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物不平则鸣(7)
这是雷钧在侦察连待的第一个周末。这几天来,生活像上了发条,除了晚上躺在床上,几乎没有任何清静的时间。常规科目训练,强度不大,对雷钧来讲并不吃力,毕竟军校时打的底子在那里。真正让他难以释怀的是内心深处的孤独,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进入角色,但他就是没有办法坦然去面对。身边的这些兵们,虽然和自己年龄相当,却多是无趣之人,他们的话题离自己仿佛都很遥远。
昨天晚上他突然来了冲动,准备今天请假,约老范出来倒倒苦水。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只停留了不到三分钟。自己走的时候一副决绝的样子,这才不到一个星期就坚持不了了。以老范的性子,说不定就把自己说的演绎成诗歌散文什么的,然后到处投稿,到处跟人显摆。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早上跑完十公里,雷钧在水房里好好地洗了个澡,把身上换下的衣服和被单泡在了桶里,跟应浩打了个招呼,一个人去了靶场。
张义推开一班的房门,几个兵正在吆五喝六的拱猪,应浩趴在桌子上写信。
“副指呢?”张义挥手示意兵们继续,然后小声地问应浩。
应浩朝窗外努努嘴:“出去了,在靶场。”
张义:“没说干什么?”
应浩仰起头:“还能干什么?孤单地游走呗!”
张义找了张马扎坐在上面:“怎么样这几天?你小子也不跟我汇报汇报情况。”
应浩说:“没什么,很老实很规矩的一个兵!”
“别阴阳怪气的!我是说他有没跟你说什么?”张义有点火了。
应浩脖子一拧:“傲得跟个河马似的!根本就不爱答理我!”
张义瞄了一眼几个兵,拿手指着应浩点了点:“你小子,嘴巴给我管牢了!我怎么交代你来着?你的兵有思想问题,你就该好好地去做工作,你跟谁斗气呢?”
应浩一脸不忿:“本末倒置了吧连长?他是副指导员,迟早得管着我!我去给他做思想工作,那不是媳妇给婆婆上眼药吗?”
“闭嘴!什么乱七八糟的?”应浩虽然没大没小,但说得不无道理。张义讨了没趣,也没想再跟他理论,便站起来说道,“我去找他。改天再好好收拾你!”
“我觉得他思想没问题,谁都有不开心的时候!”应浩跟着连长走出门外,大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