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齐之末路(上)
第169章齐之末路(上)
天边乌云滚滚,看不见来路,也看不见去路。
只有一片血腥。
百万兵马的碰撞,天为之倾,地为之斜,血红漫天,喊杀声惊天动地,谁处都可见杀戮,谁处都可见尸体,万马奔腾而过,铁骑呼啸而来,整个百里平原上,不见天日,只见杀戮。
时间在鲜血中溜走,在厮杀中星斗变换。
“陛下,楚军以十万兵马直击我右翼先锋。”
“陛下,齐军以二十万人马抄我方后路,欲断粮草。”
“陛下,楚王率十五万兵马奇袭中军。”
“陛下……”
此起彼伏的报告声在中军帐响起,独孤绝背负双手站与中军帐内挂着的楚国地图前,面无表情,一丝情绪波动也没有。
一旁的独孤行手指点着地图上的百里平原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一边朝传令兵点了点头,挥手退了出去。
“楚刑天以两路包抄,断我方之后路,奇袭我之中军……”一边手指快速的在地图上推动,在他们秦国所占据的方向周围划过,伴随着独孤行冷静的声音,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圈了一个圈,而这个圈中正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以六十五万围剿我们百万雄师,好一个剑走偏锋。”一指定在地图上,独孤行重重的敲了一下,沉声道。
“不是六十五万,是四十五万,还有二十万埋伏在他之中军。”独孤绝看着独孤行的手指指向,冷冷的道。
话音落下,独孤绝和独孤行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齐齐闪过一丝冷血,没有就目前的状况展开讨论,该布置的他们已经早就布置好了。
“那方如何?”转过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独孤行扬眉看着独孤绝道:“我们这边如此正面碰撞,迟早会被楚刑天瞧破其中奥妙,要知道我们目前的兵马力量并不占据优势,要是被楚刑天探到我们的真实势力,这仗就越发的艰难了。”
独孤绝听着独孤行的话,抬头望了眼天外的乌云,沉声道:“应该就在这一两天了。”
独孤行听言点了点头,双眸中嗜血之色一闪:“楚刑天,本王要你血债血还。”夹杂着怨怒的声音在中军帐中回荡,不比外间的寒雪稍逊。
“血洗峻城,楚国皇族,一个不留。”肃杀的声音响起,独孤绝没有忘记当日独孤行传位与他时候的凄惨和悲壮,敢杀他的大哥,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是势在必得。
寒风料峭,这天还是那么的冷,或者说更冷了。
血茫大地,悲壮山河。
“陛下,秦军夜袭我东面大营,我军损失惨重……”
“陛下,我军攻破秦军左翼先锋……”
“陛下……”
楚帐中,楚刑天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军事分布图,眉头紧紧的皱着,看起来脸色很吓人。
边上进来报告的将官,不由心都微微提了起来,目前为止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拼斗,他们和秦国的损失都不少,按理说还是一个平手,秦国并没有占据什么便宜,为何他们陛下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黄泉铁卫中硕果仅存的铁豹,见楚刑天如此,挥手退下了报备的将官,看着一脸冰冷的楚刑天道:“陛下,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劲?”
楚刑天听言微微点了点头,沉默了一瞬间后,沉声道:“独孤绝几处兵马加起来恐有百万之师,但是几天交锋下来,他的精锐我们都对了一仗,这不是百万之师的力量,不是。”
斩钉截铁的话在楚军的中军帐飘荡,泛着寒气。
铁豹闻言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他也是如此认为,战场已经排开,几日交锋下来,独孤绝只出动了六七十万兵马左右的力量,便没有其他的异动,已经战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若独孤绝还藏着捏着三十万左右的兵马,如果要用来奇袭,那只能说是傻瓜才会那么做,而独孤绝不是傻瓜,那么这还没有动弹的三十万兵马,在做什么?独孤绝在想什么?
心头灵光一闪,铁豹脸上一下变色,唰的一声站起来,骇然的看着楚刑天。
楚刑天一脸冰冷,眼光如刀,两人对视了一眼。
“那三十万兵马另有出处。”同口一声,简短的一句话,几乎如一道惊雷在楚刑天和铁豹耳边炸响,炸的两人一个不稳。
“妈的,独孤绝带领的兵马是假的。”铁豹身体一个摇晃,脸上几无血色。
当日独孤绝带着从齐国而来的三十多万兵马,与墨雨等人汇合,那路上的尘烟滚滚,马蹄斑斑,一眼望去真真实实的三十多万的兵马,难道是假的?
