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官场竞争
第二十六章官场竞争
那天晚上，欧使出了全身解数，十八般武艺，甚至还破天荒地来了连续剧，才让乐枫转愠而喜。
别说，这个刘文卫给介绍的那块地还真行，就在通衢市政府的对面，原来是通衢市供销联社的大院子，里面集中了供销联社系统的六大公司，前面是市民中心广场左边是步行商业街，右边是一条专门卖通衢地方特产的一条街，是通衢市的黄金地带。
欧在电脑上看到了策划总监叶汉声和他的市调团队拍的现场照片和初步意见以后，他马上决定，叫叶汉声在通衢继续住下去，直到自己亲自到通衢与他们汇合。
接着，他打电话给李文岚，叫他与刘文卫沟通，看看他能给什么样的优惠。谁知，李文岚当时就笑了：“不用沟通，刘文卫走时已经给我交了底。两个方案，一是，采取地价先交后免的方式，把一些竞争对手挤掉，他们市里核算过，市里做司法拆迁，交净地给你，总共13万平方，一平方米大约折合3640元。把对手挤掉以后，市里每平方米返还给你640元；二是，协议拆迁，他们免地价，拆迁你自己搞，这样算下来大概你们每平方米只用2400不到。你看，你倾向于那个方式？”
欧想了一会儿，道：“我倒有另外一个方案。你跟刘文卫沟通一下，我2500一个平方，把它承包给一个他指定的拆迁公司，其余的我不管，一切事情由这个公司搞定，你看怎么样？”
李文岚当时就明白欧是什么意思，道：“狡猾，大大的狡猾。”
不一会儿，李文岚反馈回意见，只要每平方再加一百，也就是每平方2600元，一切OK。
欧道：“那好，你叫他们准备合同吧，我随时可以去签。”
李文岚道：“那好，我现在就跟刘文卫联系。”
欧嗯了一声，道：“文岚啊，这个项目咱哥几个得好好弄，别的不说，将来你要往上走走，没有经济基础是不行的。”
李文岚笑了：“全仰仗着大哥你的照应啊。”
欧道：“千万别这么说，你是我的主管领导，地产在宝山的项目以后多着呢，还是要你多关心啊。”
“没说的，咱哥俩谁跟谁啊？”李文岚笑道。“对了，桑真想买套别墅，，你看？”
欧想了想，道：“你叫她自己去选，我给她买。不能把咱自己的让她住，那样会落把柄的，明白吗？”
“还是大哥想的周全，我明白了，要不，你倒笔钱给她，让她自己折腾去算了。”李文岚说。
欧心里想：这家伙真是个小人，这么贪早晚得出事，得跟他保持点距离的好。
自古官场有夷险，运来则加官晋爵，运去则身败名裂，宦海茫茫真可怕，风波陡起天来大。这李文岚难道不明白这点吗？想想那个刘文卫，只跟自己见了一面，就迫不及待地谈项目，晚上还心安理得的接受安排，这样的干部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不过欧仔细想了想，也就释然了。当干部就要升官，这就如同做商人要赚钱一样，都是天经地义的。做不到这样一点，那就是不思进取，用李文岚的话来说，那就是不想当一把手的干部就不是好干部。怎么才能升官？上面有人宠着，下面有人捧着，当中有人哄着，而决定这一切的是什么？经济，没钱，想升官？难啊。为了升官，李文岚们投资巨大，上任以后，自然要有回报，回报是什么？用讲吗？
而且，这官场竞争也太残酷，一单生意赔了，无非换个地方从头再来就是了，起码还留下些人脉关系，以后保不齐哪天还能用的上，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但官场上，你只有往上，不能往下，没法转向，更没法回头。所以，像李文岚刘文卫这种人，一旦有了权力那就要拼命捞钱，一但是工作调转，担任了虚职，你想捞钱也没机会了，以前的投资怎么办？以后想活动的经费从哪来？
不过，像他俩这样的跟他们办事还算托底，首先，自己不直接跟刘文卫发生经济关系，一切的沟通都是由李文岚沟通。世界上有些关系是最铁的，一起下过乡，一起同过窗，一起吃过糠，一起分过赃，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顶过缸。其中这一起同过窗又是其中最铁的。谁能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通衢市的事情是由鹏城的一个区的局长操作的呢？
