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皇后死了
第31章皇后死了
“这个……”小菲郡主在看到那块象征夜阑地位的玉佩后,才相信了,“是邀月让你来找我的吗?”
“恩……可以这么说,你是大皇姐的朋友,我应该帮助你,而且这次我要去找大皇姐,所以想要顺便把你带走,这样也可以躲避二皇姐。”
“你说什么……”小菲郡主忽然很激动,“你要带我去边境?那我不是可以看到……干爹了……”
夜阑有些遗憾的看着她:“小菲郡主,玉王他已经不在了……你要节哀顺变,我知道这个打击对你很沉重,但是你不要太难受,玉王他真的是走了……”
“我知道啊……”小菲郡主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哭腔,眼泪涌出来,随即吸了一下鼻子,用力擦去泪水:“我知道干爹不在了,我只是说,我可以看见他最后一面了,还有那个夺走她的边境蛮夷……我要为我的干爹报酬……”
夜阑叹气,小心的说:“那就请上车吧!我们要快些离开这里,不然二皇姐的人追上来了,就走不了了!”小菲郡主点头,两人一同把止之抬上马车。
皇后自缢死了,这个消息传遍了皇宫,却没有一个人觉得遗憾,似乎这事早该发生了一样,但是对外还是宣称是病故,并巨星了盛大的葬礼,至于真正的死因,彻底被谎言掩埋了。而这个消息就等着夜阑去告诉邀月……
夜阑架着马车驰聘着,止之在吃了夜阑的一颗药丸后,第二天的中午就醒来,看到止之醒来,小菲郡主激动的喊着,“止之,止之……你醒了?那个药丸真的是有用啊……”
夜阑在听到里面的欢呼声以后,打开车门,看着坐起身的止之,“你怎么样了?”
止之在见到夜阑后,先是一愣,随即笑着回答:“还好,多谢九殿下的救命之恩,止之铭记于心,他日一定报答。”止之是见过夜阑的,只是唯一觉得疑惑,前几次见到的九皇子,是一副玩世不恭、不可一世的样子,嘴角似乎总是有一种坏坏的笑容,为什么今天的他看来很文静,说话似乎也有些小心翼翼的。
“不用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要不一傲停下来休息一下?“夜阑贴心的问。
止之点头,”麻烦九皇子了!”
“没事!”夜阑将马车停到一边,止之在小菲郡主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小心点……”经历了这件事的小菲郡主也懂事了很多,她扶着止之坐在一边。
“郡主……”止之想了想,总觉得还是要替邀月解释一下比较好,免得二皇女的话真的在小菲郡主的心里留下阴影,“二皇女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里,很多事情酒水因为巧合才造成误会的,你想想,大皇女怎么可能会害死玉王呢?”
“我知道……”小菲郡主低下头,“我当然知道邀月不可能害死干爹,我亲眼看到他们之间的那种惺惺相惜……打死我也不会相信邀月会害死干爹的……可是……”
“可是什么?”止之紧张的问。
“因为干爹也同样很在乎邀月,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邀月年轻气盛,闯祸了,干爹为了救她才会中了,蛮夷的埋伏……最后……”小菲郡主长长的叹息,“不管怎么样,我想开了,这都是干爹的选择,既然是干爹的选择,我就不该存在异议。”
“小菲……”这是止之第一次交小菲郡主的名字,没有叫她郡主,“你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我也仅仅是理解我身边的人,别人的事……一概不管!”小菲郡主昂起头,不屑的回答。
止之低头笑了,随即开始运功疗伤,夜阑拿着水袋和点心走到小菲郡主的身边,“给,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什么,很饿了吧?他现在已经醒了,你也吃点东西吧!”
小菲郡主看了一眼止之,接过夜阑手中的点心,吃了一口,这个点心……小菲郡主的心一惊,“这个点心……里面有邀月的味道,是她做的吗?”
夜阑摇头,“不是哦,这个是我做的,我跟她学校的!”夜阑淡淡的笑了,这个笑容里面带着浓浓的苦涩,小菲郡主低头吃着点心,没有说话。
大约两个时辰后,止之运功结束,感觉全身的筋脉更加顺畅了,“九殿下,多谢你的药,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九皇子点头微笑,“既然你感觉好多了,我们还是赶紧上路,边境离这里还是很遥远的,你到车上吃点点心,等到驿站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劳烦你了,九皇子!”小菲郡主也很难得的礼貌起来,三个人再次上路了。
风餐露宿,也成了他们这趟边境之旅的必要经历,某天的清晨,当止之和小菲郡主再次被夜阑叫醒时,他们惊讶的发现,夜阑的性格变了,变得不再乖巧,而是嚣张,嘴角还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喂,还在发呆干什么?该上路了!”
