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秀女风波
第89章秀女风波
“臣恭迎皇上。”“臣妾见过皇上。”
“臣费扬古朱厚礼恭迎皇上,皇上吉祥。”费扬古和朱厚礼紧跟着王爷福晋一起行礼问安。皇上抬了抬眼皮,脸色不怎么好看。“起来吧,怎么你们也在?”皇上见费扬古和朱厚礼也在略有意外,抬眼朝院子里的膳席望去。方筝吓了一跳,象触电似的飞快躲到桌下,听脚步声他们一行人朝这边走过来了,方筝偷偷挪到小红身旁侧着身子站立好不被皇上发现。皇上来到膳桌旁,周围的一起子长随丫头和厨子们齐跪地行礼,方筝也学样的跟着小红跪地叩头,听见大家在山呼皇上吉祥,方筝便也跟着喊,谁知反应慢了一拍,等她喊时山呼声已过,就听脆生生的声音飞快跑了一句:“皇上吉祥。”
什么叫乍眼,这就是生动的例子!听了方筝那句请安的话,皇上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跪在角落里的小丫头吸引过去。琳琅脸色微变,心里咯噔一下提到嗓子眼,这岂不要坏事了?王爷和费扬古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几分担心。皇上经过方筝身边时停了下来,对她多扫了几眼。汗颜的方筝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要是不甩这么一嗓子就好了,兴许也就蒙混过去了,眼下她除了暗暗叫若没别的撤了,只好把头埋得低低的,大气也不敢出,浑身如有千条虫子在爬,痒痒的好想用手去挠。但她不敢动,此刻皇上奇怪的目光正在冲她上下打量。琳琅见状忙上前遮住皇上的视线,笑盈盈的说道:“皇上来得正好,王爷这里有一瓶十五年头的女儿红,前些天刚托朋友从杭州稍来的。皇上要不要尝尝?”
皇上这才调转视线低低嗯了一声在桌旁落座。一场虚惊过去,大家纷纷吁了口气坐下来。王爷无奈的冲方筝摇了摇头看回到费扬古身上,费扬古递了个且安心的眼神。朱厚礼执壶给皇上倒酒的时候,心情不爽的皇上打起精神扫了大家一眼,无意中发现他们在交换眼神,似乎有点古怪。他轻哼一声,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开始有自己的小秘密了,这一点让原本心情不好的皇上脸色更阴沉了。精明的皇上扫向桌面,很快发现刚好摆着五副碗筷,似乎少了一个人。“怎么五副碗筷只有四个人就座,还有谁呀?”
事出突然,大家都忘了收走方筝的碗筷,见皇上突然在问,朱厚礼反应最快笑呵呵的答道:“啊,是张进宝的,那小子刚刚还在这儿吃来着,临时有事拨拉几口人就跑了。皇上要是晚来一会儿准能看见他。”
皇上静静的看着朱厚礼也不说话,那眼神看得朱厚礼暗暗发毛,不晓得哪里说得不对劲了。“张进宝?”朱厚礼肯定的点点头,一边心虚的瞄瞄王爷和费扬古,皇上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读不出任何讯息。
皇上的表情有点不大对呀,王爷跟朱厚礼相互看了一眼,皇上突然抬眼看向福全,“真的?”王爷笑得比其它人自然多了,随意的说道:“是啊,本来说好大家一起聚聚吃个饭,谁知进宝临时有事先走了。”皇上脸上渐渐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慢悠悠的说道:“那就奇怪了,张进宝从后晌一直在宫里陪着朕,出宫时才刚刚分了手,莫非张进宝有分身术同一时间可以出现在两个地方?”糟了!被识破了,旁边的方筝缩了缩脖子闪到小红身后,不想去看朋友那一张张尴尬拉黑的脸,这紧张的气氛太难捱了……
“何方高人呀连朕都瞒着?”皇上冷笑。“平时你们有求于朕的时候不是很亲密的吗?怎么,背着朕另行一套,都有朕不能知道的小秘密了?”一句话说得大家无言以对,琳琅柔声劝道:“皇上多心了,我们哪有背着您的意思,不过是自己人在这里坐坐,拉拉家常话,因为皇上突然驾到,没身份的上不得席自然就退下去了。”这样一说皇上的脸色略略好看了一点,他端杯喝了口酒,斜了朱厚礼一眼,“早实话实说不就行了,还提什么张进宝,欲盖弥彰!”朱厚礼干笑了几句,此事就这样过去了。
王爷见皇上神色有异,试探的问了一句:“皇上今天心情不大好呀,这是谁把我们皇上气得这样?”皇上不悦的冷哼:“还能有谁,那只铁狮子头在朕的乾清宫咆哮一个时辰,还动手打了一名宫女,那嚣张狂妄的样子简直没把朕放在眼里!气死朕了!”皇上气得一拍桌,把旁边刚刚探头张望的方筝吓了一跳,想不到小小年纪的少年皇上气性还不小!方筝小声跟小红咬耳朵:“皇上是不是经常发火?”
