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划不开的痛楚4
第十九章划不开的痛楚4
“快点!”
祁洌风闭上眼睛,他应该听母亲的话,不该相信爱情,尝过这其中种种,更明白,爱有多消魂,就有多伤人。
心为何这么痛,痛得喘不过气,仿佛,像是有人对他处以凌迟之刑。
他安慰自己,将来,他们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
这时,尹沫被人拉了起来,脑中一道亮光袭过,她沙哑的吼道:
这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会后悔的!
“祁洌风,这是你的亲生骨肉,这是你的孩子,你会后悔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番话,小腹一震,仿佛是宝宝也在与她共鸣,控诉着爸爸的无情。
任谁也没想到,这句话,尽被她一语成谶。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为之惊愕,不禁停下了脚步,纷纷看向祁洌风,等待他的下达命令。
祁洌风冷酷无情的盯着她,冷声道:
“事到如今,你还用这么无耻的谎言欺骗我!”
然后,转过头,毫不留情的对吴院长说道:
“用最快的速度,拿掉她腹中的小孩,不要让我质疑你的工作能力。”
“哈哈哈……”
她整个人,仿佛像是疯癫一般的痴笑起来,“祁洌风,你的心,果然是冷的。”
现在,她的眼泪,融化不了他冰封的心,心死,便不再求他,只是以死绝的眼眸望着他一眼,然后,冷然的走进了手术室……
对不起,宝宝,是妈妈没用!
宝宝,别哭,妈妈爱你,你应该能感受妈妈对你的爱,不要生妈妈的气,宝宝可以等妈妈吗?
如果有机会,再继续做妈妈的小宝贝!
到那时,我会加位的爱你……
手术室的门缓缓相聚,在门缝里相合的瞬间,祁洌风透着缝隙,看到了尹沫绝然的面容,门合上,隔绝了两个人的爱恨情仇……
祁洌风被那一眼震得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那样绝决的眼神,仿佛万念俱灰,令他胸口不由一阵窒息,他承认是个占有欲很强男人,不!
是绝然的强烈,这是他的底限,要生,也只能生他的孩子。
况且,尹沫如此重视孩子,说不妒嫉是骗人的,她的心里,只能有他,只有他才是他最重要的,就算,以后,他们有了孩子,他也不允许,孩子的地位超过他。
突然,他阴蛰的双眸眯紧,对身侧吴院长沉声问道:
“……等一下,这个手术没什么危险吧?”
“这个……”
吴院长拧眉,暗自叫苦,这个太子爷,不会是一大早拉着人堕胎,也没有什么准备吧,谨慎的看了他一眼,恭敬的说道:
“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问题的!”
祁洌风阴冷的眼直视他,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
“什么叫一般情况下?”
这么说来,还是有危险的!
这时,一名妇产科医师,走过来郑重说道:
“受术者必须空腹6小时,具有心脏病史、血压不正常,或对麻醉药物过敏者,应当慎重采用无痛人流手术。”
祁洌风眸子一缩,空腹,她是吃了早餐被他带出来的,“如果吃了东西,会有什么影响?”
“麻醉过后,受术者是没有意识的,食物反流可能引起窒息……”
如果,这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好?
年轻医师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刚才那般绝情,现在又紧张兮兮,有钱人,性格真是怪癖。
“引起窒息……”
祁洌风的脸色,猝然间变得惨白异常,凛绝的蓝瞳,射出一道灼人的光线,冰冷的声音,让妇产科医师的背脊一阵凉意。
“只是可能,也有人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妇产科医师倒抽了一口凉气,战战兢兢的回道,毕竟,医学领域有太多意外,这不是人能控制的。
“董事长,手术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是,刚才宋医生所说的不良反应,出现的几率很小……”
吴院长站到他侧旁说道。
此刻,祁洌风完全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是让她继续进行手术,还是去阻止?
这是一个,让他万分纠结的选择题。
他的脑海中,两个拉锯方像拔河一样撕扯着他的心。
一方是她的身体安全,坚硬冰冷的心墙,也由此渐渐瓦解……
一方是让孩子留下带来的后果,尹沫是个家庭观念特别强的女人,或许,她也许会为了孩子,而重新回到贺瑞?雷恩斯的怀抱。
想到这,上前的脚步退了回来,妒忌,像是啃噬灵魂的魔鬼,总是在关键的时刻,让他变得自私又残暴。
如果,这是他的孩子该有多好?
怎么会变得如此焦燥不安,优柔寡断,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们全都给我…
在尹沫还没是手术室之前,那般冷情冷性的样子,才是真的他啊!
祁洌风深吐了一口气,该死!
他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侧过身,并向身旁的吴院长睨了一眼,寒声威胁道: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们全都给我滚蛋!”
