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治病
第十九章治病
琼花回到徐家已经是午夜时分,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当她把自己在小床上放平以后,才感觉到全身非常疲惫。这是人在经过一段紧张状态之后常会出现的生理反应。琼花虽然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但是没有一点睡意,两只眼睁得大大地看着房顶上的吸顶灯。她回想起今天偷盗的全过程,已经没有刚才在大春那里时的理直气壮。现在头脑冷静下来以后,她还真有一些后怕。她怕以后万一出了事情,不但爹的病治不下去了,而且爹知道真相后,还不知道会再急出什么新病来。旧病未愈再添新疾,岂不是雪上加霜吗?琼花就在心神不宁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六点钟一到琼花习惯性地醒了。她慢慢吞吞地穿着衣服,心里直犯嘀咕,她今天遇上徐家人的第一面,能不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徐家起得最早的是沈彩虹,因为她不知道琼花昨天回来没有,所以准备自己下厨为全家准备早餐。沈彩虹走到厨房门口,看见琼花已经在厨房里忙开了。
沈彩虹进来,琼花习惯性地打了声招呼:“沈阿姨,早!”
沈彩虹见琼花已经在准备早餐,她就不必亲自操劳了。她问琼花:“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咱昨天回来已经有十一点多了,咱怕吵醒你们,所以开门、走路都特别小心。”
“你父亲的病,医生是怎么说的?”
“医生的诊断是尿毒症。现在先做透析治疗,如果要彻底解决问题,可能要换肾。”
“换肾可是个大手术,费用高不用说,人也要吃大苦头。你们家里人商量过了?准备换肾吗?”
“没有商量好。换肾挺复杂,既要找肾源,换肾的钱也是个大问题。”
沈彩虹信口敷衍了几句:“那是,那是。你做早餐吧!今天大家都休息,早餐时间迟一点不要紧。”
琼花做贼后和沈彩虹的第一次面对面,就这样轻松地过去了。琼花松了一口气,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肚子里。以前徐家收到下面官员送的钱,都放在床底下的纸箱里,他们平时用不着这些钱,不到动用这些钱的时候,是不会发现纸箱里钱是多了还是少了,所以在此之前,琼花暂时还是安全的。徐家的生活依旧按部就班,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琼花的一场虚惊暂时过去了。
徐沈平平时星期天是难得在家的。今天他用过早餐以后,坐在一边看琼花收拾桌子。琼花感觉到今天徐沈平好像有些异常。徐沈平等琼花把厨房收拾干净后,便对琼花说:“我新买的房子装修好了,要打扫一下卫生。你今天能抽空去帮我搞一搞卫生吗?我和我妈说好了,今天中午家里的饭由她来做。”
琼花心想在哪里做、做什么都是一样,也就答应了。徐沈平便领着琼花上了他的小轿车,直奔美庐而去。车子开了大约四十分钟,小轿车平静地滑到美庐一幢独立别墅门口的草坪上。徐沈平带着琼花进了别墅。展现在琼花面前的是一所外国情调的房子,高贵而典雅。房子在装修完毕以后,徐沈平已经请家政公司的专业清洁工人来打扫过,室内的一切生活用品已经全部摆放整齐、各就各位。因为房间这几天没有人来过,所有的家具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徐沈平领着琼花从底下的门厅、客厅、厨房,一直看到三层的贮藏室和阳光房。琼花好像是在进行一次参观,徐沈平充当了讲解员的角色。看完别墅楼上楼下的每一部分以后,琼花就准备开始清洁工作。她从一楼的杂物间里拿出清扫工具和抹布,从一楼开始清洁。徐沈平拿着水桶跟在后面配合,不时帮琼花搓洗抹布,俩人配合默契,不到两小时就完成了一楼的清洁工作。
徐沈平用电热水壶烧了开水,沏上了一壶龙井茶,他让琼花坐下来休息一下。俩人在喝茶的时候,徐沈平问琼花:“听说你父亲到本市来了?”
“来瞧病的。”
“确诊没有?是什么病?”
“尿毒症。现在每周做三次透析,一时半刻不会有大问题。”
“哦。报纸上常常有关于尿毒症的报道,最好的治疗方案应该是换肾。你父亲打不打算换肾?”
