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儿子
第四十五章儿子
两年后的四月:
隆冬腊月尽,人间四月梦芳菲,桃李树菊纷纷开,满大地回春,东方渐渐暖,燃起那蓬勃的生机......
人界,冬去春来,树木生起新枝,集市亦好不热热闹闹,临近东海,那座隐蔽的龙宫中,亦和人间相似的春景。
水珠帘,静泊湖,那般的清澈荡漾。
逐浪湾,望月塔,那般的梦幻迷人,还有莫邪养的花圃,成为龙宫中一道绝美的风景线......历经隆冬腊月,酷暑之季,如今,已有两年有余,往昔岁月的痕迹,随时间的冲击,或许已被冲淡......
自从两前年那一场残酷的雪日,韩歪歪便带着恨随莫邪回到龙宫,不到两月,便发现已有身孕,做了母亲,亦毫无怨言做了莫邪的太子的侧妃,被苏姬虎视耽耽地窥探着......
“呱......哇......”
龙宫中,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不必细想,便知是太子爷的那刚过一周岁没两月的宝贝儿子,名唤——莫非!
小麟儿从小爱哭,生性倔强,换了一个又一个乳娘,却非韩歪歪亲自哺育喂养不可,除了莫邪和她,谁也不准抱,一抱便哭。
即便是龙王,麒麟,沙龙,一接近,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个活脱脱的牛脾气,可偏偏长的可爱,谁见谁想抱......
从他出生起,便有谣传,说小莫非并非莫邪的儿子,因为,他的五官,精确来说,和莫邪有些区别,尤其和太子妃亦长得有几许差别,是综合起清秀和狐媚,从小便散发着非一般气质的小娃子......
但对于此等谣言,莫邪皆严惩不待,因为,这妖娆魅惑,阴险魔心的绝美男子,对儿子,是一百一千个宠爱......
“哇......”
龙宫太子宫中,小莫邪的哭声又开始崛起,而榻上,有个穿雪白中衣的妩媚女子和一位穿戴整齐的男子。
那恰是韩歪歪和莫邪......
“非儿哭了!”
韩歪歪刚欲掀开锦被欲下榻去抱摇篮中那小宝贝,却被莫邪从纤腰后温柔箍住,嫣红如花海的床榻上,那嫣红倾城的男子,柔情脉脉地注视眼前已娶两年的侧妃,伏在她颈子边,轻嗅她的气味,鬼魅问道:“亲爱的,你何时才肯和本王圆房?”
“本王等你等了两年,我总不能每日叫本王躲开侍卫,早晨悄悄溜入房中,故作我们缠绵一夜的样子吧?”
“本王等得好辛苦,为你,我可放弃了其他侧妃的暖香玉床。”莫邪搂住韩歪歪的腰,轻吻她的香颈,甚为楚楚可怜,且魅惑地提醒着,为她,他可孤家寡人一个,连苏姬的榻,亦很少上了......
“你还不是会偷偷潜入某位美人儿的榻上,抵死缠绵一夜?”韩歪歪撇了撇嘴,甚不给面子地揭穿道。
别以为她不知,这个风流鬼,实在忍不住时,还不是得偷偷进食?不过谁叫她不肯从他,彼此扯平而已......
“我毕竟是个男人!”
莫邪吹拂着温热的气息,吻向她的右颊。“我也需要你的体温,亲爱的......”
韩歪歪冷翻个白眼。“又不是隆冬腊月,我的体温,倒得热得你满头大汗,躲开,躲开,儿子醒了,哭得正厉害,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俩是后爹,后娘......”
“本王也要哭了......”
“少和我耍贫,你的美人儿堆成山,岂止我一个?”韩歪歪忙推开他一只手臂,阻止他近似越举的言行,许是心中的恨依旧未消解,那个男子的影象,依旧在噩梦中缠绕着她......故尔,对莫邪,始终半接纳未接纳,有名无实,心中这个“结”何时解,她许会真真正正地做好太子侧妃吧?
“亲爱的,你越来越无情了,本王可想你想的发疯......”
“别黏糊了,儿子哭着呢!”
“你告诉我,何时和我圆房?”莫邪执拗地勾住她的腰,妖娆地缠绕着她,不肯令她轻松下榻,半响,韩歪歪一挑眉,“啪”狠拍掉他修长的手,回眸,反问道:“儿子都生了,还圆什么房?”
莫邪顿时语塞,一句话亦接不上,那诱惑的唇语,忽而颤抖一下,接踵,便松开了她,看着她爬下榻,奔向摇篮,抱起那可爱的小东西,亲吻她的额头,笑得妩媚灿烂......这两年来,只要一看到宝贝儿子这一双水灵灵,骨碌骨碌,如琉璃搬透彻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便令她的心情甚好......
