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兄弟情

第四章 兄弟情

第四章兄弟情(本章免费)

大山进警察局的当天就放出来了。他的父亲早年下海经商,现已家财万贯。他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和萧战龙念同一所高中,在学校自称一方大佬且收了一群脓包小弟。他与萧战龙和谭晓强之间没少发生争斗。

萧战龙住院后的第三天晚上八点。

绿毛手中拿着一打光碟,兴冲冲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黑暗中,一钉耙突如其来的扫在了绿毛的背上,他“咣”地一跟头栽了出去,光碟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谭晓强挥舞着手中被锯成两截的九尺钉耙连续抽在绿毛身上,痛得他哭爹喊娘。身上被钉耙扎出十数个大大小小的洞,虽然洞不深,却足够让他血流不止。直到他被打得不省人事,谭晓强才转身离去。

晚十点二十四分。

刚从游戏厅里出来的丰少伸了个大懒腰。

黑影一闪。

一个麻袋从背后扣在了丰少的头上。没等他伸手扯下麻袋。谭晓强一钉耙就给他送路边了,他“扑通”摔了个狗啃屎。

谭晓强对着他又是一顿拳脚相加,直到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为止。

晚十二点。

阿炮家中。

卧室的铁床吱嘎吱嘎来回响个不停。他正和女友激烈地做着“床上运动”,二人“干”的正欢时,突然传来一阵玻璃碎粉碎的声音。

沉浸在快感当中的阿炮,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搞的极端愤怒,他光着身子走到窗边。看到楼底下的谭晓强正若无其事的两手叉腰向上张望。

阿炮破口大骂:“操你妈,你就在那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急匆匆地套上裤子。意犹未尽的女友埋怨道:“快点回来啊。”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耐烦地回应。说完就光着膀子冲出屋子。

他气冲冲地冲到楼下时,楼下空空如也。他心知不妙,转身欲走,却被埋伏在角落里谭晓强一板砖打晕在地上……

半个小时后。

阿炮的女友见他迟迟不回来,穿上衣服走到楼下,刚走出门洞就看见光着膀子浑身是血的阿炮倒在地上。

“啊——”一声锐利的尖叫划破了夜深夜的宁静……

萧战龙住院后的第四天傍晚。

雪儿正一口一口地喂萧战龙吃饭。每当有一口饭送入他的嘴里,他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咀嚼,她则静静地望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相含笑不语。

萧战龙抬眼看了一眼雪儿,两人目光对接的一刹那,她眼中的盈盈波光,不禁让他心中砰然。

雪儿红了脸:“看你那吃相,一会儿再把舌头给咬下来!”

“不吃了,不吃了。”萧战龙像个小孩子一样地撅起嘴。

“宝宝乖!来吃饭!”雪儿嫣然一笑。

“那你亲我一下。”萧战龙忍住笑,耍起了无赖。

“你讨厌!”雪儿忸怩道。

“那你让我亲一下也行!”

雪儿脸颊绯红,慢慢地闭上眼睛。

萧战龙心中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一样扑扑跳个不停。他费劲地一点一点接近雪儿。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不合时宜的被人推开。两个道貌岸然的警察走进病房。

其中一个白脸警官对雪儿说:“你先出去一下。”

雪儿看了一眼萧战龙,他默默地点点头。她起身出去后,两个警官在他病床旁正襟危坐。刚才的白脸警官开口道:“我叫张迪,你是萧战龙吧?”

“你要不知道我是萧战龙还来找我干嘛?”

张迪一愣,厉声道:“你少在这给我嬉皮笑脸!谭晓强是你什么人?”

“我们是兄弟,他出什么事了?”萧战龙一听是谭晓强,立刻收起了笑脸。

张迪冷笑:“还真是兄弟啊……”

萧战龙从张迪的口中得知;昨天晚上,谭晓强分别把绿毛、丰少、阿炮打伤。法医鉴定结果为轻伤害,他现已被警方拘留,择日将提起公诉。

张迪临走时扔下一句话:“这件事因你而起,你最好收敛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语毕摔门而去。

“谭晓强为了我,毁了自己的前途。”萧战龙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狠狠地摔了出去,右手用力地捶打着病床,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此刻他回想起三年前的一件事;那天他和谭晓强把大山一顿暴揍,吃了亏的大山扬言要报复,萧战龙没当回事,回到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第二天早上,萧战龙下楼时,看见谭晓强正蹲在自己家楼下,冷得浑身瑟瑟发抖。原来,谭晓强怕大山报复萧战龙,在他家楼下蹲了一整夜,珠海的冬天不算冷,可是在二点七度的气温下蹲一整夜……

回到病房内的雪儿看到萧战龙大发雷霆的样子,急忙上前好言相劝,才使他的心稍稍平静下来。

可是雪儿刚走,他平静的心便再起波澜:“谭晓强,你他妈笨蛋!打架是咱们兄弟二人之间的事,你却一个人承担下来。你把绿毛、丰少、阿炮三人都打了,就剩大山了吧?这是我萧战龙欠你的,一辈子……”

萧战龙住院的第五天早上。

前来查探病情的医生走刚走进病房,就被早已埋伏在门后的萧战龙一板凳砸在后颈上晕了过去。

萧战龙用剪刀剪开绑在胳膊上和腿上的石膏,换上医生的衣服,溜出了病房。

走廊内,萧战龙尽量使自己走路的时候保持平稳的姿势,接待台前的护士在描眼影,等她意识到刚才从她身边经过的医生有些不对劲时,萧战龙早已出了医院。

大街上,萧战龙手持两把菜刀,在街上的游戏厅、录像厅、台球室这些大山经常出入的地方寻找着大山的踪影。“为了被你踹了一脚的雪儿,为了帮我报仇进了监狱的谭晓强,大山,看我今天不砍了你!”

