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聊的课和澎湃的心
上了一天的课,终于切身体验到了大学是多么的吸引人。今天早上,按照惯例,依旧是张秋雨叫醒我。我抬头看了看贴墙上的课程表,一看今天有成材导论和应用文写作课,不免心里产生了好奇。上了十二年学,以前从没上过这样的课,我记得小学时的健康教育最吸引我,因为能看到一些那时好奇的东西。包括异性的某些器官。上中学时,生物课最吸引我,因为有一章囊括了我对异性的渴望,也加深了我对异性的了解。依此类推,我总结出一条经验,凡是名字上有学问的课就是好课。譬如,教育、成材等等。揣着这样的心态,我着急忙慌的整理了服装就跟他们五个去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匆匆赶去上课了。
当我左顾右盼了好半天,吃完了包子又拿出课本准备预习一下时。老师才慢慢悠悠的进来。老师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瓶底厚的眼镜,小小的眼睛,消瘦的身躯,看起来很象一位满腹经纶学富五车的学者。我悄悄对坐我旁边的张秋雨说,一看老师就是个学问人,你看眼睛都有你那两个厚了。张秋雨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
“同学们好,这学期你们的成才导论课有我来教。我姓李。希望我能带给你们一门有趣又增长知识的课。好了,闲话不说了,下面给大家放蔡礼旭导师的片子。今天给大家放的片子很有教育意义,下面大家仔细看吧。说着就开始放片子,老师坐在那眼睛直直的盯着屏幕一句话都不说了。我有些呆了,我以为老师要开始讲课呢。不勉心里有些失望,极不情愿的看着片子。
看了四十五分钟时,老师还在那认真的看着呢,完全没有休息的意思。我们只能憋着尿忍着烟瘾继续看着无聊的片子,忽然班上有位同学捂着肚子跑到前面讲台老师跟前。由于前面有个麦克风,为了方便老师说话,没想到却把他们的对话传送到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里。“老师,我肚子疼。我想去一下厕所。”然后捂着肚子猫着腰。“什么?这么重要的讲谈你去上厕所,你知道我都不容易才找到蔡老师的片子吗?一般人想花钱看都看不到,你居然,哎,真是自甘堕落!去吧去吧!”老师无奈的表情。那同学听见去字后马上冲出教室,我们只听见教室的大铁门“咣”一声,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们哄然大笑。老师还以为是蔡礼旭讲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呢,抬头看看大屏幕也跟着笑起来。我强忍着尿,等到九十分钟下课才放出去,老师本来还想让我们把片子看完才让我们走。还是王路机灵,王路跟老师说导员找我们开会,这才把我们放出来。王路在我耳根说了一句,这老师真他妈的菜。我私下里给他取个名字叫菜老师。因为他上课加一起就说了五句话,还包括和那同学的对话,怎么能不叫菜老师呢?
我们匆忙的逃离了教室,准备去上下节的应用文写作课。我有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们电子系要上应用文写作课呢?这和我们的专业知识有关联?我估计也就是写毕业论文的时候能用上,可就为那几百多则千字的论文就开一节课值得吗?可能学校有学校的想法吧。
老师是一位银发飘然的老太太,老太太第一句话就说,我有四十多年的教龄了。张秋雨在底下偷偷的说,我的妈呀,跟我姥姥岁数差不多,还教咱们呢。也不知道怎么的了,以后的话我就听得不是太懂了,因为老太太说的是丹东普通话。因此这节课我就象个傻子似的在那看天花板。
我恍然间觉得我是一个外国人或是外星人,在异国他乡或其他星球上看着人家张嘴却听不懂说什么,这种感觉真他妈难受。记忆中只有英语老师才让我感受过这种身处异国他乡的感觉,仿佛我是个留学生一样。看来中国的语言我都没学太明白,我还是先学母语吧,英语先搁一边再说吧。
苦苦等待了90分钟,终于听到了下课铃声。为了尽快结束折磨和忍耐,我赶忙抬屁股就往外跑,争取尽快摆脱这令人困苦不堪的煎熬。
本以为我是第一个到宿舍的,没想到当我气喘吁吁赶到宿舍时,萧楠正悠闲的翘起二郎腿躺床上看书呢。萧楠抬头看了看,然后说:“下课了吧。”“是啊,你怎么没去啊?”我很疑惑的看着他。“我去了,中间休息的时候跑回来了。”“怎么了?生病了?还是有别的企图?”“拉倒吧,啥事儿也没有。就是不想上,那个老太太说话口音太浓了,听不懂啊。我可不想做那当傻子。”“我就在那当傻子呢,你知道日本侵华时民族同化吧,我觉得我要被同化了。”“没事,我相信你是个坚定的爱国主义者,你肯定不会为五斗米折腰的,也不会屈从于强权政治的。”萧楠目光坚定的看着我,好象我马上要奔赴刑场一样。“行了,别扯淡了。你不怕老师查人啊,胆儿不小啊!”“怕,怎么不怕。不过我已经想好应对的理由了。要是老太太查人我就说我拉肚子了,没来得急请假就回来了。当官还不打病人呢,何况老师呢。要是有人来查宿舍我就说我没课。怎么样?理由够充分吧。”萧楠得意的看着我。“恩,理由是挺充分的,看来你是秣马厉兵了。不过好象遗漏了一个人,忽视了她的作用。”我故弄玄虚的说。“谁?”萧楠急切的问。“张晓慧。”“我的妈呀,怎么把她给忘了呢。你小子想的还挺全,要是被她逮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咱们上什么课她都知道,这小娘们不好糊弄。”萧楠一边拍着大腿一边说,说着还递给我一根烟。“你看什么书呢?这么有闲情逸致。”我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高数不会,好好看看。这年代不学习跟不上时代了,我可不想做社会的寄生虫。”萧楠淡淡的说。
我点着烟,琢磨着有些不对劲儿。这书看起来怎么也不像高数,高数书能有这五本厚。我反复揣测,没想明白。
“哦,没看出来您有这么高的理想抱负啊。我记得高数书没这么薄啊?”
