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阴谋

第一章 阴谋

“人生仿如梦幻啊!”

我仰首望天,明月高照,大宋的秋夜寒风萧瑟,自己尽管只着单衣却可抵御寒冷,但是内心之彷徨伤感却是无法解脱。不是因为原本不相信鬼神之说的自己忽然之间由出生入死的抗清起义烽火中消失穿越时空,居然出现在了几百年前的南宋冷宫之中,而且身上还穿着一身太监的衣衫,伺候着一位早已经疯癫的贵妃娘娘,我唯一的变化就是容颜稍许更改,应该是与原本那个我的本家名叫童无用的太监一样了,但我的意识甚至身体都没有任何变化,不曾真得变成一个不能人道而且没有武力的太监,而是因为

我度步来到已经破旧快成朽木的门框边坐下,眼前影象模糊,自己的思绪又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满清风雨飘摇武装革命风起云涌的时节,自己踌躇满志地回到了国内家乡,毫不怀疑革命烽火将会星火燎原。

作为在西洋留学过军事并且还算出身于国内古老的武林世家的青年才俊,进攻知府衙门的敢死队首领我自然是当仁不让,我慷慨激荡的与手下那五十名由我散尽家产武装起来的热血青年一起庄严宣誓,“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不管会不会喝酒大家都拿起酒碗大口喝尽歃血之酒,然后乒乓乒乓将我家里剩余的所有酒碗全部砸碎,心中尽是热血涌流恨不得傍晚夕阳立刻被深沉黑暗夜色所笼罩。

可惜那一时刻离我们点燃起事之烽火的子夜时分还有足足六个小时,为了让年轻的同志们保持高昂的斗志坚定为革命视死如归之气魄,我想自己作为领导者需要再为他们的心中加一把火焰,最近一位震惊天下的革命同志之事迹正是他们关注之焦点,尽管在国外之时我一向与他并不和睦,“大家可曾听说刺杀满清摄政王之革命同志汪先生所作之《慷慨篇》诗文?”众人立刻聚拢过来,眼神之中尽是崇敬之色,纷纷请求我将他们还不曾听闻的慷慨诗篇背诵出来,我点头应承,轻微咳嗽一声,庄重吟道:“街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孤飞终不倦,羞逐海浪浮。诧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整个大厅之中陷入了瞬间死一般的沉寂,他们的脸色都是那般庄严肃穆,更有几名感情丰富的年轻人眼眶之中含有晶莹泪滴,随即打破沉默的却是更为我不喜曾经考取秀才然后进入会党的副手,“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猛然拔出闪亮的匕首刺穿了大厅内唯一的家具我家祖传的那张八仙桌,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剧烈颤动,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低沉却充满刚强的声音仿佛比我更加有感染力,“汪先生便是我等革命青年之真正榜样,今夜不成则慷慨成仁,畏缩不前者即为汉奸,人神共愤之!”众人顿时群起而响应,不知道为何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我的脸庞。

也许是因为我忽然之间想起在国外时与小汪的种种争斗上位的时光,心中却是生出了一丝不应该在此刻出现的情感,他这个在自己看来经常有些装腔作势的家伙至少在危难之时尚有红颜知己前去陪伴,而我却是孑然一身,若是今晚遭遇不测,却还是从未体会过爱情滋味,真是应该羡慕于他。心中忽道:“等等,父母应该曾经在乡间为自己订下过一门娃娃亲,她的名字淡兰,对,就是这个名字!”居然在这一时刻幻想起了这位素未谋面的淡兰小姐之容颜。

我终于发现了副手落在我脸上的质疑目光,仿佛不经意间他的嘴角还闪现一丝嗤笑,赶紧拼命摇头想让自己摆脱这种情绪,“当日归国之时目睹挚友觉民与之妻恩爱和睦,自己曾经笑言不知道在革命爆发之时他是否舍得下娇妻幼子毅然冲锋于烽火硝烟之中,当时他却是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将会写下给爱妻信笺,然后义无返顾为中华洒尽热血;如果自己今夜在战火中牺牲,那岂非耽误她的终生,自己也许应该给她留下一封信函,若是自己身死也让她了掉牵挂可以嫁人,可惜自己没有他们的诗文才华无法留下激励后人的诗篇,只愿意自己这封书信能够在淡兰小姐的心扉留下我这个革命者淡淡的影象,这世上已无我的亲人,也许她会偶尔在清明时节拿出我留下的书信追忆刹那?”