“不知道,反正每次来王府生气的多,高兴的少。”小红低道。敢情是来这儿消火来了,被皇上一搅,她这顿饭是吃不成了。方筝悻悻的叹气。火塞子被人一拔,皇上的火气顿如火山喷发通通冒了出来,他愤然道:“朕不明白,当年皇阿玛怎么把辅政大臣这样的重任交给这种奸雄,他眼中哪里有朕这个皇上,处处以他为中心,整个朝廷快成他一人的天下了!亏他还假惺惺的说什么日夜操劳是替朕分忧,放他的狗屁!现在一提这狗名朕心里就一肚子火!”
“皇上息怒,我们且让他多叫叫,反正他也叫不了多久了。现在他越狂妄,对我们的警戒就越小,我们不妨装装弱小让他放松戒备,等事一起,您就是给他机会他也叫不出来了。”琳琅在旁柔声细语的劝慰。哟嗬!琳琅劝人有点本事呀,方筝用全新眼光上上下下打量好友,比她早一年到这儿就是不一样,变化大的令人吃惊。
“这狗贼,朕真是难容他一天,就怕等不到他咽气朕已经被他气死了!!”少年皇上一提起鳌拜气就不打一处来,愤愤然道:“你们都想不到他为什么事跟朕吵,鳌拜一向不过问选秀的事,今儿可好,破天荒的问朕要一个秀女。当时户部的几个大臣也在,这种事当时他们就给回了。那铁狮子头不管不顾,非让朕当着大臣的面亲口取消那名秀女的应选,气死朕了,他眼中根本目无王法,要是你们看到鳌拜那厮的狂妄劲,非气得吐血不可!”
“什么,鳌拜几时对秀女感兴趣了?”王爷大为意外。
皇上气呼呼的说道:“做他的大头梦去吧!他想要,朕偏不给!朕就留下她了!好坏做给他看,朕若随了他心愿朕就不是皇上!”“他要的是哪家的姑娘?”费扬古忍不住问道。皇上咬牙道:“还有哪个,就是你们大家抢着要的丫头方筝!”方筝一听见皇上念出自己的名字,心倏的一惊,大脑嗡的一下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的重重击打心脏,震得耳鼓生疼。她跟鳌拜素不相识,他为什么也要她呢?难不成故意借此事跟王爷这一派系的人起腻?从他们这些天来的谈论中她感觉鳌拜是个拥有极大势力的强权人物,就连皇上都受其牵制,总之他是一个谁也不敢冒然得罪的家伙。而这个人竟然跟皇上讨要她这个待选秀女!为什么?她怔怔的发呆,手指不知不觉松了手,为了装丫头特意端在手中的托盘当啷一声落地,滚到了皇上脚边。
这一声响,打断了正在说话的他们,王爷和费扬古齐朝她这边看来,眼见皇上也侧头瞧来,她心一跳,忙俯身去捡那只托盘以借机避开皇上的视线,谁知,她越低头,皇上越想看清她的真面目,她就差没钻进桌底下了。
皇上狐疑的打量着她,口中咦了一声:“怎么瞧着有点面熟……抬起头来。”皇上俯身来看,方筝忙用托盘挡着脸想开溜,频频给琳琅打眼色,让琳琅快来救人,琳琅示意她先跑再说,她刚抬脚欲逃,不料皇上早有防备抢先一步扣住了她手腕,“站住,往哪儿跑?”皇上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到她身上,刚刚的气性好象通通不见了,一门心思想看看她的真面目。见方筝总用托盘挡着自己,他不耐烦的一把夺过来,这下方筝的真面孔暴露出来,她心虚的干笑。一见是她皇上乐了,“原来是你呀!你躲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一句话令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费扬古不敢置信的问:“皇上,你、你们认识?”皇上的心情由阴转晴,一片大好,仿佛找到了兴趣所在,“认识,这姑娘箭术不错,还请朕吃婴儿的小腿呢。”
