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第二百零二章

依旧寒冷的冰潭。

依旧透彻心扉的寒意。

依旧是昏睡的寒逸风和她。

来看她的依旧是雪原和木神医。

欧阳轻尘……

那个她最想看到的男子依旧没有出现过。

她那么的想见他。

那么的想见他……

可是,他似乎在躲着她。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雪原和木神医把雪川山找遍了都找不到他?

轻尘,出来见见我,好吗?

天亮,天黑,又一天。

可是每个天亮天黑对她来说都是煎熬。在冰潭的每一天都过得那么的痛苦,那么的艰辛。她每天往往是在雪原和木神医送饭来的时候可以休息那么一会,其余的时间,她都一直看着寒逸风,注意着寒逸风。

当黑夜降临到山顶,她抬头凝望着闪烁的星星。

金黄金黄的『色』泽。

透过星星,她似乎看见了那个温和俊美的男子。

可都是幻觉。

多久了?

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她不想去计算时间,可是脑海里却清清楚楚的记得,自从她坚定的告诉她即使她死也要救活寒逸风的时候,他就像是在人间蒸发般,不见踪迹。

已经十五天没有见到他了。

她真的很想见他。

星星闪烁。

月光如水。

她低下头看着寒逸风,轻轻的问道,“寒逸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呢?”

一片寂静。

她苦涩的轻笑,缓缓的说,“我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你,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

深夜寒冷的气流。

她像以往一样,牢牢的在潭边拉紧寒逸风的双臂,身子卷缩的紧紧的。

可唯一不一样的是。

温热的泪滴。

一滴一滴的划过脸颊,滴落在寒逸风的脖子处。

她好累。

心不是已经被这寒冷的风腐蚀了吗?

为什么此刻会感觉到生疼生疼的。

好痛好痛。

日子似乎没有到尽头的时候。

那么多天了,为什么他都不来看看她?

难道他不知道她很想很想他吗?

“寒逸风,我偷偷的告诉你喔。”她的声音那么的悲痛,连空气似乎也薄弱了几分。“我好想他。好想见到他。”

气息薄弱。

她吸着鼻子,意识已经模糊不清。

“寒逸风,我好想他。可是,他却躲着我。”

好冷。

刺骨的寒冰。

“我好想见他,哪怕只见一眼。寒逸风,我想他。好想好想……”

“你快点好起来,好吗?”

漆黑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细细的白雪,柔柔的白雪。

空气越来越冰冷。

“寒逸风,这辈子就当是我欠你的,下辈子我再还你,好吗?”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即使她是在寒逸风的耳边诉说的,可是,寒逸风却听的断断续续的。

世界似乎停止了。

空气寂静。

雪花飘落。

她微微的笑着,眼前一片黑暗。

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了的晕了过去。

双手再也无力去拉扯寒逸风,寒逸风的身子一直往潭底沉去,却也因为她的双手扳着寒逸风的双臂,所以,她也被寒逸风拉落到潭里。

冰冷刺骨的潭水,刺激着她身体的各个角落,她的身子急速的被冻住。鼻子似乎有水在灌入,她想睁开眼,却一直睁不开。

会死吗?

会这样的死去吗?

冰潭。

细雪。

跌入潭中的两人。

…………

睁开眼,一片漆黑。眸子闪烁着,到处凝望,一丝光亮也没有。

难闻的气味充斥在鼻间,这种气味似乎是腐尸的味道。

这到底是哪里?

欧阳轻尘拍拍还有丝疼痛的脑袋,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他为了躲避她……

想到她,回忆突然哽咽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

“雪儿,对不起。”欧阳轻尘对着漆黑的空气道歉着。

“雪儿,我好怕你会爱上他。”无声的呢喃,透『露』了他的害怕。

那天他为了躲避她,所以来到了雪川山山底的雪洞里。他来这雪洞只是想清静两天,他想,见不到她,或许自己那害怕之心就会消失掉。然而,他却错了,见不到她,他时时刻刻都在想起她。于是,他决定去见她……

可之后他为什么会在这?

头好痛!

