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爱在萌芽中

第二百零六章 爱在萌芽中

第二百零六章爱在萌芽中

林宇抓着妹妹的手机,直接拨打了妻子的电话,可电话那头的王妮娜却始终没有接听。被醉酒的桑玄月拒绝的她,心情坏到了极点,她摇摆着身子,在舞池中狂舞。

她恨丁薇,她看不出她有什么能耐,在自己与桑玄月分手的短短几个月后,迷惑得桑玄月晕头转向,狠狠地将自己抛在了脑后。若不是阳城江这权威的狗屁医生告诉自己,桑玄月可能后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她绝对不会放弃桑玄月。

自己虽说相貌倾城倾国,也是空姐中的佼佼者,但从无意结识桑玄月,到让他爱上自己,着实花了一番功夫,甚至为了陪他去听自己压根都听不懂的交响乐——维也纳新春音乐会,还恶补了管弦乐的知识。就在一切胜利在望时,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却居然给那短毛丫头丁薇捡到了便宜。

丁薇这便宜是否能占得长长久久,那就要看桑玄月的想法了。到底是谁在占便宜,那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酒醉后的桑玄月,就毫无顾忌地占着丁薇的便宜。他毫无顾忌地在床上翻滚,不受理智控制的手,一个劲地抚摸丁薇的脸:“薇薇,陪我说说话。”“薇薇,口好渴,帮我倒杯水。”······

桑玄月的潜意识说话,让丁薇哭笑不得,这家伙自从回到卧房,句句都喊着自己的名字,搞得好像自己很他很熟一样。

“小少奶奶,醒酒汤熬好了。”女佣端着醒酒汤走到床边,看着胡言乱语的桑玄月,有些为难,该怎样侍候小少爷喝下这汤呢?

丁薇指指床头柜:“你放下吧,我来好了。”丁薇在女佣离开不到两分钟,就后悔了自己这个决定。这桑玄月体重吓人,至少今天自己是这个感觉。扶他坐在床沿,他整个人东倒西歪,忙乎了许久,也没能将这碗汤灌下去几勺。

丁薇气馁地将手中的碗搁回床头柜:“我不管你了,你爱闹酒闹······”

丁薇话未说完,摇晃的桑玄月就在丁薇躲闪不及之时,压倒了丁薇身上。“喂喂喂,醒醒!”动弹不得的丁薇急得低嚷,“这样不能睡。”

桑玄月俊眉微皱,轻“嗯”一声,收拢了自己的双臂,紧紧地怀抱着丁薇,沉沉地睡去。

丁薇首次躺在男人的怀里,脸红到了耳根,心跳得像圈养的小兔子集体被放逐,她直到凌晨,才因瞌睡虫巴满眼皮,迷迷糊糊中睡去。

一夜熟睡后的桑玄月,终于在第二天接近正午时,被床头的手机铃声所惊醒。剧烈的头痛中,他睁开眼睛,丁薇甜美的睡颜落入了他的眼底。他摸索着拿起手机,看了眼来显,启枫?他思索了仅仅五秒,就将电话挂断了。这种难得的睡觉姿势,还去接听电话,他可没不想那么浪费。

“滴滴嘟嘟”地写了条短信,发了出去:有事你先处理,一小时后,我给你电话。便继续欣赏起丁薇娇小的五官来。这小女人还真是可爱,虽然长得普通了点,但如果生个女儿像她也不错。他抿嘴一笑,缓缓地移到丁薇跟前,撅着嘴,凑了过去。

睡梦中的丁薇感觉自己掉进了酒缸里,她奋力地扭动着身子,挣扎起来。丁薇这种暧昧的小动作,可苦了桑玄月。舍不得放开丁薇的他咬着牙,保持着对丁薇的尊重。一个劲地告诫着自己:“要冷静,不能趁人之危······”

遗憾的是桑玄月如此绅士的作为,居然让醒来后的丁薇说成了“居心叵测”,甚至绷着脸,走进了卫生间。

就在门合上的刹那,努力在桑玄月跟前控制自己情绪的丁薇,瘫到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她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跳得老快。反复地做了N次深呼吸后,她依然无法平静。自己差点就被大灰狼吃干净了,她该怎么与大灰狼再处下去,她完全没有主意。

