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国库空虚

第三十四章 国库空虚

第三十四章国库空虚

啪地合起本子,再次藏到床毯下。两只眼睛还扑哧扑哧地大放光芒,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口干舌燥地爬上桌子灌了一大口水还差点呛到。等平复了一些后叫道:“请御医!”

门外服侍的宫女和太监以为出了什么事听到慕容情的吆喝脸就变了色,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御医院奔去,剩下地则噗通跪了进来,大呼:“娘娘您怎么了?”

慕容情咕噜咕噜着眼珠子,慢慢的喝水,“没事,只不过想请教御医一些关于养身地事罢了,不必大惊小怪的。”

奴才们面面相觑,这才放下了心重新退到了门外。

这边御医急冲冲的赶来了后就拿出脉枕,半跪下赶紧给慕容情诊脉,诊了半晌御医突然眉头一皱,半晌又摇摇头道:“娘娘是脉象很是奇怪,臣竟一时半缓查不出是什么症状。”

慕容情无奈的抽回手,道:“你们医生就喜欢唬人,我根本没病!我找你来不是让你给我诊病的。”

御医站起了身子,可眉头还是紧皱着,似在思考着什么。

慕容情白了这个御医一眼,想不到太监总管是这口子还喜欢装深沉。上前一步凑了过去,神经兮兮的问道:“御医,我问你一个权威性的问题哦。那个……”谨慎的瞧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世上是不是有一种药能够让人的肛裂啊?”说完脸就红了。

御医明显得一愣。

“倒底有没有啊?我很好奇啊。”慕容情厚脸皮地继续问下去。

御医局促的往后退了退,恭谨的道:“回娘娘的话,这世上什么样是药都是有的,有一些让人上火的药就会让人有这种副作用,而娘娘您所说的大概是那些急性攻火的药材所制成的,此药性十分危险,娘娘还是少碰触微妙。”

还真的有啊,得到答案后慕容情的小脸立即紧崩了起来:“御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好奇问问你罢了,我怎么又会有!”

御医连忙跪下:“臣说错了话,望娘娘恕罪。”

“嗯,算了,我大人有大量,相信你也是为了我好,起来吧。”慕容情大方的挥了挥手,“今天的事不可向其他人说。”

“臣领命。”御医面色凝重,站起身子后试探的问道:“娘娘您平常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没有啊。”

“那……”

“御医你要说什么?”

“臣刚才给娘娘把脉,娘娘的脉象与常人有异,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

“臣……也不敢确定。”

倒!慕容情翻了翻白眼。“我身体很好,就是……就是……”脸一红,“御医,我想生个孩子,可是……”

御医神色一凛,道:“可否容许臣再给娘娘把次脉“行!”慕容情爽快的答应了,挠高袖子将胳膊伸了过去。

御医凝重的再次把脉,细细地望闻切了好久才收回了脉枕,语气更是凝重。

“怎么了?”慕容情见他素着一张脸,有种不好的预感。

“娘娘,臣还是那句话,娘娘是脉象有异,臣一时分辨不出倒底是什么症状,可否容臣回去仔细的研究一下?”

慕容情的一颗心整个地跌落到了低谷。“你是说就是因为我的脉象有异才导致了我不能怀孕的?”

“是,大概是这样的。”

心突然变得拔凉拔凉的了,急道:“嗯,你快去研究这倒底是什么脉象!”

“是,臣一定在这两日内查出!”御医对慕容情拜了一拜转身走了出去。

慕容情看着自己的手腕,她倒底是什么病啊?难道是如今各大医院争相做广告的那个“不孕不育”?不会吧!

不会吧!

看着窗户外的景色怔神。没有孩子的话慕容逸一定会很失望吧,她自己也很失望啊,上天不会这么残忍吧!

上天啊……

一双温暖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圈住了她,温柔的气息撩拨着她的耳朵:“情情你怎么了?听太监说你一早招了御医,身体哪里不舒服么?”

慕容情将头埋进了这人的衣襟内,摇摇头,“小傻子,如果我不能生孩子你会不会怪我?”

片刻后有只手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不会,我有你就满足了。”

由于早上没睡好,加上天气暖了人也容易打瞌睡,一吃完午膳慕容情便困了,慕容逸拉住她的手冲着她直笑,慕容情被他笑得讪讪的,就问:“怎么了?笑什么?”

“情情,你怎么还犯困啊,不是睡了一上午了么?”

慕容情白了他一眼,不说这个她还不来气,一说这个她就上火气!还不上那个冰语嫣……幽幽地看了眼慕容逸:“下午冰老师就要走了,你可知道?”

慕容逸点点头,却没有什么神色上的变化,依旧抓住她的手不放。

“你去不去送送她?”

慕容逸横抱起她,将她放置于床上,自个儿也脱了鞋子爬到她的身边睡下,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若是宫中的什么回家去我都要去送,那我这个皇帝岂不是要忙死。”

慕容情张了张嘴,想说那个女人可是爱着你的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侧过脸靠上他,闭上眼,问道:“你下午没有事么?”

“事多得不想去想了,不如睡觉。”

慕容逸自暴自弃的话语听得慕容情心里不是滋味,问道:“还是为国库的事发愁么?”