“哪有你这样做爹的,总缠着他娘不放,难怪小非儿吃醋了?”
韩歪歪抱起莫非,瞥向榻上的莫邪,敛起笑戏谑,小东西,长得和莫邪果真不太像,骨碌的大眼睛,耐看勾起的小小嘴,像几瓣小花拼凑而成,小脸蛋红扑扑的,长得有菱有角,精致得很,从小,便看的清,长大必是个美男坯子......
裹着小红布,包的精精致致,1岁的他,便有通灵性的本事,有危险靠近,他比谁哭的声音皆响......
“亲爱的,你何时和本王圆房?”
莫邪撩起嫣红衣裙走上前,执起拨浪鼓,边逗弄小莫非,边不依不饶地追问着,听得韩歪歪耳根几乎起茧子。
“当着儿子的面,你说的什么话?”
“非儿,你跟爹说,你想不想娘和爹同房?”莫邪妖娆地抛个媚眼,逗得莫非呼呼便笑了起来,满脸的肉堆起来,像个小肉球甚为可爱......
“你们爷俩......”
“你听,他说想......”莫邪勾住韩歪歪的下颌,对准她的嘴唇,便猝不及防亲了一口,气得韩歪歪嘴角直抽筋,忙躲向一边,凛冽斥道:“你教儿子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真是的......我给苏姬送件东西,你照顾宝贝......”
“你去找姬儿?”
莫邪边抱起小莫非,边狐疑皱起眉,箍住韩歪歪纤腰询问。
“难不成你怕我吃了她?”
“本王怕你被她吃!”
“呵呵,没关系,她拖侍女送了件贵重的东西,我得亲自登门还......”话落,韩歪歪便撩起珠帘,离开了太子殿,剩下莫邪诱哄着小莫非,盯着那和卡斯一模一样的雏形,心中不免有些酸......
“非儿......”
他笑得妖娆蛊惑,修长的指,游移于那肉嘟嘟的小脸上,森冷无比。“卡斯,你可知你的儿子,将来开口叫的一声‘爹’,会是本王?”莫邪在心中邪恶地询问,忽而邪佞的笑声,传遍龙宫......
从苏姬的住处,将那一筐的黑珠送回,韩歪歪才拍了拍双手,沿经望月港,想起她一界凡人,住于这龙宫中,便觉得奇迹......
当初,为何嫁于莫邪??
许为心中那口淤积的气吧!
不过,如今也好,她嫁得对了,莫邪疼她,宠她,虽生性风流,却不失为一个好相公,尤其为她可怜的宝贝,找了个富丽堂皇的家......龙宫上下,有谁不喜爱那脾气古怪的小家伙?
她自然知,这儿子是谁的骨肉?
依她的医术,即便和莫邪有染,断然不会估计错血脉的传承......
而她,却永远不会让那个她恨的男子,有机会知道,他仇敌的宫中,有他的种,正在快快乐乐地成长......
她永远,也不会让卡斯体会到,拥有儿子的快乐,令他娶那个秋菁,带着伤害她的快乐,和她逍遥快活吧!
因为,她恨他!
她恨他入骨!恨得每想起,便忍不住揪起胸口疼痛......
也许爱的越深,恨得便越深,这骨子郁积的气,缠绕了她两年,令她无时无刻不想起......“我恨......”韩歪歪默默嘟哝,经过望月港,瞥向那虚幻的月,水珠帘噼里啪啦击打礁石,静谧中带了几许和谐......
刚欲前行,忽而发现不对劲。
好似周遭涌起一股杀气,危险得令她寒毛竖立,下意识瞄向两边,果真,从港后飞出来一个黑衣男。
一副神秘的面具,遮掩住他全部的容颜,拎起一炳吞噬着黑暗的长剑,指向韩歪歪,剑尖“滴答”着鲜血......
恍惚间,韩歪歪意识到危机四伏,偏僻的港边,依稀藏匿着无数的死尸,跟着她的侍从,估计早已遇害。
他剑尖的血淋淋,足以证明,他的杀气何等的猛烈?韩歪歪边后退,边深深凝视神秘的他,问道:“公子,我和你可有何仇?”
“没有......”
“那你为何想杀我?”
“你碍了我的大计!”那面具人咄咄靠近前,挥起剑便欲行凶,韩歪歪感触那骨子黑暗的力量,正源源不断灌输着她,忙执出银针,“咻”向他射去......
“噗”
银针率先刺入他胸膛,而巨毒,却未伤他分毫,他的法力可见一斑。“那个‘她’也是你杀的吧?”
“没错!”
“因为我们都是你大计的绊脚石?”韩歪歪边拖延边后退,深知此时即便叫喊,也于是无补,那黑暗的剑,越来越靠近,越来越刺目,男人浑厚的笑声,惊得她哑然,一根根的银针,有去无回,除了危险,只剩那迫近的死亡气息......
