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尾声

第19章 尾声

第19章尾声

几天后,周晓和陆晓楠陪我回家看二叔。

二叔在父亲的照顾下渐渐好了起来,意识也清醒了许多。见到我后,他嘴角一咧,乐呵呵地感慨说:“小北都长这么大了?有女朋友了吧?”

我高兴地说:“二叔,看见您好了,我心里特高兴。”

“这孩子!二叔问你有女朋友没?”二叔笑嘻嘻地说,“你咋学会转移话题了呢?”

“没,还没呢!”我笑着说,“还早着呢!呵呵!”

“没有就赶紧找啊,听你爸说,那陈老和家的闺女挺中意你的……”

“二叔,您就甭听我爸瞎说了!”我打断二叔,忙说,“我还在念书呢!”

“也好,好好念书吧!将来考上大学,考上博士!”二叔愉快地说。

“就是。”我也愉快地说,“这两位是我的同学,陆晓楠和周晓,在梅瞿山您也见了,估计您也不记得了。能从兀术人那把您救出来,也多亏他俩帮忙。”

二叔忙向陆晓楠和周晓道谢。

“叔,看见你们能再次团聚,我们也非常高兴啊!”陆晓楠笑着说。

“二叔,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您能不能跟我们讲讲?”我忙问。

“唉!”二叔叹了口气,点了根烟说,“这说起来话长了。”

“那您就慢慢说。”

“好吧。”二叔吸了口烟说,“这得从你爷爷一九八四年失踪那会儿说起。”

“那年爷爷失踪到底去了哪里?”我急切地问。

“听我慢慢说。那是一九八三年的夏天,你爷爷失踪的那一个多月,其实是去梅瞿山了。”二叔不紧不慢地说,“他也是让兀术人给带走了,具体的原因就不知道了。而我只知道,你爷爷曾经也是兀术人。”

“什么?我爷爷也是兀术人?”我惊讶万分。

“是的。”二叔点点头说,“那还是在解放前,正是闹土匪的时候。你们知道,当年咱们这里很多山贼,山多嘛,其实也就是土匪。兀术人那会儿其实不在梅瞿山,而是在梅岭那边。有一天,他和释比一伙人来到鸡邓乌素山,在山上遇到了土匪。当时释比身上恰好带着一张藏宝图,而你爷爷和释比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到卧龙寺请高僧破解藏宝图的秘密,可是却没想到遭遇上了土匪。释比虽然会巫术,但是怎奈土匪太多,而且他们身上都带着枪,最终释比等人死在了土匪的枪下。在释比死的时候,他把那藏宝图给了你爷爷。说起来,你爷爷的运气还不错,他虽然中了一枪,但是那一枪并不致命,晕了过去。那帮土匪以为他们都死了,于是就走掉了。后来,你爷爷被村里的人救了,那时候人们也不知道他是兀术人,而你爷爷知道兀术人会巫术,怕村儿里排斥自己,于是就说自己是蒙古人。在村里,村长给他安排了房子住下,后来过了几年,他娶了当地的媳妇,也就是你奶奶。生了我们,也就长期定居在这儿了。他也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他是兀术人。”

“这……”我又惊又叹,打死我也想不到爷爷居然是兀术人,“这些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你爷爷临死的时候告诉我的。”二叔叹道,“他特意把你爸爸支开,才跟我说了这些。”

“可是,为什么要把我爸支开呢?”

“因为,我不是你爷爷的亲生子。”父亲坐在一旁神情落寞地说。

“怎么会……怎么回这样?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呵呵,能咋回事儿呢?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呗!”二叔苦笑一声说。

“二叔,您刚才说藏宝图,是不是爷爷给父亲的那块木板?”

“木板?”二叔诡异地笑道,“哈哈,那可不是藏宝图,藏宝图在这儿呢!”

二叔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小布口袋,打开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张手绢大小的灰布。

“看见没?这才是藏宝图!自打你爷爷给我后,我就一直藏在家里。”二叔笑着把藏宝图摊开在炕上说,“你们看,这上面的图,看你们能不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众人遂都凑到近前,伸着脖子仔细观瞧。

只见藏宝图上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条,线条周围皆是零星的小圆点儿,却没有一个字。

“这个,咋看像天书呢?”父亲摇着头说,“实在看不懂。”

“哎,叔,既然那块木板不是藏宝图,那上面画的是什么啊?啥意思啊?”陆晓楠好奇地问。

而他这个问题恰好也是我刚才在想的,我遂补充道:“对啊,二叔,那木板上面还写着‘神树花开,巨龙腾跃。月华正浓,涅槃之洞。’是啥意思呀?”

“这个我也不知道,确实不知道。”二叔摇头说,“先甭管木板了,咱先来把这张图整明白。”

我心里寻思着:既然这那两块木板不是藏宝图,那师父为什么要说是藏宝图呢?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秘密?