再次轻轻的拍了拍疼痛的脑袋,可是却一样无法记起之后发生的事了。无力的叹息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

“嗤……”四周一片光明。

漆黑一直袭击着眼睛,突然而来的光亮反倒使欧阳轻尘急速的闭上眼,半刻才微微的张开眼来看这四周。

四周都是些腐尸与残骸……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松开微皱的眉目,他向前走去。

远处,似乎有绿光一直盯着他,可他却没有察觉到。

不知走了多久,四周依旧是腐尸与残骸。

难闻的气味让他这个男子汉也忍受不住的想要吐。

闻着这些难闻的气味,头溢发疼痛。摇摇头,他撑着脑袋继续向前走。

“滴答,滴答……”是水滴的声音!

欧阳轻尘急忙的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走着走着,眼前豁然开朗。

腐尸残骸不见踪迹,眼前反而是绿草,鲜花,果树……

凝眉沉思,山底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

头似乎又痛了,他没有再去多想,把火折子灭了放回怀里,然后向河边走去。在河边洗了洗脸,凉凉的河水很舒服。

洗了脸后,欧阳轻尘走到树下坐下。眼睛四处张望着。

四周,绿草,鲜花,果树,河流。

远处,绿草,鲜花,果树,河流。

这似乎是一望无际,反反复复的地方。

抬头,天空泛蓝泛蓝的。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在这呆了多久了?

在果树下坐着,困意突然来袭,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陷入了沉睡。

…………

跌入潭中的两人,身体急速的下降着。

寒冷的水充斥在两人的身边。

她的意识很模糊,她知道她跌入潭中了。

如冰的潭水一直灌入鼻子,她已经快要透不过气了。

呼吸渐渐微弱,她想到的却是……

欧阳轻尘,那个如春风般温和的男子。

沉静华贵,温润如玉的男子,为什么不来救她?

轻轻的,她张开口呢喃,“轻尘……”

潭水在她张开口的一刻急速的灌入她的嘴里,淹没她那呢喃。

嘴角『露』出轻微的笑意,在心里把还未说完的话,轻轻的说完。

轻尘,下下辈子一定要等我。

#**身子依旧急速的住下坠落着。

突然……

她似乎感觉到有双手紧紧的拥抱住她,在寒冷的潭中,那双手居然让她感觉到有温暖。她想睁开眼,看看这双手的主人。却在『露』出潭底的那刻陷入了昏『迷』。

“哗……”寒逸风抱紧她『露』出水面。

寒冷的气流迎面扑来,寒逸风簌簌发抖。看了一眼怀中的人,然后抱着她离开这寒冷刺骨的冰潭。

当雪原和木神医看见寒逸风抱着昏『迷』的她出现在眼前时,都纷纷以为是错觉。因为那个时候可是三更半夜的。谁料,寒逸风越过站在门口的两人,把她放到床榻上,接着对愣着的两人吼道:“还不快来救人!”

雪原和木神医相望一眼,然后急忙的跑了过去。木神医给她运功治疗,而雪原拉过呆在床边的寒逸风问道。

“这怎么回事?你怎么醒过来了?”

听到雪原的问话时,寒逸风的唇边突然升起了丝苦涩。

当她温热的泪滴滴落在他有脖子处时,他冰封的身体就像是融化般,可他依旧无法睁开眼。

当她对他说,好想另一个他时。他的心依旧痛的像是被人用针扎般难受。他想告诉她,他已经醒过来了,想告诉她,去找她心目中最牵挂的他吧。可是,嗓子似乎被人掐住,让他无法说出一个字。

当她的身子也随他一起跌入潭时,他恐惧的浑身绷紧。恐惧让他微微的睁开眼,可是却看到让他更恐惧害怕的事,她随着他越坠越下!在潭中,她的表情如此的难受,如此的让他心痛。手,似乎可以动了!?看着坠落的她,他的身体似乎活过来般……

原来,他无法看着她在他眼前死去。

“坠入潭后,我便醒了过来了。”寒逸风简短的回答雪原。

雪原转过头看了看衣服同样**的她,突然明白了,是她坠入潭,唤醒了寒逸风。

木神医给她治疗后走到雪原和寒逸风的身侧道,“我为她驱寒了,等会煎些姜汁给她服下,再让她好好的睡上几天,她自然就会醒过来。”

听到木神医的话,寒逸风侧过头看着她。

他的目光中带着点怜爱,带着点歉意。

寒逸风沉默的看着她,久久不语。

雪原微微的咳嗽一声,唤醒失神的寒逸风。

“我们先出去吧。她需要安静的休息。”木神医也不管寒逸风的意见,直接就拉着他走了出去。

“王爷,你回去换件衣服吧。雪川山的气息那么冷,而你的衣服那么湿,很容易感染寒气的。”雪原提醒他。

寒逸风却没有理会身上**的衣服,反倒问起了欧阳轻尘。

“前辈,欧阳轻尘到底在哪里?”

