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消息

第四十八章 消息

第四十八章消息

杨启看到笑得一脸邪魅的纳兰汐,忙讨好地笑道:“王爷王爷,我可是带了王爷想要的消息回来的,王爷不想听了吗?对了,王妃呢,快带我去见见。”

“怎么,想在本王面前讨价还价了?”纳兰汐微微眯着丹凤眼,声音慵懒而魅惑。

杨启苦着脸道:“王爷,我哪里敢跟您讨价还价啊!”

纳兰汐冷哼一声,望着杨启问道:“消息!”

杨启收起笑脸,认真地道:“漫云山庄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庄主依旧是邛韵。”

“漫云山庄的其他事情可以不用说,直接说邛韵的行踪。”纳兰汐打断杨启的话,两人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邛韵在王爷您带着王妃离开漫山山界的一个月后,离开了漫云山庄到了京城。随行的还有神医那摩与漫云山庄的大小姐邛雪。”杨启看到纳兰汐的脸上淡淡的表情,继续道:“不过,一直住在漫云山庄的别院中,哪里也没有去过。”

“你确定?”纳兰汐的眉头微微上挑。如果那晚的两个黑衣人都不是邛韵,那又会是谁?

杨启点点头,道:“非常确定,邛韵受了重伤,哪里也没有去过。”

看到纳兰汐微敛着眉,杨启问道:“怎么,有什么事情让王爷想不通吗?”

“杨启,去帮我查一下大皇兄的暗卫名单,以及二皇兄最近的情况。”纳兰汐站起身,望着杨启,继续道:“另外,查一下有什么毒是可以让人性情大变的。”

杨启哀戚戚地看着纳兰汐,抱怨道:“人家才刚回来,怎么又是让人家查暗卫,看情况,还调查毒的,王爷,你也太不怜香惜玉的吧?”

“怜香惜玉?”纳兰汐斜着眼看着一脸哀怨的杨启邪气地道:“如果杨启你是女子,本王倒是愿意怜香惜玉。”

纳兰汐走进杨启,用手戳了戳杨启厚实的胸膛,感叹地道:“这里,太平了,本王没兴趣!”

杨启瞪大了眼睛望着一脸嫌弃的纳兰汐,半晌大笑出声。

“王爷,我们现在是越来越像呢!”杨启说完,向纳兰汐抛了个媚眼。

纳兰汐看着杨启的媚眼如丝,慵懒的问道:“本王与你可不同,杨启,什么时候将醉凤楼的怜月姑娘娶进门呀?”

杨启的脸上说过一丝尴尬,讪讪道:“王爷,那都几年前的事情了,王爷您怎么还说呀!我早都已经忘记她了。”

杨启本就长得俊,又是一个风流的人,京城里的花花公子,除了花名在外的筱王,就数他杨启了。三年前,杨启看上了醉凤楼的头牌怜月,每天都去醉凤楼找怜月,只不过,那怜月姑娘最后跟了有权有势的筱王,杨启着实伤心了一阵子。

纳兰汐看着杨启那装作痛心的模样,淡淡道:“不是要看本王的王妃吗?”

杨启一听,忙笑嘻嘻地道:“听江伯说,王爷为了王妃,不仅人恢复了正常,还独自闯了漫云山庄,杨启真是佩服。”说完,还抱了抱拳。

纳兰汐看着杨启笑得一脸暧昧的样子,一脚踹向杨启,道:“想见还不走!”

杨启看到纳兰汐除了书房,望着纳兰汐的背影笑了笑,也跟了出去。

过了花园,走了一段石板小路,纳兰汐便看到了正在水榭里的若若。

杨启看到靠在水榭栏旁的女子,脚步就那么定在了原地。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纳兰汐看到杨启对若若露出痴迷的神色,脸上闪过一丝不满,推了推杨启,道:“愣着做什么,进去吧!”

杨启在纳兰汐进了水榭才回过神来,看到纳兰汐已经进了水榭,坐在了水梦莲的身旁,杨启有些无奈地笑笑,才走了进去。

他竟对着王爷心爱的女子发起呆来,也难怪一向谦和的王爷脸色不大好看了。

水梦莲看到纳兰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俊美的公子,不仅有些好奇。看着纳兰汐问道:“今天怎么带人过来了?”

杨启本想自己介绍一下的,但是想起纳兰汐刚刚不大好看的脸色,微微笑了笑,选择了沉默。

“他叫杨启,我们是兄弟!”纳兰汐淡淡道。

“兄弟?”水梦莲更加奇怪了,纳兰汐以前不是傻子吗,怎么还会有兄弟?难道是这次脑子好了才结交的?不过也不大像,纳兰汐除了早上去上朝,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在王府里,他认识的人,她也应该都认识的。

纳兰汐看到若若疑惑地望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闪躲之色,笑着道:“若若,有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不过,杨启,确实是我的兄弟。”

水梦莲的心里有那么一点儿的明白,又有那么点儿不明白。不过,既然以后再说,她也不想追究什么,看着杨启笑道:“杨启,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一起坐呀!”

杨启眉开眼笑地在纳兰汐与水梦莲的对面坐了下来,望着水梦莲,举起兰竹他们斟好的酒道:“杨启祝贺王爷与王妃白头到老,先干为敬。”

这句话纳兰汐很喜欢,笑了笑,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水梦莲正准备喝时,被纳兰汐截下了酒杯。

纳兰汐温柔地看着水梦莲道:“若若,你的头痛还没有好,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杨启望着温柔如水的王爷,突然想起了以前王爷在装傻子的时候的那股傻劲儿,不由地笑了出来。

水梦莲看到杨启笑得那么开心,不由地问道:“杨启,什么事情你笑得那么开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出来让我与纳兰汐杨启听听!”

杨启听到水梦莲直呼王爷的名字,而且还是当着他与丫环的面,不由地转头看向一旁的王爷,却看到王爷带着宠溺的笑容望着水梦莲,当即明了过来。但是,看水梦莲的样子,应该不知道以前王爷是在装傻,如果让他当着水梦莲的面贸然说出王爷以前是在装傻,只怕王爷会活剥了他吧!

仔细一想,杨启忙道:“王妃,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主要是最近几日杨启跑得地方太多了,细细想来,也觉得有趣。”

水梦莲正想问问杨启都去了些什么好玩的地方,告诉她,让她以后也去逛逛,就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起来了。

纳兰汐看到若若用手捂住额头,忙拥住若若问道:“头又痛了?”

水梦莲无力地点点头,想到:这具身体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如果是个绝症,那可怎么办呀?

“纳兰汐,送我回房休息!”水梦莲微微张开嘴说完,就痛晕了过去。

杨启看着王爷慌乱的模样,心里也紧张起来,这王妃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头痛得晕了过去?

“王爷,传御医来给王妃看看吧!”杨启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纳兰汐。

纳兰汐守在昏迷的若若的床前,看着若若越来越苍白的脸颊,心一点点的下沉,他还是太大意了。

杨启一身夜行衣走了进来。

“怎么样?”纳兰汐回头看向杨启,紧张地问道。

杨启从来没有见过王爷什么时候这样紧张过,忙答道:“王爷,杨启查过了,那日的两个黑衣人,一个是太子的人,还有一个,是筱王的人。至于王爷让杨启查得毒药,确实是所有的。”

纳兰汐听到握住若若的手一紧,冷冷问道:“什么毒?谁下的?”

“牵情!是太子的人。”杨启微微敛了眉,道:“服用过牵情的人,刚开始的时候,只会想着下药之人。情丝被下药之人控制,心中所想,都会被下药之人知道。慢慢地,就会头痛,一日不见下药之人,头就会越痛。”

正在这时,一直昏迷的水梦莲胡言乱语起来。

“纳兰汐,纳兰汐!”

纳兰汐听到若若叫他,忙柔声道:“若若,我在,别怕!”

水梦莲的脑子很乱,一会儿出现纳兰汐的身影,一会儿纳兰汐又变成了纳兰沧。谁,她爱的人,不是纳兰汐吗?但是,此刻,在她脑子里,怎么又会有纳兰沧的身影。而且,纳兰沧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最后占据了她整个脑子。

“纳兰沧,纳兰沧!”若若痛苦地皱起眉,不断地叫着纳兰沧的名字。

纳兰汐心里一阵痛,但是,目前又无可奈何。

“找到解药了吗?”

杨启摇摇头,脸色有些黯然道:“天下能有牵情的人,只有先河道人,只是,前几日,先河道人已经死了。”

“死了!”纳兰汐冷笑一声,道:“大皇兄以为这样,我就会将若若让给他吗?那也太低估了我纳兰汐了。”

站起身,纳兰汐冷眼望着窗外,道:“先河道人不是有个徒弟吗?”

杨启一愣,忙道:“是的,叫那摩,不过,只是上次王爷您”

“没有什么只是,将那摩请来!”纳兰汐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是!”

杨启出了房间,正好看到端着饭菜向这边走来的兰竹。上次没有注意,这次仔细一看,觉得兰竹这丫头长得也不错,肌肤如水,眉目如画的,而且,走起路来,轻飘飘的。看来武功不弱,于是,杨启迎了上去。

“兰竹妹妹,这是给王爷与王妃送饭去的吗?”杨启挡在兰竹的身前,笑眯眯的问道,刚刚心里的压抑一扫而光。

兰竹看到是杨启公子,忙笑着问道:“杨少爷是刚从王爷那边过来吗?”

“是的,兰竹妹妹,”杨启笑望着兰竹,目光定在兰竹手上的饭菜上,道:“我正好没有吃饭呢!”

说着手就向兰竹手里的食物伸去,兰竹忙一个侧身,躲过了杨启伸过来的爪子,陪着笑道:“杨公子,这是王妃最爱喝的汤,您若是还没有吃,奴婢一会儿送了这饭菜,再来给杨公子令送一些来。”

杨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招竟被兰竹轻易地就躲了过去,脸上带上几分邪魅的笑容,道:“兰竹妹妹,我今天就看上了这盒汤了。”

说着,快速向食盒攻去。兰竹见状,端着食盒忙退了开去,一下子离开了杨启几步远。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兰竹望着杨启道:“杨公子,请您让路!”

