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纠结啊
第二十三章纠结啊
看着四位新人身穿红袍的样子,皇上满意的点点头,让宫人递了大红绸子让四个人扯住了,才见喜婆背着盖着盖头的朱女走了进来。
而朱女脚刚一落地,还不忘记喊道,‘大喜’。
大殿内的人捂着嘴强忍着不笑出来,就连上官浩也抿嘴笑了起来。
被宫人扶着,朱女只知道是扯着红绸,在宫人的喊声中,拜了堂,一路又被红绸扯着往外走,要说她盖着盖头怎么会知道往外走。
完全是红绸的另一头,也不知道是谁劲道大的很,虽不是宫人眼急手快,她早就在踩到门槛时扑到地上了,朱女心里排腹一定是北宫亦轩那个家伙。
可惜,偏偏这次错了,北宫亦轩正伸手扶着大肚子的上官浩,发脾气大步往前走的正是北宫司寇,不过想想也正常,若不是皇上在场,北宫司寇哪里会拜堂,早一甩衣袍离开了。
上了软轿一路出了马车,朱女才松了口气,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摔到身子旁边,“这哪里人干的活啊。”
不想马车里还坐着北宫伯思,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是啊,这真不是人干的活,不过嫂嫂艳福不浅啊。”
突然间多了一个大肚子的男人,虽没有问,北宫伯思也猜出了几分,她也没有想到母皇竟然会这么做,不过这样也好,省着以后皇兄们再闹什么离家出走。
朱女只当她再说北宫司寇的事,不屑的撇撇嘴,“是不是艳福以后就知道了。”
说是娶夫君,不如说娶个大爷回去供着,想起那张冷山脸,朱女不由得想起了那晚的那个吻,恍然如梦,但唇上的凉意又是那么清晰。
北宫伯思见她发呆,勾起一抹坏笑,“嫂嫂今天可是出了名,这全天下没有不知道嫂嫂喊那句‘大喜‘了啊。”
朱女转过头看她,一脸的困惑,不过下一刻就反应过来,身子就扑了过去,“好啊,你竟敢耍我。”
想起自己叫的第一声‘大喜’时四周的反应,朱女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丢人的让自己的脸瞬间就热了起来。
累了一天,两人打打闹闹,直到彼此累的喘不过气才停下来,彼此对视一眼,指着对方哈哈大笑,朱女的发髻早就零乱不堪,喜袍也被扯开,胸口的肌肤露出一大片来。
“堂堂皇女竟然如此,真是国之不幸啊”朱女喘过气来后,还不忘记调侃她。
北宫伯思踢了她一脚,“什么国之不幸,我如此亲民,可是国之幸。”
朱女见她如此大脸,又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北宫伯思才拉着朱女整理衣袍,两人谁也不会弄发髻,最后索性把长发散下来,用红盖头一盖了事。
马车停落后,朱女又一次上了喜婆的背,听到四周的恭喜声,猜到是朝中大臣来贺喜的,直到慢慢离了嘈杂的人群,知道是进了后院,才松了口气。
进了新婚后,朱女没等多久就听到人喊夫郎来了,然后头顶的盖头就被掀了下去,四周瞬间一片倒抽气声。
朱女干笑几声,“这可不怪我,是皇女弄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冷哼声,斜视过去,不正是北宫伯思,不过脸上不是生气,到是一副强忍着笑意的模样。
朱女还没来得急回视,猛然发觉眼前站了四个身影,其中一个还挺着肚子,不正是上官浩啊,看他一身的大红喜袍,正注视着自己,朱女就愣住了。
“新人喝交杯酒”宫人忙打破沉默。
话音落时,同时有宫人端着托盘走过来,朱女就这样呆呆的任宫人指挥把交杯酒依次的喝了,最后回过神来,还是被北宫司寇的冷眸扫的。
待下人都退出去后,朱女才一身拘谨的坐在床边,而另外四个人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大家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嗯,上官怎么来了?”朱女实在受不住北宫司寇的目光,决定先开口。
反正这事不是她做的,想来她问问也没有什么问题,何况看着那个大肚子,朱女咽了口口水,比当初北宫两人怀孕时的肚子还要大啊。
“是皇上接我来的”上官浩低下头,显然是害羞了。
朱女噢了一声,便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北宫亦轩玩着桌上的茶杯,将自己置身事外,北宫青阳也有孕在身,折腾一天,早就受不住了,一眼就能看出是在那里强忍着。
朱女忙走过去,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你和上官先回床上躺着吧,不然身子怎么受的了。”
北宫青阳点点头,到床上后就直接躺了上去。
最后才是大肚的上官浩,动作不便的坐到床上时,已气喘吁吁,朱女问,“可说是哪里生?”
