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皎皎入月心
在圣玉寒处休息的第二日白无青突然从床上竖了起来,皱着眉头看向一边悠闲看书的圣玉寒问:“武林大会可是明日?”
圣玉寒听了笑道:“你这个样子还想去武林大会?”
白无青可不管他是不是讽刺她,跟这个男人相处了几天,她知道他外表冷淡内心却是狂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自己的态度到可以算是好的,甚至说是有些纵容,她想应该是碍着尉迟寒阳的面子,她却不知圣玉寒从来不给任何人面子。
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走动中伤口再一次拉扯,渗出淡淡的血渍,一步一步走向圣玉寒,然后再圣玉寒的淡笑中,不顾男女有别,在他怀里掏啊掏啊,掏出一瓶墨色的瓷瓶,不管三七二十一到了五粒在手就往肚子里吞。就在她还想再倒的时候,圣玉寒突然站起来,将那瓶子夺了过去。
“你倒是不傻,知道这是上等的药,不过你如今的身子负荷不了,吃多了反而会更糟。”
白无青无所谓的看了那瓶子一眼,平日里他总是给她每天一颗,而且吃过之后她总觉得气血精神都好很多,不知道那是好东西才怪,不过她却不知道,那瓶东西可是人家出万金也求不来的东西。
她试着气运丹田将力量凝聚于掌心之中,在她不远处的筝瞬间两半,满意的收回手,嘴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圣玉寒无奈的摇摇头,把她拉到床边,解下她的外衣,将染血的纱布拆开:“明日我跟你一起去。”
白无青意外的看着他,没有主意他称呼上的变化:“没想到圣子也对武林大会有兴趣?”
“没兴趣,不过去看看也无妨。”圣玉寒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慢慢缠上新的纱布,“你可以叫我圣玉寒。”
白无青耸耸肩,叫什么无所谓:“你我都离开,要是尉迟寒阳来了怎么办?”
她可没忘了,这几天尉迟寒阳天天都来,不过都让圣玉寒拒绝在门外了。
“平阳王明日不会有空来的。”
“为什么?”
“因为明日的武林大会,弥源的人也会前往。”
“为什么尉迟寒阳对弥源那么感兴趣?”白无青穿上衣服,眼睛随着圣玉寒移动。
“平阳王可不是对弥源感兴趣,他是对弥源的清根草感兴趣。”圣玉寒处理这带血的绷带,然后又洗了洗手。
“清根草?”想起言傲之当宝贝的东西,那棵长相奇怪的草药,难道那就是?
叩叩叩——
@“圣子。”
门外响起了尉迟寒阳的声音,圣玉寒好笑的看了一眼白无青,白无青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
圣玉寒也不急,走过去帮白无青披上外衣,然后开了门,白无青看到那双手有些发呆,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看圣玉寒的手,白皙修长,剔透的甚至让人怀疑连里面的血管也很能看清,而且仔细看的话圣玉寒的脸色有些苍白的不正常,只是世人一直当他是仙一样的存在,认为神仙就应当如此,所以没人觉得奇怪,可是在白无青这里却是不正常了。
就在她沉思的片刻,尉迟寒阳已经走到她面前,神情一样的威严,却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无青,感觉好点了吗?”
“多谢王爷关心,无青已无大碍了,还要多亏圣玉寒的妙手。”
“圣玉寒?”尉迟寒阳蹙眉。
“他不叫圣玉寒吗?”白无青指着站在他们身后淡笑着没心没肺的人,不是他自己说叫圣玉寒的吗?
“原来圣子本名叫圣玉寒,这本王还是第一次知晓,世人只知晓圣子,却无人知道其本名,今次倒是本王的荣幸。”尉迟寒阳嘴上说着,可是旁人听了却没觉得他有荣幸的感觉。
“本尊叫什么跟别人有什么关系,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圣玉寒已经踱步回到圆椅上继续看起书来。
尉迟寒阳不在纠结这个问题,眼神定定的看着白无青,认真严肃:“为什么要冲到本王身后,你不知道很危险?”
不知道才怪,你以为人家愿意替你挡箭啊!