“你准备好死了吗?”
那男人挥起剑抵住她胸窝。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话落,那剑便“噗”刺入她胸窝,汩汩的黑色血液,从身体流淌,痛的韩歪歪眉梢蹙起,妩媚的容颜惨白无色,倒退两步,剑深一寸,拔出时,血如喷泉般从胸窝喷洒......“你......”狠狠点住穴道,那血,却依旧无情地流,身体,根本难控制,沿着伤口,一寸寸腐蚀。“我想我的身体烂的无影无踪?”韩歪歪的身子,“砰”倒向湾边,将清澈的海水染成血红色......
“你很聪明!”
“你、你为什么?”
“所以,你必须死!”又一剑,刺入韩歪歪白皙的腿,接着,他那浑厚阴森的笑声,离韩歪歪越来越远......“等死吧!”等到尸体腐烂,只需眨眼的工夫,龙宫,便不再有她这个太子侧妃......像杀掉凤凰一般,杀的干净利落,望月港中,一片死寂,不会有谁知道,这儿,躺着一个她......正奄奄一息攀爬,忍着身体的腐烂,亲眼,看着自己,如何的死去......
骤然,水珠帘破碎,从其中迸出一抹银芒,那颀长精壮的身体,破结界而出,倏地飞向韩歪歪,从血泊中,将韩歪歪抱入怀中......
“是你?”
她虚弱地瞥向一身铠甲,似刚从战场归来的卡斯,嘴角噙起一抹嘲讽,在死之前,还能见一见他,哈哈哈,老天爷似乎对她并不薄......
“谁干的?”
卡斯狠狠攥紧拳,施法替韩歪歪疗伤,两年不见,她变成熟了,妩媚了,亦变得冷漠了,看他的眼神,果真恨多爱少......做了莫邪龙太子侧妃,生了龙子,本以为她的日子,过得比谁都逍遥,孰知,今日一见,才知她却满身血淋淋和他相遇......
“谁干的?谁干的,和你有何关系?你难道想替我报仇?不必了,你和他一样,是个残忍的刽子手。”
将两年前的她,狠狠的杀死,逼得她嫁为人妇,夜夜恨得失眠......微吐一口血,看着胸前腐烂,她笑得惨然妩媚......“我不必刽子手救我,况且,我的身体要腐烂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得......”
“该死的!”
卡斯眼睁睁看着她身体从胸前,向腰身腐烂,那速度,快得扎舌,法力被彻底排斥,她额前的冷汗哗啦啦流淌向他粗糙的手心,冰凉变得炽热......
“哈哈哈,我果真救得别人,救不了自己。”
“别说话!”
卡斯冷眼瞥向那迅速腐烂的身体,看着她那般疼痛,忍不住伸开粗糙的五指抚上她柔嫩的面颊,过半响,或许便腐烂了......
“老天爷对我很好,让我成了亲,有了儿子,还在临死前,叫我恨得你来见我,我死而无悍了啊。”
“我不会让你死!”
卡斯狠狠咬住下唇,拳头握起,两见之间,他也变了,头发变长了,变得愈精神了,愈成熟俊美有魅力了,尤其变得更像一副绝世的神仙画卷,那般的出落不凡,那般的迷人邪魅,眉宇冷咧,血眸妖冶,狂妄娇纵而愈显尊贵......
下颌,有些须的胡茬,冉冉的英气扑面而来,看着他,仿佛回到两年前,她依旧叫他主子逼他忌酒的时候,那时......好象单纯的像傻瓜,却一世亦忘不掉......
“你咳咳......你如何不让我死?和我一命换一命吗?”
卡斯保持沉默,神情复杂!
“你舍得为我丧命吗?”
卡斯依旧抚着她冰冷的脸,看着她身体腐烂向腿,血滴,从唇瓣上滴答而下,那般的阵阵冷瑟......
“你不是像守护她一样,守护你的亲人?”
韩歪歪忽而暗下眸,疼痛已然麻痹,死便死吧,她相信莫邪会好好照顾她儿子,而她,终于不必再恨他......
“我会救你!”
卡斯执拗地按住她的肩!
“你......”
“我会救你!”
卡斯霸气地说道,眸中有几许悲伤,几许稚气,执拗得像个毛子小子,抵死不肯放弃......“但得先杀了你!”
“闭上眼睛!”他粗糙的五根手指,抚阂上她的双眸,不知为何,此时的他,令她恨的同时,却难以不依赖,感触他的指划过下颌,来到胸前,“噗”像利器般刺入她胸窝,顿时,气息全无......
她死了!
不必等到腐蚀殆盡,边死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痛,那抹清魂从身体中离开,却被卡斯伸开抓入手心......