“吃婴儿的小腿?”琳琅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皇上哈哈大笑,“二哥,这是你府上的丫头吧,前晌她一直跟朕在一起,晌午时还是朕送她回来的。这丫头有意思,把朕骗得好苦呀!”一见皇上对方筝抱有好感,大家神色异样的交换着眼神。琳琅拉了拉方筝的衣袖,小声问:“你什么时候跟皇上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算了算了,不关她的事,朕之所以过来也是想找她散散心,只有你们王府能出这种古灵精怪的人物。”皇上的心情变得愉快开来,他冲方筝指了指,示意她站自己旁边,“就站这儿,今儿由你来伺服朕。”琳琅正想说话,方筝忙不迭的点头,一边示意琳琅不要多话,她决定临时充当一下小丫头省得引起皇上更多注意。皇上拿手点了点酒杯,方筝识趣的拎壶为其倒酒,然后依次为王爷,福晋费扬古等人续酒,轮到朱厚礼时,朱厚礼习惯性的道谢。皇上挑眉道:“厚礼,以前没见你跟谁这么客气过,今儿这是怎么了,变得如此客气。”
王爷呵呵一笑,“皇上这一趟真是来对了,刚刚还气得眼发红,这会儿又风平浪静了。我们王府几时成了皇上消气灭火之地了。”皇上被逗笑,“除了皇宫,只有这里最让朕感到轻松塌实,有种家的感觉呀。你府里景好人和气,连丫头都会说些打趣好玩的笑话,怪不得二哥一下朝就急着回家,敢情府里是世外桃源啊。”大家齐声笑起来。这回皇上却没笑,而是长长舒了口气。“朕这一肚子火总算是消下去了……”
“皇上,快给我们讲讲,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朱厚礼好奇的问。皇上眉眼含笑的斜了方筝一眼,“她呀,在郊外的地上埋铁夹子要捉兔子,谁知兔子没夹住倒夹住朕的脚了后来就这么认识了。这姑娘可不简单,能百步之外一箭射中兔子的大腿,论能耐不在你们之下呀!”“啧啧,这么厉害?”朱厚礼惊讶的哗了一声。皇上笑道:“还有呢,她嘴皮也厉害着呢把朕唬得一愣愣的……”接着就把他们认识的经过详详细细讲了一遍,逗得大家几次轰堂大笑。皇上缓缓收了笑,颇有几分羡慕的说道:“王府比朕的皇宫可有意思多了,有个会讲相声段子的福晋,还有个满嘴跑车的小丫头。这样逗趣的人朕的皇宫可一个也寻不见啊。”
“皇上,不是寻不见,而是宫规森严,下面的丫头哪个敢跟您这样谈笑呀,那还有没有规矩了。”王爷笑道。皇上叹了口气,认同的说道:“是啊,所以皇宫比不了裕亲王府呀,朕就喜欢王府这里的气氛,无拘无束,随心随意。”桌上出现短暂的安静。
琳琅忍不住问:“皇上,鳌拜为何要那位秀女?他可有说理由?”
“没有,朕也想不通他为何坚持那这个秀女,兴许是宫里有谁走露了风声,鳌拜也听说了这个名字,有心跟你们抢吧。又或者这位叫方筝的秀女跟他有什么私交,想帮她一把也说不定,不然象他那种财大势大的人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犯不着为一个不相识的丫头与朕大动干戈,朕总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皇上终于让自己心平气和了。费扬古疑惑的目光飘向后面的方筝,“私交?”
方筝茫然的摇头,她根本不认识鳌拜,何来的私交。皇上喝了口酒,突然问道:“怪了,方筝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怎么你们都想要,方书海的掌珠当真那么出色,比你们这个小丫头还有趣?”拿手点点身后的方筝,笑哼:“以朕的心思,宁愿要这样的小丫头,也不稀罕方筝那个秀女。”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合着皇上不知道她就是方筝呢!可是却对方筝有了几分兴趣,这可不妙呀!费扬古有些心惊,朱厚礼也听出了弦外音,着实愣住,琳琅坐不住了,眼睛频频飘向方筝脸色难掩担心。皇上觉察到气氛有些微妙,淡笑:“即然话说到这儿,朕不妨明说,朕本想成全你们,但如今即然鳌拜插手了,此事太后那里必然会听到风声,这个秀女恐怕不能早早放出,如果你们真想要,朕可以开恩留到明年再放,你们意下如何?”
