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好大胆子。”紧靠蒙恬的一名护卫将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竟然想出卖王爷,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放下。”我一声低吼,顺手打掉了护卫手中的刀,紧紧盯住了蒙恬的双眼,“你是想有个人冒充我去引开敌人是么?”

“是。而且我愿意担当这个任务。”蒙恬的声音显得十分坚定,而且他直视我的眼神也表现了他的决心。

“不行。”我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头,笑了,“这个计划有用,但如果那样你可能会死。今天这个局面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我怎么还能厚着脸面要你为了我的错误而赔上自己的性命呢?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对大家也是一样。”我环顾四周,拉过王导,“但我在这里还是要求你们一件事,希望你们能用性命来护卫王先生,保证他能够安然无恙地脱险。”

“王爷,不可。”王导看样子对我的话十分震惊,“这,这怎么行。”

“当然行。要知道如果不是我自夸,在我们当中我是武功最好的那一个,如果我都保护不了我自己那还有谁能来保护我呢?而且此次我虽遭此惨败,但只要有你在我想,我就还能东山再起,江山、大宝我就还有机会。如果先生你有事了,那我即使活着也只能是苟活了,我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就没有打算窝囊地过下去,先生你明白么?!”

“明白了,就照您说的办。”王导必竟是个智者,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

“那两千常备军呢?”我突然发现了这个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问题,敌袭到现在已经有一阵子了,敌袭来自各个方向但常备军所处的后营方向却一个人也没闯过来,而且别的地方早已杀声震天,整个后营却鸦雀无声,甚至连火光都没有一点。

“我早就说过不该相信那个姓李的。”曹操像鬼影一样的出现在我身边。“现在情形摆明了即使他们不是袭击者,也是同敌人有了默契。”

“不对。”我摇摇头,“如果他们和敌人是同谋,大可以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给我们致命一击,而不必摆出这种装神弄鬼的架势。不过看现在的情势恐怕也指望不上他们了,我们不要管他们了。既然你回来就好了。我们分五队分散掩杀出去,敌人不多,不要和他们多做纠缠。我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冲出去之后向陕州方向撤退。在前天我们的宿营地会合。”

妲己无声地站到我旁边,身后跟着胡、廖二女。“我们跟您走,您身边没有护卫,别人会怀疑的。”

“好,那就你们跟我走别人就不用了。”我斩钉截铁的说。“记住,不要轻易求死,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出事,因为我需要你们每一个。”

“敌人过来了。”曹操轻呼一声,我们现在躲藏的地方就离我的帅帐不远。是用来放我日常用具的几个帐篷,四周还插满了我这个个王爷出巡时的仪杖,十分便于隐蔽。透过纷乱的旗帜我清楚地看见几十骑人马正直扑向我的帅帐,用意不言自明。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周围的人立刻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小心地隐藏自己避免被敌发现。

几个率先冲进帅帐的人又很快退了出来,向帐外的人大声喊着我听不懂的话。“是胡语。”王嫱在我耳边小声说着,我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靠到了我身边。

她的话让我心中一震,难道是突厥人?此处距离檀州还有四百多里,已经是陇右的腹地了,突厥人如果出现在这儿,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是杂胡。”王嫱的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这句话让我心中的大石暂时放了下来。在我中华西部以及北部的游牧民族,我国统统称之为胡。其中比较大的部落如突厥、契丹、回纥等都已经改变了不少原来的游牧生活习性,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而还有那些多如牛毛的小部族,他们少部分依服于突厥、契丹等大部族;大多数则仍保持着古老的游牧传统,到处迁移。这些小部族则被称为杂胡。杂胡虽然部落很小,但仍保持着游牧民族特有的彪悍,许多小部落举族做起了强盗或佣军,在中华和边塞各国之间纵横,就连突厥、契丹也不敢轻视他们。他们不是正规军让我放下了一半心,突厥毕利疑心太重,偷袭我的队伍的这种重要差事不会利用他深惧戒心的杂胡来做的。我放不下另外那半心的缘故也很简单,不是毕利那又会是谁雇这群杂胡的呢?