“呃……”小菲郡主没说什么只是狐疑的看着夜阑,上了马车后,立即小声的问:“止之,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九皇子好像变了一个人?”
止之看了一眼外面驾车的夜阑,心中也是疑虑重重,话说夜阑这个样子,倒是和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九皇子很像,可是……睡觉前明明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很文静的样子,怎么一觉醒来就变天了?
“止之,会不会真正的九皇子被杀了,这个是假的?”小菲郡主开始胡乱思想了。
“不,我刚才仔细观察过了,他没有易容,而且也还是原来的人,你看他的衣服领口,那天吃饭粘上去的汤汁也还在,所以应该是九皇子,只是……难道这九皇子是个双面灵魂的人?”
“双面灵魂?这是什么?”小菲郡主很好奇,打破沙锅问到底。
“只是听说过,有一种人,可以不停的兑换两个角色,两个角色还不通,可能九皇子就是这种人!”
“双面人?”小菲郡主狐疑的打量着散发着一身放荡不羁的夜阑,这样的他,她还是第一次接触,不知不觉的心在这一刻沉沦,小菲郡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虽然一路上和夜阑也有说话,但是唯独这一刻,这样的夜阑,居然让自己心跳加速。
“喂!”小菲郡主探出头,坐到夜阑身边,车厢里只剩下止之一个人,“还要有多久才能到边境?”
“快了,再过几日就到了!”夜阑嘴角扬起戏谑的笑,“怎么?郡主你很迫不及待啊?”
“那当然,我很想立刻就看到我的干爹!”小菲郡主扭过头,很傲的说,夜阑没有理会,继续驾车,小菲郡主偷偷的观察着这个男孩,飘逸的刘海,稚嫩的脸上,一双傲慢凌厉的眸子反而增添了些许气势,全身散发出来的光芒是世的。
“我们这是一辆独行的马车,等到接近边境的时候,可能会遇上盗匪和蛮夷的侵袭,所以,郡主殿下,你可要小心了!”夜阑嘴角上扬,笑得很讽刺。
“不要叫我殿下,我已经不是什么殿下了,何况你是皇子,该我叫你一声殿下才是。”小菲郡主不爽的说,没有了玉王的庇护,以后她什么都不是了。
夜阑瞟了一眼小菲郡主,“没必要怨天尤人,至少你的出声不错,有时候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小菲郡主听到这句话,心一顿,回头望着夜阑眼中的凄然,记得九皇子夜阑卑微出生,据说在遇到邀月之前,九皇子是谁大家都不知道,他只是女皇和宫人一夜风流的苦果,被人们遗弃的孩子。
“你以前没有恨过?”小菲郡主平静的问,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恨,每天都在怨恨!”夜阑眨了一下眼睛,笑得很诡异,“每天都在诅咒所有人去死。”
“啊?呃……”小菲郡主顿时无语。
止之坐在车里,看着两个人交谈,再看看周围的风景,他知道他们已经到了边境,嗖嗖的寒气告诉他,这里接近天山了,再过几日就可以见到邀月了,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心潮澎湃,见到她以后,要说什么好呢?
就在止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敏锐的察觉到了有凌乱的马蹄声靠近,夜阑同样也感觉到了,他的眼中闪光杀气,眼神飘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手掌握住佩剑,准备好随时的厮杀,小菲郡主也察觉到了气氛中的诡异。
马蹄声越来越响,终于他们看到了大批的蛮夷奔向这边,“不好!快走!”夜阑发觉事态严重,挥起马鞭就要逃离这里,蛮夷似乎也看出了他们的目的,立刻将马车包围了。
马在嘶叫着,践踏起尘土飞扬,夜阑警惕的看着这些蛮夷,马车里的止之五指张开,青筋暴露,准备随时厮杀一场,一个蛮夷骑着马走过来,用倒指着小菲问,“喂,女娃,你们是哪里来的人?”
