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空棺之谜
“小豪,他跟你说什么了?”
小豪缓缓的转过身来,师傅面对这惨死的两具尸体,竟然面带着微笑对着自己,可是师傅微笑的脸上却是一双深深的寒光锐利的射向自己的眼睛,这笑脸和这双令人恐怖的眼睛,简直扭曲出了最可怕的表情。
师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近乎咆哮了。
“小豪,小豪,乖,告诉师傅,他跟你说什么了,他跟你说什么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师傅,我,我怕”
“不用怕小豪,快告诉师傅,他告诉你什么了?”
“师傅,他什么都没告诉我啊!”
胡师傅一下子冲了上来,一把掐住了小豪的脖子,把小豪推到了树干边,胡师傅的眼睛突了出来,眼睛都是红红的血丝,仿佛马上就能渗出血来。
小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泪也溢了出来,“师傅,师傅,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说出话来,他就死了啊。”小豪用手死死的抓着胡师傅的手,拼命的说着。
“师傅,我是小豪啊!!”小豪越来越没有力气了,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一股气息正在不断的从下向上聚集,而都冲到了头顶,而正在慢慢的从头顶消散,不断地,他感觉到能看到的凶狠的师傅的脸,越来越扭曲,而不断开始像被撕了的纸一下,一片片的开始掉落,可突然一松,小豪摔到了地上,那气息慢慢的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双脚后,小豪才大口喘了几口气,含着眼泪看着自己的师傅。
师傅俯下身,“小豪,别怪师傅,有些事你不可以知道,千万不能知道,如果你真的知道了太多,就怕师傅都保不住你,小时候,你跌倒了,师傅能把你扶起来,如果你真的自己走到悬崖边,师傅怕也拉不住你啊。”师傅摸着小豪的头,“小豪,其实师傅身边曾经有好多的孩子,他们都没有你这个福气走到现在,你学到了师傅大部分的能耐,但是有些东西,师傅不能教给你,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师傅的良苦用心了,知道么。”
是啊,从小师傅就是小豪最亲的人,师傅除了传授给小豪技艺,师傅待自己就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小豪心中也是胡师傅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凡是师傅说的话,小豪都是要不打折的执行,小豪对师傅已经依赖了十多年,他已经习惯了无论有什么事,师傅都会给他出主意,为他收拾残局。
可是今天的师傅小豪真的不懂了,自从到了解家大院,师傅仿佛变了一个人。
这时,地面上一只闪亮的虫子差点爬到了小豪的脚上,那虫子闪着亮光,两排脚迅速的动着,那是一只体型很大的蜈蚣,小豪站了起来躲开了蜈蚣,小豪自幼配毒,对毒虫并不害怕,可是小豪一回头,面前的一幕真的是恶心至极。
数不清的毒虫已经爬上了史管家的头,拼命的撕咬,吞噬着,而张先生的脖子一样爬满了毒虫。好多毒虫钻进了史管家的耳朵和嘴巴,看起来好像史管家的嘴一张一合的,仿佛还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史管家的头被小豪打得只剩下半个,实在让人作呕。
“小豪,我们走吧,他们死在毒虫的口中也是罪有应得了。解小姐的鞋还在你屋子,刚才走的急我忘记拿了,我得赶紧拿回来。”
小豪站起身,不敢再回头看,赶紧脱下了血衣,擦拭了脸上的血迹。
师傅和小豪走了很久才走回解家大院,可是解家大院却并不是还在那么安静的深夜中了,院子里火光点点,好多的护院家丁都手持火把在各个屋子里窜,都带着焦急的表情。
见到胡师傅和小豪回来了,一个家丁马上走了过来,“胡师傅您这么晚了,还出去散心去啊?“这个家丁一脸狐疑的看着胡师傅和小豪,“解老爷有请。”
师傅看了小豪一眼,“小豪,你回房去把,我去见下解老爷。”
小豪马上会意,对着胡师傅鞠了一躬,说道:“那弟子先回去了。”
可家丁却拦住了小豪,“不好意思,小兄弟,解老爷请你们师徒一起过去。”家丁一副欠打的表情,圆瞪着眼睛。
“哼.”师傅示意小豪和自己一起往内院走去。
解老爷稳坐在厅堂中,见到胡师傅和小豪,微笑着站起来了,想起这个老家伙在解夫人身上的样子,“老王八。”小豪更是恶心。
“胡师傅,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但是在下有个事情想要问问胡师傅。”
师师傅又是轻哼了一声,没有搭话。
“胡师傅,我刚刚出来起夜,发现小女的棺盖被人打开了,不知道胡师傅是否听到了什么动静啊?”
