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始终放不下
第36章始终放不下
佣人们连忙到外面开门等候。
“表哥!你快告诉她吧,她快撑不下了!”这时,碧儿的手机响起。阿伦拿起来一瞧,来电显示是一个澈字。风澈吗?他接了,并告诉了风澈说了碧儿晕了过去。
不用一分钟,风澈焦急中居然和医护人员一起冲了进来。或者说,比医院的人还快了一步进入客厅。
风澈一直都守在肖家外面。离开时说有事,仅乃一个借口而已。
当他看到救护车停在肖家大门口,心中即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马上打电话给碧儿的,不料,真是她出事了。
“碧儿!”风澈急呼着,扑在碧儿身边。他抱起了碧儿往救护人员走去,然而,她的手依然紧紧握着肖诺的手。
风澈提起一颗心,神经更是绷得紧紧的,但还是努力放低着声音柔柔说:“碧儿,放开他。”
“对啊,放开我……”肖诺很无奈,这时他也无话可说了。
碧儿脱虚般勉强撑着眼睑,虚弱地问,“告诉我……是不是?”几秒过后,在见到肖诺无奈点头时,她唇角方微微扬了扬,手松开了,……
“碧儿!……碧儿……”风澈急切的呼唤,碧儿已经听不见了。
医院病房中。
颜碧儿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左手上还吊着点滴。
风澈握着她的一只手,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又累倒了,身体最近就不好,进了两回医院了,这几天不仅没有休息,还一直处在高度的紧张中,不累垮了那真是奇迹了。
“颜小姐……真的嫁给了邹先生吗?”阿伦一直以为碧儿和风澈才是男女关系。还有,表哥将自己锁在家中,这么多天不踏出一步的,就是因为邹天杰快死了伤心着。而听表哥说,邹天杰也不希望表哥呆在身边看着他。
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不会希望有人看着自己死去的。听表哥是这么形容的。
风澈望了阿伦一眼,这时才注意到病房中还有一个人。
“你还在这里?”风澈是拒绝了回答这种问题。
“嗯,想等她醒来了,说句再见。医生说,她不用多久就会醒来的。”阿伦找了一个不错的理由。
风澈轻嗯了一下,看不出是什么,至少没有要赶人的意思。“那个——肖诺说出了邹天杰在哪里吗?”这一点,他挺在意的。
“不知道。表哥没说,只是点点头。”阿伦是一个局外人啊,听不出很奇怪吗?
风澈一怔,疑惑问:“点点头?点点头什么意思啊?碧儿之前没问肖诺话吗?”
“问啊,说海边……呃,还说什么‘我和杰住的地方’,哦,是说‘上次我和杰住的地方’。她问了,问表哥‘他’,是不是在。”
闻言,风澈陷入沉思。肖诺点头了,是不是说邹天杰就在那里啊?
忽而,风澈又皱眉,苦恼的线爬上额头。“这笨蛋别说找人,她连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叫什么名都不知道。……”
风澈拨了一个电话给哥哥,回忆着碧儿曾经给他描述的地方。
“哥,帮我查一个地方,碧儿说的,那是一个没有信号,到处是山……有个小渔村,大概有十几屋人家,在海边的。汽车进不去,到城里要几个小时的,交通工具一般用自行车和摩托车。……”
顿了一会,继续说,“肖诺用飞机去的地方,哥,可不可以在短时间内找到?……图片?没有啊……”
“我手机里有……”一个沙哑的吃力的嗓音插入。风澈一惊,看向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醒来了。还听到他说的话了?
“那个……”阿论拧着眉,好像有话想说,但两个人太专注,完全忘记他了。
“哥,你先等等,碧儿说手机里有。我查看一下。”风澈找到碧儿的手机,看来是她曾经用手机拍过那里的风景。
风澈快速的打开手机,找了一找……动作顿住了。“哥,你先去查吧。一会我找到照片再发给你。”挂了手机。
“碧儿,对不起。”风澈很是抱歉地看着碧儿,“刚才……我把手机里的图片不小心给格式化了。”
碧儿一听,马上一怔,半晌,低头黯然地说:“不要撒谎……是杰对吧,杰一早就把照片给删了?”她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
“……”风澈没有说话。他扶她坐好,把枕头放在后面给她当靠背。“要吃点东西吗?”
“我不饿。没事了,现在精神挺好……”
“注意休息,再怎么也不能把自己给弄垮了!”我会担心啊。后面一句放在心里说了。
“嗯。”碧儿柔柔地看着风澈的眼睛,点了点头。这时,她注意到阿伦了,冲着他淡然一笑,“你也在啊。谢谢你。”
阿伦耸耸肩,放松似的深呼吸一下,走近病床边微笑着说,“不客气。你没事就好。以后多注意点。……哦,还有那个——”
“请问,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恰巧在这时候,一个护士出现在门口问着。
风澈自然地站了起来说,“我是。”
碧儿一愣,阿伦也吃了一惊,怎么觉得关系——挺复杂的。
“护士小姐,这个……快打完了。”阿伦指了指碧儿手中的针。
年轻的护士看了一眼,再看看这两名帅哥,脸微微一红。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太少见了!今天上班真幸福呐。“哦,知、知道了。按墙边那一个铃,会有人来拿开的。我是来转告一下的。主治医生找病人家属,在办公室里,请现在去一趟。”
风澈低头和碧儿说了一句,即跟护士小姐出门了。这时,阿伦也照护士小姐说的按下一下那个红色的铃。一会工夫,即有另一个值班的护士出来,把针拔了。
风澈有点惴惴不安的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心里很担心碧儿会不会出什么事?
