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寻人
第十八章寻人
今年自己种出成果来,定会有人上门救学,这样一来,带动着众人全种水稻,她只需在一旁指点一二,这样哪里还是穷的靠畜牧的慌野无人来的地方?
算算,三年之内,这里就可以成为最富有的地方。‘
在这个时代,朱女才明白,种水稻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的,都是江南的大户人家会,而且还不外传,让穷人跟本没有机会学到,这样水稻的价钱高,只有有钱人才吃的起,像他们生活在这里,想吃顿白米饭,米店里也不一定能买的到。
而将这里变成水稻之乡,到时卖的价钱比别的地方低,穷人也买的起,这样面向大众,可见其将来的发展有多远大。
朱女一路回到客栈时,听小二说人已经回来了,她这才上楼。
房间里,北宫司寇果然回来了,身边还站着消失一个多月的侍卫。
“当家的”侍卫上前问安。
朱女拍拍她的肩膀,人瘦的只皮包骨,“辛苦你了。”
侍卫点头,也不多说,毕竟还有北宫司寇在一旁。
“你去哪了?”北宫司寇见她说完了,才开口。
朱女挑眉,明明是他先出去的,反问,“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
北宫司寇抬眼看她,“没听清本王的话?”
朱女笑着走过去坐下,“三年之内,我要让这里成为水稻之乡,你信不?”
北宫司寇微呀,不过很快就将眼底的惊愕掩饰下去。
“种水稻或许别人种不出来,可我却种的出来,而且我还会种土豆,现在没有多少人敢吃土豆吧?土豆可是好东西啊,比一般东西都有营养。”朱女夸夸其谈,“而且可以用土豆做淀粉,淀粉用处可多了,做菜时用的到,还可以做淀粉片吃,比面做的面片还好吃。”
想到现代最普通的东西,这里竟然都没有,朱女心里好一种失落,不过还好有她来了,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吃的上。
北宫司寇看她两眼闪亮,“既然这样,那现在就起程吧,本王现在就想尝尝你说的淀粉片是什么东西。”
同时,人已站了起来。
“不会现在就走吧?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吗?”朱女到被他弄的一愣。
这次到是侍卫接过话,“巡抚大人早上就到了,县老爷已被压了起来,新的县老爷一个月后就会从京城赶来上任。”
朱女起身惊呀道,“一个县官还要从京城派,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北宫司寇已到了门口,冷哼,“你懂什么。”
朱女干嘎巴了几下嘴,却不敢真骂出来,更是在北宫司寇回头的时候,马上将嘴闭上,侍卫在一旁早惊愕的呆愣住。
“再让本王知道你在背后搞小作动,小心你的脑袋。”北宫司寇寒眸一横。
朱女本能的打个冷战,谄媚的笑道,“不敢了,呵呵。”
还是死不要命的在北宫司寇回过身子后,吐了吐舌头。
三个人,就这样上了路,连中午饭也没有吃,只在客栈里,和小二要了些馒头带上。
北宫司寇准备了马,朱女看着鼻子吐热气的大马,吓的退后几步,“我可不会骑这东西,我还是走着好了,你们先走。”
北宫司寇已上了马,牵着缰绳,一个回身就把朱女一把扯到了马上,朱女惊呼出声,待看到自己安然的骑在马上,被北宫司寇搂在怀里时,才松了口气。
“真吵”北宫司寇还不忘记冷声道。
朱女不满道,“谁让你不先找个招呼?”
腰间的力道一紧,朱女忙改口,“谢谢王爷。”
见她知趣,北宫司寇才松了几分力量,朱女暗下松了口气,这男人变脸太快,和那两个果然不是一路的,看来那个睹约还是不算数的好,或者自己认输,要不然真把这个男人娶回来,受罪的也是自己。
她又马上摇摇头,她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嫁给她呢,在说那个睹约,只是口头协议罢了,到时他跟本不用承认。
马上的颠簸,让朱女很不舒服,特别是身后,那男人带着热度的体温,更让她口干舌燥,不过很快,她就被这马上看路边的风影吸引了去,身子慢慢不在紧绷,放松下来。
因为是骑马,所以朱女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送种子的中年女子,朱女喊着在家等她,就快速的从她身边而过。
那兴奋的劲,让北宫司寇皱起眉目来,“骑个马也能让你如此兴奋,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脑子有问题。”
朱女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不过现在身不由已,她还是知道不该反驳回去,只是这男人还真够臭皮的,自己怎么样关他什么事?难不成要一直胆小的不敢睁开眼睛才是对的?
