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溶洞火蛟
第一章溶洞火蛟
冷!
好冷!
冰寒刺骨的江水让李天凡从昏迷中醒转过来,浑身一个哆嗦,嘴巴刚想张开,一股股幽寒似剑的江水便向自己嘴巴里面灌,冰冷的江水从喉咙里飞流直下,江水极低的温度与体温有着巨大的反差,让他可以很清晰的感到那些冷似冰的液体如何经过自己的喉咙再冲进自己的胃……
浑身上下由内到外一个激灵,重伤在身的李天凡思维这才清晰起来,低下头看向自己紧紧搂在怀里的婠婠。
这刻已是傍晚时分,斜斜的阳光从河涧外射到江面,两人已昏迷了整整一个下午,若不是汹涌而冰冷的江水承载着两人,从那悬崖摔落时便要粉身碎骨。金潢色的霞光映照在他们随着江水而起起伏伏的身子上,折射出点点鲮彩。
婠婠一张小脸已被冻的青白,双眸紧闭,鹅黄的长裙飘零在江面上,似跌落水云间的花朵,与尚勉强能调息内力抵御外寒的李天凡不同,婠婠丹田内所有的真气经过那天魔解体都已排空,此时她比不会武功的人好不了多少。
李天凡将她搂紧些,运功于贴在她后背的双手,丝丝内力带着热流淌进婠婠的任督二脉,既护住她各处穴道与经脉不被冻伤,也助她内力自然的周天运行。
这时李天凡才有空闲去打量他们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条宽阔的河涧,河面两边是笔直峭立光秃秃的山壁,再望上隐隐可以看到高耸的悬崖峭壁,仔细观察那山壁一番,李天凡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若只有他一个人,借着轻功爬上那二十来丈的峭壁并不困难。但眼下……
眼下他李天凡尚有伤在身,又要抱着一个完全昏迷的婠婠,这江面水流又湍急,不好着力……
将这种种困难在心里一一列出,李天凡自己都不禁笑了出来,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倒真是过于美妙了点。或许还是把情况望坏一点去想更来地实在些!
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李天凡决定先不浪费功夫去试能不能爬上那峭壁,自己多休息一会,成功的可能性也就大一点,也少让昏迷中的婠婠受点罪,不然又从那峭壁上摔下来,自己皮粗肉厚倒无所谓,没多少真气护体的婠婠可能就会受伤咯。
抱着婠婠在河面又漂了一会。李天凡猛地想起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如今正是盛夏,这江水即便冰冷,也不该冰冷到这个地步,若是地表的河流,给太阳晒了一天。温度早该起来了!
除非是碰到地下河!这念头刚起,李天凡眼角瞥到前面河床拐了一个弯,随即一个岩洞出现,岩洞像是一张怪兽巨大的嘴巴。江水汹涌不断的望里面倒灌进去。
即便是指挥铁骑冲锋李世民地玄铁精骑脸色都不曾变色分毫的李天凡这一刻大惊失色,瞪圆双目大骂了句,若自己两人被冲进这等溶洞,那还想能有命出来!
李天凡连忙将背后鸣鸿刀拔出,这时他们离那溶洞口不过几十米距离,他急切的将四周看了看,附近的石壁都被水流冲刷的十分平滑,没有任何可以扶把手的凸出的地方!水流实在过于湍急。不过转头地几息时间,两人就已经被河水带到了溶洞口,眼见两人即将没入溶洞内,李天凡将鸣鸿狠狠插入溶洞口上方的岩石内,仅靠着单臂握住鸣鸿,支撑着他与婠婠两人身体不被冲走。
到了溶洞洞口这里,原本宽阔的河面如被人砍掉大半,猛地变窄许多。洞口虽然巨大。要同时容纳如此之多的河水灌进来,这河水的速度自然比之别处也猛地加快许多。水流撞击在洞口两边岩石上发出隆隆地轰鸣,好像万千铁骑在同时奔腾。
或者是这声音过于巨大,又或者是一路上一直受到李天凡真力的帮助,这时婠婠终于醒了过来,她轻轻叹了口气,将脸贴在李天凡胸口,这才睁开干净清澈的双眸。
见她皱眉看着四周好一会,李天凡终于忍不住,急声问她道:“婠婠你可想到什么法子?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坚持不了多久啦!”