门外的桑玄月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手,如果小女人再晚醒一刻,他就还能摸摸她那粉粉的小脸。虽说摸了快一个小时,可感觉就是不够,真烦,自己什么时候搞得好像个纯情少男了。居然为这种不起眼的小事,美成这样。

这一小时刚到,桑玄月的电话就像闹钟一样地准时响了起来。他含笑地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看也没看地接听起来。

那头的启枫看着坐在沙发边,一支接一支吸烟的林宇,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桑总,林总在这里等您一个多小时了。他说和您有些私人事,想聊一聊。”

桑玄月轻啧一声,林总?哪个林总?自己认识姓林的有好几个。琢磨着,他吩咐道:“启枫,你把电话给他吧。”

沙发边的林宇终于听到了桑玄月的声音。昨晚看到妹妹拍摄的那段桑玄月与妻子暧昧的录像后,他在车里坐了一夜。

他很想问问妻子是否跟桑玄月旧情未了,却又担心自己说话时,心烦气躁,将原本已很乱的事,弄得更加无法收拾。他回想起曾经和桑玄月的相处,感觉他是条汉子,于是在天亮后,深思熟虑的他终于踏进了“皇朝”的大门。希望能从桑玄月这里了解一些自己不清楚的情况。录像里的每一幕都充斥着他的神经,但他却希望能意外地收获一个否定那录像表现出的两人“暧昧”的理由。

“桑总,我想和你谈谈妮娜。”林宇拿着电话,坦率地说。

桑玄月一愣,王妮娜和自己早成了过去,她现任丈夫怎么来和自己谈她的事呢?他有些疑惑,“林总,您想问什么?”

林宇感觉有些事情,见面比电话更容易沟通,也问得更清楚。在他的要求下,桑玄月答应尽快赶到集团,与他见面。

在家时,桑玄月还满心雀跃。但来到办公室后,他就被林宇提出的问题,弄得心情跌落了低谷。他看着林宇妹妹手机上的录像,使劲地回忆昨晚在Pub里和王妮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对当时酒醉后的一切仅有个模糊地印象。

他点起支烟,轻声道:“林总,我真的对昨天的一切没有什么印象。唯一记得就是,好像见过王妮娜。”

林宇没有立刻接话,他来之前心里对这一切其实已明······

桑玄月没等林宇说完,直接问:“你想说什么?直接点。”

林宇清清嗓子,开口道:“你们是怎么分手的?我想知道。”

桑玄月最不想谈的,就是这件事,但现在又不得不谈。他和王妮娜之间断得干干净净,过去的情谊荡然无存,“王妮娜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分手的时间,就在我车祸伤了腿,医生诊断为可能终生残疾之后。”

林宇震惊地看着桑玄月,他敢肯定,从桑玄月的表情看,他说的是真话。林宇几乎不敢问,分手的确切日期,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很可能,他们分手的日子跟王妮娜答应自己求婚的日子不相前后。

林宇捏着烟头,死死地按在烟灰缸里,不安的他几乎过了“半个世纪”才开了口:“你看过我和王妮娜被采访结婚的报道吗?”

“嗯。”

林宇轻抽了口气,追问道:“那时你们分手了吗?”

“也算分了吧。”

林宇冷笑着,靠到沙发上,自己的表白变成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曾经自己因这笑话儿雀跃不已,甚至认为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惊喜。笑了良久,他喃喃自语:“林宇,你这个傻瓜,王妮娜把你哄得团团转······”

桑玄月左顾右看,尽量寻找话题宽慰林宇。可他又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解决不了林宇的问题。看见林宇现在这模样,他该难过还是高兴,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若是没有阳叔的误诊,自己永远不会看见王妮娜的真面目,那今天和王妮娜结婚的倒霉蛋就是自己了。

桑玄月再三挽留林宇一同午饭,希望能陪陪他,虽然也帮不上太多的忙,但有个人说说话、而且还是曾经同命相连的人,也许会好些。

但林宇还是走了,有些事情必须得面对。他该见见自己的妻子,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敢轻易相信了。这见面的结果,在她当初巧妙地将自己的表白变成求婚时,就成了定局。