这封信足足花费了我两个半小时方才写完,此刻我手下的热血青年们都早已倒在大厅的各个角落之中养精蓄锐休息睡眠,当然还有几个说着梦话,不过我的副手却是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哦,对了,他好象对自己说过他到外面担任警戒的,这个家伙各方面表现得都很优秀,让我隐隐有些担忧革命的领导权利给他篡夺,坦白说我是个革命者,但却也秉承一句祖先传下的格言,为大丈夫理应盛世抓钱乱世争权!”

离子夜时分已经很近了,我却是有些纳闷于在外面的副手为何没有回来把这群小子唤醒,难不成他欣赏夜色入神沉浸于星空月影之中了吗?怀中尚有一本词集,却是父亲当初最喜欢的宋时风流豪侠爱国词人辛弃疾之作品,拿出词集信手翻页瞄上一眼然后把书放回怀中,应该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动作,也来表现一下我对于古典诗词的修养,于是轻吟低唱道:“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人言此地,夜深长见,斗牛光焰”然后便见所有的家伙都脸色难看的清醒,其中还有好几个很是过分的堵住耳朵,“太难听了,太难听了!”我愤愤然记住了最不给我面子大声呼喊的家伙,我的族中堂弟童铁,一个五大三粗浓眉大眼的汉子。

“革命不是风花雪月,童铁,给我出去把多半名义在外面警戒实际上陶醉于星空月夜的兆铭同志给喊进来,现在可是革命最为关键的时刻,我开始为每位同志检查一遍枪械,他这个副手平素最好诗文至少也应该吟诵几首壮怀激烈的诗词以壮行色才是。”我很自然的就趁势诋毁了两句我的副手,大家对于身为领导者的我此刻细心的为大家检查枪械武器都很是动容,这也算是我小小的收买人心举措。

童铁抱拳应承一声,却是在移动步伐之前冲着我嘿嘿一笑,用手指了指我的怀中鼓起之处,“其实我是知晓兄长你虽然留学海外,但腹中自有万千诗词,不过兄长虽然胸有成竹,但却还是莫要吟唱了,不然大家的耳朵却是难以忍受!”我的心情顿时一紧,看来这小子是偷窥到了我怀中藏有的宋词。

当我检查完毕所有战士的武器装备,童铁却是方才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方才离开之时的嬉笑容颜却是被焦躁代替,“大哥,兆铭先生根本就不在外面警戒,我刚才找出很远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顿时所有人的的脸色皆是惊惧,齐把目光投向于我。

“外面可有异样,是否有可疑之人徘徊?”我急忙问道,兆铭自告奋勇到外面警戒之后根本没有任何异样声响发出,而自家的宽广宅院附近也并无其他人家居住,一向都没有什么人经过的,若说是被清廷密探发现我们举义在外面暗中解决了兆铭,那么显然也不应该不对大厅之中的我们动手才是?

“附近根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但是在我回到院中时却才发现原来兆铭先生留下了一封书信压在门槛边,请大哥过目。”童铁声音忽然低沉下来,牙齿轻咬嘴唇,有些犹豫着说道,“我看眼前景象恐怕只有一个可能,莫不是,莫不是兆铭先生临阵脱逃了不成?”显然他是下了很大勇气方才说出这样一句话,话一出口却是顿时让所有人震惊,随即所有的战士都象炸锅一样吵嚷起来,脸色惊慌莫衷一是。

童铁的这一说法却是让我实在难以置信,我这个副手这些日子可是一直与我在竞争领导权,拼命在大家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与慷慨斗志,就在方才好象还有些质疑怀疑我心志是否坚定,怎么短短几个小时就会临阵退缩呢?手指有些颤抖地接过童铁递过来的书信,书信的内容真是让我触目惊心,兆铭居然在信中坦白承认自己早已暗中投靠了清廷,今夜革命党人的起事将为他提供进入仕途的机会,革命党人的鲜血将染红他即将获得的顶戴花翎,末了他用讥嘲的口吻说他这个虚假的革命党为了感激敢死队的这帮年轻人对于他之崇敬决定厚道的给我们一个逃命的机会,今夜不会将清军引来这里把我们聚歼,当然就算我们逃跑得足够迅速,他依然有把握在不远的将来将我们一一抓获。

我真得就要疯掉了,为什么自己满脑子与他争权夺利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兆铭他根本就是个伪装的革命党人,其实完全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这封书信完全是将我蔑视到了极点,心口却是一阵绞痛,脚下有些发软,原来自己面对危机之时并不象一直以为的那样从容不迫,我将书信掷于地面,愤怒的双拳握紧,声音莫名地沙哑,“大家都看一看,都了解一下兆铭的真实面目吧!”

