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你走，我不要怜悯！

“国主！”苏倩儿微微一颔首，对于楼烽皇，苏倩儿的心里更多的则是敬佩，也许之前他曾做错了，但作为一国之主，他却肯在大殿之上承认自己的过错，并用生命来忏悔，他这样的举动却又不失为一种值得敬重的勇气。

只是，错便是错了，撇开他的勇气，之前他却是犯下了不可弥补的罪过。

“倩儿，你来。”楼烽皇朝她招了招手。

苏倩儿走到他的跟前，“国主您有事？”

“倩儿，我想请你帮我个忙。”虚弱的声音响起。

“国主但讲无妨，倩儿一定尽力而为！”

“我想你能陪在祁儿身边，帮助他安邦定国。”楼烽皇缓缓说道，“我相信你定能成为一位出『色』的国母，辅佐祁儿成就一方霸业。”

“国主…………”苏倩儿刚想开口却被他打断。

“我这一生，亏欠最多的就是他，从小我便将他送到天阙国为质子，他在这里受尽了苦难，如今，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这个孩子孤单太久了，有个人能陪在他身边，我才放心，我看的出祁儿他很爱你，我想这个世上能够帮他，陪在他身边的人只有你，倩儿，你能答应我吗，就算是完成我这个垂暮老人的最后一个心愿。”他说的诚恳，言辞间尽是父爱的慈悲，这让苏倩儿不忍心拒绝。

见她有些犹豫，楼烽皇又道，“莫非，你不爱祁儿？”

“不，我…………”苏倩儿咬了下唇，低头，其实她不是不爱楼夜祁，当日在悬崖边，他舍身随自己跳崖的那份情，为自己断臂的那份恩，她怎能忘了。

“那就好，倩儿，我就把祁儿交托于你，这样我也走的安心。”说完，楼烽皇猛地朝前一扑，吐出了一大口的血。

“国主！”苏秦天慌忙拦住他，“你别太激动，好好休养！”

“秦天！”楼烽皇突然抓住苏秦天的手，眼里迸发出光芒，“我知足了，能再见到她，我知足了！”

“是，国主！”苏秦天眼里含着泪，从来不曾流泪的他此刻也禁不住泪闪。

“爹。”苏倩儿走出寝室，“国主他？”

“哎…………”苏秦天长叹一声，“国主一直为当初的决定而感到后悔，如今这样也算是他的一种心愿，他希望能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而赎罪！”

“爹，你也希望我留在他身边？”从父亲的眼里她看的出父亲也是希望自己能辅佐楼夜祁，成就一代明君。

“难道你不喜欢他？”

苏倩儿咬住下唇，“不，孩儿不是不喜欢他，只是…………”

“只是你发现自己又爱上了玉飞狐，在他们两人之间，你一时难以取舍，对吧？”苏秦天慈爱地笑着。

“爹，你！”苏倩儿惊讶地看着他，爹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莫非…………

“爹也曾有过和你一样的感受，只是，爹最后却失去了你娘，直到最后，爹才发现，哪个队自己而言才是罪重要的，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爹，别说了，女儿知道，女儿会考虑仔细的！”只能择其一吗？

“去吧，正视自己的心，别错过今生的缘分，别像爹一样，后悔终生。”苏秦天语重心长道。

苏倩儿点了点头。

城外

“你们来做什么？”苏倩儿看到水无夜，立刻觉得头痛不已，她是要去飞凤国找楼夜祁和玉飞狐，可是为什么连楼吏恒和水无夜，还有雪无痕都来了！

“自然是陪你了！”雪无痕一笑道，“你一个人去飞凤国，我们都不放心，就一起来了！”

苏倩儿惊讶的看着雪无痕，又看了看楼吏恒，最后目光转到水无夜的身上，却极快地撇开，“那么不放心，为何不索『性』派整支军队来护送不是更好，就你们几个，够什么用！”

“怎么不够用，足够了，我们能以一敌百！”说着雪无痕还伸出手示意自己很强大，惹来苏倩儿的一番白眼。

“好了，倩儿，既然我们都来了，就让我们陪着你去吧！”一直沉默的楼吏恒终于开口道，“反正你也需要帮手！”

雪无痕掩面而笑，目光却在三人间来回扫过。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去吧！”都到城外了，苏倩儿也不再坚持。

一行人驾马奔驰在旷野里，没多久便来到了飞凤国的边城。

几人寻了间客栈住下。

“抱歉，几位客官，我们这里只剩下两间房。”

“就给我两间房。”

“好，几位请随我来！”小二哥便带着他们上了二楼的客房。

苏倩儿刚躺下，一支飞镖便从窗外飞了进来。

她用两指捻住飞镖，镖上除了『插』着一张折叠好的纸外，还挂着一枚玉佩，苏倩儿将纸张取下，展开一看，再看看手中的玉佩，心头猛地一震，她立刻翻身从窗户而下，朝郊外飞奔。