天黑之前,众人到了家,北宫两兄弟看到兄长来了,自然高兴,将人迎了进去,跟本没有理会笑着迎向他们的朱女。
被突然冷落,朱女不满的崛起嘴,桑兰上前劝慰道,“看着大王爷带你回来,两位主子一定是吃醋了,才不理你的。”
朱女听了觉得有理,这才高兴的抱着孩子进了帐子,一边告诉桑兰会有送种子的人来。
当天北宫司寇并没有像往日一样急着走,而是住了下来,北宫兄弟三人躺在一起,朱女又恢复了搂孩子的日子,上官氏和桑兰也搬出去和侍卫同住。
这样将就睡了一晚,以为北宫司寇会走,可人仍旧没有走的意思,朱女才带着侍卫和桑兰大张旗鼓的收拾种蘑菇的包帐。
天已转暖,直接在包帐外围起了栅栏,将小白菜韭菜和蘑菇都移到了外面,连养的十只野鸡也都剪了膀子放养在栅栏内。
又在包帐后面围起的栅栏空地开出了一块园子,里面种上了豆角茄子柿子辣椒黄瓜各种蔬菜的种子,这样忙了三天,才忙完。
朱女带着来做工的人在湖边的挖出一块正方一米深的坑,低下弄了油布铺好,将水稻的种子倒在里面,往里边灌温水泡了两天,最后又将水都舀了出去,上面也用油布包起来,在油布的上面放了干草,才算忙完。
众人看着都不知道这是何意,朱女笑着也不点破,这可是在发种子,在现代水稻的种子也是这样发出来的,剩下的工作就是弄出细土来,朱女让侍卫带着每天来上工的人工作,家里有上官氏给大家发工钱,桑兰忙着伺候那几位主子,朱女则将冬天存的小土豆拿出来,一手拿着刀坐在有阳光的地方,用刀将土豆削成块,每块削出来的土豆上都带着一个小小的芽坑,桑兰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看着好好的土豆就这样被糟蹋了,听到朱女说要种,北宫三个人出来,都一头的黑线,这样被切的土豆能种出来吗?
朱女也不多解释,知道他们不相自己,她要用事实证明一切。
当天吃过晚饭之后,朱女带着侍卫和桑兰,就拿着削好的土豆栽子到了包帐后面的园子里,将空出的那十多垄地,每隔半尺就刨个坑,将土豆上的芽坑冲上种在里面,直接埋土。
从种水稻到种土豆,这两种怪异的种法,众人跟本没有听说过,不过也没有见过种水稻和土豆,看朱女做的煞有介事,慢慢到也相信了。
就三个人,又小半亩地,所以做的很慢,最后北宫青阳也出来帮忙了,朱女和北宫青阳一伙,一个挖坑,一个点土豆栽子,最后统一填土。
大家说说笑笑,到也不觉得累。
忙完时,天已大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众人到了湖边洗了一番,才借着月光,欣赏着月色下的草原,往回走。
“王氏回来了,我听有的牧人说,在西边那块慌地上看到过她”桑兰突然想起白天听说的事来。
侍卫冷哼一声。
朱女挽着北宫青阳的胳膊,“王相公也过来打工了,每天挣的钱指怕就是拿去帮补王氏了吧。”
王氏是该害怕,现在县老爷都入了大牢,要是她不跑的快,哪里还能呆在外面,早进大牢了,不过这样担惊受害的日子,才更折磨人。
“王相公的体力不行,要不是老爷看不过去,我早就赶他回去了,不过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还要养妻主,确实挺难的。”桑兰看样子也是很纠结。
朱女淡淡一笑,北宫青阳知道她要说什么,帮她说了出来,“可怜之人定有可恨之处。”
朱女爽声大笑,“青阳果然聪明。”
北宫青阳的脸就红了起来。
“对了,大王爷什么时候走啊?”朱女压低声音问,眼看着就要到帐前了。
北宫青阳抿嘴一笑,“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呢,果然大皇兄说的对,就知道你忍不住。”
朱女额色一黑,敢情好,这哥三个没事在帐子里还拿她来打睹,看来明天得找点事让他们做,王爷怎么了?现在可是创业的时候,要累也得大家一起累啊。
“我皇兄不走了,他要等着任命书,不是有新的县官吗?正是我皇兄”北宫青阳暴出消息。
朱女惊跳开,“不会吧?”