血淋淋的手中,一手抓起她的魂魄,一手抓起那颗掏出来的水晶,微微一吹气,水晶变成棺材,打开盖儿,韩歪歪那具身体,正完好无损地呈现于他眸前,带着刚战回的内伤,勉强替韩歪歪施起法来......
漫天的银芒,那般的刺目。
看不清湾前如何,仅是模糊不清的一片光......
炽蛇翻搅起天地的混沌之气,牵引韩歪歪的灵魂,重归入原本的身体中,而那凤凰那具身体,早已腐烂成一滩血水。
当灵魂和躯体结合的刹那。
即便再笨,卡斯亦知,也许,他猜对了,两年来一直怀疑的,便是......她便是蠢女人......真正的蠢女人......
当她的灵魂嵌入身体时,没有丝毫阻挠,完全相属,那清雅脱俗的面孔,终于,将重生于世间......
“蠢女人!”
卡斯在心中暗暗唤一句,便“扑通”倒于棺边,嘴角衔满血,身体的铠甲,撕裂开,古铜的肌肤上,一道道裂开的伤痕,蜷缩着身子,额前的冷汗悄无声息地流淌......幽长的发丝,瀑布一般倾泄,遮掩住苍白诱人的容颜......
水晶棺,晃了晃。
一双炯炯有神的骨碌黑眸,缓缓睁了开......
那清雅美丽的容颜,红润的樱唇,迷离的姿色,熟悉的一切,展现于血眸中,那骨子灵气顿时燃起。
灵魂找到身体,那一刹那,韩歪歪亦确信,她,便是他寻寻觅觅的蠢女人,可惜,记忆残缺,而今已物是人非,她,对他的恨,一如她的爱,根本难以找到平衡......矛盾,像枷锁,束缚住了她......
她缓缓走出水晶棺,蹲下身,凝视躺于地上的卡斯,看着他浑身的伤痕,由不得心头一痛,不知谁如此有本事,能将他伤成这副模样?
微微抚向那伤痕,又深,有长,密密麻麻甚为恐怖,许是他刚强行动法,将精气耗尽,才狼狈地瘫软,任发丝凌乱而狂野地吹打他......
半响,她替他将铠甲穿上,扶起他的身体,伏在他耳边,残酷说道:“即便你救了我,我一样恨你......”
“恨吧!”
恨得越深,越不会受伤,卡斯抿起一抹邪魅的笑,同样残酷道:“你的恨,会让本王觉得......活着真好......”
“我爱你,也恨你,哈哈哈......”
韩歪歪挑起眉,笑如魔鬼!
“哈哈哈......咳......”
卡斯邪佞狂妄地笑起,牵扯伤口,汩汩的血流出,半响,他“啪”甩开韩歪歪,踉跄站起身,说:“替本王好好保存蠢女人的身体,我将来会来取!”蠢女人......他心中嘶哑地叫唤,笑得却比谁皆轻蔑......
“我是莫邪的妻子!”
韩歪歪在卡斯的背后,提醒一句:“将来不要再来找我,我不希望我的儿子想她娘亲是个是个没人稀罕的贱人!”
“你丫的不配我来找......”
“那敢情好。”
“哈哈哈。”卡斯的笑,依旧不停,哪怕浑身受伤,却洒脱而凛冽地邪佞狂笑,打了两年的仗,他几乎失去了一切,却惟独没有失去她......只要她活着,那么,不来看,又有何妨?“你好自为之!”他冷冷地嘲讽一句。
“你活的久点,别让我没得恨......”
“放心,你儿子的儿子,也能见得到本王。”
“那好......”目送他踉跄的背影,韩歪歪狠狠揪紧前襟,心痛不已,这种既爱又恨的感觉,真像自尽一般,食了慢性毒药,难以克制地想刺伤他,狠狠地刺伤,却回头来,自己痛得想哭......
她,便是一只刺玫瑰。
满身的刺,谁靠近谁伤痕累累。
知道他为她才变成这样,但她不会放弃恨他,永远不会......那一日,踩踏着雪,划破自己容颜时,她便发誓......
“卡斯,你知道你有个儿子吗?”
韩歪歪喃喃地瞥向水晶棺,踩着那血泊,走向前几步,耳畔,传来熙熙攘攘的叫声,麒麟率先飞向前,刹那呆怔,半响才反过神:“小霓裳,你怎么样?卡斯帮你换魂了?”金灿灿的光芒,环绕着她,她于珠帘前,笑得嫣然领动......“呵呵,刚刚运气不好,遭了刺杀,不过索性还好,我的身体被腐蚀了,还有这具身体......”
“你真吓坏了本王。”
麒麟虚惊一场,忙扯了开衣襟,散了散热,饶有气势箍住韩歪歪的肩。“本王一定要查到那个斗胆的家伙!”
“麒麟......”
“恩?”