再者说了，这李文岚和刘文卫那也是真办事，这跟某些领导钱照拿、饭照吃、礼照收、逼照日，最后还不给你办成事区别大了去了。这年头，富贵险中求，古时候还讲究刀尖舐血，这个社会冒点险又能怎么样？况且，一旦是刘文卫出了事，他能主动交代鹏程这边的事？
因为有叶汉声在通衢市，欧就叫他跟通衢市政府开始谈判，三天后，一个令欧感到满意的协议就出现在了他面前。他找来法务部的人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发现没什么漏洞，于是就跟李文岚说可以签了。
不过，李文岚说：“正式的合同你最好在鹏城签。“
欧有些不解，问：“为什么？“
李文岚道：“很简单，面子上的事你要做足，通衢市有些干部孤陋寡闻，还不知道你再鹏城的实力，你叫他们过来，先参观一下你的项目，然后，再到会所那里搞个大的仪式，震震他们。这样，他们回去就会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你们地产的威名就远扬了。“
欧笑道：“我地产还用得着他们承认吗？”
李文岚笑道：“你呀，不了解内地人的思路。你就按我说的办，反正差旅费又不用你报。到时候，你只要出两部车子拉着他们，走马观花地看一看项目，再到你们写字楼坐一坐，每个人拿点纪念品。晚上拉到会所让他们开开眼界，一切就齐活了。”
“刘书记来吗？”欧问。
“他不来，戏又不是演给他看的？那边只派个主管招商的副市长，带着各部门头头脑脑，事情早定了，他们也都是心知肚明。”李文岚道。
“那好你安排吧？”欧道。
“对了，上次我听说，你能安排游艇，你看桑真没坐过游艇，晚上你安排一下？对了，你也得来，不然，有个妞我没法消化。”李文岚笑嘻嘻地说。
“让他们来个双飞不就完了？”欧没好气地说。
“你得了，桑真还不吃了我，晚上见”，说完，李文岚放了电话。
这还是那个上任就来自己这里报道的那个李文岚吗？那是他多谦卑，现在怎么如此霸道？想想，也能理解，毕竟通衢市的项目人家居功至伟嘛。
于是，他拨通了尹诗双的电话，让她晚上准备一条游艇。
尹诗双说没问题，不过，欧却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她似乎有些不愉快。
于是他问：“尹部长，怎么啦？不高兴？”
尹诗双道：“没啥，有点小事。”
晚上欧到了会所，见到尹诗双脸色还是有点冷冷的。
于是，他笑着道：“怎么？尹部长，不是我得罪你了吧？”
“不是，你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最受欢迎的客人，我们都很喜欢你”，她道，但是似乎还是笑不起来。
“怎么啦？”欧关切地问：“古梦柏批评你啦？”
沉默了半晌，尹诗双道：“你还记得那个周朝华吗？”
欧一怔，他当然记得，于是，他问：“记得？怎么啦？”
“记得。怎么啦？”欧问。
尹诗双道：“这人素质太低了。”
他申请会员通过了？欧问。
“通过了，可是，昨天他可把我害死了。”尹诗双恨恨地道。
怎么啦？欧问。
“咳，他昨天在这里开派对，不知道请了些什么人，顺走了两瓶4万多块的洋酒。我刚才打电话问他，他把我骂了一顿，还说要投诉我。”尹诗双表情气忿。
“就为这个不开心？”欧笑道。
“其实，不光这个，我对古总最近发展的几个新会员感到不解，都是素质不是很高的。以前俱乐部发展会员可不是这样的。”尹诗双有点忧心忡忡地道。
“怎么？有点忧国忧民的意思啊。”欧笑道。
“古总最近发展的会员里有几个是派对串子，这样很不好。”尹诗双表情凝重。
“派对串子？”
“派对串子就是身份不明，但是又是各个派对的常客的那种人。而这些人很对都是掮客或者骗子，周朝华昨天请来的人里就有好几个这样的人。”尹诗双道。
“你似乎对这种人很有看法啊。”
尹诗双长叹一口气：“欧董，这个会所每天就像一个舞台，天天上演着各种活报剧，我看得太多了。各种人物的表演，各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有时是那么的可笑。”
欧忽然有了兴趣：“哦？你说说。”
尹诗双走到观景台边上，看着远处，道：“看看会所里这些人们，十分有趣。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富豪，是上流社会，可是这里面，又能有谁，称的上‘上流’二字？只是所谓社交的闹剧而已。”