那群人显然并不满意帅帐空空如也的结果,他们立刻分散准备搜索,我轻轻地惊叫一声,立刻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十几个人策马向我们藏身之处缓缓逼来,火光的照映下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高鼻深目的相貌和脸上带着的狞笑。

“夺马。”我发了一个迅号,率先跃起身子,手中紧扣的两枚制钱同时向领先的两名胡人的咽喉射了过去,平常我是不用暗器的,关键时候只好用身边所带的制钱应急。那两名胡人一声不吭地从马上摔了下去,而这正是我要的效果,出其不意。

后面的胡人楞住了,因为当先两骑将他们前方的视线遮的严严实实,以至于他们还没有发现我的动作,等他们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蹿到了第三个人的马前,纵起身形当胸一拳将他打的口喷鲜血,从马上栽了下来。紧跟着我的是苏妲己她们三人满把的天狐针还有那些护卫和神教弟子各种各样的暗器,当然他们的目标都是马上的人。这次打击的成绩好极了,那些胡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什么声音就已经纷纷落马了。而我们不但毫发无伤,还抢得了他们的坐骑。

“王先生。”我翻身上马,回头冲王导抱拳施礼,“您请保重。”

“王爷也请珍重。”王导肃然道。

“那是当然。”我咧嘴一笑,“我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命在这儿交到这群杂胡的手里。”说着掂起一把马刀,随口问向妲己,“妲己,你怕么?”

“不怕。”这是实话,因为妲己此刻笑厣如花,一点害怕的神情都没有。“跟爷在一起,我不会害怕的。”

这句话让我顿时豪情大发,“好,那你们就跟爷一起冲出去。杀!”我高喊一声手举马刀催动跨下坐骑一马当先向胡人密布的大营门口冲去。这是我早就想好的一招险棋。大营门口的哨兵在刚开始战斗的时候就被胡人的箭送进了地府,营门正对的大道很快就成了胡人的遛马场。胡人杀顺了手,所遇到的都是惊慌失措,四散奔逃,一些轻微的抵抗很快也瓦解了。根本想不到还会有人向他们发起冲锋,而我想死中求生就是要利用他们的想不到。

很快冲到了营中的大路上,我满意地看到了胡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当我的刀接连砍倒他们好几个人后他们才如梦初醒,许多人放弃了身边的对手向我冲来,但他们开始偷袭我军时滔天的气势已经在不自觉中被我压下去了。跟在我身后的妲己她们则不停用手中的天狐针向这些胡人的要害招呼。

我已将逍遥游运到了极致,这时我已经没有什么招数可言了,手中刀如游龙一般挥动,每一次都带出一片血雨,使得我打照面的胡人没有一个能完整活着的。加上我凶神恶煞似的表情,终于让胡人开始胆寒了,他们虽然仍呐喊着逼近,但在我马前的胡人已经开始不自觉地让路了,于是我很顺利地冲到了营门口。

就在我马跃出营门的那一刹那,一阵钻心刺痛自我的右肩传来,手中的刀再也拿不住了。掉落到了马前。回头一看,一支羽箭从背后正中我的右肩膀。妲己的惊叫也传了过来。而我身边的那些胡人齐齐欢呼起来,面前的一个胡人立刻举刀向我劈了过来。偏头让过那一刀,我左手疾伸将他握刀的手拉过来,右手忍痛按住了他的身体,大喝一声,用尽力气将他一条手臂活生生地拉断了。再将他狠狠摔到了马下。

这种表现,让那些凶悍的胡人也有所畏惧,每个人的动作都不由地滞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妲己冲上前来,用手中的刀在我坐骑的臀部狠插了一下。那马吃痛狂嘶一声撒开四蹄带着马背上的我直冲了出去。耳边随后传来了胡人的大哗和妲己的一声“爷,别了。”我对这些毫无办法,只是身体本能地伏在马上抱住马脖随着惊马狂奔,转瞬间脱离了那片血与火的战场。

