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夜遇

六、夜遇

我的生活重又回归了正轨,我照例忙碌着。北京的案子已花落我家,关键时刻我们销售团队超强的战斗力又为公司赢得了这尤为重要的一单,全年任务已经搞定,公司董事长专程打来电话表示祝贺,戴总为此又额外给项目小组成员进行了特别奖励,最近我心情异常愉快,想想年底会发的那份丰厚的奖金,我不禁喜笑颜开。

我是一个很爱钱的人,小时候别的孩子平时连10块钱都掏不出来的时候,我母亲已开始几十块一百块的给我往口袋里放零用钱了,我基本从不缺钱。后来虽家道中落,倒也没过过什么苦日子。现在仔细想来,当年家中开始败落应是从母亲走了极端开始的。我的母亲年轻时正经是个美人,她身材窈窕,容貌明艳,可遗憾的是,我基本都没遗传到,除了皮肤随了母亲的白皙外,其他则一无似处。母亲每每看着我时,都会用一种恨不得将我重新回炉的语气对我说:“你长的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象我呢?”我也郁闷不已,回嘴道:“这事儿,您最好找我爸,他负主要责任。”

我外公是抗日时期的地下党员,后又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是个级别较高的军官,复员后在当地交通部门做了个不小的官,每日里上班下班都是车接车送,家人也随之倍受尊重起来。母亲年轻时在当地也算是有名的大家闺秀了,登门求亲的人非常多,母亲却都看不上眼,偏和刚从部队退伍回来,在当地一家工厂做临时工的父亲对上了脾气。父亲出身贫农,长相更是普通,但军人的历练使他的眉眼中总有一股英气透散出来,显得很有男人魅力,母亲就是这样被父亲迷住了。外婆对父亲可是半点没看上,她觉得父亲从出身到长相到工作都一无是处,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母亲倒也执拗,竟然清身出库,不拿家中一针一线的与一无所有的父亲结了婚,六年之内再没登过娘家的门,直到我的出生才缓和了这两代人的关系。我几乎能想象出父母当年是如何恩爱的。父亲很上进,在工厂时被保送读了大学,毕业后他入了仕途,从此开始一帆风顺。母亲也不甘落后,在吃尽了苦头后终于开了家服装加工的小厂子,是从两三个人开始做起的,直到后来她有了几百个工人和一家自己工厂。家中的日子越来越优越了,父母的架却也越吵越凶,他们吵架的内容永远都是围绕着女人,父亲的女人们。母亲是个美丽的女人,也是个非常精明的角色,她自己面对诱惑时从不会为之所动,是那种非常正统和自律的人,而父亲就不同了,他不断出轨,于是面对背叛,母亲几乎疯了。

我从小就生活在这样奇怪的环境中。当时是很难理解母亲的,总觉得家中吵架似乎都是她引起的,曾经一度我很恨她,直到十二岁那年。记得那是一个深夜,我起床去厕所时听到厨房里有当当的响声,于是我大着胆子走到门口,黑暗中透过厨房窗子撒进的微光,我看到一幕让我终生难忘的场景:穿着白色睡衣的母亲呆滞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正紧握菜刀一下一下狠狠的剁在案板上,发出了当当的声音,她咬牙切齿的念着父亲的名字,脸上泪流不止。那种情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过于恐怖了,我当时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从那时起,我深刻理解了母亲的痛苦。我十五岁时,母亲和我商量:“我想毁了你父亲,怎么样?”我平静的问:“用什么方式?”母亲说:“让他失去权利”我点头:“同意”。于是母亲以匿名的形式告发了父亲,母亲不想让父亲坐牢,她的尺度掌握的很好,父亲在我们意料之中的一步步失去了权利,最后终于不再得到上方的信任了,虽还在为官,事实上却已失势,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母亲做完了这一切后,已再无心思管理工厂,她开始酗酒。父亲处处不如意做事也提不起什么劲头了,他开始混迹官场打发时间,再没什么作为,从此,家中开始一步步败落。没有了往日的荣耀,但衣食小康还没问题。所以,我很爱钱,但却不是非常爱钱,比起钱来我更喜欢工作中的成就感,那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日子过的真快,现在距离我去北京护理云杨已有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了,他已拆了石膏,据说已基本痊愈,这真是好消息。

又是一个周末,我在上海的小公寓里睡觉睡到了自然醒,盯着天花板上的心型日光灯,我的心情放松而愉快。这间公寓是我两年前买下的,虽处于闹市却并不感到嘈杂,小区环境很好。五十八平米的房子不大,但很适合一个人住。我一直不想在上海定居,也就没买那种两居三居的房子,这套小公寓现在先自己住着,等日后离开了就委托中介公司租出去,全当投资好了。

我一直觉得居住环境对一个来说影响非常大,我不挑食,衣物也可以不是名牌只要自己穿着舒服就好,但住的地方我一定要挑剔,因为这直接影响到我每天的心情。我的房间是绿黄相间的色调,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家具看碟都很方便,我很喜欢这个小家。躺在床上我闭着眼睛在想:“今天要做什么呢?”,周末吗,是放松时间,当然绝对不能做与工作有关的事,那做什么呢?我忽然灵机一动,有了,叫上朋友到我家来玩吧,闺蜜前两天不是还在电话里假哭着说我都不理她了,就找她和另一闺蜜过来玩好了。打定足意后我立刻开始行动。先是开开心心的打扫了屋子,这房子面积不大,很好收拾,然后开车去了超市。云杨出车祸后我就很少开车了,那辆代步的尼桑一直都停在车库里没大用,想着过段时间干脆把它卖掉算了,反正我原本就不喜欢开车。我买车纯粹是因为工作上需要,现在公司也有专车可以接送,我留它已没什么必要。