婠婠点点头,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将身子伏在他胸膛前,她轻声问:“二十五丈,你可有把握爬上两边石壁?”
将鸣鸿又握紧一些,李天凡摇头说:“咱们两人一起我无一分把握!”
听得婠婠轻柔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你也知独你一人尚有些希望,这便是我唯一能想到地法子了。”
婠婠只说了这一句便闭嘴,教李天凡心头急切,自己一人确实还有活命希望,但已到这个地步,他又怎么能放得下婠婠?难道眼睁睁把婠婠……
不行!绝对不行!想都没想过!
“什么不行?”婠婠抬起俏脸微笑看着他,眼波流转。
“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李天凡大为惊讶,直直瞪着婠婠。
“都已经喊出口了,我怎么不知道?”婠婠明眸白了他一眼,露出少有的少女神态,指了指两人右边山壁几丈高处一小截凸出的岩石说:“那里是附近唯一可以稍微着力的地方了,待我用袖带卷住试试!”
一条白色丝带从她右边袖口飞出,击射到那截岩石后绕着岩石凸出的那一小块卷了几卷,将它包住。婠婠用上些力气扯了扯,欣慰的笑说:“不错,果然可以着力,如今真有办法了。”
她看向李天凡,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待会你放开我,自己先爬上去,记得把你的刀插入我头顶五丈处,随后我便能离开水面靠着你地刀支撑住了。虽然尚不知接下来我该如何上去,总归能多坚持一会!”
李天凡细细一想,这方法果然不错!即便婠婠上不来。自己上去后赶紧找些藤蔓什么的让她用袖带卷住把她拉上来不是很简单?就算没有藤蔓,大不了拿自己所有的衣服连起来做条绳子!
他点点头,看着表情平静的婠婠,轻呼:“我要放手了!你准备,抓紧!”
抓紧一喊出,李天凡松开自己一直搂着婠婠地左手,右手狠狠握住鸣鸿,双腿虚踩水面。全身真气运转下顿时像踩了梯子般望上纵掠而起!到了婠婠头上十丈处他犹记得她吩咐自己将鸣鸿插在这里,于是顺手把刀插了进去,同时也给自己再次一个用力支撑的机会。
换气的一瞬间,李天凡望下瞥了婠婠一眼,全身顿时麻木冰凉!
但见湍急的流水冲击下,支撑婠婠地那条丝带正一丝一毫地在断裂,视线从上方借着最后残存的晚霞细细一看,李天凡赫然发现那条丝带早因今日与自己地打斗而有多处损伤。根本支撑不住婠婠地身体!
婠婠只是看着维系自己的丝带一点点破碎断裂,脸上却是一片平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瞬间李天凡明白过来,她早已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婠婠!”李天凡不禁大呼出声!
此时丝带已然破裂了大半,婠婠已随时可能被激荡的河水带走!
回音一遍遍激荡在河谷内。婠婠之名像是被他喊了无数遍似的回荡不休。
听得声音,婠婠惊讶的抬头,见李天凡双手抓着鸣鸿刀正吊在十丈高的地方却不继续望上,她平静淡然的视线深深对上李天凡那惊惧恐慌的双眼。加重声量道:“还看我做什么?你快爬上去,我坚持不了多久,还等着借助你地宝刀呢……”
这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丝带仅余一线!
婠婠露出一个干净清澈的笑容,看了李天凡一眼,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又似默默无言。
而李天凡几乎已在丝带断裂的同一时间抽出鸣鸿刀。双脚重重踏在岩壁上,大喝道:“婠婠,卷住我!”