“换肾得几十万。咱们乡下人哪里来这么多的钱?现在是走一步瞧一步,走到哪算哪。”
徐沈平看看表已经快到中午了:“不说这个不开心的事了。我们先去吃饭,吃过饭回来再干。”
琼花跟在徐沈平后面,由徐沈平驾车到市里的大饭店吃了一顿豪华餐。用完餐俩人又回到了美庐。琼花一到美庐就动手清洁二楼。徐沈平说刚刚吃完饭就干活不健康,应该先歇一会儿。琼花不肯:“咱得赶紧把这里的活干完,咱早点回去还得做晚饭。”
徐沈平笑着问:“你不回去做饭,我老爸他们会没地方吃饭?他们不是有没有地方吃饭,而是他们愿不愿意去吃饭。想请我老爸吃饭的人排着队在等着,就看我老爸肯不肯给他们这些人面子了。”
琼花还是第一次听说请人吃饭还要排队的。她想: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她继续忙她的活,担心耽误了回去做晚饭,沈彩虹的脸色会很难看。她要抓紧时间把活干完,没空搭理徐沈平了。
徐沈平要琼花今天来打扫房间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他在琼花的旁边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琼花看,在琼花弯腰擦拭家具的时候,徐沈平感到琼花的身体有一种迷人的质感和弧度。琼花被徐沈平的目光弄得不自在起来。琼花偶尔回头看了徐沈平一眼,看到徐沈平的眼神里,有一团欲望的火焰在燃烧,她感到了紧张和害怕,于是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她想快点做完清洁工作,尽快地离开这里。由于心情紧张,她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小的汗珠。徐沈平不失时机地给琼花递上了一条毛巾。就在琼花擦汗的当口儿,徐沈平从琼花身后一把抱住了她。琼花被徐沈平的突然袭击吓慌了:“徐主任,快松手!千万别这样!”
琼花想从徐沈平的怀里挣脱出来,可是徐沈平死死地抱住了她,两只手犹如铁箍一般箍住了她的身体。她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从徐沈平的怀里挣脱出来。徐沈平抱住琼花连拖带拽地把她弄进了卧室,又推倒在床上。琼花向徐沈平哀求:“徐主任,咱不是上床保姆啊!咱今后还得嫁人,你不能害了咱啊!”
英国政治哲学家霍布斯说:“不受规范的激情,大部分是疯狂。”徐沈平此时已经陷入了兽性的疯狂,琼花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见。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今天一定要占有琼花。琼花挣扎得精疲力竭了,只有不争气的眼泪在一颗一颗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浸湿了一大片的床单。徐沈平见琼花不再挣扎就松开了手:“琼花,自从你一踏进我家的门,我就喜欢上了你。我刚才是情不自禁了,没法控制住自己,请你不要怪我。如果要怪的话,只能怪你长得太漂亮,只能怪你不该出来打工。如果你能顺从我的话,你爹要换肾,手术费由我负责。我不想强迫你,强扭的瓜不甜。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们能不能达成这个协议?”
琼花一下子没有了主意。她开始在心里盘算着,今天顺从了徐沈平,爹换肾的钱就有了着落,咱不必再偷第二次了。金花前天说把咱俩卖了也卖不出几十万,她是低估了咱们自己。但是咱今天破了身,如果让爹知道了,他会不会活活气死?今天不顺从徐沈平,自己今后的饭碗能保住吗?徐沈平见琼花不做声,以为琼花默认了。他对琼花不能采用对付颜丽的方法。他对颜丽是一支“老套筒”枪,打过不知多少发子弹了。而徐沈平面前的琼花是个活生生的尤物啊!他占有琼花的过程应该充满情调和诗意,不能急风暴雨,直奔主题。他开始轻吻琼花,他从琼花的前额吻起,然后贪婪绵密地吻下去。徐沈平的吻让琼花有一种犹如浑身着火的感觉,这是她第一次和异性的亲密接触,她心慌意乱战栗不已。徐沈平把十指深深插入琼花的浓发,贪婪地拥紧她逼近她。琼花侧过头,逃避着徐沈平的目光。琼花想起身,却被徐沈平一把抓住。徐沈平牢牢地握住了琼花的手,越抓越紧。琼花不敢抬头,也没有办法拒绝。