“这、是……”
看着祁洌风这幅狰狞的模样,吴院长暗自叫苦,谁能保证医疗的绝对安全,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嘛!
可是,刚才那个女人,叫得那么凄惨……
那一声声惨叫,如同鞭子一样鞭挞着他的心,回旋在他脑海里,久久不散……
他知道,有些人的体质,对麻醉剂过敏,万一,尹沫她也……
不会的!
他一定在杞人忧天了!
不行,他要离开这里,不然,他会被自己心中胡乱的猜想给折磨疯的,有时候,人真的不该往坏的方面去想,往往最不愿见到的,却会成为现实。
突然,手术室里,响起一连串的惨叫声。
在第一时间,祁洌风就分辨出,这是尹沫的声音,它们像汹涌的洪水猛兽,侵袭着他的耳膜……
他的心快被撕裂了,身上的体温直线下降,朝手术室怒吼一声:
“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对麻醉剂过敏?”
不知是谁小声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祁洌风再也待不住了,他颤抖着双唇,一脸灰白,董事长,您不能进去,里面……
连续不断的惨叫声,是那样的撕心裂肺,一次比一次激烈,让听者不由得遍体生寒。
“董事长,您不能进去,里面……”
这句还未说完的话,在祁洌风踢爆手术室大门时,成功的消声。
血气冲天!
祁洌风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道天蓝色的屏障,挡住了里面的骇人情景,当他掀开屏布的瞬间,同时,也惊骇住了正在进行手术的所有医生和护士。
女医生首先反应过来,大叫道:
“这里,是不允许男士进来的,你快出去!
皮手套以及手里还拿着染着鲜血的手术工具,给人惊悚的效果。
祁洌风震惊的望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尹沫,她的头发,脸上,颈项处全都湿漉漉的,分不清哪是泪,哪是汗?
头发凌乱,全身都在极剧的颤抖着,双腿正以极羞耻的姿势张开着,无助的模样,仿佛,刚才经历世界上最残暴的酷刑。
旁边的手术盘里放着一堆工具,明亮得刺痛他的眼,这里宛如人间地狱。
祁洌风全身冰凉,他僵直着身体,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突然,有种被人刨开了胸口,掏出血淋淋的心脏,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将他还在跳动的心脏踩爆的感觉……
有几名护士上前来推他出去,他纹丝不动,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尹沫,她的眼神溃散,也许,痛到极致,连周围发生的事都完全忽略掉了。
他后悔了!
后悔让尹沫遭受这些伤害,他身体微晃,眼睛因心口剧烈的刺痛而模糊,呼吸渐窒,低哑的嗓声,近乎哽咽的呢喃:
“让我在这里,陪着她……”
也许,是因为他痛苦的眼神,也许,是听从了院长的指士,医生和护士不见抗拒这个不速之客,迅速整理好情绪,继续进行刚才的手术……
惨叫再度响起,每一声,都迸发着无尽的痛苦悲哀与深切的绝望……
祁洌风大步跨上前,站在她身侧,握住了尹沫的手,紧紧的握住,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恐怖恶心的手术过程。
手中传来的温暖,让尹沫猛的转过脸,看到那张让她永生难忘,恨之入骨的脸,牙根紧咬着,她的心在滴血,笑,分明是笑,却比哭还难看,“这下……你满意了吧?!”
身体的痛,比起心里的痛,来得更猛烈,这将是伴她一生的恐怖阴影。
一波又一波锥心刺骨的的痛楚,猛地袭来,让她忍不住的惨痛出声,“啊!!!”
“shit!你不能轻点,快点吗?”
祁洌风狂怒,他无比凶狠的目光瞪向女医生,视线似要吃人似的,女医生吓了一跳,手中的动作加快,哪敢再说话,惹怒他。
“滚!我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啊!”
她痛彻心扉的叫喊着,这个人,待在这里,只会刺激她,记起,他的残忍。
“对不起……对不起……”
祁洌风拭着她汗水淋漓的脸颊,亲吻着她的额头,心头传来一阵一阵的剧痛,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继续看她挣扎惨叫,他会疯掉的!!!
他在急促的喘息间隙,发出破碎的声音,一滴晶亮的泪水滑落,“听……我……说,我……是……因为……”
太在乎你,所以,没有办法容忍,你生命里,出现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不要听……你马上滚!”
她是不是幻听,这个无血无泪的男人,居然会向她道歉,但是,那滴泪砸到了她的脸上,灼痛她,却怎么也愈合不了她心中的伤痕。
“不是现在,我答应你……”
祁洌风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充满了痛苦、悲惨的呼叫声,不断的刺痛着祁洌风的每一根神经,仿佛,也在撕搅着他的灵魂。
他从来不知道,女人流产,是这么痛不欲生的一件事,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会再让她受这样的苦。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尹沫气若游丝,眼底的恨意不减。
“好……”
一个字,说了好吃力。
你就没有想过后果?