这样她岂不是天天活在压迫下?
北宫青阳嗔她,“怎么?你不喜欢我大皇兄?”
朱女嘿嘿干笑,“怎么会?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嘛。”
北宫青阳也是拿她开玩笑,继续道,“不过我大皇兄要隔几天就去镇里几天,处理公务,也不是常在这里。”
朱女听了微松口气,这家伙怎么也学会大喘气了,还好是这样,不然天天在紧绷的情绪下生活,她还真怕自己有崩溃的一天。
“丞相千金的事情解决了?”朱女才想起这事来。
北宫青阳点点头,“丞相千金把黄将军的儿子给玷污了,黄老将军不服,告了御状,事情闹的很大,听说黄老将军的儿子早就订了亲,那头也是朝中大臣上书的女儿,上书也不同意了,无奈之下丞相向我母皇求解除与大皇兄的婚事,然后娶黄老将军的儿了,而且一边当众给上书赔礼道歉。”
朱女听了大惊,好好的人,怎么能突然这样了?后面定有人不知道的秘密吧?
反正这里又不是外人,北宫青阳压低声音道,“丞相千金吃了我配的春药,正好那天黄老将军的儿子出门上香,在大街上就被丞相千金冲出来给占了身子。”
这招可真狠毒啊,让丞相载了个大跟头,在街上失了身子,将军府的颜面也全没有了,而且大街上那么多人,偏偏这个时候冲出来,定会让将军和上书认为丞相这是在侮辱她们,要不然岂能闹到皇上那里去?
“黄老将军平时就受丞相的小气,上书更是不入丞相的眼”北宫青阳抿嘴笑。
这话一解释,更确认了朱女心里的猜测,为了争上一口气,连儿女也利用上了,这就是官场上的黑暗啊。
不过北宫司寇也聪明啊,能想到利用这个,让她们自己斗去,只是既然这样,为何早不使出来?
桑兰也欢喜,“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京城了?”
北宫青阳摇头,“不行,我母皇说了,还要等两年,等这事平静了,再回去也不迟,不然又慢丞相千金闹出什么事来,毕竟暗下对丞相千金下手,已让母皇觉得对不起丞相了。”
朱女撇撇嘴,假仁慈。
众人也到了包帐,桑兰和侍卫直接去了另一个包帐,朱女和北宫青阳才进了一旁的包帐,里面点着微弱的灯光,北宫司寇侧身闭着眼睛,似睡着了。
北宫亦轩正抱着孩子,抬头看着进来的两人一眼,又低下头哄孩子。
朱女撇撇嘴,从回来那天,他就冷淡淡的,不知道又哪里惹到了他,一边已轻手把被子铺好,因为是春天,所以窗子都是打着的,有淡淡的风吹进来,很惬意。
朱女是真的累了,一躺下,就舒服的哼了哼。
“女人,你给我起来”北宫亦轩放下孩子,拿脚踢了踢她。
朱女抬头看他,也不动,“怎么了?”