这样的结果,是王妮娜所不能预料的,更是因王妮娜和桑玄月分手后,而加入这个局的丁薇所始料未及的。她诧异地看着桑玄月,不敢相信昨晚王妮娜和自己巧遇后,从自己那些说漏嘴的话中得知了桑玄月的出处,而到Pub逮住了桑玄月。“我昨晚就奇怪,你衣服上那蹭回来的口红印。”

桑玄月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自己的小女人看到丈夫衣服上带着别人的唇印,竟然能泰然处之。若是没有林宇的到访,自己还真担心丁薇道听途说地知道自己的事,影响“和谐”的夫妻关系。他还不知道自己在妻子心目中,有如此特别的地位。“薇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衣服上有口红印?”

丁薇“扑哧”一笑,我又不是傻的,你喝成那样,我再问东问西,那不是对牛弹琴。她看着桑玄月有些焦急的脸,笑嘻嘻地回答:“没事,都过去了。以后少喝点酒。喂你醒酒汤太辛苦了。”

桑玄月两眼放光,崇拜地望着自己的小女人,若是天下的夫人们都如此宽宏大量,那“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就会泛滥了。但我桑玄月是不屑于做这样的事的,他见大度的妻子站起身,一派打算离开的模样,赶紧拉住了她的胳膊,“薇薇,今天下午王宪章休息,要不就在这里陪陪我吧。”

丁薇摇摇头,算了,我这么忙,难得王经理不在,到同事那随便什么公文,弄一份来,试试独当一面的感觉,现在应该比从前大有进步吧?她脑海里闪过每日王宪章给自己补课的情景,名师出高徒嘛。她摩擦着双手,准备大显身手:“不了,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是各忙各的吧。”

桑玄月爆笑地看着自己的小女人离开了总裁室,还在丁薇未到达售后服务中心之前,便一通电话拨到了那里的主管手里,他直接下达了集团最高指示:“我夫人想处理什么文件,你酌情挑选后,才能给她。她处理完的文件,直接送到我办公室。”

有了桑玄月的特别指示,丁薇所拿到的文件看似普普通通,却含义特别深刻——王宪章调教的丁薇,工作能力大有进步,是人人皆知的。而总裁又急需看到夫人的成就,那文件就应该是中高层管理人员的工作范畴。这位细细品味了总裁指示的主管,将自己的文件放到了丁薇的办公桌上。她敢肯定,桑夫人不久最低限度就该与自己同级了。

这样精挑细选的文件,让丁薇有些傻眼,浅显一点,王宪章教得已经差不多了,而深的东西,桑玄月也指导过。但这不高不低的问题,丁薇感觉无法拿捏得准。她本着不到黄河不回头的决心,一直忙到了下班时间,都没有站起身来。

仅仅两页纸的文件,她的处理意见却写了八页纸,不同颜色的箭头、各种标注的符号爬满备注的纸张。这样的东西,当然不能上交,丁薇比谁都清楚,这完全就像一份几何图嘛。

“薇薇。”下班的桑玄月走进了售后服务中心。

坐在前排的主管赶紧站起身,她微微侧脸看了眼埋头公文的丁薇:“桑总,夫人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桑玄月很是吃惊,那是自己的老婆啊,这主管怎么能弄一大堆的事让她做,耽误自己的小女人下班呢?她扫了眼空荡荡的办公室,随口问了句:“就你们俩了吧?”说着,走到了丁薇跟前。

丁薇痛苦地将自己处理得一团糟的文件,递到桑玄月跟前:“快快快,你终于来了。”

垫着脚尖,跟着桑玄月也来到丁薇办公桌边的主管,震惊地看着文件,伸手捂住了自己很可能发出声音的嘴:天,桑夫人在做什么?她不是向王经理学习了十天左右了吗?