他可没有忘记在冰潭时,她告诉他的话。

她说欧阳轻尘躲着她!

可恶的欧阳轻尘!居然让她如此伤心!

雪原的眼神飘浮着,看着此刻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寒逸风,身子竟然会微微颤抖!?而木神医却低下头,假装没有听到寒逸风的问话般。

寒逸风皱眉看着奇怪的两人,声音冰冷却也带了份王者的威严,“欧阳轻尘在哪里?”

“不知道,已经把整个雪川山找遍了,可是都是找不到他!”木神医看着猛对他眨眼的雪原,于是鼓足勇气一口气把话说完。

“什么?”听到木神医的回答,寒逸风一脸的愤怒。

“王爷,我先离开了。我去给我的徒儿雪蝶丫头煎姜汁去。”此刻的寒逸风宛如地狱来的恶魔,让木神医和雪原这些年迈的见惯凶恶之人的人也不禁的发颤。

寒逸风没有说话,反而转过头对着天空长啸一声。

“欧阳轻尘,你这个混蛋!”

声音嘹亮似乎整座山都微微晃动般。

木神医和雪原也不再管他,拉开腿便跑走了。

寒逸风走回屋里,看着沉睡的她,心中百感交集。

是她救了他,可是他却害了她。

她的脸那么的苍白,眼底那青黑的眼圈在她苍白的脸上是那么的扎眼!她的唇,没有了那抹粉红,反而像是被人狠狠的抹了几层面粉涂白般白皙!

如果不是他,那她就不会受这种苦了。

七天。

五天。

那么冷的冰潭,那么冷的天气,她都承受下来了。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她对他说的话。

那么无助,那么悲痛的话。

…………

“寒逸风,我偷偷的告诉你喔。”她的声音那么的悲痛,连空气似乎也薄弱了几分。“我好想他。好想见到他。”

气息薄弱。

她吸着鼻子,意识已经模糊不清。

“寒逸风,我好想他。可是,他却躲着我。”

好冷。

刺骨的寒冰。

“我好想见他,哪怕只见一眼。寒逸风,我想他。好想好想……”

“你快点好起来,好吗?”

漆黑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细细的白雪,柔柔的白雪。

空气越来越冰冷。

“寒逸风,这辈子就当是我欠你的,下辈子我再还你,好吗?”

…………

想起她说的那句,他却躲着我……

寒逸风就觉得心中的火气急速的上升着,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头。冰冷的眸子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欧阳轻尘,我把雪蝶交给你,你居然伤害她!竟然这样,你就不要怪我心狠!

在床边坐下,寒逸风握起她的手。她的手就像是冰决般,冷冰冰的。眸子痛意闪现,他轻轻的低下头,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然后坚定不移的说:“雪蝶,即使死,我也不会再让你受伤。”

沉睡中的她,眉目依旧皱的紧紧的,似乎在害怕担心些什么般。寒逸风伸出手轻轻的抚着她紧皱的眉目。

温暖的感觉自眉目传来,意识胡『乱』的她伸出手紧紧的握着那温暖的手。

嘴里喊出了呓语。

这轻微的一句呓语,却让寒逸风像是被雷打到般,浑身僵硬的如同死灰!

“轻尘……你不要走。”

无声的叹息,寒逸风接过她的呓语,“我不走。”

寒逸风的话似乎有法术般,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沉沉的睡去。

再次看着她,寒逸风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了。

眸子冰冷乍现,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多。

欧阳轻尘,你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我决不会放过你!

