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魔教
君翊坐在书房一手撑着额头,闭上眼睛,天天被带走已经五日了,依然没有消息传来,或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早已经在婚宴第二天都离开了,那三个人却赖着不走,整天除了讨论如何救回天天就是围着忧儿和离儿转,不过在这又如何?忧儿和离儿是自己的儿子,天天,也会是自己的妻子……至于馨儿,就只能是妹妹了,君翊睁开眼睛看看窗外的一轮满月,天天曾经说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现在月圆了,可是天天你在哪里?恢复记忆了吗?是不是还如你说的要狠心的永远忘记我?
君翊起身,双腿有些麻了,低头出神的看着椅子,曾经天天给自己做过一个厚厚的坐垫,或者如天天所说的叫做‘屁垫’,呵呵~~天天说话总是与众不同,可是那个垫子自从自己失忆后就不翼而飞了,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人故意拿走的吧,自己在三年前为了不忘记天天而写的备忘册子也不见了,君翊紧握的双拳,眼里闪过狠厉,缓步踱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那轮满月,天天说那月亮里面住着两个人,一个叫做嫦娥一个叫做吴刚,嫦娥貌若天仙,吴刚是一个痴恋着她的男子,天天在月宫外砍着月桂树,嫦娥有一只兔子也是一天一天的在捣药,天天曾经说过那嫦娥或许早就对吴刚动心了,偌大的月宫里只有两个人,一个痴男一个怨女,难免不会干柴烈火,呵呵~~是啊,难免的,可是自己却没有对兰馨动心,这是对天天的守贞吗?君翊微微勾起嘴角,眯起眼睛看着窗外树下一闪而过的黑影,暗尘,为了兰馨,暂且留下吧……
厢房内欧阳宇也出神的看着窗外负手而立,手中拿着一封信,“暗夜。”
“王爷!”暗夜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屋内。
“去人间客栈通知王行,准备回京!”欧阳宇紧闭了双眼,紧紧的把那封信攥在手中,顿时生出些许无力感。
“是!”
暗夜消失在窗外的黑夜里,欧阳宇独自在窗边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出了房门进了隔壁欧阳靖的房间……
另一间房内云墨在桌前写着些什么,不消一会儿,云墨拿起写好的东西轻轻吹干墨迹叠好放到一个信封中,起身合手拍了三下,便有一个黑衣人从梁上跳下跪在云墨面前,云墨走到来人面前把信封递到那人手里,“带回云城,交给狄秋落。”
“是!”
“切记,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在这里。”
“是,太子!”
“去吧!”云墨背对着黑衣人摆摆手,黑衣人在云墨话音刚落便消失不见了,云墨又踱回桌边坐下,执笔写下了三个字——慕容嫣。
都说夜黑风高,正是做坏事的时候,果然是不错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做的是不是坏事,可是这里面的暗潮汹涌不得不让人有所怀疑,此刻远在水月宫的纳兰天天睡的正香,好梦正酣,却不知此时一些‘坏事’早已把自己牵扯了进去,恐怕以后不会风平浪静了吧……
清苑内莫忧和莫离也趴在床上商量着些什么,两个小鬼听到脚步声便把肉呼呼的小手指凑到嘴边,互相使个眼色,“嘘!”“爹爹回来了。”
君翊以为两个小宝贝已经睡着了便轻轻的推开门,没想到一开门就被莫忧和莫离扑了个正着,莫忧和莫离挂在君翊的身上笑嘻嘻的看着他,“嗯?爹爹好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说,做什么坏事了?”君翊探究的看着两个小鬼,莫忧和莫离皱起小脸吐吐舌头,“没有。”
“嗯,离儿也没有。”
“是吗?”君翊拉长的声音抱起两个小鬼就往床边走,莫忧和莫离有些怕怕的看着君翊的下巴,君翊把他们放到床上伸出大手就开始挠他们痒痒,“说不说?嗯?”
“咯咯……大王饶命……哈哈……”
“爹爹,哈哈……不要……哈哈……不要挠了……”
“说不说啊?”