大家齐看向费扬古,皇上心一动也看了过去。一听皇上有意成全,费扬古忙放下杯子行礼:“谢皇上成全。”大家闻言都释然的松了口气笑起来,王爷正要举杯跟皇上敬酒,皇上又说道:“那事情就这样定了,你们也不用藏着腋着了,现在,可以让朕见见那位方筝了吧?”
皇上的话一出口,刚刚活跃的轻松气氛顿时变得安静无声,大家相互交换起眼神,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皇上浅笑的扫视大家渐渐觉得气氛有点不同寻常,暗暗思忖什么姑娘让他们这么紧张,一个个都私下里找他说情呢,如此想来,皇上越发想掀开这层神秘面纱。就在大家没有反应的时候,琳琅离座而起绕到皇上身后跟方筝身后耳语了几句,说的是:“事到如今没什么可瞒的了,快见过皇上吧。”方筝点点头,按古时的规矩双膝跪地,朝皇上行大礼:“民女方筝叩请皇上金安。”
皇上听见琳琅低低的说了句什么,正纳闷为什么大家的视线都朝身后看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请安,一听到这个声音,他神情一僵,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转头朝身后看去,磕头的竟然是刚刚认识的那个小丫头。她就是方筝!皇上心中的吃惊不小,他缓缓站了起来却没有说话,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足足看了半响。方筝静静的等着,迟迟没有听到皇上那句平身的话,心里有点沉不住气不由打起小鼓。
等了许久,终于皇上开了口,沉沉的语气中透着丝丝失望与不甘,“原来是你。”
“快快,王爷加油哦!”旁边的琳琅开心的呼喊着,前方的跑马场上,费扬古和王爷他们正在较量跑马。费扬古骑术出色一直居于领先位置,王爷落后一个马身,朱厚礼和张进宝则在落后十来米的距离处紧追不放。方筝望着场上的激烈较量心神却飞去了别处。这几天她一直被皇上的古怪反应所困惑,琢磨不透皇上见了她为何显得不高兴,连说话都没了情绪,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那天,当皇上知道她就是方筝,轻松的表情渐渐不复存在,并且用一种很奇怪的复杂眼神长时间的注视着她。琳琅轻声提醒了皇上一声,他方才淡淡的应了声平身。皇上脸色似乎不大好,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喝起闷酒。她被琳琅拉在皇上旁边坐下,当时朱厚礼和王爷一直在说笑活跃着气氛,皇上时不时的也说上几句,但语气明显不如先前那么愉悦。她低头喝茶的时候,自眼角的余光,曾见皇上侧头朝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在想什么。
不知其它人是否注意到皇上的心情有所改变,至少她坐在旁边能清楚的感觉到皇上已全然没了说笑的心情。唉,初次见面就变得这么不愉快,后面的事情还不知皇上是否能遂了她的心愿。方筝越想越头痛,想想自己一个来自现代的女孩,自由和幸福却握在另一个人手中,真是件让人郁闷的事。“喂,张进宝,你偷懒!”朱厚礼大叫。方筝抬眼望去,原来张进宝为了追赶费扬古抄了近道,后面的朱厚礼大有意见。跑在最前面的费扬古和王爷还在相互较劲,比着看谁跑得更快。满人里尤其象费扬古这样的武将一般都擅长骑马,看他们骑马奔跑的样子很有一股子不输于人的冲劲。
琳琅碰了碰她,笑眯眯的问:“在想什么,我发现你经常看着费扬古发呆哦,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方筝笑了,“你知道吗,费扬古说话的举止神态很象一个人,非常熟悉,我经常不由自主的恍神。”琳琅想了想,试探的问:“象谁?紫阳吗?”方筝伸手搂住好友的肩,笑道:“不愧是我的死党,一下子就猜到重点了。但是他们长得不一样,紫阳比他俊秀,很斯文,费扬古嘛多了几分阳刚,两人仔细看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不知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却很熟悉,就象紫阳给我的感觉……”
“很想念紫阳吗?”“……有点。”方筝极淡的笑:“可惜,永远也见不到他了,连史书都查不到他的消息。”上次费扬古帮她借来了不少书,一有空她就翻找,查哈巴特尔的记载倒时时能见,唯独紫阳的名字,翻遍全书也找不到。琳琅理解的抱了抱她,方筝自失的笑:“看来缘份这东西不能强求,我跟紫阳注定有缘无份,唉,我现在很羡慕你,嫁了一个自己喜欢,对自己又好的人。王爷人很不错哦,你真是掉进蜜罐里了。”
“快别这么说,你只是光回忆过去看不到眼前的,我觉得费扬古人就很不错,他好象也对你有意思哦,连看你的眼神里都写着我喜欢你。你要不要试着接受看看,兴许他比紫阳更适合你呢?”琳琅鼓动道。“唉,你别光看着我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只是外面看着光鲜幸福罢了。”
“什么?他对你不好?”方筝追问。琳琅忙摇头,“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的事,跟王爷无关。”方筝奇怪的打量她,满眼疑问。琳琅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吞吞吐吐说道:“方筝,王爷对我那么好我真怕辜负了他一番心意。我跟王爷成亲一年多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好担心会不会是穿越让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消息,能有什么问题?”方筝听得一头雾水。琳琅脸微红,嗔数:“就是孩子啦。”方筝吓了一跳,差点栽一跟头,“孩、孩子,你这么早考虑这个做什么,太恐怖了吧?再说这种事有什么可急,顺其自然好了,你又不是不能生。”琳琅脸更红了,“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是王爷,就应该早早生下继承人,他不愿纳妾,宁悫妃对我意见很大,三天两头问我可有消息,好象怕我不能生似的。搞得我现在也有些担心,万一真的不行,那该怎么办?”
