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五章
车上,顾左宜有些纠结地看着手里的东西,车里开了空调,很凉快,但甜筒还是在一点点化掉,香甜的奶油顺着外面的脆皮流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温劭卿一眼,见他专心开车,于是轻轻转过身,尽量背着他,伸出舌尖,偷偷地舔了一口上面的奶油。
是巧克力味的。
她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又吃了一小口。
温劭卿侧眸看到她像只小老鼠一样,小口小口地舔着甜筒,强忍住笑意,等她吃完了才道:“你那一套是谁教你的?”
顾左宜看向他:“哪套?”
“不能吃东西那套。”
顾左宜认真回想了一下,“很小的时候,我的家庭教师教的。”
温劭卿嗤了一声,“你的家庭老师一定是个古板的老女人。”
“奶奶说,年纪大的老师才有实力。”顾左宜小声辩解了一句。
温劭卿不屑地哼了一声,转眸瞥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唇角,戏谑道:“我想,你当初学习的时候,一定偷懒了。”
顾左宜没明白,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发现嘴角上居然沾着奶油。
她脸一下子通红,左右没找到纸巾,于是伸出舌头,往嘴角舔了一下。
温劭卿余光瞥到她的动作,忽然觉得嘴角有些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真是个古板又有趣的小姑娘。
温劭卿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她:“为什么大家都叫你‘右右’?”
顾左宜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撇了撇嘴道:“小名啊。”
“可是你不是叫‘左宜’吗?”他说着,又在心中默念了两遍“左宜”,真是个奇怪的名字。
顾左宜轻声道:“你听过这句话吗?”她看了温劭卿一眼,慢慢道,“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
这就是我的名字。”
温劭卿沉默,他的确没听过这句话,也不明白这句听上去像诗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用在名字里,那一定有很好的寓意。
于是他问:“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顾左宜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我妈妈。”
她声音有点闷,温劭卿想起顾老太太那句“有其母必有其女”,于是没有再问下去。
接下来几天,顾左宜并没有再看到温劭卿,虽然温夫人一直住在顾家,但显然,温劭卿并没有。听温夫人说,他早几年就在这里安置了房子,想来是住到自己家里去了。
对于这些,顾左宜并不在意,说到底是个跟她没有任何交集的人。
倒是另一个人让顾左宜非常懊恼,那就是傅成章。
傅成章近来深得顾老夫人欢心,前几天便以助理的身份,跟着顾老夫人进入了“红宝石”。这样看来,他近期是不打算回英国了。
顾左宜想起奶奶生日那晚的事情,不免担忧。
不过她渐渐发现,她的担忧是多余的,因为傅成章要熟悉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只要她抓住时机,根本不会与他照面。这样的日子,只要熬到开学,她就自由了。
想到这里,顾左宜的心情好了许多,而令她心情更好的,则是她新学期的生活费已经入账。
顾老夫人在金钱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尤其是在她的学费与日常用度上,出手相当阔绰。
开学前一天,顾左宜在保姆的帮助下,收拾好行李,随后揣着□□,独自往楼下走去。
正是中午,奶奶带着傅成章去公司了,姑姑与姑父也有自己的生意,就连温夫人,也因为出门走动,不在家里。
整个顾家,只有几个佣人在静悄悄地忙碌。
顾左宜正要打电话叫司机,忽然客厅外面响起一串轻轻的脚步声,不一会儿,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她居然听见了傅成章的声音:“右右,你要出去?”
顾左宜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转身看去,只见傅成章站在门口,一手插着裤袋,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你、你怎么回来了?”