师傅斜了他一眼,“没有,我趁夜和徒弟出去捕些毒虫了。”
解老爷走近师傅旁边,“哈哈,胡师傅所言属实啊,这身上还残留着千紫万红的味道啊
师傅惊讶的看了解老爷一眼,轻哼了一声说:“解老爷,我和徒弟可以回去了吧。”
“请。”
翌日清晨
小豪从床上爬了起来,昨天一夜基本没有合眼,任何一个人遇到了这么刺激的一天一夜,恐怕都是难以入眠的,小豪洗了把脸,却听见门外有佣人小声的说话。
“你知道吗,史管家的尸体找到了,太惨了,被人埋在土里,头还打了个稀巴烂啊,今天早上把出殡的人都给吓跑了,听说啊,他是被牛头马面抓去啦,但是发现身上有孽债,于是就把这头也打烂了,还啃光了皮肉一夜之间只剩白骨啦。”
“可不么,县里来人啦,说是郭营长查起来啦。”
“郭营长怎么还管着地方上的事啊。”
“你还不知道呢啊,这大清国换了天啦,现在县长被郭营长毙了,死了白死,说是被革了命啦!”
“哎呦,这革命可真是了不得啊,这不就是造反吗?”
“可不是嘛,现在县里的官人都是当兵的了,除非……”
“除非什么啊”
“除非能拿出钱来呗,拿了袁大头,一样还可以官在原职啊。”
“唉,看史管家的尸体抬回来啦.”
小豪听了咳嗽了一声,推开了们,两个佣人斜了小豪一眼走开了,小豪一看对面,师傅也出了门,在对面看着小豪,小豪紧张起来了,这史管家的头是被毒虫啃了个干净,昨夜师傅和自己还一身的药味,恐怕会难逃干系啊。
这时跟在棺材后头,进来一名军官,他瘦小的身材,眼睛却是很有神,脸上也没有胡子,和许多其他的军官不一样,瘦削的脸上有一到疤痕从额头穿过眼睛直接延伸到了鼻子边儿上,腰间挎着一把乌黑油亮的手枪,威风的站在门口。
“家里管事的给我出来!”他身边一个身穿军装,个字稍高一点的人大声喊着,为首的军官却一直没有做声。
解老爷和解夫人赶紧迎到门口,解夫人先张了口。
“呦,郭营长怎么这么有空啊,唐副官,你说郭营长来了也不知会一声,这可失了礼了啊。”
“是是,这真是失了礼了。”解老爷附和着说。
“解先生,我在这个县时间还不长,可你这个本镇的大户我可是早有耳闻啊,听说你还有个儿子早就参加了革命,不简单啊。”郭营长挺着前胸声音低沉的说着。
“不敢当,不敢当,这个逆子自己不打招呼就走了,老夫早不认这个孩子了。”
郭营长眉头一皱,但随即恢复平常,他指着史管家的棺材说道,“这史管家是怎么死的?”
“回营长的话,史管家病死的。”
“病死的,这什么病啊,脑袋没了半拉,啊?你要是不说清楚,这个事和你们家还真是难逃干系啊。”
解老爷脸上立马渗出了汗珠,想当初这大儿子跑出去之后,县太爷就是来到自己家,说了一句难逃干系,自己硬是割舍了大笔的家产,如今这个兵匪又来到自己家,恐怕自己又是凶多吉少。
解夫人立马接过了话茬:“郭营长,这可就怪不得我们了,我们确实有隐情,还请营长借一步说话,伙计去外面凤仙楼买些好酒好菜,咱和郭营长边吃边谈。”
郭营长一听,点了点头,“恩,有隐情我可得好好听听,走把。”解夫人于是领着郭营长和唐副官向内院走去。
解老爷却是一脸的不高兴,心想,我这不是替别人背了黑锅么,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吃过这个亏啊,明明和自己无关,这该如何收场啊。
几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内院客厅,几人分宾主落座,不一会,一桌子好酒好菜就摆了上来,
“郭营长,您还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吧,我可得敬你一杯。”
说完举起酒杯就朝向了郭营长,郭营长也不退让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可解夫人却是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因为这郭营长的手早就在桌子下面放到这解夫人的两腿中间去了,这在旁边的解老爷都看在眼里,眉头一皱,别过脸去。
“解老爷,早就听说您龙马精神,老大个岁数还从妓院里买了个老婆,肚子里还带着你的二女儿,就是这个漂亮的夫人吧,我一看到这夫人还真是迷上她了,解夫人这年岁也不小了,却有这番美貌不减还真是你的福气啊。”
解老爷哼了一声,懦弱的说道,“是是,托营长大人的福,鄙人勉强度日,“郭营长立马接过了话,解老爷,谁不知道你家是远近闻名的大户啊,您还勉强度日?兄弟就不同啦,草帽一个,穷的很啊,再说你这府上才多少人啊,我那可是养着好几百号弟兄哪。”
“郭营长说的是,郭营长为了一方平安,每日辛苦,来,老夫敬你一杯慰劳营长大人。”
郭营长却没有举杯,“解老爷,咱不急喝酒,我看着院子里可是两副棺材,难道府上还有人遭遇不幸?”