徐沈平的一只手忽然放在琼花的膝盖上,顺着大腿内侧向上摸。琼花觉得浑身发热,下身像瘫痪了一样,僵硬着一动不动。徐沈平的手缓慢地匀速行进着,快到达终点时,那只手有过短暂的犹豫。琼花闭上了眼睛,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徐沈平开始将琼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了下来,仿佛是在剥开礼品的一层层包装。当琼花一丝不挂地裸露在他眼前时,徐沈平由衷地赞叹上苍造物的精美和神奇:琼花雪白的肌肤、纤弱的骨骼、颀长的颈项、圆润的双肩、高耸的双乳、纤小的腰肢、浑圆的臀部、修长的小腿,完整地展现在他面前。琼花整个人由完美的曲线组成,魔鬼般的身材凹凸有致,洋溢着成熟和性感。琼花的额头特别好看,圆润饱满,侧面看像一个圆圆的问号;全身光洁、白嫩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摸在手上柔软而光滑;整个身体由薄薄的皮肤包裹着,绷得很紧而且富有弹性;高高隆起的胸部与纤细的腰,让人羡慕得产生妒忌;两条腿修长而纤巧,线条流畅惹人万般怜爱。假如身体也有表情的话,那就是圣洁、高贵、矜持和骄傲。
琼花此时觉得有些晕,天旋地转,胸口气闷,一种从未有过的耻辱感,使她羞愧难当。琼花现在的全部思维演化为恐惧,她不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将要降临到自己身上。她想抽身爬起来,可是徐沈平压得她动弹不得。琼花攥紧了拳头,她屏住呼吸双脚来回摩擦。她想叫喊,理智却告诉她那样做不会有任何效果。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一阵阵的燥热,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不停地收紧下体,抵抗那种不自在的刺激。琼花的思维沿着理智与欲望的边缘来回游弋:“他到底要找什么?他会对我做什么?”
“咱……”琼花刚要说话,就被徐沈平突然袭来的强吻打断。这是第一个把火一样的舌头伸进自己口腔中的男人。这是第一个公开说喜欢自己的成年男人。琼花双手机械地抵着徐沈平的肩膀,脑袋晕晕的像被重击了一拳,心里像被大火燎过。
“不,不这样,好吗?”琼花低声说。琼花的泪水又一下子流淌出来。“别,咱疼。”琼花压低声音惨叫着。徐沈平口中说道:“琼花,实在对不起,我收不住!”
十几分钟后,琼花在徐沈平的身子底下,走完了从姑娘到女人的蜕变历程。
徐沈平得到满足以后,他放开了琼花。琼花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好看的长发一片凌乱,正好掩盖住赤裸的胸部。她坐在床沿上低声地抽泣。
徐沈平这时把琼花的衣裳递过来:“你先把衣服穿好,有什么话我们穿好衣服再说。”
他自己也开始穿衣裳,俩人都把衣服穿戴整齐后,徐沈平把琼花抱到起居室里坐下,给琼花倒上茶:“琼花,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什么样的后悔都没有用。你现在想不想说点什么?”
琼花还在呜咽着:“咱恨死你了。你占了咱的身子,毁了咱的清白。咱今后咋样见人?”
徐沈平怕琼花现在心理不平衡,随时会发作起来。他哄骗琼花说:“今天的事情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怎么会有人知道。你真要顶真的话,处女膜花几百块钱就能修补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重要的是我答应帮你爹治病。今天我说出去的话,我一定会实践我的诺言,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给你爹治病的钱再多,我也有这个量。”
琼花见大势已去,徐沈平又再三作了保证,就不再哭了。徐沈平又叮嘱琼花:“今天的事只准我们两个人知道。你回去以后不能对任何人讲,包括我的父母亲在内,否则我刚才的承诺就不算数。”
“这种丑事咱躲还来不及哪,怎么会有脸说给别人听?”
徐沈平到楼上卧室里拿了一万块钱下来给了琼花:“这点钱你先拿着。只要你今后能像今天这样,我还会继续给你钱。这样你爹治病的钱就能有保障,你说这样好不好?”