由于众人此时都被这张藏宝图所吸引,我也不便多想,遂与众人围在一起破解藏宝图的秘密。

但是,几个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都有些泄气地坐在炕上沉思。

“这到底啥意思啊?”二叔有些沉不住气了,从炕上跳下来点了根烟,在地上转来转去。

“呵呵,藏宝图要是能让咱一下看明白的话,那还叫藏宝图吗?”父亲笑着说。

父亲的话刚说完,忽然院子里跑进一个灰影,那影子像一阵旋风似的,我还没看清楚,外面的门便“呯”地打开了。

“师父?”我惊讶得张大嘴巴问,“您老这是……干啥呢?后面有狼追啊?”

“大师,您这是急着干啥呢?”

“是啊恩人,您这么岁数了还跟人家赛跑还是怎么着?看把您累得,来来来,赶紧坐下歇会儿!”二叔说着给师父让出一片地方。

师父累得满脸通红,冲二叔摆摆手,只顾倚在门框上拍着胸脯喘气,足足有一分钟他才缓过气来。

“阿弥陀佛!”师父向众人微躬着身子说,“大家都在啊?”

师父说完把目光定格在周晓脸上,然后一把拉过我悄悄说:“你出来,师父有话要说!”

“啥事儿啊?”我疑惑地问道。

“走,咱出去说!”师父把我拉出家门,然后又一直拉到院子的一处僻静的墙角,方才接着说,“小悟森啊,师父好像犯下大错啦!”

“师父,您犯啥大错了?”我忙问。

“你看这个!”师父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块木板,正是那两块刻有藏宝暗语的木板,“你看这背面!”

“背面怎么了?”我说着接过两块木板仔细观察,“背面……啥也没有啊!”

“有的,有的!”师父说着把两块木板合到一起,然后举到太阳底下,“这上面还有字!看到没,啊?就在这儿!”

我随着师父手指的地方,同时借着阳光再次仔细观瞧,果然在木板上有两竖行细如发丝般的小字,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出来。

“看到了吧?”

“嗯,还真有字!”

“你知道这两行字是什么意思吗?”师父一脸忧郁地说,“为师的错就出在这儿了!这根本就不是藏宝图,为师……为师搞错了!为师因此而把你的那个同学的父亲给间接害死了!”

我当是啥事儿呢,原来师父现在才知道这不是藏宝图。

“师父,我们都知道了。”我忙安慰师父,“而且,您也不必为此难过,一切皆有定数。”

“你们都知道了?阿弥陀佛!”

“是的。”我点头说,“师父,那这两行字是啥意思?”

“‘万事万物,皆为虚空。’就是说,木板正面所描述的都是假的,是子虚无有的!”师父不由得叹道,“阿弥陀佛!愿佛祖能原谅我的罪过!”

“师父,您先别急着忏悔了,您曾经不是说,是兀术族的一个首领把宝物藏了起来,然后做的藏宝图吗?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啊?”

“有的,当然有了!”师父忙说,“不过,现在这两块木板既然不是藏宝图,那为师敢肯定,一定有另外的藏宝图,只是,我们现在是无从找到了,而那些宝藏,也一定永远见不了天日了!”

我看师父叹气的样子实在好玩,遂笑着说:“师父,还真让您说中了,我二叔手里现在正有一张藏宝图,刚才我们正在研究来着,可是却看不出门道来。正好,您就来了,咱进屋去看看吧!”

师父一听,紧绷的老脸上这才露出一些喜色。

我随师父进了屋子,众人仍在紧皱着眉头思索。

“恩人呀,你老赶紧帮我们看看这张图吧!”二叔见师父进来,忙把藏宝图递给师父。

师父接过藏宝图,举起来放到眼前看了片刻,长出了一口气说:“阿弥陀佛!”

“大师,您是不是已经看懂了?”父亲忙问。

“是的。”师父点头微笑着说,“不过,这宝藏恐怕是不容易找到。”

“恩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张图是用放大的西夏古文标示的,你们看!”师父把藏宝图放在炕上,指着说,“这些小点儿,如果连起来的话,是一行字。”

“什么字?”

“图的上面是三个字:贺兰山!”师父捋着胡子说,“而下面的这些小点,如果都连起来的话,应该是藏宝图所在的位置。只是,由于我对贺兰山的地理不太熟悉,所以也看不出来它的具体位置。再加上贺兰山远在宁夏,距这里有千里之遥,因此,恐怕不大好找。”

“是够远的!”父亲叹气说,“不过,依我看,我们也甭打算找宝藏了。再说了,我也晓得,凡是像这种有什么宝藏的地方肯定也是极其危险的,这张图就先由大师保管吧,等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找不迟。”

“林施主说得不错。”师父点头赞许,“有哪个人能把宝藏放到一个很容易让人找到的地方呢?就算他把宝藏放到那里,也一定会弄上很多机关,到头来,宝藏不仅找不到,可能还会把性命搭上,那样可就罪孽大了。”

“恩人说得也是。”二叔也点头说,“这张图就先由恩人您保管吧!等以后还是让能人去找吧!”