“嗯。”慕容逸皱着眉应道,抓着她的手更是一紧。

慕容情向他那挪了挪,在他的耳边喃喃道:“有我在呢。”一只手臂牢牢的锢住了她,沉沉的叹息声在她的耳边流连不去。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慕容情听着慕容逸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抬眼看他的睡容,这么美的一个男人连在睡梦中也紧蹙着眉,难道国库的事真让他心烦到如此地步?

悄悄的从床上爬起了身子,尽量没有吵醒慕容逸,轻手轻脚地穿上了鞋子,披了件外衣后回首看了眼沉睡中的慕容逸后踱步到梳妆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上午写好的那封信,再将抽屉关上,看了眼窗外便绕过屏风走到了外室。

她的身影刚进外室床上的慕容逸便睁开了眼睛,看着那扇屏风,墨黑的眸子盯着屏风上画着的山水画,出了神,但不知在想着什么,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娘娘。”太监总管被传了进来。

“公公,这次有件事还要麻烦你。”慕容情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娘娘请说,奴才一定照办。”

慕容情从袖子里拿出那封信:“将这封信替我交给四王爷。”

“这……”太监总管有些犹豫。

“公公你也不是外人,我……我想向绯哥哥借钱,”慕容情有几分局促,“现在国库空虚,边疆局势紧张,皇上急需要钱筹备军队,所以……”

太监总管面色一滞,看着这信封竟有些为难,迟疑的接过后道了句:“可是四王爷他……”

“你见到绯哥哥就对他说钱一定会还的,就算慕容逸以后忘了还,我慕容情也会还的。”

“……是。”太监总管将信封捏在手里。“奴才这就去办。”

慕容情撑着下巴发起了呆,她刚才竟然说了“就算慕容逸以后忘了还,我慕容情也会还的”这样的话?!太不符合她的风格地吧!她一直信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尤其在金钱上的界限她更是划定得很清,别人的钱可能是自己地,但自己的钱则一定是自己的!

她刚才说出那样的话一定是缺少睡觉所致!慕容情拍拍脑袋,越想越觉得是。站起身进了内室,慕容逸还在睡,便爬到了原来自己的位置上,掀开被子一股脑的钻了进去。

这午觉睡得迷迷糊糊地,不知做了什么梦,睡得并不踏实,然而待她睁开眼睛时却已经是天黑了,而她身边地位子已经空了。

她下了地后一直服侍她的宫女走了进来:“娘娘您醒了?要不要用晚膳?”

“嗯。”慕容情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回娘娘,傍晚时分,皇上说让娘娘自己用晚膳,他要处理朝事要到很晚,让娘娘一个人先休息。”

“知道了。”慕容情放下茶杯,“冰老师可是真走了?”

“是,奴婢亲眼看着冰老师出宫的。”

“嗯。”慕容情点点头,“我饿了,摆膳吧。”

那名宫女福了福身子就出去了。

慕容情舒适的过着这个晚上时却不知在宫外地尚书府此刻已经是一片火海,士兵重重包围,家眷奴才一个并没有放过,顺从的便被锁了起来,反抗的则是当场正法,几名士兵冲进尚书府卧房时,里面一片幽暗,只有房梁上的两个影子来回的摇晃。

一夜之间尚书府就被灭了门,那些老臣更是岌岌自危,干脆都学铁木称病不再上朝了,更有甚至干脆直接辞官回家养老的,大家都欢呼这下皇上可以按自己的心意整治国家,应该有个太平盛世了。

慕容情也很高兴。慕容逸终于可以做个名副其实的君王了,可以完成自己的事业,可是自此以后他也更加忙了,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了。都是她一个吃饭,一个人睡觉。唉……

数数看都多少天了,有将近一个月了吧。慕容情坐在自己的院子里晒着太阳,真是够无聊的。

“娘娘,我们去划船吧!”一个小宫女笑嘻嘻的跑过来建议道,“今个儿天气这么好,娘娘,我们去划船吧!”

“划船?”慕容情看着这个一直在身边服侍自己的宫女,“有船么?”

宫女赶紧点头:“有!有!就在太明湖上呢!”

太明湖是宫中修建的最大的一个人工湖,几乎和外边的湖一般大,岸边种植了一排排的柳树,此时盛春都已抽芽,柳枝随风摆动让这春天的气息更加浓了。

慕容情和三两个宫女兴冲冲地上了一艘游船,这船和景点区的观赏船差不多,很宽敞,也很漂亮。

宫女们准备了鱼食,等船到了湖中心便在船的四周抛洒,不消片刻就围上来了一群群的红色鲤鱼,大张着嘴争着抢食。宫女们立即笑成一片,大叫道:“娘娘,您快来看呐!好多的鱼啊!”

船晃悠晃悠的,倒有那么几分惬意,慕容情也乐在其中,随即抓了一把鱼食抛了出去,看着鱼儿们憨厚的模样大笑不止,突然眼角瞥见了岸上的几名女子,看穿着不像是宫女,外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呢。

“娘娘,”和慕容情比较亲密的一名宫女顺着慕容情的目光看去,“这几位是一些大臣送给皇上的美人。”

“美人?”慕容情眸子一眯,她倒看不出这些没人哪里算得上是美人了。

另一名宫女趁机道:“今天皇上好像要摆什么宴会,是为了朝中的什么新上任的官,听说这些美人今天晚上会被招去陪酒。”说完冷哼一声,“这些美人这几天一直没能见到皇上,今天还不把她们的狐狸手段都使出来!”

