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进晶通 你只在自己的船上（44）

“你是……”

“我是北京来的，他的一个亲戚，打他手机关机了，家里电话也没有人接。”

门卫狐疑地看了看，指着街对面的一个小区说：“他在我们厂大院58号楼507。”

乔莉高兴地道了谢，过马路进了家属区，一路打听到58号楼，远远地便见一大帮人围在楼下，乔莉不知他们干什么，走近了却是一帮中老年人，年纪大约都五十开外。他们团团围在58号楼楼下，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有几个人胸前挂着大纸牌，上面写着“我要吃饭”四个大字，还有几个妇女举着一条破床单，上面写着“谁动我们的退休金，我们就去谁家吃饭”的字样。乔莉顺着墙根挤到单元楼前，这里的人反而少些，她一边微笑着一边往上走，这些人见她很陌生，倒也给她让了路，她一路挤到五楼，见十几个人将507、508围得水泄不通，便知刚才接电话的人为什么态度恶劣了，看来这是厂里的工人在提意见，她悄悄地挤下楼，走到几个大妈跟前，笑了笑问：“阿姨，出了什么事情了？”

“你是谁？”一个大妈打量了她一眼，问，“干什么的？”

“我是来走亲戚的，找错了楼，你们围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们来找领导谈话。”另一个大妈说，“小姑娘，现在的世道变了，真是让人没有活路了，你们家亲戚是我们厂的吗？”

“是啊，”乔莉点点头，“厂里怎么了？”

“我们厂要改制了，”大妈说，“国家给7个亿就把我们打发了。”

“7个亿！”乔莉说，“这么多钱？”

“你知道个屁！”另一个大妈啐道，“7个亿，还不够我们还债的，本来我们的社保，还有退休金，都是要从这7个亿里面扣除的，根本动也不能动，不知道哪个瞎了眼的领导说，机器要更新换代，要(色色小说配他娘的什么硬件、软件，要用这7个亿，他们用了钱，发财升官，我们怎么办？我们苦了一辈子，难道老了老了，还要去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