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小氅衣
北昊信得元年,三月。
在辽阔的中原大陆近几年兴起了一个新的王国,北昊。传说北昊现任君王非常年轻,但行事却果断睿智,成熟老练。在年轻帝王的带领下,北昊从先前小小不知名的王国在短短三年内发展成了泱泱大国。
北昊的兴起让僻壤邻国的几位君王莫不对其刮目相看。而完成北昊这一神奇转变的北昊帝——堂溪祁珞却鲜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只因这位年轻的帝王从来不屑于外交。
这些年随着北昊的强盛,许多临近的国君为了拉拢堂溪祁珞,年年进贡了数名美人只为冰冷的帝王能垂怜一下他们的国家。可是,多数国君得到的结果都只有一个,进贡的美人全数给原封不动的退回。
他堂溪祁珞不吃那一套。
这就是堂溪祁珞,高高在上的北昊帝王,嚣逆,狂傲,不为任何人所左右。
连一等一的美人都蛊惑不了,于是许多人开始传说北昊帝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再加上北昊皇宫内一位妃子都未曾纳过,传言的人就更笃定自己的猜测了。甚至连北昊帝有什么断袖之癖都开始流传出来了,因为据说这位年轻的帝王只跟自己的贴身护卫走得近。
灼然起初听到这些传言时,笑得肠子快打结。
他的王有隐疾,有断袖之癖,哈哈哈。
北昊君王寝宫栖瑾殿。一名侍女模样的女子小心的清理着帝王的书房,动作之轻微就像在整理一件易碎的宝物。待欲擦拭躺椅时却被一抹雪白的颜色吸引了眼光。
那是一件小小的氅衣,洁白的狐毛经过时间的洗涤颜色以变得陈旧,精工细致的设计小巧而典雅,虽已陈旧,却依然夺目。
侍女轻执起氅衣捧在手心,手下的触感不可思议的柔滑。这是一件小姑娘的衣物,可是为什么会在陛下的房内?
她是负责栖瑾殿打扫的秋华。来宫中半年的时间,秋华丝毫不见陛下对任何女子有偏爱之心,如今却在书房发现如此精致的一件姑娘家的氅衣,看那颜色似乎已经保存很久的样子,秋华更不解了。
正欲放下氅衣,却见背部有了小小的尘埃,践踏了原本圣洁的雪白。秋华捧起氅衣,出了门,她想让浣衣苑帮忙清洗。
“没我的命令谁准你动那个了!”秋华的脚刚踏出书房门,身后传来堂溪祁珞冰冷得声音。明明不带任何感情,却听得秋华双腿发软。
刚和灼然步行至书房,却见侍女手中那抹圣洁的白时,脸色变得发黑。该死的,居然有人敢碰他的东西。
“奴婢…奴婢只是见那氅衣脏了…想洗”秋华已经开始发抖了,陛下不爱说话,一说话却冷得足以将任何人冻伤。
跟在祁珞身后的灼然往秋华手上一瞧,暗自替她捏了把汗。这丫头也真是的,什么都不动,偏动了那玩意儿。从三年前遇袭回宫后,祁珞就一直珍藏着那件氅衣,虽以上了年代但从未想过要丢弃。
“退下!”一把扯过秋华手上的氅衣,祁珞冷冷的命令。
几乎是连滚带爬,秋华速度退了下去。以后她打死也不敢碰那氅衣了,陛下的声音好恐怖!
冰凉的指尖轻抚柔软的狐毛,这件氅衣跟着他三年了,那是她的。脑中闪过一张绝美的容颜,星眸流璨,清丽绝尘,如同坠落凡尘的精灵,美得令人炫目。
祁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将那氅衣留了下来,一放就是三年。他更不明白为何将那倾城的容颜记得如此清晰。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嗜血的政治生涯让他惯于冷漠与疏离,他的世界早在十几年前那女人离开的那一天就与世界隔绝了。登基这一路走来腥风血雨,他的冷酷与睿智成就了北昊的今日。
“派去南诏探查国情的密探好久都没回消息了”望着祁珞沉思的表情,灼然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之所以选择这时候说,他没忘记那绝尘的少女来自南诏。
“主人,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情况?”祁珞不语,灼然自言自语接着道。
回答他的是祁珞惯冷的表情。他的王一向惜字如金。但是他们之后的行为却让灼然偷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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