“尹部长很有感慨啊”。欧也走过来，手扶着栏杆道。
“真正有钱的人，是很少来这些地方的，你就说咱们的遴选委员们，一年都来不了几次。他们通常极少出现在大范围的社交场合，闲下来，该打高尔夫的打高尔夫，该玩马的玩马。太太们也很少抛头露面。”尹诗双道。
“我也有这种感觉，比如郭正余，除了他的游艇放在这里，根本看不见他。”欧点点头。
尹诗双嗯了一声：“来这里的更多的是在比富，炫耀。社交场上风头最劲的，隔一段时间便会换一位。以前冷鸿海很红，太太是台湾的电影明星，夫妇俩常常露面；最近一段时间冷太怀孕了，那个做进出口的王文耀冒出头来；最近这阵子，欧美国家不断对中国货做反倾销调查，王文耀的日子不好过，平时追逐他的那些势利男女，便转去追捧新冒出来的马公子。”
“马公子？”欧对这个名字似乎很陌生。
“就是那个开保险公司，又搞证券的。”尹诗双嘴角一瞥，似乎很轻蔑。
欧开人代会的时候跟马公子见过面，这小子高调得很，据说跟中央某人的儿子合伙。开会吃饭大家在一张桌子，他总是有北京的一些内部消息，搞得很多人都贴在他身边，就像他是总理似的。
不过，欧对他的衣着打扮那是印象深刻的，马公子不止一次地说，他身上穿的服装，大多数是在巴黎皇后区定做的，并且还要预定。衣服上的每个扣子都是有他的姓氏字母缩写的花纹的。而且，他不抽香烟，只抽雪茄，据说从哈瓦那进口的，每盒要2000元人民币。跟王光玉一样，马公子的名片也是特制的，镀了一层金，上面印了自己的中英文资料。很有特点的是，名片上还印了马克思的头像。马公子尹诗双说自己很崇拜马克思的思想，而这样的名片递到别人的手中别人多少也知道分量，不会把他当暴发户看待。一张名片的成本达到了60美元左右。欧曾经调侃他，不求最好，只求最贵。
一只海鸥从面前飞过，欧叹道：“还是像鸟儿一样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人啊，总互相比什么？”
尹诗双转过脸看着欧，道：“其实，有些攀比是没必要的。比如说周朝华，他这样的人就不适合到俱乐部来。他应该去他去的地方。”
欧问：“他应该去什么地方？”
“夜总会，桑拿，地下赌场啊？他初中都没毕业，满口脏话，经常提着满皮箱的现金到处找刺激。白天在厂里啃馒头吃咸菜，到了晚上就开始猛吃海鲜……”尹诗双似乎还是愤愤不平。
“呵呵，不管是马公子还是周朝华，花的都是自己的钱，只不过选择的生活方式不同而已。”欧笑着。
“好了，不说这个了，蹇太太她们组织了个慈善会，想请乐教授参加，你看怎么样？”尹诗双突然问。
做某个慈善机构的理事是富太太们现今流行的职业。
欧笑笑：“你明天直接打电话给她吧，我不能替她做主。”
尹诗双很感慨地说：“真羡慕乐教授，虽然有你这样一个出色的老公，还是能保持一个独立的自我。不像其他富太太，整天无所事事，天天泡在SPA会所，再不就是打牌。”
欧嗯了一声：“我们在家互相都很尊重，不可能去干涉对方的思想和生活。”
正说着，尹诗双手里的对讲机响了，她说了两句，对欧莞尔一笑：“你的朋友到了。”
除了桑真外，还有个女孩子欧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但是特别的脸熟。因为那女孩子做了很多广告。桑真介绍她叫余文文。
吃饭的时候，她一直不说话，显得很高傲。
桑真不停地讲文艺圈里的趣事，李文岚也不停地笑着，似乎桑真得每个段子他不笑都是对不起桑真一样。
不过余文文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只是吃，并不插话，这倒很对欧的脾气，他对娱乐圈的事没兴趣，这个余文文不说话正好。
不知道怎么又谈到了歌坛大姐大，桑真很感慨地说：“唉，人家下月要到欧洲巡回演出去了，什么时候我能有这个命啊？”
欧随口说了一句：“李局长要是变成了李总理就差不多。”
李文岚立刻装成一副可怜的样子：“我的神啊，等到那时候，我的桑真还不变成了老太婆啊。为了这个伟大的理想，桑真，你还是去找个省委书记做朋友吧？”
桑真笑道：“怎么想甩了我？我告诉你，别看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局长，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