上官浩抚着肚子,“还要过几个月。”
朱女点点头,盯着那大肚半响没有反应。
到是北宫司寇也站起身,“我去书房。”
丢下一句话,人就转身走了。
北宫伯思探头进来时,就看到地上坐着北宫亦轩,床上是朱女和两个有身孕的,嘻嘻一笑,“我说嫂嫂,得出去敬酒了。”
朱女这才知道还有这一初,忙让人换了简装的衣袍,随北宫伯思走了出去,酒宴上的人都不认识,不过朱女都统称大人,虽朱女没有官位在身,却是皇家的人啊,被她这样一叫,众人脸上也觉得有光,越发对朱女高看了几眼,再不小瞧是个杀猪女了。
只一轮敬酒下来,朱女就已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还好有北宫伯在身边扶着,不然人早像烂泥一样的在地上不起来。
一路往后院去,北宫伯思想了一会,眼里闪过一抹皎洁,“把人扶到大王爷的书房去,到时只禀了大王爷说新婚里正有人闹着呢。”
宫人应声,这才扶着朱女一路离开。
北宫伯思嘿嘿一笑,“希望今天会有好戏看啊。”
语罢,人才回了前院去招待客人。
书房里,北宫司寇瞪着大醉而没有知觉躺在软榻上的朱女,久久没有移开视线,嫁给这个女人,他心里还是不反对的,或者说还有一些期待,只是越接近时,越让他怯步了。
特别是此时,如此粗鲁的女人,他还真是头一次看到,大婚当天披头散发,睡觉科学家打呼噜,这、、实在难以入目。
只是两个人难不成真的要这样在书房呆一晚上?北宫司寇想到这里,眉目就慢慢的皱了起来。
北宫司寇没有犹豫多久,就见宫人端了醒酒汤进来,看着烂醉如泥的朱女,北宫司寇接过醒酒汤,一摆手,让宫人退了下去。
端着酒坐到软榻旁,尽自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府下身子对着满是酒味的唇灌了下去,几次之后,一碗醒酒汤才见了底。
北宫司寇的身子刚刚一动,又晃摇的颠坐到软榻边,手里的碗更是滑落到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他深邃的眸子一暗,这醒酒汤里竟然被下了药。
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下一瞬间,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就一软撞到了软榻上,再也动弹不得。
前院,拼酒声还在,后院支了一片静悄悄,北宫亦轩早累的把床上的上官浩拄里面一推,三个人倒在床上大睡起来。
书房里,直到听不到里面再有动静,北宫伯思才轻手进去,快速的退了两个人的外袍,只留一身亵衣,扯上被子之后,才大功告成的离开。
要说她这皇女做的也不容易啊,在这里忙了一天,可就为了完成母皇交的任务了,以大皇兄的脾气,她们要是不做点什么,只怕一辈子,仍旧是冰身玉洁,为了大家都好,母皇才出了这个主意。
让人打发了外面的大臣,北宫伯思才带着宫人回宫,只等着明天新人进宫谢恩了,一边很期待朱女醒来后的表情,竟然看不到,真是可惜啊。
这半个月来,府里的下人就一直忙碌着,如今事成,也真正休息下来,王府里一片安静,仿佛连花草树木也睡了。
王府外面,田响一身布袍站在街对面,看着黑暗中亮着的大红灯笼,久久没有动一下。
“响儿,回去吧”田父出声劝道。
田响才收回视线,低落的往回去。
从知道王爷要大婚的消息后,他就辗转没有睡好过,城里朱女留下的小店生意一直都不错,可他仍旧觉得少了些什么。
听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他震惊,先是朱女带着王爷私奔,到现在的大婚,他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朱女。
有时,他甚至想,不要这样的富日子,还回到从前那穷日子,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一直与朱女在一起?只是这一样终归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朱女是人中之龙,注定了要一鸣惊人。”田父又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呢。