“说了,哈哈……忧儿说就是了……”
“那离儿呢?”
“说啊,哈哈……离儿也说了……”
君翊住了手把莫忧和莫离搂到怀里,莫忧和莫离喘着粗气,小脸憋得通红,相互对视一眼,再抬头看看又抬起手的君翊,赶紧吐吐舌头。
“还不说?”眼看那两只大手又要落下,莫忧和莫离赶紧抢着举手,妈妈说过的回答问题要先举手。
“我说!”
“我先说!”
“我是哥哥,我先说!”
“我是弟弟,哥哥要让着弟弟。”
“那我们剪刀石头布吧。”
“那好吧。”
“什么是剪刀,呃~石头布?”君翊疑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莫忧和莫离,莫忧和莫离很默契的斜眼狠狠的鄙视了他们的爹爹一把。
“爹爹你落伍喽,这个游戏我们一岁的时候就不玩了,你都不知道。”
“对哦,妈妈说这叫做代沟。”
“是这样子吗?我记得妈妈说三岁是代沟哦,爹爹几岁了?”
“不是啦,不是三岁是代沟,明明是三年是代沟吗!”
“哦,爹爹你几岁?”
莫忧和莫离好奇的盯着有些愣神的君翊,“啊?哦,爹爹年方二十又五。”
“哦二十又五是什么东东啊?”
“弟弟好笨,爹爹说的是二十五岁啦!”莫离嘟起小嘴似乎对哥哥的话很不满意,“那爹爹二十五岁岂不是有好大的沟?”
“嗯,好像是哦,那爹爹你的沟多大?”
君翊有些被这两个小鬼绕进去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莫离兴奋的一拍脑门,“哦离儿知道了,爹爹的沟肯定像逍遥谷的忧忧河那么大!对吧哥哥?”一边说着一边还张开双臂比量着,“对哦,爹爹对不对?”
君翊真的有些傻了,干笑着摸摸两个小鬼的脑袋,“呵呵~~对对,忧儿和离儿真聪明。”莫忧和莫离被爹爹夸奖了,乐的在君翊的怀里蹭来蹭去,君翊把他们抱在怀里站起身,“好了,宝贝们爹爹现在要给你们洗澡了。”
“好哦,洗白白了。”
“离儿也要白白的,妈妈说喜欢白白的小帅哥,离儿洗白白了妈妈就喜欢,爹爹喜欢吗?”
“呵呵~~对,爹爹喜欢,喜欢忧儿和离儿还有你们的妈妈。”君翊在莫忧和莫离的脸蛋上亲一下,若是现在天天也在身边那该多好啊,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一天是不是还很遥远呢?莫忧和莫离在君翊的怀里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暗暗的使个眼色,吐吐舌头,没想到爹爹这么笨,他们随便打打哈哈就忘记正事了,跟妈妈一样笨。
君翊抱着莫忧和莫离来到清苑内特有的浴池,大理石砌起的池面,池子里是循环的温水,整个房间里被夜明珠照的有如白昼,池面上氤氲的水汽就像舞台上的烟雾一样朦朦胧胧的,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若隐若现,很美,君翊把莫忧和莫离放到浴池旁边的软榻上,给他们脱了衣服,自己也脱得只剩一条亵裤,抱着两个光溜溜的小家伙走到水池里,这个水池建的很人性化,池沿都有似躺椅一般的坡度,可以躺在上面,两个小家伙已到了水里就开始撒欢了,在池子里打水仗,吓得君翊一把捞起两个小鬼,“忧儿离儿不得胡闹!淹到了可怎么是好?!”
“爹爹,你瞧不起忧儿!”
“对,爹爹也瞧不起离儿!”
两个小鬼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控告的样子不满的撅起小嘴,君翊有些没明白,看不起?这从何说起?
“嗯?爹爹,有说过吗?”
“我们会游泳的啦!”