“事出突然,无青没有多想。”白无青低头,不想泄露此刻的神情。
“傻瓜。”尉迟寒阳放柔了神情,将白无青搂入怀里,这几天他在家中想的很清楚了,之所以对无青有种特殊的感觉,甚至是害怕失去他,一定是因为嫣儿,没错,他的神情,特别是眼睛,比雅夫人更像嫣儿,所以他不想再一次失去嫣儿,就是这样。
白无青被他突然的拥抱弄的十分别扭挣扎出来:“王爷你——”
“做本王的弟弟,本王自会护你一生。”尉迟寒阳突然想要他留在自己身边,那种渴望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
白无青松了一口气,刚才尉迟寒阳的神情,还真以为他有断袖的癖好呢:“无青不敢。”
“你胆子大的很,有什么不敢的,你救了本王,本王想认你就认你。”“无青,只求能伺候王爷,别的从没有想过。”笑话,做了你尉迟寒阳的弟弟,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是你想的?”
“是。”
“你可以在考虑考虑。”平阳王不接受任何拒绝,“明日本王可能不能来看你,等你好了就接你回王府。”
“好。”
“无青,本王不喜欢你如此低眉顺眼的样子,更喜欢你跟雅夫人计较的样子。”那双眼睛,充满朝气时才像他的嫣儿,可是他总是喜欢低着头遮住他的眼睛。
白无青抬头奇怪的看着尉迟寒阳,只是他已经站起身:“圣子,无青托你照顾,你放心,本王会遵守诺言,不在阻止你的去留。”
尉迟寒阳冷冷的说,双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圣玉寒,说不出的威严,可是圣玉寒即使是坐着,却依然不见半点卑微之姿:“无人能阻止本尊的去留,只有本尊想或者不想。”
尉迟寒阳双眸一凛,顿时周身的寒气迫人:“希望一切都如圣子所言。”
白无青看到尉迟寒阳离开,才向圣玉寒道:“你在生气?”
“没有。”
“为什么?”白无青不理会他的狡辩。
“哎——”圣玉寒放下书叹着气,走到白无青面前,“好吧,我是在生气。”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名字?”白无青问。
圣玉寒不答。
白无青撩起那被她咬过的手,那上面已经留着一个清晰的咬痕:“为什么不治一下,用你的话说,没人可以阻止你,只是你想或者不想?”
“对,只有我想或者不想,如今我想告诉你我的名字,所以我说了,我想让这齿痕留着,便留着。”
“为什么?”
“无青,你真的那么执着为什么吗?”
圣玉寒想抽回手,却被捏住。白无青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心不确定的颤抖了一下,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要知道答案呢。
“你——这不是中毒的迹象?”不想在纠结这个问题,拉着圣玉寒的手探着他的脉象。
圣玉寒收回手:“我没有中毒。”
“为何脉象如此奇怪?”
“呵呵。”圣玉寒淡笑,双眸却是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中了蛊。”
“中蛊?”白无青眉头皱的更深了,“没有办法吗?”
圣玉寒收起笑容:“有,不过需要清根草做药引还需要月魄护体。”
“又是清根草和月魄?”
“别想了,这月魄是好找,不过这清根草已经绝种了,唯一一根据说是在弥源,而且弥源到底在哪也无人知道,我这一生原本就没什么欲望,能活多久都是命中注定,何必强求呢。”
“只是,能遇到你,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无青人一旦有了欲望,便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如何填也不可能将之填满,对于你,也许你心底有一人,也许将来能有一人能保护你一生,但那人绝对不可能是我,我可以陪伴你,照顾你,也可以保护你,却不可能是一生一世。”圣玉寒握住白无青垂在床边的手。
清冷的月光透过竹窗泄了一地,白无青抬头看着那冷月,眼中似清明似迷茫,圣玉寒的白天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她和圣玉寒虽然说不上是陌生人,可是这几天的相处两人都不是喜欢开口说话的主,称不上熟络,可是她是喜欢和圣玉寒在一起的感觉,但是没想过那是否就是一种欲望,她心底的那人——一个清秀挺拔的身影在脑海中闪现,他犹如圣玉寒般冷清,却多了一股不可言喻的威严,让人抗拒不了。
言傲之,你此刻是否如我想念你般想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