宴会?她怎么不知道!慕容情的眼内闪过一道锐利的光,随即便转移了视线,抓了鱼食又去挑逗那些鱼去了。

晚上回了自己的寝宫,已有太监在那里等她了,看到她忙道:“皇上今晚不能和娘娘共用晚上,说让娘娘不必等,先行用膳。”

慕容情不耐烦的挥手,每天都来说一样的话,大叫道:“我饿了,开饭!”本姑娘才懒得等你呢!你开你的宴会,她吃她的膳!哼!

慕容情大口的吃着菜,大口喝着汤,几乎是发着狠,旁边的人看得是莫名其妙也是心惊胆颤。

喝饱吃足后慕容情嚷着:“撤膳!”便进了内室,倒在床上欲睡。奴才们见她似乎脸色不太好都不敢过多的打扰,撤了那些碗碗盆盆便默不作声的撤了出去。

内室的烛火忽明忽暗。慕容情将被子一股脑地全堆在头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凭什么那个人在开宴会,吃喝玩乐,她就得在这里睡觉啊!凭什么啊!她难道就没有一点乐子?!

她似乎还真就没有什么乐子。

悲哀啊……

就在她努力冥想着找点什么乐子来乐一乐时,蓦地感到好像房间里有什么人正盯着自己看,盯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难道有奴才没都出去么?还是……背后起了一身的冷汗。晚上闹鬼的戏码不合适在她身边发生吧……

似乎有脚步声向她这边走来了。慕容情紧张得死死勒住被子。猛吸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样自己吓自己可不行,还没怎么样倒把自己吓成心脏病了!她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鬼”倒底是什么模样,她这一辈子什么没经历过,就是没经历过鬼!

豁地掀开被子,电光石火之间窗户吱呀地响了一下,等到慕容情定睛再去看时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而那边的窗户却是打开着的!难道一直没关窗户?

打开门问左右的宫女道:“可有看见什么人进来或出去?”

“回娘娘。没有啊。”

“那我房内的窗户你们可有关好?”

“有!奴婢有关好!”

慕容情一阵毛骨悚然,回过身瞧了眼那打开的窗户,踟蹰了一会便大步走了出去。

她敢肯定刚才她的房内一定有人!确确实实的!没有让宫女们跟在自己的身后,独自向院外走去。她有直觉,那个人一定在某处等她。

走到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殿墙外时忽地有什么东西擦着风在她的鼻间上一晃而过,吓得慕容情肝胆欲裂!摸着鼻子朝那方向看去……

噗嗤……一抹幽火腾的燃起,泛着鬼魅的光。其实也不能说恐怖,只是慕容情刚刚被吓了。所以处处草木皆兵,这时更是差点就把心脏给当场从喉咙吐了出来!由于迎面的风很暖,头上冒起了冷汗。

那簇火如鬼火般的跳跃着,一步步向她走来。慕容情简直僵硬得忘了该如何动作。她在内心无比哀嚎,看来世上还是有鬼的,老人言还是要听的啊!

老人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鬼。可她偶尔来夜路上逛逛也会遇鬼就太不走运了啊!今晚完蛋了,会不会被附体啊?

“情儿,你怎么了?”

那簇火幽幽的一晃,露出了它后面的一张脸。看到这张脸慕容情像被泄气的皮球般大吐了一口气。两腿发软地向后倒,还好靠着墙没倒得下去。“你个死人!吓我做什么!”慕容情愤怒的瞪着那火簇后面的人!

那人却笑道:“你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我呸!慕容情腰一挺直起了身子,不满的道:“你来看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半夜偷偷摸摸的,不是吓人么!”

“我进这皇宫哪需要什么偷偷摸摸的啊,只是不想看见那傻子罢了。”

慕容情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的道:“他不是傻子!”

朝冷哼一声:“对,他不是傻子。”

慕容情听他这话弦外有音,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没有出声,想他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次来肯定是有事的吧,自上次见面后他们就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吧。

“情儿,你和四王爷借了钱?”

慕容情有些诧异:“是啊,你怎么知道地?”

朝凝视着她:“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封信,四王爷变卖了自己所有的家当捐了国库。”

“啊?”慕容情始料不及,“所有的家当?怎么会这样!绯哥哥他不是很有钱的么!”

“你绯哥哥说既然是你需要一大笔的钱,他不如全给你,他说他也用不着。”

“他不用,那他的王妃怎么办?他以后靠什么生活啊!”慕容情心下一慌,问道。

朝神色不定地注视着她:“你不知道他的王妃是谁?”

“我哪知道!他又没让我去喝他的喜酒!”慕容情恨恨的绞着帕子,“再说了,我管他娶什么样是王妃!他那风流样娶了和没娶有什么样是分别!”

“他说……”朝面色微微一怔,随后长叹了一口气,“他说他从前一直都只爱着一位女子。”

“哦?”慕容情挑眉,“言哥哥你什么时候和绯哥哥走得近的?他娶的大概就是那位女子吧,还真恭喜他了!”