主管很想从桑玄月手中取出那份文件,自己加班把它做完,可又鉴于桑玄月这总裁身份,终归只是战战兢兢地看着,而不敢擅自有所举动。

桑玄月“呵呵”一笑:“薇薇,给我倒杯水。”说着,将自己的手往后扬了扬:“拿份新的表格来。”

在夏斓给丁薇电话后,他也得知了丁薇在桑玄月的指导下加班的事,赶来了皇朝的售后服务中心。

虽然夏斓不懂这些公文,但也着实佩服小心翼翼候在一旁的主管,对桑玄月的话那领悟能力。自己也做过新人,也有过导师的指点,速成——这只是出现在天才成长的历程中的。他看着一丝不苟向桑玄月学习的丁薇,轻声问:“要么我去买几个盒饭吧?”

桑玄月微微点头,虽然丁薇已经明白了如何处理刚才那份文件,但以丁薇倔强的个性,今天不处理几份相同类型的公文,她一晚上都不会安心的。“小夏,薇薇的口味你知道,至于我的,清淡些就好。”

夏斓转身离开,那售后服务中心的主管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觉中,又犯了个错误——让总裁和夫人饿了肚皮。她看看忙碌的桑氏夫妇,又看看走廊的方向,最终决定了自己的去向,拔腿向外跑去。

她“噌噌”的脚步声刚刚消失,丁薇就“哈哈”大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笔。这个领导还真是棒槌,上班时,自己几次走到她身边,想问她公文处理的事,她都毕恭毕敬地向自己问好“桑夫人”,弄得自己都开不出口。也难怪文梅从财务科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这主管上月的奖金不过八百多元,都及不上同科室那些干得好的同事们的奖金。

“桑总,‘皇朝’有时真是慧眼独具,选拔人才还真是别具一格。”

桑玄月拿着手中的文件,卷了个纸筒,轻敲了自己小女人脑门一记:“今天那主管的确笨了些,但是我也不认为,作为下属的你今天做得有多好,不懂就要说出来,要面子不可取哦。”

丁薇冲桑玄月顽皮地扮了个鬼脸,嗲声嗲气地说了句:“我做错了,下不为例。”

桑夫人加班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最终传到了售后服务中心经理王宪章的耳朵里。他真的很佩服这位错误理解桑总意思的下属,看着她一早上战战兢兢的工作,只得在午饭时,跟她做了次长谈。平静了心情后的主管,在下午的工作中,恢复了长谈。

丁薇又一次一如既往地忙了起来,这样平静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丁薇探望父亲的周末了。

“什么?”丁薇不敢置信地接听着电话,诧异地问电话那头的夏斓,“你说,你陪我去看我爸。”

夏斓边对着镜子收拾着仪表,他也觉得找这个理由去见“女友”的父亲,操之过急。可家人和朋友们听说了丁薇是总裁的女朋友后,都急急鼓励自己大刀阔斧一些,否则会被早早淘汰出局。“小薇,你不是说叔叔腰不好吗?我去看看,也很平常的事啊。”

丁薇啧了啧嘴,夏斓怎么好像成了家庭医生?从前登门检查桑玄月的腿康复情况,现在义务为父亲的腰“出诊”。她顿了顿,家里会不会很乱?要不要先跟老爸说一声?“阿斓,你确定明天下午有空吗?”

一旁放唱片的桑玄月吹胡子瞪眼,这小子下手还真快,自己都还没去拜访岳父,老是希望等到丁薇和自己甜甜蜜蜜后,再夫妻双双回门。没想到,被夏斓逮住了空档,捡到了便宜。他暗暗祈祷,丁薇不要答应这臭小子的提议。

接听电话的丁薇在夏斓一次次地申请看望腰痛的父亲后,终于首肯道:“那麻烦你了,阿斓。我明天在哪里等你?”