前面低头走路的田响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恨自己,恨自己这样笨,不然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也行啊。
“儿啊,隔壁王家当铺家的女儿看上你了,已经让人来说过几次的媒了,我看就定下来吧,你也不小了。正好是左右邻居,以后也有照顾的。”
田响不悦的回过头,“爹,那王家就是看上咱们的店铺了,哪里是真心娶我?那王家的女儿整日的去青楼,嫁给这样的人你不是让我往火坑里跳吗?而且这店铺也不是咱们的,我嫁过去也不能用这店铺当嫁妆,你回话告诉王家,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吧。”
见儿子发这么大的脾气,田父也不再多说,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
待看东边,已泛起红来,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已是清晨。
朱女是被头痛欲裂折磨醒的,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又猛的睁开,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脸颊,她冷吸一口气。
完了完了,心里暗叫,怎么跑到这个冰山的床上来了,自己到时岂不得被他那双寒眸给射死?
朱女身子慢慢的往后退,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认出了是北宫司寇的书房,两人正睡在软榻上,一摸到边,她强压住心里的慌张,慢慢的退出被子,离下床只有一步时,北宫司寇的眼睛猛的睁开,正对上朱女心虚的样子。
朱女心里暗叫完了,对着那双寒眸不知所措,最后干脆傻呵呵的干笑,可笑过之后,看对方还是盯着自己一动不动,朱女只觉得后背闪过一阵冷汗。
北宫司寇的眼睛终于闭上,朱女才松了口气。
只是她再要动着下床时,北宫司寇的话也同时传了出去,“躺下。”
呃……
朱女回头看他,见他仍一副睡着的样子,不过她也没敢多动一下,生怕惹着了他。
“躺下”再一次的语气中,已带着不耐烦。
朱女这才确定是真的让她躺下,不敢多问,身子就躺回了软榻上,跟本不敢扯被子盖在身上。
被子一扬,朱女眼睛一瞪,还没来得急惊呼,身子就已被带回了被子里,撞入一个滚热的怀里,朱女焦躁不安的往外挣扎着。
“不想出事,就别动”北宫司寇可不是威胁。
朱女早经人事,听了脸一红,再也不敢乱动了,就这样静静的靠在北宫司寇的怀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也慢慢的传进了耳里。
经这么一折腾,头也不痛了,头上传来平稳的喘吸声,朱女整个紧绷的身子才慢慢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北宫司寇紧闭的眼睛才慢慢睁开,紧搂的手松了几分力道,向来不贪睡的他,竟然在第一次搂着女人睡时,没有一点的反感。
其实他早就睡了,只是一直没有动,他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看到她的反应,该怎么说呢?让他高兴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失落,看得出来,她是怕自己的,所有人都惧怕自己,这向来让他没有觉得这样不好,可这一次,他竟然觉得不好。
昨晚的药,不用猜也知道是母皇下的,想必一定是自己当日说反对时,让母皇担忧,才弄了这么一出,不然以伯思的性子,相信还不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来。
想着这些,隐隐的,北宫司寇也睡了过去。
另一边,没有贪黑又没有醉酒的三个人早就起来了,因为有两个是有身孕的,北宫亦轩叫人先弄了早饭过来,三个人吃饱了才想起来另外两个。
“不用说,两个人一定在一起”北宫亦轩冷哼说道,语气里有着醋意。
