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刊开眼看世界
(去看网.)对于朝廷来说,皇帝的家事也是国事。去看网.。朝堂上众臣正在为回疆政策争吵不休的时候,后宫忽然传出喜讯,皇后诞下第十三子。于是刚刚还在剑拔弩张的臣子们在一阵错愕之后,齐齐向皇帝贺喜。皇帝自然高兴,不管他多么不喜欢皇后,但是皇后能生下儿子总是好的。更何况这儿子是他的嫡子,乃子孙福的体现。皇帝在朝臣的贺喜之下,自然是大手笔赐出珠宝物件往坤宁宫而去。弄得延禧宫的那位,在外面候着的时候,嘴巴都要气歪了。
因为皇十三子的出生,让老佛爷跟皇帝彻底忘记了那个哭哭啼啼要去当小三的新月格格。宫里大部分人都是喜气洋洋的,伺候着的奴才自然也是顺心顺意,惟独除了在阿哥所规划格物图书馆的永璇。永璇借着要办图书馆的理由,将上书房跟南书房的书都搜罗了一遍,文渊阁、文华殿这样藏书的地方自然更不会放过。在永璇的特意检索下,发现清朝的皇家藏书里居然有不少西洋书籍。更难能可贵的是,居然不少都是中译本。这让永璇百思不得其解,那洋人都将自己的科技送上门了,结果清朝愣是让自己落后了几百年。除了这些洋书之外,永璇也特意找了一些科技方面的书籍。然后几乎是天天看到大车队从皇宫里搬书,因为动静太大,都惊动了老佛爷。老佛爷一过问,说是永璇正在宫里的书刊印出去。于是老佛爷第二天就打趣,“难怪有人说孔圣人搬家尽是书,咱们皇家搬家的话,怕也尽是书了。”
老佛爷这话说得非常有分寸,一方面抬高了孔圣人,一方面也暗示爱新觉罗也不必孔子差,也当得起圣人的称呼。于是皇帝大喜,下了一道谕旨,命天下将藏书送入京城,我们的乾隆皇帝要修一本《四库全书》。
听到这消息,永璇被吓了一跳,这《四库全书》的修订居然因为自己而提前了。不过记得自己配女友在大学旁听中国文化史的时候,大学教授直接将《四库全书》的修订说成第二次焚书坑儒。不过永璇既然到了这里,他觉得自己要想办法留下一部分古籍才行。
永璇将翻印好的皇家藏书送入的格物图书馆,与一般的藏书阁不同的是,格物图书馆允许童生以上的学子凭借自己的户籍黄册来办理阅读证,一旦有了阅读证便可自由阅读图书馆内的藏书。而图书馆内的藏书更丰富,许多奇技淫巧的书也摆了进来。于是又有御史弹劾永璇这般作为不合礼教,但是永璇却答辩,所谓的奇技淫巧之流中有不少为农书,莫非御史认为教农民如何种田也是不行的。于是御史闭嘴了,他们也不会笨到去跟农人对抗。中国最喜欢的家庭是“书香门第”,其次便是“耕读世家”。于是永璇借着农书的由头让乾隆允许格物图书馆放一些奇技淫巧的书。
“启奏皇阿玛,儿臣希望能在格物图书馆发售一种小册子。去看网.。”永璇接着说。
乾隆自然高兴,自己的儿子终于不操心买卖,开始操心读书了。“说罢,你想发售什么样的小册子?”