“你这般、这般和我亲昵?难道不怕莫邪一会儿来,和你较劲?”
“放心,他还没来......”麒麟爽朗而笑,将她箍得愈紧,身后,传来森森冷冷的鬼魅话语:“我来了。”
“九王弟,哈,哈哈,我来安抚霓裳......”
“有本王,何需你操心?”莫邪取代麒麟,走上前,搂住韩歪歪的腰,满意地看着这具原本的身体,他两年来,一切做的梦,果真被卡斯那个傻瓜实现了......看着她炯炯有神的骨碌眸子,再嗅着她淡淡的体香,呼......何无他求!!!“你丫鬟,你终于披着真面皮,属于我了。”莫邪内心笑得甚为妖娆,这场游戏,他非但未输,而且赢的风风采采......哈哈哈......“亲爱的,对不起!”莫邪忽然拥住她,蹙起眉忏悔:“做为本王的妃,却被刺杀,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再有下一次我便真死了。”
“不会再有......”
“呵呵,我相信太子爷的本事,你那么聪明,凡事瞒不过你。”韩歪歪撇撇嘴,笑得甚为嫣然灿烂,这叫因祸得福吗?有了这具身体,她的记忆,许会是慢慢恢复,难怪非儿的眼神那么骨碌圆的,原本是遗传她的灵魂,这身体和灵魂各继承一般,呵呵,如此奇妙之事,还是头一回儿的听......
“九王弟,你如意了?”
麒麟双臂环胸,笑得爽朗而戏谑......
“麒麟觉得呢?”
莫邪邪邪地笑起,和麒麟面面相觑,似沟通什么诡异之事,半响,韩歪歪将他一推,忙向太子殿跑:“你们两个接着瞪眼,我的宝贝儿子得等着我喂......”边跑,边呢喃,非儿,娘见到你那可恨的爹了......
卡斯踉跄离开龙宫,本便负伤,替韩歪歪附魂时耗尽大量精气,此时按稳健的步伐,早变得踉跄,霸气凛凛的王者风范,亦变得狼狈不堪,浑身,似被火焰和冰同时侵扰,龙珠和仙丹的双重作用,令他置身于水火中难以自拔......
双臂环住胸,颤抖趟过杂草,凌乱的发丝披散着,吹打俊俏苍白的两颊,眸色暗红如血,似刚从地狱逃亡的阴魂......银白的铠甲破烂不堪,浑身的伤痕一道道涌着血,耳畔依稀传来韩歪歪那句:“即便你救了我,我一样恨你......”
恨,那浓浓的恨。
那入骨即寒的恨,令卡斯的邪佞肆笑从嘴中“哈哈”传出,轰破了苍穹,惊扰了丛林的宁静,脚下的杂早亦羁绊着长靴......
她的恨,是他赋予的。
他活该!
活该承受这一切,活该眼睁睁看着她下嫁,生子,离开他的世界,和莫邪双宿双栖果真宁静的小日子......
“哈哈哈......”
这些东西,他统统给不起。
奢华,安宁,快乐,他统统给不起,他能给她的,仅是那浓浓的恨,也许,从前那个梦实现了,即便他为她而死,她亦会伸血淋淋的手,说恨他......恨他......“哈哈哈......”卡斯那猖狂邪肆的笑声,传遍丛林,脚步不稳地穿梭,娟秀英眉挺起,满脸笑得红扑扑,似个醉醺醺的流浪汉......
骤然,树丛传来一阵骚动,卡斯下意识抬眸,肆笑声停止,眺目瞥向一颗沧桑的老树上,神情狼狈,边摇古扇,边向他打招呼的卡晟。“大哥,为弟等你等的头发白两根。”卡晟缕了缕散落的几根刘海,将折扇一摇,那绣得山川锦绣的檀香古扇,煽来一阵阵的熏香,呛的卡斯的鼻靳起......
“混帐小子,你和本王摆什么谱?”
“本来呢,见大哥你笑得吓人唬道,一副欲死欲活的悲惨模样,为弟是不想再给你添麻烦,可你知道,我向来有把柄,不悔被他抓了,我也只好束手就擒......”话落,卡晟影出个身子,肩膀后那双黑糊糊的恐怖大手,顿时呈现出来,接着,那颗沧桑的老树,幻化为人形的模样,高高壮壮,足大腿粗,浑身穿的深绿衣裳,像个山野莽夫般,浑身散发着暴戾气,四方脸,浓眉大眼,一看便是横蛮不讲理的类型......
“卡斯,你弟弟在我手中,不想你父王,母后也这般待遇,便乖乖过来,和菁儿成亲,入了洞房,你我便是亲家,我绝不会再和你蛇宫作对......”