当这封信在众人手中传阅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如同我一般陷入了愤怒之中,众人纷纷咬牙切齿的痛骂着叛徒,更有几名出身会党帮会的年轻人声言要以万般酷刑加诛兆铭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当然几名平素与兆铭交好之人脸色却是惊惧眼神闪烁。

童铁轻咳一声,声音低沉,“大哥,既然今夜革命起事举措已然败露,我们就不能在此再做停留,是集体撤退还是分散隐蔽,还请大哥早做决断!”顿时所有的同志都把满怀期待的目光投向于我,对于叛徒的愤恨却是无法隐藏此刻心中的彷徨惊慌,需要我这个领导者成为他们的主心骨。

尽管我的内心依然波澜起伏难以平静,但是我很清楚自己作为领导者此刻必须表现出足够的镇定,年轻的同志们原本满怀着对于革命胜利的期望,但是忽然之间一切就已经改变,胜利希望在战斗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破灭还要去逃跑保命,如此的心理落差也许会长久给他们的心灵罩上阴影暮气,而我们推翻满清的革命事业却是需要他们保持朝气蓬勃与视死如归。

大家投来的目光让我感受到了自己承付着大家的信任,我喜欢这种领导者面对挑战时被大家期待的感觉,所以我忽然笑了,真得是很轻松的微笑,而我的笑意自然是让几乎所有人惊讶万分,也许会有人怀疑我这个留学海外归来的领导者是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精神变得反常?“难道说我们真得就按照叛徒给我们设定的轨迹去逃跑保命,那么是否当我们目睹其他参与起事的同志抛洒热血慷慨成仁之后应该感谢叛徒对于我们敢死队的这一干同志之仁义呢?”

童铁吐了一口吐沫于地,用脚践踏,愤怒道:“这样的善良仁义我们如果接受感激那将是生命中永远的耻辱!”也许我们之间的血脉关系真是相互之间有足够的默契,这正是我所希望听到的回答。

我已拔出腰畔所佩之宝剑,语调变得慷慨激昂,“十几年前维新党人谭嗣同放弃流亡海外机会,言: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由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此刻我辈立志振兴中华的革命党人武器精良难道尚无勇气为革命而奋勇一搏吗?既已亮刃,必要饮血!”

年轻的革命党人心中都有一腔热血,此刻都早已经为之澎湃沸腾,纷纷拔出佩戴的刀剑晃动,“既已亮刃,必要饮血!”大家的眼神之中都充满着视死如归的无畏色彩,身体也都在剧烈颤抖。

果然如我所预料的一样,我的同志们没有让我失望表现出真正革命者所应该有的勇敢,“曾经兆铭先生告诉过我胆小的满清知府一旦城中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坐镇城防营,如今他虽然背叛了我们的事业,但是对于这条消息我还是很确信的,此刻城防营的清军应该已经是精锐尽出,四处搜捕我们准备起义的革命党人,满清知府既然已经知晓今夜将有变乱,秉承安全第一心态的他应该还是会驾临城防营,在他思索着凭借平定起义建立之功勋可以获得什么样的封赏之时,如果我们选择此刻以雷霆万钧的速度突击城防营绝对是有出其不意的效果,我不勉强大家跟随,这也只是我个人为了创造奇迹而甘愿选择的道路!”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是我知道自己此刻拥有不可动摇的决心与视死如归的精神。

恰如其分的掌声响起,我认为自己的精彩设想当得起真心赞美称颂的掌声,心中着实有些陶醉冲淡了对于背叛者的愤怒意味,但是随即却是惊异的发现视线之中的同志们并没有一人鼓掌,而是面色都充满了惊异疑惑甚至惊恐色彩,目光无一例外的都投向于我身后,我方才感受到原来掌声却是传自于我身后的大厅正门处,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我心中顿时又是一紧没有回身就厉声道:“是什么人在我身后鼓掌?”