小菲郡主想到玉王战死沙场就是被这些蛮夷害死的,一股怒火涌上来,大声的怒骂道:“滚开,你们这些蛮夷,我要杀了你们,为我干爹报仇!”
“干爹?”蛮夷皱眉,眯起眼睛打量这个小女孩,“难道你是玉王的义女?”
“你们要干什么?”夜阑将小菲郡主拉住,跳下马车,挡在她面前,凌厉的眸子让蛮夷一顿。
蛮夷挑眉看着夜阑,“还以为千禧的男人都很娘娘腔,这个男娃娃倒是很有胆色啊,玉王是一个很厉害的将领,可是,他永远都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小菲郡主像一个发怒的狮子,随时都会扑上去咬死对方。
蛮夷们互相看了一眼,“这一车的猎物都是我们的了!”说着就要把夜阑和小菲抓起来,夜阑眼神一冷,“休想!”
夜阑拔出利剑,飞跃起来和蛮夷厮杀着,变幻莫测的剑法杀得蛮夷措手不及,蛮夷没想到年幼的夜阑会如此高深的武功,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敌众我寡,夜阑渐渐败下阵来,止之的伤还没好,但是他眼看这情势越来越危机,如果这时候自己魔化,很容易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但是顾不得那么多了,止之正要出来帮忙的时候,又从另外一个方向赶来大批的人马。
蛮夷在看到那个棋子后,眼中闪过惊慌,随后夜阑就惊喜的看见邀月一身戎装英姿焕发的骑在马上,“大皇姐……”夜阑低喊了一声,随即又低下头,他还记得邀月拒绝他,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邀月看了一眼夜阑,只是淡淡的一眼,随即对身边的将士说:“给我杀了!”
将士们在接到命令后,立刻将蛮夷重重包围,蛮夷的兵马在这包围中慌乱起来,邀月挥起鞭子,将士们很统一的拿出弓弩,对准蛮夷,当鞭子落下的时候,箭齐刷刷的射出来,蛮夷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就已经死在了血泊中。
小菲郡主震惊的看着邀月,她做了统领后,比她干爹还要雷厉风行,她真的很适合做这个位置,只是转眼的功夫,蛮夷就全部被射杀了,看的出来这批将士是训练有素的,邀月跳下马,走到夜阑和小菲身边,“小菲,你没事吧!”
小菲郡主摇头,急切的抓住邀月的手,“邀月,我干爹呢?我要见我的干爹……”
邀月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小菲,随后点头,“跟我来吧!”邀月骑马走在前面,马车在中间跟着,将士们则尾随在后面,这一路上很平静,气氛很压抑,止之怎么都没想到见面的方式是这样的,原先准备好的台词全部作废了。
当小菲郡主踏进军营时,所有的将士们齐刷刷的跪下来,小菲郡主惊讶的看着干爹的那些部下,虽然很少和他们接触,但是这一张张面孔身上熟悉的,可是玉王却已经不在了,小菲郡主跟着邀月来到一个新搭建的木屋里,刚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嗖嗖的寒气。
玉王的身体睡在一块厚厚的冰块上,看的出来这个冰块花费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才运到这里的,也得看出来邀月很用心保护了玉王的身体:“干爹……”小菲郡主喃喃着,忽然想起什么,扑过去,抱住玉王冰冷的身体,“干爹……干爹你醒醒……”
玉王的白发已经让邀月给染成了黑色,经过邀月的精心化妆,即使离世了,也依旧保持着美丽的容貌,小菲郡主跪在玉王的身边,手指轻轻的抚过玉王的脸颊,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哭出来:“干爹……干爹,我是小菲,你醒醒啊……你看看我啊……我是小菲啊,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你醒醒啊……”
止之扶着模板墙壁哀伤的看着小菲郡主,不管玉王曾经做过多少过分的事情,但他终究离开了人士,留下了小菲一个人孤苦伶仃,实在是太可怜了。
邀月知道小菲的心里难受,静静的走过去,递给她一块手帕。“小菲……”
小菲郡主看着那块手帕,想起二皇女说过的话,伸手甩开那手帕,站起来瞪着邀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平静?为什么你不哭?你不是很在乎我干爹的吗?为什么现在你可以这么冷静?我干爹死了,你就可以做统领了是不是?”
邀月面对小菲的质问,始终保持沉默,没有任何解释,事实上她的心里就是觉得愧疚,见邀月不说话,小菲郡主更加激动了,“你怎么不说话?我干爹的死是不是你害得?是不是你害死我干爹的?”