“该死的老树精,你丫的还不死?”卡斯狠狠剜起血眸,和他战了两年不分胜负,现在他满身的伤,甭说打,即便站都站不稳,该死的,真他娘的会挑时辰......
“哈哈哈,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放屁!”
卡斯微微攥紧拳头,抿住嘴唇,恶狠狠剜向他,他死不了,改日他帮他了结,不杀了老树精,他将永无宁日......
“你才3000年的道行,我有6000年的树龄,和我斗,你简直自寻死路!”
“呸......”
“来吧,我和菁儿成亲,我便饶你们不死......否则,你们蛇宫,得替我菁儿的眼泪陪葬......那丫头等你两年,为你动情,你却给她逃魂,丢尽我树族的颜面,你当我树王是瞎子不成?”树王看起来满面狰狞,赤足一踏,便是轰隆隆,像一座能移动的山,震的卡晟胆儿颤,忙摇扇从中和解:“未来岳丈爷,消消气,消消气,我大哥那牛脾气犯冲,和他撕破脸,你那琴棋书画,占卜星相无所不通的有才女儿,不就得守活寡?”
“你听听,他说的那叫什么鬼话,敢和岳丈爷说呸,我菁儿是妖界有名的第一才女,嫁他,是他的福气,妃也封了,偏不拜堂入洞房,当我树族是什么?”
“我了,我了......”
瞧他满脸铁青,黑成木炭般,卡晟亦吓得哆嗦,母后谁家女儿不好选,偏选老树精,搞不好两年抗战是小,小命不保才是真......“岳丈爷,那个,能不能先把我夫人不悔......”
“你少和我套近乎!”
“呃......”
“他不娶我菁儿,你狗屁不是!”卡晟以折扇掩住他的怒气,心想,和大哥的脾气真像,难怪打得鸡飞狗跳......风流倜傥缕缕刘海,卡晟微叹一句:“大哥,秋菁姐有才有貌有德,你干脆收了吧!”
“你......滚蛋!”
“哎......”
“娶了她,就真的再没有回头路了。”卡斯挑起英气凛凛的眉,目光如炬,甚为犀利,娶了秋菁,便真和蠢女人完了......彻彻底底完了......犯过一次错,他不会再犯第二次,即便是死,他也不能背叛......“就算秋菁再好,不是她,都不好。就算秋菁再美,不是她,都不美。就算秋菁再......不是她,本王爱不了......”
“得,你行,岳丈爷,看样,我们的亲家,果真结不成了。”卡晟潇洒耸耸肩,将他那黑糊糊的手向外一推,说:“我大哥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你再棒打鸳鸯,不就成了禽兽不如?”
“哼,这亲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我菁儿,不能成为树族的笑柄......”
“老子不结!”
卡斯干脆清清楚楚给他道明:“要结,拎我的棺材去结,叫你婚礼变丧礼,红衣变白衣,结个鬼吧!”
“你......”
“秋菁?什么新妃?本王不承认!你若想打,那便再打两年,老子无所谓,有的是时间和你打......”见鬼的,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怕失去,即便打进棺材,他挺一挺脖便拉倒......
“卡斯————”
“本王的蛇宫,谁是女主人,我说了算,和你这老树精有屁关系?”卡斯一撩衣袖,手中蕴起两团风暴。“你丫的爱打就打吧,本王拔了你的树根,叫你咋咋呼呼......”卡斯扬起双臂,伴着一道银芒,狠劈向树王。那如山般的树王,不愧有6000年道行,一巴掌便将风挡了下......“你这叫飓风?”他冷哼,笑得不屑。
“咳咳......”
卡斯浑身裂开,腿脚瘫软,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锤胸顿足。“他爷爷的,飓风老子是扬不起来了,扬两阵小清风,替你吹吹坟头,你丫的老树精一把年纪,麻利钻进去得了......”卡斯斗嘴般瘫倒于地上,嘴角衔着血,眉梢蹙起,俊美的容颜变得冰冷苍白,似薄纸一张,侧着身子,故作庸懒地抬眸,执起前襟,嗅了嗅,胡乱擦起浑身汩汩流淌的血......
“好小子,嘴巴倒挺硬,伤成这德行,还敢和我作对,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让你灰飞湮灭轻而易举?”
“哈哈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瘦死的卡斯比树粗,你就得意吧,有你抽筋的时候......”卡斯身子瘫倒,仰望树林顶端,感触那朝阳,从树梢射入,照得满地斑斓,亦照得他身体肇满银白光芒......
那是一副平铺的壁画,美得恍如隔世,眉宇中隐约的忧伤,独特血眸中的霸气,张扬跋扈却俊得无天理......他双臂伸开,享受春风,任伤痕极其缓慢地愈合......“那个秋什么菁的,什不是缺胳膊少腿,偏得赖上本王?”
“你......”