“除非兰竹妹妹将食盒留下,否则”杨启笑得好不惬意,道:“兰竹妹妹今天怕是过不去了。”

看兰竹的武功招式,竟是漫云山庄的人。王爷怎么会将漫云山庄的人留在水梦莲的身边。难道就不怕邛韵的别有用心吗?

兰竹看出了杨启的存心刁难,也不理杨启,径自转身,从后院绕着走。

杨启看到兰竹不从这里过了,又弄清楚了兰竹的来历,望着兰竹窈窕的背影,不禁露出一丝坏坏地笑容来。

慢慢走到王府外,杨启吹了一声口哨,一匹乌黑的骏马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在杨启的面前停了下来。

杨启翻身上马,看了看洛王府的大门,低低感叹一声: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天生的劳命呀!

骏马似乎听懂了杨启的意思,配合着动了动马蹄,喷了几个响鼻。

“莫黑呀,还是你最懂我!”杨启拍了拍骏马的头,直接向漫云山庄在京城的落脚点奔去。

东宫里,卓其站在厅中,看着眉头紧皱的太子,知道这个时候太子的心情不好,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纳兰沧看着手中的白色小瓷瓶,冷冷道:“卓其,让先河道人来见本太子。”

“是!”卓其快步退了出去。

一会儿,卓其又走了进去,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约摸四五十岁的男子。

纳兰沧看到先河道人来了,笑着问道:“先河道人,为什么您给本太子的药,如今那人已经服用了,除了当天有点儿反应外,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先河道人听了纳兰沧的话,微微皱起眉来,他的药,可是从来就没有出过问题的,怎么可能在人服下去后,没有反应。

“敢问太子殿下,那人服用牵情多久了?”

“七日!”

七日,这已经是牵情的最后期限了,如果到了第七日,那人还没有来见下药之人,那么,必会陷入昏迷。

“太子殿下可知那人现在的情况?”先河道人望着微微笑着的纳兰沧,认真地问道。

“卓其,去一趟洛王府!”纳兰沧淡淡道。

卓其到了洛王府后,让门口的人唤了阿俏出来。

阿俏一见是卓其,脸颊微微红了,问道:“卓公子,有什么事情吗?怎么没有见到太子殿下?”

卓其将蠢蠢欲动的心安抚好,淡淡问\道:“太子殿下公务繁忙,让卓其来问一下王爷与王妃是否安好?”

阿俏一听卓其不是来找自己的,心里有些失落,回答道:“王妃病了,至今还昏迷不醒的,王爷在房中守着呢!”

卓其还想与阿俏说一会儿话,正巧看到王府的江伯向这边走来,自从上次于江伯有过交锋后,卓其便知道,江伯是个比较厉害的人物,于是忙道:“是吗?那卓其这就去回太子殿下了。”

在阿俏还未开口之前,就消失在了洛王府的门口。

见到卓其回来,纳兰沧忙问道:“梦莲如何了?”

“回太子殿下,据王妃的贴身丫环阿俏说,王妃已经昏迷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卓其将从阿俏那里知道的情况,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先河道人道:“这就对了!只要没有解药,王妃是醒不过来的。”略略思考了一下,先河道人道:“不过,这邦月朝,除了老夫,还有一人懂得解牵情。”

纳兰沧听到除了先河道人还有人能解牵情,如果让三弟将梦莲的牵情解了,那么,他做的一切,不是白费了吗?这是他绝不会允许的事情。

“谁!”纳兰沧沉了脸色,问道。

“就是老夫的徒弟,那摩。”先河道人说到那摩的时候,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那摩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一个弟子,也是最得意的弟子。

“卓其,立刻派人将那摩公子请到东宫来!”

“是!”

先河道人一听,忙道:“太子殿下,那摩现在在漫云山庄,这样贸然前去,只怕会得罪庄主邛韵。”他可是知道邛韵的为人的。只要不是邛韵同意的人,进了漫云山庄,那么,会死得很惨。当年他带着十几岁的那摩去漫云山庄,若不是那摩恰好能够稳住老夫人的病情,只怕就会被那个还只有十几岁的冷酷庄主给灭了。但是,也是那次,那摩从此便留在了漫云山庄。

纳兰沧知道先河道人说的不错,毕竟,他派去漫云山庄的人,能回来的,都已经是废人了。

“无论如何,卓其,派人将那摩请到东宫来。”纳兰沧绝对不会就这样让三弟就这样轻易地毁了他好不容易才设好的套。

邛韵坐在铺着一张雪白虎皮椅子上,冷峻刚毅的脸上没有半点儿表情。邛雪已经习惯了哥哥面无表情的样子,想到过几日的闯宫,问道:“哥哥,我们只有十几个人,从哪里进宫?”

“你不必知道!”邛韵冷冷道。

那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邛雪跨下的小脸,安慰道:“雪儿,你哥哥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知道吗?不能闹脾气。”

“那摩哥哥,雪儿也想去,雪儿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雪儿使劲儿挤了挤眼睛,很快便是一副欲哭的模样。

“那摩,去书房!”邛韵看也不看邛雪,站起身走了出去。

“哥哥!”邛雪不甘地叫了一声,但是,邛韵没有回头。

那摩走到邛雪身边,笑道:“雪儿,听话!”

“那摩哥哥,雪儿是真的想去!”邛雪拉住欲走的那摩的衣袖,清脆的声音道:“雪儿是漫云山庄的大小姐,有这个义务。”

那摩望着一脸倔强的邛雪,缓缓道:“雪儿,有些事情,是男人的事情,与女子无关。雪儿呢,只需要在这里等着,那摩哥哥保证,你哥哥不会有事的。”

说完,那摩轻轻拿开邛雪抓住他衣袖的手,慢慢向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

那摩知道邛韵的担心,刚刚平定了漫云山庄的暴乱,找到了老夫人的死因。这样的深仇大恨,他是不会不去的。而邛雪,是他唯一的妹妹,邛韵虽然看起来很冷漠无情,那也是从小就打理复杂的漫云山庄才会如此。

两人到了书房只谈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来报、

“庄主,杨启求见!”

邛韵冷峻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声道:“请!”

那摩则在思索着,这位江湖人称“潇潇公子”的一流高手,家里是高官贵族,又是大将军杨晓的独生子,他怎么会来找邛韵?

而皇宫里,皇上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纳兰沧每日处理的朝政也越来越多。

筱王府内,纳兰潮半躺在软榻上,怀里搂着一个衣衫半解的妖娆女子。

筱王的贴身侍卫墨兰走了进来,对于王爷怀抱美人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要是哪天筱王的怀里没有了美人,那才叫不正常呢!

“王爷!”墨兰看着筱王,等着王爷问话。

“王爷!”美人望了望墨兰,声音娇滴滴的可以滴出水来。

筱王低头吻了吻美人的耳垂,低低笑道:“先回去吧!”

待美人走后,墨兰才开口道:“漫云山庄的人已经到了京城,住在城东的漫云庄中,王爷,我们是否要有所行动?”

纳兰潮用左手扯了扯自己稍稍褶皱的衣服,右手的掌心放着一颗黑色的药丸,淡淡道:“先不要惊动他们,静观其变。”

“是,王爷!”

“洛王府的情况呢?”纳兰潮敛起眉,看着墨兰问道。

“回王爷,洛王妃病了。”墨兰知道王爷最想知道的是什么,忙道:“据说是中了一中叫‘牵情’的毒,普天之下,只有先河道人与他的徒弟那摩才能。而先河道人,前几天莫名的死了。”

纳兰潮听到牵情时,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比他先动了手。那么,他手中的刚刚得到的牵情又有什么用呢?将手里的药丸丢在一旁。

“是太子的人?”虽然是问句,但是,墨兰知道王爷的心里一定有了答案。

墨兰看了看王爷,道:“是的!洛王爷在昏迷中一直叫着太子的名字。”

叫着太子的名字,纳兰潮笑笑,果然是大皇兄。不过,不知道梦莲在梦里叫着大皇兄的名字,三弟会是什么心情?

想必非常的不好受吧!

“好了,密切注意着漫云庄的动静,如果他们一有行动,记得出手相助。”纳兰潮微微向后一靠,闭了眼不再理会墨兰。

墨兰虽然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自己的人去助漫云庄的人,但是,毕竟在王爷身边好几年了。既然王爷不说,自己也不能开口问,老老实实地照做就行了。

洛王府内,水梦莲一声声纳兰沧叫的纳兰汐心里一阵的烦闷。但是,对着头脑不清的若若,纳兰汐只有轻柔地抚着若若的额头,轻声叫着若若的名字。

看了看门口,纳兰汐心里有些疑惑,杨启怎么还没有回来?王府里漫云庄很近,按理来说,杨启应该回来了。

杨启并没有让纳兰汐失望,纳兰汐刚准备叫江伯进来询问杨启的情况时,杨启出现在了门口。只是,步子有些迟缓,脸色有些苍白。

“杨启,你怎么了?”纳兰汐看出了杨启的不正常,忙走过去扶住他。

杨启看到纳兰汐,露出一个笑容道:“王爷,那摩随后就来。”

纳兰汐也顾不得什么那摩了,看到杨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沉声问道:“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打伤的你?”

“我!”随着一声冷漠的声音,邛韵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淡然的那摩。

江伯与张叔也随后走了进来,然后是阿俏与兰竹。

再一次见到邛韵,纳兰汐心里提高了警惕,将杨启扶到一旁坐下,江伯忙过去看杨启的伤势。

纳兰汐看着面无表情的邛韵,声音也变得冷漠了起来,道:“本王不记得,什么时候邀请过漫云山庄的庄主?”

邛韵不说话,倒是那摩笑着道:“洛王爷,是那摩让庄主陪着那摩一起来的。”

纳兰汐的眼神转到那摩身上,问道:“那摩公子可知道本王请你来的原因?”

那摩慢慢走到床前,看了看昏迷的水梦莲,眉头微微皱起,问道:“王妃昏迷了多久了?是今天才开始的吗?”

纳兰汐并没有计较那摩对自己的话不作回答,道:“是的,那摩公子,可能解去若若身上的牵情?”