邀月看着小菲郡主辈分的样子,沉痛的点头,“是我害死他的……是我害死他的……”
小菲郡主一怔,她没想到邀月会承认,那就是二皇女说对了?真的是邀月害死干爹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的感情很好的不是吗?小菲郡主越想越生气,抬手给了邀月一个清脆的耳光,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边的侍卫拔刀都被邀月阻止了。
邀月只是平静的看着小菲郡主,小菲愕然的看着邀月,她居然没有躲开,“你为什么不躲开?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小菲郡主愤怒的哭喊着,止之不知道该不该来劝,尤其是他听到邀月大方的承认自己害死玉王后,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宁可你永远都不要原谅我!”邀月淡淡的说。
站在一边的副统领看不下去了,开口了,“郡主,你错怪殿下了,这次如果不是殿下,我们也许早就饿死在这里了,玉王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殿下为了躲避二皇女的追杀和破坏,偷偷让人先把粮草运送给我们,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危险,玉王他是因为中了敌人的埋伏,身受重伤,当时殿下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着急,她亲自带人去救出了玉王,只是玉王伤的实在太重,来不及医治才会这样……”
“呃……你说真的?”小菲郡主看看副统领,她知道她是母亲身边最得利的助手。
“郡主不相信属下的话吗?你怎么可以那样说殿下,殿下她带着玉王回来以后,三天不吃不喝,没有合眼,一直守候在玉王身边,你还想要殿下怎么哭?”
听完了副统领的话,小菲郡主惭愧的看着邀月,她还以为是因为邀月的执着害死了干爹,没想到去救干爹的是邀月,邀月比她更爱干爹才对吧!
“对不起,邀月……我不知道……”小菲郡主嗫嚅着,不知道怎么道歉。
邀月的心在听到这一声对不起后,更加沉重了,原来造孽太多了,心也会很沉重的,邀月摇头,“小菲,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该死的二皇女……还有那些蛮夷,我一定要杀了他们、”小菲郡主愤怒的叫嚣着。
“你放心,我会帮你报仇的!”邀月平静的说,指甲掐进了肉里,却遗忘了疼痛感报仇,杀死玉王明明是她,不是吗?到了这一刻,她居然还是在演戏。
将小菲郡主和止之安顿好了以后,邀月疲惫的靠在座椅上,在边境没有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尔虞我诈,神经稍微松弛,就觉得原来这些日子过的这么疲劳,夜阑端着茶点走进来,“大皇姐……”
“夜阑……你来了!”邀月看了一夜夜阑,知道他不在耍性子了,也就放心了很多,“老,坐!”邀月习惯的拍拍身边的空位,夜阑的鼻子一酸,这个熟悉的动作,让他感觉很窝心,却又很挣扎。
夜阑走过去坐下,看着邀月,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去了,邀月看出来夜阑欲言又止的样子,“怎么了?夜阑,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大皇姐……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邀月一顿,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什么事?”
“皇后……死了!”夜阑艰难的说出这四个字。
邀月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眼泪很自然的涌出来,她早该猜到了,为什么她总是这么粗心?之前先是容之奇怪的言行举止,她就应该注意到了容之会出事,皇后说的那些伤感的话,她也该感觉到,要出事了……
“他是怎么死的?”邀月平静的说。
“自缢!”夜阑双目紧紧的盯着邀月,她如此平静,平静的让他害怕。
邀月的手指握得紧紧的,看着夜阑,“自缢?不可能……他说要等我回去的,怎么可能自缢?”邀月忽然站起来,“一定是女皇逼死他的,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能害死他?”
“大皇姐……”夜阑上去要拉住邀月,却被邀月甩开,邀月的身体在颤抖,她忽然挥出鞭子,冲出营帐,“我不相信,我要回去看他……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他让你骗我回去才这样说的……”邀月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
意之见邀月根本不听他的话,只有使用掌风使得马儿受惊,猛地站立起来嘶鸣,邀月没有抓住缰绳,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意之立刻飞过去,在邀月要落地的时候,接住了她,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意之扶着邀月坐起来,”你怎么样?受伤没有?