一直没说话的余文文忽然插了一句：“错误的路和正确的路就差那么几步。”
“嗯？”大家觉得她有点语出惊人，都看着她。她接着说：“桑真，跟当官的做情人有什么用，哎呀，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桑真，做人就要摆胶低级趣味，你要向远大的目标看齐，做情人有什么用，做老婆还差不多。”大家都明白她说什么，不禁都会心地笑起来。
桑真道：“我倒是想啊，可惜，咱是唱通俗的，骗骗小孩子还行，给人家有权的做老婆，那非得唱民歌，而且还是唱主旋律的才行。”
“那不一定，唱主旋律的要是上错床，譬如上了走私犯的床那也是个赔了夫人又折兵。”李文岚做了个鬼脸。
余文文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要有理想，理想是什么，理想就是打小就想，做梦也想，使劲不想，还是要想，胡思乱想。万一现在的有钱人或者是有权人，有个喜欢通俗的呢？偏赶上哪次什么活动他看上你了呢？”
桑真想了想，道：“哎，你别说，这几天咱们去通衢参加螃蟹节，据说会来很多人，演出结束后有招待酒会，你可千万别浪费这次机会哦？”
余文文撇了一下嘴，道：“要是有哪个能改变我命运的人看上我，我看是老天瞎了眼了。”
“我问你，非常想，特别想，不做不行的是什么？”欧忽然问余文文。
余文文看着欧，又看看对面的李文岚和桑真，忽然红了脸，道：“讨厌。”
欧嘿嘿一笑：“想歪了不是？我指的是你喝多了啤酒想上厕所。”
“你们说我是那么下流的人么？”余文文红了脸。
“你就是！”大家异口同声。
余文文捂住脸：“我羞死了。”
“知道羞就好。”桑真道。
“羞并快乐着。”欧道。
余文文笑了一会儿：“我还真对欧董敢起兴趣了，原来你不是个有点闲钱就想开洋荤，捧明星的暴发户啊？”
“你真是个天才啊，这都能看出来？”欧不苟言笑。
“我是天才？蠢材还差不多。”余文文耸了耸肩。
“真的，你有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气质。”
余文文回答：“天生下来就没有利用的价值，男人自然会抛弃。”
“啊？”大家笑起来。
“你呀，真是气质好，我没骗你。”欧道。
“否决否认以及否定。”余文文道。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欧语气坚决。
“天啊，卖糕的，我都多少次说，不要再喜欢哪个男人了，这是怎么啦？老天爷又给我派来个冤家。”余文文表情夸张。
欧赶紧摇手：“得，你别这么快就说爱我行不行，我这人对女人免疫，对漂亮女人过敏。”
“你这个解释叫默认或者是自动更新。”余文文将身体向欧这边靠靠。
欧努力使自己远离她，对着李文岚道：“你小子就不行伸出你那黄鼠狼的爪子救救兄弟？”
李文岚坏笑着：“要是有这么个美丽，忠贞，智慧、幽默，盘子也亮，条子也顺的靓妹说爱我，我马上就投降，还逃跑？”
余文文笑道：“我吃定你了。”
“停！”欧忽然喊道。
“怎么啦？”三双眼睛都看着他。
“我想上厕所。”欧道。
“真扫兴”，李文岚摇着头。
来到走廊上，欧对站在走廊上的尹诗双说：“今天他们的一切都记到我账上，等下你告诉他们，我走了。”
路上，欧接到李文岚的电话：“我真服了you，你怎么又跑了？”
欧回答：“我再不跑就得犯错误，你知道吗？那余文文穿成那样，我要是鼻子出血血流不止，还不出了人命啊？”
“你这家伙就是借口多，不过人家余文文说了，你虽然跑了，但是很让她感动。”
“你拉倒吧？她的感动叫我感冒。”
李文岚嘿嘿地冷笑着：“你枉费了我对你的一片情谊。”
不过，李文岚的办事效率还是有的，两天之后，通衢市主管招商的副市长汪泳带着一干人马来到了鹏城。效果那自然不用说，地产的项目在鹏城都是很高端的，尤其是商业项目更是做得很成功。通衢市供销联社的头头脑脑看得简直是羡慕至极。
晚上在会所，欧举办了一个隆重的签约仪式。李文岚没有出席，他解释说怕叫通衢的人看出他在这里面的作用，但是，他却叫桑真带了一干歌星美女前来助阵。
汪泳和他的那些部下估计平时也很少见到这么多歌星，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喝得起劲。
欧没有过多地在那里停留，只是礼节性的跟汪泳喝了几杯就走了。