婠婠左手的丝带若一条跗骨地灵蛇,轻轻柔柔的卷在李天凡的腰上,当李天凡借着两人合力再次将婠婠搂在怀里时,丝带已然断裂,一股股河水的大力将他们冲入漆黑不见底地溶洞之中……
两人被卷入溶洞,本想十死无生。转入内呼吸后也不知在漆黑复杂的溶洞水道内冲了多久。大概一个时辰,又或许两个时辰。总之两人突然感到被冲到一片岸边,惊喜之下李天凡、婠婠二人连忙到了岸上。
这里是一个中空的溶洞洞窟,三面都是山壁,山壁前方有一条通道,依稀可见朗朗月光从外射入,彷佛世外桃源一般。
李天凡哈哈大笑:“大难不死,果然必有后福!此等险境都要不了我二人的性命,看来老天对我们真是不薄!”
婠婠将脸擦干,笑说:“该是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我们俩自然都是大祸害,一个是妖女,一个是反贼,好不到哪儿去!命自然要长一些!”
李天凡望洞内走了几步,惊讶道:“这里好热!”
两人刚才冰寒的水中离开,浑身冻的有些僵硬,此时身子暖了一些,这才感到洞内十分炎热,李天凡朝婠婠挥了挥手,两人相拥向洞内深处走去,越望里走,一股股炎热似火苗的空气不断朝二人扑面而来。
“看起来像是地下熔岩!”李天凡摸了摸洞壁,哎呀一声缩回手道。
婠婠白他一眼,将他手牵住,又走两步,一个深深的熔岩形成地湖赫然出现在两人眼前!滚烫的熔岩在脚下翻腾,红的发黑热的像是太阳一般!
两人看的咋舌不已,李天凡道:“地下深处都是熔岩,看来这里有一个裂缝,将它们漏了出来。”
婠婠好奇道:“你是说地下深处都是这样的熔岩湖泊,咱们的地面就漂浮在上面?”
李天凡想了想,说:“大概就是这样子,不过里面的道理还很多,我也说不清楚。你见过火山就该知道。火山像是地面地裂缝,里面喷涌出地熔岩就是从地下深处来的。”
婠婠点点头,皱眉想了想,忽地笑说:“不想这些了。今天好累,咱们出去歇会吧,看看洞外是什么样的。”
李天凡暗自呼出口气,她要是再问自己也说不出多少东西了,两人刚转身走了没几步。李天凡突然感到背后鸣鸿刀剧烈颤抖起来,溶洞随之突然一阵天摇地晃,那熔岩湖像是沸腾起来,岩浆激射四溅!
一声尖啸从湖里出现,随着啸声,一个有人身那么大的蛇头从湖里昂然挺起,它怒瞪着李天凡二人,蛇头猛的一抖。十来丈长的火红色的身子顿时从湖里闪现出来,岩浆教它搅得翻滚不休。
看到那条大蛇出现,婠婠惊呼道:“起蛟了!”
李天凡给这一幕看的呆若木鸡,闻声傻傻问道:“什么叫起饺子了?”
婠婠哎呀一声,把他望洞外拖。全力奔逃中急切的说:“那是蛟龙!咱们快逃吧!”
蛟龙?!李天凡狂呼一声,脚下登时生风,还嫌婠婠速度不够,一把将她抄到怀里。朝洞口狂奔而去。
随着蛟龙飞起,天地顿时变色,滚滚惊雷在洞外炸开,合着蛟龙飞近地声音,若大地崩塌,山河沉渊。
旦凡起蛟,天地都会生出异象。若是水蛟,则狂风暴雨不断。李天凡二人遇到的乃是火蛟,故惊雷天火大作,此时他们到洞外一看的话,当可见到无数闪电劈头而至的景象。
洞外林木已是烽火连天。
离洞口还差几丈距离时,身后滚烫的气息已然临近,婠婠看也不看,双手袖带望后全力击去,待收回时只剩短短两片焦黑的手帕。
“我靠。这么厉害!”