尹沫被他的神情震到了,他从来不曾流露出那么痛苦,那么悲伤的表情,慑人的眼眸黯然的,仿佛失去了一切。
祁洌风闭上眼,她以这样绝然的方式,来宣告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有爱,只有恨。
恨也好,如果,当恨也不在了,他不知道,她的心底,会不会留有一丝他的痕迹。
他一直在找一个爱她的方式,可惜,她总是被他伤到,他像是只原始的兽,不断的攻击她,攻击在意她的人,并向他们宣视他的所有权。
仿佛持续一世纪之久,女医生停下了动作,尹沫知道宝贝没了,心渐渐的麻木,全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力气,神志也开始无法集中,也似乎感觉不到痛了……
“够了!”
关以律牙痛似的拧着眉,一幅郁卒之极,只差狂锤胸的样子,盯着祁洌风,将他手里的伏特加酒瓶抢走,仰天长叹……
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命苦的男人吗?
他要的是身材火辣的超级美女,不是为情所困的苦情男,呃!
是不是苦情男,还有待商讨。
“以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祁洌风夺回关以律手中的酒瓶,一口气将剩下的酒,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你就没有想过后果?”
关以律吐血,平时在商场上惯用的手段,是她蠢,看不上你这头肥羊!
一点都没有在情场上发挥作用,想让她流产,这么多方法,就非得亲自送她上手术台,摆明了,让人家怨恨嘛!
“想过,正是因为想过后果,我才不允许让那个孩子留下!”
祁洌风咬牙切齿的怒视关以律,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质问道:
“拥有我的孩子,不是更好吗?”
“是,是她不知好歹,是她有眼无珠,是她蠢,看不上你这头肥羊!”
一阵冷洌的阴风吹抚过来,关以律忙摆摆手,马上改口道:
“说错,说错!是钻石王老五!放手,放手,我的形象……”
哎,多怀念在伦敦的日子啊!
才逍遥二个多月,一回国,就被所谓的‘好友’拖来这里喝闷酒,听他大吐苦水。
他难受的挖挖耳朵,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不会爱上任何女人,才短短几个月就阵亡,真够逊的!
关以律得意的摸摸下巴,要是他,哪里会有搞不定的女人?
“她不想见到我……”
他的眼睛,不再是冷酷无情的,而是透着浓浓的哀伤,他失魂落魄的拿起桌上放的烈酒,打开,猛灌……
冷血的恶魔!
在她眼中,他一直都是无血无泪的恶魔,可是,为什么,那天,他会流泪,眼眶炽热得让他忍不住落下,眼泪,分明是弱者的象征,他的生命里,不需要这个。
只是,看到她所承受的痛苦,让他心疼极了,才一时的失控。
她那双怨恨的眼睛,以及绝望空洞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心,又开始痛了,痛得连口中的酒,都变成了能够穿刺的喉咙的利刃。
是不是醉了,就可以梦中,见到温柔可人的她,对他微笑,会说爱他,只爱一个人?
“做了这种事之后,没有女人会愿意见到你!”
关以律优雅的轻啜了一口,冲着对面模样性感,身材火暴的美女投射一记电眼。
“你说,我该怎么办?”
祁洌风身体瘫软在沙发上,眸子一片赤红,嘶哑的低喃,“让我去求她原谅?我办不到……”
至少,现在,他无法做到。
“依我看,她现在对你恐怕恨之入骨了!
见不见你,还是问题,不要把她逼得太紧,会造成反效果,不如,放她多一点时间……”
关以律侧过脸,看着他黯然失色的眼睛,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痛苦,深如海,足以证明,他真的爱惨了她!
“你让我放她走?”
祁洌风闻言,身体马上从沙发上弹立起来,双眸危险一眯,发出一声暴吼:
“不可能!”
“不是叫你放她走!让她独自一个人在外面……”
关以律话还没说完,就马上被祁洌风愤怒的打断。
心里,眼里,只有我!
“那更不可能!我会受不了的!
我受不了他对其它男人笑,受不了他爱上其它男人,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会冲动的想要杀了对方!
我就想把她关起来,只对我一个人笑,只爱我一个人!
心里,眼里,只有我!”
关以律捂住不适的胃部,他真的内伤了!
风一定是醉了,不然,绝不会对他说这些心里话,平时都跟暴君一样,不可一世,哪肯拉下脸,说得这么肉麻兮兮?
“你不可能关她一辈子,女人最厌恶这种男人。”
关以律就事论事,他低叹一声,就算霸道看起来很帅,也得对人家的味口啊,又不是受虐狂,况且,他这不是一般的霸道,简直是变态的占有欲。
“对待女人嘛,都该是捧在手心怕融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天天给她制造惊喜,必要时,用上苦肉计,比如,站在她家楼下,被雨淋一夜,要不然,再猛的一点,车祸!