“真他娘的烦躁!我招你惹你了?为了你们,本王什么都没了......”爱的人成亲,生子,恨他入骨,他如刀俎,负伤而归,正等着被剁成鱼肉......“老树精,本王要啥啥没有,只有一条命,你取去吧,放了那混帐小子和我蛇宫......”
“好,我成全你!”
“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
“滚去黄泉吧!”老树王被他气得抓狂,伸起手腕,便施法,将树藤全缠绕住卡斯,拖起来,狠狠一摔......
“咳咳!”
卡斯咳了咳血,皱起眉,暴戾斥道:“你丫的到底会不会‘杀’?把心脏一挖,一了百了,耍什么特技?”
“你......”
老树精彻底被卡斯那马上要死,却毫不妥协的模样气到,半响,刚欲施法,树丛中降下一把古琴.......
那黑色的古老之琴,降入丛林中,铺于卡斯面前,接踵,从天而降下一位宛如仙女般的女子,一身的淡金的薄薄纱裙,双臂挽纱,十根柔嫩的手指,抚于古琴上,弹起优美的曲子......
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眉清目秀,五官婉约,长得甚有古典美,浑身散发着书卷和才气,额上一颗金色的挂饰和头顶闪闪发光的头饰,将她那婉约的气质淋漓尽致突显出来......纤腰间,束有金色的绸带,宽几许,箍得紧,婀娜的身材,不刻意雕琢,亦展露无遗......唇红,齿白,双眸大,不仅长相惹人怜,笑起来若清风般,美得如痴如醉......她和卡斯一般,犹如可供欣赏的画卷,何处皆挑剔不出毛病,唯有感叹上天造物时,过多的眷顾......
她,便是秋菁......
树王的独生女儿,树族的公主,才德兼备,美貌古典迷人,浑身散发着才情,不若一般的花瓶般不耐看,越向她眉宇间看,便越她的气质迷惑......琴曲扬起,樱桃小嘴吟起诗,柔柔弱弱,醉倒众生:“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
“哇......”
目睹美人丰姿,卡晟顿时以扇掩唇,双眸犯直......原本世上,果真有比不悔愈正点的女子,果真难以比拟,无法言语,完美中之完美,极品中之极品,从外表,形象,气质,谈吐,才情,不可挑剔......
现在,他才知,母后当初为何那般冲动地替大哥订下亲,这种极品佳色,晚一步,得追悔莫及......
“哇......人间绝色啊!”
“小女秋菁,见过蛇王,蛇君......”秋菁停下琴曲,起身走上前,有礼作揖,笑得清风不扫,眉宇含春,古典中透着迷人的蛊惑气。“父王,蛇王大人毕竟心中已有所属,我们不能过分强求......”
“菁儿,他不识好歹。”
“女儿又非嫁不出去,虽说有婚约,却也不能逼人过甚,我会等,等到卡斯他肯正眼看看我......”
“你改嫁吧!”
卡斯抬起眸,血色妖冶,眉头流转的春波,清冷如斯,懒洋洋躺着身子,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伤痕。“本王今生永不娶妃......”
“为了她吗?”
“不想再背叛她。”血眸微眯,阂眸邪笑,恍惚回到两年前,置身于冰冷的雪地中,那一刻,心痛到极致......
“可菁儿若说,我不想改嫁,亦不想和你的婚约作废,你果真打算一世不接纳我这个新妃??”
“没错!”
卡斯干脆果决地回说。
“难道你不怕我父王平了你的蛇宫?”
“你当我是废物吗?”
卡斯骤然睁开眸,迸发出一道犀利的血光,血光之灾,血光之灾,听过者,皆知他卡斯根本不好惹,为了蠢女人受重伤,待他好了,打不死那老树精......“想改嫁,想活寡,自个决定,本王懒得罗嗦......卡晟你这混帐小子,还不扶我滚回宫?”
“想走?”
“不走等你叫爷呀!”卡斯没好气地冷哼一句,眸带暴戾,一边树王气的剁脚,那恐怖的树藤又杀人似飞来,骤然,天外,迸发一到金灿灿的光芒,一条尊贵的蛟龙,“咻”飞过来砍折树藤......
双腿稳稳落地,金灿灿的光环刹那罩来,一柄长剑抵向树王,麒麟正义凛然斥道:“蛇王不能让你带走。”
“龙王的儿子?”
树王一惊,倒退两步,“哈哈哈”轰隆隆便笑起来:“你才两千多年的道行,不怕你也一道被我绑了?”
“你绑我不怕,我身后有龙宫的铁骑,联合蛇宫的精兵强将,恐怕,八千年,也......”麒麟亦正亦邪地笑起,气势十足地向树王挑起豪放爽朗的笑。
“你们不是仇敌?”
