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将爱情进行到底

第二百零九章 将爱情进行到底

第二百零九章将爱情进行到底

桑玄月巧妙地将心事隐藏得很好,为了宣告丁薇的所有权,他将自己的胳膊揽上了他的肩。

一小时的迷路,他已经领教了启枫的本领,这地方真够偏的。要不是自己安排的那家旅馆,能从这里的羊肠小道开过去,他是绝对不会来这条乡间小路的。“小夏,你知不知道怎么去海边?”

夏斓拢拢衣襟,这么大的风,去海边?他没有什么紧急的事吧?

丁薇取下桑玄月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出乎意料地打开了车门。她对海边的农家乐提不起多大兴趣,这趟出来,她本意就是准备告诉桑玄月自己心里的话——让他等自己至少一年。她会和他走到一起的。

要是桑玄月能提前知道这样的结果,那夏斓也大可不必要受这样的累了。可小动作过多的桑玄月,却因这次与夏斓的巧遇,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震惊地看着夏斓手中的饭盒,腌菜拌饭?启枫领悟能力也太强了吧?虽然自己玩弄了权势,对付情敌,但做人还是要有原则的。

叉着手,站在车门边的丁薇提高了音量:“桑总,‘皇朝’下乡吃得这么苦?”

夏斓赶紧摆摆手,在农村自然比不得城市,只是这饭盒里原本的那些五花肉,自己素来不吃,刚才被清理掉了。“小薇,你别激动。我有些挑食啦······”

好心的丁薇死拉硬拽地将夏斓拖上了车,催促着驾车的桑玄月:“桑总,往回开。我记得那里有家饭庄,我们去吃午饭吧。”

桑玄月自知理亏,完全遵循了夫人的指示。虽说那是家不大的餐馆,他还是和两人饱餐了一顿。吃得夏斓心满意足,摸着肚皮,靠到椅背上:“哦,今天谢谢你们了。我又没有车,就算知道这里有东西吃,也来不了。”

这顿饭吃出了麻烦。不但丁薇取消了跟团的兴致,而且在回程的路途中,还给“皇朝”医院院长千金拨了个电话。

“什么?你说夏斓过得好艰苦?吃腌菜拌饭?”电话那头的院长千金听到丁薇的描绘,气得满脸通红。

丁薇也着实地为夏斓心疼,开餐馆的少主居然沦落到这个田地,是个人,都心痛。“没想到,下乡是这么苦的。我之前还安慰他,下乡就当作郊游。”

“郊游?那个地方忙得要命!根本不存在自己炒菜的空档!我爸也真是的,凭什么每次都听启枫的话?把夏斓往外派?”

丁薇眉头间隆出了个小丘,启枫?这么又是他?他不是“皇朝”的特助吗?插手医院的人事安排······

她猛地侧头,看了眼闷不作声地开着车的桑玄月,心里忽然“咔嚓”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滋生开来——桑玄月和启枫,从来就是秤不离砣,启枫这么大幅度地在医院发布指令,那桑玄月就难辞其咎了。

收了线的丁薇轻声问:“桑总,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桑玄月心知肚明自己的小女人在问什么,不过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撒个善意的谎吧。反正启枫和自己是同一战线上的盟友,谅他也不会背叛而将事情说出来。他随意地笑笑,故作镇定地开口道:“除了公事,你不屑知道的,其他的事情,我还能瞒你什么?”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话说得太满,一旦出现纰漏,就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桑玄月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他实在低估女孩们的活动能力了。其实在丁薇看来,是桑玄月做事太绝对,不择手段了。

丁薇抱着自己的枕头,坐在床上,她对桑玄月真的无话可说。回家的路上,她就给过桑玄月机会了,自己又不是个棒槌,启枫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将手伸向“皇朝”的下属医院,更何况院长还惟命是从。为什么他总让自己失望?

丁强听完女儿的陈述,实在感到无语,这小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人家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他却是扛着木头,不转弯。

丁薇使劲地捏着手中的枕头:“爸,你觉得这种人,过一辈子,会不会很危险啊?”

丁强笑笑,爱之深、恨之切,桑玄月是爱到了极点,错误也就跟上了顶峰,“小薇,性格决定每个人的做事态度。其实,像玄月这种,手段用得猛了点,也是人之常情,要么我去跟他说说?”

丁薇看着起身的父亲,嘟囔了句:“夏斓就不会这样。”

丁强伸手揉揉女儿的脑袋,恋爱中的人钻牛角尖的又何止桑玄月一个,夏斓这么持之以恒地追求女儿,还不是另一种程度的钻牛角尖吗?这孩子明明被女儿回绝了两次,还一根筋地走到了底。那天与自己聊天时,仍旧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只要丁薇没有披上嫁衣,我就一如既往地喜欢她。”

丁强拉开女儿卧房的门,丢下了句:“你们现在太年轻,过几年成熟些,都不会犯这种错的。”

若是桑玄月听到这番话,他一定不会上演妹妹和自己假扮情侣的大戏。书房里的他一遍遍地对妹妹交代着,明天琳达的精彩出场。甚至为了表演的逼真,还进行了排演。

“大卫,你确定这个办法行吗?会不会越描越黑?”

桑玄月松开环住妹妹腰间的手,轻啧一声:“你嫂子对我很有感觉的,临门一脚,我想快点。”

排练真的天衣无缝,上演时,若不是桑玄月是策划和参与者,连他也会信以为真。他亲热地搂着假作重逢的琳达,故意提高了音量:“琳达,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和桑玄月一起下车的丁薇,眨了眨眼睛,这个混血美女是谁?她怎么会知道桑玄月搬到楼上的事?西方人动作幅度一向大些,她还是知道的,礼貌地走到两人身边,冲两人点了点头,丢下句:“桑总,不耽误你们,我上楼了。”

桑玄月竖着耳朵,直到脚步声消失,才松开怀里的妹妹。都怪自己为了投入,表现得太目不斜视,居然没有看清自己小女人的表情。她这么急着走,是吃醋还是不在意呢

桑玄月心中纠葛的问题,被琳达一语道破:“嫂子好像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桑玄月拉着妹妹就往楼上跑,只要速度快,应该还能在她开门时,再上演一出亲热大戏。他快走到丁薇家的楼层时,便提高了自己说话的音量:“琳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琳达侧头看着哥哥,这句话该怎么答?怎么昨天的对白中,没有预演过呢?

