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我缓缓的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下一下,好像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礼物。可是当时出现了短暂的昏厥,现在醒来,我身上已经穿着病人的衣服,身边没有护士和医生。
正在忐忑的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我看到周正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周正走到床前,拿起桌子上的保温瓶,倒了一杯水给我。他的手微微有些抖。把杯子递给我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周正!”我用力的收回,他不肯,水从杯子里流出来,洒在了被子上。“萧桐桐,你怀孕了!”周正抓着我的手一下子用力,很痛,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猛地抬起头,完全的沉浸在他这句话带给我的喜悦和震惊中。
之前的猜想没有错,我真的怀孕了?
不知不觉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小腹,苦涩与甘甜一齐涌上心头,我咬着嘴唇竟然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
“萧桐桐,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犯傻的。”周正一字一句的说给我听,他的表情那么认真,只让我浑身怔怔的打了个寒颤,本能的向后退缩。
看着我一脸惊恐的表情,周正没好气的凑过来,声音却一下子软了下去:“你什么表情?我要是有什么想法,刚才直接告诉医生不给你保胎得了。可是”赌气的吓唬我,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失落,吸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希望你能自己想明白,每个人的人生幸福还是快乐,都是自己曾经的每一次选择决定的,你已经过了冲动任性的年纪,那个时候你能等楚梦寒三年,现在不可以再犯傻。”
他说着说着就生气起来,手一用力,我整个人也不受控制的向他挨了过去。却听他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吗?”他渐渐冷静的眸光像一面镜子,那里冰火消融,我看到了很多很多未来的画面。
一个单身妈妈,带着一个孩子生活也许会很艰难,也许爱着我的人会离我而去,也许从此以后大多数的男人择偶时都会把我自动屏蔽掉。甚至我的父母也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可是,我爱这个孩子,从很久以前,拥有一个我和楚梦寒共同的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心愿。现在我们不能在一起,所以上天可怜我送给我一个孩子作为补偿,作为礼物。我要把孩子留下来,谁也不能拦着我。替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一个孩子,应该是很多女人都幻想过的梦吧?现在它不是梦,它真实的存在在我的身体里。
“能替我保守秘密吗?”我对视着他的眼睛,看出了他眼中的痛楚,轻轻的哀求他:“我会留下这个孩子的,就算是负担,他(她)也会是我最甜蜜的负担。”
我慢慢的拂开了周正的手,祈求他,“我不是犯傻,我想的很清楚,我要这个孩子。答应我,替我保守秘密好吗?”
“你休息吧,还有时间考虑慢慢想我会陪着你的”他轻轻的扶着我躺下,替我盖好了被子。
因为这个消息,多日以来所有的疲惫一齐向我袭来,我真的累了,我必须养好精神,现在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我的生命又被注入了新的能量。闭上眼睛,很快我就真的睡着了
沈欣欣来看我,周正走了出去。我没有想到沈欣欣会这么快赶来。我之前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我怀孕的事情。
“桐桐,你怀孕了?”她走过来急切的问我。把书包扔在了桌子上,直接挨着我坐过来。
“嗯!”我低声回答,沈欣欣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周正,叹着气说:“他打电话给我,肯定是想让我来劝劝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要这个孩子!”看着我一脸的坚决,沈欣欣又一次回头去看门外。这时那里已经没有了周正的身影。
“单亲妈妈有多么不容易,楚妈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使劲的摇摇头反驳她:“楚妈心里是恨,我的心里是爱,怎么会一样?”
“难道你一辈子不嫁人,光和这个孩子一起过日子?”沈欣欣皱着眉头,圆圆的小脸上,布满愁云。
“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无论怎样我也不会打掉这个孩子的!”我的性格沈欣欣最了解,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
“你以后也许再也找不到比周正更好的男人了!我看得出他是真正喜欢你的”沈欣欣和我讲话从来都是一针见血:“他是一个自信骄傲的男人,他真心对你,但是仅仅是喜欢你一个而已,他想要娶你。可是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替别的男人生孩子。
他现在也许有信心说服自己会有一天让你爱上他。可是如果有了这个孩子,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看到了孩子,他就会想起孩子的父亲,就会觉得你眼睛看着孩子的时候,想着的是另一个男人,他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会甘愿过着那样的生活。再说还有他的父母,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会怎么想
桐桐,你再仔细想想,当年你一个人活得已经很难了,如果多了个拖油瓶,日子以后怎么过?”