桑玄月挫败地站在留声机边,夏斓你可以去,我也可以去,我比你还多一层胜算——丁薇的丈夫。他抿嘴一笑,待丁薇刚刚收线,便疾步走到了床边:“薇薇,明天你去看你爸,我们现在去买些东西吧。”

躺着接听电话的丁薇诧异地直起些身子,好不容易王宪章给我自己两天假,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在家里躺得四平八稳,休息再休息。现在才刚刚早上九点,桑玄月居然产生了逛街的念头。“桑总,你不是今晚还约了客户吗?而且我回家,就是跟老爸吃餐饭,不需要带礼物的。”

桑玄月含笑地坐到了床边,自己的小女人怎么这么笨,都知道他是晚上约了客户,那现在不是得抓点紧了。何况首次见岳父,若是礼物太奢侈,难免显得摆排场、不够诚意,而若是太简单,又显得不重视。毕竟两家的家境悬殊,事事都得慎重啊。

丁薇钻回被子里,将自己裹得像个蚕茧:“明天再去吧。明天出了门,我就不会来了,全当加班了。”

桑玄月哪能将这事情压倒明天呢?他都不清楚明天林宇会不会按原计划举行婚礼,又不敢拨电话过去问问,毕竟他和王妮娜之间出现了裂痕,但那导火线就是自己。

“小笨蛋。”他伸手捏捏丁薇的鼻子,“林宇明天结婚哦,王妮娜现在可能还钟情于我。”

丁薇这才恍然大悟,她现在才想起收到的那张请帖,林宇原本就知道桑玄月和王妮娜是恋人,只是那天的手机录像估计让这新郎官肯定很不是滋味。“明天你老实些,省得婚礼弄得很尴尬。”

桑玄月拉下脸来,他哪里不老实,是那王妮娜太不守妇道,不管她为什么嫁个林宇,现在身为人妇的她,都应该忠于自己的婚姻。“夫人,为夫做得怎么样,明天你可以随时验收。”

丁薇最终也没有达到她假日赖床的美好愿望,被桑玄月拖着出了门。她看着桑玄月一次次递到自己眼前的礼物,“桑总,你不觉得这些东西太贵了?”

桑玄月看着手中的紫砂壶,他早在与丁薇平日的闲聊中,就知道她父亲饮茶的嗜好,这只是作为晚辈的一点心意,应该不算过头吧?“爸喜欢喝茶,送茶具,投其所好嘛。”

丁薇猛地打了个寒战,她从脚心到脑门都发冷,桑玄月喜欢自己不是秘密,但他脱口而出“爸”这么自然,着实不是一般的厉害。她看着桑玄月若无其事的脸,难道刚才自己出现了幻觉?她缓缓地伸出手,抓住桑玄月的胳膊,却感到桑玄月的身体一怔······

桑玄月自己都弄不清刚才怎么那么勇敢,开口就将丁强喊成了“爸”,那若无其事的表情,只是掩饰心中的慌乱。明天该怎么称呼丁强,自己一直都没有想好,他吩咐营业员:“给我包好这套紫砂茶具。”刚想指指一旁的茶托,又想去了丁薇说的“太贵”,他赶紧走到哪茶托边,看了看价格,两千八,应该不算贵啊。不过,他不敢自作主张,“薇薇,这茶托怎么样,颜色还好吧?”

丁薇好不仁义缓过神来,直摆手:“这么大体积,我们家放哪里啊?而且我家要拆迁了,以后再说吧。”她说话时,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块标注着“2800”的价格牌。

桑玄月最终放弃了全套购买的欲望,被丁薇拉着离开了商场。只是今天午饭的谈话中,有意无意都在打听丁强的嗜好,他可不要明天出现冷场的局面。

“薇薇,你家要搬得房子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这可难为丁薇了,自己忙于公务,只知道家里要搬得房子那条街道名称,连要入住的小区都忘了问老爸。聪明的她选择了岔开话题的事:“还早呢,过段时间再说嘛。”

被晚辈们关心的丁强,自从第二天早上接到了女儿那通两个男人都要来家拜访的电话,就马不停蹄地忙碌了起来,从天花板到地板,无一疏漏。虽然忙得腰酸腿疼,连午饭都没来得及顾上,但心里却甜得冒泡。毕竟这是女儿第一次带小伙子回家,而且一带就是两个——