不过,桑玄月如此大声地狼吼,还是引得了丁薇的注意。她回头看了眼攀肩搂脖,亲热走上来的二人,微微皱了皱眉,他们很熟吗?她推门的手顿了顿,没有给桑玄月再次表演大戏的机会,走进了自己家。

“小薇,怎么你一个人进来了?玄月呢?”看电视的丁强,吃惊地看着女儿,随口问了声。

丁薇“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他遇到熟人了。”

趴在丁家门上的桑玄月没有听清如此轻声的话,他剑眉倒竖,难道自己在丁薇心目中分量不足?素来信心满满的他,开始质疑自己的魅力了。这样的疑惑困扰了他近半个晚上,最终他决定去楼下走一趟,试着探听丁薇的口风。

丁强对于深夜的敲门声,早已司空见惯。若不是他年纪大了,跟不上潮流,都愿意将自己家的大门钥匙配一把,送给桑玄月了,省得每天上床后,还得留心敲门声。

“今天借什么?”丁强在开门的瞬间,不经意地问。

桑玄月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小女人的闺房,笑容满满地回答:“伯父,跟您聊聊天都不行吗?”

话音刚落,丁强就扫了眼墙上的挂钟,自己还真的比不得年轻人啊,晚上一点,还有心思聊天?“坐吧。”他指指沙发。

有备而来的桑玄月,话题自然离不开丁薇,他转弯抹角地打听着丁薇今天看见自己与妹妹亲热后的精神面貌。

丁强不清楚桑玄月为什么对女儿回家后的各种小动作感兴趣,甚至对她吃了多少晚餐,都问了好几遍。难道,他们俩发生了不愉快?他使劲地回忆着女儿进屋后的神态,一切正常啊。

桑玄月托着腮帮,一脸失落,自己的小女人开始进入状态——吃醋了吗?“伯父,薇薇今晚好像没有提到我嘛。”

丁强挫败地看着桑玄月,这愣头小子到底想问什么,他憋不住开门见山地开了口:“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桑玄月着实为难,他总不能在自己岳父跟前说——自己演了出戏,现在来探听老婆的反应吧?不过丁强是长辈,桑玄月觉得自己也不好骗他,出于尊重,桑玄月巧妙地回答了岳父:“哦,我今天和朋友多聊了几句,怕薇薇不高兴。”

丁强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小薇没那么小气。你自己坐会吧,我先睡了。走时,你记得帮我把门关严实。”

干劲十足的桑玄月起早贪黑也不会像丁强这样困倦,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妹妹琳达也会像丁强这样,有了瞌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就电话通知了琳达起床。可现在眼看都到丁薇出门的时间了,琳达还没来,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地盯着窗外。左等右等的他,最终还是错过了在自己小女人跟前上演,那出与妹妹表演亲热的戏。

“你怎么来这么晚?”桑玄月语气不太友善。

琳达扫了眼仅有一张床和写字台的房间,走到唯一的那把椅子边,坐了下来:“大卫,从家到这里,开车都要一个小时。对不起啊。”

桑玄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真的急啊,眼见春节将至,他可不想孤零零地过年,都成家的人了,逢年过节,还像个单身汉。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妹妹,还没有开口,就博得了同情。

“大卫,要么让贾特(启枫)在这里加铺床,我一定配合你。”琳达豪气地开了口。

血浓于水啊,桑玄月开心地击了击掌,他相信,在自己和妹妹的亲历演出中,一定能让自己的小女人吐露真心。

桑玄月全力投入了这场演出,他算准了丁薇回家的时间,仅仅提前了不到两分钟,挽着琳达缓缓地走上了楼,浓情蜜意地说着分离后的种种。

巧遇的丁薇路过两人身边,再次礼貌性的一笑:“下班了,桑总?”

这样的场面出现了几次后,桑玄月不得不需求新的解决途径,但在此之前,他做了总结——

“启枫,你觉得我们薇薇是不是不在意?”

启枫看着桑玄月假装挽着琳达,重演的那几幕场景,琢磨了半晌,给出了中肯的话:“桑总,我如果是个女人,也不会吃醋。”

桑玄月一愣,自己怎么如此失败?错在哪里,他一头雾水,立刻请教起来:“提点意见。”

启枫一五一十地说出内心的看法,桑玄月听得频频点头,原来自己精心排演的那幕,没有给丁薇足够的观赏时间,会出现几种揣测——可以解说为很熟的异性哥们;也可以琢磨成言归于好的情侣;还可以看成亲戚。但上演更亲昵的戏,他不愿意,他敢肯定琳达也不愿意,那只能在时间上有所突破了。

桑玄月努力寻找着能够在丁薇跟前多表演的时间,最终他有了发现。丁家对门那家,贴出了“出租”的消息。这个绝顶的好消息,立即引发了他一系列的动作,甚至连为他租赁这套房子的启枫,都夸他有才华。

为了让自己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桑玄月还举行了个像模像样的入住仪式,当然自己的小女人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座上宾。

丁薇接过桑玄月刚煮好的咖啡:“这房子看起来不错,比你楼上那间强多了。”

桑玄月也有同感,这地方至少不是石灰刷刷的墙,而且最大的优点就是——防盗门上那个猫眼,以后制造巧合,一定会得心应手。他扫了眼自己邀请的宾客,凑近丁薇跟前:“夫人,你说我们的卧房是否要买一张大点的双人床?”

丁薇脸上表情依然没有变化,但她的脚下却有了动作,她狠狠地踹了一脚桑玄月的腿。

悍妻的泼辣举动,引得桑玄月的脸皱成了一团,但他的心情却异常的好,自己的小女人终于开始和自己打情骂俏了。

他强忍着腿部的疼痛,一把揽住丁薇的腰:“老婆,我们该去跟夏医生打个招呼了吧?”