“啊,掉了几页,我把重点都撕下来了。”萧楠有些慌神。
“刚开学你就撕书,以后可怎么学习啊?你的鸿图大志怎么展开啊?这不耽误一个国家人才吗?”我继续逼问道。
“啊,那个,什么,我。”萧楠支支吾吾,有些不知所措。
“行了,别装啦。快点交待吧,我争取宽大处理。组织上明确规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恩,那你可答应我你不告诉别人啊。”
“恩,我本着坚贞不屈至死不渝的原则行了吧。”
“你自己看吧。”萧楠把书递给我。
我接过书,刚看扉页,一些能刺激荷尔蒙的文字和图片闯入了我的视野。
“哇,你小子也……”
没等我说完,萧楠“嘘”了一声。示意我小点儿声。
萧楠接着说:“别喊啊,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我还看个屁啊!”
“明白,这书今晚归我。ok?”
“ok。不过保密,要不然在咱们这个雄性激素强烈的宿舍里,这书准抢坏了。
“知道了。”我和萧楠同时露出奸邪的笑。
“他妈的,这死老太太,讲汉语跟英语一样,真郁闷。还让不让人上课了。”大老远就听到王路高音喇叭一样的声音。我赶紧把书藏铺底下。
“嗨,都一大把年纪了,说了几十年的丹东话,想改容易吗?不是有位作家说过乡音易改,秉性难移吗?”话音未落,张秋雨王路他们就出现在门口了。
“哪位作家说过啊?我怎么没听过啊?”我笑呵呵的看着张秋雨说。
“我,等我出书的,就有这句话了,到时把你们也写进去。”张秋雨信誓旦旦的说。
“拉倒吧,等你出书,我们都和那老太太一样大了。”为了打击并把张秋雨疯狂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我这样说。
“行,现在出书热,写本书万一火了,那就名利双收啊。”萧楠说。
“那叫年子?日子月子都有人写了,就写年子吧,写你一年的吃喝拉撒睡,挺不错的。说不定有人把你当成反例来看呢。多数是家长买你的书,当成反面教材,对孩子说,你看,将来你千万不能这样,要不肯定被社会淘汰。”我继续打击张秋雨。
“不是,等你到老时再回忆一下你大学时的生活不是很好吗?”张秋雨不服气的狡辩着。
“好象我老了,你还年轻似的,那时说不定你连笔都拿不动,更别说写书了。强词夺理。”我略带讥讽的说。大家一阵哄笑。
“好了,别扯淡了。都回来了吧,走去吃饭吧。”田强说。
于是一行六人一如往日奔赴食堂。我越来越觉得食堂的饭菜比以前差了,总感觉大师傅家里出事儿了。估计是老婆正闹离婚呢,因为他日渐肥硕的肚子。自打结婚起,老公别的地方没怎么变,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让人怀疑在外面吃野食了。大师傅就心不在焉的做菜,想着晚上回家一定要把老婆哄好了,做点儿拿手菜,就把厨艺留着拿回家去给老婆使。真是辜负了我们这些成天苦心积虑想着吃什么的人啊。经商议,大家选择吃麻辣烫。吃麻辣烫的原因有二:第一,麻辣烫确实很好吃,吃完之后嘴里辣忽忽的感觉让人回味无穷难以割舍。第二,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很多女生喜欢吃麻辣烫,有女生当然就有美女了。还有四川重庆的妹子。一边吃麻辣烫一边看美女的感觉简直是双重享受。
王路今天食欲特好,自己要了两碗。他说是受了老太太的刺激,化悲愤为食欲。我怀疑王路这一身肉是经常悲愤,经常化为食欲导致的。
酒足饭饱后,大队人马杀回宿舍。在一阵欢声笑语后,大家把话题扯到李小帆身上,问他和谭晓娇进展的怎么样了。从李小帆笑得甜蜜的表情上看,看来已经不离十了。田强萧楠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自己的徒弟成功了也充分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能不高兴吗?我咧开嘴笑了两下后,觉得我也该恋爱了。我越想,恋爱的欲望越浓烈,仿佛有一只耗子在我心里乱窜,搅得我心慌气短局促不安。而事实摆在眼前,本系明显资源匮乏人力短缺,于是无奈替换了我小小的欲望。
夜里,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见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一位美女的青睐,俘获她的芳心。我们牵手漫步在沙滩上,相互对望数秒后,刚想上演激情,我被尿憋醒了。我在极度惋惜和酣畅淋漓中痛苦的回忆了梦也痛快的解决了尿,回宿舍我拉开抽屉找打火机,不料摸到了陶娜送给我的充气式打火机。我不禁赌物思人想起了陶娜,此时此刻,我再一次深陷抑郁之中,无奈心里没能战胜生理,我躺床上就呼呼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