你越深情,越烈缠,她越是难以招架!”
关以律得意的笑了笑,这是他的经验之谈,不过,估计就算打死风这小子,他也做不出。
“闭嘴!”
祁洌风冷冷的吼道,“让我这样做,不如杀了我!”
“别扭!”
关以律冷哼一声,他已经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她想办法了,居然不领情,“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你凭什么自称爱她。”
那就试着去爱上另一个人吧!
“爱!为什么它来得这么突然,让我措手不及,想抗拒,都已经晚了……”
祁洌风拧着眉,又是一通猛灌,然后,疯狂大笑,“我不需要,不需要这种东西。”
“既不愿挽回,又不愿放手,你这人真是难搞!”
关以律对于好友的爱情观,抱强烈不支持的态度,点上一支烟,烟雾升腾,“那就试着去爱上另一个人吧!”
“爱另一个人!”
祁洌风低喃,缓缓闭上眼睛,试试吧!
清新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干净纯白地板上,泛起一层柔和的光芒,流金的光华,尘光飞舞,温暖而明亮,然而现在,她的内心,却是冰冷与黑暗……
咔!
听到开门的声音,尹沫蓦然转过头,看到穿着护士服的程佳涵拿一个袋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粉扑扑的小脸上,出现一层薄薄的细汗。
“铛铛铛!”
程佳涵扬了扬手中的保温瓶,冲她微笑道:
“小沫!今天有口福喽,这是我妈的得意之作,味道超正点的!”
说完,她自顾自的坐到了她床边。
“还是趁热喝比较好!”
她从袋子拿出一个小碗,并打开保温瓶倒满汤,拿起汤勺,舀了一口,吹了吹,放到了尹沫的嘴边,笑眯眯道:
“来,尝尝看!”
看着飘着淡淡的雾气的汤勺,尹沫眸光闪了闪,听话的张开了嘴,慢慢的把汤抿进嘴里,入口的醇香,鲜滑浓郁的汤汁缓缓地流入胃里,暖了心房,有曾经母亲的味道,突然之间,好想落泪……
“怎么样?很好喝吧!”
程佳涵晶亮的大眼里,闪动着期待的光芒。
“很好喝……”
尹沫轻轻点头,眼眶泛红,慢慢地汇聚一抹水色。
程佳涵欣慰的舒了口气,又舀起一口汤,嘟嘴吹了吹,“多喝点!你现在身体好虚弱,应该多补补……”
“佳涵,我们才相识不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尹沫抬首,淡淡的问道,清亮的眸子柔柔的看着她。
程佳涵放下碗,皱眉问道:
“你不会是……怀疑我接近你,有什么企图吧?”
“当然不是!”
尹沫握住她的手,她的女性朋友真的很少,也许,是自己不善于处于友情的微妙关系,总是在不经易间,就被对方讨厌了,一直以来,她都很寂寞。
程佳涵安心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
“别人都说我爱管闲事,就是很鸡婆啦!
尽管自己是个小角色,却喜欢打抱不平!
像我这个年纪,还喜欢看言情小说,又爱幻想,一定很奇怪吧!”
尹沫抿唇摇摇头,心头一涩,她对她好,是在同情自己?
“我有预感,你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也许,一开始只是好奇,但相处下来,觉得你真的很好,温柔,美丽,善良,二十一世纪耶,像你这种类型的女生,简直就是稀有品种!
如果,不能和你做朋友,一定是我的损失。”
“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尹沫难过的低下头,如果,自己能自私一点,那么,这一连串的事,就不会发生。
“人无完人嘛,我的缺点一萝匡!而且……”
佳涵本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尹沫把头侧向窗外,眸子一片黯然,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偷偷叹了口气,五天了,从做完流产手术,到现在,她一直表现得很平静,没有流过一滴泪,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比以前,更加沉默。
她知道,这是一种轻度抑郁症的表现。
一定是太伤心了,没有办法发泄,只能埋在心底,看到她这样,真替她难过……
她一向是藏不住话的性子,但是,一看到她悲伤的眼睛,就再也不敢开口提及孩子的事,也怕自己嘴笨,安慰不成,反而更刺激她。
身体的伤害固然能痊愈,但是,心理的创伤很难愈合的呀!
最叫他气愤的是那个男人,冷血无情又花心,简直就是混蛋加三级!
程佳涵从思绪中反应过来,摆摆手道:
“不用这么急着出院哪,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多休息,要是落下不好的后遗症,就麻烦了!”
“不是,我只是怕他……”
尹沫欲言又止,她是在担心,祁洌风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她,虽然,自己不愿意见到他,但是,放她自由,又是另外一回事,一直待在医院,不是办法。
尹沫口中的他,佳涵自然明白是谁,她轻蹙一下眉,拍手提议道:
“不如这样,你先到我家住一段时间,我让妈把房间收拾一下……”
“不用这么麻烦!”