“敌并非永远的敌,仇也没有永恒的仇,只要树王爷爷愿意,我那运筹帷幄的九王弟,定会将率领两宫,将你的老巢,连根拔起......”麒麟故作以虚为实的模样,表现得巍然气势,骗的树王一愣一愣......“呵呵,别伤了和气,你和蛇宫的仇我不管,不过他,我家小霓裳让本王暂时保住......”
“蠢女人?”
卡斯默默嘟哝,是她吗?是她怕他受伤遇难,叫麒麟前来搭救?双臂勉强撑住地面,他想起身问个透彻......
“哼,算你走运,下次最好别受伤被我逮到,否则你不成亲,我便当着树族长老的面,将你宰了!”
“死老东西!”
卡斯恶狠狠剜他一眼,捂住胸口站起,秋菁体恤地扶住他,甚抱歉道:“对不起,我会劝我爹少和你作对......来吧,我扶你起来......”秋菁的纤纤嫩指,刚触上卡斯精壮的腰身,树林中,便传来一声斥:“松开他!”
秋菁抬眸一瞥,和韩歪歪视线正好相对,韩歪歪一身素花衣裙,清雅淡定,丰姿绰约走上前,微微推开秋菁,代替她扶住卡斯的腰道:“不麻烦秋菁姑娘,他不配你尊贵的手来扶,只配我这贱人扶一扶!”
“你......”
听她称“贱人”,卡斯喉中一哽,被她扶住,走两步庸懒倚向树干,拧起弯眉,甚不满撇起苍白的唇瓣。“你不贱,本王才叫贱!”
“谢谢秋菁姑娘看得起这贱蛇,不过,我和他的帐还未算,我的恨还未偿还,他得暂时保持单身......”
“你是......”
秋菁疑惑挑起眉。韩歪歪倒不芥怀,嫣然一笑说:“我是龙宫太子爷的侧妃,小太子的亲生娘亲。”话路,她扶起卡斯,向树林那头走去,刚及饷午,阳光暖洋洋晒着身体,韩歪歪流着汗将他扶向一所茅屋......
“霓裳,需不需要我帮忙?”麒麟嘴衔起一只玫瑰,笑得邪意萌生。“不必,他更不配麒麟来背......”
“那嫂嫂,我来背吧,我是他弟弟,和他一样贱。”卡晟笑得潇洒异常,摇起折扇,拧起八字步,走到韩歪歪跟前,斯文俊秀的脸上,布满调侃......“啪”韩歪歪刁蛮地一脚踢中他长腿,斥道:“别喊我嫂嫂!”曾经那般窃喜,此时却如此讽刺。嫂嫂?哈哈哈,叫那个秋菁去做吧......
“砰”
有些烦躁地一脚踢开门板,将卡斯扶向破烂的床,韩歪歪微趴在床边,坏坏一笑。“卡斯,你不是说回去和你的秋菁妹妹双宿双栖,成婚生子?怎么?连这个也是骗我的吗?啊?连她也被你利用了吗?”
“你真像个母夜叉!”
卡斯翻起眼皮,伸开粗糙的手,刚欲探向她气得通红的脸,却中途松了开......调戏有夫之妇,得遭天打雷劈......转个眉,邪魅笑起,稚气得像个孩童,眸底书满笑意,看她不顾一切背他的样子,他知道,或许,在她心中,他还有一点点回忆......
“我本便刁蛮,你早就知道。可像秋菁那样的佳人,你也舍得抛弃?看样,你果真利用,抛弃上瘾了,贱蛇!”
“我也觉得我很贱,贱人!”
卡斯笑得甚稚气,清澈血眸漾起光芒,虽和她互相刺着肉,却难掩那暗淡下的光芒,独属于他,卡斯的摺摺锋芒......
“被到处追杀的滋味如何?”
“很好!”卡斯口是心非地挑眉回道:“好极了,好到我想飞......”
“哈哈哈,我现在若将你送出去给树族那群虎视耽耽的家伙,不知,你会有何下场?”
“拨骨,拆骨,入洞房呗。”卡斯说得甚为轻松,撇了撇嘴,俊美的容颜幻彩迷离......“叫莫邪那人妖赏副水晶棺材给本王,毕竟仇敌一场,大家好死好活,来世再斗......”
“我会叫他送你一副草席,卷吧卷吧弃之荒野!”
韩歪歪鼓起两腮,甚凛冽回道。
“那也成......”
“你!”
还是那副性子,那副令她嫌的牙齿痒痒的性子,懒洋洋的,毫不在乎的模样,令她恨不得想狠踹两脚......
卡斯!
啊啊啊,卡斯......
为什么你不变得更复杂,变得更阴险,变得更可恨,变得令她恨到想杀,想砍,而不想爱的地步?
为何明明和他恨语相向,句句带刺,内心深处,却依旧止不住的抽搐,他们的爱,果真有那么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