“唉……”朝无奈地摇摇头,“以后你就会明白了,现在你绯哥哥身无分文,去了乡下种田去了,你以后再也没有一个有钱的绯哥哥了,你若以后再缺钱也难办了。”

慕容情面色一白,种田?!绯哥哥他种田?!那么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喜欢风流倜傥的王爷,去种田!震惊的无义言覆!抬头刚要大叫什么却被朝的一句话噎住了。

“种田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可以活得长久。”朝将手中拎着的宫灯火苗一掐,周身的世界全部泄入了黑暗中,“我看你以后也不需要再借什么钱了,你绯哥哥托我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我这回也看过了,看来你暂时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慕容情见眼前又是一黑,瞳孔来不及适应,一片生疼,待听完他的一番话后想说什么却发现面前一片黑暗,不知这人走了没有,试着叫道:“言哥哥?言哥哥?朝?……”哪里还有半点回音,看来是真走了,神龙见为不见首哇!每次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将她吓个半死。

不过绯哥哥他……慕容情有些愧疚,大抵是她害的他的吧。若不是她三番四次的借钱,他也不会要去种田。这绯哥哥也真是呆,谁让他全捐出来的!捐个一半就行了嘛!难道是她的信晓之以理晓得太过头了?逼得他不得不捐出啦么?还是只是因为是她开的口?慕容情摇摇头,她不敢再往下想,人家可是有一直爱着的人,这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么!

慕容情摸着殿墙一路走了回去。

而朝就这么站在黑暗里看着她,一瞬不瞬的,最终感叹道:“看来你以前的失忆真的是装的,只是这傻子可不是简单的傻子啊……”

慕容情坐在床上坐着坐着就睡觉了,却被一股酒气给熏醒了,睁眼一看,慕容逸正被搀扶着摇摇晃晃地朝这里走来,搀扶的太监总管更是吃力的很。

慕容情陡然起身,捂着鼻子:“怎么醉了?喝了多少酒?”

太监总管见把慕容情吵醒了,忙不迭的道:“皇上今晚儿高兴,和一些新提拔的将军们畅酒把谈,所以喝得醉了。”

“怎么不打点热水给他洗洗?”

宫女和太监听了忙去准备热水。

“喝酒……喝酒……”慕容逸被酒熏红的脸晕乎乎的,还不忘“喝酒两字,突地对上慕容情的眼睛,骤然一笑,道:“情……情情,喝酒!我、我……们喝酒……”身子更是东倒西歪。

“娘娘,热水来了!”小太监端着铜盆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

慕容情拎了一把热手巾朝慕容逸的脸上擦去!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慕容逸醉酒!原来不管是好看的还是丑的男人喝醉了酒都会发酒疯。

太监总管将皇上架到了床上,很识趣的招呼着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这可就可怜了慕容情了,还要给他脱鞋。

“我叫你去喝酒,去开什么宴会,去和你的美人弄弄狐狸手段!”慕容情冷哼的一手拽掉他的一直鞋子,将他推倒在床上,指着他警告道:“如果你敢吐酒就给我睡地上去!”可是手指下一秒却被他牢牢攫住了。

“情情……”慕容逸拉住她的手,仰起脸问道:“如果我以后不在你身边的怎么办?”

不在我身边的是什么意思啊?那你去谁的身边!?慕容情没好气地道:“不办!你不在我身边,那我就去找别人去!满街大巷的,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

“不!”慕容逸突地板起脸,将她猛地拉到自己的身上,打了个酒嗝,“你……你敢!”

慕容情磕在他的胸骨上,磕得下巴生疼。气结道:“你看我敢不敢!”哎呀呀,疼死了!身上的酒气还不上一般的重!

“你敢找别人……我、我……我就杀了那人……”慕容逸发狠地捧起慕容情的脸,像要吃人似的,“再……再杀了你!”

慕容情一抖!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面噗的一声破了,整个身子泛起了冷意!他什么意思?

定睛再向慕容逸看去时他早呼呼的睡着了。

慕容情站起身子,手捂着胸口。醉话……那一定是醉话!他敢杀她试试看,还有没有王法了!

慕容情虽然身居深宫,不问朝事,其实也是懒得问!可她还是知道这边疆是一日比一日紧张的了。慕容逸的军队已经招募了数十万,并展开训练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慕容逸除了处理朝事外几乎都要去京城的练兵场去看看。有时干脆就在练兵场彻夜不归。

慕容情在宫中的生活更加无聊,既没有太后的压迫,也没有其他妃子该有的勾心斗角,连宫中那些大臣送的美人都不见了踪影。每日除了划船喂鱼、赏花品茶外还真无事可做。

那个和太监总管老相好的御医仿佛人间蒸发了般,失去了踪影,还说两日后定查出她脉象紊乱的病因,她等了一个多月却什么也没有等到,怎叫人不愤怒!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道自己真的不能够怀孕么?她知道这个国家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可如果她生不出孩子那么慕容逸会找别人的女人生么?这里会出现许多的妃子么?

自从他上次答完匈奴回来后他就不再说要册封她为皇后的话了。

她希望是自己在乱想……

“娘娘!娘娘!您看!”

一枝红艳的花放到了慕容情的眼前,慕容情看了看这花道:“挺漂亮的。”

“这可是御花园今年开的第一枝花,奴婢这就给您插到房间的花盆里,娘娘您就如这一枝花般漂亮呢!”那宫女将花插到窗户旁的青花瓷瓶内。笑道:“娘娘,您真是很漂亮,奴婢和您一比都显得老了。”

“你多大了?”慕容情玩着桌上的水珠,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随意地乱画。

“回娘娘,奴婢十九了。”

慕容情点点头,似笑非笑道:“你不过十九,哪里会老了?”