尹沫一口回绝道,她知道,佳涵是为了她好,祁洌风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她不想连累她。
“那你……还要和他生活在一起?”
程佳涵眉拧成了麻花,口无遮拦道:
“那样的烂人,简直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天天和女……”
倏地,她捂住了嘴,一边观察起尹沫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异样,悄悄的吁了口气,安慰道:
“你不要太伤心了!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不经历大风大浪,怎么能变得成熟和坚强,正如一首歌所唱的: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我知道!”
她微微垂眸,微笑道:
“倒是你,说起人生大道理,有模有样的!”
她并没有她想的那般脆弱,时间,是抚平伤口的最佳良药。
也许,她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吧!
薄薄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
男人眉头紧蹙,缓缓睁开眼,一阵撕裂的疼痛,从脑迹传来,他下意识闭了闭眼,晃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蓦然,一声娇弱的嘤咛从身侧传来。
强壮的胸膛,被搭上了一条白晳滑嫩的玉臂,侧目,浓眉拧成一团,眼底浮现一丝错愕,素颜清丽,隐约还有一丝熟悉,他狂放的把被单掀开,拎起女人的胳膊,寒声道:
“起来!”
昨天晚上,他明明没有叫女人过来,那么,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他床上?
“啊!”
女人睁开了眼,发出一声惊叫,紧接着,用被单包裹起自己的身体,娇柔的叫了声:
“总裁……”
她满含泪光的眼眸,无辜的盯着他,颤动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委屈。
“你怎么在这?”
祁洌风低咒一声,目光锐利的盯着她,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一丝心虚,然而,没有,她的眼睛里只有惊恐与害怕。
这样的神态,经常在‘她’脸上出现过,让他有一丝的闪神。
“我,我昨天晚上,看到总裁醉倒在门口,扶您进来之后,就,就……
我知道,总裁是认错人了……”
她泫然欲泣,垂下脸,眼泪夺眶而出,昨天晚上,他叫了一整夜尹沫的名字,这点让她深痛恶绝。
他揉揉眉心,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来,原来,不是梦?
他真的把她强压在身下,把她当成了尹沫……
她的身形和长像,以及身上的香味都非常相似,难怪他会认错!
该死!
他站起身来,掀开,蓦然,蔽见洁白床单上,有一抹刺眼的红。
他眸色一凛,随即恢复自然,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掏出支票本,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了七位数。
这时,苏曼琳双眼通红,从被单里了出来,伸手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我不希望,这件事有任何后续!”
他冷冷的交待,将手中的支票扔到了床上,然后,旁若无人的穿起了衣服。
“我不要!”
冷脆的声音,苏曼琳将支票撕个粉碎,佯装哽咽道:
“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昨晚上,我是自愿的!”
她以退为进,目的,根本不是这区区几百万。
毕竟,祁洌风不对公司里的女职员出手,是众所周知的事,她知道,他这是为了免去不必要的烦恼,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如果,这件事传了出去,恐怕,公司的女职员,一定会疯了似的全粘上去。
“你想要什么?”
这种事,他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是,此时的心境,和以前全然不同,他以前无心无爱,亦不懂别人的痛。
现在,他懂,却无力去好好经营。
“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苏曼琳低下头,浑身都在颤抖,泣诉道:
“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可以……”
祁洌风倏地回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额迹有隐显的青筋,冷冷道:
“我身边不缺女人!”
“我知道……”
她压抑住心底的怒气,转脸间,露出一幅娇弱无依的模样,泪珠潸然落下,楚楚动人的望着他,道:
“把我当成那个人的替身,也没关系,我,我只是想,更接近你一点……”
“你当真这么想?”
祁洌风眸微眯,挑起她的下巴,连哭泣的样子,都这么像她,明明,他该拒绝的,可是,心,又好像被诱惑了。
“嗯!如果你腻了,可以随时叫我离开,我绝对不会再纠缠……”
苏曼琳流着泪点头,他的举措,让她的心底燃起一丝希望,为了这次机会,她还特地去做了处女膜修复手术。
她有信心,假以时日,他一定攻破他的心防,能替代那个女人,让他爱上自己。
她不想再回去给老头子当工具,这次的机会,她要牢牢把握。
我早就有预感,他不会放过我!
“小沫,你想好了吗?真的不去我家住……”
程佳涵勾着尹沫的胳膊,郁闷的问道,“今天我爸妈,在家里,都做了好多菜,等着你过去呢!”
尹沫摇摇头,“不了!”
“他都不知道珍惜你,干嘛还要送上门去给他虐待?”