…………

七八只鸟儿从远处飞来,停在果树上吱吱喳喳的鸣叫着,把陷入沉睡的欧阳轻尘吵醒了。

拍拍脑袋,欧阳轻尘睁开眼睛。入眼的依旧是那一望无际的草与树。无奈的叹息声后,他到河边洗了把脸之后就继续寻找出路了。

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困意来袭。在这里,他似乎很容易犯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摇摇头,想甩掉那困意,可却一点用也没用。而身子似乎很累般,一点力气都提不上。

咬咬牙,在快要沉睡过去的前一刻从衣袖里掏出了银针扎在了手背上。手背刺痛,让他的精神可以集中几分。

一步一步的向着唯一的道路走去。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快点出去,他要快点离开这地方!

他现在不知道已经过了多少天了,他的雪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想观星来确认时辰,可是,这里似乎只有白昼般,即使他一直用银针扎自己以至于让自己精神集中来确认时辰,可他这样做却也无用。他看到的天空,一片白昼,这里没有黑夜。

拨出扎在手背的银针,欧阳轻尘向着天空沉痛的呼喊,“雪儿,我好想你!”

声音在这片世外桃源里回响盘旋。

银针刺入手背似乎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他的困意依旧如此的深刻。他咬紧牙,狠心的把银针刺入手指,半根银针被淹没在手指内,血缓缓的流出。咬紧牙,他接着向前走去。

现在的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般。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痛那么的艰辛。他已经知道了,一直让他想睡的是这些果树。这些果树散发的气味让闻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想睡觉。而这一睡却不知会睡上多久。那次他睡着了,幸好有鸟儿的鸣叫把他叫醒。要不他想他会在这里睡上一辈子,直到死去。

他不敢睡,因为他要离开这里。他要去见他的雪儿,所以即使再痛苦他也不会睡。

欧阳轻尘咬紧牙关,趁着现在手指带来的疼痛刺激,他急速的向前走去。他相信,他会出去的!

因为,他要见她!

…………

三天后,她醒过来了。

而她醒来的第一件事,第一句话问的却是那个叫欧阳轻尘的男子……

“师傅,是轻尘救了我吗?”

木神医站在她的床边等待着她的清醒,却不料她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这个问题。他有丝哑然了,不知要怎么回答她。

她这句似乎很轻的话却被刚好说来看她,而还未来得及进入屋内的寒逸风听到了。

那么轻的一句话,扰『乱』了寒逸风说好要平静的心。

雪蝶,你的心里能不能给我一个位置!?哪怕卑微的如蚂蚁……

坐在桌边的雪原硬是愣着头皮回答她,“是王爷救了你。”

原来,那些让她感觉到有温暖的手是寒逸风的。

原来,救她的是寒逸风,而不是欧阳轻尘。

“前辈,轻尘他……”犹豫了很久,她开口问道。

依着门边的寒逸风在听到她这句未说完的话的时候转身离开。不用听也知道了她是在询问欧阳轻尘的下落。

可是,如果寒逸风再停留那么一秒,那他便会听到了不一样的话了。

才刚开口问半句,她突然转过话题,“前辈,师傅,寒逸风他现在怎么样了?之后换的血在他体内应该没有再让他起反作用吧?”

雪原和木神医诧异的看着前半刻想知道欧阳轻尘下落的她,后半刻却问起寒逸风来的她。

“我替他把过脉了,他现在很好。”可是这些天却为你和欧阳轻尘那个混蛋『操』碎了心,再这样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怎样!木神医告诉她半句,把后半句自动忽略在心里。

“这样就好。他没事了就好。”她微微一笑,自言自语的说着。

木神医和雪原以为她是在回答他们,可是却又听不清她的话,只好开口问,“你说什么?”

“前辈,轻尘他……他现在在哪里?”没有回答木神医和雪原,她一脸紧张的询问欧阳轻尘的下落。

雪原看着此刻那么担忧那么害怕的她,居然不敢狠下心来告诉她,欧阳轻尘依旧不知所踪。

她凝望着雪原,他此刻的表情,已经让她猜测出半分了。

“……”嗫嚅着,雪原告诉她,“轻尘依旧不知所踪。”

她黯然的闭上眼,躺回床榻上,轻轻的道:“前辈,师傅,我想再休息下。”

木神医和雪原对望一眼,纷纷摇头离开了。

轻尘,你为什么要躲我?你出来见见我,好吗?

轻尘……

你说过你不会让我受伤的!

