他这个“隐身侠”的初级阶段。慢慢的,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就开始筹划收罗几个人,搞一个“隐身侠”组织,扶危济困、除暴安良。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劫夺非法收入,黑社会强盗的赃款、贪官收受的贿赂。民工田健是他收的第一个助手,为收拾武成峰黑帮集团做准备。杀武成峰就是在聂云飞指挥和配合下由田健执行的,所以在门铃按钮上留下了半枚田健的指纹。也正是因为这半枚指纹,才终于促成了“白手套”的诞生,此后的行动便都会戴着一只白手套,既是如同佐罗黑眼罩一样的标志,又可避免留下指纹。
大多数行动都是田健戴着白手套执行,而聂云飞彻底隐身在旁策应和监控。他需要行动的时候就给田健喝隐身水,不需要时就让田健吃喝玩乐。那次法院跳楼事件,恰巧是聂云飞正在隐身闲逛遇上了,便出手救了跳楼的原告女孩,同时也决定要帮这个女孩伸张一下正义。他一直跟踪被告冯建刚,冯建刚因为胜诉大肆庆祝了一番,和一群狐朋狗友大吃大喝了一顿,然后招了个小姐开了房间。
聂云飞静静地站再卫生间的角落里,欣赏着淋浴房里正在洗澡的佩佩小姐。由于他能隐身,所以他能看到许多人看不到的**,他看到了很多内幕,也看到了很多女人的身体。本来就浑身**的他难免就会欲火中烧,趁机揩油或者干脆好生发泄一下。本来只是为了小小地作弄一下敢冒充自己吓唬室友的图影,但却在脱光了图影的内衣后难以抑制了,就索性玩了一把,但他没有忘记戴上安全套。因此图影只有身体上的感觉,而没发现任何遗迹。此时他看着佩佩的丰乳肥臀,也不禁热血沸腾,虽然他一贯看不起操持皮肉生意的妓女,也从没嫖过妓,但本能就是本能。
聂云飞准备给冯建刚喝的隐身水被佩佩喝了,佩佩发现镜子里看不到自己,正惊惶时突然看到一个**的男人出现在她身边,就如同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吓得她惊叫一声就晕倒了。她并不知道是由于她自己喝的隐身水发生了作用,不仅自己隐身了,而且能看见站在角落里的聂云飞了。佩佩的惊叫招来了冯建刚,然后就发生了“白手套”将其阉割的惨案。聂云飞离开时带走了佩佩,成为他招收的第二个助手。
听了聂云飞的讲述,晨光奇怪地问:“既然是你的助手,你又为什么把他们都杀了?”
聂云飞冷笑道:“哼,明明是你杀的。我们在帮你安良锄暴,而你却步步紧逼,要诱捕我。就算明知你们设馅诱捕,我也要闯一闯,随便接受你们馈赠的经费。要不是你手下那个冒失鬼开枪射中了佩佩,我是不会掐死她的,不能让她活着落进你们的手中。”
晨光又问:“那你杀田健又是因为什么?”
聂云飞恨恨地说:“还不是因为你们害死了佩佩,佩佩怀着田健的孩子呢!”
“这个我知道,那他应该恨你啊。”
“不,他并不知道是我掐死了佩佩,那晚我没让他参与鸿鹄食府的行动。他恨的只会是你,所以他会来抢夺尸体,才被你击伤的。他养了一段时间的伤,伤愈后就急于报复,竟然背着我搞出了那么多‘白手套’来,搞得天下大乱,我不得不清理门户。”
晨光已经大体上将隐身的原理和几个“白手套”的就里搞清楚了,各个案件也就自然全部明朗了,便不再去问,他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琴,很担心沈琴的伤势,便对聂云飞说:“你可以走了,现在谁也拦不住你。”
聂云飞似笑非笑地摇摇头说:“晨光,你催我走就等于在催自己的命啊。”
晨光凛然一惊,然后笑了笑:“也就是说你要杀了我才走喽?”
“是啊,不杀你,今天我走了,明天你又会来抓我的。”
“别的警察就不会抓你了吗?”
“不一样,你是我从小到大的对手,何况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也知道了隐身的原因,还学会了飞檐走壁,不能不杀。别的警察至今还都是两眼一抹黑,要抓我可没那么容易。”
“为什么怕警察抓你呢?”
聂云飞一愣,过了片刻突然咬牙切齿地说:“你们以为你们是捍卫法律尊严的卫士啊?武成峰、钱达、赵恒三大黑势力团伙,你晨光把他们端掉了吗?你们警察能把他们怎样?黄承明、张超英这样的贪官污吏你们能奈何得了吗?证据证据,你们全都是证据的奴隶,没证据寸步难行。有了证据还要受到一些高官的阻挠,最终还是无能为力,你们警察有个他妈的屁用!天理讲的事实,事实知道吗?什么证据也没有的事实还是事实!”
晨光没有说话,他也不得不承认聂云飞说出了一些事实。
聂云飞继续说:“所以你是狗咬吕洞宾,我是在替你们这些无能的警察完成使命,你却苦苦相逼,逼得我今天不得不杀你。难道你不知道我要想杀你早就杀了吗?!”
晨光点头道:“知道,你非但没杀我,还救过我。但很抱歉,我是警察,我必须按法律和职责的要求行事,必须阻止你的非法行为。你不过是在用自己的好恶取代法律,用特殊的能力在践踏法律。你可能是杀了一些该杀之人,但他们该不该杀,不由你说了算,更不该由你去执行。我没兴趣跟你探讨天理人伦,你也许代表过去也许代表未来,总之不是现在,我这个当世之人,跟你没有讨论的必要。”
聂云飞目露凶光,摇着头说:“可惜啊可惜,我本来还存有一线希望,希望我们俩能够联手成为左右护法。你没看到因为‘白手套’的出现,敢收受贿赂的官员少了吗?想偷想抢的小毛贼不敢轻举妄动了吗?你脑子里只有法律教条,你看不清事实,无视事实还执迷不悔……所以你只有死!”他说着跨前一步,枪口直指晨光的头部。以他的枪法又在相距不及十米的距离内,必定弹无虚发。
两个夕日的队友,两个隐身人,两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在昏黑的客厅里对视着。空气在这一瞬间似乎都被抽干了,夜风从落地窗前掠过,没有玻璃的阻挡去还是没有一丝风吹进来。
突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沈琴突然弹了起来,一下子抱住了聂云飞的小腿,聂云飞立足不稳,向后就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