“没有,是老夫的女儿,飞兰,她也病死了。”
“哈哈,这可真巧啊,你家这死了人都成双成对的啊,哈哈。”
郭营长笑了起来,解老爷却笑不出来。
郭营长笑完了之后一边用手摸着解夫人的大腿,一边问,“解夫人,你刚才说的隐情,是什么呢。”
“营长,解夫人一脸的妩媚对郭营长说,“这史管家的死却是很是蹊跷,其实他早在半个月前,就死了啊。”
“郭营长呲了下牙,难道他还自己又活了不成?
“可不是嘛,我和我家老爷也真是弄不明白啊,其实我们前些天都准备好给史管家下葬了,东西都齐备了,可是走到半路啊,遇到了一个风水先生,张先生,他拦下了我们的队伍,硬说当天不能下葬啊,我们起初也不信后来,张先生说出了我家女儿病了的消息我才相信,因为我女儿的的怪病,我家老爷因为怀疑是不是得了什么花柳怪疾,一直就在家静养不曾跟外人说起,家里的家人佣人也都说得清楚,谁要是透漏半分,绝不轻饶啊,这张先生却算得出这点不由得我们不信啊,所以我们就把这棺材啊先放在坟圈子,等着晚上拉回来,毕竟大白天的棺材拿出去再拿回来太让人说道了嘛,可是到了晚上,我们把棺材抬回来的时候我们却发现了个怪事。”
“什么怪事啊?
“那天我们刚回到家里,张先生却说要开棺一看,我们心里奇怪但还是把撬棍拿了出来,刚要撬开棺材,张先生又说今天时候不对不适合开棺,于是让我们各行各事,过了几天,我小女儿也病死了,于是家里院中放了两具棺材,张先生选了一天,让我们在那天开棺,我们等到那一天时,张先生让众家丁看着棺材,告诉我们千万别靠近,正要开棺的时候,我们突然佣人来报说,胡师傅和他徒弟来了,这张先生却说不能见到胡师傅和徒弟让佣人拦着他们,可不料胡师傅和徒弟硬是往里闯,于是解老爷让我给张先生找个地方藏起来,我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先把张先生藏在房中了。”
“胡师傅,你说的是制毒的胡师傅?”
“是啊。”
“郭营长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只有解老爷偷偷的发觉了,但是没有动声色。
“解老爷,不瞒你说,咱的县太爷被我毙了之前可是吓得尿了裤子,什么都说出来了,你不知道啊,他还给我讲了个故事,这个故事里可有胡师傅啊,当然了,这个故事里还有一个熟人。”
解老爷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谁啊?”
“你。”
解老爷的杯子掉在了桌上,酒顺着桌子往桌子下面淌,解老爷赶紧扶起了杯子,叫下人把桌子擦了干净。
“解老爷,您也知道我们当兵的,懂得保守秘密,但是我要想继续做个军人没钱还真不行啊,你不知道现在天下形势很乱啊,带兵的有的都不知道自己的头儿是谁了,投靠哪一边都不对,上面更是不能足额的发饷啊,我们都脚打后脑勺啦。”
“明白明白,明天我就打发下人,把慰劳咱们弟兄的钱给您送去。”
“这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您为一方平安流血卖命,我们自然是要支持的。”
“哈哈哈,还是解老爷爽快啊,我先替我的弟兄们谢了!不过,小弟今天酒喝得真是太多啦,不知道可否在你府上呆着一天啊?
解老爷忙点头,“可以,可以啊。”
郭营长大笑起来,下面的手也更不老实起来,顺着解夫人的腿左右前后的摩擦个没完,弄得解夫人轻喘了起来。
“那有劳解夫人带我去卧室休息休息吧。”
“好啊,郭营长走,让我给你按按腿,我这可是绝活啊。”“好,绝活好!”说着拽着解夫人就往后面走,几个官兵自觉地到院子里去了,解老爷喝了一口酒,酒还没咽下,就听见解夫人在房里淫荡的叫喊了起来,一口吐在地上,
“呸,这畜生真是一个连一个!”说完穿上外衣也到外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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