为什么这样？这也是一种计谋，这样会给汪泳等人一个印象，地产的老板忙得很，不是你能见就见的。
就像古龙说的，杀人是一种艺术。在经商高手眼里，经商也是一种艺术。
欧走出会场，叶汉声跟出来问：“欧董，等下他们要是有别的要求咱们安排吗？”
欧摇摇头：“不，不能给他们开这个口子，一旦是养成了习惯，以后我们在通衢市的费用就大了。”
叶汉声道：“我明白了。”
人的欲望是可以无限膨胀,，学会控制自己和别人的欲望，懂得满足就会避免很多因欲望而产生的麻烦。
欧道，等下你不妨安排他们去看下芭蕾或者歌剧，及主要让他们明白，地产不仅有经济实力而且有文化品味。
正想去停车场，电话忽然响了，是涵涵。
“欧董，你在哪里？”
“我在会所。”
“我想见见你。她的声音依旧低哑。”
“这么晚了，还是算了吧。”欧道，说着，他往停车场走。
“怎么？你怕我？”涵涵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话未说完，他停住了脚步，涵涵正站在他的车前。
涵涵一身黑色衣衫立于那里，发丝随风飞舞，刹那间，欧只觉得眼前的人是如此的飘渺，淡淡的月光照在涵涵的身上，如渡上了一层光圈，精致的面庞在月色和灯光的照耀下泛着玉般的光泽......
“看来，你是真的怕我......”涵涵似笑非笑。
“那，就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欧有些尴尬。
“好，你叫你的司机把我的车开到你公司去，我们找个地方，你看怎么样？”涵涵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讳莫如深的笑意。
事情已经到此，欧一咬牙，道：“好吧？”
涵涵道：“你喝了酒，我开车吧。”欧没反对。
车开出会所，转上高速公路，欧问：“去哪里？”
涵涵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几乎横穿了半个城市，涵涵把车转进了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停车，她淡淡地说：“到了。”
欧问：“怎么回到这里？”
涵涵道：“你下来吧，这是我家。”
“去你家？这不好吧？”
“怕我吃了你？”涵涵神色淡然，清清冷冷如玉雕冰人。
“要不我们到小区门口的咖啡厅坐一下吧？”欧建议到。
“那里说话不方便。”
进来之则安之，她总不能强奸我吧？欧心里想。
走进涵涵家，这是个面积很大的复式，涵涵按门铃，有个眉清目秀的女孩来开门。
涵涵道：“这是我的助理，欧董请坐。”
有这么个女孩在，欧稍微有些放心。
女孩端过茶，涵涵道：“你上楼休息吧，我跟欧董有话说。”
女孩上楼，两人开始喝茶，很久，涵涵也没说什么。
欧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开始有些焦躁。
“欧董，听说地产跟宝山投资的合作很顺利？”涵涵忽然问。
欧随口嗯了一声。
涵涵接着问，可是，我也听说，有人反映你跟廖总有私下交易，造成了国有资产流失。有关部门正在调查这件事，是吗？
闻言，欧回答道：“是有这么回事，纪委、审计局，国资委都有介入“。
涵涵道：“谣言四起，说你跟廖冰旋有男女关系。”
欧道：“这是诋毁别人最好的说辞，特别是对廖冰旋这样的国企领导。阴谋诡计，权色交易这些都是能置人于死地的元素。”
“看来你并不在乎啊？”涵涵问。
“这事你越重视它，它越像个大山压在你心头，那还做不做别的事了？”欧慢慢地喝着茶。
“似乎你是胸有成竹啊？”涵涵问。
欧轻笑了一下：“这不是胸有成竹，而是没办法回避，只好承受。他们调查他们的，我做我的，总不能因为他们调查，我整天躲在家里，怕哪天纪委或检察院的人找我谈话吧？”
涵涵看了欧一阵子，道：“世界上很多的失败往往是由于轻敌。”
“我现在只能等待调查的结果，不能做任何的动作，任何的判断与指示都可能被调查我们的那些人认为我们真的有问题，那样会更使我们被动。”欧面色平静。
“哦？你似乎不是很怕？”
“怕？怕又有什么用？忽然觉得，整天这么忙碌，仔细一想都象些笑话，或者，是闹剧。”欧道。
涵涵眼睛里依然带笑：“你到有点参禅悟道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