这时,一个四五十岁的女医师在,看起来挺慈祥的。但一见到风澈,即脸色一暗,有点不悦问:
“先生啊,你是怎么做丈夫的?”质问啊,长辈对晚辈一种质问。貌似在医院里,这种态度不太正常……
风澈刚进来,即听到这个没头没脑的训话,表情一度迷茫,眨了眨眼,是不是我和碧儿太像夫妻了?这话听起来真顺耳啊。
“你老婆啊,不但身体差,连基本的休息也做不到,精神紧张不打紧,营养也不足……孕妇要注意一点啊。再这样下去……”大妈级的女医师开始发挥絮絮念的精神,这老公是太不像话了。
风澈整个脑袋是炸开了,脸上有一种无法形容和想像的惊喜。“医生,刚才你说什么?她怀孕了?”
“是啊,你们还不知道吗?有三、四周以上的。太不小心了,这可是关键的时候啊。一不小心,乱吃了什么东西和药物怎么办?”
“啊,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风澈傻傻地笑念着。“碧儿怀了我的孩子!”
医师摇头啊,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也不紧张的。“先生,我刚才说的,你有听清楚吗?以后要多注意,再这样下去,大的小的都很危险。”
“是!我听明白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谢谢您!”风澈开心地握着医师的手,就差没有抱上人家以示感激。
这种时候,风澈激动中,他无法预料的是——有一个熟悉而瘦弱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走过了医师的办公室。
他转身怀着喜悦,兴奋的冲回病房时,只见到阿伦一个人有点茫然站在哪里。
“碧儿呢?”风澈着急问。
阿伦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啊,我阻止不了……她去找邹天杰了。”
“她知道邹天杰在哪里吗?”风澈有点不敢相信。一转眼,她又不见了……
“我……告诉他了。”阿伦尴尬的笑了笑,抱歉解释:“刚才我就想说,其实你们口中的那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我常常会去作画的地方。前段时间表哥说了,他暂时借来用用的,才会腾出他的别墅给我用……”那里风景幽美,恬静中像与世隔绝一样,确实是画家的好去处。
阿伦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风澈还是木然呆在病房中。
如今是喜忧参半。他要去追吗?但孩子呢?碧儿还不知道。他拿出了手机,想打电话给她,但要怎么开口说呢?这种时候我好想呆在她身边,一起等待着孩子出生。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的,这一辈子,她也别想和他撇清关系!
他心情沉重地编辑了一条短信:碧儿,要注意身体。刚才医生说了,你肚子怀了我们的孩子。……澈。又打了一大堆关心的话,想了良久,终于按下了发送键。
风澈和碧儿——就这么错过了。最后的联系就只剩下这么一条短信。
这些天,碧儿一个人都是到肖家附近的酒店住的。她换了一套衣服,拿着行旅,办退了房。坐上出租车,赶去车站。当看到风澈发来的短信时,她全然愣住了!喜极而轻泣着,心中也有着一点点担心。……不知道杰会不会接受?
碧儿决定了,她会坦诚的把这喜讯告诉杰,不论他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不会后悔的。在她心里,邹天杰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当碧儿匆匆地赶到海边时,一个熟悉的背影伫立着海边。那缠绕在他脖子上的围巾在风中飘摇着。
“杰……”
“碧儿?!”蓦然回首才发觉,有些时候、有些事、有些话,全部都会显得多余。再怎么说不希望、不想,心中始终也会有放不下,有渴望的东西,有深深思念着的人……
五年后。
T市繁华的市中心,新开了一间超时髦的、与众不同的酒吧——叫“沉默酒吧”。顾名思义,沉默即不需要言语,凡进店内的人一律禁止说话。
客人们跟朋友和服务生的互动也只能借用字条或者手势来完成,一旦违反规定开了尊口,立刻会有身体魁梧的保安迎上来,请你出门外,当然还要把账给付了。
——很快这里成了许多年轻人夜晚流连的场所。
顾客一进门,即将整间店收入眼底,舞台在右边的正中,中间放着大型的椭圆形的吧台,花式调酒师们的地盘。沿墙的四周,每隔一米,即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玻璃桌子,和两张吊着的情侣藤椅。桌与桌之间,还用装饰用的蔓藤隔开,保留着各桌之间的一点点隐私。
今晚,神秘的主题。
在昏暗的五彩灯光下,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却是聚光之点。在场的人,皆会时不时将目光投向他——风澈。
女的是爱慕,男的为妒忌。
风澈俊美的外表依然,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略显凌乱的长碎发丝稍遮挡着他幽黑的眸子,平添了几份神秘和不羁的诱惑。
优雅地抽出一根香烟,微靠在沙发背上,打火机一按,霎时窜升小小的火苗。
他没有马上点燃烟,只是悠闲在欣赏着,火熄了,又按,熄了又按,最后一次方慢慢地点燃着,泯薄吸了一口,淡淡的吐了出来,轻烟旋转,散发着浓浓的颓废之美。
他像磁场一样,吸引着女服务员、女顾客们的注意力。而他的视线,却始终落在酒吧中间正在给客人们调酒的——美女调酒师身上。
精致的五官,嫩白凝脂般的肌肤,配上波浪式的长长卷发,完美的身体比例,明明一身素衣,给人的感觉仍是无比的妩媚妖娆、性感惑人。
五年了,他找了她五年!这死女人带着儿子,竟然一躲就躲了五年!躲得无影无踪,一点音讯也没有留下。这一次,他还会这么轻易就放开她吗?不会!除非他死了!