这些天忙着干活,一点也不闲着,她都快累的浑身散架了,他不会又想半夜吵架吧?而且还当着北宫司寇的面,这样更不好吧?毕竟她不能还口,只能受气。
“怎么了?上官浩呢?”北宫亦轩可是忍好几天了。
朱女就笑了,“他走了不是更好,省着你天天吃醋。”
她说的可是实话,不过看到怒羞成怒的北宫亦轩,朱女暗叫一声不好,忙坐起来,“哎呀,别生气啦,我逗你呢,他说回江南了,我就让他回去了,反正又不是咱们家的奴才。”
北宫亦轩见她知趣,才降了几分怒火,冷哼一声,“他是自愿回去的?我看不见得吧。”
朱女一头的雾水,“当然是自愿回去的。”
难不成还是她赶的?她还想着要跟他算帐呢。
北宫亦轩就吃醋问道,“你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他不得不走?”
朱女扫了他一眼,心思好厉害的男人,竟然能想到这里,不过他没有猜到她又是被强的那个吧?收起心思,朱女笑着看他。
“你这么厉害,谁不知道,你说我敢做什么?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啊”这可是实话,平时朱女哪敢多看一眼。
北宫亦轩冷哼一声,算是相信她了,“好,这可是你说的,别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不然有你受的。”
朱女连连点头,就差跪下去舔他的脚指了,显然一副夫管严的模样。
北宫司寇慢慢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正巧被朱女扑捉到,让她打了个冷战,这个男人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晚上,半夜北宫亦轩就爬到了朱女的被窝里,朱女压低声音道,“这几天还是算了吧,万一再有孩子怎么办?”
这阵子以前,几个人可是没有做避孕措拖,现在有两个孩子了,朱女可不想再要孩子了。
不想她这样一说,北宫亦轩暗下踢了她一脚,才不管她的话,人就压了上去,不多时,隐隐的粗喘声传了出来。
半个月的时间里,朱女每天早晚都会带着人往水稻的种子里填一些水,然后在盖好,这样半个月后,只看见水稻的种子发出小白芽来。
另一边早让人打好了苗床,将发芽的水稻种子薄薄的一层散到苗床上,上面又盖上选出来的细土,最后将上面用柳条架起来,上面又用油布寇起来,油布的四周用土密封起来。
发芽的种子弄了十五个苗床,这次才算真正的休息起来,只等着苗长成来,栽到水田里去。
这阵子不用来上工,牧人也开始利用这段时间给畜牧放养到草厚的地方去,只等着第一次给羊裁剪羊毛,朱女让侍卫不时的看着田地里的水,看着少了,就不时的往里放一些,这样省着田地僵硬,到时插不上稻苗。
北宫亦轩看着远处油布寇起的苗床,“你弄的这东西直的能生出苗来?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水稻是这样种出来的。”
朱女放下手里的木头,抬头看他,“你到说说水稻是怎么种的?”
被她问的,北宫亦轩僵在那里,他是跟本不知道水稻怎么种。
朱女得意的扬起唇角,“头发长见识短。”
这几天北宫司寇离开去了镇子里上任,朱女可真是轻松起来,整日里大咧咧的,没事时和北宫亦轩吵吵嘴架,那可真是享受啊。
北宫亦轩扬手就要把孩子摔到地上,“好,今天我好好和你研究一下水稻是种出来的。”
朱女忙站起身拦着,“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没事你总摔孩子玩干什么?这可是你生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说完还干笑两声。
北宫亦轩挑挑眉,“算你知趣。”
“水稻种完后,咱们就可以出去散心了,不用总闷在这草原上。”朱女想去江南看看,来到这古代一回,怎么也得四处看看啊。
北宫亦轩到是沉默下来,没有像以往一样接过话。
“不知道哪里最美,咱们可以在这里种上梅花,冬天的时候可以赏雪看梅,不用像去年那样无聊了,对呀,”朱女一拍头,“指不定不用等到冬天,咱们就可以回京城了。”
“你很想回京城吗?”北宫亦轩问她。
其实在这里大家挺好的,甚至让他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只和她在一起生活,每天在一起。
朱女没有发现他语气里的失落,“是啊,总比在这里要好的多,这里的人这么少,整日里你不宝贝儿得无聊吗?”