一只利爪重重击在李天凡后背。他吐出一口鲜血,踉踉跄跄扑倒在地。鸣鸿宝刀反手划去,红光一闪,一股滚烫若沸水的鲜血飚射而出,那蛟龙的一只前爪已然给他砍伤。
“幸好还不是刀枪不入!”将婠婠放到一边,李天凡回过头来面对那蛟龙,因前爪受伤,蛟龙又是气愤又是抓狂,却不敢轻易攻上,巨大修长地身躯在洞里暴怒转动,溶洞的石壁被它击撞的不断掉落下大块大块的岩石。
见红蛟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李天凡手中地鸣鸿,婠婠大叫道:“它好像很怕你手中的刀!”
李天凡刀身一转,月光借着刀身反射向那蛟龙双眼,蛟龙巨吼一声,将头一缩,冲了过来。
李天凡高高跃起,借着下坠之势,鸣鸿若九幽之火,划出一道红色霹雳,狠狠砍在蛟龙的头上,只听得一声金石交击的喀拉声,蛟龙头微微一顿,旋又一甩,将李天凡撞到一边,细细看去,那一刀只在它坚硬地鲮甲上留下一个印子而已。
蛟龙一抓扒开李天凡,顺着冲势又将婠婠撞到石壁上,婠婠吐出口血,眼中厉色一闪,两柄天魔刃瞬间已深深插进蛟龙火红的双眼。
蛟龙仰头长啸,剧痛让它四抓到处乱抓,李天凡见状一个打滚,滚到它身子下方,此时他也看出来,蛟龙的外甲又厚又硬,根本无从下手,遂想从它柔软的腹部下手。
婠婠一边望旁边躲闪,一边高呼:“拣个弱点一刀便可,不要与之缠斗,这种洪荒灵兽不知还有甚本领,咱们伤了它便速速退去!”
也不知李天凡听没听见婠婠的话,人一滚到蛟龙脖子下,便是全力一刀重重捅了下去,然后再一滚,鸣鸿从蛟龙脖子一直划到它下腹,蛟龙起先还想闪躲,待受重伤后竟然狂怒的也不管其他,将身子重重压了下来,两只前爪死死抓住犹自握刀不松的李天凡,竟是想用身子和爪子让他窒息而死。
婠婠呵斥一声,运功飘至蛟龙头顶,拔出两柄天魔刃,朝着蛟龙两颗大若灯笼的眼珠又是重重插下,蛟龙上下被这两个男女一顿猛插,真个痛彻心扉,全力一扭脖子。再次将婠婠重重甩了出去,李天凡借着它用劲这片刻空隙,整个身子冲进蛟龙像是火炉地炙热腹内,真是状若疯虎,见东西就是一刀劈去,紧闭着双眼,任那蛟龙滚烫的内脏碎屑和血液冲到自己脸上。
从外看去,但见一头蛟龙在地面不断挣扎。四抓狠狠捶打自己的下腹,那里有一个人形凸起,随着那人形凸起每一个动作,一股股粗若人臂的鲜血激射而出……
李天凡自己也不知道砍了多久,直到猛地发觉蛟龙内脏和鲜血都变凉了一些,这才茫然的睁开双眼,爬出蛟龙地腹部,赫然看到婠婠不知何时已然晕了过去。见她双颊赤红,李天凡将手放在婠婠额头,竟然发现婠婠是发烧了!
上午施展天魔时,婠婠本来就已经将内力全部放了出去,又受了重伤。在冰冷的江水里飘了快大半天,此刻与蛟龙一番搏斗,心情激荡下终是再也承受不住,婠婠从修习武艺起。怕这还是第一次感冒发烧!
李天凡紧紧抱住婠婠,听她口中呢喃:“水、水!”