“可是奴婢真的没有娘娘您年轻漂亮啊。”婢女吐了吐舌头。

慕容情抬头看了看外面明媚的太阳:“陪我去晒晒太阳吧,我要去钓鱼!”

没错她要在御花池钓鲤鱼!

此言一出她就坚定的坐在了御花池边的石头上,吩咐宫女们去找鱼竿,这些宫女也没钓过鱼,哪里知道什么鱼竿,可又怕慕容情生气,只好去求助太监大总管。

慕容情等了还一会了都没看到鱼竿,太阳又晒得她直冒汗,急躁不安的瞅了瞅左右,丢了块石子扔进湖里,激起数层浪花,咚地一声汩汩沉了下去,隐忍了还久终于暴跳道:“都死哪去了!再不回来我把你们通通都扔进湖里喂鱼去!”

身后的宫女赶紧去找遮阳伞。

慕容情又丢了一粒石子入了湖水,这回她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了,突地站了起来大叫:“我受不了了!”

“娘娘!”太监总管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娘娘您怎么了?”

“情情,你怎么了?”慕容逸歪着头对着她笑了。

慕容情回头。

阳光的照耀下这个男人全身沐浴了一层金光,此时这个男人正在朝着笑,笑得既纯真又邪魅,那么精致的脸庞肆无忌惮得让所有的人惊艳,可是慕容情却觉得他笑……他的笑……已经不如从前了。

虽然他还是他。

“你今儿怎么有空?”慕容情嫌热的走到柳树下,以手做扇子自己给自己掀风。

慕容逸走进,揽住她,在她的脖子处深吸了一口气:“我想你了。”

慕容情哧哧的笑了,推开他:“骗谁呢?”

慕容逸不可置否地又拉住她的手,问道:“你要钓鱼?”

“是啊,准备把你这湖里的鱼都钓光了,可是他们偏偏不给我鱼竿,怎么,你可是舍不得你这些鱼?”

太监总管在一旁听得急了:“娘娘,宫里没有哇,奴才这会儿就去找!一定给您找来!”

“等你找来都得到明天了。”慕容情不满地嘀咕道。

“正好我去打仗的时期你就可以钓鱼了。”慕容逸拉她走在御花园的羊肠小道上。

“你去打仗?”慕容情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要亲自去打仗?什么时候去?”

“明天。”慕容逸答道。

“明天?”慕容情吃了一惊,询问地看向太监总管,太监总管朝她点点头,慕容情低下头,看着他牵住的自己地手,无名之火一点一滴的升起。

你这是什么意思!明天出去打仗却在今天下午才来告诉我!哪有人这样的!让她措手不及很好玩么!就算你很忙,你怎么的也得派人早些来告知她啊,难道连这个时间也没有!你个慕容逸倒底是什么意思!

她很想甩开他的手,但还是隐忍了下来,拼命压住肚子里地邪火,努力冲的妩媚地一笑:“也好,我以后就天天在这里钓鱼,一直钓到你回来。”

慕容逸微微一愣,摸上她从没有怎么变过的脸,欲言又止道:“情情……”

“嗯?”

慕容逸努力的蠕动着嘴唇,最后却是放弃地笑道:“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会不会想我。”

慕容情认真的想了想,点点头:“会。”

慕容逸的笑容倏地一僵,随即笑得更灿烂,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今晚让我好好抱抱你吧。”

红色罗帐,瑞脑烟,门外的人一个个皆低下了头,一抹潮红飞向了双颊,太监总管也经不住的低咳了两下,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而他自己则瞧了一眼门后站在原的偷偷一笑。

门内地床上慕容情紧紧的扯住被单,慕容逸太用力了,力道大得能够生生将她揉碎,她耐不住轻哼出声,最终却是放声大叫,双腿盘上他的腰,指甲更是陷入了他背上的肉里。

今晚的他太疯狂了,仿佛是要把以后的日日夜夜要提前补回来似地。

慕容情媚眼如丝,声吟不止,他这是怎么了?以前虽也曾这么疯狂过,却不似今日的如此狂暴,这不顾一切的猛烈撞击,仿佛是让她变得支离破碎。

“情情!情情!情情!”慕容逸狂乱地叫着。

“我舍不得你!情情!”慕容逸的动作随着他的话语冲刺的频率也愈加的快速,“我舍不得你!”

“呵呵……嗯……”慕容情摸着他的手臂,“那……嗯……就不要……离开……小傻子。”

她的一声“小傻子”似乎让慕容逸失去了理智,与她紧紧抱在了一起,一切更似狂风暴雨。

许久之后,等慕容情睁开了眼睛时,身边除了一袭凌乱的被褥外早没了慕容逸的身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慕容情伸手摸了摸脸颊,竟有些湿润。

她哭了么?

慕容情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干干的。

难道是他哭了?

慕容情望向窗外略微有些亮的天空,静默不语。

慕容逸去打仗去了,又没说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他总是不说,上次不说,这次也是。

披了件衣服下了床,打开门,很意外地看见太监总管还在他的门外,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皇上让奴才好生伺候娘娘。”

“他什么时候走的?”