北宫亦轩的脸色瞬间变的不好看,“你就那么想多娶几个男人?果然和别的女人一样。”
呃……
看着怒气进屋的北宫亦轩,朱女搞不清他这气又是从哪里来的。
下午的小插曲朱女没有放到心上,又过了半个月,稻苗已长了出来,开始每天带着人找开油布浇水,阳光好的时候,还要把油布全打开放放风。
待长到一手掌长的时候,朱女先做了示范,带着人下田插秧,开始时人们新奇干起来也有劲,可慢慢就开始腰酸,而且还是在水里拔着又要用力气。
不过总的说来,慢慢习惯了,也就好了。
人多,插秧只用了五天,朱女并没有急着往里放水,又挺了五六天,看着快要露出地皮了,才让侍卫小水流的往里放水。
大的水流容易把秧苗冲起来,正是利用了这五六天的时间,让秧苗扎根。
剩下的日子只是看着水田里的水不缺就可以了,菜园子里的菜也露了芽,忙碌了一春天,又闲了下来,朱女却在这时想着出去走走,等到秋天在回来收田。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朱女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咱们出去走走吧。”
“不行”北宫亦轩第一个反对。
他的举动引来了大家的测目,只有北宫青阳低头继续喂着孩子鸡蛋糕,皇兄的心思,何常不是他的心思,只是若朱女想娶别的男子,他们可以反对,只是想到她会有一天看上别的男子,心里就忍不住犯起酸来。
这一年来,每天忙碌让朱女彻底的瘦了下来,清秀的模样,还有眉宇间流露出来的那股媚气,让男子都不由得多看几眼。
相触这么久,人体贴又细心,更是有能力,出的主意也是别人想不到的,只这些也够吸引人的了。
“其实我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出去游玩的,不是我一个人。”朱女以为他误会了,又解释道。
北宫亦轩冷看她一眼,起身抱着孩子往里面走坐下,背对着她跟要就不说话了。
这样一来,朱女就更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桑兰和上官氏两人对视一眼,忙撤了桌子。
朱女移到北宫青阳身边,看着他慢慢的喂孩子,不由得敬佩,别说男人生孩子,就说这耐心的劲,她也比不了。
“他是不是有心事?”她低声的问。
北宫青阳看她,才叹了口气,对于男人的心思,她总是如此大咧咧,只是这种事情,她要不想的到,让他去怎么说,到时只怕皇兄更加恼羞成怒。
转眼,水稻已插下去两个月,远远望去,绿油油的一片,想到在这草原上还能看到传说中的水稻,牧人常常跑过来围观,就像看着孩子一样。
自从朱女说出去玩大家闹的不欢而散之后,日子慢慢又平静下来,可这种平静,却像及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闲来无事,朱女都会弄个鱼杆,一个人坐到湖边吊鱼,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发呆,鱼咬勾了也没有发现。
这日吃过早饭,朱女又拿着鱼杆往外走,就见桑兰大惊失色的冲进了帐子。
“被儿狼追了不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正好火气没处发,北宫亦轩冷喝道。
桑兰脸色一白,忙规矩站好。
“行了,别弄那副样子了,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没什么大事在收拾你。”北宫亦轩又喝道。
桑兰身子一颤,偷偷抬头看了朱女一眼,才又低下头。
北宫亦轩脸色一沉,“怎么的?我们还听不得不成?”
朱女也暗暗奇怪,有什么事让桑兰能这样?而且见他看自己,莫不是这事和自己有关?朱女思了一圈,实在想不出什么事能和自己有关,又怕让人知道的。
心里咯噔一下,除非是和上官浩的事,可是上官浩早离开了,再说那事自己又没有和别人说起,决不可能,难不成是上官浩回来了?
可是上官浩回来了,桑兰也不至于吓成这副样子啊?
眼看着北宫亦轩又要发火了,朱女才开口,“什么话就说吧。”
桑兰一脸悲惨的看着朱女,才低下头小声道,“上官家派人来了。”
“上官家?”北宫亦轩喃喃自语,“是不是上官浩家?”
桑兰不语算是默认了。
北宫青阳在一旁困惑道,“上官家派人来做什么?”