“那真的在什么地方?”苍白着脸,铁豹满脸焦急的道。
齐国境内肯定不会是,而人马又没有在楚国境内,从齐国过来也就那么一两条路,都没有风声,这三十万兵马飞天了不成?
“这就是目前最重要的。”
“陛下,峻城急报。”冷峻的话还没落地,帐外一声禀报声响起,来人急冲冲闯进来,居然没有等楚刑天宣,若不是敌国刺杀人员,那肯定就是有巨大的消息。
楚刑天和铁豹齐齐心里一凛。
一把夺过来人手中的飞鸽传书,楚刑天一眼扫之,宛如冰块冻结一般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缝,一瞬间脸黑如墨,呼吸都沉重起来。
铁豹一眼见之,立马移过身形,探头朝楚刑天手中的飞鸽传书看去。
“风城涌现大队秦国兵马,恐三十万上下,以韩国上将军丁飞情和一男子为首,兵发峻城。”
一眼看见飞鸽传书的内容,铁豹的身子微微一摇晃,几乎要站不稳。
他们刚刚才看出端倪,这方已经兵临城下,风城,乃靠近楚国东边的海岸,那里根本没有土地,放眼望去全是一片汪洋大海,这丁飞情是从什么地方飞入风城的?那完全是楚国的后方,是楚国腹地中的腹地。
现在楚国所有的兵马都在百里平原上,齐之谦也驻守在洛城,全部卡在楚国面对秦国的要道上,此时后方根本没有任何的兵马,丁飞情三十万大军从背后攻来,这……
难怪战场一直没看见丁飞情和圣天域,原来他们……
一个寒战,铁豹几乎不敢在想。
“独孤绝……”五指紧握成拳,楚刑天一身杀气几可通天。
“来人,传令下去……”一连串的命令在滚滚杀气中,朝着楚国的后方就飞了出去,伴随着寒栗的冬风,直上青云。
此时,楚国的正东方,丁飞情和圣天域指挥着三十万兵马,从风城的海岸边弃船登岸,如一只犀利的箭,在飞速的朝着楚国的心脏射来,他们才是独孤绝的杀手锏,才是独孤绝的奇兵。
秦国地处内地,兵士多不会水,更加不要说什么乘船出海打仗,或许换个角度来说,七国也都不会什么出海打仗,包括就在海边的齐国和楚国,他们的战船只是在内陆的大河里游荡一下,那里会想着船不仅能在河中战,更加能够在海上战。
但是南域的士兵则不同,他们中间那条九曲龙河简直就是海水的另一个翻版,虽然不及大,却绝对够汹涌,他们要过之原来的圣女势力,或者南域王势力,都需要乘船,那坐起船来几乎如履平地,控船,掌舵,之能力比之七国实在杰出太多。
独孤绝根据南域士兵的特性,在取下齐国,感觉到以后攻破楚国有莫大的障碍的时候,铤而走险的决定从齐国海岸边线走海路直逼楚国边界。
没有人用过以战船顺着海边朝别国进发,那就他来用,要想称霸天下,只能险中求胜,若能成功,楚国灭亡不远亦。
独孤绝的想法相当的大胆,几乎完全颠覆了此时七国千百年来的传统作战模式,胜,则称霸天下,败,则全军覆没,甚至可以影响到内陆的战局,简直就是火中取栗。
但是却赢得了圣天域的高度支持,由记当日圣天域听言后只说了一句话:“胜者为王,不是没有理由的,你这一论,我之不如也。”
行事随心所欲,能力却比天高的圣天域,一句我之不如,已经对以海渡之为战之想法奠定其意义非凡也。
因此下,在圣天域的大力赞成下,丁飞情自告奋勇带路,因为她毕竟生活在齐国多年,比较熟悉齐楚的海岸边界,而在她自告奋勇的同时,也抓了圣天域为壮丁,既然赞扬就要出力,何况圣天域这些人掌舵,控船的手段实在太高。
而就在这样的初次靠着海岸边航行中,跌跌撞撞的居然真叫丁飞情和圣天域摸到了楚国的风城。
此杀手锏一出,楚国,危以。
寒风卷地,天际苍云滚滚。
乌云在天空中堆积着,翻滚着,酝酿着,多变的犹如万花筒,那抹厚重这么多日都没有散去,而且越发的蕴藏的深起来,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几乎滴的下水来。
