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落枕的原因

125 落枕的原因

沐阳城主面对激动的民众,都不知如何把话说出口。

但当他说出口的时候,立即就被民众炮轰了。

带着民众给他的三天期限,他落荒而逃。

沐阳城主苦笑着进了宫,忐忑不安地将消息传递给了夙沙瑞。

夙沙瑞当场就踹了他一脚,大骂他无能。

要不是当时有太后在一旁劝着,他的脑袋可能都不保。

沐阳城主一出宫门,立即惊魂未定地抚了抚脖子,好险!

这种时候,还是少进宫为妙。

还有,他的城主府如今也不安全,这次皇上让他与民众谈判,简直是把火引到自己的府上去烧了。

得找个地方躲躲去。

他心里正暗自思量着,就见前边吏部尚书迎面而来。

这也算得上他的上峰了,专门对官员进行审查,有决定他们考绩好坏的大权。

他立即换上一副笑脸,朝林天成抱拳行礼,“林大人。”

林天成也是一副笑脸地回礼,“城主大人。”

“林大人这是要进宫?”

“正是。”

“若林大人的事情不是很急的话,下官建议林大人改日的好。”

林天成眼珠子一转,即明白城主的意思。

“嗯,这事倒不急。”他点点头,“难得碰上城主大人,不如去我府上喝上一杯。”

城主正思着要去哪,林天成的提议正合他心意,于是高兴地与林天成走了……

是晚,夜风习习,月白如水。

国公府的花园里一片静寂,在花园的某个偏僻角落,传来了一两声猫狗的叫声。

接着是轻微几无声息的落脚的声音。

然后响起一道低语的声音,很小很细。

“时间不多,主子这两日就要见结果。”

一道低哑的声音接过话,听不出是男是女。

“时间太赶,怕效果不好。”

“等不及了。”

“……”声音更低,听不清楚了。

而皎白的月光刚好照在首先发话的人的身上,看得出来,是个黑衣的男人。

另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身子却隐在了黑暗里,看不出一丝端倪。

不远的一棵树上,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茂密的树叶正好掩住了身形,只在树缝中露出一双眼睛,此刻正眨不眨地盯着这边低语的两个人。

待那两人各自分头走后,树上的黑衣人才一个轻跃,从树上跳了下来,朝那不知男女的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掉头,一个纵身,跃进了树丛里,消失了。

次日一早,染卿尘便让青黛送了封信给染夫人,让母亲明日马上动身,因为局势已经越来越紧张。

吩咐完事情,她才带了丫头去议事厅,听了管事们回事,问了缩减人手的情况,又交代文管家今日就将缩减名单上的下人打发出府,不可耽搁。

听完所有管事的回话,回到清风阁时,都已快到巳初。

青黛刚巧送信回来,面色有些严肃,“奶奶,奴婢刚才看见有好多人在府门外转悠,眼睛老是往这府里瞧,会不会是想要来抢米粮的?”担心之色显露于形。

昨日,西市百姓因无米而闹事,已是全城都传开,府里也都传遍了。

“不用担心,府上有侍卫把守,他们进不来。”

染卿尘心里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皇帝这是已派人将国公府监视起来。

府中之人得赶紧转移,以免皇帝狗急跳墙。

从这几日的迹象来看,皇帝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以为天道最终不敢做得太过,他以为,看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赢吗?

染卿尘心头冷哼,这皇帝还真不会审时度势,砝码全在天道的手里,他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

他除了宫里的部分侍卫可以调动之外,其他的都被天道控制了。

都城的守卫在小王爷手里,而城主,如今已在吏部尚书府醉得不知何年何夕了。

皇帝,没有胜算。

所以,他只能搞些小动作,不是吗?

染卿尘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而她,正等着呢。

“奶奶,赛雪和明艳求见。”门外小丫头禀报。

染卿尘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让她们进来。”

转身,月静和芳草便扶着她坐到了主位上,紫苏则将茶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今儿早起,就觉得这脖子有些僵硬,大概是昨晚落枕了,青黛你给捏捏。”

染卿尘微歪一下头,颈脖就酸酸胀胀的,抽扯得半边脑袋都不舒服。

心里颇觉得奇怪,自己睡的枕头可是她精心缝制的,不是硬梆梆那种睡了会头疼的那种。尤记得当年才入尚院,那时正是秋季,发现那里的上空飘舞着好多细小的绒毛,那情景蔚为壮观,还以为是蒲公英。