程佳涵气得腮邦一鼓。
尹沫不说话,视线向前方投去,不远处,停靠着一辆名贵轿车,坐在车里的男人,是祁洌风派来接她的,嘴角逸出一抹冷笑,“我早就有预感,他不会放过我!”
“你欠他多少钱啊,说说看,看我能帮得上忙吗?”
“佳涵,谢谢你!”
尹沫感激的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
“我已经麻烦你够多了,这件事,让我自己来处理。”
她恨他,恨他的绝情,但是,除了恨,还有许多东西隔在他们中间。
其实,她想放下心中的恨意,放下了,就说明真的不爱了。
没有缘由的恨不存在,因为,爱得太深,所以,恨愈浓。
她也没有忘记,尹澈的下落,还得通过他,有许多事,身不由已,恨他,却还要回到他身边。
“尹小姐,可以走了吗?”
男人粗矿的声音从她身侧传了过来。
“佳涵,我走了!再见……”
尹沫回过头,抿唇,挤出一个微笑。
“嗯。”佳涵轻应了一声,提醒道:“多注意休息!”
尹小姐,是我家少爷要想见你!
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有事打我电话!”
“好!”
尹沫点点头,紧接着,她向前方不远的轿车走去。
男人替她打开的车门,她低下头,跨进后座,车子快速的行驶起来,透过车窗,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路,一种与世隔绝的空洞萦绕在心头。
车子在均速行驶中,渐渐的,尹沫感觉到不对,眉头不由蹙起,叫道:
“等等!这不是回别墅的路,你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走错,尹小姐,是我家少爷,要想见你!”
坐在前座的男人挑挑眉,解释道。
“少爷?我不认识什么少爷,开门,让我下车!”
尹沫愤怒的拍打着车窗,怪自己粗心大意了,没有防备的,就相信了。
“尹小姐,你不要害怕,我家少爷并没有恶意!
也请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男人笑了笑,踩下油门,车速一下飚升,尹沫紧紧的揪住扶手,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当车子停在一座豪华的别墅前,尹沫的捂住胸口,难受的想吐,男人将她请下了车,然后,半胁迫似的将她带进了这座豪宅。
这是一座超级豪华的庭院,占地及广,触目所及的,净是宫廷般堂皇的摆设,百尺见方,让人犹如进入了欧式皇宫。
花了近十分钟才走到了主宅,她踏上台阶,男人先一步按下门铃,复古的彩绘玻璃门被打开。
身穿着女仆服的中年女人锐利的扫视她一眼,道:“这位就是尹小姐!”
肯定的语气,口吻里透着一股轻蔑。
“是的,方姨,这里,就交给你了!”
男人的语气变得恭敬起来。
“请吧!尹小姐……”
方姨比了个请的手势,尹沫虽然脑中还带着疑问,但是,既然已经来了,就看看对方有什么目的吧!
不一会儿,她就置身于一间华丽的客厅之中。
客厅中铺着欧洲橡木地板,一套暗红间白边的沙发,沙发前是厚厚的米白色的地毯。
客厅两面是落地的玻璃窗,垂着白色的纱质窗帘。
这时,一个颀长的身影,正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尹沫的眼睛瞪大,惊叫一声:“是你!”
啪!
一串幽蓝的火焰在黑暗中闪起,火焰映衬着男人的俊美邪魅的脸,他迅速将打火机弹扣上,火光瞬间熄灭,他孤傲的侧脸,顺利隐于黑暗之中……
无尽的黑夜里,一个红色的光点闪亮,隐约跳动着。
他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阳台,月色下,他深吸一口,烟雾袅袅,看不清他的表情,寂寞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显得有些孤单,也有些凄清。
突然有种冲动,想去见她一面,哪怕是偷偷的,看上一眼,她的睡容也好!
真的可以在你身边吗?
夜晚的风,很冷!
刺入他的骨髓,却让他异常的清醒,亦明白,有些事情做错了,就无法挽回,他还有什么资格?
忽然觉得自己很卑劣,明明,已经有了一个跟她很像的女人……
很可笑,到头来,还是挣脱不了这份爱的束缚。
“风!”
女人的声音淡淡的,柔柔的,闭上眼睛,仿佛是她。
女人洁白光滑的手臂,轻轻的从背后绕在他腰上,问道:
“为什么还不睡?”
“没什么……吵到你了?”
他捻熄烟蒂,黯然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冰冷。
假装温柔,其实很容易,可是,为什么,以前的他,带给她的总是伤害?
苏曼琳浑身一颤,明明是温柔之极的话语,怎么会让她感觉这么害怕,她压下心中的恐悸,柔声微笑道:
“我觉得好不可思议……”
“嗯?”
祁洌风转过身,不露痕迹的拉下她环在腰侧的手,“想说什么?”