北宫亦轩冷笑的看向朱女,“指怕是有些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朱女僵硬着背,脑子一片空白,待回过神来后,只告诉自己一定是上官浩没有回家,要不然他家的人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正在这时,包帐外响起了陌生女子的声音,“请问这里是朱家吗?”
北宫亦轩正有一肚的困惑和火气,喊道,“正是,客人进来吧。”
帘子一挑,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一身华服,还有身上那不容被忽视的气势,看得出来定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在下上官水,上官浩正是家子。”上官水一进来就先报名。
朱女忙站起身迎上前,“原来是上官夫人,快快里面请。”
上官水上下打量着朱女,最后满意的点点头,“这位就是朱当家的吧?果然不是凡人。”
朱女一阵汗颜。
两人客套了几句,才坐下。
上官水是个场面人,“这两位就是朱家的夫君吧,听小儿说起过,果然都是大家子弟。”
北宫亦轩皮笑肉不笑,“夫人客气了。”
到是北宫青阳,甜甜一笑,“上官大哥还好吗?”
上官水点点头,“已经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吃的多睡的香。”
“上官大哥嫁人了?”北宫青阳惊呀道。
包帐内的人都挺震惊的。
上官水笑而不答,“听说朱当家的在这里种起了水稻,果然是个能力,现在肯干的年轻人太少了,真是难得啊。”
朱女客套道,“都是乱琢磨,夫人夸奖了。”
有客人来了,聊了一会,吃饭是一定的了,朱女让桑兰出去准备中午饭,上官氏也找了借口出去。
北宫亦轩也看出来,抱着孩子起身不悦的走了出去,与其在这里让人烦,还不如自己出去,北宫青阳看了,也静静的跟了出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朱女一眼,对于朱女看过来的目光完全忽略掉。
待众人一出去,朱女心里对眼前有些作势的上官夫人也有些不满,不过还是平静道,“夫人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朱当家的两位夫君果然很好”不忘记先夸一句,上官水才道,“我儿回到江南时已有了身孕,身子差一直养到现在,而且回去后怎么问对方是谁也不开口,更是不和家人说话,直接有一天我说要来这边打听,他才求我不要来,最后说出了肚子里的孩子是谁。”
上官水把话说到了这里,就停了下来,直直的盯着朱女。
朱女早在听到一半就明白那孩子是自己的了,也同样被震惊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古代的男人这么空易怀孕,甚至只一晚就有了。
上官水淡淡一笑,“安抚了小儿之后,我就把他的未婚妻退了,说出来寻视铺子,一路打听来到了这里,见到朱当家的之后,才明白小儿为何对朱当家的念念不忘,我这次来并不是想让朱当家的负什么责任,只是想清朱当家的去看看小儿,以解相思之苦,想必朱当家的也该知道我们上官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这次浩儿一举得女,那正好是我们上官家的接班人,若还是男孩,就是我们上官家没有这个幸福,上官家的家业仍旧传给这个孩子。”
朱女此时的头乱乱的,哪里还顾得她说的这些钱不钱的,在她的眼里,她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银子,想到又有一个男子有了自己的孩子,无所事从。
上官水扫了朱女一眼,才又叹了口气,“浩儿也是个痴情的,这些年来,一直一个人流落在外面,这次能主动跑回去,我就知道事出有因,没有想到他会连自己的名节都不要了,他整日里一个人发呆,手抚着突起的肚子,我知道他是在想着那个他爱的女人,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分散了六年,这六年来让我明白,什么也没有亲情重要,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不是看他一个人在那里苦苦思念,而是帮他把思念告诉那个人。”
包帐外面,北宫亦轩抱着孩子的手越来越紧,怀里的孩子挣扎扭动无法之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才惊得他回过神来,忙带着孩子退开。
可是孩子的哭声已惊动了屋里的两个人,朱女一脸的凝重之色。
上官水这才笑着转移话题,“这包帐我也看过不少,你这到是最特别的,赶了这么远的路,朱当家的不介意我借地方休息一会吧。”
朱女才笑着点头,“夫人先休息吧,我出去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出了帐子,没有看到北宫两人的身影,朱女就又进了旁边的帐子,上官氏和桑兰正在做饭。
“女儿啊,是真的吗?上官怀了你的孩子?”上官氏一见女儿进来,忙放下手里忙的活。
朱女微顿,“爹,你怎么知道的?”