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寒风呼啸而过,发出呜呜的犹如鬼哭的声音,那般的寒栗,好似刀子在天空中乱串,冷利交加。
“太子殿下,怎么办?”看着手中楚刑天传来的飞鸽传书,呈里上将军沉声问道。
齐之谦右手缓缓的转动着手中的两粒石子,眉间微微皱了一瞬间,冷光一闪,冷冷的道:“提早结束这边的征战,回守峻城之后的如关。”
呈里一听立刻弓身应了一声是,快速的退下,他们现在都清楚,若是楚国灭亡了,那么他们也会跟着灭亡,只有竭尽全力保住楚国,他日才有他们恢复齐国的力量。
手中石子已经被抚摸的温热,齐之谦斜眼看了一眼窗外乌云罩顶的天空,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云轻,是你逼我的。”
他并不想这么快就用最后的手段,但是目前形势不等人,那只有怪云轻命不好了。
“开城门。”淡潢色的袖袍一挥,齐之谦唰的一声站起,冷喝声卷帘而出,淡漠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门外,只余留下两粒被捏碎的石子。
北风卷地,一地杀气。
“轰隆。”吱吱的轰隆声中,洛城的城门被缓缓的打了开来,没有兵士出战,没有将帅迎敌,只有一个空洞洞的城门大开。
伴随着大开的城门,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从城门里传了出来,几乎肉眼都可以看见,城门里无数的牛羊在奔腾,在跳跃,在流血。
冷眼看着此等场景的云轻,飞林,暮霭,见此同时皱了一下眉头,齐之谦在玩什么把戏。
一袭淡潢色长袍,城门头上齐之谦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远处的云轻,话声随着寒风漂浮而下:“这么多年只听你的琴声优越,今日,我也还你一首。”说罢,身后跟着的护卫,立刻递上一七弦古琴,摆放在城墙上。
袖袍挥动,齐之谦一手缓缓按在了古琴之上。
苍凉而雄壮的曲调,伴随着齐之谦手指间的挥动,蜿蜒而上青云。
古琴声色本极厚重,在齐之谦的拂动下,那种重音色被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曲,那曲子中的重重围杀,那驰骋疆场的拼搏杀伐,那周身满是危机的,随时都可能覆灭的危险,在乌云盖顶的天空下,传扬四方。
以心为音,厚重的琴声中传出铮铮杀气。
云轻抬头望着城门上的齐之谦,她从来没有听过齐之谦弹琴,没想居然如此之好,而且现在的齐之谦只剩下一条手臂了吧,以一臂五指,挑七弦,转五韵,居然音色流转间如高山流水,一丝停滞都没有,这个人……
“惊采绝艳。”飞林突然叹息了一口气,轻声道。
齐之谦谋略冠绝天下,其人更是博古通今,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今日亲见纵然站在不同的立场,却依旧不得不赞赏。
同时叹息一声,云轻和暮霭没有说话。
琴声一转,本来刚才还是铮铮杀气,被围困之惊危,处处小心翼翼,以求生道的音色,而此时琴声曲调一换,音虽然还是十面埋伏的音,那意境却已然不同,几如龙吟呼啸而上天空,仿佛破除重围,展翅与海阔天空,直上青云,俯视天下,概括囊中,那般志在天下的气势,重重叠叠,冲破眼前的乌云,朝着云轻等人当头罩来,铮铮钢骨,龙啸九天。
云轻,飞林,暮霭一听,不由齐齐转头对视了一眼,以琴传意,这齐之谦想干什么?