丁薇轻“哦”一声,寻着桑玄月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夏斓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和桑玄月这边。丁薇推推桑玄月:“放手啦。”

小两口的打情骂俏,引得桑玄月特意请来的“皇朝”那些丁薇曾经一起听课的小姑娘们的关注——

“文梅,你太不仗义了!都不早点告诉我们,小丁是桑总的老婆。”

“哦,我没有希望了。人家好般配哦。”

······

文梅听着这些议论,翻翻白眼,这两人在人前的亲昵举动特别的多,她早就领教了。她也懒得回答同事们的话,从桑氏夫妇事情曝光,自己不知回答了多少句这样的疑问。

夏斓路过文梅身边,从她点了点头,便扬声叫了起来:“桑总,这地点选得很特别嘛。”

这地点的选择,对于任何知情人来说,也只能用特别来形容。桑玄月大手笔了买了丁薇家楼上的房子,风趣幽默地租住了她家对门的屋子,整个移动以丁薇家为中心,向外画了半个弧形。

丁薇看看跟前拿着蛋糕的夏斓,又看看身边春风得意的桑玄月,“桑总,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你朋友?”

夏斓来找丁薇时,也撞过几次桑玄月与神秘混血女郎亲密的画面。他也曾问过丁薇,这女孩是谁?但答案总是三个字“他朋友”。如今看来,丁薇似乎对他这混血朋友,也有几分在意嘛。

桑玄月终于盼到了丁薇开口打听琳达了,他是个诚实的人,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小女人,但以目前的情况考虑,他选择了最中庸的回答:“你说琳达,她一会就到。”

体贴自己小女人的桑玄月,和姗姗来迟的琳达保持着适度的距离。他亲热地揽着夏斓的肩,兄弟般的开口道:“小夏,帮我招呼一下。”

如此巧妙的安排,让那些对夏斓有非份之想的小姑娘们,彻底没了希望。

夏斓阳光帅气,金发妹妹笑容灿烂,天造地设一对。

桑玄月英俊成熟,可惜名花有主,是个结了婚的男人。

这场餐会,到头来,被女孩们团团围住的,便另有其人了——启枫。

琳达和代哥哥尽地主之谊的夏斓,聊得倒也投机,只是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望向花丛中的启枫。

夏斓捕捉到了这样的眼神,他虽不能十分肯定,但也猜到了琳达绝非桑玄月的往昔恋人。“琳达,你去和朋友去聊聊吗?”

琳达正错愕地看着夏斓,他指的朋友是哥哥还是启枫?就听夏斓扬声喊道:“启特助,过来喝一杯。”

阳台上的桑玄月听见了夏斓清晰的声音,他赶紧挽着丁薇走进客厅。妹妹有念父情节,上几次来中国,都点名要启枫陪同。他扫了眼厅里的众人,决定给妹妹保留适度的面子,“启枫,这几天你太忙了。如果累了,就先回去吧。这里,小夏会帮我招呼的。”

丁薇原本就有些诧异,琳达跟桑玄月从前那么亲热,今天却显得疏远了,而且桑玄月还特意指派琳达给夏斓照顾,可桑玄月和自己说话时,那眼角的余光,却总跟着琳达转,甚至连到露台拿点心,他都会为琳达特意选一份,带进来。“桑总,我也先走了。阿斓,你不是说你晚上要到我家拿东西吗?”

桑玄月微微抽了抽嘴角,他将启枫指派走,是不希望琳达围着启枫转。这会麻烦了,自己的一句话,居然让老婆也有了回家的念头,虽说就是门对门,可毕竟还是隔了两层门啊。这新家里什么也不缺,想找个理由敲开岳父家的门,就得费劲心思了。

夏斓跟着丁薇来到丁家,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若有所思的丁薇,轻声问:“小薇,你让我来拿什么?”

丁薇赶忙站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他:“拿杯水啊。”

夏斓“扑哧”一笑:“你想说什么?”

丁薇坐到夏斓身边,歉意地说:“阿斓,对不起。”

夏斓没等丁薇说完,伸出手指附上她的唇:“我都明白。”

丁薇微微侧头,刚想开口,又听夏斓抢先道:“我喜欢你,从前这样,现在还这样。至于你的感情,我不能强求,但你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

丁薇苦笑一记,她很心疼夏斓对自己这种没有结果的爱,但知道多说无益。陪夏斓坐了一会,便将夏斓送走了。

桑玄月可是送不走的,而且他的出现总是显得那么不经意,就连丁薇和文梅吃宵夜回来,都能在楼道里遇到和琳达依依惜别的他。

“琳达,今晚不要走了。”说话间,桑玄月侧头瞟着拿着钥匙开门的丁薇。

琳达对于哥哥这种压根只是在嘴皮上溜达一圈,绝无实际留人诚意的话,也懒得回答了。

桑玄月听着钥匙转动门的声音,赶紧补充了一句更加情意绵绵的话:“我一个人好无聊,今晚陪陪我嘛。”

琳达绝不上道,哥哥晚上从来就不无聊。不是处理公务,就是找着理由去对门的嫂子娘家,死皮赖脸地坐到深夜。“大卫,今晚你早点睡吧。有黑眼圈了。”

······

站在丁薇身边的文梅竖起耳朵,偷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刚走进丁家,她就亟不可待地报告了全部内容。

丁薇托着腮帮,和文梅坐在床上:“文梅,我也觉得他们两人说话文不对题。”

文梅一个劲地点头,她刚才瞟了眼桑玄月的脸,怎么感觉他声音很柔和,人却心不在焉?完全像个三流演员。这么差的表演功底,还让自己来帮腔,算了,看着他对丁薇一片真心,等会离开后,记得去串个门,提点提点。“小薇,说不定桑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动作有所收敛。”

丁薇玩弄着手指上的珍珠戒,琢磨着文梅说的“收敛”二字,想了许久,她也没得到满意的答案,“现在晚了,要不今晚你就住这里。反正我们俩一起睡,也不是头一次。”

文梅和丁薇俩小姐妹同床而眠,确实不是头一次,而对面的桑玄月苦苦等待文梅的到来确实头一遭,“这小丫头搞什么?不是说好了,演完戏,就来跟自己对对丁薇的反应吗?”心急如焚的桑玄月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琳达,要不你拨个电话给文梅?”