“你走开,你别管我!”邀月推开意之,下意识的挥动了一下鞭子,意之却没有躲开,“你……”邀月看着很心疼,可是还是难以让她接收皇后已经死了的消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邀月推开意之就要站起来,意之还是死死的拽着她不放开,方才那鞭子打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邀月……你冷静一点……”
“你给我滚开,意之,我要回去……他在等我回去……我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你听我说,我们先回去,事情还没弄清楚。”
“你在不让开,我就杀了你!”邀月阴狠的警告但是意之没有一丝动摇,只是平静的看着邀月,邀月急了,伸手给了意之一掌,有了玉王的功力,这一掌足以让意之承受重伤,意之只是一顿,硬是接下了这一Zhang,咸涩的血腥味充满口腔,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紧闭的嘴角流淌……
鲜红的血液看起来是那么刺眼,邀月渐渐平静下来,看着意之,眼泪再也克制不住的流淌下来,手指抚上意之苍白的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呜呜呜……”
意之伸手握住邀月的手,摇头,“不要说对不起,冷邀月是不会说对不起的……”刚开口,就吐出一口鲜血,邀月惊慌的抓住他的肩膀,“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全部吐出来以后舒服了很多,你现在平静下来了吗?”意之问。
邀月点头,忽然整个人倒在草地上平静的看着天空,“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自缢?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自缢?我明明知道是女皇下手害死他的,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很坚强的人,原来我也很懦弱,懦弱的不敢带走走他,最后失去了他……”
意之心疼的看着邀月,“你不是懦弱,是这个世界太残忍,世俗束缚了你,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完美总是不会在现实中发生。”
“我到底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办?”泪水滑过眼角,“我本来只是想要保护容之和你们,我没有要玉王死,我想好好照顾他一辈子的,可是为什么,结局总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害死了玉王,我害死了他,我用他对我的爱杀了他……我想要保护皇后,想要给他一个想要的生活,却反而因此夺走他的声明……到底我该怎么做?”
意之附身抱住邀月,“这些都是意外,谁也不想这样,你不要太自责了,我宁肯你变成以前那样,对周围每一个人都戒备,宁坑你不懂爱,也不要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邀月脆弱的抱着意之,大声的哭出来,“我真的是好难过,真的……比死还难过……我想杀了那个女人,我想要为他报仇……我要杀了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现在回去能杀了她吗?皇后已经死了,就算你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他也不会活着或来了,你不要忘记除了他,你还有我们。你这样冲动,不仅杀不了女皇,还会被她杀了。”
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意之抬头看着邀月眼角的泪水,“邀月,如果你真的要为皇后报仇,就要排除异己,消除女皇是身边所有的势力,否则,你只会失去更多。”
意之的话说到关键了,就好像他对玉王的一再犹豫,害得容之差点丢了性命,不能对付皇后,只怕以后还会牺牲更多的人,邀月睁开眼睛,阴狠的看着天空,“你说的对,我要得到这个天下,我要那个女人跪在我面前哭着看我笑。”
邀月靠在意之的怀里,脑海里浮现出皇后每日每日荡秋千的样子,他每天都看着外面的世界,每天都想走出去,每天都在等他……可是走后等来的却是死亡……渐渐的,皇后的样子开始模糊,只剩下那一双褐色的眼眸,那眸子在流泪……
“邀月,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保护自己,只要你活下去,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期盼!”
耳边回荡着皇后说的每一句话。
现在才来回想,是不是已经晚了?