环顾四周,这儿水虽然很多,但那江水冰寒刺骨,怎么能喝?他目光转到那蛟龙尸体处,见温热的鲜血还在汩汩地喷,不紧一喜,走到蛟龙腹部处。他拿手捧了一捧,自己喝了些,觉得除了入口有些腥臊,喝下浑身一阵燥热,倒也没有大碍,遂放下心来,再接了一捧喂婠婠喝,不料婠婠似乎对这鲜血极度不适应。竟是无论如何也喝不下一点。刚一入嘴,那血便给她吐了出来。
见婠婠脸色逐渐有些发白。李天凡心中慌乱,想可能是那蛟龙属火,乃至阳之物,婠婠练地是纯阴的武学,两者或许相克?
看了眼那蛟龙地血,又看看婠婠,无计可施下李天凡终于一咬牙,用鸣鸿将自己手指切了道一寸长的口子,伸入婠婠嘴中,他自己地血虽也阳刚,但总比不上蛟龙那等灵兽,婠婠终于能够喝下。
待婠婠喝了一会,李天凡感到自己一阵天旋地转,有些坚持不住,便将伤口止住,跑到蛟龙尸体处大口喝起蛟龙的血,补充一番,又换根手指割开给婠婠喝,这样反复几次,婠婠眸子动了动,终于要醒过来。
便在这时,一个人影从洞口闪电般飞身而进,落到两人旁边,见到那蛟龙尸体,竟是一下就给惊吓的呆了,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姿势便不再动。
见是一个满头白发、枯瘦如枝的老人家,李天凡大为惊讶,心想他是何人?不过见他那痴呆样,觉得可能是被那蛟龙吓到,于是好心道:“老人家,别看了,那怪物已给我杀了,你是住在洞外的村民么?放心,那蛟龙再也不会祸害你们啦!”
那老人家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满脸悲切,嘴里像着了魔般不住呢喃:“我的龙!我的龙!”
蓦地,他仰天长啸,一股雄浑惊天地气势自他干老的身躯内狂涌而出,仅仅是一个挥袖,便将李天凡二人扫了个滚子,这等气势即便是石之轩身上也不曾发出过,让李天凡大惊失色,猛的握住鸣鸿刀站起来。
婠婠也醒了过来,站到李天凡身后,双眼紧紧盯住那老头,像是在思索他乃何人。
老头看了眼手握鸣鸿的李天凡,“咦”了一声,身子一闪,已然来到他面前,只单手便将李天凡宝刀夹住,须发皆张状大喝道:“鸣鸿刀!是你杀的龙?”
此时李天凡想赖也赖不了,而且很明显以他和婠婠目前状态,也打不过眼前老人,他撇撇嘴,道:“你也看到咯,蛟龙尸体就在那。那么凶地怪物,我们不杀又怎么活命?不过那蛟龙也真经杀,血飙了那么高那么久才死……”
他尚未说完,见老头已是满脸死了亲人般悲切,便住嘴不说了,老头扔下二人,落到蛟龙尸体旁,细细检查起来,见它腹部被切的一片稀烂,内里内脏等等更烂,绝对是活不过来了,不紧又是一声悲啸。
与婠婠对视一眼,婠婠向洞外撇撇嘴,做了个“逃”的嘴型,两人心思倒是契合无比。身形同时望洞外电闪。
看起来那老头似乎是与这蛟龙相依为命,又或许是当宠物来养,总之无论如何,两人闯的祸不小。
熟料一道阴影飘过,那老头已然挡在了两人前方,嘴里嘿笑道:“两个小娃娃倒是机灵,想逃?”
李天凡二话不说,一刀劈去。可恨此时他不在全盛状态,有伤在身不说,又失血过多,一身武艺发挥不出三层,鸣鸿被老头很轻松地架住,再一袖将他扫到一旁。
婠婠趁隙又想偷袭,天魔双刃激射而出,被老头打落。哼道:“那小子功夫不行,女娃子倒是不错,可惜两人都受了伤,天魔刃,阴癸派?”