“怕什么,只要身体没毛病,怎么会不能生呢!”方筝才知道原来琳琅还有这样的心事,试探的小声问:“王爷有说什么吗?”
琳琅摇摇头,“他从来没有提过,不过我知道宁悫妃也在给他压力,我总感觉王爷还是很希望能早一天抱上孩子的。”“他又没明说,你怎么知道?”琳琅脸红红的小声道:“你不懂啦,他想要也不用说出来啊……”方筝愣愣的看着她还是不明白,琳琅嗔怪的拍了她一下,“算了,跟你讲也是对牛弹琴,你不会明白的。”方筝无法理解的晃晃头,“你的心思可比以前细腻多了,我可猜不到你到底要说什么。哎,我要去跑马,你要不要一起呀?”琳琅瞄了瞄旁边的高头大马,有些拿不准。“你真的会骑吗?要不我还是看着好了。”
“看把你吓的,你请好吧。”方筝翻身骑上去,一甩缰绳,坐骑风般冲了出去。张进宝他们跑累了,正要停下来休息时,忽见一道人影嗖的从旁边掠过,张进宝眼都直了,叫道:“乖乖,那是方筝吗?”费扬古二话不说紧追上去。方筝一口气冲上一处高坡停了下来,回头张望,琳琅他们已经被甩下很远了。费扬古笑道:“你这个小姑娘不简单呀,会功夫,骑术也好,越来越让人惊奇了。”“优秀吧!”方筝眯眯笑。费扬古深深看了她一眼,含笑道:“非常优秀。”
“那就打个赏吧?”她嘿嘿笑。费扬古眉头轻扬,唇角边的笑意渐次的扩大,“行,赏给你一个出色的好丈夫如何?”
“出色的好丈夫可不多见了……我这人很挑剔,不是十分的完美我可不要哦。”方筝调皮的回道,两腿一夹又驾马跑起来。费扬古忍笑道:“要求蛮高的,还要十分的完美,要教教她人无完人的道理了!”等他们回到跑马场,琳琅正窝在王爷怀里休息,脸色很不好看,一问原来有些中暑,于是,大家结束了游兴开始回返。方筝照旧由费扬古带着,她怕热,手中拿着纸扇忽答忽答扇个不停。琳琅倚在王爷怀里没了精神,也没心情给大家讲笑话。张进宝无聊的叹:“福晋一打蔫,我们的乐子也听不着了。”方筝嘿嘿笑:“那我给你出个谜语,够你猜一路的了。哪,前方一片草地,打一花名。”
琳琅听过这个谜语,抿嘴笑了一下,跟王爷耳语。看张进宝想了又想,方筝笑道:“进宝,就冲你的智商,进了京城都想不出谜底。让我告诉你吧。”“别介,我能想出来,不用你告诉。”张进宝非要争一口气。方筝故意说出答案:“是梅花。接着再给你出一个:前边又一片草地。”张进宝张着嘴巴不相信这也是谜语,方筝斜眼睨着他,“猜不出来了是不是,算了,知道你的水平,这个谜底是野梅花。”张进宝切了一声,小声嘀咕:“我不猜这么没水准的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