上官氏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那孩子是挺好的,可是你对王爷怎么交待啊?”
朱女不想让父亲担心,“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上官氏还是摇头,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有了,怎么说都没有用了。
桑兰埋头不语,显然也是因为这事有些怪朱女了,觉得她是个花心的人,朱女也没有多解释,寻不到两人的身影,转身就出去,在菜园子里看到了北宫兄弟两人。
“怎么不进帐子,外面太阳怪大的”朱女笑着走过去,伸出的手被北宫青阳避开。
朱女微微一怔,才笑着收回手。
“其实那天去镇里,我们淋了雨,我又感冒,所以神智不清,跟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至于那件事情,并不是我愿意的,我并不知道。”朱女知道不管怎么样,她都怪解释一下。
北宫亦轩猛的转过身子,狠狠的瞪向朱女,“你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在了,现在说你不知道你不清楚,你把我们当成了傻子不成?还以为你是一个不一样的,原来和别的女人一样,都是下半身动物,是我们眼拙看错了人。”
他这样大的火气,朱女还是第一次看到,就是在刚刚相识,也没有这样过,特别是此时眼里的恨意,她竟然看到了恨意。
朱女动了动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在无形中伤了他们,心中苦苦一笑,那自己呢?自己也是受害者,自己的心情有谁会了解会明白呢?
“青阳,我们走,别在这里碍别人的眼”北宫亦轩冷冷一笑,一边抱着孩子,已大步的与朱女擦肩而过的离开。
“青阳”朱女伸手拉住他。
北宫青阳停顿一下,用力的抽出自己被拉住的胳膊,没有一句话语的离开。
片刻之后,就听到上前上官氏的慌乱声,“这是要去哪啊?是要去镇里吗?”
没有听到有人回他,朱女快步的往前跑去,就看到北宫两人只拿了简单的衣服,已走了几米远,心里一凉,就知道他们是何意了。
“傻看着干什么吗?快去将人拉回来啊”上官氏急的直跺角,自己的两个孙女还在那呢。
朱女却觉得脚上有千斤重,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看着两个人已骑上了马,远远的离去,最后连影子也看不到了。
马是北宫司寇留下的,毕竟北宫司寇每隔半个月都会回来一次,上次是坐着马车,所以才留下了平日用的马,不想今日到真的被用上了。
这个家突然之间少了两个人,又少了孩子的声音,瞬间就安静下来。
当天中午,上官水醒来后,看到少了两个人没有过问一句,吃过饭后,就直接走了,走时还不忘记嘱咐朱女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她的儿子。
朱女回到帐内,见父亲和桑兰跟本没有吃东西,才坐下,“吃吧,饭一会凉了,桑兰一会给侍卫送点饭过去。”
桑兰应了一声,直接就出去准备送饭了。
上官氏见没有了外人,这才开口,“女儿啊,不是爹管的多,只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不能只这样不说话啊,是不是还没有和他们解释过呢?怎么说他们也是王爷,跟着你到现在,你连婚礼也没有举行过,更没有过承诺,眼下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要觉得他们任性,能嫁个好妻主,是男人一辈子的幸福,更是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即使身份在高贵,男子的梦想都是相同的。”
朱女先前还觉得北宫两人不懂得体谅自己,现在听了父亲这样一说,心里微微一动,明白了几分,心里也释然了几分。
上官氏拉过朱女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无感叹道,“我女儿越来越好看了,难怪那么多的男子都会喜欢,当初我要是能遇到像你一样的妻主,或许你今天就不用受这么多的罪了,都说世间的女子不容易,要支撑起这个家,可是男子也不容易,遇到一个不好的妻主,就像王相公那样,一个人辛苦的带着两个孩子,还要挣钱养女人,平日里还要受着气,甚至挨打,有时连饭也吃不饱,就像我一样。”