北宫青阳抿嘴笑,和上官浩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低笑起来。
北宫亦轩冷哼一声,“我可不是吃醋,只是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来,真是没规矩,还要进宫谢恩呢。”
“要不派人去看看吧”上官浩出来解围。
北宫亦轩的羞乃的脸色就好了几分。
北宫青阳听到这事也点点头,“是啊,一会还要进宫呢,还是让人去看看吧。”
北宫亦轩这才叫人进来,进来的正是桑兰,“奴才见过几位主子。”
“吃了什么好东西,你高兴成这样?”北宫亦轩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桑兰的笑就僵在脸上,敢情这位主是心情又不好了,接下来才继续道,“去看看你们当家的起来了没有,别担务了进宫的时辰。”
桑兰这次不敢笑了,忙恭敬的应声,退了出去。
北宫青阳摇了摇头,二皇兄总是这样,不过看来这脾气是改不了了,可这样的真性情到也让人喜欢,总比藏着掖着强。
北宫亦轩则心情大好,哼着小曲,让下人把进宫要穿的礼服拿进来,还主动的帮其他两个人穿上,这可让北宫青阳和上官浩受宠若惊,不过看他心情这么好,两人还是不敢多问,更不敢拒绝,任他帮着穿上了衣袍,待准备完了,朱女才披头散发的回来。
朱女见众人都穿戴好了,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桑兰打水进来,自己胡乱了一把脸就往身上套衣袍,一边还不争气的打了个哈欠。
“哟,没睡好啊?”北宫亦轩不冷不热的声音瞬间就传了出来。
朱女捂住自己的嘴,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打哈欠,就知道这嘴巴刻薄的男人说不出好话来,北宫青阳看了忙上前帮着穿衣服。
上官浩也忙开口,“我叫下人把饭端进来。”
朱女刚要说好,就听到北宫亦轩不奸不细的声音又接过话,“不用了,她一定是不饿,穿好了咱们就进宫吧。”
朱女猛的回过头,“给我多弄点吃的,正饿的慌呢。”
死男人,不让我吃,我偏多吃点。
北宫亦轩挑挑眉,走到一旁坐下,上官浩才尴尬的出去叫人送早餐进来。
一大盘的包子,正冒着热气,朱女拿起来咬了一大口,竟然是肉陷的,就着粥,在四下的侧目中,连吃了五个,看的上官浩都有些反胃了。
到是北宫亦轩,强压着欲扬起的唇角,这几天以来,朱女的脾气每次都和他反着来,这样以后,他到改变了方案,故意反弄,让她倔着来。
看着她又吃下第六个包子,等会进宫有她受的。
当朱女吃完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一低头都能吐出包子来,强压下那种呕吐感,一行人才往府外走,到了府门口时,有两辆马车已停在里面,北宫司寇一身白袍的站在第一辆的马车前。
上官浩拉着北宫青阳,“我们坐前面的。”
最后只留下朱女和高扬下巴的北宫亦轩两个人坐在后面的马车,马车一动,朱女的胃就不舒服的翻滚起来,可触到北宫亦轩看过来的目光时,朱女逞强的扭开口,装做一副无事的样子。
北宫亦轩轻哼着小曲,到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朱女也不甘示弱的哼着小曲,胃里想吐的感觉到也压下去几分,甚至她哼着小曲时还不忘记摇晃着身子,一副欢快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到了皇宫门外,众人要下马车换成软轿,两人都要下马车,北宫亦轩才掀起帘子,朱女不平静的胃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吐出来的东西正好全落在北宫亦轩的后背上,北宫亦轩连不急躲闪,只觉得后背传来一股股热流,湿衣紧跟而来。
胃里一阵翻滚,也爬在马车口吐了起来。
这可惊动了所有人,就连四下的宫人也侧目过来,不过北宫青阳和上官浩一看,齐齐的转过身子,也跟着吐了起来。
这一吐就是四个人,北宫司寇紧锁着眉头。
最后哪里还用给皇上谢恩,两个有孕的直接被抬进了房间里请了太医,北宫亦轩也是一脸的残白,被宫人扶了回房,才一躺下就晕了过去。
朱女擦过了脸,看北宫司寇进来,就问,“他们怎么样了?”