婠婠身子一飘。落到李天凡身旁,轻笑道:“前辈慧眼,小女子阴癸派婠婠,家师祝玉妍!”
那老头哼了一声。冷声道:“祝玉妍那小丫头是你师傅?看你手执天魔刃,想必是这一代的阴癸传人咯。”
婠婠将李天凡扶起,娇声道:“正是。老前辈一语道破小女子身份,想来与我圣门大有渊源,不知前辈是?”
老头突然摇头,淡然道:“我都这一把老骨头了,就不劳烦你施展天魔啦!我想说什么就会说什么,不想说的小女娃娃你笑破脸我都不会说地。”
婠婠俏脸一红。旁边李天凡已经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她跺了跺脚,狠狠白了李天凡一眼,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老头淡然自若的任两人眉来眼去,看他此时白须白眉的样子,倒有几分神仙相,李天凡正想着如何把蛟龙那事抹过时,不料那老头突然变脸。狞声道:“既然女娃娃你是我圣门中人。我就留你一命,小子屠我蛟龙。无论如何留你不得!”
话音未落,他枯若树枝的手已然虚打了婠婠一掌,将她逼到一边的同时,向李天凡连连攻来,招招致命!
李天凡倒也早有预料,这老头不论卖相还是说话,都很有圣门中人地样子,已经提放着他变脸了,此时见他逼上,一刀一刀舞的倒也沉着镇定。
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和这个武功高强到近乎老妖怪地老头比还是十分不足,不过数招间,又全然落到下风。
虽然形势不力,他倒也潇洒,淡淡说道:“老头,你也忒大话,今天公子我状态不佳,倒教你看扁!可恨不能以全盛状态与你打这一场,真是无比遗憾。”
老头冷笑一声,倒没搭话。
此时婠婠飘身而上,双刃招架住老头,与李天凡一同迎敌,同时嘴里说道:
“前辈,那蛟龙与你是什么关系?我二人杀它又与你何干?”
“哼,我守了它几十年,就等着它一朝化龙,好杀了取得内丹,如今被你二人毁去我抵抗天劫的希望,我怎能不杀那小子?”
说到天劫,老头有些动怒,身形一挺,一派亭渊岳峙的风度陡然而生,气势再次攀上一个高峰,重重一掌劈在婠婠双刃上,教她吐出口鲜血跌落一旁,身形一折,拐过一道颠至毫厘的奇妙弧线,躲掉李天凡凌空一刀的同时,双手暴涨,连续若幻影般地七八掌打向李天凡,李天凡勉力用鸣鸿挡他来势,却感一招重过一招,到第三掌开始,已是接一掌退一步,胸内真气像是被人用高山大河重重锤击一般,一阵风云激荡,地面给他踩出一个个深深地印记。
“小子,刚才老人家我也不过用了三层功力,你就别感到愤愤不平啦!”
那老头为人倒是公允。
“前辈莫下手!”婠婠高呼,“您若杀他一定后悔!”
老头可能是一人在这守了几十年,很久没和人说话有些寂寞了,听到婠婠说话,竟然真的住手,站定后冷冷道:“小女娃娃,讲话得有根据,我老人家最不喜欢被人骗,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这次便连你也别想活命啦!”
婠婠听完却没甚么反应,只是淡淡一笑,将唇上血迹擦干,走到李天凡身旁,抓住他手将他扶起。李天凡淡淡摇头,自己站了起来,低声说:“今日只怕是真没命啦!我和那老头素不相识,他杀我又怎会后悔?”
婠婠没有说话,对他展颜一笑,突地摸到李天凡手上刚才切开口子给她喝血后结地疤,不禁楞了楞,眼波一转。聪明如她已然明白过来,轻轻将李天凡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她转向那老头,说:“老前辈可是圣帝向雨田向前辈?”