“嗯,师傅有教我们的哦。”
“咳咳~~那好吧,那忧儿和离儿要小心一点。”君翊嘴角有些抽搐,到底是天天生的孩子,连说话的样子都是一样的,让人有些搞不懂,看着两个玩的正欢的儿子君翊张开双臂惬意的躺在池沿勾起嘴角,天天给了他一份太大的惊喜了,自己欠天天的也太多了,君翊转过头看看自己右手的位置,曾经那是专属天天的位置,三年前那些有天天在身边的日子每天晚上他们就一起依偎在这池子里沐浴,聊天,现在他们的宝宝都可以自己在这里洗澡打闹了,可是他们呢?相见之日又是何时?君翊躺在池边闭目养神,莫忧和莫离悄悄的游到他的身边,看着没有察觉的君翊两个小鬼暗暗偷笑,莫忧的小手轻轻的捏住君翊的鼻子,莫离捧起一捧水待君翊张开嘴的时候一下泼到了他的嘴里,虽然莫离的小手也放不了多少水,可是君翊却十分配合的狠狠咳嗽几下闭上眼睛不动了,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君翊可把莫忧和莫离吓坏了,“哥哥,爹爹他怎么不动了?”
“对哦,爹爹怎么……怎么没有呼吸了?”莫忧小手颤颤的从君翊的鼻下拿开,惊恐的抬头看着同样惊恐的莫离,两个小家伙扁扁嘴就要哭出来了,“对了,弟弟,妈妈不是有教过我们做人工呼吸吗?”
“对哦,那天也对妈妈做过呢,那好吧。”莫离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莫忧也认认真真的点点头,“我是哥哥,我先来吧。”莫离点点头,莫忧趴到君翊的身上,小手捧着君翊的大脑袋,小嘴巴撅起来凑到君翊的嘴上使劲吹气,君翊只感觉忧儿滑跐溜肉呼呼的小身子就像小泥鳅一样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两片小小的嘴唇在自己的嘴上使劲啃,由于人小力气小所以君翊只是感觉痒痒的难受,终于忍不住狠狠的在莫忧的小嘴巴上亲了一口,“哈哈……”莫忧簌的抬起头看着大笑的君翊,莫离也松一口气,“爹爹你又活了?看来妈妈说的对,人工呼吸好有效呢。”君翊一手托着莫忧的小屁股一手搂过莫离,还没等把他们抱起来,莫忧就簌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小一脸戒备的看着君翊,“妈妈说,小不可以让人随便摸!”原来君翊托着他屁股的手正好也碰到了那里,小家伙现在的样子满脸羞的通红,撅着小嘴皱着眉头甚是可爱,君翊憋着笑一本正经的把莫忧放下改为抱着他,“对,你们妈妈说的很对,小是不能随便让别人摸的,咳咳~~嗯哼!”看着一脸认真的儿子君翊有些不好笑出口,只得憋着,好不容易忍住了,上了岸给两个小子穿好衣服,抱着他们回到卧室,只是一路上君翊的肩膀都一抖一抖的,莫忧和莫离关心的问他怎么,他就说天气太冷了冻的发抖,两个小家伙还真信了,当人家爹还真不容易呀,五天来头一次感觉有些轻松了,天天虽然不在可是她给自己留下了两个小宝贝,不管将来如何自己都会好好疼爱他们的……
哄着莫忧和莫离睡了后,君翊走到窗边拿出一支通体翠绿的小哨子放到嘴边,不消一刻便有一黑衣女子出现在窗外,来人单膝跪地,“教主!”
“嗯,如何?”