在她身后不远处，一道身影紧随其后。

苏倩儿来到信中的所说的地方，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樊琅天，我来了，你出来吧！”

树林里发出沙沙的声响，苏倩儿聚精会神地凝听，嗖的一声，一根冰针便朝左侧飞『射』出去。

只听得轻微的哐的一声响起，冰针被挡了回来。

苏倩儿反转手腕，接住被挡回来的冰针，眼底掠过冷光，直直地盯着冰针飞出的地方。

樊琅天从树后走了出来，当他看到苏倩儿时，眼底掠过一抹暗芒，嘴角缓缓地勾起，“倩儿。”

“我来了，告诉我，楼夜祁他们究竟在那里？”他在信中说楼夜祁他们中了雪娘的阵法，被困在阵中，若要救他们便来小林一聚。

她本来不信，不过樊琅天居然拿出了原本应该只属于楼夜祁的玉佩，这让她不得不冒险来这里见他一面。

樊琅天慢慢地从树影中走出，当斑驳的树影映照出他清瘦的脸庞时，苏倩儿才惊诧地发现，樊琅天的脸上居然和雪娘一样，纵横交错着许多的可怕狰狞的青筋。

“你的脸！”苏倩儿惊诧地后退了一步，原本俊朗的脸上，居然多了这么多恐怖的伤痕，怎叫人不惊诧。

“你害怕了，厌恶了？”樊琅天却冷冷地勾起嘴角，“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你怎样，与我无关，我问你的话，还没回答我！”苏倩儿虽然吃惊，但并不关心他，只是吃惊后便又冷漠的说道。

“你！”樊琅天见她如此的冷漠无情，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怒气，紧攥拳头，“好，既然你如此的无情，我也就不必再和你讲什么情义！”

“你我之间，有情义吗？”苏倩儿讥笑道。

“你别后悔！”樊琅天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戾，苏倩儿心头一惊，他该不会又想什么歪招吧！

随下心中警惕，身子后退了一步，摆开架势准备迎战。

“看来，今夜你是不想告诉我他们的行踪了！”苏倩儿冷哼一声，“把你那些藏在暗处的人都叫出来吧！”

樊琅天举起手，劈下，树丛里立刻跃出十几名手持弩箭的黑衣人，那些寒光四溢的箭头在月『色』中熠熠闪光。

“哼，你以为就这些人可以拦得住我？”苏倩儿不屑。

“这些人是拦不住，不过他们手中的箭却可以！”樊琅天眼里的阴霾越浓。

“箭上有毒！”苏倩儿拧眉。

“你只猜对了一半！”樊琅天冷笑着，“箭头是有毒，不过，不会致命…………”

“你！”苏倩儿没有看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猥『色』，心猛地一跳，一种极度不安的预感浮上心头。

“你还记得桃花村的那一夜吧………………”

咚——————

苏倩儿心头大震，脸『色』大变。

“呵呵，我想你没有忘记，不错，这些箭头都涂上了‘夜媚香’，那种滋味你一定没有忘记吧！”

“樊琅天！”苏倩儿怒斥道，“你好卑鄙！”

“呵呵，对啊，你怎么能忘记呢，那样的**，我想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樊琅天扬起头，大笑起来，“今晚，我倒要享受一番，看看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

“呸！”苏倩儿极为厌恶地朝他唾了一口。

“哼，苏倩儿，你别怪我心狠，是你自己不识抬举！”樊琅天举起手，刚想挥下。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掠过夜空，手持弓弩的黑衣人应声倒地，一道人影冲进了包围圈，拉起苏倩儿的手，便往外冲去。

“是你！”苏倩儿惊诧地看着水无夜，“你怎来了！”

“待会儿再和你解释！”水无夜拉着她杀出一条血路，“我们先冲出去再说！”

“把弓弩给我！”樊琅天怒气冲天，一把抓过黑衣人的弓弩，“跟我来！”

随后又有几十个黑衣人从树林里冲了出来，齐齐朝苏倩儿他们发箭。

箭头如雨，朝苏倩儿和水无夜『射』去。

两人都卯足了劲朝前飞奔，毕竟，那箭头上可涂着极为猛烈的媚『药』，要是一不小心中箭，那后果不堪设想！

樊琅天似乎打定主意不肯放过他们，一面召集人马，一面穷追不舍。

“你先走，我去引开他们！”水无夜用力推开苏倩儿，朝她看了一眼，便后大喊道，“倩儿，我们从那边走！”

然后他故意奔走在最引人注目的小道上，将所有的人都吸引了过去。

苏倩儿拧眉低声道，“笨蛋！”那些箭头可不是普通的箭毒，那些是…………

她想也没想，便施展轻功，尽全力朝前奔去。

“你怎么还没走！”水无夜看到她又追了上来，急喝道，“走啊！”