“真的可以在你身边吗?我好不确定……”
苏曼琳眼底轻泻一丝担忧,娇美的小脸微微垂下,软软的靠在他怀中磨蹭。
祁洌风的眸底一黯,冷哼一声,道:
“你太贪心了!”
合上眼,大手探向她的颈项,轻轻向下抚弄,如果,只是听她说话,他一定会产生尹沫存在的错觉。
他身边出现过许多形形色色的女人,但是,怀中的女人,他看不透……
她和尹沫有同样柔美可人的外表,甚至动作与喜好,都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就连微微低下头的神态,如出一辙,不然,他也不会在喝醉的情况下,把她当成了尹沫。
“呃啊,不……”
“是吗?无所谓!”
不是她要,他就会给的,祁洌风冷凛的眸子微微眯起,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淡淡说道:
“我有些意外,原来你是苏董的女儿,你和你的父亲,一点都不像!
至于,他所说的合作案,我会考虑!”
“他是他,我是我,你不用觉得为难!
况且,昨天晚上,我是心甘情愿的……”
苏曼琳咬咬唇,赶紧解释道,眸底掠过一抹怨毒之色,很快,被隐去……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待在他身边,差一点就前功尽弃!
该死的老鬼!
不知从哪里收到的消息,尽恬不知耻的以此为借口,向他提过分的要求,幸好,他没有因此而轻视她,不然,她前期做的准备,全部都全费了!
“我知道!很晚了,睡吧……”
祁洌风失去了耐心,闭上眼,吻住她冰冷的唇,轻嗅她的发香,一如记忆中的香味,让他沉醉其中。
尹沫!
这一阵子,在他脑海里出现最多的名字,我还活着,感到意外吗?
就算喝得再醉,他也忘不了!
到底要怎样才能忘记?
就算有她相伴,夜里,还是如此空虚,毕竟,她永远都不可能取代‘她’……
偌大的落地窗前,站立着一个挺拔身姿,却满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修长身影。
一双蓄满危险萧杀之气的绿眸,在欧式复古的浮华窗帘后,若隐若现,紧抿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愤恨的阴冷。
当尹沫眼睛睁开的一刹那,她看到这样一抹令她心窒的身影。
男人转过身来,她愣愣的凝视,那张不可能见到的面容,他缓缓走近,俊美的脸庞,透着暗薄的月光,投递在她眼睛里,她盯着他那双忧伤的冰眸,无法言语。
惊喜盖过内心所有的情感,是的!
上午见到他的时刻,她晕倒了!
在他的手,还没有接触到她时,她早一步伸出小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在鬓角处停驻,喃喃呓语,“我在做梦吗?”
贺瑞沉眸不语,她却先欣喜的叫了起来,“是温热的!”
“我还活着,感到意外吗?”
微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尹沫没有感受到一丝压迫,她摇摇头,坚定的说道:
“我知道,你会活下来……”
听到她的答案,他温柔的笑了,脸轻轻的磨蹭着她的指尖,感受着她存在的温柔……
贺瑞深深的凝视着他,她扬起一抹微笑回望,不经易间,她撞入了,他那双如宝石般迷人的深邃眼眸中,他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汇,灼热得无法移开,他们晃动着眸瞳,诉说着彼此之间,说不出口的话……
他,消瘦了许多,清澈深邃的绿眸掩盖不了,那满满的落寞与疲惫。
她,憔悴了许多,冰冷疏离的黑眸掩盖不了,那满满的忧伤与深痛。
她想对他说一声:
对不起!宝宝,没了……
他想对她说一声:
很想你,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寂静的夜里,只听见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你过得好吗……”
半晌,尹沫挤出一句十分糟糕的开场白,打破了这份静寂。
贺瑞冷峻的脸凝滞,绿眸闪了闪,里面,毫不掩饰的满是深深的爱恋,一时之间,尹沫的心,仿佛被人捏紧一般难受。
倏地,贺瑞把她的头揽进怀里,收紧臂弯,将她拥得很紧很紧……
她的脸,深埋在他怀里,一开始的茫然不知所措,到挣扎,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透过这炽热的拥抱传递给了她,沙哑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渴求,“让我抱一会!”
心被揪痛,纵然心里,有着许多的忐忑不安,以及太多的言语,不要再背叛我!
此刻,她已无法说出口,而鼻间,吸入的全是他那久违的独特男性气息。
当时,也是全心信赖着这副胸膛的主人,相信他,永远不会带给她伤害。
在她的记忆深入,曾经,他带给过她安定与温暖,以为,他是她永远的避风港,一辈子的幸福所在,却,终是一场可笑的镜中水月……
“纵使你已离开,但不由自主,又刻骨铭心的思念,我无力阻挡……”
她温柔的在她耳畔轻声细语,眼里的柔情几乎满溢而出,“所以,我来接你了……”
听到这句话,尹沫鼻头一酸,强忍着泪意,然而,‘不要再背叛我!’一句冷冷的魔咒,将她的心,猛然震醒,她喉头干涩,调整好纷乱的心,将所有的感动,沉下去……
他值得更好的女人,现在的她,配不上,如此好的他!