师父遂把藏图宝收在怀里,众人闲聊了一会儿,便听外面响起了狗叫声。

我抬头望出去,只见陈老和拎着两大包礼品,带着陈陈进了院子。我忙出去把狗看住,陈老和咧着嘴笑着说:“小伙子,你们家好像人不少吧,商量啥国家大事呢?”

“呵呵,咱这儿些平头小老百姓,还扯不上国家大事呢!”我笑着说,“大叔,您拎这么多东西这是干啥?”

“干啥?哈哈,大叔是特意来感谢你的!”陈老和爽朗地大笑着说,“小北啊,要不是你,我恐怕再也见不着我家闺女了!”

“大叔,您这话就客气了!”我忙说,“师父常教导我,平时多行善,日后能有善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了,陈陈也算是我的妹妹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老和把手里的东西塞到我手里,笑呵呵地拍拍我的肩膀说:“嗯,不错,小伙子以后会有出息的。”

我这人怕别人夸,让陈老和这么一说,感觉脸上热乎乎的。忙看向陈陈,她嘴角一弯,露出一颗洁白的虎牙。

当下,众人在我们家摆了一场盛大的宴席。

师父坐在正中,只吃了些素食。周晓坐在师父身边,师父边吃饭边对周晓讲禅。而我和陆晓楠等人都开怀畅饮,渐渐地,喝得有点高了。

父亲满面红光地举着杯子和二叔接连干杯,我能看得出来,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了,自从二叔失踪、三叔死去后,他就一直愁眉不展。这么多年来,他的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一般,一直想找回二叔,而今天,他的愿望实现了,二叔犹如从鬼门关再回人间,他们两兄弟再次相聚,实在是天大的缘分。

陈老和喝得舌头仿佛短了半截,他数次指着我,拍着父亲的肩膀说:“你这儿子,好!将来肯定有出息,老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以后呀,我就把我家闺女交给他了……”

陈陈红着脸忙打断陈老和的话:“爸,你的舌头又大了,还是别喝了!”

“喝,爸乐意!爸高兴!”陈老和满不在乎地挥着大手说,“我就是要说!”

陆晓楠乐得拍着大腿大笑,他伸出两手指头问:“陈叔,您要能说出我这是几个手指头,那就说明您没喝多。”

“小伙子,你想蒙叔是不?”陈老和凑到陆晓楠举着的手跟前,瞪着两眼珠子看了一会儿,大笑着说,“这小伙子,净瞎说,这哪儿有手指头呀?这不两根筷子吗?!”

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

陆晓楠一听乐得差点儿岔了气儿,笑毕,回头对我说:“小北,咱还是出去溜达溜达吧!把周晓也叫上。”

“周晓就甭叫了,让他跟你大爷爷好好唠唠吧!”我说着站起身,“陈陈,你也跟我们出去吧,甭在这儿听你爸瞎掰了!”

陈陈高兴地站起来随我们出了家门,一起向外走去。

陆晓楠悄悄凑到我耳边说:“小北,我看呀,陈陈这小姑娘还真不错。”

“是啊,不错。”

“陈叔要真把她许给你,也不赖啊!”

“是啊,不赖。”

“你们两个在嘀咕啥呢?”陈陈回过身问。

“没、没啥。”我忙说。

“呵呵,真没啥?”陈陈侧着头问。

“没,真没啥。”陆晓楠忙打哈哈说。

“楠哥,我看就你能瞎说了!”陈陈笑着说,“欺负我耳背是不?”

“没、没有,哪儿能呢!”陆晓楠笑嘻嘻地说,“我是说……”

“晓楠,你舌头掉了!”

“哪儿,哪儿呢?掉哪儿了?”陆晓楠忙回过头问我。

陈陈乐得哈哈大笑。

陆晓楠这才反应过来,遂使劲儿拍了我一下。

“唬我!”

“行了,晓楠,甭开玩笑了。”我说,“我在想,啥时候有时间去贺兰山找那宝藏。”

“我也想呢!”陆晓楠笑着说,“不过,依我大爷爷的说法,找那宝藏恐怕是会遇到更大的危险,我看,我们要是真想去找,还是要准备充足为好。”

我刚要说话,便听陈陈喃喃说:“小北,以后我也要去你们学校上学!”

陈陈说完,面带羞涩地望着西边的鸡邓乌素山,山头上,正是彩霞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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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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