可是……

我现在已经被你伤害了。

睁开的蓝眸,没有了以往的那种清澈纯净,反而带着阵水雾,像是被雨水淋过的湖般,砂石浮现,透蓝的湖变成了浑浊的河。

寒逸风离开她的门前,跑到了山渊边。山渊,一片漆黑的空洞。低头看去,不见底的深度让人恐惧。

她昏『迷』的这几天来,他都一直在寻找着欧阳轻尘,可是,欧阳轻尘似乎是决心要避开他们的寻找般,让他一直都找不到他。

昨晚听木神医说她今天就会醒过来,所以他昨晚一夜无眠的更加努力去寻找欧阳轻尘。最终却也一无所获。

于是,他想去见见她。他以为她第一句话不是问起他,那第二句话应该会问起他。可是,他猜错了。她的心里,脑海,眼里,一切的一切都看不到一个叫寒逸风的人。尽管他为了她付出再多,尽管他为了她爱的人牺牲『性』命,可她依旧只会关心那个叫欧阳轻尘的人!尽管那个人现在一直在躲避着她,她也只会问有关那个人的一切!

…………

当天下午,她决定踏上寻找之路时,意外却发生了。然而这场意外却让她与欧阳轻尘分离了……

刚打开门,一支箭就与她的发际擦肩而过,直直的『射』在雪柱上。她转过头看着那支乌黑发亮的箭。然后走出门外四处的张望着,却见不到一个人影。

狐疑着从箭未取下那封信,当信上的字入眼时,她就已经像只蓄势已久的箭般冲了出去。跑到山底的时候,她突然就停了下来。

为什么来的这里,就像是被人用针扎了般?痛的她难以呼吸!转头望着四周,寂静无人。只有风呼呼的吹着,风吹的时候似乎还夹杂着雪飘落。

定定心神,她继续的向前跑去。

离雪川山的不远处,停着辆马车。而这辆马车似乎是有人特意为她准备的,因为她刚靠近,车夫便恭恭敬敬的对她说,“蓝姑娘,请上车。”

看了车夫一会,她上了马车。

马车“喀达喀达”的奔跑了起来。

坐在马车上,打开被紧紧握在手中的信,然后愤怒的撕个粉碎。碎片中,隐隐的可见红『色』的痕迹。

掀开车帘,她湛蓝的眼眸望着远方。

心里酸涩难安。

轻尘,为什么你都不出现?这一去,或许我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无助的叹息一声,把眼角的泪滴擦干。一脸平静的等待着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

马车一路飞奔,不知奔跑了多久,总算是停了下来了。

车夫停下车后替她掀开车帘,恭敬的道,“蓝姑娘,请下车。”

她的身子才『露』出马车,眼前便递来一只手。抬头,那一脸的笑意居然如此刺眼。她鄙视的瞪他一眼,然后径自的跳下了马车。

“欧阳沭音在哪里?”才下马车,她便质问眼前那个带着笑容的人。

寒寂言大笑了起来,“雪蝶,你这问得太奇怪了吧!朕怎么会知道冰帝的帝太后在哪里呢?”

望着大笑的寒寂言,她冷哼一声,然后开始打量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用看了,这是朕的别院。这里离雪川山可是近得很呢?哈哈……”

她记得欧阳轻尘对她提起过,雪川山方圆百里没有任何的建筑。那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惊讶吗?”寒寂言看到她一脸的诧异,开口问道。

她没有理会寒寂言的话,反而问道。

“寒寂言,我再问你一次,欧阳沭音在哪里?”她的蓝眸紧紧的盯着寒寂言,把寒寂言的一举一动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不要连名带姓的呼喊朕。你可以喊朕寂言,这是朕特许你一个人的称呼!”寒寂言拉着她向前走去。

她甩开寒寂言的手,愤愤的说,“你不要玩什么花样!竟然我已经来了,那你快点把人交出来!”

寒寂言依旧是笑着,“如果朕说,朕是骗你来的,欧阳沭音根本不在朕的手中,那你会怎么样?”