桑玄月,自己总是远远地看,还没说过话,但模样俊得着实讨人喜欢,事业成功,家长和气。

而那夏斓,自己虽从未听说过着名字,但女儿昨天电话里说起,那是个年轻的外科医生,心里也喜欢得不行。

这样的好心情,并不是人人都具有的。这天中午,在自己别墅举办豪华婚宴的林宇和王妮娜,就貌若神离。他们保持着不及眼底的笑意,应酬着参加婚宴的宾客们。

桑氏夫妇可能是到得最晚的一对贵宾了。身穿情侣礼服的两人,刚踏入铺满红地毯、装饰得花丛景簇的会堂,就引起了不少宾客的瞩目。

有经验的丁薇手挽着桑玄月,一路保持着微笑,不失淑女风范地寻找着林宇夫妇,心里却打起鼓来。他们真的和好了吗?看着气派喜庆的会堂来来往往的宾客,压低声音说:“月,你看见他们俩了吗?

桑玄月自打踏上红地毯,眼睛就没闲着。他看到的是——林宇按本地的风俗,包下了市里那家最有名的酒楼整套厨师班底,精心打造着这场结婚盛宴。来此之前,他曾一度想拨打林宇电话,但介于两人实在不大熟识,任何唐突的举动,都有可能成为事情突变的导火线。若是他与林宇之间有共同的朋友,他肯定早已问过他们夫妻目前的情况了。

“桑总!来了。”林宇携妻子走到二人跟前,礼貌地招呼道。

在桑庄园分别后,再次遇到林宇的丁薇尽量保持着微笑,她小心地洞察着这对新婚夫妇脸上的表情,总感觉爽朗的林宇笑容没有从前那么自然。丁薇对林宇的印象向来很好,看着他刻意保持的微笑,有些不自在。

桑氏夫妇礼貌地这对新人祝贺了新婚快乐后,便找了个理由,向其他的朋友走去。

林宇看着两人的背影,眼里闪过黯淡神色。近几日,和妻子的冷战,他有些心力交瘁,若不是婚礼临近,他很可能已离开此地回到四川。在自己和妮娜摊牌后,她居然当什么都没发生,一如既往地对自己说着“我爱你”、“都过去了”······他更加心寒,破镜重圆的曙光,他丝毫看不见。

王妮娜轻吐了口气,她没想到,自己已经完全走出了桑玄月的生命。那日酒醉后的桑玄月,口中只是不停地喊着“薇薇”二字,给她了致命一击。她知道桑玄月是个酒后吐真言的人,她还是了解他的。至于林宇,她决定抓住,她也相信抓得住,毕竟这男人对待生活素来很简单,容易把握。等婚礼结束后,去度蜜月时,好好哄哄,应该没搞定他没问题。她伸手挽上林宇的胳膊:“宇,准备开席,我们过去吧。”

入席的丁薇,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她不止一次听到身边参加婚宴的宾客们悄悄议论——

“桑玄月和王妮娜怎么分开了?”

“桑玄月和王妮娜才像金童玉女嘛。现在怎么各自和不般配的人结婚了?”

桑玄月却为自己听到另一种意见而开心——

“桑玄月现在的老婆,比王妮娜强,看起都自然。”

“我就是不喜欢王妮娜,好假。”

······

桑氏夫妇意外地被邀请到了主婚席,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座位,是林宇将王妮娜的好友赶到了普通宾客席而腾出的位子。

坐在主婚席的桑玄月有些不自在,他不清楚林宇的家人们知道多少,但是,从他们那些笑僵的脸上,他读得出——自己并不是那么受欢迎。找不到离开借口的他,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尴尬的场面还远远不止这些,桑玄月自从来到桌边,不得已与王妮娜父母笑笑招呼后,正好坐在这对老人对面的他,每次抬头都能看到他们不经意地关注目光。

婚姻开始不久后,林宇夫妇就由伴郎伴娘陪同着到各桌敬酒,林家小姑子拿起杯子,主动与桑玄月搭讪起来。“桑总,我是林宇的妹妹。”

丁薇赶紧跟着桑玄月站起身,含笑回应:“林小姐,您好!恭喜恭喜了!”