琼花接过钱没做声。徐沈平帮琼花擦干了脸上的泪花,带着琼花回家了。
王悍东从伍丽那里出来后,紧急联络上章建国,要求俩人尽快会面。此时章建国正和徐沈平商议明天的招股会,已经有几十个集团公司和民营企业,对市高速公路项目招股作出了积极的回应。招股会上将要确认每一家申请入股公司的认购股数、出资的时间表等项目具体问题,根据优胜劣汰的原则,最终确定哪几家公司入股,组成临时股东大会。此事拖延不得,王悍东的事情再急,也得等明天招股会的准备工作商量完了,章建国才抽得出身来。王悍东见如是说也无计可施,索性忙里偷闲把伍丽的事情先办了,这既是为了表明自己的诚信,对伍丽一诺千金,也是为了自己早点有另一个金屋藏娇之处。王悍东拥有的五名正式佳丽(逢场作戏的不计在内),分开雪藏,互不往来。颜丽和周丽虽然认识,但在这层窗户纸被戳破之前,两个小女人还都蒙在鼓里,暗自为自己得到的诸多物质上的好处,各自私下沾沾自喜。这是王悍东玩女人的高明之处。不过王悍东天天要在连他自己老婆在内的六个女人中间周旋,而且不能露出破绽,是他的过人之处,六天里的体力消耗不说,光是时间上的安排,没有一点“运筹学”的基础理论恐怕不行。
王悍东给万帮房屋中介公司打了电话,说了他的租房要求和标准,中介公司立刻提供了几处房源供王悍东挑选。可能是王悍东潜意识里的喜新厌旧在作怪,他选中了离炎黄银行最近的一处房子,这样他可以随时随地地去和伍丽缠绵。确定下房子后,王悍东立即打电话给伍丽,让她带上妹妹(王悍东在心里称她为陆丽)去桃园小区看房,并告诉她这是四室两厅一厨两卫的小高层,如果她们看得中就通知他,由他付钱去把房子租下来,先付一年的租金,如果她们看不中,则再选更合适的房子。王悍东把租房的决定权交给伍丽,是要讨伍丽的欢心,也是他对女人的用心细微之处。其实他心中有数,伍丽姊妹俩保证对房子一看就中,因为每月六千块钱的房租已经证明了一切。王悍东明知这处房子的房租不算便宜,可是他要的是伍丽,伍丽要的是房子,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王悍东在银行里足不出户,运筹帷幄地把伍丽的房子问题解决了。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又点上一支烟猛吸了几口,此时他要静下心来细细盘算一下,他和章建国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了。有人说贪官污吏钱来得容易,可是他们也有担惊受怕和绞尽脑汁的时候。
王悍东把上午剩下来的时间全部用来潜心谋划他和章建国的发横财计划。王悍东今天要策划的方案有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伍文虎的贷款案。贷款给伍文虎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此款非贷不可,否则他的交通局副局长的美梦难以成真,其次的问题是如何在贷款审批里做手脚,使贷款申请能够在总行那里蒙混过关。接下来是如何向章建国说明伍文虎的贷款担保费收百分之六的两点考虑。第一,收得太少他们于心不甘;第二,收多了又怕伍文虎到伍文龙面前告他们的阴状,这对大家都不利。王悍东心里知道章建国可能对伍文虎告不告状无所谓,伍文龙发难直接受伤的是他自己,在说的时候只能对章建国含糊一点了。至于如何做假蒙骗总行,这倒难不倒王悍东,他在做假这方面是驾轻就熟的老手,简单到只要找一个做假证的不法分子,做一个假的土地证就行了。他们报送总行的贷款材料里是土地证的复印件,总行的人既不会细看,更不辨真假,尽管可以放心。
王悍东谋划的第二部分是市高速公路贷款案。他的计划是:第一步要章建国提高承包市高速公路工程承包商的工程保证金,迫使他们的流动资金出现困难,承包商一旦有了资金的短缺,当然会找银行贷款,有了承包商的贷款,自然就有了担保公司的商机。这叫做制造商机,从源头抓起的开源手段。第二步是趁机提高担保费的费率,这不怕承包商们不乖乖就范。如果他们中间有胆敢讨价还价者,他们所有的承包工程一律封杀。第三步是要章建国在明天的招股会议上,要求股东的入股资金一步到位,一时一次拿不出全部资金的企业,自然会想到去银行贷款这条路,担保公司岂不又多了一条生财之道?想到最后这一条,王悍东颇为自鸣得意,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踱起了方步,边走边吐着烟圈,看着烟圈从嘴里一圈一圈吐出去,由小变大逐渐扩散开来。他感觉烟圈仿佛就像他的计划那样,会把一批承包商、企业家和伍文龙一圈一圈地套住。