“能解!”那摩把了把水梦莲的脉,回头看着松了一口气的纳兰汐道:“不过,那摩有个条件。”

“什么要求?”纳兰汐看着如女子般的那摩,冷声问道。

那摩走回到邛韵的身边,看着纳兰汐,缓缓道:“那就是,王爷休了王妃!让那摩将水梦莲带回漫云山庄。”

“不可能!”纳兰汐的眼神变得冰冷,望着那摩身旁微微皱着眉的邛韵问道:“这是你的意思?”

房中很静很静,谁都没有说话。纳兰汐盯着邛韵,眼神冷得可以将人给冰冻了。而邛韵本就是一个冷漠的人,虽然让纳兰汐休了水梦莲不是他的意思,但是,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聊了他一桩心事,他倒是乐见其成。

于是邛韵冷声道:“她必须跟我走。”

杨启捂住受伤的手,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如风一般像那摩攻去的王爷,愣在了那里。

江伯见状,忙上前对上了向王爷攻去的邛韵。

一时间,房间里从静默变成了战场。

那摩虽然医术无双,可是,对于武功,却一窍不通,见纳兰汐突然向他奔来,那摩只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邛韵那边跑去。可是,刚刚移开步子,就被纳兰汐点住了穴位。

江伯也只是拦住了邛韵一时,就被邛韵避开了。

“王爷,小心!”江伯看到邛韵向王爷袭取,忙大声叫道。

纳兰汐急忙飞身离开了那摩身边,凝神看着一脸冷酷的邛韵,瞥了一眼窗外,忽然慵懒的笑道:“邛庄主,怎么不见令妹呢?”

邛韵看着纳兰汐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不明白纳兰汐这个时候怎么会提到雪儿。但是,他们离开的时候,雪儿是好好的待在房间里的。

“那摩哥哥!”邛雪被张叔带了进来,有些不敢看邛韵。

那摩看到邛雪,吃了一惊,侧头看了看邛韵冷漠的脸,望着邛雪问道:“雪儿,你怎么跟来了?”

邛雪的声音很小很小,吞吞吐吐道:“那摩哥哥,雪儿只是想知道,你和哥哥究竟要做什么?”

那摩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在今天是来洛王府,还不是去皇宫,不然,真不知道雪儿会闯出什么事来。

叹了口气,那摩道:“我们来这里是给王妃治病的,你快点回去吧!”

纳兰汐笑了笑,道:“那摩公子的意思是,现在可以给若若解毒了?”

邛韵冷冷地瞪了邛雪一眼,吓得邛雪脸色一变,偷偷看了看哥哥比平日里更冷的脸色,低低问道:“哥哥,若若是谁?”

“若若是本王的王妃!”纳兰汐瞥了一眼邛雪,将目光定在了邛韵的身上。

“纳兰沧!纳兰沧!”

本来很淡定的纳兰汐听到昏迷的若若又开始头脑不清了,忙跑到床前,坐了下来,紧张地唤道:“若若!若若!”

那摩皱起眉,看了一眼邛韵,缓缓走到床边,道:“让我来看看!”

仔细观察了一下水梦莲的神色,那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邛韵虽然恼怒邛雪的突然出现,但是,听到水梦莲叫着邦月朝太子的名字,邛韵还是不经意地敛起了眉。中牵情者,心中牵挂的一定是下毒之人,这是那摩在来的路上告诉他的。

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水梦莲,邛韵的眼底的神色一点点变得幽暗了。

“怎么样?”看到那摩越来越凝重的神色,纳兰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与担忧。

那摩走到邛韵身边,道:“邛韵,现在必须马上给她解毒,不然,只会越来越严重,过了今天,连我,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邛韵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那摩看着站在张叔身边的邛雪,柔声道:“雪儿,快随你哥哥回去。”

邛雪看了看那摩,问道:“那你呢?那摩哥哥。他们”邛雪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纳兰汐等人。

那摩微微一笑,道:“我要给王妃看病,还要些时辰,雪儿快回去,不然,你哥哥可是真的会生气的。”

邛雪一听那摩提到哥哥的名字,忙不迭的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回去。”

说完,快步跑了出去。还好,那个将她从王府里抓出来的大叔没有追上来。

“王爷,请您先出去!”那摩笑望着纳兰汐。

纳兰汐虽然想要留下来,但是,又怕影响那摩救若若,脑子里反复斗争了一下,终于扶起杨启,与众人离开了房间。

出来房间,纳兰汐的脚步再也迈不开了。

江伯看到王爷一脸的担忧,走到纳兰汐身边安慰道:“王爷,放心吧!那摩是先河道人的徒弟,又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王妃不会有事的。”

纳兰汐淡淡的笑笑,道:“我知道,江伯,夜深了,你还是先带着杨启去休息去吧!”

江伯从小就看着王爷长大,知道王爷的脾气,也不再多说什么,扶着杨启,走到阿俏与兰竹身边低声道:“阿俏,兰竹,照顾好王爷!”

“奴婢知道!”阿俏与兰竹乖巧的答道。

杨启忍着痛,看着纳兰汐笑嘻嘻地道:“王爷,重色轻友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纳兰汐听到杨启的话,嘴角微微抽搐,瞥了瞥杨启,道:“赶紧随江伯好好看看伤势,别弄了个半身不遂来。”

杨启很是郁闷地看着纳兰汐,不满道:“王爷,你还说我是你的兄弟呢!”看到纳兰汐慢慢眯起的丹凤眼,杨启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自己嘀咕道:“人家受伤了,看也不看看,王爷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一旁的江伯看到杨启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对于王爷又不敢造次,本就是憋着笑。听到杨启的最后一句话,终于忍不住了,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张叔与兰竹也笑了起来,只有阿俏一人还在云里雾里。

“兰竹姐姐,你们都在笑什么?”阿俏瞅着众人,不解地问道。这些人中,就只有阿俏一人不会武功,自然听不到杨启刚刚的话。

张叔在一旁打趣问道:“杨启,你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而且,还成了王爷的”张叔看着杨启越来越怒的俊脸,笑得更加大声了。

“行了,行了!”杨启的脸红了红,求救的看向纳兰汐。

纳兰汐忍住笑,淡淡道:“以后说话的时候,先弄清楚!”

“知道了,王爷!”杨启低声道。

江伯见差不多了,便道:“好了,走吧!”

等众人都离开后,纳兰汐还站在房外,阿俏与兰竹相互看了看,很有默契地向后退了退。

收回最后一根银针,那摩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到水梦莲不再说胡话,那摩又仔细为水梦莲把了一下脉,才点了点头。

站起身时,那摩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也差点儿向地上倒去,好在及时地抓住了床沿。

一看窗外,那摩才惊觉过来,他竟整整忙了一夜,才将水梦莲身上的牵情解了大半。

打开门,那摩看到纳兰汐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看到那摩出来,忙冲了进去。

那摩摇了摇头,对门外的兰竹道:“兰竹,去准备笔墨。”

兰竹虽然担心王妃,但是,她是从小就在漫云山庄长大了,自然清楚那摩的医术,忙不迭地去取笔墨了。

阿俏看到王爷进去了,而神医也出来了,想到王妃定是醒了。笑了笑,阿俏高兴地向厨房跑去,她要给王爷与王妃准备吃的。

纳兰汐跑到床前,看到若若的脸色比昨天好了点儿,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到若若还没有醒过来,纳兰汐拿起若若柔软的小手,抚上了他的脸。

“若若!”

纳兰汐低低唤了一声。

水梦莲睡得正香呢,忽然听到耳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转了转眼珠,不满地嘟起了嘴,向里侧了侧头。

纳兰汐看到若若微微撅起的小嘴,低低笑了笑。他算是放心了,毕竟,与若若在一起这么久以来,他是知道若若的习惯的,最不喜欢在她睡觉的时候有人打扰了。

纳兰汐揉了揉额角,一个晚上没有休息了,开始是担心若若,现在若若好了,心放松了下来,到觉得有些累了。

除了外袍,纳兰汐在水梦莲的身边躺了下来,下意识地将水梦莲捞进了怀里。

阿俏端着热粥过来,看到王爷与王妃还没有起来,只好悄悄退了下去。

皇宫里,皇上的寝宫里。御医已经跪了一地,纳兰沧冷眼看着跪着的那些御医,大声斥道:“一群饭桶,都给本太子滚下去!”

“是!是!”御医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快步退了下去。

纳兰沧转身对卓其道:“去将先河道人请来!”

说完,纳兰沧走到龙床边,看着父皇紧闭的双眼,心里不是滋味。一直以来,父皇的身体都比较健康,怎么会突然病倒呢?但是,却并不是中毒。

“太子殿下!”先河道人走了进来,看到正在思考的纳兰沧与躺下龙床上的皇上,跪了下去。事先已经从卓其那里知道皇上昏迷了,所以,先河并没有向皇上行礼。

纳兰沧看到先河来了,沉声道:“先河道人,你去看看父皇的病情如何?”

“是!”

先河道人一边把脉,一边仔细地观察皇上的气色,心底暗暗地摇头。偷偷看了看一旁一脸担忧的纳兰沧,想到过不了几天,这位太子就该是新皇了。

纳兰沧注意到了先河道人的目光,问道:“如何?”

“回太子殿下,皇上”先河道人望了望寝宫里的那些宫女与侍卫,顿了顿。

纳兰沧微微敛眉,沉声道:“你们都先下去!”

“是!”带众人都离开后,先河道人才缓缓道:“太子殿下,皇上只怕”先河道人看到纳兰沧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于是闭了嘴。

纳兰沧听到先河道人这样说,不禁回头看向父皇,看来,是真的无力了。

“你先下去吧!”纳兰沧缓缓道,有些无力感。

先河道人正准备离开时,纳兰沧突然问道:“父皇,还有多久?”

先河道人回过头,道:“最多还有十个时辰!”

说完,先河道人退了出去。

纳兰沧在寝宫里细细思索了一阵子,叫道:“卓其!”

卓其走了进来,恭敬道:“太子殿下!”

“让人去请二弟与三弟进宫,另外,将在宫中的皇妹们也都召集到落霞殿。”纳兰沧吩咐道。

“是!”卓其听到殿下这样说,知道定是皇上的时日不多了,连忙退了出去。

“王爷!王爷!”阿俏急急忙忙地跑到王爷的房间外,看到房间的门还是关着的,只能站在门开道:“王爷,宫里来人了,说皇上病重,让您即刻进宫!”