冷笑一声,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那么清脆的耳光,在殿内响起。

寒寂言吃痛的抚着脸颊,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点不可置信。

她一字一句的对寒寂言道,“寒寂言,我告诉你,如果你敢伤害她,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骗她来的?哼,这种谎言他寒寂言也好意思说的出口!如果不是那封信上印着帝太后专属的玉印,或许她也不会相信!之前帝太后曾拿过玉印给她看,所以她才会那么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皇上专用的玉玺,而是帝太后的玉印。

“那如果朕告诉你,她死了,你会怎么样?”寒寂言的脸上扬起了邪笑。

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寒寂言那句话刚落的时候就扬了出来,她的蓝眸似乎有火光在燃烧,“如果她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光线照耀下,匕首寒光乍现。

寒寂言狂笑出声,看着她紧握的匕首,出口嘲笑道,“你认为你这把匕首能刺伤朕?”

她反笑,“这把匕首是不能刺伤你,但是能杀死我自己。”

如果她没猜错,刚刚寒寂言那一闪而过的感情应该就是爱……

她在赌,赌寒寂言对她会不会有那么一丝的紧张。

结果,她赌对了。

寒寂言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很久,最终命人去把欧阳沭音“请”了出来。

当看到欧阳沭音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痛心的呼喊着,“『奶』『奶』,『奶』『奶』……”

而欧阳沭音已经是泪流满面了,“雪蝶,你来做什么?『奶』『奶』这条命不值钱!而且也活不了多久的了,雪蝶,你快走呀!快走呀!”

“『奶』『奶』……雪蝶会救你出去的。”说着,她便向欧阳沭音和方向跑去。

寒寂言冷笑着,看她差不多跑到欧阳沭音身前,冷冷的说,“把匕首扔掉,否则,朕的下属不知会不会一个不小心伤到她。”

而架着欧阳沭音的两个侍卫听到寒寂言的话努了努身侧的刀。

这样的场景,让她不得不把匕首扔掉。

咬咬牙,松开紧握匕首的手。

看着跌落在地的匕首,寒寂言的唇边『露』出了个放松的笑。

“寒寂言,你快把『奶』『奶』放了!”转过头对视着寒寂言,她冷冷的说道。

放了?

呵呵……欧阳沭音的用处还大的很呢?他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了她!

“雪蝶,你在说笑吗?”寒寂言边说边向她靠近。

“你不是说了,我来了,你就会放了她吗?”信中的内容她可没有忘记!

以蓝雪蝶换取欧阳沭音一命!

“欧阳轻尘还没有死呢?”寒寂言在她耳边邪魅的笑着。

扬手,想要再给寒寂言一个耳光的时候,手却被寒寂言紧紧的握住。

“这一辈子,只有你敢打朕。不过一个耳光就足以让朕回味一生了,所以你不必再打第二次!”

这只手被握住,另一只手却紧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寒寂言的肚子上。

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做,寒寂言吃痛退后了几步。

看着寒寂言,她也邪魅的笑着道,“我告诉你,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蓝雪蝶!”

对视着她,寒寂言走到书位上坐下,“朕也忘记告诉你了,冰帝国已经属于历寒的了,这个世上,只剩下历寒,再也没有天翼,再也没有冰帝这些国家了!”

听到寒寂言的话,她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因为早在看到那封信上的玉印时,她便猜测出来了。不过现在听到寒寂言这样说了出来,心里难免也会有惊讶。

寒寂言拿起书桌上放着的玉玺,对着玉玺呼起一口气,然后对着纸张印了下去,鲜艳的红『色』,刺目的印章。

对着纸张呼气,寒寂言狂妄的笑了起来,“知道冰帝是怎么落到朕手中的吗?”

听到寒寂言的问话,欧阳沭音突然大骂了起来,“寒寂言,你这个不得好死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哈哈……欧阳沭音,朕念你是个老人家不与你计较!”寒寂言的脸袭上了阴霾,“朕告诉你,冰帝可是你的孙儿亲手拱让给朕的!”

欧阳名轩?

“欧阳名轩现在在哪里?”凝视着寒寂言,她突然关心起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子。说到底,他也是欧阳轻尘的亲人。

“哼……这样的人,你认为朕会留下他吗?”寒寂言狠狠的一敲桌子。

“你这个人渣,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混蛋……”欧阳沭音得知欧阳名轩可能已经死了,情绪突然失控。

吵杂的声音让寒寂言皱紧眉目,扬扬手,站在欧阳沭音两侧的侍卫明白的点了她的昏睡『穴』。书房清静了很多,寒寂言道,“把她带下去。”

“慢着!”听到寒寂言让人把欧阳沭音带下去,她急忙开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把她放了?”