“回娘娘,皇上他走了约摸一个时辰,此时已经出宫了。”

慕容情点点头,“带我去御书房看看。”

“是。”太监总管拎过一盏宫灯便安静地在前面带路。

两人静静地在宫道上走着,春风时不时的拂面,却还是透了一丝的冷。

“娘娘到了。”太监总管打开御书房的门,退到了一边。

慕容情走了进去,点燃桌上的蜡烛,随手翻看桌上零散的纸业页。很快一张纸凝住了她的所有的目光。

默默的念道:“我离开后的你会很快忘了我么?即使天还是那么的蓝……”

接着又拿起另一张纸,是一首诗,念道:“羞月闭花叹无情,落雁沉鱼思往昔,巴蜀蕉叶击雨泪,情归何情是无期。”

转头看见角落里的一只布绒娃娃,抱到怀里,做工很粗糙,样子也是怪怪的。而且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洗了,慕容情左捏捏右捏捏最终又将这娃娃放回了原处。

走到本该是帝王才能坐的椅子旁,看见书桌的一个抽屉半掩着,拉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匕首。很锋利的刃口,匕首的刀柄很简单,不似古代贵族般地在上面镶嵌什么宝石,上面什么也没有,却是不锈钢制作的。

将匕首放在了袖子里,慕容情走了出去。

“娘娘。”太监总管唤道。

慕容情伸了个懒腰,慵懒的道:“哎呀!真是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觉!”

“是。”

慕容情跟着太监总管往回走,手却捏紧了袖子里的那把匕首。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慕容情手拿一扇鹅毛雨花扇坐在自己寝宫院内的一处石凳上,轻轻的扇着风。

“娘娘!娘娘!”一名她的贴身宫女奔了进来,“娘娘!华……华御医回宫了!”

慕容情眯开了眼,好你个华御医!好你个姓华的终于回宫了啊!看她怎么收拾他!竟让她等了这么久!恶狠狠地道:“他人呢?”

“正、正往这里赶来。”

话音刚落,一名有点上了年纪的男人沉稳就自身边落了下来:“臣参见娘娘!”

这不是那御医又是谁!想不到竟敢羊入虎口,慕容情冷眼也不瞧他一下,继续慢吞吞的扇自己的扇子。

那华御医想必是刚从宫外回来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肩膀上还背了个布包,风尘土土的,倒像是外面骗人的郎中。他见慕容情并不理自己,心下知道了几分,但他也不觉得生分,没等慕容情开口就直起了腰背,在慕容情圆瞪着杏花眼欲责备前小声地开口道:“娘娘,臣终于查清了原因了!”

慕容情一愣,有些意外,偏过头来注视着他。

“娘娘可否准臣把脉一次?”

慕容情左手拿过扇子,腾出了右手放在身侧。华御医小跑上前,也顾不得拿什么脉枕这些东西,就把起脉来,皱眉仔细查探了半晌,面色一松。胸有成竹地道:“娘娘您这是中了毒。”

慕容情扇着扇子的左手一僵,脱口而出:“中毒?”

“不错!臣查证到娘娘中的毒乃是西域的红薇毒,此毒对身体无害,且无色无味,每天只需那么一点点,日积月累之后便足以让人不能孕育。”

慕容情陡然站了起来:“那……那这毒能解么?”

华御医笑了笑:“娘娘放心,此毒和其他毒最大的区分之处就是此毒并不需要解药,只要查出毒源,避免之,身体便能将毒一点一点的排除体外,整个过程不过区区十几天而已。”

慕容情心下一松,只要十几天就可以了?还好不是什么不可逆转的毒,忽地,心又是一紧,是谁下的这个毒呢?又是谁想害她却又有所保留?可是……这毒又是从哪里下的呢?

“娘娘?娘娘?”御医唤着正失神的慕容情,“娘娘!”

“哎?”慕容情骤然回过神。

御医警惕的看着四周:“娘娘这两日地所有膳食都要小心,臣要仔细检查。”

“好。”慕容情轻声应道,侧身瞧了两眼周围的人后正了正脸色,“御医慢走。”

华御医弯身向后退去,临走时道了句:“娘娘小心。”

慕容情点点头,等他走了后又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重新坐了下去,悠哉游哉的扇起小扇。

“娘娘,这是御膳房新做的桂花糕。”宫女将糕点盘放在慕容情的手边。

慕容情本能的伸手去捏了一块,突地想到什么又放了回去,挥手:“放这吧,我待会儿再吃。”闭眼又扇了片刻,睁开一只眼见没人瞧着自己这边,从怀里拿出一条原本是用来擦汗的丝帕,将糕点包了起来,藏进宽大的袖袋里,在随意坐了会便以困了为名缓步走入房内,随即关门,将那包糕点藏入被内。

晚上晚膳时更是一筷子没动,连喝的水都是下午自己偷偷出去从井里取的,当然是挑那些没有死过人的井了,膳食全部都放在桌上,以想安静的进食为借口不许任何人进入,并让她们第二日再来收盘子。

待到半夜,门轻敲了三下,慕容情轻手轻脚打开门,想不到这御医竟然这么大胆地来了,捏着嗓子道:“你不怕有人知道么?”