“意之,我没事了!”邀月平静的开口,“我们回去吧,免得大家当担心。“
“恩”意之扶着邀月站起来,自己却因为内伤倒在地上,晕过去了,刚才被邀月愤怒的打一掌,用了十成的功力,玉王的功力可以说得上是武林中的之最,被这一掌打下去,再厉害的人也会受重伤。
“意之……”邀月赶忙抱起意之,“意之,你怎么了?”却发现意之脸色苍白的可怕,鲜血从口中不断的涌出来,邀月紧紧的抱住意之,手掌拖住他的下颌,想要阻止他吐血,却被鲜血染红了。
“意之,你不要吓我……”邀月抱紧意之,“意之,我还要和你一起打天下,意之……”这一刻,邀月再次有了一种窒息感,如果意之离开她,她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活下去!邀月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之有这么深的感情,只是以前一直在心里排斥他的到来……
邀月摸到口袋里的那颗黑珍珠,想到之前说过的话,这颗黑珍珠可以提升内功,也是疗伤的珍品,但是要用内功一点点的吸食,明知道这颗黑珍珠很珍贵,对自己以后练功有很大的作用,但是邀月还是毫不犹豫的拿出来给意之疗伤。
邀月扶着意之来到一块空地上,和意之面对面打坐,用内功将黑珍珠悬浮在两人之间,闭上眼睛,缓缓的吸收黑珍珠的精华,再将这股精气输入意之的体内,黑珍珠融成了一团黑色雾气包围住两个人……
不断涌入体内的精气悄悄的修复了意之被打伤的经脉,还有一股连绵不绝的力量,意之感觉到身体没有那么沉重,反而舒适了很多,之前的蛊毒也被直接压了下去,浑身舒畅,慢慢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邀月正将黑珍珠的力量输入自己的体内。
“邀月,你……”
“别说话,你的伤要紧,你现在自己用内功将这团精气吸入。”
“可是你……这黑珍珠是用来保护你的。”
“我现在很好,黑珍珠既然可以救你,就用来救你,也许我永远都不需要这个东西。”
“可是我现在已经恢复了……”
邀月睁开眼睛,看着意之,眼睛里闪烁着晶莹,“意之,过去我总是一味的利用你,你明知道我只是在利用你,却还是甘心付出,我知道我欠你很多,所以如果这是我可以为你做的,就让我为你做吧。”
意之的心一动,他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她的真心,他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不敢奢望邀月的真情,他真的以为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她都不会敞开心扉去接受,现在看来……
“邀月,谢谢你!”眼泪滑落,第一次,邀月看见意之落泪了,从来没有看过意之哭,今天居然为了这一句话哭。
邀月没有说话,慢慢收回双手,意之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内功将黑珍珠的精华全部纳入,半个时辰后,再次睁开眼睛,站起来看着邀月。
“感觉怎么样?”邀月急切的问,意之只是飘渺的笑了,看着远处的一棵树,忽然伸手发功,邀月惊奇的看见那棵树被彻底冻冰了,眨眼间又被粉碎,散落在地上的冰块瞬间升华了,只留下树干和碎片……
邀月忽然想到,如果是一个人被冰冻了,然后粉碎了……
沐烟和夜阑在军营里焦急的等待着意之把邀月带回来,当两个人目光接触到一起的时候,总是很默契的扭过头,谁也不看谁,两个人都还是那么孩子气。
在看见意之和邀月共乘一匹马过来的时候,两人都迎上去,邀月刚跳下马,夜阑就把她拉入怀中,“喂,你去哪儿了?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
邀月看着夜阑,没有说话,夜阑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是不是傻了?”
邀月知道夜阑这么做是在逗自己开心,“夜阑,我没事!”
夜阑一顿,随即不可一世的笑了,“我当然知道你没事,你是我的大皇姐,无所不能的大皇姐啊!”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邀月从夜阑的眼睛里看到,夜阑还有什么要告诉她的,夜阑的神情严肃起来,“晚上再说吧!”
晚上,营帐内。
“夜阑……”邀月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淡淡的开口了:“皇后将这些事情都托你告诉我,那有没有告诉你,那个权杖是什么样子?”
夜阑摇头,“皇后没有说,他应该也没有见过,他只是说,如果有了这个权杖,就可以号令天下,名正言顺的登基。”
邀月阴笑的看着营帐外面:“也就是说,现在的女皇当年杀死我的母亲,却没有得到她的权杖,如今象征着女皇地位的权杖依旧流落在外,谁能得到就能坐上女皇的宝座,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也没有时候找那个权杖了,既然当今女皇登基不是名正言顺,那么我只有用我自己的办法了,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的真理。”
邀月的眼中露出杀气,夜阑抬头看着邀月,手指拂去她的泪水,“看到你哭,我就会难受,以后不要再哭了!”
邀月看着夜阑,嘴角上扬,笑得很嗜血,“我一定……要为他报仇!”夜阑不再说话,他知道邀月说到就一定会做到,即使是阻止也没有用的。
渐渐入冬了,寒风刺骨,嗖嗖的好像刀割在脸上,止之的伤也恢复了,如今邀月的身边,有了止之这个高手,可谓是如虎添翼,小菲整天嚷着要找蛮夷报仇,邀月知道她的心性不定,从来不允许她跟着上阵杀敌。
这日深夜,夜空中忽然飘起雪花,邀月走出营帐,长长的叹气,喷出一口热气,抬头看着夜空,雪花飘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丝丝冰凉慢慢融化,邀月伸手拂去脸上的水珠。一件白色的护理毛风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止之站在她的身边,“外面冷,小心着凉!”