正当王悍东沉浸在自我陶醉之时,伍丽的电话打进来了。她说她和妹妹一起去看过那房子了,俩人对那房子非常称心如意,要王悍东马上和房东签约,把房子定下来。王悍东立刻给万帮房屋中介公司打电话,中介公司答应明天就把所有租房手续办妥,不过要收取相当于一个月房租的中介费。王悍东一贯对该用的钱一点也不含糊,立刻答应了中介公司的要求。他问清了中介公司的银行卡卡号,在办公桌上的电脑上轻点几下鼠标,立马将七万八千块钱划到中介公司的账户里。汇完钱后王悍东用电话告诉了伍丽:钱已经汇给中介公司了,共汇了七万八千块,包含了一年的租金七万二千块和六千块的中介费,她俩现在就可以在新居里安心入住。他随后又往伍丽的信用卡上汇了两千块钱,要伍丽买一瓶好酒和几样下酒菜,他今天晚上要过来给她们姐妹俩暖房。伍丽在电话那一头爽快地答应了。打完电话后,王悍东像打了胜仗的将军那样,开心地大笑起来,毫不掩饰即将把孪生姊妹俩搞到手的喜悦。
章建国和徐沈平商讨了一个上午,终于为明天的招股会理出一个头绪。章建国给徐沈平布置了下午必须完成的两件事:一是电话通知本市的股东单位明天开会的时间和地点,二是由徐沈平出面接待外地来出席招股会的企业代表,给他们在假日酒店里安排好住宿。晚上再由章建国亲自出面,宴请所有的与会代表。安排好下午的工作后,章建国打电话约王悍东下午两点钟在假日酒店的十楼包房见面。
下午一点钟章建国早早地到了假日酒店的十楼包房。常怡人因为平时闲多忙少,学会了养尊处优,中午有了午睡的习惯。章建国拿钥匙开门进来,常怡人被开门声惊醒了。她不知局长大人中午光临包房有何贵干,睡眼惺忪地要从床上爬起来。章建国见状急忙上前按住常怡人的肩头,示意她不必起床:“我最近局里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忙得无法抽身,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时时刻刻在想念你的,老是想和你亲热亲热。我今天下午两点钟约王行长来这里谈点事,一事两便正好是我们的一次机会,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所以才没有事先电话通知你。”
章建国边说边脱外衣,脱完了衣服就钻进了常怡人的被窝。常怡人和章建国是老搭档了,所以不必故作娇态,加上她也清寡了多日,生理上也有正常的需求,自然十分地配合。俩人先是搂搂抱抱,然后就做下了一点不尴不尬的事情。
章建国不敢耽误下午的正事,半个小时后率先起床穿起衣服。常怡人也紧跟着起了床,随手将床铺整理好,又到卫生间里梳洗了一番后,才出来陪章建国。章建国见常怡人此时容光焕发、脸上红潮未退,关切地说:“你先坐下来喝点茶,休息一下。等脸上的红潮退了,你去颜丽那里坐会儿,颜丽鬼得很,免得她在王悍东面前乱说闲话。王悍东两点钟到,我和他说完事就走,走的时候给你打电话。”
常怡人听了章建国前边的几句话,心里很是不服气:“颜丽有资格议论别人的事吗?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她先好上了王悍东,可惜王悍东又把她像一只破鞋那样扔给了徐沈平,一个十足的烂货!”
她喝了几口茶就忿忿地下楼去了,看样子她现在是不会去颜丽那里了。
常怡人前脚刚走,王悍东后脚就到了。章建国已经为他泡好一杯龙井静坐恭候,王悍东坐下后俩人的谈话立即进入了正题。章建国首先向王悍东通报了市交通局明天第一次股东会议的准备情况,王悍东也将昨天和伍文龙会面的经过简单扼要地说了一下。俩人面对这两次重大的机遇,此时的心情都有些亢奋,可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绝不能让唾手可得的横财擦肩而过。
章建国等王悍东说完后,首先征求他的意见:“伍文虎的贷款你准备怎样解决?这可和你的调动有着直接的利害关系啊!”
“伍文龙逼我就范,也是拿调动这一点来要挟我。不过究竟是谁玩谁,要看谁能笑到最后。我不管有没有要调动这档子事,无论从哪方面讲,这都是在我离开炎黄银行之前,我们俩的最后一次机遇。”王悍东接着把他的做假计划和盘托出,章建国边听边连连点头称道,他问王悍东:“在伍文虎担保金的费率上你看定多少为妥?伍文虎拿的地,便宜得像是白给的。定为百分之十二怎么样?”