“没有动静。”
“继续观察。”君翊向来人摆摆手,疲惫的闭上双眼深吸口气。
“是!”那女子话音刚落便不见了踪影,君翊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到床边,伸手轻轻的摸着莫忧和莫离的小脸蛋,莫忧的小手抓住脸上的大手,小脸在上面蹭蹭,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妈妈……”君翊看着这张幸福的笑着的小脸嘴角荡出一抹苦笑,爹爹也想她啊,可是她在哪呢?君翊轻轻的拿开莫忧的小手,莫忧梦到妈妈放开了他的小手委屈的扁扁嘴,君翊好笑的看着撅起小嘴的莫忧,迅速脱了外衣躺在两个小家伙的身边,把他们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
纳兰天天的身体在床上躺了一周之后已经康复了,虽说还有一点晕乎乎的不过已经可以去外面透透气了,这几年自从有了忧儿和离儿,他们还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呢,两个小家伙有没有因为自己不在他们身边闹别扭呢?是不是天天洗澡啊?他们那个爹有没有好好疼他们?天气越来越凉了有没有穿暖啊?想着两个小坏蛋在身边整天叽叽喳喳的,一下子没有那些吵吵闹闹还真是不习惯啊……纳兰天天坐在院子里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要下雪了吗?是今年的初雪吧,初雪是个多么浪漫的日子啊,也是一个有很多忧伤的日子,那些关于雪的歌都是让人听过之后好想哭的,像是悲秋一样,她也是悲雪的,那一片片晶莹的雪花是恋人们的眼泪凝结的吧,纳兰天天轻合上双眼感受着凉凉的风打在脸上,没来由的悲伤,“忧郁的一片天,飘着纷飞的雪,这一泓伊豆的温泉,浸湿我孤单的思念,飘零的一片叶,就像你我的终结,这一泓伊豆的温泉,盛满温暖的从前,你的手曾经拥着我的肩,呢喃着爱我直到永远,雪花像绽放的礼花,天地间恣意地飘洒,纵情在一刹那……呵呵~~”纳兰天天轻哼着,眼泪顺着眼角缓缓的流下随着轻风飘远……
“啪啪……好,呵呵……”纳兰天天转过头看着眼睛里流露出笑意的水印月,“干妈……”这个称呼可是她千辛万苦求来的,她可不想给这个女人叫娘,那样感觉自己好老哦~~哪有娘比女儿看起来还年轻的……
“没想到我水印月的女儿歌声这么动听,呵呵~~呆了很久了快进屋吧,我可不想再浪费时间给你养病。”纳兰天天暗暗吐吐舌头,这话说的像谁愿意得病似的,纳兰天天赶紧起身笑着挽起水印月的胳膊,“干妈,我们进屋。”
“丫头,你没事吧?”水印月疑惑的盯着一脸笑意的纳兰天天,“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丑!”纳兰天天的笑瞬间僵在脸上,自己不是公认的大美女吗?难道憔悴了?
“干妈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啊?”纳兰天天也不管了,丑就丑吧,反正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赶紧殷勤的给水印月端茶倒水,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不然这个女人突然一个不高兴自己的小命岂不是不保了?她可不会傻到以为自己能打的过她。
“既然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从明天开始跟我去冰室。”水映月享受着纳兰天天的按摩,舒服的端起茶轻轻的吹吹水面飘着的茶叶。
“冰室?干吗?”
“闭关。”
“闭、闭关?”电视里演的那种武林高手似的闭关?一闭几十年的那种关?出来后白发苍苍的那种闭关?让她美女变老太婆的关?哦!买嘎达!纳兰天天甚至感觉到了寒风瑟瑟的凄凉,闭关啊,还是什么冰室,等出来是不是就变冰棍了?是不是没米没柴都没的锅可揭?
“对,闭关三个月,这是历届水月宫教主必须做的。”三个月的话还可以接受,不过也好长啊……
“可不可以改天?”
“不可以。”
“我儿子……”
“不可以。”
“我还没说完呢……”
“不可以。”
“干妈……”
“免谈,明日卯时一刻来找我。”
“可不可以……”
“晚一刻多闭一年。”
“好吧……干妈可不可以先把我儿子接过来……”
“好。”
“真的?!干妈万岁!”纳兰天天激动的在水印月的脸上亲了一口,虽然隔着面纱,不过口水……
水印月嫌弃的掏出帕子在脸上狠狠的擦了一下,“真脏!”
“嘿嘿……”纳兰天天干干的笑两声,还真是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