“儿臣前年奏说要开海关司,如今诸事具备,为了让海关司尽早运作起来,儿臣觉得有必要让天下的百姓知道外面有何事物,免得老百姓都以为外面有多好,离土出洋。”
乾隆想想也是,不过他也知道永璇绝没有那么简单,但是这事无伤大雅,便道:“你说的极是,朕认为永璇不如将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好玩的,有趣的事情也介绍给我朝的子民。”
永璇心下一惊,嘿,这皇帝居然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看到永璇有些变化的眼神,乾隆暗自得意,朕就知道你这臭小子想着别的事情。罢了罢了,反正朕要开疆拓土也少不得要让百姓们知道外面的世界,就且让你去做了罢。“
永璇顿了一会,便跪下道:“儿臣遵旨。”
在永璇请旨之前,他便利用内务府的驿站系统从葡萄牙所窃据的澳门获得了不少书籍。澳门的葡萄牙人并不介意跟皇宫里的人做生意,只要你银子给的足够就好了。于是永璇便列了一个单子,让葡萄牙人去采买。永璇回想历史,这个时候正是英国要取代荷兰成为海上霸主的时候。永璇便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等英国人干掉了荷兰人,他们的目光必然要看向东方。依靠中华的余威,或许能吓唬英国一时,但绝对吓不了一世。于是永璇又开始头痛天津皇家造船厂的进度了。
如今跟着永璇一起管着格物图书馆的是弘昼的第八子——永璔。永璔比永璇大一岁,但是他对自己这个堂弟还是佩服之极。因为永璔是嫡子,但是却是幼子,无法继承自己的爵位。于是弘昼便将永璔安排到永璇身边一起操办格物图书馆,这格物图书馆乃是老佛爷出钱修建,稍微有点成绩便会落在孝子乾隆的眼里。而且弘昼也看好永璇,他相信如果永璇愿意去争,这皇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就算永璇不去争,他也是大清王爷中的独一份。跟着永璇走,永璔的爵位就有了保证。
“八阿哥,你这是看什么了。”永璔看着永璇正在那里对着一堆从澳门买回来的书欲哭无泪。
“他们居然给我买的都是葡萄牙文的!”永璇差点要化身咆哮马了。自己前世的英语成绩不错,对拉丁文跟法文也略知一二,但是这葡萄牙文却是真一窍不通。去看网.。
永璔看着永璇愁眉苦脸的样子,道:“可是这书看不明白。”
永璇点点头。
看着永璇委屈点头的样子,永璔笑道:“这有何难?当年我阿玛管着理藩院的时候,洋人经常来我家。如今虽然皇上禁止洋人传教,但是还是给了昔日一些故人体面,允许洋人在京城里暂居。八阿哥何不差人过去问问,看有谁懂这异国文字的。”
永璇一想,也对。自己那个时代,学好英文就差不多,最多再学个法文可以去大学里勾搭几个妹子。自己的专业也只需要懂些拉丁文就可以,对于这葡萄牙文,还真的没多少人去学。
听到永璔这般说,于是永璇忙差人去问。后来一打听,还真有一个葡萄牙商团住在京城,于是永璇将他们请了来。那些葡萄牙人大喜,平素里能见个理藩院的小吏就不错了,今天居然有个“将来的王爷”要接见他们。于是这些葡萄牙人备好大礼,就过去拜访了。
永璇见到哪那群葡萄牙人,聊了一会,发现他们对商贸更有兴趣。于是永璇道:“若是诸位能帮在下搜罗些翻译人才并无不可。前年我已奏请皇阿玛兴建海关司,这海关司原本是对东洋和南洋贸易的,既然你们葡萄牙人有兴趣,我这里有笔买卖可想听听?”
这些葡萄牙人在中国呆了几年,自然听说了要开海关司的事情,一听到有买卖,葡萄牙人的眼睛立刻发光了。有个自称是澳门总督代表的人道:“请八阿哥明说,若是可行,我们自当尽力。”
“不知道贵国对总揽我国西洋贸易可有兴趣?”永璇决定抛出大饵。
那个总督代表立马就觉得自己眼前砸下一座金山来,忙问道:“请问八阿哥可有什么条件。”
永璇慢悠悠地道:“第一,贵国必须让出满喇加及其以东的全部利益,满喇加归我清朝所属,但是开放为通商口岸;第二,承认我朝对澳门拥有主权;第三,合同五年一签,第一年必须缴纳专营费10万两银子,以后每年保证10%的递增。”
“不行!”总督代表露出为难的脸色,“满喇加乃是我国领土,非女王授权,我不得让出。”
永璇轻轻地说,“贵使似乎忘记了,前朝永乐七年,满喇加郡王自愿向前明称属郡。如今前明的天下已经归了大清,那满喇加不要归还我国?至于这几年的租借费,我就一概免了。”
那总督代表吃了一鳖,红着脸说:“此条可以待议,那澳门只是为了方便我国商人晾晒货物罢了。”
“晾晒货物就晾晒货物,我又不是不许。只要贵国承认澳门属于我国,我立刻奏请皇阿玛设立澳门外交区,允许尔等兴建使馆,使馆人员享受应有的外交特权。”
“这条也需要待议。”
永璇看着总督代表又羞又怒的样子,继续幽幽地道:“若是贵使没有兴趣与我朝达成协议的话,我想那荷兰跟英格兰定有兴趣。届时我说如果有兴趣的话,就将满喇加送与我朝。贵使说说看,那荷兰或英格兰会同意吗?”