后仔细一瞧,又不象,便寻觅而去,发现居然是水蜡烛,让她好一阵惊喜。

因为这东西做成的枕芯,其弹性与承托力都非常适合长期做绣活、颈椎不好的人。

于是每年秋季都让朱砂云将蜡烛棒摘下晒干,为了不让绒毛乱飞,就小心地分装在细软布袋里,扎好袋口,只露蜡烛梗在外头。

要用的时候轻敲一下布袋,蜡烛棒就会爆成一大团蜡烛绒,再将梗柄转几圈取出,再将布袋缝密,这就成了一个蓬松的天然保健枕芯。

这种枕头染卿尘都用过五六个了,从没出现过落枕的现象,而且昨夜她睡觉也很规矩,今儿怎么脖子就出问题了呢。

青黛在染卿尘的颈脖上按摩的力道非常合适,染卿尘微眯起眼睛,舒服地享受着。

这时,小丫头带了赛雪与明艳进来。

这二人都已作沐国人的打扮,淡粉色上衣湖绿襦裙,粉色绦带的是小麦肤色的赛雪,如此打扮显得她健康而纯净。

而肌肤嫩白胜雪的明艳,着了一件粉黄上衣嫩黄襦裙,好似一朵刚受雨水滋润而绽放开来的小花,惹人怜爱。

二人低垂着头,快步移到染卿尘面前,跪下磕头行礼。

“奴婢见过奶奶。”

染卿尘依旧微眯着眼,淡淡地道:“起来吧。”

赛雪和明艳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后,这才将头抬起,看见染卿尘正舒服地享受着青黛的按摩。

二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眼里似乎有一道惊喜一闪而逝,两人立即低垂下头躬身立着,安静地等着染卿尘让她们开口说话。

这是规矩,吕嬷嬷教给她们的规矩,主子不让开口,就绝不对不可以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染卿尘似乎睡着了般,闭眼垂目,呼吸平缓,玉瓷般的面容宁静而柔和,身子久久不见一动。

屋子很安静!非常的安静!

青黛此时已停止按摩,每个人都将呼吸都放轻了下来。

赛雪与明艳低垂的眼互相对视了一下,似乎有些焦急,不过,仍是不敢说话。

只是那压抑着的气息声越来越大似的。

青黛眉微眉地瞧了她二人一眼。

赛雪与明艳赶紧调整呼吸,面上焦急之色微显,心下恼悔迭迭,自己为何选在这个时候来。

就在她俩快受不住这屋子的安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盘子摔碎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然后传来一位婆子的轻骂声,原来是一个小丫头不小心打烂了一只碗。

只是那道清脆地的响声,似乎已惊动了睡着的人儿,只见她密长的睫毛动了动,接着是眼皮一挑,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赛雪与明艳赶紧调整了一下姿势,躬身立好。

染卿尘缓缓地坐直了身子,才慵懒地开口,“青黛的手法真是越来越好,按摩越来越到位,我竟是又睡着了。”她眼里有着赞叹。

青黛抿嘴一笑,“多谢奶奶夸奖奴婢。”

“日后谁娶了你,倒是有福了。”染卿尘笑道。

青黛脸儿立即羞红,“奶奶又拿奴婢打趣。”

“你年纪也不小,这离嫁人的日子也不远了。”染卿尘叹道,“真有点舍不得。”

“奴婢要一辈子侍候奶奶,嫁了人也一样,否则奴婢就不嫁了。”青黛顾不得羞色,连忙表态。

“嫁,怎能不嫁。”染卿尘看了一眼其他三人,笑道,“跟在我身边的丫头个个都要嫁,月静、芳草,还有紫苏都一样,也都要嫁,平日你们若是看到有合适的,可要记得跟我说,我给你们提去。”

其他三婢被染卿尘如此一说,反应不一。

月静表情似喜似忧,芳草神情似乎微怔,只有紫苏,羞得满脸通红。

染卿尘与青黛的眼神在空中碰了一下,有意无意地扫向了赛雪与明艳。

只是这二人脸上的除了有些吃惊,倒也没见其他多余的神色。

“奶奶,赛雪和明艳正等着您呢!”青黛道。

“知道,我知道,你们都害羞了。”染卿尘轻笑道,然后眼睛转向赛雪和明艳“这睡了一下,居然把你俩给忘了。”

赛雪和明艳立即道:“奶奶心情好,做奴婢的很高兴。”

实际上,这二人刚才听染卿尘打趣四婢的话,着实是吃惊异常,她们原都以为这四婢是要留给小公爷做房里人的,可没想染卿尘根本就无此打算。

这四婢的姿色,那都是一等一的好,难道说,染卿尘并不满意?

还是……染卿尘根本就不容许小公爷房里收人!

按说,她俩由皇上所赐,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要赐给小公爷作侍妾。

可染卿尘一直不提,一直让她俩学规矩,很少让她们过来请安,到国公府上都一个多月了,都未得见小公爷一面,前些日子让她们心里着急得很。

好在,整个沐国都在闹米荒,皇帝没空理她们,也就没派人来催。

不过,现在好了,她俩也不用想法子被小公爷收房了。

她们只要做好一件事,就可以重获自由!