纳兰汐听到皇上病重,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起床,惊醒了身旁的水梦莲。

水梦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

纳兰汐见若若醒来,开心地问道:“若若,你好了!”

水梦莲有些迷糊了,问道:“我好了,我一直很好呀!你这是要干嘛去!”水梦莲看着纳兰汐手里拿着衣服。

纳兰汐看了看睡意蒙眬的若若,笑笑,抚了抚水梦莲的脸颊,柔声道:“若若,父皇病重,我要进宫去了,你还睡一会儿吧!午膳我让阿俏送进来。”

“父皇病了?”水梦莲醒了醒神,疑惑地问道:“父皇的身体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说病就病了。”

“还不知道!”纳兰汐穿好衣服,吻了吻水梦莲的额头,道:“若若快睡吧!你身子刚好,就在府里待着,不要乱跑。我去了!”

水梦莲点点头,直到纳兰汐的身影看不到了以后,才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水梦莲走到梳妆镜前。

阿俏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王妃醒来了,高兴地道:“王妃,您醒了!太好了!”

“我睡了很久吗?”水梦莲漫不经心地问道。

阿俏将头点得像个拨浪鼓似的,道:“王妃,您已经睡了两天了!”

“两天?”水梦莲微微有些惊叹,她竟然能睡两天,难怪这胳膊酸痛酸痛的呢!水梦莲又揉了揉胳膊。

看了看阿俏,水梦莲问道:“怎么没有看到兰竹?”

阿俏边给王妃梳头边道:“王妃,兰竹姐姐去他父亲那里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没有看到呢!水梦莲晃了晃头,待阿俏给她梳理好头发后,站起来走到桌旁坐下。

阿俏将午膳准备好,水梦莲看到满桌的可口的饭菜,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阿俏笑道:“阿俏,还是你懂我啊!”

“王妃,这是王爷进宫时吩咐的呢!”阿俏笑着道,将装好参汤递到水梦莲面前。

纳兰汐?水梦莲喝了一口汤,舔了舔唇,道:“阿俏,宫里究竟怎么了?”

阿俏眨了眨眼,道:“皇上病重,太子殿下让人请了宫外的两位王爷进宫,而且阿俏还听说,宫里的公主们也都被请到了落霞殿等着。”

水梦莲抬起头,看着身边的阿俏问道:“阿俏,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阿俏的脸颊微微发红,讷讷道:“王妃,这些都是阿俏听人说的。”

水梦莲看到阿俏发窘的样子,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于是故意暧昧地看着阿俏道:“阿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

“哪有!”阿俏的脸更加红了。

水梦莲看到阿俏的脸更红了,而且还带着些许害羞,心里更加肯定阿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而能够令一个年轻女孩子脸红的事情,一般不外乎“情”字了。

这样一想,水梦莲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打趣道:“阿俏,告诉本王妃,说说我们家阿俏看上了哪家的公子了,有王妃在,绝对给你做主。”

“王妃!”阿俏扭头,躲开了水梦莲的笑。

水梦莲看着阿俏别扭的模样,心里想着究竟是谁惹动了阿俏的芳心。阿俏见王妃不说话了,只是盯着自己的脸看,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王妃,阿俏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您这样看着阿俏。”

水梦莲将阿俏见过的男子在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最后定在了卓其的身上。

“阿俏!卓其来了!”水梦莲突然说道,阿俏急忙转头看向门口,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

“王妃!您耍阿俏!”阿俏气鼓鼓地看着一脸笑意的水梦莲,脸颊更红了。

水梦莲边笑边道:“原来我们的阿俏是看上了大皇兄的侍卫呀!这个好办,赶明儿我就去给大皇兄说说去!”

“王妃,您别再取笑阿俏了!”阿俏拉住水梦莲的衣角,小声道:“阿俏只是个奴婢,卓大哥是太子殿下的侍卫,阿俏”

“打住!”水梦莲做了个让阿俏停的手势,道:“阿俏,谁说你的奴婢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都是平等的。”

“可是,王妃!”阿俏准备说话,又被水梦莲打断。

水梦莲语重心长地道:“阿俏,爱情,是没有什么尊贵卑贱的,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资格。”认真地看着一脸迷茫的阿俏,水梦莲问道:“你明白了吗?”

阿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最后疑惑地道:“可是,王妃,太子的侍卫是绝对不可能娶一个地位卑贱的奴婢的。这样,会让天下人笑话的。”而且,阿俏的心里,还不知道卓其对她究竟有没有那份心。

水梦莲用手撑住额头,心里暗叹这个古代的门第观念。不过,她又想到了二十一世纪,也还是存在着很大的门第观念的。想起来,就让她心里不平衡。

水梦莲是个很直爽的人,而且也特别讨厌那些仗着自己有钱,就看不起人的人。所以,在上高中的时候,她就特别看不惯班上的一位高官的女儿,仗着自己的爸爸位高权重,就老是一副自高自傲的样子。

阿俏看着王妃不断地变着脸,怕王妃是因为自己隐瞒了这件事情,惹得王妃不高兴了。于是小心地道:“王妃,阿俏其实没有真的想要瞒着您,只是,只不过是阿俏一个人暗自喜欢着卓大哥,还不知道卓大哥心里有没有阿俏。”

水梦莲望着阿俏,道:“你不知道卓其喜不喜欢你?”

阿俏点点头,刚刚恢复正常的脸颊又开始变红了。

水梦莲来了兴趣,道:“那好,下次有机会,我去帮你问问。”

“啊!”阿俏愣了,这样一来,桌大哥不是早点自己喜欢他了吗?她的脸哪有那么厚呀,多羞人。

水梦莲一看阿俏那害羞的别扭模样,叹了口气,道:“如果不告诉他,你喜欢他,他怎么会知道你喜欢他呢?如果卓其的心里也是喜欢你的,但是,他也担心你不喜欢他,你们就此错过了,那不是很遗憾吗?”

阿俏像是明白了的点点头,道:“王妃说的是!”

水梦莲这才满意地笑笑,道:“坐下一起吃饭吧!”

阿俏知道水梦莲的脾气,也没有多说什么,在水梦莲的对面坐了下来,两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晌午的时候,兰竹回来了。不过,身后多了一个人。

水梦莲看着兰竹身后的那个男子,心里有些印象,就是上次见过的纳兰汐说是他兄弟的杨启。

不过,怎么看起来,兰竹似乎有些微微地步高兴呢!

水梦莲坐在亭子里,把玩着从纳兰汐书房拿出来的一颗夜明珠。阿俏站在身后,看到兰竹姐姐与杨启公子回来了,忙迎了上去。

“杨公子,兰竹姐姐,你们回来了!”阿俏冲走来的两人柔声道。

“是啊!”兰竹笑笑,走到阿俏面前,看到王妃坐在亭子里,忙走过去轻柔地唤道:“王妃!”

水梦莲笑笑,望了望兰竹问道:“伯父还好吗?”

兰竹点点头,笑道:“父亲很好!谢谢王妃关心!”

“王妃,王爷呢?”杨启微微扬起眉,笑望着水梦莲。

水梦莲看着轻笑着的杨启,一身白衣,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俊美的五官,带着一点儿不羁。

杨启见王妃这样盯着自己看,虽然悦尽美女无数,但是被这样一个如天仙般的美人直直地盯着,杨启头一次感到有些不自在。

于是杨启微微扬了扬下巴,唤道:“王妃!”

“纳兰汐进宫了,你不知道吗?”水梦莲很奇怪,纳兰汐不是说杨启是他的兄弟吗?怎么皇宫里皇上病重,杨启会不知道。

杨启这才想起来,父亲一早就进宫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原来是宫里出现了一些事情,而且,看起来,还是大事情。他必须尽快进宫一趟,看看什么情况。

这样一想,杨启便道:“王妃,杨启先告辞了!”

水梦莲点点头,杨启便离开了。

张叔从外面走进来,道:“王妃,门外有位叫清河的人求见!”

水梦莲微微一惊,看向兰竹。兰竹轻轻摇了摇头,便向门口走去。

一会儿,水梦莲便看到兰竹带着清河过来了。

“清河见过王妃!”清河微微抱了抱拳,算作见礼。

“坐吧!”水梦莲笑望着清河,依旧是在谢三娘店里看到的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男子,眉眼处于兰竹很像。

阿俏上好茶,便退到了一边,兰竹不知道父亲怎么会忽然来找王妃,刚刚在路上问了问父亲,但是父亲什么也没有说。兰竹便站在一旁,仔细听着父亲与王妃的谈话。

“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水梦莲抿了一口茶,淡淡问道。

清河暗暗惊叹,虽然兰竹已经跟他说过,上次在店里见过的那位苏公子就是洛王妃,但是,现在真实的看到水梦莲一身轻松惬意的女装,斜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没有一个王妃应有的端庄,但是,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与洒脱。而那张脸,他一辈子都记得。那是兰竹娘亲小姐的脸,水府的清灵夫人,王妃的亲生母亲。

清河沉思了一会儿,道:“王妃,清河这次来,有两件事情。”看了看一旁的兰竹,清河感激道:“一是清河感谢王妃让清河找到了分别十几年的女儿,清河在这里向王妃行礼了。”说完,就准备向水梦莲下跪。兰竹见状,先行跪了下去。

水梦莲用眼神示意阿俏去扶兰竹,自己急忙扶住清河的手臂,不让他跪下去,手上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过水梦莲并没有太在意,忙道:“别别!这可使不得,您是长辈,梦莲受不起如此大礼。兰竹一直照顾着我,帮她找到父亲,也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看到你们父女团圆,我也就高兴了。”一边说一边将清河倒带位子上坐下。

清河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随着水梦莲在位子上坐了下来。

水梦莲见清河不再坚持给她下跪了,这才松了口气,道:“那么,第二呢?”