“你何妨立刻回身看看我是否喜气洋洋地身着满清官吏服饰,正在为自己荡平革命党人因此前途无量而欢喜鼓舞?好可惜啊,童先生你如此精妙的布置真是让我叹服,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安排行事的那个小子偏偏贪财起意想在我死前榨取钱财结果被我找到机会,反倒是让我把他埋于土坑之中,我这个如今大家心目之中的叛徒没有埋骨地下而是能有机会来为童先生你来鼓掌,如此军心士气再配合日前我们共同搭上关系的巡防营的几名军官阵前起义,今晚躲避到军营的知府老爷还真是插翅难飞,而童先生无疑将会在革命成功之后领袖本府。”熟悉的声音阴沉的腔调,在我回身的一刹那得到了证实,应该成为叛徒的兆铭一身泥土血污出现在大家面前,眼神之中的悲愤与脸庞的微笑却是构成了很奇妙的对比带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吸引力。

“兆铭你休要血口喷人,你的意思难道说是我在革命之即却要剪除异己不成?”我希望自己能够义正词严的驳斥于他,但是心中的方寸已乱,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话语甚至身体的颤抖。

“你是何用意我不想了解,我只是知道自己被人暗算却是根本没有写那什么承认是满清密探却要不合乎情理的放敢死队一马的书信,很巧合的就是这封书信偏偏是由另外一位童先生发现的。”兆铭脸上的微笑淡然,显得很是冷静,但是脚步却是向前逼近两步,伸出手来,“我想看看那所谓的书信,到底是对方模仿得惟妙惟肖还是在激变发生之际大家都同时忽视了字迹呢?”

我忍不住腾腾后退两步,脑海中闪现方才的文字却是莫名的感受到一阵惶恐,那上面的毛笔小楷却是与兆铭一向的字体不尽相同,冷汗浸湿衣襟,隐约意识到了阴谋的存在,口中却是喃喃道:“把信拿来,把信拿来!”身后已又是一阵嗡嗡之声,方才陷入惶恐沉默的那些与兆铭亲信之人已经开始嘀咕声称兆铭绝对是被冤枉的,当然所有人的眼光都是集中在童铁手中的那张信纸之上。

童铁猛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封信与我无关,真得与我无关啊,只是方才我出去之前堂兄悄然提醒我注意几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书信遗留,我还有些奇怪堂兄让我去找兆铭大哥却提什么信笺是何意思呢?”声泪俱下,恐惧的眼神注视着我,“大哥,你怎么能如此,我虽然知道你讨厌兆铭大哥比你得人心,却是没有料想到你会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真是让人恐怖啊!”随即牙关紧咬怒视于我,充满着对于过错的悔恨与对于罪恶的痛恨情感。

哪怕我是个呆子却也应该明白我是彻底着了道,而我一向对于副手兆铭的不满轻蔑态度无疑又成为了说服大家内心相信阴谋的理由,何况又有出自于我本家亲戚的证词,一向骄傲的我此刻也不由得低下高昂的头颅,但是低头的那一瞬间却已经将众人鄙视愤怒的眼神尽收眼底,心中悲鸣道:“我输了,因为我没有率先策划阴谋,我在国外斗不过那个如今那个因为刺杀满清王爷而名满天下的革命义士兆铭,回到国内却更加不是另一个出身穷酸秀才成长于会党中的兆铭对手,而这一次的失败却将输掉我的生命”

“兆铭大哥,老天保佑您安然无恙,如今揭露无耻的童某之阴谋,这样不顾礼仪廉耻之作为定是从海外洋夷那边学到,我早就说过还是由您来领导我们起义最为适合,如今离子夜将近,就请立刻下令杀童某为我们敢死队血祭!”兆铭的亲信顺理成章的大喊出声,随即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响应,而仿佛少有几个与我亲近之人的喊叫声也很强烈,也许他们是急于撇清自己却也让我体会到自己做为领导者有多失败,而自己却还曾经沾沾自喜懂得领导者的艺术。