“你二人今日要见我,有何事?”染卿尘淡淡地看着她俩,一边问一边用手指指脖子,示意青黛道:“还是僵硬得很,你再按按。”

赛雪与明艳瞧着青黛又开始给染卿尘按摩起来,偷偷地对视了一眼,二人眸中俱各自有亮光闪过。

只是这亮光却没逃过染卿尘的眼睛,而且已是第二次了。

这两人似乎很窃喜?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脖子。

“奶奶,奴婢二人被赐与小公爷已是一个多月,至今妾身未明,不知奶奶对奴婢二人,可是已有了安排?”明艳出声道。

“这事啊,我问过爷了,爷说等你们将规矩全学好了,再行安排,这阵子事忙,都把你们给忘了。”染卿尘笑道:“不知吕嬷嬷可有说,你俩的规矩学好了?若是学好了,就让她跟爷回一声吧。”

赛雪与明艳一听,立即羞愧地道:“不曾说过。”

“这时间已不多,你们可要抓紧了。”染卿尘瞧着她俩道,“你们也知道,现在市面上的米粮都断市了,这粮食是吃一天少一天,国公府现在可养不起吃闲饭的人了。”

赛雪与明艳羞窘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她俩成了在国公府吃白食的人了。

她二人连忙跪了下来。

“奴婢定会用心学好规矩,只求能有机会服侍奶奶。”先是赛雪说道。

明艳亦细声跟着道:“奴婢会尽快学好规矩。”

“起来回话,跪下干什么。”染卿尘挥挥手,然后笑道,“虽然现在米比金子还珍贵,但你俩再怎么说也是皇上所赐,我想多养你们两人,府上也不会有人讲闲话,你们只管安心地学规矩就好。”

“奴婢惭愧。”二人这才起了身。

染卿尘让她俩没事就先退下。

赛雪便悄悄扯了一下明艳的衣袖,瞧见明艳看了过来,便用眼睛暗示着。

明艳读懂她的暗示,眼睛朝染卿尘迅速地看了一眼,似乎有话想话,但又不敢。

染卿尘便笑道,“明艳想说什么?”

明艳立觉颇不好意思地道:“奶奶的脖子是否落枕了,我瞧青黛姐姐给奶奶的按摩手法与我家乡的好相似,不过,还多了一个扳脖子的手法,扳完之后,这效果立显,脖子不胀也不痛了。奴婢曾学过,想给奶奶试试,又怕奶奶觉得奴婢不知规矩。”

染卿尘一听,立刻知道她说的手法是什么,这个手法有点高难度,而且交给自己信任的人来做才行,若是给心怀不轨的人来做,简直就是把命交给敌人手上。

染卿尘不动声色地道:“明艳有心了,不过,我这脖子早没那么难受,只怪青黛这丫头手法太好,按得舒服,让我是欲罢不能啊。”染卿尘轻笑出声。

四婢闻言,不由跟着也笑了起来。

“奶奶想要奴婢给您按摩,奴婢哪敢不从,哪用奶奶装着脖子不舒服。”青黛笑道。

她按着染卿尘的脖子,明明是能感觉得到脖子很僵硬,这脖子是有问题的,只是染卿尘如此说,定是有深义,她只管配合着就好。

“那哪成,这每天的事儿这么多,不找个借口,我哪敢让自己闲下来呀!”

主仆几人说笑道,赛雪与明艳看得出,这几人的感情实在好。

只是……

明艳眼里闪过一道失望之色,她实在没有办法接近得了染卿尘。

染卿尘周围一直有四婢护着,另外还有白薇等几个二等丫头负责屋外之事,另外还有香兰几个小丫头随时听令,其他人根本就插不上手,也靠不近这屋,即使靠近了,也象她们二人现在这个情形,一举一动都是在人家的视线之内。

怎么办?明艳与赛雪交流了一下眼神。

看来,由她二人这边出马肯定是不行的了,最后二人也只能无奈地退出去。

赛雪与明艳往她们居住的院子走去,没注意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影,只是在跟到一半时,就掉头回去了,但似乎半途又有另一道人影跟上,在她俩快进院子时,又换成了另一道人影。

她二人一直都没有觉察到。

那人一直跟着,瞧见她俩进了屋子,便悄悄地猫到了窗子下的墙根边,屋里的对说便若有若无地传出来。

“……怎么办?……拿不到?”声音又娇又细,是明艳的声音。

“……”

“你看她脖子有没有问题?”赛雪的声音。

“有,我看青黛给她按的力度与着力,脖子应该是僵硬的。”声音肯定。

“她不让你给她按,看来也是防着咱们。”

“嗯。”

“不过也有收获不是,虽然头发是拿不到,但也知道她的脖子是真的有问题,说明我们所做的有效果,剩下的,就交给别人去吧。”

“也只能如此……”

窗下的影子听到这里,便悄悄地闪开了。

而屋里,二人仍旧低声商量着……

清风阁里起居间,染卿尘坐在榻床上,听得来人禀报完毕,便挥手让她下去。

一旁的芳草已忍不住出声道:“奶奶,她们要这头发何用?还有她们是怎么让您的脖子胀痛起来的?”

其他三个丫头此时都立在染卿尘的左右,对于芳草所提出的问题,她们也都感到深深的疑惑。

不只她们,染卿尘也是大为不解,心中暗自思量着,自己在什么时候遭人暗算?

平日里,青黛等人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够走近自己的身边,难不成还能隔空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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