清河看了看兰竹,缓缓道:“第二,清河与女儿兰竹分别已久,到现在才知道兰竹的娘亲已经过逝。这些年来,清河并没有做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更没有做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兰竹的娘亲已经过逝了,我想让兰竹陪我去拜祭一下。”说到最后,清河的声音竟有些哽咽,脸上带着淡淡的悲伤。

兰竹看着一脸感伤的父亲,不明白当初为什么娘亲会不让自己提父亲。在兰竹看来,父亲很好。每次去店里,兰竹都看到父亲很用心底算账,迎客,而且,那些客人们大多数在结账的时候,都会与父亲打招呼。这样看来,父亲的人缘也不错。

水梦莲也能理解清河的想法,笑道:“这个当然可以,兰竹是自由人。”而且,在水梦莲眼中,她从来就没有将府中的任何一个人看作是奴才,也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人一等。如果不是借着水梦莲的这个身体,她还不知道到了这个异世界,自己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处境。

清河听王妃这样说,忙感激地道:“清河谢谢王妃!”

又谈了一会儿,清河起身告辞。走时,在兰竹耳旁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即将来临。

水梦莲起身向房间走去,回头看了看大门口的方向,平时这个时候纳兰汐早就回来了。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看来宫中确实是出大事了。

阿俏以为王妃是想王爷了,忙笑着道:“王妃,王爷一会儿就会回来了,王妃还是先进去吧,外面凉,王妃的病刚好,不能受凉!”

水梦莲点点头,进了房,阿俏端来外面的丫环送来的药端到王妃面前,道:“王妃,该喝药了!”

水梦莲远远就闻到了中药难闻的味道,一看到那黑糊糊的一碗,不禁皱起了眉头,对阿俏道:“端出去,我不要喝!”

阿俏看到王妃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轻轻笑了笑,道:“王妃,这是按照那摩神医的药方煎的药,专治王妃您头痛的病的。”

水梦莲一听到那摩的药,就想起了在漫云山庄的时候,她被邛韵打了一掌,也是那摩的药方,那药可是苦的要命。想到这里,水梦莲忙避开了阿俏端过来的药,道:“端出去,端出去!”

“王妃,这可不行!”阿俏很郁闷,王妃不想吃药,但是,王爷走的时候交代过,一定要让王妃喝药。

正在这时,兰竹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到王妃不肯喝药,也想到了在漫云山庄王妃喝药那一幕。知道王妃怕苦,兰竹忙走了出去,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罐,里面装着蜂蜜。

“阿俏,你先忙去吧,这里交给我!”兰竹向阿俏柔声道。

阿俏看了看兰竹姐姐手里的蜂蜜罐子,清脆地道:“那好,阿俏去看看王爷回来了没有。”说完,退了下去。

皇宫里,落霞殿里的嫔妃公主们有的已经有些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所以,一大殿的人,没有一个人出声的。

纳兰沧、纳兰潮还有纳兰汐三人跪在龙床前,皇上微微睁开眼,看到床前的三个儿子,微微道:“你们都来了。”

三兄弟都是一脸沉重,没有说话。

皇上微微牵起嘴角,道:“朕没有多久的日子了,你们……咳咳咳……”

“父皇!”三人齐齐跪上前去。

皇上看了看三人,缓缓道:“沧儿,潮儿,汐儿,朕没有多久的日子了,以后这邦月朝的江山,就在你们的手中了。”

“父皇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纳兰沧忍住心里的伤痛,勉强笑道。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皇上叹了口气,道:“沧儿,你是朕封的太子,以后,要好好替朕管理好这浩浩山河,知道吗?”皇上看着纳兰沧,眼神带着期待。

纳兰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纳兰汐除了一脸的悲伤,就没有什么变化。

“潮儿,汐儿,以后,你们要协助你们的大哥,知道吗?”皇上撑起最后的一口气说道,眼底带着不容绝对的坚定。

“皇儿知道!”纳兰潮与纳兰汐同时答道。

皇上闭了闭眼,仿佛松了口气般,道:“你们出去吧!汐儿,你留下来!”

纳兰沧与纳兰潮慢慢退了出来,纳兰潮看着大皇兄纳兰沧道:“二弟,该让落霞殿的人过来了。晚了,只怕”

纳兰沧回头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知道父皇要与三弟说些什么。但是,确实时间不多了,于是向一旁的卓其道:“让人去将落霞殿的女眷们过来吧!”

一道黑影从皇宫的宫墙出掠过,但是,仔细一看,却什么也没有。站岗的侍卫们有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微微摇了摇头,继续目视前方地站岗。

“什么人?”纳兰沧冷眼看着前方不远处,全身警惕地盯着那道黑影。水辰顺着纳兰沧的眼神看去,便示意一旁的侍卫过去看看。

卓其向纳兰沧的身边站近了一些,握紧了手中的剑。站在皇上寝宫外值班的侍卫们全都凝神以待,只等着太子爷的指挥。

纳兰潮也看向那道黑影,向身后的墨兰使了使眼色,墨兰悄无声息地从后面退了出去。纳兰沧注意到二弟手下的人的行动,忙大声道:“来人,保护好皇上!”

而在皇上的寝宫内,除了皇上与纳兰汐,还有另外一个人。

此时,皇上看到这个年轻的冷漠男子,情绪竟有些激动。

邛韵冷眼看着躺在龙床上气息已经很微弱的皇上,瞥了一眼一旁全身警惕的纳兰汐,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纳兰汐起身准备对付邛韵,却被皇上拉住了衣角。

“你是韵儿,兰群的孩子?”皇上并没有看纳兰汐,而是死死地盯着邛韵。

纳兰汐心中有些惊讶,父皇怎么会认识漫云山庄的庄主,而且还知道漫云山庄已经去世的老夫人的名字。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故事?

而房外传来的一阵阵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打断了纳兰汐的沉思,纳兰汐看了看父皇,见父皇的眼底是藏不住的兴奋,他心里也微微明白了一些。

纳兰汐皱起眉,看来房外的侍卫们是为了邛韵而来的。

皇上将目光落在纳兰汐的身上,缓缓道:“汐儿,记住父皇跟你说的话了吗?”

纳兰汐认真地点点头,答道:“父皇,汐儿记住了!”

皇上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那就好,记住了家好!你先出去吧!记住,没有朕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父皇!”纳兰汐看了看几步以外的邛韵,心里很不放心。看邛韵的样子,是想对父皇不利的。

皇上微微摇了摇头,笑道:“汐儿,出去吧!是朕对不起韵儿,所以,无论有什么后果,朕都心甘情愿。这些年来,兰群一直是朕心中的一个结,能在死前看到韵儿,也算是上天对震的眷顾了。汐儿,以后,不要……与韵儿为敌,他是你的三哥!你出去吧!”

三哥?纳兰汐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父皇亲口说,纳兰汐还是怔了一下。邛韵居然是他的三哥,那他不是要从邦月朝的三皇子变成四皇子了吗?父皇又如何安排天下人认识三皇兄呢?而且,还有大皇兄与二皇兄那里,知道了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弟弟,他们又会怎么看呢?

父皇看出了纳兰汐的心思,微微一笑,声音苍老而无力。

“朕答应过兰群,不会让韵儿涉足皇室,所以,汐儿,这件事情,不要故诉任何人。”缓了口气,皇上微弱地道:“皇室与漫云山庄,不要起任何冲突,汐儿,你明白了吗?”

纳兰汐看着父皇深沉的眼神,想到自己上次偷偷去了漫云山庄,看样子,这件事情,父皇也是知道的。而装傻一事,父皇是早就知道的。只要这个三哥不打若若的注意,他是不会与漫云山庄为敌的。

邛韵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面前你的这对皇家父子。听到皇上说自己的他的孩子,双手不由地握成了拳头,一阵杀气不住地翻涌着。

虽然娘亲致死的时候,不让他报仇。可是,看到自己的娘亲死在自己面前,而一个丈夫拥有着三宫六院,忘记了他曾经爱过的娘亲,他就心有不甘。更何况,娘亲的死,跟他面前这个即将死去的老人脱不了关系。

“倾心”,是只有皇室才有的剧毒,娘亲一生都被“倾心”折磨着,最后也是死在了“倾心”上,叫他如何能够放下?

“汐儿,出去!”皇上看到纳兰汐还是不愿出去,微微冷了脸色。

纳兰汐盯着邛韵,沉声道:“三哥,不要伤害父皇,否则,我纳兰汐不会放过你!会踏平漫云山庄!”说完,纳兰汐缓缓走了出去。

寝宫外,纳兰沧与纳兰潮看到三弟出来,问道:“父皇如何了?”

纳兰汐想到里面还有一个刚刚认的三哥,而现在,寝宫外面那些嫔妃公主们都过来了,忧心地道:“大皇兄,二皇兄,父皇有旨:没有父皇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去。”

“什么?”荔妃娘娘惊道:“皇上为什么不让臣妾们进去?”

兆妃泪眼朦胧,柔声道:“洛王爷,让臣妾们进去见见皇上吧!”

纳兰沧与纳兰潮不知道父皇这是为什么,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难道不见一眼这些嫔妃与公主们吗?纳兰潮想到而刚刚那个黑影,墨兰来报,根本就没有看到人,只有一件黑色的衣服,套在一个稻草人的身上。

纳兰沧回头看着紧闭的寝宫大门,想着父皇为什么不让嫔妃们进去。看三弟的神色,并没有虚言。难道,寝宫里,还有别的什么人?

想到这里,纳兰沧不由地敛起眉,眼底闪过一丝幽暗的光,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忧伤,淡淡道:“既然父皇有旨,各位娘娘与公主们还是先回去吧!”

“太子爷,让臣妾们见见皇上吧!”荔妃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一旁的侍卫们个个心都软了。

“父皇的旨意,荔妃娘娘难道要仗着自己受宠,就想要违抗吗?”纳兰沧不快不慢地问道,但是却不容人质疑。

荔妃的脸色一僵,虽然不甘心,但是,此刻却容不得她再说什么。兆妃见状,刚到嘴边的话也只能咽了下去。

而纳兰潮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看了看身边的墨兰,墨兰微微点头。纳兰潮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才再次将注意力放到众人身上。

太阳落了下去,又升了起来。皇上寝宫外站了一大堆的人。纳兰汐怕刚认的这个三哥对父皇不利,一心只注意着父皇寝宫内的动静,所以也忘记了让人回府给水梦莲说一声。就连杨启从昨天下午进宫到了寝宫外,他也没有注意到。

直到众人没有了声音,寝宫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站了一夜的众人才重新打起精神来。

皇上的内侍刘公公声音尖细而带着哭腔,道:“皇上驾崩了!”