“就连惹的祸和别人都不同,你也真够行的了”北宫司寇转身坐下。
朱女脸一红,还不是怪北宫亦轩,非得刚她,不然她怎么会吃那么多,也不会弄的大家看了都跟着吐了,这事想起来确实有点丢人。
“以后是不要和亦轩志气,不然受罪的早晚是你”北宫司寇见意到。
朱女不服的挑挑眉,“以后到底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这次吃了亏,朱女可是下了决心,定要报复回来,不然岂不真让那个男人得罪了去?
北宫司寇看透了她的心思,也不打算多说,生活太过平淡,有点乐趣也不错,他到要看看他们怎么闹下去,不过这才第一回合,就弄的三个人倒下了,想到这里,他又摇摇头。
不多时,有宫人进来回话,说太医诊完了,朱女和北宫司寇才起身去。
床上并排躺着上官浩和北宫青阳,两人脸色皆惨白一片,朱女看了后,心里越发的愧疚,都怪自己非要和北宫亦轩斗这口气,不然也不会弄成这副样子。
“怎么样?”北宫司寇在一旁寻问太医。
太医已开了药让宫人去抓,一回恭敬的回道,“王爷,只是妊娠反应,吃几副药就没事了,只是这一个月最要躺在床上休息。”
北宫司寇点头,“二王爷怎么样?”
太医忙恭喜道,“恭喜王爷,二王爷是有身孕了,虽脉相还没有太清楚,以臣多年来的经验,定是喜脉。”
北宫司寇一愣,这才对一旁的宫人吩咐,“打赏,让人去到皇上那里报个喜。”
宫人应声,毕竟是喜事,领这样的差事,打赏的机会也多。
朱女是呆住了,“不会吧?”
她真的那么猛?呃……想到这,朱女打了个冷战,现在家里四个男人,三个有了身孕,实在有点让她一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北宫司寇眸子一动,“恭喜了。”
朱女干笑,“同喜同喜。”
那边得了信的皇上也亲自来了,身边还有北宫伯思,一旁是两个抱着孩子的奶娘,朱女近半年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自己欢喜。
而且两个孩子,一见到朱女,也欢喜的伸着小手,竟然还没有忘记朱女。
不过有礼数在,朱女忙上前行跪拜之礼,身子就被皇上扶住,“起来吧,我们北宫家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这下好了,他们都有了身孕,这两个孩子就放在宫里吧,你们该去哪就去哪玩,不用担心。”
呃……
朱女是明白了,难怪皇上会这么高兴,这也不是来恭喜的,是来送人的,原来找到正当理由留自己的两个女儿在身边。
不过看到皇上这么喜欢自己的两个女儿,朱女心里也高兴,既然如此,她也做个顺水人情,毕竟现在有三个有身孕的,就够她照顾的了,眼看着秋天就要来了,自己的那片田也快到收的时候了。
“那民女就劳烦皇上了”朱女笑道。
皇上听了大乐,又说了几句,才带着两个外孙走了。
北宫伯思撞撞朱女的肩,“你到是会讨我母皇的开心,不过这样将孩子留在这里,你想想怎么和二皇兄交待啊。”
朱女面上带笑,身下的手已探到北宫伯思身上,用力的一拧,痛的北宫伯思竖起了眉,愣是强忍着没有呼出来。
“大婚那天可真是辛苦皇女了”朱女这才得意的开口。
北宫伯思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道,“不客气。”
当天,朱女几个人就在皇宫住下,而醒来的北宫亦轩在知道自己有身孕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到是从北宫伯思那里听说朱女答应把两个女儿留在皇宫里时,大闹着找朱女算帐。
朱女哪里和他碰面,早躲到皇上那里陪两个女儿玩了,借口是离开前想陪养一下感情。
在皇宫一住就是半个月,直到北宫青阳忍不住开口说要回家,朱女也逛够了皇宫,觉得也好,这才和皇上那里说了,第二天带着一家人回王府。
马车上,北宫亦轩终地见到了朱女,开口就是不满,“你个狠心的女人,竟然将孩子这样就送人了。”
朱女递过一个苹果给他,“别那么大的火气,什么送人,你们有了身孕,我一个人照顾你们,哪有时间照顾孩子们,再说还是放在皇上那里,这你还信不着吗?”