我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沉默,如果继续沉默就只有等待死亡,自己可以为了革命事业而视死如归,可是如果这样不名誉的死去那我是无法接受的,忽然之间内心深处隐隐有许多年前父亲说过只希望自己象他一样做个幸福享乐的富家翁时,尚是少年的自己是如何拿鄙视的目光投向父亲的,如今是否应该后悔没有走父亲的人生之路呢?不敢也没有时间深想,“我,有话说。”声音之中若有哽咽,双膝却已瘫软跪倒在地,“我错了,我错了,我真得错了,可怕的嫉妒心魔居然让我做出了如此的卑鄙行为,我有何面目去面对众多仁人志士对于我的期待,但我又如何面对天地良心,眼泪也冲淡不了我的罪恶!”一向秉承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我已经泪如雨下,“尽管如今兆铭先生安然无恙,我知道自己依然万死不能赎回我的罪恶卑鄙行为,可是就当大家给我一个机会去实现自己发下驱逐鞑虏的誓词,让我冲锋在敢死队的最前方,哪怕用我的生命换取一个清兵的生命我也能死得瞑目啊,我不希望自己尚没有成亲的妻子淡兰知道我是如此不名誉的死去,我要用勇敢洗刷自己的罪恶!”这当然不是我的心声,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此刻自己只是希望延续生命,如果他们给我这个机会就有机会活命翻身,只是我真得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的演技,我悲戚着发表的内心独白真得有些感天动地。

有不少人为我的悲鸣独白所打动纷纷窃窃私语,让我看到了希望,甚至就连兆铭仿佛都陷入了犹豫,他在沉吟思索,尽管只有瞬间我却仿佛已经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祈祷着他在夺取了领导权之后不要赶尽杀绝,“兆铭先生,若我侥幸不死从此就返回乡间与淡兰姑娘成亲过田园生活,乞求给我延续血脉平淡度日的机会”我已经匍匐在他的脚下,用头拼命撞击着地面,尊严已全然抛在脑后。

“若是,若是我家堂兄临阵叛变投降官府那又当如何?”传来童铁仿佛战战兢兢的声音,“兆铭大哥,我们真得不能如此冒险,虽然我家与我堂兄一脉始终交好,但是此时革命大业最为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堂兄其实你归国之后我听你所言要与那淡兰姑娘退婚不接受包办婚姻,如今却又提起,实在让人费解,若你记挂血脉香烟我愿将自己膝下幼子过继于你这一脉,你就安心不要再牵挂俗世凡尘了吧!”说到最后他却是仿佛也有些伤感起来,唏嘘不已,让人体会到他提议大义灭亲心中的苦楚。

我真得很想立刻拔出腰间的手枪立刻发射子弹打烂童铁的脑袋或者用我从小练习得鹰爪手扭断他的脖子,他的演技远远超过于我,怎么没有去当戏子?“请你不要侮辱我的革命心志!纵然在大家心目中我很卑鄙,但是让我投向满清官府的怀抱那绝对没有可能,为了投入烽火发动起义我奉献了毕生的精力,甚至没能陪伴在父母膝下敬孝道,我又怎会背叛?至于淡兰姑娘虽然与我乃是包办婚姻但是为了尊重逝去父母之意愿我已将她视为亲人,否则我又为何要在此刻写下绝命书谆谆嘱托表我心志?我需要在烽火中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虽死无憾!”砰,砰,砰,疯狂地用头撞击着地面,额头已有血迹,泪水混迹血水全情投入的悲鸣让许多人心扉深处有了理解有了同情,一阵骚动产生。

“大家安静,尽管我的内心已经被他的话语打动相信他的革命情怀,但是此刻我想大家必须学会冷酷,我想我必须拒绝你的要求,但是请你放心在场的所有兄弟都会宣扬你是战死于沙场,亦将成为牺牲之同志”有两滴泪水落在了我的发上,兆铭流淌着冰冷的泪水宣判了我的死刑,但是却很宽宏大量的保全了我的义士之名,没有人反对他的意见,一切显得都是那么合情合理。

最后一幕是血腥的,我没有选择认命,当我屈辱的匍匐于众人的脚下之时如果展开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反击我以为应该有机会射杀罪魁祸首兆铭,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来得及掉转枪口打死童铁,可是我失败了,在我拔枪挺身的刹那心口就已经被子弹穿透,而在我的后背则插上了自己送给童铁的那柄西洋匕首,一切尽在他们掌握之中,曾经的壮志凌云报国情怀却是尽化作对于这个世界的无尽留**,伴随着兆铭与童铁一起发出的悠长叹息我闭上了双目等待着生命终结,而醒来之时一切皆成云烟自己已经身处于这异时空的大宋宫廷之中。

“我是一个可笑的失败者”

(不知道写得怎么样,在这里开篇可能比开新书看得朋友还多一些,如果写得不好就省得再开一本新书浪费资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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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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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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