街上的行人用各式各样的目光看着萧战龙跟个疯子一样,一瘸一拐地满大街跑。没有人敢阻拦。他跑了五条街,才在大山家楼下堵到了他。

此刻,萧战龙眼睛血红,嘴里不断喷吐着粗气,双手紧紧地攥着刀柄。

大山被萧战龙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

正当萧战龙嗷嗷叫着想要冲上去砍了大山的时候。凌厉地警笛声四起,七八名警察冲上来把萧战龙按在地上,警察轻而易举地下了他手里的刀。

“大山,我今天不砍了你,我就不叫萧战龙!”萧战龙反复狂吼着这一句话,被警察生拉硬拽的上了警车。

半个小时后。

警察局,审讯室。

萧战龙双手被铐,坐在凳子上。

对面的张迪面容岸然:“姓名?”

“我姓萧,不姓名。”

张迪一愣,他没想到萧战龙如此大胆,到了警局还敢和他抬杠子。

啪!

张迪走到萧战龙面前狠狠地抽了他一嘴巴子。

萧战龙只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破口大骂:“操!你个龟儿子居然敢打老子我!”

张迪勃然大怒,挥拳欲打。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挺着硕大的啤酒肚走进来,满脸堆笑:“小孩子,小孩子,别和他计较。”

张迪一副势利眼:“杜老板,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审讯室,外人不可以……”

“没事!我跟你们所长打好招呼了!”中年男人走到萧战龙对面坐下,笑眯眯的:“你就是萧战龙?”

“是又怎么样?”

中年男人呵呵笑:“我是大山的父亲!”

“老不死的老山啊?”萧战龙白眼一翻,没好气。

老山还是堆笑:“呵呵,年轻人就是气盛,咱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只要你们以后绝对不会再找我儿子麻烦,我会赔偿你所有的医药费,并保你出去。”

“门都没有!”

老山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要是连谭晓强一起保释出去呢?”

萧战龙沉默了,他性格虽然冲,但绝对不是傻子,这样的结果再好不过。只是他不明白老山为何这样做,以老山的财力,完全可以在狱中找人狠狠教训自己一顿,为什么还要保自己和谭晓强出来?

对于老山而言,他不是不想找人收拾萧战龙这个混小子一顿。但他觉得只要萧战龙不死,自己的儿子就有危险,生意人,一般都讲求个息事宁人。

萧战龙最终答应了老山的条件。当天就被放出警察局。

一个星期后,老山信守承诺,通过关系把谭晓强保释出来。

萧战龙一言九鼎,再也没有找过大山麻烦。

经过这么一闹,萧战龙就更没心思上学了,也好,他本来就不愿意上学。

一个月后。

因为萧战龙决定参军,所以谭晓强要离开珠海,回云南老家。

萧战龙把攒了大半年的三百多元零花钱全部硬塞给了谭晓强。

夜空,冷月高悬,点点繁星。

空地的水泥管上。

萧战龙和谭晓强面前摆放着一大堆青岛啤酒。

兄弟二人沉默地喝着。

别离总是令人伤感。

“一定要走么?”萧战龙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一个人,留下做什么?”谭晓强的神色有些黯然。

萧战龙顿时语塞。谭晓强除他之外,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

随着几声铝制品清脆的声响,谭晓强把手里的易拉罐捏得变了形,狠狠地摔在地上:“我他妈恨死这个社会了,老子早晚有一天要你们好看!”

“拘留时没少受苦吧,是我连累了你。”萧战龙愧疚的说。

谭晓强轻轻地捶了萧战龙一拳:“那是兄弟我自愿的!”

他的淡然,使萧战龙心中更加愧疚。

萧战龙拿出口琴,口琴是他母亲的遗物。他出生那天,母亲死于产后大出血。

一首在耳边响起。

用今生,做兄弟!

兄弟情,父母不懂,姐妹不懂,爱人不懂。

只有出生入死的兄弟才懂!

朝夕相对,心意相通。

饮血为盟,刀插两肋。

哪怕命运,让我们隔得再远。

再见面,只需豪迈的拍拍彼此的肩膀,唤一声——嘿,兄弟!

一生是兄弟,一世是兄弟!

兄弟彼此之间的誓言,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

翌日。

当萧战龙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昨天晚上他喝的酩酊大醉,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他一个蹦高下了床,匆忙穿好衣服,向谭晓强住的简易房跑去。

空荡荡的。

萧战龙没能来得及去车站送他。

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

六月份。

萧战龙手扶山地自行车,自豪地对着雪儿说:“老子不但有车,还是自行的!”

雪儿嫣然一笑。

宁静的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射着大地。

萧战龙骑着山地车,侧身坐在后面的雪儿张开双臂从后面揽着他的腰。山地车的轮子欢快的转动着,载着幸福的恋人来到海边。

海边,沙滩。

迎着海风,萧战龙携着雪儿的手,在沙滩上漫步,沐浴着温暖的夕阳。

当黄昏的火烧云染红天际时。

他和她深情相拥在傍晚的夕阳里。

萧战龙俯下头,轻吻雪儿的红唇。

“你咬疼我的嘴了。”

萧战龙:“……”

初吻的感觉,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如火的夕阳,洁白的沙滩,湛蓝的海水,甜蜜的情侣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面——真希望将这幅动人的画面定格成永远……

只是,永远到底有多远……

四个月后萧战龙正式参军入伍,带着青想走进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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