一时间,皇宫里陷入了一片哀声中。荔妃与兆妃几乎是当场晕了过去,很多年纪小的公主们也都嘤嘤地哭了起来。水穆作为宰相,早早就入宫了。

在昨晚,水辰就已经让人通知了父亲,皇上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水穆早就做好了准备。看到乾封殿外跪了一地的皇子公主嫔妃们,水穆也跪了下去。

刘公公看了看太子殿下,在纳兰沧点头后才开口道:“宰相大人请起,请宰相大人随咱家来。”

众人都明白刘公公的意思,水穆向皇上的灵柩拜了三拜,才缓缓起身,随着刘公公进了偏厅。

再出来的时候,水穆的手中拿着一道明潢色的圣旨。但是,水穆的额头,却冷汗层层,身子在不停地发抖。

纳兰沧不满地皱起了眉,水辰不知道爹为什么这样,但是,碍于是在皇宫中,只能不停地向水穆使眼色。

纳兰汐有些疑惑,水穆作为宰相,父皇驾崩了,理当由宰相当着群臣的面,宣布遗旨,确定新皇。水穆怎么这样害怕?难道这圣旨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除了杨启,没有人注意到筱王纳兰潮嘴角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水穆小心翼翼地拿着圣旨,慢慢走到纳兰沧的身边,道:“太子殿下,刘公公还在偏厅里等着您,您快进去吧!”

“你说什么?”纳兰沧低低问道。

水穆抬眼看了看太子殿下,小声道:“刘公公在偏厅等着太子殿下您。”

纳兰沧看了看水穆,又看了看水穆手里的圣旨,冷哼一声,走进了偏厅。

纳兰潮嘴角的笑意更深,一旁的墨兰也笑了笑。

出乎纳兰潮意料地,水穆当场道:“皇上遗旨,让老臣与杨将军到偏厅与太子殿下议事,杨将军,请!”

威武的杨将军,也就是杨启的爹杨松扫了众人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纳兰潮小声问身边的墨兰。

墨兰有些疑惑地道:“王爷,一切都按照您的计划进行着,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到洛王向他们看了过来,纳兰潮示意墨兰马上闭嘴。狠狠瞪了墨兰一眼,墨兰将头低的不能再低。

进了偏厅,纳兰沧看到随后进来的水穆与杨松,看着水穆问道:“为什么不宣读父皇的遗旨?”

水穆不说话,只是将圣旨递给了纳兰沧,纳兰沧疑惑地打开圣旨,才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究竟怎么回事?父皇的遗旨呢?”纳兰沧将一个字也没有的圣旨扔到一边,看着刘公公冷声问道。

“奴才也不知道!”刘公公慌忙跪了下去道:“奴才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在御书房中将皇上早已经写好的圣旨拿了出来,奴才没有看,因为奴才没有资格。直到水宰相进来看了,才发现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父皇确实是写过圣旨的,这个纳兰沧知道。但是,现在怎么变成了一张空的圣旨?纳兰沧看着没有说话的杨将军,问道:“杨将军,您怎么看?”

杨松从水穆叫他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必是圣旨出了什么事情,看到一张空白的圣旨,还真的大大的惊叹了一下。皇上写圣旨的时候,他在身边,谁让他与皇上的关系非同一般呢!明明是立太子纳兰沧为新皇,怎么变成了一张空的了?

“殿下,老臣认为,就算没有圣旨,太子殿下您是皇上亲立的太子,是早就已经选定的皇位继承人,当然是新皇!”杨松坚定地道。

水穆也明白这个理,但是,没有圣旨,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不符合规矩,所以有些为难地看向杨松。

杨松看到水穆的眼神,忙道:“怎么?水宰相认为本将军说的不对吗?”

水穆惶恐地摆手,看着纳兰沧道:“老臣绝无此意!”

杨松接道:“既然水宰相认同本将军的话,现在就出去宣旨吧!拖得越久,大臣们就会疑心越重。”

乾封殿上,水穆念的每一个字,都一下一下地敲在跪在地上的众人的心上,听到“立太子纳兰沧为邦月朝的新皇”时,纳兰潮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满。微微侧头,狠狠剜了墨兰一眼,墨兰的手心都在冒汗。

这次完了!墨兰的脑子里冒出这几个字,将头几乎低到地上去了。

吃了晚饭后,水梦莲在府里左等右等还是不见纳兰汐回来,也没有人来传过话,不免有些坐不住了。

阿俏走进来看到王妃在房中来回不停地走,便安慰道:“王妃,别担心,王爷只怕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俏,这句话你从我吃饭的时候说道现在,已经不下百遍了!”水梦莲有些恼火地道:“算了算了,那么大个人,不会不认识路。”水梦莲打了个哈欠,道:“阿俏,我困了!你先下去吧!”

阿俏看王妃确实是很困了,将床铺好后,扶着水梦莲睡下,点了安魂香,才悄悄退了出去。水梦莲其实并不想睡觉,担心着纳兰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觉得很困。所以。只好先躺下了再说。

身体刚挨着床,水梦莲就睡意绵绵了,眼皮不停地打架,怎么也撑不起来了。只一会儿,水梦莲便睡了过去。

门外黑影一闪,一个人影落在了水梦莲的床前。黑衣人掀起纱帐,确定床上的人是水梦莲之后,将水梦莲抱起,快速离开了。

早上阿俏进来,发现王妃不在床上,而且床是冷的,四处找了一下,还是没有看到王妃,知道不好,忙叫道:“不好了,王妃不见了!”

兰竹闻声跑了过来,看到一脸焦急的阿俏问道:“阿俏,王妃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我来叫王妃起床,却没有发现人!”阿俏急道:“四处找了找,也没有看到王妃,兰竹姐姐,这可怎么办?”

“王爷呢?”江伯走过来问道。

“王爷昨天进宫后,就没有回来过。”阿俏答道,看着江伯问道:“江伯,现在怎么办?王爷不在,王妃不见了。”

要是王爷回来看不到王妃,以王爷对王妃的宠爱,还不得拆了她呀!

兰竹也有些急了,忙对身边的江伯问道:“江伯,王爷有让人来传话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江伯摇摇头,道:“我这就让人去宫里打听打听!你们先到处找找!”

边说,江伯便招来不远处的一个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个侍卫便出了王府。

张嫂从厨房那边走过来,看到阿俏与兰竹眉头紧皱,而且府里的丫环侍卫都在找着什么,忙迎了上去,问道:“阿俏,你们在找什么?怎么没有看到王妃?”

“张嫂,您过来了!”阿俏低低道:“王妃不见了,我们正在找呢!”

张嫂吃了一惊,惊异地道:“昨天王妃不是还在府里的吗?今天这一大早的怎么就不见了?”

江伯接道:“我们也不知道,王爷还没有回来,所以我们只能先找找看,等王爷回来了,再作打算。”

张嫂一听,也急了,忙道:“那我也帮着一块儿找吧!”

说完,王府里到处都在找人。

水梦莲昏昏沉沉的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躺在一个花木雕刻大床上。粉色的纱帐,紫色的珠帘,俨然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水梦莲想了想,自己明明是睡在自己房间的,怎么到了这个陌生的房间呢?对了,她是因为头晕,而且头晕的几乎是有些不正常。细细想了想昨天见过的,接触过的人,最让她生疑的便是清河。她记得她扶了清河一下,手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是,清河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里来呢?走到窗前,透过窗户,水梦莲才知道这里是二楼,下面有一个花园,还有一个小小的湖,湖中有一座假山,但是却没有看到一个人。

没人也好,她正好可以趁此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走到门边,水梦莲拉了一下门,却没有拉开。

水梦莲笑笑,估计是自己用力太小了吧,再试试。再一次,水梦莲还是没有将门打开。

“谁这么缺德!居然将我所在这里!”水梦莲低低咒道,踢了一脚门,但是门依旧是被紧锁着的。

气呼呼地回到桌旁,水梦莲懊恼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抿,居然还是热的。看来,她刚刚还没有醒的时候,有人进来过。

瞄了瞄窗户那里,水梦莲狡黠地笑笑,刚刚来过人,现在应该不会有人来吧!那么,她现在偷偷从窗户里逃跑,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走到窗户边,看着这么高的距离,水梦莲有点儿害怕,这样跳下去会不会成为残废啊?心里挣扎了一下,突然将眼神落在了床单上!

用最快的速度将床单从床上扯了下来,再找来剪刀将床单分成了好几长条,结成一根长长的绳索,水梦莲开心地笑了笑。

从窗户里探出脑袋确定房间四周没有人后,水梦莲将绳索从窗户里搭了出去。深呼吸,将绳索的一头绑在窗户边的大柜子上,试了试绳索的安全度,水梦莲小心翼翼地从窗户里沿着绳索爬了出去。

好不容易脚挨着地,水梦莲拍了拍胸口,叹道:“总算安全着地了!”

“想不到梦莲的居然会用这种方法从二楼跑出来,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水梦莲回头一看,就看到了纳兰潮一脸笑意地站在自己后面一不远的地方,手里依旧摇着折扇,一副风流少爷的样子。

水梦莲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纳兰潮,没有别的人,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纳兰潮走进水梦莲,笑道:“梦莲,这里是本王的府邸,怎么?梦莲不喜欢吗?”

“你的府邸?”水梦莲惊讶地看着纳兰潮问道:“清河是你的人?”

纳兰潮将折扇一收,挑了挑眉,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来,道:“梦莲果然聪明!”

水梦莲奇怪地看着纳兰潮,疑惑地问道:“纳兰潮,你让清河将我带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吧!”