“公公已经安排好了。”

慕容情郁闷,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太监总管是他的老相好不是么?那她还在没事找事的提心吊胆,搞神秘做什么,早知道直接让那太监总管支开这殿内地所有人不就行了么!

不过这次太监总管竟然帮她,就证明他不是下毒的人了,华御医将一瓶药粉洒在每一盆膳食里,最后道:“这是唯一可以检测到红薇毒的药粉,只要有红薇毒就会变成蓝色,可是……”

慕容情往那些盘子里瞧了一眼,什么颜色也没有,疑惑地道:“难道毒不是下在菜里的?”

以后的三天内也的确证明菜里是没毒地,那么是哪里下地呢?“御医,这毒除了能下到饭菜里,还能下到哪里?”

原本一直很困惑的华御医突然眼前一亮,定睛看了眼慕容情头上的金珠钗,伸手取过,钗柄沾了水后放入药粉。

慕容情心头一凉,身上全数的神经瞬间冰冻,仿佛有千万把针从四面八方射进了体内,疼得她叫不出声。

华御医放下珠钗,一语未发的走了出去。

慕容情愣愣地坐下,呆若木鸡的头上的发髻内将一支支发簪取下,丢到地上。

当……当……当……

发簪在地上弹了几下便安静了下来。

慕容情心乱如麻,莫名的情绪让她无比的恐慌,袭来的黑暗让她忘记了怎样去思考。

只知道那次从净因山回来后,慕容逸拿出一个镶嵌着珍宝的首饰盒到他的面前,笑着对她说:“情情,你以前的首饰都扔了吧,你只许用我给你的。”

那个首饰盒就是她现在放在梳妆台上的那个首饰盒,里面的每一支珠钗都他为她亲自选的……

蓝色……

都是蓝色……

“娘娘,您不能进去!”

两把钢刀直晃晃地竖在慕容情的面前,慕容情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柳眉一皱,恨恨的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皇上刚回宫,本娘娘前来探望,你们竟然敢拦我!”

那两把刀纹丝不动:“奴才也是遵照皇上的旨意,请娘娘不要为难属下们。”

慕容情听了内心一冷一凉,积累在腹腔内的火气腾地蹿了上来,量着这两名侍卫不敢真把她怎么样,伸手去推那两把刀,可她并不是练武的人,用力的怎么推也推不开,旁边的奴才一看急了,都来劝她稍安勿躁,慕容情哪里稍安得了,冲着门里就大叫道:“慕容逸!慕容逸!”

公开大叫皇上的名讳,所有的奴才听得脸都绿了,大气不敢出。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慕容逸!”他NND!竟然一回来就不来见她,她来见他竟是这种待遇!难道是故意要躲着她么!真是气得她要呕血!“慕容逸你出来!”

“呵呵,我当是谁啊。”

幽幽的里面飘出一声女音,门徐徐的打开,没见人影但见裙摆飘飘,门拉至一半露出了一副迷人的腰段,往上看亦是一张美丽的脸。

慕容情一怔,真想大叫你是谁!可是她忍了,她知道自己决不能在任何同性面前被比下去,女人的温和一向是别人最容易攻击的目标。

慕容情收敛起刚才的长牙五爪,柔和的冲眼前这个女人笑了,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照耀出一种特别的诱惑,就算是女子也会动心的那种诱惑。

那位女子显然有些看得痴了,喃喃的说:“怪不得皇上舍不得……”

听到这女子第二次开口,慕容情心中的疑惑更加得深了,她的语气她很熟悉,似乎是某位故人,可是她还在静静的站着,没有开口。

那女人笑了笑:“娘娘不进来坐坐么?”话音刚下,那两把钢刀就撤了下去……

慕容情瞥了眼那垂下去的两把刀,冷笑的一哼,走了进去,转首就看见了睡在床上的慕容逸。

“皇上这几天很累,一天都睡好几个时辰。”女子掩嘴表示出无奈。

床边的窗户半开着,袭来几股凉风,慕容逸是和衣而睡的,吹得他的衣服飘了飘,连发丝都生了几分乱。

慕容情看着他睡得安详的脸,知道了所有,原本意料中的酸痛袭上了她的五脏六腑,她以为自己会这么痛死,但这痛并没到那种程度,她以前就曾听过,如果哪一天那个男人不爱你了,那么别去撕心裂肺,只需给他一个微笑,只需说一声保重,那么你就能很成功地让他记挂你一辈子。

潇洒的离开是给自己的一份尊重。

过往的话不可当真,往日那信誓旦旦的人到了今日却会将这要保护的人儿伤得体无完肤,魂飞湮灭;可能会作践她而只是为了博那新人儿的一笑;可能会瞧也不瞧她一眼任她肝肠寸断,自生自灭。

慕容情垂下睫毛,扇了扇,扑哧的笑道:“陛下这么睡会着凉的,冰老师。你好好照顾他吧。”翩然转身。没如那灿烂的阳光里。

冰语嫣愣住了,原本还眼在嘴上的手慢慢的滑下,若有所思。

慕容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张开了眼睛,看着那半掩着窗户的外面蓝天,却依旧趴在床上没有一丝要起来的迹象,怔怔的出了神。

秋意初起的宫内小道,慕容情吸了吸鼻子,仰面朝天,尽量将眼眶内的泪水往回倒流。

好你个无情无义的慕容逸!好你个负心汉!好你个无耻的人!想分手就说啊!拖拖拉拉的很有意思么!难道这么将她打进了冷宫就算了?你丫个臭眼光!扔下她这么漂亮地一个风靡全球地世纪美女还不要,竟去要那个徐娘半老的老妈子,以后别哭着喊着来求她!