念头还没转过,一直乖乖停坐在他们身后的万兽,开始骚动,朝着城门的方向悄无声息的开始靠近。
眼角扫见,云轻顿时一惊,立刻琴声一起,当头就朝那些想无声无息冲进城门的野兽们罩去。
“嗷呜……”白虎王的命令声跟着也响了起来,可是只是一瞬间,平静下来的野兽,立刻就又骚动的开始朝城门口移动,那种烦躁和贪婪的感觉,一刻比一刻浓重。
“那里面有鲜肉。”飞林皱紧了眉头。
这么些日子,万兽征战四方,虽然所过之处可以就地取材填报肚子,但是野兽就是野兽,而且还全都是攻击性的大型野兽,这么几日没有鲜活的血肉下肚,不经诱惑还好,一经诱惑,那里还忍的住,他们虽然带了食物,但是肯定不会是鲜活的,哪有城门里鲜活的牛羊,吸引万兽,这齐之谦又掐准了万兽的命脉。
云轻听言也皱紧了眉头,琴声快速的跳动,却颇有点失效的感觉,越来越多的野兽朝着城门口的方向移动。
“嗷呜……”群兽嘶吼,眼中开始犯出血红,那是兴奋。
狮子不能当羊养,攻击是它们的本性,捕杀猎物更是它们的本性,一旦本性在呼啸而出,朋友,那也是可以先放在一边的。
“今日,一战定乾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袖袍一挥,琴声戛然而止,齐之谦冷冷的看了云轻一眼,转身就朝城墙下走了去,消失在云轻等人的视野中。
万兽咆哮,一边被本性驱动着,一边又被琴声约束着,一时间越来越有暴躁之感,咆哮声惊天动地。
云轻感觉到万兽们的躁动,心里火急火燎的,不断的以琴声告之,那里面是陷阱,不能去,不能去。
但是,被血色引发了性的万兽,一个个那依,对着云轻嗷呜嗷呜的对叫,脚下在不断的朝城门口移动。
而此时,本来在城门里的鲜活的牛羊,被赶出来了不少,牛羊一见万兽,那里还走的动路,被最靠近城门口的几头野狼给扑了上去,顿时一片牛羊的惨叫声响起,越发的刺激了云轻身后的万兽。
飞林见此摇了摇头,突然朝云轻道:“放它们去。”
“里面没有酒水灯油味道,也没有坚冰。”暮霭沉声接过话来,他早就在注意大开的城门里了。
云轻听言不由抬头看了飞林和暮霭一眼,对上两人那略有盘算的眼,云轻一瞬间也明白过意思来。
既然控制不住,就纵容它们去,野兽的攻击和掠夺是本性,齐之谦既然敢大张城门让它们进,里面肯定有埋伏,不过既然没有酒,没有油,无法造成大规模的伤害,那定然是起了瓮中之鳖的心态,不过,他忘记了,万兽不是人,是兽,人上不去的地方,野兽不一定上不去,枪林弹雨,人躲不过,野兽却未必躲不过。
一明白过来,云轻干脆琴声一变,指挥着万兽朝城门里冲,齐之谦要引君深入,那么他们也可将计就计不是。
“嗷呜……”只听一声嘶吼,万兽在云轻的指挥下,朝着洛城的城门就冲了上去。
虎啸,狼嚎,一片血肉乱溅。
牛羊在嘶叫中被撕成碎片,鲜红的,热乎乎的血洒在地面上,烫的惊人。
血腥味道在洛城的城门里蔓延。
寒箭如雨,当空而下,果然,城门里等待他们的是瓮中之鳖之势。
琴声起,笛声出,万兽呼啸而上。
只见无数的豹子,嘴里还叼着牛羊肉,四爪已经抓到了城墙边凹凸的墙面上,几个飞纵间就已经冲上了城墙,对上了那张弓射箭的齐国兵士。
城墙上的,城门里的,墙脚处的,楼台上的,无数隐藏在暗处的射手,在万兽的嘶吼声中,发出惨烈的尖叫。
他们隐藏的在深,也没有野兽的鼻子厉害,人不能飞檐走壁,野兽们却可以,人不能临空飞扑,野兽们却可以。
被牛羊的血刺激的发了性的万兽们,此时双眼中一片血红,在城墙上跳跃着,在墙壁间飞腾着,在街道上追逐着,所过之处血红一片,鬼哭狼嚎。
人,引进关卡里来,只能被动挨打,野兽们可不同,它们矫健的身姿,那怕你隐藏在角落里,也能被抓的出来。
琴声飞扬,越发挑动野兽们的凶性,云轻坐在白虎王的身上,进得洛城来,见里面早已经没有普通百姓,只有齐国的兵士在施放冷箭,当下根本不留情,琴声过处,野兽们狂冲而上。
暮霭与雪姬守在洛城城门口,后路是必须要的,就算万兽在厉害,要是被关在城门内,这可不是好事。