“我都知道!”周正是了解我的,很多时候我们之间也会有很多默契,沈欣欣说的,我都能想到。
“欣欣,我会和周正谈清楚的,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亏欠别人的人。”我微微的冲面前的死党笑着。她眼眶一红,掉下眼泪来。
“萧桐桐,我们是不是都太傻了?”
。。
我和周正并肩走在医院后身的小路上,春风拂面,空气里有着青草淡淡的馨香,整个世界生机盎然就好像我这几日的心情。
一个小生命在我的身体里刚刚一个多月,大夫说很危险,如果我一直情绪不好,孩子就会更加难保住。在床上静躺了3天,现在可以下床走动了。
周正这几天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他的话比以前少了很多,没有多说让我打掉孩子的话,但是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决定。
“哥,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活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欣赏又崇拜的男人。我没有见过你和我说过摆地摊,挨家挨户上门推销时的样子,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年轻有为,潇洒不凡。
你的家庭是我羡慕的那种气氛。你的经历有时让我觉得就是自己奋斗的目标。甚至有的时候,我在工作中遇到了困难,想起你那些鼓励的话,那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周正的眼睛里火花迸射,他慢慢止住了脚步,有点激动的看着我。
“可是,那不是爱!”我轻轻的吐出这句话,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
周正眼睛里的光泽并没有减淡,他嘴角扬着笑意,问:“你就能这么肯定?即便是你现在没有爱上我,那么以后呢,你敢确定吗,还是你从来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
“哥,你和楚梦寒在我心里是没有可比性的。”我皱着起眉头,提到这个名字,我的心还在隐隐作痛。我随着自己的感受,喃喃的说:“楚梦寒对于我来说,已经不仅是爱情婚姻这么简单。我也会崇拜他,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早就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看到他穿得衣服少,我自己就会觉得冷,他生病了,我就会感觉自己浑身也不舒服。他无论多么落魄还是多么富有,有时我都会像对待孩子一样去忍不住照顾他,担心他。他的缺点有很多,但是我的一样也不少,我们之间已经清晰到没有一点的距离了。
如果我最先遇到你,也许我的选择就会不同,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的就是也许
人的一生这么长,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我也会结婚,也会像爱他一样爱上另一个男人。可是现在,让我舍弃这个孩子,就像让我失去生命是一样的。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哥,你是那么优秀,你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
“我们认识这么久,不知不觉你已经帮助了我这么多,以后的事情,我真的再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你放心吧,我很坚强,有了这个孩子,我又成了之前那个打不死的小强。我会好好的!”周正眼睛里的火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
过了好久他的嘴边才又挂起了淡淡的笑纹,眼睛里却是无限的惆怅:“桐桐,你倔得真让人心疼。没有我的帮助,你确定你以后能过得很好,你和我说说,你想怎么办?”
想起这几天老妈电话里不停的催促,我对他说:“我想先请一段时间假回家去住些日子”
弟弟有了女朋友,想在订婚前让我见一面,老妈几次来催,我猜他也听到了关于楚梦寒的事情,所以才会那么着急让我回去。现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很想听老妈的唠叨,我想家了!
周正开车送我回家去,这一次我没有邀请他上楼。车子旁,我们俩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好长。春风把他颈间的围巾和风衣的下摆高高扬起在我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他拉住我,在我耳边说:“早点回去上班”他的眼神里有很复杂的情愫。我轻轻的点点头,快步离开,走到家门口的的对讲门时,回身,他还站在那,我用力的向他挥手。
。
弟弟的女朋友看着是个厉害姑娘,老妈很满意,私下里和我说,老弟人太老实就需要个精明的媳妇。
那个女孩一点也不腼腆,在家里俨然就以主人自居。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烧菜,指挥着弟弟在一旁打下手。
荤素搭配,小夫妻两收拾了一桌子好菜。老妈乐得合不拢嘴。饭桌前,我把从A市买来的礼物送给‘准弟妹!’
她喜滋滋的打开,甜甜的对我说:“谢谢姐!”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白金的项链,下面有一颗水滴型的小钻石。
“姐,这得多少钱呀?”弟弟在一旁瓮声问我,心疼钱太多。没错这项链打了八折还花了我6000多块。可我就这一个弟弟,订婚礼自然不能太寒酸。尤其是老妈这么三催四催的,根据以往的经验,太说不过去的,老妈肯定要骂我。
小弟的女朋友叫姜红,见我不说话,讨好的说:“这个我在百货大楼里见过样子差不多的,怎么也得小一万块。”看着她喜欢,我也觉得值了。如果楚梦寒没有出事,一定会让我买一个更好的。
“主要是小红喜欢就好!我怕我的眼光和你们不一样,挑的时候犹豫了好半天。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只送红包,这些还是你们自己去买吧!”