顾左宜下意识地握紧了电话,刚才的号码还没拨完,因为停得太久,电话里又传来嘟嘟的忙音。
傅成章一步步靠近她:“我学校那边有点事要处理,就先回来了。”
顾左宜见他靠近,后退了几步,直到小腿碰到身后的沙发。
傅成章似笑非笑,“右右,你在害怕。”
他声音轻得像一条细线,从顾左宜的双耳间穿过。
顾左宜退无可退,正要转身跑向楼梯,却猛地被他抓住了手腕。
“放开我!”她惊恐地尖叫。
傅成章一把将她拉到身前,双唇凑到她的耳边,“右右,表哥可想死你了。你知道么,每次你在我面前走过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要扑倒你,把你压在身下,好好地享受……”
他一连串的污言秽语,听得顾左宜又怕又觉得恶心,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哭喊:“你这个变︶态!家里还有佣人,你放开我!”
傅成章不屑地笑,正要咬着她的耳垂说些什么,忽然通往厨房的走廊里传来一声脆响,是盘盏打碎在地的声音。
傅成章回神看去,只见拐角处一个背影匆匆离去。
他笑了笑,残忍地对顾左宜阐明事实:“你看,佣人才没那么多事。”
顾左宜扭头看着走廊,想要喊,却张着嘴,怎么也出不了声音。
“不过,这里的确不是个好地方。”傅成章道,贴着她的耳根,“我可不想让那些佣人听到你□□的声音。”
话音刚落,他忽然扛起顾左宜,扭头往屋外走去。顾左宜趴在他的肩上,只觉得头晕目眩,痛苦地大叫,捶着他的后背,“傅成章,你放我下来!”
傅成章嘴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乖,省点力气待会儿再用,我可不想跟一条死鱼做。”
说话间,他已经带着她穿过花园,花园里有佣人在照料花草,然而面对这一幕,却都默契地选择了视而不见。
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察言观色。
顾左宜渐渐没了哭喊的力气,到了外面的车位,被傅成章一把扔进后座。
她还想挣扎,傅成章却在她打开车门之前,落好了锁。顾左宜只能绝望地趴着窗户,看着顾家的大宅渐渐远去。
泪眼中,她好像看到一辆车在顾家门前打了个转,好像又没有。
傅成章从后视镜中看着缩在后座上哭的顾左宜,他像是一个猎人,想要逗逗自己的猎物,“右右,你喜欢在酒店,还是在车上呢?”
他自然不会等着顾左宜的答案,自顾自地说下去,“说实话,我更喜欢在车上呢。”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兴奋,脚下的油门被他踩到了底。
外面越来越偏僻,渐渐地,车窗外鳞次栉比的大楼被大片的野草代替,傅成章已经把车开到了郊区。
车速慢了下来,最后在一片半人高的野草中间,车子渐渐停下。
“接下来,该好好享受了。”傅成章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他的车子是高大的吉普,完全有余地让他从驾驶座翻到后座。
顾左宜抱着肩膀往车门缩了缩,傅成章俯下身,一手撑着车门,单膝跪在座椅上,欣赏着她脸上的恐惧。
“你知道吗,每次我跟那些洋妞在车上做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象,如果身下压着的人是你,会是什么滋味。”
他肖想她的身体,一直想了六年,从那次不小心看到她洗澡,他的脑中便时常浮现她的身影。即使跟别的女人做,他也会想起她。
他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小腿上,顾左宜穿着一条连衣裙,下摆刚好超过膝盖,是顾老夫人中意的款式,因为她的中意,顾左宜的衣柜里全是这种裙子。
可是现在,顾左宜恨死了裙子,当傅成章的手顺着小腿来到膝盖的时候,她终于握住他的手,哀求:“表哥,求求你,不要碰我……”
傅成章笑了,他对上顾左宜的视线,低低道:“真可怜……”
n是,现在的情况她该怎么自救?
脑中一片混乱,慌乱中,她将自己的舌头放在了两排牙齿之间。就在他亲下来的那一刻,她牙齿一用力……
“砰——”
是车窗碎裂的声音。
顾左宜忍着舌上的剧痛,睁开眼,因为没了挡光玻璃的遮蔽,阳光直直地落进她的眼里。
刺眼的阳光中,有个男人挥着高尔夫球杆,在车外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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