何况当初可是你们自己丢下孩子不管的,现在到怪起我来了,这句话朱女可没说出口,不过北宫亦轩看她的神情也猜出了一二,不满的哼了哼,到也没有再多说。
朱女看他总恶心的样子,也懒的在与他计较之前的事,从那以后,到也相安无事。
回到王府后,每个人都分开睡,朱女每日里一个人房间住一晚,不过除北宫司寇以外,大家对此到也没有说什么。
半个月后,王府里收到一封从江南来的信,正是上官家的,上官浩看了会脸上大喜,只说家里知道他一切很好,就放心了,让他们有时间去江南游玩。
这阵子怀孕初期的反应过后,反正出去游玩是坐车,而且离收秋还有一些日子,和大家说过之后,大家也同意去江南看看。
毕竟是第一次与朱女出游,最兴奋的当属北宫青阳,自从说好去江南后,就开始不停的让人准备东西,恨不得一日也不停留就出发。
从商议着要出门到出门,只用了三天的时候,五个人只用了一辆马车,由桑兰赶车。
车里空间很大,三个有身孕的躺着,朱女靠在窗边,北宫司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戴着面纱坐在马车外和桑兰一起赶车。
“美女的后宫”朱女想起自己有这么些男人,抿嘴尽自的笑了起来。
北宫亦轩第一个反应过来,吐掉嘴里的葡萄皮,“不要脸。”
“谢谢夸奖”朱女只当是好话。
北宫青阳咯咯的笑,“那么我们谁是皇后?谁是妾?”
上官浩也爬起来,一副想听的样子。
朱女嗔了北宫青阳一眼,“你不是要引起家庭战争吗?我现在排出来,还不得被人拨了皮。”
这话到逗得北宫亦轩笑起来,一路上,气氛异常的好,大家说说笑笑,走走停停,到也不觉得累。
毕竟是和有身孕的人一起上路,所以路上的行程并不快,每到一处小镇都会停留一两天来休息,这次仍旧像往常一样,找到了最好的客栈落脚。
到小镇的时候还是早上,大家休息了一下,中午就去街上溜达,越往江南越富有,小镇虽小,却又赶上是市集,人异常的多。
路过一处酒楼时,朱女微顿的停了下来,盯着门口的乞丐久久没有动。
众人看了疑惑,寻视看过去,微微一呀,除了上官浩,其他人都认识,正是曾经的朱春春。
只见她双腿已折,正跟酒楼的小二讨吃的,小二一脸的不耐烦,跟本不理会,更不要说给吃的了。
毕竟曾是一个母亲,朱女看不过去,没有想到朱春春会有这样残的样子,招桑兰过来,“你过去,让小二把人领进去给些吃的,一会你再去看看,这里哪有宅子买一处,在雇佣个忠厚的老仆人,然后把人带过去。”
桑兰应声而去,朱女带着众人离开,不想多看一眼。
走远了,上官浩才好奇的问,“她是谁啊?”
“她啊”北宫亦轩坏坏一笑,“她可是当初被赐婚娶三位王爷的朱家大女儿啊,朱春春,不过她啊,最后还不是变成这副样子。”
朱女不愿听这些,“算了,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中午了,想吃什么?”