姜红脸上一红,吞吞吐吐的说:“结婚我们还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呢,过几天订了婚,年底就把事办了吧”我知道老妈的心意,等着抱孙子,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之前弟弟也处过朋友,他表面上老实,可骨子里却是极有主意的人。上次老妈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两个人处了一个多月,双方家里催着定下来,可是小弟不知怎的就不乐意了,再也不理人家姑娘,老妈买了东西让他拎着去看人家父母。谁知,他不但没去,还把那些好吃的自己放单位享用了。
这一次,我善解人意的替老妈催促着他们:“早点定下来吧,大家都盼着呢!”没想到姜红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我和老妈都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儿。想不出这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订婚礼都收了,怎么还会是这种表现呢?
下午的时候弟弟送姜红走后回到家,就被老妈拎过来审问,弟弟抬头看了我一眼,搪塞的说:“妈,我们还年轻,这么早结婚干啥,先把婚定了,再攒几年钱,有啥不好!”
几年?
老妈一听就急了,骂他:“你缺心眼呀,订婚礼那么贵的项链都收了,还等?房子是现成的,我就你这一个儿子,自然要在家里和我们一起住。结婚的钱,家里也早准备了,你还等啥呀?等着你赚钱娶媳妇,还不嘚打到啥年头的光棍?”老妈一边说,一边用手狠狠的锤了一下小弟的后背。
“妈,我们攒点钱付首付,自己出去住。等你们年纪大了,要人照顾时再搬到一块住!”老妈火更大了,小弟被逼无奈就要出去。
老爸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凑上来说两句:“大军,要是没啥别的事,就早点结了吧,看着你们都一个个成家立业,我也就放心了,我这心脏说不定哪天犯病就去了到时爹也就没啥遗憾了。”
小弟还是死活不答应,说着就要往外走。“你给我回来,要是不说清楚了,走了你今天就别想回来。”
小弟很少有这么反常的时候,老爹的脸色有些发青,我急了:“爸,你没事吧?”小弟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我们最后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眼睛里都是不忍心。
我隐隐约约的感到了什么,轻声问:“怎么这么看我?”小弟从小就不会说谎,这时脸憋得通红:“他们家神经病,非说有啥说法,家里办喜事不能乱了顺序,说等大姐结婚后我们才能办,否则不吉利。”
这一句话说完,小弟脸上都是愧疚,我也跟着低下了头。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字沉寂到了极点,爸妈的目光也黯淡下去,转过头来看着我。
小弟站起来:“我和小红都商量好了,爸妈,你们就别提我们操心了。”说着就溜了出去。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很不是滋味。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老妈忍了忍怒气,和我开门见山的摊牌。
“你究竟是咋想的,今年你虚周28岁了,我听说楚梦寒他们家出事了,这回你也该死心了。
上回来咱家的那个周正我们看着很满意,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要是不愿意,就干脆回家来得了,这几年,县城也变了样儿,你就回来吧,我们老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们到是越来越不放心了。找个男人,知根知底的,早些成家,我和你爸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妈,公司要去别的城市建分公司,这一年我会特别忙,可能没时间回家了。我和楚梦寒已经分手了,我自己的事,心里有数,你们不用担心。
其实小弟的事情很好解决,就直接告诉姜红的家人,我不是没结婚,我只是离婚了,这样就没问题了。”
突然觉得好累,我一个人慢慢的走回小屋。屋子老妈早就给我收拾好了,小弟给领导开车,一直住县卫生局的宿舍里。要是等小弟结婚了,这间屋子应该是爸妈住,现在的大屋要给小弟留作新房。而我再回来,只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看着这间我自己的小屋,突然有一种无助的孤单把我包围。梦寒,你能感觉的到吗?我想你了
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我慢慢的躺下来,盖上被子。我让自己的心情开朗起来。大夫说,上次我已经有了先兆流产的症状,想要保住孩子,一定要格外的小心。
老妈还在门外唠叨,我只当听不见,虽然睡不着,但也闭上眼睛休息。
坐了一上午的车,身体有些疲倦,躺在床上,胃口隐隐的泛酸。
我强忍着,走到厕所里,哇的一声吐出来,中午饭完全报销了
这是我第二个孩子,可是我却一点经验也没有。记得永正里有一个同事怀孕了,索性连家也不回,直接住到了娘家,让妈妈伺候饮食起居,还没生,就胖了一个人,我们那时候嘲笑她,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她是多么的幸福呀
刚才就听到好像是我的电话在响,现在竟然一直没有断。我漱了口,推门出去,却见老妈一脸怒气的正拿着一盒药在看,另一只手抓着我的手机。
我一下子手脚冰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妈,你拿我电话干什么?”老妈不认识几个字,就算看了也未必知道那是什么。
我从她手里拿过手机,云淡风轻的去拿那盒药,“我开的治胃口的药!”老妈知道我有胃炎,还总嘱咐我去看大夫。可是我的手,却没能从老妈手中,把药拿回来。却被她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吓得一个激灵,老爸也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看着我捂住脸也急了:“老婆子你打孩子干什么?”