耳边带着呼呼的风声和从身边飞驰过的树木荒草,提醒着我这是正坐在马上逃命。刚才那用力拉扯敌人手臂的动作将我背后的箭伤又拉扯大了,血开始汩汩地从伤口流了出来,但肩膀上的疼痛却已经麻木了,感觉到的只是阵阵寒意。想到妲己她们可能的命运不由心如刀绞,却又为此刻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又羞又恨。几种感觉加上箭伤同时交攻,让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意识模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马终于随着悲鸣倒了下来,将马背上的我也摔到了地上,那阵被地上尖尖的石头刺痛的感觉,让我睁开了眼睛,“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头涌上了我的心头。

此时天已经微显曙光,进入我眼睛里的是一条被草遮蔽的小道,以及黑色的小土坡长长的荒草,四下里寂静无声,似乎天地间除了我之外就再没有活物了。“在这样的地方等死么?”当这个**头出来的时候,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现在我的心情是从未有过无助和凄凉。上一次遭人围攻身受重伤的时候,我也没有感觉这样,可能是因为当时我身边还有其他人的原因,而我这时身边什么人都没有,连敌人也没有。

此时所有的荣华富贵,天下王位,谁也没办法拉我一把,这凄凉的感觉甚至让我想到我为什么要去争那个皇位,如果我不争此刻应该是躺在京城最好的销金窟内用嘴去接京城最好的美人递过来的葡萄。我不该争这个皇位的。

正当我犹豫彷徨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不紧不慢的马蹄声,此刻的我只能爬进路边的荒草丛中,尽可能的隐藏自己。

马蹄声近了,可以明显听出不只是一匹,它们不出所料的在那匹倒下的马前停下来了。“刚刚才死的,看起来骑它的人还受了伤,有血。”一个声音响起,是中华人,不是胡人。声音沉稳而又柔和。我的心一下子到了嗓子眼,是什么人?要知道,此刻一个不带刀的文弱书生也能抓住我。

但我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一双镶着花边的皮靴出现在我的眼前。接着那双皮靴的主人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你还好吗?”这是一个一身胡装的中年人,满脸饱经风霜的皱纹让人对他的真实年龄捉摸不定。

“我还好。”我咧着嘴想给这个不知什么来历的人一个笑容,却无意之中牵动了肩部的伤口,笑变成了龇牙咧嘴。

“躺着别动。”他注意到了我的箭伤,“我有药,马上拿给你。”

于是我很快躺到了一辆由两匹马拉的大车上,和一堆不知是什么皮的皮货躺在了一起。心里在为刚才一刹那不要皇位的**头感到好笑。一个快乐的长得圆滚滚的胖子正赶着车,嘴里还不时唱着不知名的胡调,他也是一个中华人。车向着一个我不知道的目的地前进着。

“你不问我是什么人就救了我,为什么?”在饱饮了一壶清水和大嚼了一通干肉之后,我终于有力气来和这个中年人闲谈了,那肩膀被箭射伤的地方已经涂上了上好的金创药,也裹上了厚厚的一层布。他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或许我是个响马也说不定。”

“小哥儿,”那个快乐的胖子插话了,“你如果是个响马,就不应该不知道我家主人的名号,尤其是在这一带做响马的。”

“是吗?”我有些吃惊,眼睛望向那个中年人,看着他一脸温和的笑,心中揣疑不定,我实在不能确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了,我到现在还没有请教恩公大名。”恩公,这两个字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总觉的有点异样。

“别听他胡说。”那个中年人保持自己温和的笑容,“也别恩公,恩公的了,我叫郭侃。你叫我老郭就好了。”

对读者说的话:对很长时间没有更新感到很抱歉,不过笔者很忙,真得太忙了。这一点也请大家谅解。有件事要对大家说,从现在开始起笔者文章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是历史上曾有过的,这么做就是想脱离游戏带来的束缚。(其实第一个这么做的人肯定不是我),不过笔者没有半点不尊重历史人物的**头,希望大家不要把真实历史人物和小说人物联系起来。喜欢就请投票,不喜欢的也请说,只要不骂人就好了。(在这里笔者要考考大家了,历史上的郭侃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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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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