颜碧儿在专心地调着酒,有一个调酒师突然有事来不了。但今晚的客人好像特别多,二个调酒师忙不过来。
她是暂时顶着的,这几年在国外,由喝酒变成调酒师也算是一个挺戏剧化的转变。这时,女服务员小兰浅笑盈盈的把一张单子交到颜碧儿跟前。
——琴汤尼一杯?
颜碧儿扫了一眼,手中的单还有好几张,指了指身后的,意思叫她找其他的调酒师。不料,小兰写了一行字:那位先生指定要老板调。他还说,你要说出这酒的含意。
小兰眨了眨大眼,她写:老板是不是不上有流传一个含意的:我很寂寞,今晚不想一个人睡。
这意思好暧昧哦,如果是指定要我调多好……死也甘愿。小兰眼中正放着红心啊,回望着一角。
颜碧儿淡漠一笑,有点无聊,每一天难免会有这种人的。来者是客,不能拒绝的,当是不知道含意就好。她冲着小兰做了一个等等的手势,将那张单放在下来排队。
忽而,人气中有一阵抽气声。在轻柔的音乐中,也明显能听得到。
风澈动了,这女人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客人身上,也就是说在她眼中客人仅客人,若他再坐下去,她也不会注意到自己,更别说会主动走向他。
他的步伐是那么散漫,却又令人感到无比的优雅。一举一动,犹如艺术之作,令人移不开眼睛,视线也随着他移动着。
他在吧台前伫足,凝视着某个正专注在酒水之中的女人。瞧上去,她很喜欢调酒,好!以后她就专心给他一个人调酒!
他坐了下来,拿起一杯她给客人们刚调好的酒——服务员还没给客人送去的,仰首即一饮而尽!一杯接着一杯,三杯全没了!
——身后的服务员不由惊呼!这下老板娘要发飙了?!
不料,颜碧儿在看清楚眼前坐着的人时,整个人霎时僵化——手中的酒可怜地掉落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一响,转眼就阵亡了。她身后的调酒师连忙过来查看。
颜碧儿很快收起波动的心绪,微笑着示意没事。大伙收拾掉东西继续工作。
“我点的酒呢?”风澈出声了!磁性的嗓音不紧不慢,比五年前更是沉稳。当两名保安依照规则过来,准备请他出门时,听到风澈的话动作同时顿住了——
“老婆,我很寂寞,没有你……我五年来天天都睡不着。”幽幽的,带着几分醉意般,眼神盯着她却无比地清醒。
瞧在外人眼中,就像一个痴情的丈夫盯着一个出轨的妻子。某人在心中暗捻了一把冷汗。
两名保安同时用询问的目光望向颜碧儿。他喊她叫“老婆”,那么这人也是老板了?!还要把老板给撵出去吗?怎么办好呢?
听到风澈话的人们,也全瞬间愣住了。什么跟什么?他们是夫妻?明明听说美女老板属于单身一族的!呃,虽然有一个四、五岁大的调皮儿子。
现场的目光,几乎全落在这点上。不仅风澈出众,每天来这里的大部分男客人都是为了娇艳的女老板来的。
颜碧儿挥了挥手,示意两名保安退下去。她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中的酒水,淡然步出吧台,往里面的一道门走去。
风澈也亦步亦趋跟着。
她一进门,他也跟前进步,并拍的一下把门给关掉了。外面的一切瞬间阻隔掉了。
里面的光线很暗,风澈淡扫了一眼,这里不大,有一张长长的沙发和书桌。办公室,配着电脑等。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某人专属办公室。
颜碧儿刚打开光管,仅瞬间,玉手突然给风澈一按,灯光一下子又熄了!
她一时慌乱,脚一错,往后跌了下来,仅在一秒钟内她落入一个有力的臂弯中,强锢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