王悍东事先已经答应了伍文虎担保金的费率为百分之六,所以说:“看在伍文龙的面子上,少要一点吧!我看有百分之六也就差不多了,要得太多我们会驳了伍文龙的面子,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何况我们今后还有要仰仗他的地方,你说是不是?”
章建国心想贷款的事情还得全部靠王悍东来操作,他的意见举足轻重,不宜在这一点上和他争论不休,况且伍文虎三亿贷款的百分之六,就是一千八百万,也够他俩人喝一壶的了:“你觉得百分之适就定为百分之六。伍文龙和伍文虎可得领你王行长这个情噢!你一句话就让他省下了一千八百万!”
王悍东当然听出了章建国话里的弦外之音,不是伍文虎要领他王悍东的情,而是我王悍东要领你章局长的情。他含糊其辞地说了一句:“有钱大家赚,共同富裕嘛!”
王悍东说完“嘿嘿”笑了一声,他接着问章建国:“对市高速公路建设公司你有什么打算?”
“市高速公路建设公司我交给徐沈平一手筹备。公司成立后打算让他任总经理。”
“你这位董事长有没有什么计划?”
“目前公司还在筹备之中,等公司正式运作以后再相机行事吧!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王悍东不失时机地把他的计划提了出来:“现在做什么事都提倡要有超前意识,也就是通常说的未雨绸缪。我从市高速公路建设公司的筹备中发现了一个商机……”他接着将他事先想好的计划向章建国娓娓道来,章建国听了不停击节称赞,中间接连说了几个“好”字。俩人不停地又讨论了将近一个小时,不断完善王悍东计划中的一些细节。当俩人认为计划翔实可行以后,就结束了这次密谋,以后各人回去分头依计行事。这次短暂的两小时会晤,他们在常怡人的房间里留下了满满一烟缸的烟蒂,同时设计出几千万元的预期收益。从他们的身上,人们就可以理解亨利·卢斯为什么写下了这样的名言:“商人必须被当做最伟大的职业。”
王悍东从假日酒店出来以后回到炎黄银行,他给伍文虎打了一个电话,要他把申请贷款的材料尽快送来。当然他不会忘记顺便做一个友善提醒:“假土地证找个高手做,做得不要太离谱,不然过不了关你可别怪我不帮忙。”
伍文虎在电话里满口答应,保证不会误事。
王悍东挂上电话已经五点多钟,他忖度该去伍丽那里了。他先给伍丽打个电话,确认伍丽俩姊妹已经酒菜齐备,恭候他的大驾光临后,就兴冲冲地驾车赴约去了。
桃园小区是高档小区之一,现在小区二手房的房价,卖到每平方米一万六千块钱以上。在桃园小区的开发中,估计开发商和地方政府的收入一定不菲。小区古木成荫、闹中取静,果然是一个好去处。
王悍东把车开进桃园小区,在地下车库里泊好汽车,乘电梯到了12A层的12A01座。12A层是这座楼的第十三层。开发商从外国人那里引进了“十三是个不吉利数字”的文化理念,将十三层更名为12A层,以示和国际接轨。
王悍东敲开12A01的房门,伍丽姊妹俩像一对蝴蝶那样飞了过来。姊妹俩都是穿的紧身毛衣,一条紧绷绷的蓝色牛仔裤,俩人曲线十足,活力十足,也性感十足。只是伍丽的紧身毛衣是浅碧色,陆丽的紧身毛衣是深绿色,印证了古人在诗中所说的:“何须浅碧深绿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王悍东连门都来不及关上,就一把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搂在怀里。俩人装模作样扭动了两下身体以示抗拒,抗拒结束后就像两只小鸟那样依人了。王悍东搂着她们走进门厅,用脚把大门关上,他迫不及待地在姊妹俩脸上一人啃了一口,俩姊妹也在王悍东的两颊报以一人一个香吻。她们的做法很是符合礼仪之邦的古训:来而不往非礼也。
仨人相拥穿过客厅进入餐厅。长方形的餐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冷菜,显然伍丽今天是安排了一场冷餐会。本城的人对鸭子情有独钟,每年都要吃掉几百万只鸭子。冷菜里盐水鸭、酱鸭、鸭头是少不了的。还有三文鱼刺身、樱桃肉、无锡酱排骨、沙丁鱼、油爆基围虾、香菜拌臭干、朝鲜泡菜、卤汁豆腐干……一瓶十年陈酿张裕干红葡萄酒的瓶塞已经打开,三只高脚葡萄酒酒杯和餐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王悍东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伍丽操持家务一定是一把里手。
姊妹俩从王悍东的怀里挣脱出来,给王悍东安排就座。伍丽给仨人面前的高脚杯都斟上酒,仨人开怀畅饮。首先复习了旧功课“边三轮”,因为俩姊妹都穿着毛衣,“穿心莲”暂时做不起来,留作后面的余兴节目。两姊妹依次又和王悍东“可口可乐”。
张裕十年干红是美酒。美酒如爱情一般令人沉醉,卓越的酒配卓越的爱情,才是至真至美的享受。可是此时此刻美酒和淫荡为伍,只是充当了“色媒人”的角色,岂不冤哉枉哉!