飞林,小左,小右,上官劲,各自指挥着万兽在洛城中横冲直闯,密密麻麻的利箭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一具具的齐国士兵不成比例的倒了下来,关门打狗,只适合于一只狗,而不是万多只狗,何况,这还不全是狗。
琴声,笛声,联合进击,所过之处,坚壁清野。
浓郁的花香漂浮在洛城城中的上空,香的人几乎直打寒战,熏的人鼻子几乎失灵。
一闻到如此的香味,云轻立刻就留了心,齐之谦这个人太过狡猾,他不应该想不到瓮中之鳖是困不住万兽的,可能真正的手段在后面,因此一有不对,云轻立刻就注意起来。
花香扑鼻,很香,但是没有毒,也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香。
“这是在掩盖什么味道。”微微转头,云轻看了一眼身边不远处的飞林,沉声道。
飞林自然也早闻到了,也早就在查看有无异常。
地面薄薄的有一层黑白黑白的石头灰不像是石头灰,毒粉不像是毒粉的东西,就在无其它的异状。
微微皱了皱眉,飞林摇摇头道:“不知道。”
话音落下,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加快速度指挥者万兽朝洛城的后城冲去,这城里面一定有古怪,只是他们一时之间察觉不了,那么唯今之计,就是立刻攻到洛城后城,先拿下洛城,不给齐之谦发动的机会,那么他们还可一胜。
香味越来越重,地面上,高高的城墙上,宅子上,屋顶上,到处都是黑白色的粉末,有的地方完全是黑的,感觉起来有点重,有点沉,寒风几乎吹不起它们,在地上凌乱着。
街道转角,无数小的大的木桶摆放在哪里,一眼望去几乎密密麻麻的,看的人心里直跳,肌肤发麻。
一音刃劈开木桶,还是那些不知所谓的粉末,黑黑的,好似还有沙砾一般,混合在一起,野狼,老虎从上面踏过,没有动静,一点也不影响。
眼中看见此等情况,云轻心中却越来越提了起来,说不上哪里不好,只是就是感觉不对,很不对。
飞林眉眼快速的动着,他好像见过这些黑色的东西,但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在那里见过,眉头皱的紧紧的。
穿街过巷,云轻,飞林,快速的逼近后城,把小左,小右,上官劲等给扔在了后面。
头顶天空的乌云越发的厚实起来,滚滚的在上方堆积着,压的天空低低的,好似一抬头就能够着上面的乌云,寒风呼呼的吹着,带着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淡黄衣襟翻飞,高高立于后城城墙之上,齐之谦一脸冷酷的看着前方飞纵而来的万兽和云轻。
身后,一字排开密密麻麻的齐国士兵,具都站在城墙上,手中弓弦来开,箭头瞄准了飞纵而来的云轻和万兽。
寒风吹拂,那箭头上的火焰呼呼的跳跃着,好似点点流光,映照着所有人的脸上,一片火红。
云轻见此眉头紧皱,火箭?这地界又没有油,又没有酒,地面上又没有冰可以隐藏东西,这齐之谦什么意思?一边寻思,一边飞速的朝齐之谦逼去。
“云轻,来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冰冷的声音在天边回荡,齐之谦高高举起了右手。
手势做下,那边上的城墙上,瞬间从外面跃起无数的人,跃至城墙上,手中握着火把,整个的把这一方城墙围了个滴水不漏。
火红的光芒,在乌云压顶昏暗光下下,妖异的惊人。
“不好,会爆炸。”见此光景,苦苦思索的飞林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紧接着脸色大变狂吼出声,瞬间苍白无色。
他记起来了,他在一家烟火铺子里看见过这些黑黑的粉末,那是制作烟花爆竹的原料,硝石和硫磺,难怪要那么香的香料来掩盖气味。
烟花还会炸伤人,这里这么多,若是点燃,他们所有人将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