老头冷哼一声,说:“是又怎样?”
婠婠笑了笑,看向李天凡,眼中自信更甚,她低声说:“当世有此等修为除了圣帝还真不做第二人猜想!”
向雨田耳朵轻轻一动。
李天凡眼珠一转,虽不知婠婠在干什么。却也跟着她语气低声说:“久闻圣帝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傲立江湖百年,除圣帝确无第二人!”
婠婠又轻声叹道:“可惜圣帝一世英雄,最遗憾的莫过于收了四个无耻又无能的徒弟……”
向雨田冷哼一声。打断两人道:“两个小娃娃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快说,否则老夫这就送你们上路啦!”
婠婠笑道:“向前辈不须着急,小女子适才可是说您若杀了天凡定会后悔终生?”
向雨田瞅了李天凡两眼,又看了看婠婠。不屑道:“看不出!怕是女娃子你会后悔终生才对!”
婠婠秀眸一闪,淡淡扫了眼李天凡,道:“向前辈,您觉得天凡比你那四个不成器的徒弟如何?”
向雨田嘿嘿一笑:“难道这就是你说地后悔之处?你想让我收你情郎为徒?哈哈!老夫若想收徒,当年隐居前无数人打破头也要争这个位置,还用留到现在?废话不用多说,你二人都留下性命罢!”
婠婠摇头道:“那些人又怎比地上天凡?他与您有一段大机缘。您一试他的内力便知。”
向雨田双眉一皱,隔空射了三道气劲入李天凡上中下三处丹田。李天凡看了婠婠一眼。见她肯定的神色,倒也没阻挡。
过了一会,向雨田突然“哎”地一声,急切走到李天凡面前,道:“你怎能吸收我历代圣帝留在圣舍利中的元精!”
李天凡遂将与石之轩打斗,机缘巧合下触动舍利内元精,再并吸收之事一一道来,向雨田听完。沉默半晌。双眼直直盯着李天凡一眨不眨的。
良久,他轻叹道:“想不到。想不到!困扰我圣门十几代的难题竟然教你一番机缘下解决了……”
不料向雨田猛地拍了李天凡头一下,又道:“有机缘又如何?小子你将我的蛟杀了,让老子我一代圣帝浪费几十年时间在这里,不行,不行,不杀你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恨!”
李天凡拔刀道:“说了这么多你这老头还是想动手!”
婠婠忙制止二人道:“俗话说公不离婆,秤不离坨,蛟龙此等灵兽更是如此,我二人定能为前辈再找到一只蛟龙地!”
向雨田道:“既然是灵兽,哪有那么好找的?”
婠婠道:“我二人从那河里游出来时发现那河水冰凉刺骨,与这里岩浆翻滚热气腾腾相比,很是诡异,既然此地有一火蛟,我料河水里定还有一只水蛟,前辈不信可去河水中一触便知!”
李天凡一想,倒觉得婠婠的推测确有道理,向雨田也是眉头一皱,拉着二人走到那河边,将手伸进去一摸,发现河水果然冰凉刺骨,这河水离那熔岩湖并不远,本不该这么冰凉,此时一想,确实很可能是因为河内藏有水蛟地缘故!
婠婠见向雨田相信了自己的话,说:“我二人帮前辈再找一条蛟出来,前辈就没任何损失,相反,还能凭空得到一名与您大有机缘的好徒弟,前辈看这事值不值得?”
向雨田看向李天凡,但见他骨骼清奇,内力修为相比他那个年纪也是浑厚无比,不禁越看越是欢喜,大笑道:“值得值得!那四个不成器的徒弟我也老早就看不顺眼了,只待你二人帮我找到水蛟,我便正式收小子你为徒,让你成为我圣门门主!”
李天凡被这转变弄的一时有些晕,自己怎么就成向雨田地徒弟啦?转头去看婠婠,见她长长的吁出口气,一脸微笑的看向自己,心头不禁温暖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