琳达摘下耳麦,虽然CD机里什么也没有放,但她还宁愿塞着耳麦,这样就不用回答哥哥的一系列关于嫂子的问题,不过这会儿看是躲不过去了。但她有不得已得苦衷:“大卫,我的中文讲得这么不标准,电话一透出来,不就知道是谁了,可能会暴露文梅哦。”

若不是桑玄月担心自己的声音更容易暴露,他才不会出这馊主意。等待对他来说,确实是一种煎熬。收到消息,是十二个钟头以后的事了。

虽然文梅给的指点很中肯,但是要再度改进演技,桑玄月完全一筹莫展。就连桑玄月的得力干将启枫,都没了主意。他已经为了支持桑玄月出卖了色相,常常对于琳达的粘人要求,随传随到。他给予桑玄月的,这回仅仅是几个鼓励地眼神。

不过,夏斓的亲友团,就远远地胜过启枫了。他强劲的后备力量接力棒,由夏平转交到了姜维的手里。要知道姜维与丁强的关系,可不是一般的深厚。为人素来和善的姜维,很容易就将丁强约了出来。

“姜厂长,您让我到茶楼······”

姜维呵呵一笑,自己出门时,就被妻子反复叮咛,一定要让丁强感受到夏家对夏斓这场恋爱的重视,让这老人对他女儿有可能嫁的男孩子的家庭有所放心。“别客气,坐,丁师傅。”

丁强和他的老领导喝了一个多钟头的茶,话题也极为投机——从丁强退休,领退休奖状,说到了丁薇考大学,甚至连丁薇毕业时差点到洗涤剂厂工作,都如数家珍。

丁强感叹领导对自己这样普通的职工如此关心:“姜厂长,要是没有您,我们洗涤剂厂哪里有今天!”

姜维摆摆手,他差点脱口而出:要是没有小薇这丫头,我今天也不坐在这里啊。“丁师傅,我们都是老一辈了,说不定将来还会成亲戚呢。”

丁强猛地一愣,原来老领导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丁强叹了口气,要是早一点点认识夏斓就好了,这孩子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不过,女儿最终嫁给谁,还得她来选择。

丁薇的选择,最近几乎每天都有机会,她听着桑玄月拨到办公室的电话,从身边对自己办鬼脸的同事,腼腆一笑:“桑总,我要加班。”

桑玄月不气不馁,只是陪同加班的,从来不止他一人。就算夏斓被公事绊住腿脚,而他的亲友团总能排出强劲后备军,坐在业务部的办公室里,名义上检查业务部工作,实际上就是夏平利用权力之便,监督自己在丁薇跟前的表现。“桑总,我们其实很有共同语言。”夏平折了折手中报纸。

桑玄月挑了挑眉,他不明白这口齿伶俐的夏平又要拿什么做文章,但他感觉自己很可能说话稍有不慎,就会败下阵来。

“我们阿斓现在都还在出差。哎!”夏平说着叹了口气,将后面半句话声音提高了些,“还是桑总领导有方啊,“皇朝”附属医院近段时间上山下乡的工作,做得很到位。”

丁薇如期地听到了夏平的话,她将手中文件夹对着桌子猛地一敲,为了夏斓的事,她跟桑玄月不知费了多少唇舌,可这大灰狼总有义正言辞的理由——“小夏医术不错,人又年轻,多锻炼锻炼,有好处。”

丁薇找不到反驳的话,但也知道桑玄月这是玩弄职权。

不过,夏斓人未到,声音却天天到,信息时代嘛,哪里还存在距离产生的隔膜?“小薇,还没下班?”夏斓明知故问,表姐一分钟才给他发了短信,通知自己——现在是找小薇聊天最方便的时间。

丁薇几分钟前,才向部门经理汇报了工作:只需要半小时,客户就会发来确认购买木材的传真。“还好,不过,我也快下班了。”

今天得夏斓心情也出奇的好,他接到了来自皇朝最高领导桑玄月的电话:三天后,自己就可以结束这种满世界跑的生活了,他可以回到医院正常工作了。“小薇,三天后,我们去哪里玩?我自由了。”

“哦?”丁薇点点头,看来桑玄月还是知错就改的人,不过她也奇怪,为何夏斓还要等三天?难道现在夏斓下乡那里,还有很多病患吗?“阿斓,你们那还很忙吗?”

夏斓叹了口,城市和农村真的差别太大了。哪怕是城市附近的乡镇,就医条件也完全比不得城里。“难道你觉得三天很长吗?还是急着想见我?”

丁薇倒不一定觉得三天漫长,桑玄月可为这三天,急得火烧眉毛,自己和妻子的团聚就只有三天的时间了,他虽然不是自己绝对的威胁,但麻烦肯定会增加。他之所以让夏斓回来,其实他早就有这种打算了,自己为人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支派情敌,也是迫不得已,形势所逼啊。

桑玄月看着启枫和妹妹,用手指轻叩桌面:“快点,谁给我出个主意,速战速决!”

启枫早已黔驴技穷,尽管凉伯一日三通电话,但他所出的主意毫无建设性。他侧头望着琳达,却意外地与琳达爱慕的眼神交汇,不由脸一红,低下头来。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能让如此的少女春心荡漾!

桑玄月也看见了自己妹妹这种如狼光的眼神,他只得清清嗓子,将话再说了一遍。

琳达吐了个舌头,站起身来,走到哥哥身边,“大卫,我听说中国有句俗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桑玄月还未听完妹妹的话,就感觉幸福在冲自己招手,丁薇对自己有感觉,他能得到丁家楼上卖房的信息,不就是丁强透的话吗?“很好,继续!”

琳达感到自己已经说完了,而且已经说得很透了,一拍哥哥的肩:“提亲时,叫上我。”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

桑玄月知道妹妹暗指什么了,她还真是个人精,居然一语双关,既让自己有机会追到老婆,又让自己与母亲那微妙的关系,由此找机会改善。他琢磨了很久,就在启枫打算退场时,这才讪讪开了口:“启枫,你觉得我还有什么活着的家人,可以担当提亲重任吗?”

启枫闻声猛地一怔,像被雷击过一般,立在门边。桑玄月也太幽默了,自己都快吃不消了,该怎么对他说可以请伯爵夫人替他提亲呢?他反复地清了几次嗓子,面带微笑地转过身:“桑总,我觉得你可以一一拨打还在世的家人电话,肯定能找到愿意担此重任的人。”说完,没给桑玄月再次开口的机会,风卷残云般消失在门口。

桑玄月拿着手中的书,猛着对着关上的大门,扔了过去。这些混蛋,个个都在这里给自己摆刀子。难道都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吗?桑玄月自认为他的为人没有糟糕到这样的田地!