邀月看了止之一眼,淡淡的笑了,她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反感止之了,她有眼睛也有心,可以感觉到止之对自己的用心,小菲好几次开口说要把止之送给她坐侍郎,她都没有回应。
“你看,下雪了!”邀月伸手,托住一片雪花,看着晶莹的雪花在手心里融化,止之微笑着用手盖住邀月的手心,让那滴水珠在两人的手心之间温热,邀月抬眸看着止之,止之凝视着邀月,眼神中绽放出异样的光彩。
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慢慢垂下,再次抬头看着夜空,止之细心的用另一只手为邀月合拢披风,邀月轻轻的靠在止之肩膀上,“邀月,我很想为你做些事!”
邀月只是淡淡的笑着,闭眼靠在止之的肩膀上,“这样留在我身边,你都不会委屈吗?”
“若是委屈,也是幸福的!”止之拉起邀月一双冰冷的手,我在手心里哈着热气,为她搓着,“说实话,我很想永远都和你这样留在这边境,冬天为了添上一件衣服,夏天给你端上一杯凉茶,这样的生活我觉得很幸福。”
邀月点头,“我知道,可是我们不可能永远都留在这里,不是吗?我始终都是要回去的。”
“我知道,可是……你会带我回去吗?”止之小心而又期待的问。
邀月浅笑,靠在止之肩膀的脑袋蹭了蹭,这个动作告诉了止之答案,止之笑了,只要可以留在她身边,没有什么委屈可言,因为委屈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沐烟站在营帐后面,瞧瞧的看着两人温馨的一幕,雪花飘落在他的肩膀上,头发上,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低头落寞的转身离开。
因为愤恨,因为深仇,只是一天一夜的时间,蛮夷全书被歼灭了,除了一些个逃亡在外的蛮夷,邀月已经安排人分四个方向去追杀了,邀月雷厉风行的手段让很多人都折服。
这次沙场征战,让邀月麻木了,她似乎感觉自己是在上演另外一场南京大屠杀。
不过,机缘巧合的是……
或许也是上天的安排,居然让邀月在这里,遇见了他……
东郎。
邀月起初会吃惊,东郎怎么会闯入蛮夷的领地,而且还在这边混的风生水起,后来想想,也可以理解,他这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到这蛮夷的领地,或许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因为东郎,邀月暂停了对流民的驱赶。
邀月独自一人站在茫茫的雪地里,抬头看着天空,长长的哈出一口热气,随即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瞟了一眼身后,嘴角上扬,浮出淡淡的笑容:“出来吧,这样躲着不是你的作风!”
黑色的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刺刺的声音,东郎披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走到了邀月的身边,摘下面具,露出他妖孽的容颜,额心的枫叶刺青透出一种鬼魅。
邀月笑着吹了一个口哨:“这么漂亮的脸蛋,真是可惜了你要在那无知的蛮夷世界里生活了。”邀月调侃的语气并没有让东郎僵硬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
东郎看了一眼邀月,一如国王的桀骜不驯,“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邀月妩媚的一笑,“如果我说,我在这里想你呢?”
东郎太熟悉邀月的性子了,没有理会她,很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那是我的荣幸了!”
邀月立刻收起妩媚的表情,撅起嘴,“切,无聊,真是没情趣,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东郎没有说话,邀月抬眸打量着东郎,诡异的目光让东郎顿时感觉有些不舒服,“你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你现在变了很多。”
“变了很多的人是你,那些流民不是人吗?屠城这么残忍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你和日本人有什么区别?若不是我制止……”东郎对着邀月冷嗤。
邀月也笑了,“可我终究是没有做不是吗?不单单是因为你阻止了我,事实上,我也只是想吓唬他们一下,屠城,我没那么变态,至于杀些人。”邀月嘴角的笑容变得阴狠诡异:“顺我者畅,逆我者亡!”
东郎捕捉着邀月的眼神,这个女孩的眼神是摄人心魄的,曾经看他的眼神也是慑人的,没有人敢注视他的眼神超过三秒钟,那会有一种窒息感,此刻,这个女孩子却有一种让自己无法挪开的慑人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