“我打她怎么了,要是能打醒她,我就抽死她!”老妈看着我,落下泪来。我知道大事不好。
“这是什么?”老妈把药盒递给我,指着上面的字问我。
她明明不应该认识的,这几个字是:保胎口服液!我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保胎的药对不不对?我供你念书识字,把你教的回来骗自己的妈妈?”老妈悲痛的看着我,冷笑:“我想看看谁给你打电话,一遍一遍的。没想到发现了这个,当年,你妹妹在家安胎的时候,我天天盯着她吃这个。
你想骗我,想偷偷替楚梦寒生孩子?”说着,老妈的拳头又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
“老婆子,不许打孩子!”老爸冲过来拉住了老妈。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缺心眼的傻丫头,他就算出来了也有了前科,一个坐过牢的人,还能有什么前途?要是真判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来的时候你都四十多岁了,这辈子就完了,你知道不知道?”老妈一边说每一边在我后背又狠狠的拍了两下。
“妈,我都快30了,我在做什么,我自己知道,你放心吧,我会活得很好的!”最不愿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
老妈一声嗓音突然提高:“明天就跟我去医院,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毁你自己,你快30了,再拖个孩子,到时谁还要你?”几乎是用吼的,老妈发泄着自己的愤怒和恐慌。
“妈,你不能逼我,这个孩子我不会做掉的。”我咬着嘴唇,跪在了妈妈的脚下。
“妈,我不会带孩子回来的,不会给弟弟和你们丢人的,我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妈,你别逼我”
老妈一脸灰白,气得浑身都在发颤,含着眼泪,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是死倔要生,我就当从今以后没你这个女儿!”
4个月后。
从老家逃开后,我一个人回到了A市,在沈欣欣的帮助下,把房子退了,处理了屋子里的东西,我一个人来到了南方一个干净怡人的小城市,这里离沈欣欣的老家不算太远。经济也算发达,并且更适合居住。
到了之后,我才给周正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在家里暂时先不准备回去了,让他帮我办理离职手续。
他没有答应,让我好好休息,他会去看我的。我电话里答应了,可之后我就换了新的号码。
我想一个人静静的等待孩子的到来。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愿意再去多想。
楚梦寒绝大部分的钱都给了楚妈,和楚梦寒在一起之后,我的工资就动得不是很多,现在手里还有一点钱。
我在当地找了一份早教中心的工作,收入不高,也没有和老板隐瞒自己怀孕的事实。老板姓孙也是个单身的母亲,一番长谈式的面试后,和我很投缘,就这样,我在这个小城市里不知不觉已经生活了4个月。
各大报纸媒体上也没有任何关于楚青云相关人等案件的报道。开始平日里除了想办法替中心寻找客户之外,每天和孕妇们交流一些育儿的心得和经验,生活过得很轻松。
因为我之前接受过非常专业的销售培训,也有过不算短时间的销售经历,我的业绩非常好,到了后来基本上就可以不出公司,就能有很多转介绍的客户来找我。收入渐渐多了起来。孙姐索性让我管理销售这一块工作,以前都是她自己直接代管的。生活充实,也并不劳累,除了偶尔的寂寞和思念之外,我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那一天,一个孕妇走过来和我打招呼,我一抬头,觉得这个人好面熟。可是却一时有点想不起来。
“萧桐桐吧!”她笑着喊出我的名字,我点点头,仔细的打量着她。
“我是郝菲,认不出来了?”听到这个名字,我终于想起了曾经和这个女人有过一面之缘,可是她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以前的魔鬼身材,现在完全走了样,肚子大是因该的,可是脸胖得有些变形,露在外面的胳膊也粗了好几圈。五官还是很漂亮,可和之前我见过的那个美女根本没法联系在一起。我在早教中心见的孕妇不少,她算变化比较大的。
“还有2个月,我就要生了!”她被我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先生家里三代单传,之前我掉过一个孩子,这次格外小心,猛吃猛睡,什么都不做,最近精神不是很好,我婆婆就让我到这里来解解闷。”她向我解释着,我才发现她的不远处站了2个中年女人,看打扮,我估计是陪着她来的佣人。
“每天一个小时,我前天才来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她看着似乎很久没有遇到过熟人一样,热切的和我像个老朋友一样,其实我们也根本不能算作是朋友,况且当初见面的场合是那么尴尬。
郝菲-----蒋若帆的未婚妻,他们从小就有婚约,那时她是这样和我介绍的。
“咦?你也怀孕了?”