寒寂言似乎听到笑话般,哈哈的笑着,“朕是不会放了她的!反而会好好的养活她!把她带下去。”

“是。”两个侍卫回答着,然后把欧阳沭音带走了。

此刻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欧阳沭音被人带走。

“欧阳名轩真是个笨蛋呀!十年前,噢,按时辰推算,应该说是十三年前。”寒寂言脸上的邪笑真的很扎眼,刺的她眼睛生痛,却无法闭上,只能是远远的望着他。

“十三年前,欧阳名轩居然担心欧阳轻尘会夺了他的殿下之位,所以与朕谈条件,让朕把欧阳轻尘带回历寒困牢。”寒寂言回忆起十三年前的那场谈判,脸上的笑更深刻了。

她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僵硬……

欧阳名轩居然把自己的亲弟弟送给别国!?

“哈哈……如果不是欧阳名轩坚持,朕才不会把欧阳轻尘带回历寒去。可是欧阳名轩不知道的是,只要他再用欧阳轻尘与历寒对战半个月或一个月的时间,那么历寒就会灭亡。可偏偏就是因为欧阳名轩的自私与害怕,才会造成今天冰帝灭亡的场面!”

她静静的聆听。

对于欧阳名轩,她的心里似乎隐隐的升起了丝恨意。

“知道朕为什么能把冰帝灭掉吗?主要也是因为欧阳名轩找朕帮忙。想知道他找朕帮他什么忙吗?”寒寂言卖起了关子。

她不语,神情漠然的似乎在听天气预报般。

见她如此沉默,笑着的寒寂言也冷了几分,可他依旧缓缓的说,“他让朕帮他杀掉欧阳轻尘!”

听到寒寂言的这句话,她总算明白了刚刚心里对欧阳名轩升起的那丝情感叫什么了。原来,那种情感叫……

怜悯!

对!她在怜悯欧阳名轩,怜悯他天天生活在这种害怕担忧的日子里。

“你还记得那晚在欧阳轻尘的别院,你听到的对话吗?”寒寂言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清脆的声音伴着他有丝寒冷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你!难道说你也要杀寒逸风吗?”沉默已久的她,总算开口了。

寒寂言微笑,“逸风是朕的弟弟,朕怎么会杀害他呢?他只不过是一个诱口,既引、诱了你们,也捣『乱』了你们的思想。”

哧…好计谋。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联想黑衣人会是历寒的人,反而会想到最恨欧阳轻尘的人——欧阳名轩。而且杀了寒逸风对冰帝来说都是有好处的。她不得不佩服寒寂言的思维,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寒寂言的确是块做皇帝的料子。

“何兵,你应该还记得吧!?”像是问句,又像是肯定句。

她点点头。何兵,她当然记得!那个一脸老实的男子,那个想要杀她的男子。

“何兵也只是个谋。他的妻儿被朕捉了,所以,他只能选择帮朕。”寒寂言唇边突然『露』出个不屑的笑。

“你实在是太卑鄙了!”她收回刚刚那句她承认寒寂言适合做皇帝的话。这种下流无耻的事,绝对不会是一个皇上会做出来的!

“卑鄙?哈哈……如果你知道接下来的事,那么你会说我什么?下流无耻吗?人渣混蛋吗?”寒寂言边说边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向着她走去。

她不出声,等待着寒寂言继续说。

“欧阳轻尘的命真大!瘟疫之毒也毒不死他!”在她耳边,寒寂言的话如同在炼狱传来般,让她的汗『毛』耸立,背脊略微僵硬,声音冷的就像是结冰般传入寒寂言的耳朵。

“寒寂言,你不得好死!”

原来,欧阳轻尘是被寒寂言这混蛋下毒了。

寒寂言不怒反笑,“这你可以放心,即使朕不得好死,也会有陪葬之人。”

看着寒寂言可恶的笑,她很想再次狠狠的甩他一个耳光,最终却只是咬紧唇瓣。

“知道瘟疫之毒吗?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毒!不过,却被欧阳轻尘得知了解毒的方法。哼……不过这一次,欧阳轻尘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寒寂言『露』出了嗜血的目光。

她的心一窒,急忙反问,“你想对轻尘做什么?”

“自然是想他死!”话说的那么凶狠与仇恨。

“你不会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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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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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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