北宫青阳道,“我要吃打卤面。”
“前面有一家”北宫司寇抬手一指。
寻视过去,还是一家挺大的店,众人进去后,看着里面很干净,这才点了面,面上来时,桑兰也喘气气跑了进来,看得出来,是找了好几家才找到的,已大汗淋淋。
“当家的,奴才给了银子,朱……大小姐跟本不接受,非要自己出去讨着吃。”桑兰一脸的为难。
朱女一愣,唇角扬了起来,“她到是长了几分志气。”
“那怎么办?”想到还要送房送仆人,桑兰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朱女摆手,“你先去找房子和仆人吧,其它的事我会解决。”
桑兰听了应一声,却没有动,盯着桌上的面看,朱女摇了摇头,“好了,吃过饭再去吧。”
桑兰的脸就笑开了花,忙招小二又点了碗面。
北宫亦轩轻哼,“都是你把桑兰宠坏了,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桑兰也不怕,只嘿嘿的笑。
一路上都是这样,大家也不当回事,静静的吃面,有身孕的就三个,所以每个人都是两大碗面才吃饱,朱女却一碗也没有吃完。
吃完饭后,桑兰就出去办事了。
朱女带着众人往回走,果然又在另一家小饭店前看到了讨饭的朱春春。
“你们先回去吧”朱女说了一句,回身对北宫司寇道,“你带着他们回去,我一会就回去。”
北宫司寇点头,也没有多问。
众人知道她是想和朱春春说话,才让了容间给两个人。
朱女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在街对面一直盯着讨饭被人赶开,继续上前讨饭的朱春春,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
回想当年,朱春春那高高在上,甚至春风得意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比,心里感触坡多。
“为什么拒绝?”朱女走过去,看到她背一抖,知道她听到了。
朱春春垂下乞讨的手,并没有回头,“你走吧。”
声音低沉了许多,更像是苍老一样。
朱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怪我,只是你现在这样拒绝我,我想一半也是你自己想透了,人谁没有错过,谁都有年少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给的不过是做为亲人该做的,并不是可怜你,只是想让地下的母亲放心罢了。”
朱春春冷道,“我已没有脸见地上的母亲,不然早就求死,而不是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错与对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走吧。”
“何苦呢?这里虽离江南近,可是冬天也不暖和,你这副身子跟本受不了,常言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既有这志气,就更该好好活着,靠乞讨,一辈子也翻不了身,若你决得白拿我的银子不好,不如全当是借好了。”朱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朱春春回过头,看着朱女,漠然的问了一句,“你不恨我吗?恨我当初那样对你们父女两个,甚至连下人都不如,我母亲更是对你们不好,这些不让你恨吗?现在我这副样子,你该高兴才是,如今你又是娶了王爷的人,更不该与我这样的人相认才对,省着降低了你的身份。”
朱女哈哈一笑,“降低身份?我本就没有什么身份,何况杀猪女又怎么了?我不觉得丢人,我是娶了三位王爷,不过并不是我跟着他们享福,而是他们跟着我去慌山野岭去种地,幸福并不是富有,而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朱春春完全被朱女的话震住了,若不是自己亲耳听到,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已派人去寻房子了,在这里给你买处小宅子,雇佣一个老仆人,以后你就在这边安老吧,这次江南之行以后,我也要回慌野之地,只怕也不会再出来了。”朱女觉得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当初她是那么讨厌朱春春,甚至普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又过了这么久,面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她竟然觉得自己心里的话,只有与她才能说出来。
那种老友分别以久,突然有一天重逢了,千言万语竟一句话也代替不了。
朱春春最后接受了朱女的好意,桑兰寻回来时,也带着一个独身的老人,朱女打量了一番,是个憨厚的,又去看了宅子,一间正房,两间厢房,正好一个给下人做,一个做厨房。
安顿好了之后,朱女和桑兰又在天黑之前卖了家用的东西,从被子到亵衣鞋袜没有一个落下的,送到朱春春手里时,朱春春的眼圈也红了。
朱女拍拍她的手,离开时又塞给了她一千两银子。
待和桑兰回到客栈时,已是天黑。
见她忙了一天,众人也没有吵着出去吃饭,只让小二做了饭菜送到房间里,简单的吃过之后,朱女留北宫青阳在房间。
第二天,没有多留,众人上了马车之后,一路往江南走,马车上北宫青阳忍了一宿,终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劝朱春春的?”
“我们是亲人嘛”朱女收回看向车外的视线,回头一笑。
北宫亦轩忍不住嗤笑出声,“亲人,听到你说这两个字,我怎么就想起了以前呢,记得那时和青阳去偷看,某个人可正在对着朱春春打着什么搏击操呢。”
一提到功夫,北宫司寇从外面也挑起帘子看进来,扫了朱女一眼,又落下帘子。
“对了,你们那时怎么想到去偷看了?”朱女捏了一下北宫青阳的脸蛋。
北宫青阳脸一红,嗔了朱女一眼,背过身。
“还不是想去看看到底被赐婚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北宫亦轩的话还没有说完,朱女就打断接过来,“然后想着怎么下手吧?”