聪明的他总能寻找到适合的时机,委婉地对妹妹开了口:“琳达,听说你小时候有匹长辈们送的枣色小马。”

琳达很佩服哥哥睁眼说瞎话,母亲将马牵到自己跟前,她清晰地记得哥哥在场。她悠闲地喝着咖啡,闭口不答。

桑玄月往壁炉里添了些柴火,再次说起了母亲给妹妹那些纯真的童年时代,但他每次开口,都是用:据说、听说、曾听人说······这样的引子。

琳达由衷崇拜哥哥的语言天赋,她也明白哥哥愿意见母亲,咬了咬牙:“大卫,我来中国也有些时日了,妈咪和爹地想来中国接我回家,你说他们哪天来合适?”

桑玄月很满意妹妹的回答,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透露自己的欢愉之情,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随便吧。你看着安排就好。我回那边了。”

哥哥的脚步声刚刚消失,琳达就从兜里掏出了电话,亟不可待地拨打了远在爱尔兰的母亲。“妈咪,你最快能订到哪天的航班?”

李佳期盼与儿子重逢的心,每日递增。虽然每天听着女儿讲起儿子的情况,但是几年未见儿子的她,已经很想见见他了。“我这就联系航空公司,一会给你电话。”

“妈咪,你和爹地挑对漂亮的婚戒回来,这样您们就可以喝到媳妇茶了。”

想喝媳妇茶的,又何止李佳呢?那夏斓的父母,成天听着夏平说丁薇的点滴,这丫头真的不错,做业务认认真真,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厂长家重视的人就懈怠,而且当时她退回首月木材厂发的工资,让夏家人人都感到她人品端正。何况,儿子这样痴情,让做父母的很希望满足他的心愿。

夏平首当其冲地开了口:“叔叔婶婶,我觉得今年的年份不错,要么我们那口子,到丁薇家提个亲?”

话音未落,坐在她身边的姜维就打了个寒战,老婆真的有指鹿为马的水平,阿斓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丁薇回绝,她还一语惊人、出此怪招!“老婆,能不能派个口齿伶俐些的人去,比如说,我们都觉得你最合适。”

谁最合适,夏家还未讨论出结果,那桑玄月远在爱尔兰的母亲和继父就飞抵了本市。风尘仆仆的二人,从机场直奔丁家而去。

“爸,你······”丁薇说话有些语结,她对着电话,张了几次嘴,才说了下去,“桑······阿姨和伯父到我们家了?”

丁强在厨房装着果盘,压低声音回答:“你还是请个假回家一趟吧,我现在得出去招呼他们了。”

丁薇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还来不及拨电话,问桑玄月他这次又是玩什么样的招式,就得做一件更重要的事了——请假。经理批丁薇的假条,居然要请示厂长,这可能就是木材厂对丁薇特事特办的结果了。

夏平看着丁薇的请假条,伸伸手指,与业务部经理嘀咕了几句,这才让他离开。

那交假条的丁薇,不停地看着腕上的表,怎么等了这么久,经理都没有回来呢?今天不是很忙啊,批假条难道很困难?

她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夏斓。“你怎么来啦?”拿着包,坐在办公席边的丁薇吃惊地看着冲进业务部的夏斓。

“哦,我顺路!”夏斓气喘吁吁地说:“我就在附近,跟朋友聊天。这会过来看看你。”

此时的丁薇哪里有心情和夏斓说话,她一心等待的就是那交了近四十分钟、等待批复的假条。

夏斓听丁薇说起请假的事,热心地拉着她,直奔表姐的办公室。有了夏斓的帮忙,丁薇不再需要等待经理的回复,厂长特批了她的假。而且她还有了个好心的司机,载着她奔家而去。

夏平第一时间拨打了在外面溜达,不能回办公室的业务部经理电话:“你可以回去了。今天的事,做得很好。”

今天得事,不是经理做得好,而是夏平安排得好。她的号召能力超强,连自己的丈夫都排上了前线——丁薇家。

回到家的丁薇,看着一屋子坐满的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居然家里成了联合国,宾客的肤色从黄皮肤到白皮肤,甚至连混血的琳达都成了座上宾。

她愣愣地站在门边,丁强赶紧站起身,他都快应付不来了。桑玄月的母亲虽然不是首次和自己见面,但和这种贵妇人沟通,他还是极为小心;至于桑玄月的继父,他完全无法沟通,不断地打着手势,这会连胳膊都酸了;而夏斓的亲友团、自己的老领导姜维,一直找着机会,跟自己套着近乎。自己每一次开口,都得小心谨慎,因为接他话的人,总不是原本他丁强要说话的对象。

“小薇,过来!”丁强冲女儿招招手,这可是今天的女主角啊。

桑玄月的父母未等到丁薇走到她父亲身边,就迎了上去:“小薇吧。”他们叽叽喳喳地介绍起自己来。

那身负重托的姜维,哪里甘居人后,不过他比桑玄月的父母做得更到位,拉着夏斓直接走到丁强跟前,鼓起勇气,说了今生最荒唐的话:“丁师傅,这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小了。要不然,我们就定个亲家吧。”最后那“亲家”两个字,姜维说得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他还没等丁强反应过来,就踢了踢身边的夏斓,低声提醒道:“快,快,叫岳父啊。”

丁强鼓着腮帮,猛摆手,这都是哪跟哪嘛。自己的老领导还真的魄力超群,他激动了半天,都没有发出一个字。

那领着父母站在丁薇身边的桑玄月,原本没有留意夏斓这边的小动作,好在他带了颗卫星来——琳达。他还未听清坐在沙发边的琳达用外语对自己的提醒,赶紧奔到了丁强跟前。“岳父”这两个字,从两个优秀男人的口中,同时响亮地喊了出来。