林家小姑子不清楚这桑太太是否知道她丈夫与自己嫂子那段过往,也不想为难和哥哥一样受害的人。她和善地冲她一笑:“桑太太,久闻了。”说着,掏出手机,故意在桑玄月跟前晃了晃。

桑玄月听着手机里含糊不清的声音,很清楚这是今天的结婚录像,不过,这林家丫头想提醒自己的,却是那晚在酒吧里她用手机拍摄的录像。他轻抽了口气:“林小姐,只是我的名片。”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林总跟我提过想在本地做苗木生意,如果有生意,我可以引荐一些我的朋友。”

林家小姑子从桑玄月的手里接过名片,这男人真的象哥哥说的那样,与嫂子毫无瓜葛了。她看得出,桑玄月很关心坐在他身边的夫人,这些日子,哥哥与嫂子的冷战,父母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他们分房的事实,也知道相互关系出了大问题。

“桑总,谢谢您的好意了。我想暂时我们林家还不准备在此拓展业务,如果有需要,到时我再找您。”林家小姑子将名片和手机同时塞进了包里。

这餐喜宴终于在桑氏夫妇的期盼中落下了帷幕,丁薇坐进了桑玄月的车,长长地舒了口气:“桑总,我们可不可以聊句私人的话?”

“随意。”桑玄月发动着汽车,有些吃惊,小女人有跟自己聊过很多公事吗?她是否想谈谈她的父亲了?

丁薇丝毫不介意王妮娜这个女人了,那是桑玄月的过去,但她总有些好奇,桑玄月与王妮娜这两个性格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从前怎么搅和成了一对呢?她将这个问题开门见山地提了出来:“桑总,你当时怎么爱上王妮娜的?可不可以讲讲恋爱经过?”

桑玄月的脸上笑容开始不自然,自己一向自视很高,追求完美。几年前一次公务,在飞机上结识了身为空姐的王妮娜,那时并不太在意这个女人,而后在一次次巧遇,和王妮娜在自己跟前表现出的对音乐和艺术的理解能力,终于引起了自己的兴趣。长期忙于公务的他,如今想想那些巧遇,总感觉有些不自然。至于音乐和艺术上的造诣,在上次和丁薇到庄园,王妮娜追来后的那段相处中,也发觉了些漏洞——她似乎只懂自己喜欢的那几首名曲,连能朗朗解说的名画,也仅仅只有自己感兴趣的那几幅······

“我跟她谈过恋爱,还上过床,当时准备结婚。”

丁薇来了兴致,笑眯眯地问道:“后来?比如说有什么BB之类的?”

桑玄月有些泄气了,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上了床,即便是在婚前,即便是在认识她之前,总该有些不满、或者失落、或者不自在吧?这家伙怎么有种探听别人隐私的感觉?“薇薇,你为什么突然想问起这个事?”他要给她些启发,让他了解现在自己对她的感情。

丁薇从进公司那天就知道,高高在上的桑总有个漂亮的女友。她那时连桑总高矮胖瘦都弄不明白,甚至幻想过是那种秃顶的中年男人。如今提出这样的问题,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老老实实的她这才开了口:“没事,闲聊呗。”

桑氏夫妇倒也悠闲,驾着车直奔洗车场洗车去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悠闲,为了见丁强,夏斓昨天下午就开始着手准备礼物。那时他在街上转了一大圈,都没挑中合适的礼物。便回父母那,寻找从前自己刚工作时,买的那个茶具。意外就这样发生了,在夏家看来,那不足百元的礼物实在寒酸,而且也毫无新意。人多力量大,最有贡献的,就算夏平了。她让夏斓坐着火车,去木材厂陈列在异地的商场里那个绝对美观的茶托样品。

这会的夏斓,刚刚抱着茶托,走出火车站,就见表姐委派表姐夫站在了车站的出口处,对自己挥手。他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泡妞,泡得全家上阵,甚至还动用了夏平木材厂陈列在外地的样品。

出口处的夏平丈夫、洗涤剂厂厂长姜维赶紧迎到了夏斓跟前,帮着他一起抬着那沉甸甸的茶托,边往停车场走,边嘟囔道:“我真的服了你姐,这么兴师动众地帮你追丁强的女儿。”