在看不到未来的日子里,她不愿意,让他一直苦苦守候。
片刻,贺瑞听到的胸腔,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柔美的嗓音,透着异常的坚定,“我们,不可以……”
说完,怀中的人儿,施力推开他的束缚。
贺瑞的身躯一震,虽不甘愿,但,还是松开了她,她干脆冷然的拒绝,也如一记重棒,锤击在他心间,痛入心扉。
“为什么,连一丝希望也不肯给我,你就这么爱他吗?”
他猛的抬起她的下颚质问,眸底,轻泻而出的愤怒与失落,快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尹沫微微低垂着眼帘,但是,仍然掩盖不住眼里的沉痛苦涩。
“对不起!你值得更好的,我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蓦然捧起她的脸,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低头,狂肆的吻上她娇嫩的唇瓣。
他强势的顶开她的贝齿,舌头恣意的探入她嘴中,深深的辗转吸吮,品尝着她醉人的甜蜜滋味,在唇齿之间,渐渐融化……
她抗拒,纠结的双手揪住了他衬衫,似推拒,又似难以忍受,在冰与火的极致体验中沉浮。
他用舌尖的描绘着她绞好的唇形,突然,一手托着她的后脑,把她更加压向他,不断的加深这个热吻,承受着他激烈热切的吻,尹沫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一种酥麻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不知何时,她的手,从开始推拒,到后来,攀上他的颈项回应。
贺瑞心头狂喜,深吻愈热烈,在她快要窒息的瞬间,他才轻轻放开了她,两人气息紊乱的喘息着,然而,刚才的反应,却令尹沫羞愧不已。
她脸上的红晕未退,眸子染上一抹水样的雾气,让那双星眸更璀璨动人,樱红肿胀的唇瓣,透着诱人的光泽,发丝凌乱的披散在肩上。
这样的她,在贺瑞眼中,无疑是种致命的诱惑。
“还不肯承认吗?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贺瑞凑在她鬓边轻语,嗓音粗嘎低沉,透着一丝魅惑的性感。
“不对!”
尹沫震惊住,然后,慌张的摇头,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却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一件昂贵的真丝睡裙,此时,也顾不得其它,她赤足踩在地毯上,试图逃走……
“沫儿……”
她光滑白嫩的手臂被他拉住,她回头,冷冷的叫道:
“我要离开,让我离开……”
“别走,留下来。”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抹寒冬过后的冷气。
“你也要强迫我吗?”
尹沫眸底的情潮不在,有的,是冰冷刺骨的冷漠,嗤笑道:
“要不要我告诉你,我才流过产,我这样的女人,你确定要让我留下……”
“沫儿!”
贺瑞的心头一揪,暗悔,自己怎么会……
不由唾弃刚才的失控,“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变了,眼里有了冷漠,像一堵墙,紧紧的包裹着脆弱的她,让他好心疼。
“你……”
尹沫浑身一震,蓦然捂住脸,抽泣起来,微微颤动的肩膀,泄露出她内心极力压抑的悲伤……
贺瑞心疼的吻去她眼角晶莹的泪水,一遍又一遍,低喃:
“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的心了……”
“雷恩,你有更好的选择,以你的条件,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比我美丽纯洁百倍的妻子,以前的种种,忘了吧!
我相信,天澜也希望你能幸福……”
尹沫叫道,用力推开他。
“他那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你不知道吗?
在你住院的那几天,已经让别的女人,取代了你的位置……”
窗外,一道刺眼的闪电,掠过她的惨白的脸,尹沫痛苦咬住唇,捂住头,颓然的蹲了下去,一动也不动。
漆黑的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水,在淅淅沥沥的落下,拍打着窗檐,显得异常凄凉……
“尹沫,别走……”
男人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让躺在他身旁的女人,翻过身来,醇厚低哑的嗓音,曾在她耳鬓厮磨,而此刻,却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苏曼琳并没有睡着,她神情复杂的睨着旁侧的男人。
利落短薄的黑色发丝下是一张俊美冷酷的脸孔,精致的五官,剑眉微扬,紧闭的双眼,睁开时,那深邃的眸子里,有着一贯的冷漠。
不过,这个男人太过危险,因为,他的心,比冰冷。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被他那双冷漠深邃的眸子所捕获,爱上着他。
如今,她如愿到了他的身边,虽然,他对她还算温柔,但是,她怎会没有发现,他眸底那抹无法融化的冰冷,以及隐隐暗藏的不屑,当他看到,她做某个动作时,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怎会不知道,他是在透过她,思念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