客厅一片寂静,每个人的胸腔里跳动的,都是波涛汹涌的心。

丁薇震惊地看着两位爱慕自己的男人,他们真的很有才华,自己从未经历这样收追捧的情景,至少在此之前,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营造这样的氛围。她脸红到耳根,脑门上震惊地溢出汗,甚至从转身夺门而去的念头,都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的父亲好半晌都缓不过神来,自己怎么就生了一个女儿呢?要是有对双胞胎,该多好。这样的姑爷,可不是打着灯笼,就可以找得到的啊。而姑爷身后的家人,在他看来,几乎是世间少有——和善、容易相处,而且还有些幽默。就像这次的到访,完全没有预兆嘛。

夏斓看到丁强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赶紧伸手将他扶住。头一回喊“爸”很艰难,这一次几乎是脱口而出的:“爸,您到沙发上坐坐,别激动。”

桑玄月看着丁强激动得眼眶里都快溢出泪了,赶紧伸手将沙发边的靠枕,垫到了丁强身后:“爸,枕枕腰,舒服些。”

桑玄月的继父爱德华伯爵,可能是这群人中最难以表达自己心情的人了,和丁强语言不通的他伸手拽拽妻子的衣袖。和丈夫心有灵犀的李佳,赶紧从包里掏出那对伯爵府主传的祖母绿婚戒,疾步走到丁强跟前:“亲家,这是我和······”她顿了顿,看了眼儿子的脸,见他没有反对,这才将话继续了下去,“这是我这个妈的,和玄月的uncle给丁薇的聘礼。”

话音刚落,丁薇就拔腿走了过。只是丁家父女谁都没伸手去接李佳递出的婚戒。

夏斓双手握着拳头,要不要拿出刚才离开表姐办公室时,她偷偷塞到自己手里的、那枚表姐的结婚戒指呢?他犹豫不定,眼见桑玄月已经从他妈手上的首饰盒里,取出了戒指,仅差几厘米,就要碰到丁薇的手时,他扬声喊了起来:“小薇,还是嫁给我吧。”

姜维吃惊地看着夏斓,他出门都没有准备这方面的东西,只是买了些水果啊。现在讲究的是实力,不过,当他看见夏斓手中那钻戒时,差点惊掉了自己的下巴。老婆太有才华了,居然能把自己两夫妻的结婚戒指贡献了出来,回家再收拾她。这会,妇唱夫随吧。他巧妙地将双手背到身后,咬了咬牙,使劲拨了好几次,才取下了自己指头上的那枚婚戒。好痛啊,这东西怎么这样紧!

夏斓感激地看着临时搭配出来的男女婚戒,嘴角抽动了好几次,都发不出声音。

丁薇这女主角,更加沉默了。她记得自己告诉过夏斓,自己和他只是朋友,她也记得桑玄月在此之前,从未透露今天来求婚这么大的事。尽管她已经清楚了,琳达是桑玄月同母异父的妹妹,但父母上门提亲,还是得当事人男女事前商量同意吧。

“月,阿斓。”话才刚开口,两人就同时地答了声:“在!”不约而同地将炙热的目光投到了她身上。

夏斓,撒手一搏,虽然成败,今天不见得有分晓,但,放弃,就肯定没有结果。

桑玄月,更加明白这个道理,何况自己与小女人是有红本的夫妇。怎么能让第三者插足的婚姻呢。今天的事,早在几个月前,就该做了。总不见得和林宇一样,走到离婚的那一步,更何况,林宇是选错了老婆,我桑玄月素来慧眼识人。他果断地拉起丁薇的手,就将戒指往上套。

丁强震惊地看着两个小伙子及他们家人弄出的,由拜访升级为求婚,最后升华到抢亲的画面。他决定保持沉默,自己作为当事人的父亲,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引起“血雨腥风”。

此时的女主角丁薇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是一定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她猛地抽出桑玄月握住的那只手,就这么一个动作,夏斓和他的亲友团就看到了希望——丁薇还没有完全接受桑玄月,自己这边就有了希望,前途虽然渺茫,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桑玄月大受挫折,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女人会躲开,他握着戒指的手开始颤抖,声音低沉:“老婆,我们都是夫妻了,你别害羞。”

桑玄月底气不足的话,却引来了欣然大波,首当其冲的就是姜维。姜维扯扯夏斓的衣袖:“阿斓,他------他说什么?”

夏斓没想到桑玄月总是能做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个节骨眼上,搬出他那来路不正的婚姻做底牌。搪塞?不行!桑玄月肯定会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那红本听丁薇说真的存在。承认,不行!这家伙结婚还签了份合同。该怎么说,才能扭转乾坤,将一边倒的局势,扳回正常轨道。

丁薇吐了口气,她的确与桑玄月领了结婚证,曾经她也想过提出离婚,凭心而论,自己喜欢他,这种离婚的念头很快就打消了。但是,她不认为,现在就将那红本的事,说出来,是正确的选择。她小心地打量着父亲的脸,误将被这场面震得闷不作声地父亲,看成了被桑玄月的话雷倒了。“我······我······麻烦给我静一静。月,你出来。”

桑玄月见自己的小女人招呼自己,心里有些没底,她怎么这副表情,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两小口的离开,让客厅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尽管有人心里满是疑惑。夏斓也清楚,这最疑惑的人,可能是自己的姐夫。他的脚被自己的姐夫偷偷地碰了N次,由于琢磨不定该如何解释丁薇这场契约婚姻,他始终装作毫无察觉。

丁强一个劲给大家的杯里续着水,几次想让这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终因那两对端端正正摆在茶几上的婚戒,而闭了口。

这样的缄默,最终还是被那和自己小女人沟通完的桑玄月打破了。“爸。”他冲着丁强恭敬地喊了一声,他很不愿意同意小女人要求自己暂时带着家人,离开丁家的要求,说话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丁薇。在她期盼的眼神中,最终说出了:“我uncle他们刚下飞机,我们就不打扰了。”

最最留心聆听桑玄月话语的就数他的妈咪李佳了,她很希望在儿子的话中,听到对自己喊声“妈咪”,却始终没能如愿。

临行前,丁强将那对女儿不肯收下的、来自爱尔兰的婚戒,塞回了伯爵夫妇的手里。客气的他,将四人送到桑玄月的车边,这才再次上楼,解决留在家里的老厂长和夏斓——这遗留问题。