纳兰潮看着水梦莲那低头沉思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他刚刚从宫里回来,本来因为计划的失败心情很差。听到清河来报,说洛王妃已经被带到了鸣凤阁,便向这边赶了过来,总算还有一件事情是在他计划之中的。

当他来到凤鸣阁的时候,本想上楼去看看水梦莲醒来了没有,可是,还只走到花园边,看到水梦莲从窗户里弹出来的小脑袋,纳兰潮故意将身子藏进了一旁的拐角处。他想看看,水梦莲究竟想做什么。而他看到的一幕,简直让他瞠目结舌。纳兰潮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这里,居然会看到一个千金小姐爬窗户的,而且还是从二楼爬出来。说实话,他确实担心了一下,生怕水梦莲从二楼直接掉了下来。

“你笑什么?怎么不说话?”水梦莲看到纳兰潮只顾着自己笑,根本就不搭理她,有些恼了。

纳兰潮收回心思,勾起红唇,声音低沉而魅惑道:“梦莲,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什么来?”水梦莲不解地问道。她想不通,究竟是为了什么,纳兰潮竟然将她从王府里偷偷让人带到了这里。

纳兰潮笑笑,道:“梦莲,我想你以后一直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水梦莲指了指身后的凤鸣阁,对着纳兰潮问道:“纳兰潮,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这么不清醒!”

脑袋被门夹了?纳兰潮听到水梦莲的话,笑得更加开心了,笑道:“本王的头脑很清醒,梦莲,留下来吧!”

“纳兰潮,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你也不小了,这样很有意思吗?”水梦莲气恼道:“我是你三弟的王妃,你居然让人将自己的弟妹带到了府里,说出去,你丢不丢人!”

纳兰潮浅浅一笑,毫不在意地道:“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那又怎么样?本王花名在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水梦莲气鼓鼓都瞪着一脸笑意的纳兰潮,简直要气结,这都什么人呀!

纳兰潮就是爱看水梦莲那气呼呼的模样,忽然坏笑道:“怎么?梦莲怕了?”

水梦莲没好气地看着纳兰潮道:“怕!”冷哼一声,水梦莲道:“在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怕’这个字!”

“字典?”纳兰潮看着水梦莲,不解地问道:“何为‘字典’?本王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水梦莲不屑地看着纳兰潮,本想说,你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多了去了,但是一想到现在是纳兰潮的地盘上,便道:“纳兰潮,你还是快点让人送我回去,不然,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纳兰潮没有错过水梦莲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屑,心里很不舒服,道:“想要离开,不可能!本王的王府,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你别忘了,我现在是洛王妃!”水梦莲大声道:“纳兰潮,你最好弄清楚!”

“本王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纳兰沧毫不在意地道:“尤其是女人!”说完,盯着水梦莲道:“相信这一点,梦莲你早就知道。”

水梦莲正准备说话的时候,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孩子端着饭菜走了过来,看到纳兰潮在,脸红了红,细声细语道:“奴婢晓珂见过王爷!”

纳兰潮点点头道:“照顾好水姑娘!”

“是,王爷!”晓珂微微脸红的笑道。

水梦莲看到晓珂的模样,就知道有是一个被纳兰潮皮相所迷惑的女孩,只能暗自摇头,叹道:“真是可惜了!”

纳兰潮耳尖,听到水梦莲的话,不由地问道:“什么可惜了?”

“没有什么!”水梦莲快速回道:“我饿了,晓珂,我们进去吧!”

晓珂看了看王爷,看到王爷点头后,才随着水梦莲进了凤鸣阁。

纳兰潮本也准备进去的,但是看到墨兰正向这边走了过来,就没有进去,转身离开了。有的是时间,他不急在一时。

而洛王府里,纳兰汐回到王府,听到江伯说王妃不见了,脸色一下子黑了下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纳兰汐看着阿俏与兰竹问道。

阿俏忙答道:“昨晚王妃本是想等着王爷回来,可是王爷却没有回来。后来王妃有些困了,就早早歇息了。直到今天早上奴婢来叫王妃起床,才发现房间里没有人,被子也是冷的,王妃不见了。”

纳兰汐握紧手里的茶杯,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王妃是昨天不见的!”

阿俏也不敢确定,但是早上她来的时候,被子确实是冷的。

见阿俏不回答,纳兰汐也不再追问,然后看向兰竹问道:“兰竹,本王听说,昨天晌午的时候,你的父亲来找过王妃?”

“是!王爷,父亲来找王妃是为了表示一下感激之情,二是想让奴婢陪他回一趟漫云山庄拜祭一下母亲。”兰竹答道。

纳兰汐继续问道:“王妃做了些什么?”

“王妃请父亲喝茶,并且还聊了一会儿!”兰竹一句也不敢欺瞒。

“好了,你们下去吧!”纳兰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杨启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脸色不大好看的纳兰汐,笑着道:“怎么了?王妃又跑了?”

纳兰汐没好气地瞪了杨启一眼,冷冷问道:“什么叫又跑了?若若从来就没有自己离开过王府。”

“王爷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掳走了王妃?”杨启将纳兰汐手中的茶杯抢了过来,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纳兰汐忙将杨启推开,皱起眉道:“去去去,自己不会到桌上去倒吗?正烦着呢!”

杨启笑嘻嘻地道:“从前的傻子王爷,现在知道烦恼了啊!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早点立王妃了,省得王爷您装傻,那多累啊!”

纳兰汐白了杨启一眼,道:“有眉目了没有?”

杨启笑道:“有是有了一点儿,不过,却很棘手。”

“怎么说?”纳兰汐微微抿唇,望着杨启。

“昨天我出府的时候,看到了府外有一个中年男子在门口,看他的模样,倒是会点儿武功的。”杨启想了想,又道:“回府后,查了一下,才发现那个男子叫清河,是筱王的人,也就是兰竹的父亲。”

“果然是二皇兄!”纳兰汐站起身,看着远处,道:“确定若若在筱王府吗?”

杨启有些为难地道:“这个,王爷,我昨天就进宫了,今天是与您一起出宫的,到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您又差人让我赶过来了,我还没有时间来得及查呢!”

纳兰汐瞪了杨启一眼,道:“茶也喝够了,还不快去查!”

杨启跑到桌边,又倒了杯茶喝了以后才道:“王爷,您别急,我这就去!”

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待杨启走后,纳兰汐转身进了内室,再出来时,已经是一身夜行衣装扮。纳兰汐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若若,为什么只要我一部在你身边,你就会出问题呢!

江伯与张叔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王爷一身夜行衣装扮,问道:“王爷,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当回采花大盗!”纳兰汐酷酷一笑,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张叔有些疑惑地问道:“老江,王爷说他要去当采花大盗,我是不是听错了!”

江伯很郁闷的看着张叔道:“我也听到了,不过,这可不像王爷。现在王妃失踪了,王爷那么宠爱王妃,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有心思去找别的女人?”

“可是王爷刚刚确实是说的要当采花大盗啊!”张叔疑惑道:“王爷是不是气糊涂了!这可不好,老江,我们还是跟上去看看吧!”

江伯本不想去,但是怕王爷一个人出事,还是跟着张叔,两人一起朝着王爷刚刚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纳兰汐除了,直接向着筱王府的方向去了。

到了筱王府,纳兰汐小心地隐藏着自己,落在了一个花园里。

王府里里有侍卫站岗,纳兰汐起身飞向屋顶,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二皇兄,也没有找到若若在哪里,最后在一个屋顶上停了下来。

“王爷!”江伯与张叔好不容易才找到王爷,忙上前打了个招呼。

纳兰汐回头看着江伯与张叔,压低声音问道:“你们跟来做什么?”

张叔讪讪一笑,道:“王爷不是说要当采花大盗吗?我们怕王爷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来,所以就跟来看看。”

纳兰汐听完,脸都绿了。扭过头,不再搭理两人。

张叔嘀咕道:“王爷怎么会筱王府当采花大盗?虽然筱王府里的美女确实多,但是,都是筱王的女人。”

江伯也有些疑惑,他们绝对想不到,筱王竟然会让人掳走了自己的弟妹。也想不到,他们的洛王爷,也是个不服输的主。

纳兰汐将他们说的一切都听耳里,眉头不住地上挑,最后干脆飞身离开了,去了另外一个屋顶。

还真当他是来当采花大盗的!纳兰汐气闷地哼道:“回去有你们好看!”

正在这时,纳兰汐脚下的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纳兰汐揭开瓦片,看着房间里的动静。

“王妃,您这是要做什么?”水梦荷的贴身丫环绿翘忙拉住水梦荷的衣袖,不让她砸中的花瓶。

水梦荷一把推来绿翘,冷声道:“本王妃爱砸就砸,绿翘,你快点儿放开!”

“王妃,您别样,这个花瓶是王爷赏赐的,你要是这样,被王爷知道了,说不定王爷会怪罪您的!”绿翘急道:“王妃,您是王妃,就算那几个女人再怎么得宠,也不过的没有名分的侍妾,您何必与她们生气。”

水梦荷看了看绿翘,又看了看手中的花瓶,最后将花瓶扔给绿翘,问道:“王爷今天去了哪个侍妾那里?”

“王妃,王爷今天没有回来!”绿翘看着王妃难看的脸色,补充道:“宫中最近比较多事,怕是耽搁了吧!”

水梦荷望了望门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走进了内室。

纳兰汐将瓦片盖上,在屋顶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又转了一圈,几乎每个屋顶都落了一遍,纳兰汐还是没有找到水梦莲,懊恼地皱起眉,纳兰汐直接飞身来到了地上。

一对侍卫向这边巡逻过来,纳兰汐忙转身躲进了拐角处,待侍卫们过去后,才再站出来。

“王爷,你在找什么?”张叔紧跟着王爷,生怕走丢了。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从走廊的尽头向这边飞了过来。纳兰汐与张叔江伯忙将自己隐藏起来,待看清来人是杨启后,纳兰汐从背后将手搭在杨启肩上,问道:“怎么样?”

杨启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来,幸好纳兰汐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看清是王爷后,杨启才松了口气,拿开王爷的手,道:“王爷,我找到了,不过,只怕进去有点儿难。”

“什么意思?”纳兰汐低声问道。

杨启指了指东北方向,道:“那边还有一处单独的别院,从外面看起来虽然与别的院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我刚刚试了试,根本就进不去,河海差点儿被发现。”

纳兰汐向东北角望去,那边确实有一座院子,不过,那个院子不是废弃了的吗?他不是没有来过筱王府,这王府内大体的布局他还是知道的。

难道若若会在那个废弃的院子里?