朱女见父亲想起了伤心的往事,忙劝慰道,“爹,你这不是还有我吗?我这么好的女儿可是你生出来的,所以你是幸福的,还你那么招人喜欢的孙女,现在每天过的自由自在,别人哪比得过你。”
上官氏见她安慰自己,笑着点她的鼻子,“看你把自己夸的,是啊,我女儿这么好,别人怎么比的了,而且还有两个可爱的孙女,这样的好日子,是我这辈子也没有想过的。”
说话间,上官氏的目光闪烁,像在逃避什么一样,朱女爬在父亲怀里,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她一定会发现在点什么。
两父女谈完心之后,朱女杂乱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想着怒气离开的北宫两人,却一直做不下决心去找两人。
或许她该趁这段时间把上官浩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再去找他们两个人,不然他们两个人万一再吃醋,到是白费力气了。
想了一宿,做了决定,朱女第二天就交待了一番,带着些银两,一个人才上了路,上官氏不放心,让桑兰或者侍卫跟去,都被朱女给拦了下来。
上官氏只以为她是去镇里接北宫两人,最后也就不在强求,只让她一个人上了路。
朱女当天走了一上午遇到正好卖给自己水稻种子的卖货人,搭了她的车,下午到了镇子里也没有停,直接往南而去。
一路上,从卖货人的嘴里听说了很多这个时代各个地方的事情和一些习俗,特别是江南,那里梦里水乡,不过常年多是下雨的季时,一般人到那里还真的要习惯些日子才行。
一走就是一个月,路过了京城,朱女感慨万千,确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外面等着商人买了东西出来,继续坐车一路往南去。
江南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正好十天的路程,步行也只用二十天,而且多是水路,换到船上之后,朱女才开始真正的休息,白天多会趴在窗口望江两边的风景,晚上就是睡觉,甚至有时白天也会躺着。
十天转眼就过去,看着眼前的水上小镇,朱女想起了湘西的凤凰,和这里的景色到十有。
上官家很好找,做为第一首富,哪有人不知道的,只问了一个人,朱女就直奔小镇的北方而去,果然在一处最繁华的街道看到了一处大的府邸,牌匾上写着‘上官府’三个大字。
门外两个大石狮子,红漆的大门外站着两个小斯,穿着青色的家丁服,双目目视前方,可见府内很讲究规矩。
“这位大姐,可请往里头通报一声,说朱女求见。”
其中一个胖点的家丁看了朱女一眼,才冷冷道,“等着吧。”
人转身就走了进去,而且是从大门旁边的小偏门进的院。
等的不多时,朱女就看到上官浩挺着大肚子跑了出来,一脸欣喜和担心的看着朱女,并不靠前,双手把着门框,一只腿仍旧没有迈出门外。
朱女暗下叹气,看到他这副样子,自己一路上做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又要伤了他?他脸上的担心,也是怕自己怪他指责他吧?
“你……自己来的?”上官浩见有家丁在场,才慢慢收敛了情绪。
朱女点头,“听说你怀孕了,我过来看看。”
上官浩笑里带着失落,“啊……我挺好的。”
朱女不语,看他瘦的皮包骨,还挺着个异样大的肚子,难怪上官夫人会那么担心。
“浩儿,有客人来怎么不请人进来说话”一道清脆的男声打破沉默。
朱女抬头,只见一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模样和上官浩有七八分相似,猜出了是上官浩的父亲。
“见过伯父。”
“朱当家的,快进来吧”上官父上下快速打量了朱女一眼,笑着让家丁把大门打开。
朱女见他如此做,反到有些不好意思,一路走到大厅,对于府内的装饰不由得乍舌,果然是有钱人家,一进来就像个迷宫,四周又美的让人收不住眼,到像个迷幻的世界一样,要是外人进来,定走不出去。
下人上了茶,朱女痛快的喝了一大杯,才松了口,见上官父一直盯着自己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下船后就急着往过来,所以口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