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走进鹿野苑（6）

我成道极难，为在窟说，贪恚愚痴者，不能入此法。

逆流回生死，深妙甚难解，着欲无所见，愚身所覆。

——《四分律（卷32）受戒犍度之一》

正当佛陀为了是否要与世人分享这生命之法而举棋不定时，他看到了池塘中盛放的莲花，有的花儿还含苞沉在水中，有的正浮出水面，有的却已伸展出水面婀娜绽放了。佛陀于是体认到世人就像这些莲花，就算大部分的人都昏昧如盲，也会有少数心灵敏锐的人们，能够开出菩提的花朵。于是佛陀不再犹豫，他离座起身，正式踏出了自证苦尽、弘法利他的圣洁道路。

佛陀把这生命之路的第一步，给了古城迦尸！

当时，迦尸城北约10公里处，有一片茂密的森林，那儿由于经常有野鹿漫游并与修行者和平共住，因此人们称它为“鹿野苑”，而由于古印度的苦修者被称为“仙人”，所以这一带又被称为”仙人住处”。

鹿野林园不但环境清幽，附近又有民丰物庶、商贾云集的迦尸城可托钵维持生活的基本需要，正是苦修行者们理想的聚集之所；此外，城中百姓多为吠舍种姓，在宗教知见上没有那么重的包袱，加上迦尸位于往来频繁的交通要道上，居民见多识广，心胸自然较为开阔，对于新的思想必定也较易接受。最重要的是，佛陀知道他昔日的五位修行旧友也在那儿，在那个门户观念深重的时代，他们将是佛陀传衍教法的最佳人选。

就在佛陀踽踽独行前往迦尸的途中，遇到一位外道修行者优波迦，这个修行人的眼光是很不错的，因为他一眼就看出佛陀气质不凡，似已$淫荡。可惜他的脑袋却不怎么灵光，因为当他听到佛陀的法中既没有吠陀又不说梵我，而且还自称无师自证，于是他就自作聪明地认定佛陀大概是一个只会吹牛皮的沙门，因此就轻蔑地离去了。结果这位优波迦不但失去了成为佛陀第一位入室弟子的机会，而且还为佛陀之前是否为众生说法的犹豫，做了最佳的批注。

优波迦的离去并没能使佛陀受到挫折，事实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他了。佛陀踏着坚毅的步伐，走过近300公里的路程，终于来到了迦尸的恒河岸边。

如来渐前行至于迦尸城

其地胜庄严如天帝释宫

恒河波罗奈二水双流间

林木花果茂禽兽同群游

闲寂无喧俗古仙人所居

如来光照耀倍增其鲜明

——马鸣《佛所行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