想到这里,纳兰汐快步向东北角走去。

杨启让张叔与江伯先回王府,待两人走了后,才又向那个院子奔去。看来,王爷不找到王妃是不会停下来的。

杨启轻声落在纳兰汐身边,用眼神示意纳兰汐看前方的院子。虽然看起来很荒凉,但是,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之处。

纳兰汐轻轻走了几步,大约在离院子还有四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杨启这时全神戒备,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什么也没有发现。

“王爷,要进去吗?”杨启低声问道。

“我进去,你留在这里!”纳兰汐说完,运足内力进了院子。

杨启想跟进去,但是,总是觉得哪个地方不对劲儿,所以还是留了下来。

纳兰汐进了院子,轻手轻脚地走着,边走边打量着四周的荒草。这里根本就是一个荒废了的院子,但是,却透着一种古怪。

向前走了几步,纳兰汐便停了下来。仔细地辨别了一下方向,才继续向前走。不一会儿,一个破败的小茅屋出现在眼前。这个小茅屋纳兰汐并不陌生,小时候他故意装傻,进过这个院子,也到过这个小茅屋边,只是没有进去而已。

而今天,他倒是要进去看看。

走到小茅屋前,纳兰汐停了停,心底忽然一阵莫名的紧张。至于为什么紧张,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吱嘎!”小茅屋的门被纳兰汐慢慢地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满室的灰,屋里有几个小箱子,箱子上面积满了尘埃。

纳兰汐忍住想要咳嗽的冲动,捂住嘴,走了进去。一个黑色的大蜘蛛悠闲地坐在自己的领地上,似乎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人来,迟疑了一会儿,八只脚一起开动,爬进了墙角躲了起来。

纳兰汐将里面的情况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便退了出来。

而就在纳兰汐刚走出来的时候,茅屋里面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纳兰汐停住了脚步,细细听着。可是,仔细一听,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杨启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王爷出来,终于挨不住了,便悄悄躲过了筱王府的那些暗哨,也进了荒凉的院子。

走了一阵子,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杨启也不敢放松。好不容易找到王爷,杨启直接奔到了纳兰汐的身边。

“王爷,找到什么了吗?”杨启低低问道。

纳兰汐摇摇头,道:“杨启,你仔细听听,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杨启点点头,仔细地听了一会儿,最后只能遥遥头,什么也没有听到。

“刚刚明明有声音的。”纳兰汐低语道,望了望前面的小茅屋。

杨启听到王爷这样说,凝神看了一眼小茅屋,推开门,走了进去。

“咚咚咚……”纳兰汐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这一次,纳兰汐快步跑进了小茅屋里。

杨启也听到了,两人一起看向小茅屋角落里的那个积满了灰尘的箱子。杨启看了王爷一眼,在箱子前面停了下来。

“小心点儿!”纳兰汐小声道。

杨启点点头,慢慢打开了箱子。

“兰竹!”杨启看到箱子里面被绳子绑住的兰竹失口叫了出来。

纳兰汐快步走过来一看,确实是兰竹,身上还有一些伤,嘴被布条封住了,双手也被反绑在背后。

杨启急忙将兰竹抱了出来,解开了绳子,焦急地问道:“兰竹,你怎么在这里?”

“王爷,杨启公子!”兰竹叫道:“王妃肯定在筱王府里!”

纳兰汐盯着兰竹问道:“兰竹,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父亲将你带过来的吗?”

兰竹的眼眶红红的,哭道:“那个人根本不是兰竹的父亲,父亲已经死了!”

兰竹回忆道:“兰竹在早上就出去找父亲清河,想跟父亲说,王妃不见了,她今天不能带父亲回漫云山庄了。却不想,走到来源客栈父亲住的房间门口,听到了父亲与另一个陌生人的简单对话。才知道原来王妃昨晚很早就觉得困了并不是偶然,而是父亲做了手脚。”

正当兰竹准备偷偷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让她心惊的消息。

“这个怎么处理?”兰竹偷偷看去,才发现房间里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她并不认识,而她父亲,却倒在床边,嘴角还带着干枯的血迹。

兰竹再也忍不住,冲了进去,与房中的人打了起来。

最后一个不提防,被人打中了后背,晕了过去。

纳兰汐与杨启听完兰竹的话后,对望一眼,纳兰汐道:“杨启,你先带兰竹回王府去,我去找若若。”

“王爷,这怎么可以?”杨启与兰竹同时道惊。

纳兰汐淡淡道:“既然若若在筱王府内,那么,本王就一定找得到她。”

杨启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王爷嘴角的那一抹笑意,眼中的坚决,选择了闭嘴。扶起兰竹,两人慢慢走了出去。

水梦莲坐在桌旁,回头看着身后的晓珂问道:“什么时候了?”

晓珂并不知道王爷让她照顾的这位水小姐就是水府宰相的三小姐水梦莲,当今洛王的王妃。

“回水小姐,刚到戌时!”晓珂认真的答道。

戌时,水梦莲想了想,问道:“纳兰潮呢?”

晓珂惊道:“水小姐,王爷的名讳是不能乱叫的。”

水梦莲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惊慌的晓珂道:“是吗?那么,我应该叫纳兰潮什么呢?王爷还是”

“当然就叫本王纳兰潮了!”纳兰潮推开门,走了进来,晓珂看到王爷来了,忙退了出去。心里却很疑惑,王爷什么时候允许别人叫他名字了?看来,王爷对这个水小姐挺上心的,她得好好伺候着,说不定将来会有什么好处。

“本王还没有吃饭,准备些膳食来!”纳兰潮淡淡道。

“是,奴婢这就去!”晓珂忙道。

“你来做什么?”水梦莲看着浅笑着的纳兰潮问道。

纳兰潮走到桌旁坐下,看水梦莲不是很高兴,便道:“怎么了?不喜欢住在这里?”

“我为什么要喜欢住在这里?”水梦莲没好气地道:“这里是你纳兰潮的筱王府府,不是洛王府。”

纳兰潮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笑道:“筱王府怎么了?梦莲,忘记洛王府吧!你要学着适应这里。因为,以后,你都要住在这里!”

“纳兰潮,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说些什么胡话?”水梦莲瞪着纳兰潮,真的有些生气了。没什么事把她抓来,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这纳兰潮是不是哪根筋不对了。

这时候,晓珂将酒菜送了进来,然后静静地退了下去。

“来,我们喝酒!”纳兰潮将自己与水梦莲面前的杯子倒满了酒,笑道:“梦莲,这里有什么不好!”

“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水梦莲不屑道。

再说了,比起筱王府来,她还是喜欢洛王府,毕竟,在洛王府,她住了快大半年了,多少也熟悉了。更何况,她现在喜欢上了纳兰汐。

纳兰潮喝了一杯酒,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道:“好一个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纳兰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你那是什么意思?”水梦莲看着纳兰潮,不明白纳兰潮为什么露出那样的笑容。

“梦莲,你认为真正的爱情是什么?”纳兰潮不答反问。

水梦莲看向纳兰潮,像是看一个怪物一般。纳兰潮长得没话说,但是,却是一个花名在外的王爷,会懂什么爱情,居然会问她这个问题,她能不奇怪吗?

见水梦莲半天没有反应,纳兰潮追问道:“怎么,梦莲你答不出来?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你根本就不懂爱情!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喜欢三弟!”

“不是!”水梦莲道:“谁说我不知道了!我只是很奇怪,像王爷您这样花名在外,而且府里美女如云的人,怎么会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

纳兰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梦莲既然知道,何不说来听听,教教我这个花名在外,不懂爱情的王爷。”

水梦莲不知道纳兰潮究竟卖得什么药,但是,还是很认真地道:“我觉得,爱情最基本的原则,就是相互信任!无论什么,离开了信任,两个人的心就会有隔阂。那么,也就会越离越远。”

“是吗?”纳兰潮微微一笑,问道:“如果三弟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你说纳兰汐骗我?”水梦莲的眉头拧成了麻花状,问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梦莲,我问你,如果三弟真的有事情骗了你,你会怎么样?”纳兰潮没有放过水梦莲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问道:“你所谓的信任,还会存在吗?你还会相信三弟吗?还会喜欢一个骗你的人吗?”

“纳兰潮,你口口声声说纳兰汐骗我,你究竟有什么证据呢?”水梦莲冷眼看着纳兰潮道:“如果没有,就不要在这里乱说。”

“你相信三弟是真的傻子吗?”纳兰潮淡淡问道,明显地看到水梦莲的脸色一变,心底闪过一丝莫名的不快。

水梦莲反驳道:“洛王爷天生痴傻,这是整个邦月朝人尽皆知的事情,还会有假吗?更何况,他为什么要骗我,那个时候,他并不认识我!”说是这样说,不过水梦莲想到第一次见到纳兰汐时,是在自己大婚当晚的新房里,喝了很多酒,头晕乎乎地,看到黑发红衣,宛如天使般的男子。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仙人,说了一些胡话。也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纳兰汐知道了她叫苏小若,而不是水梦莲。

但是,这并不能说,纳兰汐就是在装傻啊!毕竟,是她自己酒后胡言乱语泄了自己的老底,才会让纳兰汐知道的。如果那个时候纳兰汐就是在装傻,又怎么会让自己安安稳稳地过了大婚那晚。

“还没有想清楚?”纳兰潮看到水梦莲时而紧皱时而放松的眉头,问道:“那么,我来告诉你!”

不知道为什么,水梦莲忽然不想听到纳兰潮接下来的话,她很害怕听到任何关于纳兰汐骗她的事情。但是,心里却又另外一种情绪,她想要知道,想要知道纳兰汐的一切。

纳兰潮不管水梦莲在想什么,直接道:“三弟一直是在装傻,梦莲,你说,这算是欺骗吗?”

“装傻!”水梦莲惊讶道:“不可能,纳兰汐是在受伤之后才恢复过来的。你凭什么说他是在装傻?”

“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纳兰潮嘲讽道:“这些年来,我们都被三弟骗了!好一个天生痴傻的洛王!梦莲,你仔细想想,在你被带到漫云山庄后,如果三弟是天生痴傻,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十几天里武功就突飞猛进。进入漫云山庄,从邛韵的手里将你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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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王爷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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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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