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翔天(中)
林小福离开角楼,神情有些恍惚的他并未看见庄主云卓绝与翔天,耷拉着脑袋,走向后院。
翔天看见林小福那有些猥琐的背影,皱了皱眉,道:“师叔,怎么这个仆人一脸憔悴,精神萎靡,你也不训斥他几句?”
“哦,他情况特殊,因为他是庄中唯一的哑仆,身世可怜,我便收留下他,对他也颇为照顾,你日后在庄中也不要太与他计较,他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云卓绝笑道。
“师叔的叮咛,翔儿自当遵从。从今天起,翔儿便在云庄修习道法,还望师叔百忙之中抽空出来指点一二。”翔天面色恭敬的道。
“那是当然,你师叔的惊云决,也不大适合莹儿这个丫头练,有空便传与你,你若将‘流风决’与’‘惊云决’二决都练到十成火候,并且融会贯通,化成一决,也许便可实现你的愿望了。”云卓绝凝视着翔天,正色道。
想到将来的某一天,愿望成真,翔天不禁热血沸腾,急声谢道:“翔儿若有成,那全是师傅与师叔所赐!”
“好了,云庄的入门弟子也快到齐了,借此机会,让你亮亮相,你也好名正言顺的成为他们的大师兄。我门下有几个劣徒可能不会服你,切磋时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云卓绝素知翔天心比天高,与人斗法时都极少留有余地,于是事先叮嘱道。
数百名云庄入门弟子来到广场,发现平日一些早起练功的师兄竟然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不远处师尊正与一名年轻人言谈甚欢,心中都大为惊讶,慌忙排列成行,等待着师傅训话。
“莹儿,你看谁来呢?”云卓绝朝远处的云小莹喊道。
本想假装未看见父亲,将樱桃小嘴嘟得老高的云小莹,听见喊声回头一看,竟发现那个曾经魂牵梦系的人就在眼前,嘴角带笑的看着自己,心中无比欢喜,欢快的跑了过来,甜甜的叫了声‘爹’,随后又有些扭捏的低声说道:“翔天师兄!”
“你这妮子,怎么脸都红了,你不是总嚷着要见翔天吗?怎么见到了又没话说?”云卓绝大笑道。
“哪有啊,爹。翔天,你别听他胡说,他老糊涂了,我……我从来就没说过很想……很想见你的。”云小莹面上飞起一片红霞,支支吾吾的说道。
“师妹,几年不见,你漂亮了许多,不再是当年那个顽皮的小姑娘了。”翔天见云小莹虽然神色扭捏,有些害羞,但身材苗条,水灵标致,竟有几分妖娆。
“那当然了,我已经十五岁了,是大姑娘了!”云小莹将微微隆起的胸脯一挺,似乎要证明什么。
“好了,莹儿,别胡闹了。这次翔儿是到我们云庄常住,和你们几个师兄妹一起练功,聊天的机会多得是。你现在去把平日不来晨练的几个师兄弟叫来,尤其是那个喜欢睡懒床的小朱,让翔儿和大家认识一下,顺便切磋一下道法。”云卓绝说道。
云小莹朝父亲嘟了嘟嘴,应了声‘是’,飞快的跑开了。
眼见女儿如此顽皮,云卓绝只能摇头苦笑。
云小莹来到云庄后院,发现林小福正在锄草,便走到他跟前,道:“福头,你的伤没事了吧?我还以为你要晕迷几天,没想到你这么快又可以干活了。”
见云小莹带着笑意的问自己,林小福知道眼前这个开朗的小姐定有什么喜事,否则依照她的脾气,定会迁怒自己,数天不搭理自己。
“小姐,看你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庄主不生你的气呢?”林小福比画着问道。
“不是的,笨福头。我本来打算这一辈子都不理爹了,谁叫他打了我一巴掌。但是翔天师兄来了,我就不计较了,以后我也没空找你练功了。”云小莹盈盈笑道。
“翔天师兄是谁?”林小福比画着问道。
“他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眉宇间的那股冷傲,不曾有丝毫改变。”云小莹露出陶醉万分的表情,自言自语的道。
见云小莹呈花痴状,林小福干脆不问了,低头锄草。
“算了,告诉你吧,翔天师兄就是我师伯风浩然唯一的徒弟。据我爹说,翔天天资超卓,日后修为不可限量。”云小莹目露崇拜之色,再次进入花痴状。
林小福作了一个‘哦’的恍然大悟的表情,表示明白,然后低下头,继续锄草。
“你这是什么态度嘛!福头,翔天他日后肯定是万人敬仰的大宗师,你竟是这样一副表情。”云小莹气愤的道。
林小福撇了撇嘴,没有答话。
“对了,我爹让你去把那头懒猪叫醒,让他速去校场。”
云小莹见林小福似乎并不在意翔天师兄的到来,感觉话不投机,便留下一个任务,冷哼了一声,匆匆离开。
林小福自然知道云小莹所说的‘懒猪’是何人,他便是云卓绝门下的入室弟子之一,朱章。
由于朱章爱睡懒觉,加上在入室弟子中排行老三,于是多了许多外号,如‘懒猪’、‘脏猪’、‘山猪’甚至‘野猪’,但朱章毫不介意,生性慵散的他依旧是只要一有空,便爬上chuang,呼呼大睡。
朱章性子平和,对林小福十分友善,只要不睡觉,便常去帮林小福挑水、锄草,干各种粗活,二人相处颇为融洽。
而林小福以手代言,也与朱章聊得非常投机,遂成好友。
林小福还未进入朱章的卧室,便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鼾声。
唤醒沉睡中的朱章,林小福一直有个好办法,屡试不爽。
林小福用力捏着朱章的鼻子,然后将被褥盖住朱章整个脑袋。
啊欠……
打过一个震天的喷嚏之后,朱章终于睁开迷朦的睡眼,悠悠醒来。
“我就知道是你,福头。大清早的,有……有什么急事,我睡得正香,别吵我,最……最多我下午帮你挑两缸水。”
朱章含糊不清的丢下一句话后,身体一缩,便往被子里钻。
林小福索性将被褥一掀,朱章那白嫩的上半身立时裸露在空中。
朱章明白自己无法继续他的好梦,于是假装出一副万分惊恐的模样,扯过被角,遮掩住他那白胖的身体,尖叫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良家女子哟!”
林小福知道朱章喜欢搞怪,笑了笑,不以为意。
“当然,如果你要硬来的话,奴家也没有办法,但是拜托你温柔点。如果你喜欢粗暴我同样没办法,不过希望你临走之际留下几两银子给我这朵被你摧残的娇嫩鲜花吧,呜呜!”
朱章说完这番话,面露媚笑,手作兰花指状,朝林小福一指,示意可以开始了。
林小福素来知道朱章喜欢把恶心当有趣,虽早有准备也不禁被他这番言语,这副表情刺激得头皮发麻,有些毛骨悚然,一摸脸颊,竟已是冷汗涔涔。
见林小福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朱章开心的哈哈大笑,起床穿上衣衫,问道:“福头,你这么急找我究竟有何事?”
林小福的双手在空中一阵比画,朱章边看边迷惑的道:“师傅喊我去校场,来了一个师兄?”
“好吧,我明白了,我这就和你一块去。”朱章又道。
林小福摇了摇手,表示他要锄草,不能去。
“福头,师傅不是让你休息几天吗,走,陪我一起去看看。”
朱章又拉又拽,几乎将林小福的布衣撕破,林小福只好苦笑着点头,跟着朱章前往大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