总督代表咬咬牙道:“这事需要议会授权,过些时日我自然会给八阿哥一个交代。”
“那我们先签一个备忘录吧,免得我们到时候忘记了一些事情。”
过了三个多月,葡萄牙的东印度董事局批准了全部协议,于是永璇带着他的第一本《寰宇搜奇》跟葡萄牙协议走进了上书房。而此时的五阿哥正在弹劾永璇“里通外国”。
“老八,可有什么想说的?”乾隆淡淡地问着。
永璇将协议递了上去,然后道:“请皇阿玛御览之后,儿臣再做分辩。”
乾隆扫了下协议,脸色稍好,问道:“那满喇加位于何处?”
永璇忙呈上一份海图,道:“那满喇加位于西洋通往南洋的咽喉之处,位置极是险要。”
乾隆不是笨蛋,一看那海图就知道满喇加的重要性。“那葡萄牙人为何愿意让出?”
“一来儿臣许诺由葡萄牙人总代我朝销往西洋之物,二来如今那欧罗巴洲英格兰跟荷兰兴起,对葡萄牙正虎视眈眈。我看那葡萄牙人正巴不得为满喇加找个还买家,而儿臣给的银子符合他们的希望罢了。”
乾隆点点头,乾隆其实算得上是个实用主义者,他不反对用一些东西去换一块领土回来。但是永琪却不满,怒道:“儿臣再奏八阿哥居心叵测,让我朝卷入西洋的战事。”
永璇听候,眉头一皱,冷冷地道:“这满喇加在前明就已经归降前明皇帝,我大清既然接管了前明的天下,自然也就接管了满喇加。难道我大清会因为惧怕英格兰跟荷兰,而将满喇加拱手让出?五哥,你说我居心叵测,我还说你妄议朝政。五贝勒!你别忘了,失土在我朝可是要问斩的。”
乾隆听到永璇的称呼从“五哥”换成“五贝勒”便晓得永璇真是恼了,乾隆不觉得永璇做错了什么,同时也对永琪的胆小感到一丝厌恶。但却道:“不许胡说!老八,向你五哥道歉。”
永璇听出乾隆的语气并无责怪的意思,便顺着乾隆的意思向永琪致歉。乾隆说了几句,便打发众阿哥下去。自己则在养心殿东暖阁里翻看起《寰宇搜奇》来了。
永璇编篡的这个小册子不仅在接受西洋的风土人情,也根据他的历史介绍了西方的一些社会文化。乾隆看了看,觉得还蛮有趣,便在东暖阁里看得入了迷,一时都忘记了去翻令妃的牌子。令妃听说之后,在心里狠狠地诅咒了永璇一番。
那雁姬自请和离得到努达海同意之后,雁姬便带着自己的嫁妆跟陪嫁浩浩荡荡地离了努达海的将军府。如今努达海只是内大臣,这内大臣便是统辖大内侍卫的武将。但是如果没有“领侍卫大臣”的命令,他们是调不动一兵一卒的。说白了,努达海就是大内侍卫的教头,真正统帅大内侍卫的乃是弘昼跟永璇。
努达海沸沸扬扬的绯闻自然也传到了弘昼跟永璇的耳朵里,弘昼纯粹恼怒努达海一个奴才秧子居然去招惹格格,而永璇则是反感努达海道貌岸然勾引无知少女的作为。因为顶头上司对努达海没好脸色,所以努达海在宫里混得是异常悲催。
但是,他还有新月。他的月芽儿每天都会一脸纯洁地看着他,等着他,听他的抱怨,然后用自己年轻的身体安慰他。
“海,如果你觉得累了,你便不去了。”新月心疼地说。
“不,我为了咱们的家,我也要辛苦下去。”
“海,我有了。”
“什么?你有了?”努达海大笑起来,北京的夜空中划过一丝嚎叫。
新月她双眼迷茫地看着努达海兴奋地叫着,她也叫了起来,于是那一夜的北京城格外不安静。伴随着两人此起彼伏地尖叫声,全京城的狗都嚎叫起来。
次日,有巡街御史奏闻:京城突生异象,朝中疑有小人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