慕容情越骂心中越悲凉,没想到她一直以为最爱她的人说不爱就不爱她了,连话都不和她当面说清楚就投进了别人地怀抱。脚下一软,伸手扶住在了宫道墙上,咬着巾帕嘤嘤抽泣了起来。

什么山盟海誓,什么甜言蜜语,都是骗人的!

“娘娘……”身后的宫女上前不敢去扶,低低地唤了一声。

慕容情摆手,重新站直了,胡乱的擦了两把,发狠地道她是新世纪人类,心理素质比城墙还厚,她还能在一棵树上掉死?!她没心没肺的惯了,是不可能为哪个男人哭得死去活来的!绝对不可能!

“娘娘?”

慕容情抓紧了手心的那块巾帕,平了平嗓子:“走吧。”

这一路都不知道是怎么走的。终于走到自己的寝殿,心力疲惫的关上门,背抵着门,差点瘫痪在地。抓紧心口的衣服,自言自语道:“慕容情,你千万不可以哭!千万不可以哭!千万不可以哭啊!不能让别人瞧扁了……决不能让他们笑话……”

双手捂住脸颊,忍住声音,一股悲呛哽得她差点透不过气。趴在床上,脸死死埋在被子里,咬紧牙齿咆哮道:“慕容情!你要坚强!”

花落秋叶,风瑟瑟;鱼沉晚塘,意难消。

怜中花,强欢笑,忆不尽情话春宵,哭不尽秋索凉意;水中月,独飘零,赏不完前朝风流事,看不完夜深冷态。

“皇上,您打算怎么处置慕容情娘娘?”太监总管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等待着答案。

慕容逸坐在桌边喝着茶,却是不答。

旁边的冰语嫣着内嘴唇,提了把扇子替慕容逸扇去热意,隐约含着笑道:“这次皇上将那李丞相的头颅从大漠一直提到了帝都,臣妾看铁木将军应该会实现诺言,将他手里的军权交到陛下的手上。”

慕容逸把玩着茶杯盖,忽地冲冰语嫣一笑,双手握住她的手,冰语嫣扇扇子的手略微一顿,红了双颊。

“那就要有劳爱妃了。”

冰语嫣含羞地点点头,“那慕容情的事……”眼神闪烁不止。

“全依爱妃你的意思好了。”慕容逸松开手站起身子,“公公,下令下去,明晚朕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全朝官员必须参加。”说罢就走了出去。

“是。”太监总管稍稍看了冰语嫣一眼,忙也跟着出去了。

慕容情晚上什么也没吃,就这么睡了一夜,第二天很早就被人叫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是太监总管。

“娘娘,”太监总管有些不忍,但还是咬牙说道,“皇上有旨,您不能再住在这座锁情殿里了,您现在就要迁往另一处宫殿内。”

慕容情面无表情的下床穿了鞋子,却没有那个奴才敢上前来伺候她,人倒众人推,这个道理自古一来就有。她昨晚就已经做好了要打入冷宫的准备了,想不到竟是这般的快。

“娘娘,您有什么东西要带的么?”

慕容情自嘲苦笑的摇摇头:“公公随便帮我收拾几件衣服就好了。”视线落在了梳妆台上的那盒首饰盒上,“还有那个。”

太监总管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连忙将首饰盒双手捧了过来,交在慕容情的手上,慕容情紧紧的捏着,指甲几乎失去了血色:“好了,公公请带路吧。”

奇怪的是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看来这座冷宫还不是一般的荒凉。

“娘娘到了。”

慕容情入了王府,蹑手蹑脚的爬进了里床,刚睡下慕容逸就翻了个身,搂住了她。慕容情一惊,发现他是睡着了的后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有办法救出二哥了。

慕容情站在知府的大门前,看着忙不迭相迎的知府父子心什么滋味,好个衣冠禽兽的父子啊!她真想狠狠的惩治这对父子,可是到时刘媛又怎么办?

“王妃我们进去吧。”刘媛站在了她的身后,“公公和夫君都在等着王妃呢。”

慕容情黯然的点点头,走在了钱滚滚和钱多多的中间,在他门的阿谀奉承中感到特别的难受。还好来的是刘媛的卧房,慕容情以女子说话为由遣退了那两个粘人的糖。

慕容情将布娃娃的样稿图画了下来,刘媛仔细的看了,点了点头,算了尺寸裁了布就开始做了。

说起女工她大概和所有穿越的美美一样,其丑无比。针脚歪七扭八,密疏不分,还毛毛躁躁的。好不容易在刘媛的指导下缝完了娃娃的头和身子,就开始灌棉花。慕容情大塞特赛,塞得个严严实实,看起来娃娃的头大肚子也大,简直就是大脸猫和啤酒肚。

慕容情喜滋滋的抱着布娃娃回了府,得意极了,想不到她很有天赋,也没有刺伤手指。进了王府就去找慕容逸,想不到他竟去了后花园,而且还站在了池子边,手里不知拿着什么木棒在池子里乱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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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十三岁:本王,不退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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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国库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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