酒过三巡大家吃菜。伍丽抓起一只鸭头细细地啃了起来。伍丽是个东北妹子,到本市来了有好些年头了,最爱在喝酒的时候啃鸭头。她说:“喝酒啃鸭头相得益彰,此时鸭头有一种特别出神入化的滋味。此味不可言传,全凭食客自己体会。”
王悍东见伍丽有如此的饮食文化,便也来了兴致:“我出个对联的上联给伍丽,以你啃鸭头为题。你听好了,‘丫头啃鸭头,丫头嫌鸭头咸’。”
王悍东高估了伍丽的才智。精通饮食文化的人,未必有其他的文化,何况伍丽只是一个馋嘴的丫头,奢谈饮食文化为时尚早。伍丽想了许久还是答不上来。
陆丽在一旁等得不耐烦,急切地问:“王行长别卖关子了,下联是什么?”
王悍东不急不慢地说:“下联是,‘童子打桐籽,桐籽落童子乐’。本城满大街都是梧桐树,你们没想到?”
王悍东接着说:“对对联你们不在行,那我给大家讲个段子。”他咳嗽了一声,摇头晃脑地说:“从前啊,有个太监……”半晌没有下文。
姊妹俩好奇地望着他,伍丽有些急切地问:“快说,下边呢?”
“没有啦!”王悍东瞪大了眼睛,观察着俩姊妹的反应。
须臾,俩姊妹一下子醒悟过来了,哄堂大笑起来。伍丽走上前去拧着王悍东的脸,笑嘻嘻地说:“你真坏!”
王悍东嬉皮笑脸地说:“太监下边没有了,你着什么急?又不是我下边没有了。”
“你下边没有了最好。我们女人可以少受点你的罪。”
“女人受罪?男人赚钱女人花钱还算受罪?做男人容易吗?”
陆丽插进来说:“老百姓中养家糊口的男人是不容易,可是当官的男人另当别论。”
王悍东反问:“为什么?”
“当官的男人绝对属于先天下之乐而乐的阶层。当官的好处太多了,丰厚的薪水、便宜得和白送差不多的住房、由纳税人买单的公家配车、吃喝玩乐全报销的豪华待遇等等,谁不想进入这个阶层呢?”
王悍东一时找不出理由来反驳陆丽,只能高挂免战牌了:“我不跟你斗嘴,快来喝酒。女人也就横竖两张嘴!一张吃饭,一张吃人,快点喝完酒,我让你们吃人。我可是自觉自愿的羊入虎口啊!”
仨人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王悍东第一个进了卫生间洗澡,两姊妹紧跟其后入内,他们洗了一回“一拖二”的鸳鸯浴。仨人匆匆忙忙洗完澡后,相拥上了大床……
仨人在床上直搞得昏天黑地,鬼哭狼嚎,乌烟瘴气。王悍东在俩姊妹的轮番讨伐中,双手不敌四粉拳,终于败下阵来。他像一头快死的肥猪那样,躺在床上直喘粗气。伍丽意犹未尽,还要继续,王悍东招架不住,只能挂出白旗:“今天不行了!你们想搞死我啊!明天我们一对一的单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伍丽回说:“王行长是三斤重的鸭子二斤半的嘴。”
“什么意思?”
伍丽哈哈大笑:“嘴硬。”
陆丽也在旁边帮腔:“我看王行长是关公卖豆腐——人硬货不硬!”
这是王悍东第一次在床上被女人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