桑氏家人一离开丁家,姜维就将表弟拉到了阳台上:“刚才,那个桑······桑玄月说的红本,是不是结婚证?”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夏斓决定不在隐瞒什么,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毕竟桑玄月所提到的婚姻都不一定受法律保护,那是有条件的交换行径。

口才丝毫不逊于桑玄月的他,愣是有博取同情的本事,不仅说得姜维说得哑口无言,还将自己的家人,渐渐笼络到了自己这一边。

夏平看着退回来的结婚戒指,乖巧地将丈夫那一枚套到丈夫手指上,自圆其说地开了口:“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也不提阿斓第三者插足的事。就再帮他一次。”

夏平经营的木材厂,生意做得不错,销路也很广。这女强人的手,居然能伸到了上海这么远的地方,这完全是桑玄月没有预料到的。

“你要去上海工作和学习两个月?”桑玄月看着收拾行李的丁薇,一脸愁云。

丁薇点点头,继续叠着自己的衣服,上海会不会很冷,过年能不能回家?自己到的那办事处,工作环境怎么样?一系列的问题,在他脑海中闪过。

桑玄月思索了良久,上海自己有分公司,总裁到那里检查工作也是理所应当,快过年了,去慰问职工,也会深得民心。不过,年末,“皇朝”可有一大堆得事情等在那里。忽然离开,那办公桌上的公务,该让谁去代为处理呢?他怎么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桑玄月百密一疏,竟然忽视了“皇朝”医院在这时派了几位年轻医生到上海进修——这件大事。直到他载着丁家父女来到飞机场,才看到了拉着行李箱,款款走来的夏斓。

丁强嘱咐了女儿几句:“到那边,好好工作,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便赶忙退到了一边,静候年轻人的表演。

丁强直接从桑玄月的手里,接过丁薇出行的手提箱,喧宾夺主地开了口:“桑总,我会照顾小薇的,你别担心。”

丁薇不时地苦笑,原来自己到上海进修加工作的事,又是夏厂长的特事特办。她眼前闪过经理将“上海办事处主管的委任状”交给自己的情节:“小丁,有什么不明白的,及时拨电话回来,也可以直接给夏厂长电话,她一定很热心。”

桑玄月听完夏斓的话,看着丁薇的表情,心里满是担心。上海那么远,自己的小女人就象断了线的风,他得果断拿出对策。

这对策便再一次将启枫推上了风口浪尖。众望所归的他,最终接过了桑玄月签署的委任状,虽然只是出任“皇朝”副总裁两个月,但他还是有些为难。公务,他还基本能够应付;而桑玄月还给自己留下了他的家人,他敢肯定琳达会对自己下手。这段时间,琳达一有空,就不停地骚扰自己——电话、短信,这丫头变着法子,向自己述说着她的爱意。

桑玄月对于琳达的做法,不太赞同,应该说是站到了反对的一边。他为此临去上海前,和继父爱德华进行了长谈:“uncle,启枫是个不错的人,您将他送到我这里,我一直都很满意。不过,他和琳达,是不是年龄悬殊大了点?”

爱德华早听妻子谈过女儿的“恋父情结”,但提倡婚姻自主的他,还是采取了民主的态度。“他们相爱吗?我尊重爱情。”

桑玄月在开口前,就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拍拍继父的肩:“我们喝一杯吧,为爱情干杯。”

桑玄月不仅为爱情干杯,他还为爱情而忙碌。将“皇朝”总部的事,交接给启枫后,他就飞往了上海。这人才刚到浦东机场,亟不可待的他便拨打了自己小女人的电话。

“桑总,我很忙,现在不陪你聊了。”丁薇看着下属交来的文件,决定三言两语结束这次通话。

桑玄月冲接机的司机指指自己的皮箱,钻进了车里。“薇薇,中午想吃什么?”

丁薇“呵呵”一笑,吃什么,你都送不来,她敷衍了一声:“好烧排骨饭,椒盐子排······”

只要丁薇有需要,桑玄月就绝对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他按昨晚电话与自己小女人聊天时探到的木材厂办事处的地址,点了一大桌自己小女人喜欢的口味,送了过去。

丁薇见侍者送来的餐点,排满了办公室的一整张办公桌,招呼着同事,开动了起来。这家伙还真说风就是雨,这些东西肯定是他让启枫拨着长话,折腾出来的。

“小丁,这些东西是不是我们夏厂长的表弟······”一个同事边往嘴里塞着酱汁排骨,边开始打趣丁薇起来。

“看,又来帅哥了,点名找丁薇的。”不知谁嚷了一声。

埋头大吃的丁薇刚抬起头,就与桑玄月目光交汇,吃惊的她差点被口中的鱼刺刺到舌头。

桑玄月潇洒地解开大衣的衣扣,从丁薇眨了眨眼:“来问问大家,我送的饭口味如何啊。”

办公室里顿时一片“嘘嘘”声,有心的桑玄月从此便成了木材厂驻上海办事处的常客。他与时常来找丁薇的夏斓,越来越熟识,甚至连丁薇忙于公务的时候,两个在外的年轻人也偶然喝喝茶,聊聊天。丁薇办公室里的同事们,谈论得最多的话题就是:丁薇该选谁?不过,他们也非常羡慕丁薇有这么两位出色的男人追求。

转眼间就到了小年夜,友好的桑玄月在自己安排好上海分公司的公务后,为木材厂在外工作的朋友们,精心准备了一系列的活动。

早早报到的他,遇到了一个丁薇难以启齿的问题。“你说小夏今天一个人过?”桑玄月听完丁薇的话,问道。

丁薇点点头:“嗯。”

虽然夏斓和自己只是朋友,但在异地独自过节,桑玄月还是于心不忍。他拿起手机,直接拨打了夏斓:“小夏,快点快点,我们等你,到办事处来。一会去happy!”

桑玄月的友好邀请,夏斓自然参与。两位男士在狂欢中,都不忘对丁薇大献殷勤,甚至连情歌对唱,都那么深情。

夏斓喝了口啤酒,凑到桑玄月跟前,朝和朋友们一块的丁薇努努嘴:“你不要认为,你希望比较大。小薇还没有答应嫁给你。”

桑玄月潇洒地理理他披肩的碎发,拿起茶几上的酒杯,碰了碰夏斓手中的啤酒瓶:“我们快圆房了,你等着吧。”

夏斓瞪了桑玄月一眼,回敬了一句:“话别说得那么满!输的时候,很难堪的。”

其实,丁薇的选择,在夏斓心里,他早已明了。尽管如此,他到丁薇工作的办事处的次数仍未减少。“小薇,你说,你刚才那电话是桑玄月他妈拨来的?”