我的肚子微微有些隆起,还不是很明显,裙子下摆设计得很隐身。她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你怀孕倒是越来越漂亮了!”她的眼睛里都是羡慕。我比几个月前胖了一点,头发稍微剪短了些,其他的没有太大的变化。
“孩子的父亲是上次我见到的那个男人吗?”女人天生有八卦的细胞,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若帆知道吗?”她睁大了眼睛,里面都是好奇的神色。
“我和蒋师傅很久都没有联系了!”她一听很有同感的说:“我也是,我和他的婚约后来由我父母提议解除了,男人耗得起,女人可不行,都不知道有没有结果,哪有女人会等他一辈子,所以我嫁给了现在的老公!”她甜甜的笑,看样子,确实对自己老公很满意。
“我们解除婚约的时候,他父亲身体不好,已经退居二线了。他母亲除了学校的事情大多时候都是照顾他父亲。若帆事业做得风声水起,他的外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做了,只是听说他身体不是很好”
已经开始上课了,她说得还是意犹未尽呢,不情愿的被那2个人扶着去上课。我笑着摇摇头,听人说女人一旦怀孕,就会性情大变,我觉得郝菲就属于这样的女人。
不过,她说蒋师傅的身体不太好,这让我隐隐的有些担忧。想着要打电话给他,可是仔细一琢磨,又把这个想法打消了。
可是没想到,一个月后,蒋若帆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
他看着我的样子,目光一如从前那样温和,没有激动,没有惊讶。
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连他的目光都让人觉得是暖暖的,他对着我微笑:“桐桐”
“桐桐,我们到前面的椅子上坐一会!”
“好呀!”越临近生产的日子,我的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了,蒋若帆在这个城市有生意,1个星期前最后一次飞来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我已经不去上班了,孙姐给我放了假,平日里有空也会来看我,还有几个要好的同事,见多了蒋若帆就问我,他是不是孩子的爸爸。
我认真的告诉她们不是,她们大感惋惜的同时,蒋若帆笑着对他们说:他是孩子的干爸爸。又惹得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在一旁浮想联翩。
天气越来越热,我的身子很重走不快,蒋若帆又走回来小心翼翼的扶着我的胳膊。夕阳下,我们的身上都被渡上了一层晚霞。
这个孩子很乖,医生都说有过流产经历的女人再次怀孕的时候就要格外小心。可是我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算厉害的妊娠反应。一直到现在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不舒服。只是最后的这一个月体重增长的很快,人就像吹圆了的气球,不光肚子大得看不到脚尖。整个人也胖了不少。
而我和蒋若帆的相处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他只是像一个好朋友一样关心我,和我不会太近,更不会走远,关于我的孩子他只是问过一次是不是楚梦寒的。
我当时笑着没有回答他,以他对我的了解,他又怎么会猜想不到呢?可是他竟然也没有追问我。他说既然我不想说,他就不会问,我想留下这个孩子,他就做这个孩子的干爹。
最后临产的这一个月,产检特别频繁,蒋若帆只要有时间就不让孙姐他们陪我去,他拿了我的孕检手册,任我再怎么说,他也要放下手中的工作和我一起去。只是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过一次楚梦寒的名字,就好像是那个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楚梦寒这个人存在一样。
这个时候,我和他并肩坐在长椅上,他的面颊比以前清瘦了许多,脸色也有些不正常的苍白。我一直记得郝菲的话,不止一次的问他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只是摇头。可是这些日子却越发的觉得他的身体越发瘦得单薄,甚至有几次我看到他用手捂住肚子,表情似乎很痛苦。
“若帆,你这么忙,真的不用特意飞过来陪我。孙姐她们对我很照顾,而且我现在上班的地方就是孕妈妈早教中心,没有人比我的那些同事更专业了,你看你,越来越瘦了!”