夏斓难为情地笑笑,这可能就是表姐说的冲刺阶段吧。自己也没想到表姐让自己去挑的这几张茶托那么贵,居然都是上万的。“姐夫,我拿了这张回来,但还是觉得这东西贵了些。”

两人将这茶托小心翼翼地放进汽车后箱。姜维“哐”的一声,关上后盖,原本自己也不赞同妻子这种大幅度的举动。但妻子的话也有理,夏斓那么喜欢丁薇;而丁薇又是外面传讲的桑玄月的妻子,表弟一而再、再而三地澄清:仅仅是未婚妻;世上的事情居然那么巧,丁薇的父亲丁强是自己厂里的退休老工人,这丁薇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品性素来乖巧,上回丁薇还退回来木材加工厂给的工资,现在的女孩这么朴实的,其实真不多见。既然这小子放不开,对手又那么强劲,而且人家都成了未婚夫妻,这个节骨眼上,那就让他好好地拼一拼吧。

姜维边看这车,边做着夏斓的思想工作:“斓,现在我们都支持你,但是如果没追到,就算了。毕竟你也还年轻······”

盼星星盼月亮地丁强,还未到女儿所说的时间,便急巴巴地走到了路口,张望起来。

“丁师傅!”姜维将车停到丁强跟前,摇下车窗,“身体还好吧?”

丁强满脸笑容,这可是自己的老领导,虽然他年纪不过四十多岁,但是凭借他的魄力,原本濒临倒闭的洗涤剂厂,在他上任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三年内成为本市明星企业。现在的自己都退休了,还能从厂里每月领到工资补贴。“姜厂长,您这是······”

姜维拍拍身边的夏斓:“快叫丁伯父啊。”这小子怎么这样笨,要是当时自己这么木讷,能追到夏平吗?

夏斓立刻会意了姐夫的意思,他刚才看见姐夫与这老人招呼,他还以为姐夫遇到了熟人,没想到原来姐姐那句“小薇,你姐夫最了解了”,是这个意思。他赶紧笑着大声喊道:“伯父好!”

丁强有些纳闷,这年轻人怎么对自己这么热情,不过这孩子长得真是帅气,一看就讨人喜欢:“姜厂长,这位是?”

“夏斓。”姜维赶紧介绍道。

丁强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兜了个圈,原来爱慕自己女儿的年轻人,竟然是熟人的亲戚。自己早听闻,姜厂长有个当医生的表弟,年纪轻轻,医术高明、为人和气,若不是女儿这场莫名其妙的婚姻,自己还曾经想过托人给女儿做这个媒。

三人刚说了几句话,桑玄月便驾着车,载着丁薇驶到跟前。

丁薇吃惊地看着父亲与站在他跟前的夏斓聊得正欢,“爸,你们认识?”

桑玄月心里“咔哒”一下,这夏斓真是无孔不入,自己准点到达,他都有办法与自己的岳父套上了近乎,看来时小看这家伙了。他赶紧将头探出车外,礼貌而热情地招呼道:“伯父,我是玄月。”

丁强第一次近距离与自己法律上的女婿见面,他扫了眼身边的夏斓,又瞟了瞟桑玄月,哎,如果还有机会选的话,女儿该选谁啊?桑玄月英俊成熟、夏斓年轻帅气,怎么看,这两个男人都是极品,完全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他笑得嘴都合不拢:“大家都进屋吧。我也刚见到阿斓不到两分钟,你们就到了······”

最让桑玄月吃惊地是:居然让他和夏斓一起抬着夏斓的礼物,跟着丁强往楼上走。想想也好,至少那夏斓的亲戚走了,看他与“岳父”熟悉的模样,指不定待会要帮着夏斓说多少的好话。他可是领教过夏平厉害的。

丁薇拎着紫砂茶具,跟着走在最后。她不时地打量着两位男士抬着的茶托,从茶托包装盒上的图片看,它配那紫砂茶具恰到好处。

丁强给了两位小伙子绝对的重视,他甚至将自己家的茶几搬到了厨房里,取而代之,摆上了夏斓送来的茶托,和桑玄月精心挑选的紫砂壶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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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坏总裁逗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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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爱在萌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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