在路上我给两个闺蜜打了电话,一听说到我这可以喝到我做的汤,这俩女人接电话的同时就已出门了,行动力之快简直前所未见。这两个女人都是我在工作中认识的,相处久了觉得投缘,便成了朋友。她们两个,一个叫美婷,是公~务~员,在交通部门任职,她的长相很甜,一看就是个乖乖女的样子,其实不然,这女人办事雷厉风行,很多人都被她的外表给骗了,一开始跟她打交道时感觉这女人挺难缠,等到真正熟悉后她便不再故意刁难,现在她跟我关系很好。另一个叫可意,她的名字很有特色,我一下便记住了。我经常开她玩笑:“你刻意(可意)的!”她便气的不行。这女人是同行一家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虽说同行是冤家,可她不做销售,跟我就没什么冲突,我们依然可以保持友谊。但在她面前,我从不谈工作,这是职业操守问题,我一向很注意。这女人八面玲珑,喝酒更是厉害,跟她拼酒简直就是找死,认识她快三年了,就没见她醉过,她酒量之深实在可怕。这俩女人一直跟我关系密切,好久没聚了,我可得多准备些吃的,免得她们说我小气。我开车去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在回来的路上又去商场买了一套高档婴儿洗浴用品,这是准备送给销售部王经理的。他儿子下周三过满月,这是给他的礼物。他妻子孩子都在杭州,虽然离的不远,但王经理平时工作太忙基本很少回去。这家伙对家人亏欠太多了,我打算在周一时“强制性的”放他三天年假回去陪陪家人,看他敢有什么异议?拎着一大堆东西上楼后,我有些累,稍作休息后才恢复精神。我换上了舒服的棉质t恤,穿了条家居裤便开始煮饭煲汤了,做饭于我是享受,可忙了一会后,感觉家里实在太安静,便又开了音响。今天我没听歌,而是听起了古筝弹奏。这琴音极为悠远,行云流水般的音符流泻而出,顷刻间便给我的小屋凭添了许多书卷气,我一边听着一边做家务,感觉无比惬意。我还准备了最新的大片打算跟那两个女人一起看,希望她们别是已经看过了才好。

我忙碌的差不多时,这两个女人先后到了,她们也不用招呼,自行脱鞋上床,抓了我买的两大袋各色零食便吃起来,没一点客气的表示。我对她们的恶劣行径早都习惯了,见怪不怪。我们三个嬉闹了一会后我提议看碟。美婷听后笑的格外开心:“呵呵,,,我早有准备,你们看,当当当当。。。。”她一边给自己伴奏一边从包里拿出一张碟,我和可意凑过去一看,赫然竟是金瓶梅!我们俩个当下笑的不行,谁知,美婷动作未停,她竟接二连三的从包里又拿出好几张三级片来,这下我有点傻眼。可意却一点也不奇怪:“我告诉她带的,我知道她那有存货。”我彻底哑然,看来我准备的大片用不上了。我对她们说:“纳闷儿了,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还好奇啊?”结果这俩女人联手按住我一顿暴痒,害的我眼泪流了一瓶盖儿。看片子时,我差点没让这俩女人尴尬死。一会儿可意说:“哇,这动作太夸张了吧?”,一会美婷说:“这个是可以作到的。”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我实在让她们刺激的不轻。好不容易吃喝完了片子也看完了她们还觉得不过瘾,竟又要拉着我去蹦迪,反正没事我便同意了。美婷把那些带色的片子放在电脑桌上,然后挤眉弄眼的告诉我没事的时候可以慢慢欣赏解闷儿,这让我有些郁闷,我言不由衷的说:“替我谢谢你大爷”,结果,我流的眼泪增加到了两瓶盖。

我被她们强制性的化了个彩妆,梳了个时尚的发型,她们又在我所有的衣服中挑了一套她们认为最性感的紧身裙装让我换上,由于这时天已冷了,她们便格外开恩的允许我在外面加了件亮灰色的厚风衣,打扮完后这俩女人看着我都是一脸的满意,我却在阴险的暗想:呵呵。。。算你丫聪明,如果胆敢让我只穿裙子就美丽冻人的出去,就等着我用鼻涕给你们做洗面乳吧。这俩女人哪知我的险恶用心?她们自己也打扮一番后,我们三个女人才一起嘻嘻哈哈的出了门,直奔迪厅而去。在迪厅时我们三个玩的格外疯狂,我们在舞池放肆大叫,情绪高度兴奋,这种放松我已久未尝试,实在是爽。因为我要开车,便没喝酒,她们俩个都喝了不少。夜里十点多,我和美婷从迪厅出来。这算早的,要不是可意被她男朋友临时叫走了,我们还会玩的更晚。我先开车把美婷送回家,然后掉头回公寓。到了楼下,我将车停好后便乘电梯上了10楼。我走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正要低头开门时,突然一条身影从楼道里闪出,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本能的惊叫一声“啊”,正要反抗,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我”,我定睛一看,竟是云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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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樱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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