“笨蛋！”苏倩儿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头，“那些箭头上都涂了媚『药』，只要沾上一点，就有你受的！”

“啊！”水无夜面『色』一怔，继而变得难看，“樊琅天居然用这么恶心的东西，实在变态！”

他的手捂住了右肩，苏倩儿在他的左侧，这才注意到他的右肩受了伤，心头一凛，“你中箭了！”

“呵呵…………”水无夜边跑边嘿嘿一笑，心底却在大呼倒霉！

“你啊！”苏倩儿彻底无语。

“小心！”正说着，无数的利箭飞出，水无夜猛地推开苏倩儿，转身用掌风劈断数箭，刚落地，另一道更为强劲的箭风朝自己『射』来。

夺——————避之不及，他的右肩又中了一箭。

“水无夜！”苏倩儿低呼出，她飞身跃起，朝身后飞『射』出几十根冰针，捻起手指，念道，“天圆地方，勒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原先的树林中居然出现了五行光芒，将来人围了起来。

“我们走！”苏倩儿拉起他朝黑暗处隐去。

水无夜的手被她抓住，喉头一紧，他连忙抽回了手，“别靠我太近！”

苏倩儿自然也懂得他的意思，立刻收回手，“你要不要去泡下水！”

水无夜咬住牙，“好！”他慌忙将手收回，眼神飘忽不定，“还有件事，别让五哥知道我的事！”

“好！”

苏倩儿到了客栈，吩咐店小二准备了一桶冷水，扶起已经满脸通红的水无夜。

“不！”水无夜却如避蛇蝎般拍开她的手，“不，不必了！”他面有愧『色』地看了一眼苏倩儿，“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先泡下冷水，我去给你弄些『药』！”苏倩儿不知媚『药』有没有解『药』，但是她一定要尽力而为。

“恩！”水无夜站在屏风后，脱了衣裳，浸泡进木桶里。

门咯吱一声合上，水无夜强装的镇定也在那一声中化作虚无，他的脸『色』惨白，周身却红『色』一片，原来他一直都在强撑着，为了不让媚『药』保持自己的清明，他用刀在身上划了道道伤痕，血如妖冶，缓缓地浸满整个木桶。

身子的温度越来越低，冷冰将自己的五官侵蚀殆尽，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

难道就要这样死了，真不甘心呐！

水无夜虚弱地扯起嘴角，两次了，两次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可是她却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愿意接受，他还真是失败！

“想想一代风流不羁的六王爷，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死的这么的凄凉，真是…………呵呵…………”水无夜低头苦笑，不过能为了她，他觉得值得。

至少这样，她还能记住自己，也值了！

“你真是个疯子！”一脉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没有半分的责备。

“你！”水无夜抬起头，就看到苏倩儿站在^H小说木桶旁，“你没有走！”

苏倩儿没有开口，从怀里掏出『药』粉，抬起他的手，为他擦拭去血迹，然后细心地为他上了『药』，“你要是挺不住，我带你去青楼！”

“不！”水无夜摇了摇头。

“继续这样下去，你会死的！”苏倩儿不明白他为何这样的固执，难道人命比尊严更重要吗！

水无夜侧过脸，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她，那原本就深邃如海的眼底浮起了一圈圈的涟漪，那般的深情款款，“我不想言而无信！”

前一刻还说爱她，下一刻便转身去找别的女人！

“我要是走了，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死了！”她要是没回来，他岂不是就这样死去，难怪他刚才不让自己通知楼吏恒，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做了！

宁可死也不碰别的女人吗！？

想到这里，苏倩儿的心头莫名一揪，这个家伙，他不是出了名的风流吗，为何如今却这般的固执，为何…………

“因为，我的心只有一个，能装下的女人也只有一个！”从认识她起，他的心似乎便填的满满的，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可笑的是，这点意识，他直到临死了才知道，不过也不算太迟！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临了他还在调侃。

“笨！”苏倩儿撇过脸，他身上醒目的伤痕，一道道都深刻惊心，让她心疼不已。

“呵呵，临死前，有你陪在身边，死也值了！”这是他最真心的话！

苏倩儿没有说什么，她站了起来，狠狠地咬住下唇，过了很久，她才松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伸出手，解开了腰带。

“你！”水无夜猛地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倩儿，“你走，马上走！”他宁死也不能碰她！

“你走！”他生气地拍起水花，咆哮道，“马上走！”

“我不会走，你也别想就这样死了，我苏倩儿不欠你的情！”苏倩儿说话间，衣裳已褪去，『露』出了完美的身躯，她缓缓地踏入木桶，对水无夜那双赤红的眼，伸出手，极度温柔道，“你也休想用这样的方法让我记住你一辈子，水无夜，你这样做，我不屑，我也不允许，要让我记住你，你就要好好地活着！”

说着她吻上了他的唇。

一股火热从下腹窜起，原本被压抑的**猛地冲到了脑门，周身开始变得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