心里暗叹,难怪十嫁十休,这还没等嫁就想着怎么下手倒乱了,还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运气,能将这三个祸害全娶了回来。
上官浩听了这些,想到自己曾听说关于三位王爷的传闻,隐隐的也明白了一发,回想当初在塞外时的相处,难怪朱女会那么小心,毕竟王爷的脾气在那里呢。
“你还敢说,当初可是你把皇兄给耍了,不然怎么会闹的让你娶了我们”北宫亦轩想起往事,也难得一脸的柔顺。
朱女撇撇嘴,这个男人总是这么臭屁。
北宫青阳也清楚这事,和上官浩咬着耳朵把事情说了一遍,上官浩惊愕的久不合嘴,过后也抿嘴笑了起来,从小镇离开时有些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终于又恢复了之前的气氛。
又走了半个月,终于到了江南,越接近江南每天外面都是下着雨,而且从换上船之后,北宫亦轩的反就就大了起来,吃的东西就都吐了出来。
七天的船下来,北宫亦轩已瘦的皮包骨,看的朱女都心疼了,是一步也不离开身边,反到让北宫亦轩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朱女带着众人到达上官府时,可惊动了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人,若不是有上官夫人在那里压阵,全府的人都得跑出来围观。
上官夫人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缅甸的笑容时,心下更是高兴,把众人迎到了大厅,一边让人准备客房,从大门口就一直拉着朱女的手,一直到大厅里了也没有松开。
朱女也不好意思强抽出来,只能任她拉着,心里也明白这上官夫人是喜欢自己。
上官父亲则拉着上官浩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头,嘴里一直说着好字。
“儿子和朱当家的在一起,当然好了。”上官夫人在一旁接过话,转头关心的问朱女,“一路上都累了吧?几位王爷身份尊贵,还不要嫌弃招待不周啊。”
朱女一头的雾水,这上官夫人竟然说起官话来了。
上官浩则抿嘴笑,“娘,都是一家人,您就不必那么客气了,不然到弄的大家拘束,不过我们是真的累了,离吃晚饭还有几个时辰,房间准备好了,我们就先休息去吧,反正以后有说话的功夫。”
上官夫人听了连连点头,“你们回来也不派人通知一声,不过还好家里客房每日都打扫,现在就能休息了,休息好了,晚上咱们也喝两杯。”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朱女说的。
听了这话,除了朱女一个头两个大外,其他人都抿嘴笑,只有北宫司寇冷勾起唇角,朱女的酒品他可是见识最清楚的一个。
众人回到房间后,朱女一路上照顾着三个有孕的男人,也是真的累了,身子一沾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上官夫人送了众人回到房间后,才拉着上官父两人往后花园后,身后还带着小斯,到了一处桂花树下,两人退到一旁,几个小斯才挖了起来。
“这桂花红可是当年妻主说给浩儿大婚时用的,如今终于是得偿所愿了。”上官父感叹道。
上官夫人搂着他,笑的嘴合不拢,“你看看咱们浩儿找的这个妻主,可是有能力娶三位王爷的,王爷是什么人?那是皇族啊,不想浩儿嫁过去,没有受得一点委屈,竟然也同起同坐,你看看今天浩儿说的话,不让咱们客气,只当是一家人,就知道他们平日处的有多好,我这就心满意足了。”
要不是派去送儿子进京的下人写信回来,她还真不知道儿子去了是成亲的,而且还和王爷同起同坐,难怪圣旨会到家里。
自己虽是江南首富,可在外人眼里多少还不如当官的有面子,如今自己的儿子争气,嫁的这么好,皇上亲自赐婚,这是多大的光耀啊。
上官父怎么不明白自己妻子的想法,只摇头一笑,“我到是不想那么多,只要浩儿幸福就行了,看着朱当家的人,浩儿虽然每日与咱们强颜欢笑,可我知道他心里的苦,现在好了,守得云开见日出了,一切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