丁薇轻“嗯”一声。她早就委婉地探过桑玄月的口气,也清楚了他对他母亲的感情,只是性格使然,让这个倔强的男人始终低不下头,与母亲和好。“我想让桑总去送送阿姨和uncle。不过不知该怎么开口?”

夏斓将手中杂志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来:“他们是从‘浦东’机场走吧?‘皇朝’的分公司就在这条沿线上,顺路啊。”

其实,顺路与否都不重要,地球是圆的。夏斓载着丁薇来到了“皇朝”分公司的门口,对丁薇说:“你进去吧,我还有事,赶时间。”

桑玄月对自己的情敌真的找不到可以形容他人品的语言,这家伙从前开着摩托车,载着丁薇满世界跑;现在拿着他表姐暂借给他的汽车,居然将丁薇送进了自己的怀抱。既然自己的小女人让自己去送母亲,说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他也就顺着楼梯往下走了。何况,对母亲,他早就解开了心结。

不过,这趟送机,桑玄月却发现少了一个人——琳达。他碰碰爱德华伯爵:“uncle,琳达呢?”

跟儿子言归于好的李佳,笑容满满地拉着丁薇的手,回答了桑玄月的问题:“寻找真爱。”

回程的路上,桑玄月和丁薇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琳达和启枫,这个消息连夏斓都感到震惊:“我也有个让某些人开心的事要说。”

桑玄月不解地看着夏斓,每次他说“某些人”,都是不指名道姓地暗指自己。桑玄月微微扬起头,高傲地玩笑道:“那要看某些人的话题,能不能让某些人开心了。”

夏斓“呵呵”一笑,握着丁薇的手,深情款款地回敬了桑玄月:“小薇,我们医院有事,我被急招回去了。你一定要等着我哦。”

只是,夏斓离开后,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就在桑玄月与丁薇踏上回家过年飞机的前一刻,接到了启枫的电话。

桑玄月原本兴高采烈的心情,“哗”的一下从高空坠落,他不敢相信夏斓居然在前天报道的那场——抢救化工厂爆炸而受伤的医务人员名单中。“他伤得怎么样?”

启枫脸色黯然,他刚才才从夏斓的病房里走出来,好好一个小伙子因那次爆炸,毁了左边脸的容。“现在还不清楚,要等拆掉纱布,才能看到最后的结果。”

收到消息的小两口,一下飞机,就直奔医院。丁薇看着夏斓纱布裹着的大半个脑袋,眼泪“霹雳巴拉”地落了下来。

无菌室里的夏斓将手搁到玻璃窗上,用没有受伤的那只眼睛,冲丁薇眨了眨眼。

这个春节,丁薇无数次的往返于从医院到家之间,她很希望在自己还没有结束假期前,就看到夏斓情况转好,但她不知道夏斓的烧伤,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夏斓也很清楚丁薇的心在桑玄月身上,而丁薇却在大年初三那天,拒绝桑玄月精心安排的求婚。在自己病床外的走廊,守了整整一夜。

夏平没有在结束春假后,立即安排丁薇回上海办事处报道。时间过了快半个月,还未拆纱布的夏斓,终于可以和丁薇坐到了一起,面对面地长谈了。“小薇,你天天来看我,不是想嫁给我吧?”

丁薇抿嘴一笑,桑玄月对自己很好,她知道,可夏斓需要有人陪他走过。她听医生说,夏斓的情况并不太好,破相的几率挺高。丁薇伸手握住夏斓:“难道你不想娶我吗?”

夏斓很感激丁薇有这念头,自己真的没看错人。但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开心,让她快乐,让她笑。其实,夏家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看的,怜悯的婚姻不一定不能牵手百年,但是深深地拆散一对相爱的男女,他们不忍心。

就在夏斓接近拆线的前一星期,丁薇收到了一个对她一生的事业都极有利的消息:她被选为木材厂首批送往英国深造的员工之一。

丁薇拿着这样的好消息,她却犹豫不定是否该离开。她琢磨了几天,都没有接受,她告诉夏平:“也许我永远都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不过,这里有夏斓,我不想走。”

夏平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没有让丁薇看到。表弟早已说服自己和桑玄月,让两家人,甚至拉上了丁强,一同参与了这趟丁薇的出国深造之事。她仍旧保持着一连笑容:“别那么看不起我们阿斓,好几个妞在后面等着呢。”

丁薇不太相信这样的话,却意外地看见了夏斓和文梅握在一起的手。她含笑地离开了病房,原来有许多事,都在发生,也都会发生,只是自己没有留意。

丁薇走了,她踏上了英国的土地,开始自己的求学生涯。

就在她开始新生活的时候,桑玄月也为夏斓联系了东京医科大整容科。

夏斓、夏平、桑玄月在三家人,以及阳城江的祝福中,走进了机场安检处。夏斓碰碰身边的桑玄月:“给小薇拨个电话吧。她今天没有课。”

桑玄月看着手中的登机牌,拨打了远在英国的丁薇:“薇薇,‘皇朝’最近很忙,接了几笔大生意,我要出国一趟。”

丁薇往嘴里塞着薯条,遗憾地叹了口气,这家伙又爽约了,都说好了——过几天来看自己的,算了,公事重要啊。“那你自己小心点。还有,前几天,夏斓给我电话,说他情况不错,过个半年就可以恢复了。是真的吗?”

桑玄月迟疑了,他看着包裹着围巾的夏斓,开出口。

夏平拍拍桑玄月的肩:“是不是问我弟的情况?”这丫头真的跟弟弟无缘,不过去了英国的她,天天都会在QQ上给自己留言,问弟弟康复的情况。

夏斓听到二人的谈话,从桑玄月点点头,用唇语说了句:“告诉她,我很好。”

机场的广播响起了催促登机的播音,三人朝登机口走去。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坏坏总裁逗娇妻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坏坏总裁逗娇妻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百零九章 将爱情进行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