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疾风知劲草(6)
“不要追了,早跑了!”雷钧盯着应浩,手指正北方,苦笑着摇摇头,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吉普车拉响了警笛,留下了一个在现场拍照取证的警察,摇摇晃晃地向悍徒逃跑的方向绝尘而去。
另一辆车里,随行的卫生员紧张地给晕睡过去的雷钧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头上的那道刀伤,身上未见其他伤口。良久,雷钧躺在张义的怀里,轻舒一口气缓了过来,轻声说道:“我身上的零部件一样没少吧?”
坐在一旁眼泪汪汪的应浩破涕为笑:“你一个侦察连的副指导员,哪有那么容易被老百姓收拾了!”
“还他妈耍嘴皮子!”黑着脸的张义,一扫脸上的阴霾,瞪着应浩骂道。
雷钧突然显得很紧张:“赶紧通知团里,刚那一批人是本地少数民@族的。后来他们又来了五六个人,幸好没再对我动手。而且,咱们好像好心办了坏事,那三个被追打的家伙本身就是恶霸,已经招惹他们好久了。”
张义心里“咯噔”了一下,面色凝重地说道:“先别管这么多,到底什么情况公安局会查清楚的。你给我好好地到医院去检查下,然后老老实实养伤!”
雷钧一骨碌爬了起来:“养什么伤?要不是我缠着他们追那么远,脑袋被他们打了一棒子,啥事都没有。”
应浩心有余悸:“那几个人穷凶极恶,根本不把当兵的放在眼里。要不是良心发现,情况真不敢想象……”
谁都没想到,奋不顾身救人的雷钧和应浩,非但没有因此立功,还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公安局在当天傍晚就抓住了参与这起暴力事件的所有人,包括那三个被追砍,正躲在一个私人诊所里疗伤的中年人。公安局连夜突审,很快就查清了这三个人的背景。
公开资料显示,这三人赫然是南方沿海某省通缉数年的在逃犯。一年前他们流窜到这里,白天挖煤,晚上盗窃。而且这三人气焰嚣张、好勇斗狠,竟然在数百个矿工中收取保护费。因为害怕报复,矿工们只好忍气吞声,厂方也一直没有察觉。直到几个月前,一个被欺负的外地矿工,联合了十多个老乡和他们干了一仗,事情才败露。厂方在扣发了半个月的工资后,将三个人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