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战后收尾
虽然那个蛋糕看上去还是不错的,但是已经被掉了将近三分之一,点睛之笔的地方也被勺子刨了个坑,露出了蛋糕的模样。言生扭头看看叶达,叶达似乎没什么表情,直愣愣的盯着蛋糕,眼睛里似乎泛起一丝笑意,待他想聚焦看个仔细的那时候,那个笑意又没有了。言生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广告里说的,透心凉。
言生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死死的盯着手机屏,按了几个键,手机屏立即先是“正在呼叫”,“正在呼叫”上头那两个字就是“夏厦”。电话里传出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喂~”
忙了一天的夏厦,报道完之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卡通和学号,然后去宿舍那边看自己住哪个宿舍。拿到宿舍钥匙之后,又按照亲切的师姐们的指引拿着单子领了自己的被子饭缸子什么的。等床铺好了,夏厦累的只剩半条命了。躺在床上想,没有言生自己也过的好好的,一定要让言生后悔。正在想要不要给言生打电话,要打的话一定要有不屑的口气,让他第一时间就后悔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没有陪她一起来报道,继而错过了她人生的好多闪光点。
就还在酝酿气氛的时候,没想到言生自己把电话打过来了,夏厦心里忍不住乐了一乐,接电话的声音不觉也趾高气昂了很多。一定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方。
言生听夏厦的那个满不在乎的声音,很是恼火,忍不住吼道,“夏厦!!你干过什么?!你给我好好反省!”
在“你干过什么”和“你给我好好反省”中间,夹着叶达轻飘飘的一句话,两个字——“算了”。如果要说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叶达的这个轻飘飘的“算了”也算真的是很有分量的一根稻草。
小时候闯过祸的都知道,闯祸之后最怕的就是事主带着证据上门告状。护短的父母一般做做样子吼一吼,实在不行就抄起家伙打一顿,这一顿打自然也不会下太重的手,主要是做个样子给事主看,表明自己有这个诚意,希望事主原谅。事主要是不说话还好,如果不识相的还要说几句重话的,那护短的父母自然就会问,“我都已经把他打成这样了,你还这么说,就是你不通情理了。”如果事主轻飘飘的说句“算了”,再护短的父母也会立马见风使舵,非得把闯祸精揍得哭爹喊娘的,脱一层皮不可。事主都这么给面子了,闯祸的再不识抬举实在是不像话。
夏厦小时候也闯过祸,她和言生一向是有祸同闯,有难言生当的。言生挨揍,她就在旁边声嘶力竭的哭个不停,让后要死要活的扑到言生的身上,不让言爸爸打言生。吓得事主只好亲自上前拦住言爸爸,把言爸爸拖走才算完事儿。一看到危险人物撤离现场,夏厦立马就不哭了,一边假哼哼两声,一边看他们离自己有多远,还不忘小声的对言生说,“长官,我们安全了。”
作为长期浴血奋战的盟友,言生也是很护短的。每次夏厦闯了祸,事主告到家里来。言生就开始一个劲的说夏厦这不对那不对,从来不提喊她反省或者让她道歉的。甚至是说她的时候,那口气像是在哄孩子。像今天这么重的口气,夏厦从来没听到过。顿时脑子有点短路,等回过神的时候,言生已经挂了电话。
夏厦瞅着“嘟嘟”发声的电话,呆呆的说道,“我做什么了,我反省什么啊?”夏厦把自己在家和学校的表现又仔细过了一遍,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要反省什么,忍不住冲自己的电话做了个鬼脸,吐了个舌头,“我有什么好反省的,要反省的是你,好吧!臭言生!”
夏厦有个好品质,就是一个事情捉摸不透,就会不停的重复回想先前的场景,以求在里面发现什么线索,助她迅速想通。夏厦突然想起,有人说“算了”,那个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再三回顾,这个“算了”几乎都没了踪影。现下她算是想明白了,言生那么生气,肯定是叶达挑拨的,言生只是受了他的误导而已。心里对言生的怨恨又少了一分,觉得言生这么笨,肯定是听了叶达的花言巧语,被叶达迷惑住了。又觉得,如果现在打电话回去质问,说不定又会中叶达什么圈套,决定把这个事情冷处理一下。等风头过了,她再向他解释一番,到时候说不定言生会因为愧疚会对她更好,从而远离叶达这样口蜜腹剑的小人,以达到釜底抽薪的效果。
于是夏厦把手机往包里一塞,跟着同宿舍的俩女孩子去食堂吃饭打水去。明天是军训的第一天,今天要好好吃,好好休息。
言生挂了电话,看到叶达食指上已经挂着一坨奶油,叶达尝了尝说,“果真是很好吃啊!”接着就笑了,冲言生说,“要不我们把剩下的吃了吧。”
言生有些惶恐,“你不生气?”
叶达像是在自己家似得,从消毒柜里拿出两付刀叉,递给言生一副,说道,“生什么气?”
言生接过刀叉,说道,“送给师母的蛋糕被吃了。”
叶达用刀叉切着蛋糕,吃了一口,“好吃,就被吃掉。有什么好生气的?”说完又切了一块推给言生。
言生尝了一口,果然不错,蛋糕柔软不干,每一口下去都有不同的味道,薄荷、蓝莓、青苹果、草莓、玫瑰等等还有一些他说不出来的味道,奶油也是顶好的,滑滑的,像是水从唇齿间流过一般。
言生咽下蛋糕,说道,“那我们再去买一个,说不定还来的及。”
叶达又吃了一口说道,“买不到了。”
言生有些不解,“为什么?”
叶达放下刀叉说道,“因为他们不会裱出这样的花。”
言生来来回回打量了一番蛋糕,看不出来什么门道,因为这个蛋糕的点睛之花已经在夏厦的肚子里了。
叶达托着腮,叹了一口气说道,“时间来不及,我没时间再裱一次花了。”
言生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也幸好没摔下去,他手里还拿着刀叉了,这一摔也忒危险了。
叶达本来就生的漂亮,现在这样叹气,眼神深邃,眉目如画,言生心里忍不住想要把夏厦拖出来暴揍一顿。能把一个男人折磨的像个哀愁的小女人,夏厦的手段,委实了得,不揍不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又闯出什么祸事来。
言生嘴角抽了抽,僵着脸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昨天下午说有事儿,就是做这个啊?”
叶达见言生也不吃了,就收起蛋糕,说道,“是啊。时间太短,去裱个花。送师母东西,自己做的还是好的。”
言生看叶达把蛋糕收起来,问道,“那给师母送什么?”
叶达想了想,说,“买盆花儿吧。师母还是很喜欢侍弄花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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