蒋若帆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低下头,夕阳的余辉在他的睫毛下投下剪影,他想了一下笑着对我说:“她们是很专业,但是一定不会比我用心!”
“若帆!”
“桐桐,别说了,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不需要客气!陪着你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他说着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天际,那里晚霞的余辉渐渐的散去,那景色好像上古时的图腾,又像是天神洒下希望的火种,可是我却从蒋若帆的脸上看到了淡淡的忧伤和一丝一丝难以捕捉的惆怅。
这样的他让我不可抑止的想起了另外那张令我魂牵梦萦的面孔。其实我每天每夜都能梦到那张本来冷峻,却经常对我温柔的脸。
楚梦寒,我没有一天不想他,没有一天不盼望着他能够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所有的媒介中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这很正常,他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无声无息被判无罪,或者判刑十几年,上连楚青云的消息也找不到半点。
因为怕有辐射,坐着也难了,可是越临近预产期,我的心就越来越无法平静。想知道他的消息又怕知道他的消息,这种感觉不经意间就会折磨得我心神不宁。
“若帆,楚青云的案子怎么样了?”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这句话来,感觉整个心都随着我自己的声音微微的颤抖,肚子里的小家伙,忽然动了一下。他(她)也在紧张吗?
蒋若帆慢慢的回过头来,温柔的看着我:“你问,我就会告诉你楚青云在狱中自杀未遂,虽然被及时发现,但是昏迷不醒,一直在监外就医。这也是我听我妈妈说得,其实她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听这个案子有关的半点事情。”他转过头来静静的看着我,却没有往下再说半个字。我咬住嘴唇,声音都在颤抖:
“那楚梦寒呢?”楚青云畏罪自杀?那么会不会对楚梦寒有更坏的影响呢?那个王怡蓝说可以帮到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他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具体什么原因我没有打听,但是我知道彻底离开了TPC,自己组建公司,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蒋若帆的声音淡淡的,波澜不惊,我的心因为这句话再也无法平静。
那个王怡蓝真的帮到他了吗?他是真的在她的帮助下化险为夷的?肚子里的孩子这个时候比我的反应还要大,他(她)在动,是感受到了妈妈浓浓的喜悦和巨大的悲伤了吗?
小腹沉沉的下坠感越来越清晰,若隐若现的阵阵绞痛袭来,心跳也越来越快,我感到了额头上的汗水睡着脸颊往下流。
“桐桐,你怎么了?”蒋若帆急切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若帆,我好难受”我狠狠的抓着他的胳膊,指甲几乎陷进了他的皮肉里,可是我太难受了,感觉两腿之间有什么东西贴着大腿缓缓的流了下来。
“桐桐,别怕,我们去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蒋若帆一直握着我的手,那一点点的温暖慢慢的从指尖传递到我的全身,我紧紧的闭着眼睛,我好想这一刻守在我身边的是另外的一个男人
大夫给我做了详细的检查,我听她们说:“已经破水了,只能顺产,请家属去外面签字。”之后又听见了蒋若帆说话的声音,只是越来越模糊。
最后我被推进了产房,有护士对着外面说:“允许一个家属陪产,你们安排谁进来?”我摇摇头,泪水不可抑止的从我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咬着牙说:“我一个人可以的!”我想妈妈,想他,可是他们都离我好远好远。我的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心中哽咽着:宝宝,爸爸会感觉到的不要怕”
手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蒋若帆的声音大声的传过来:“桐桐,我一直在外面”
她们把我架到了产床上,一波一波的阵痛向我袭来,时间越来越短。手术灯全部打开,我的心几乎都紧张得没法跳动了。
“别紧张,放松,用力吸气!”那无边的疼痛好像是生与死之间的较量一般,好几次,痛得我眼前就要陷入一片黑暗中。
楚梦寒,你这个混蛋,下辈子你做女人,你来生孩子!
楚梦寒,你这个笨蛋,你千万不要相信相信我和周正真的结婚了好吗?我没有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你,你相信我好吗?
楚梦寒,你这个白痴,为什么不早一点拉着我去领结婚证
梦寒我好痛你现在在哪里
“啊”那种无法承受的痛苦不知一直持续了多久,我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大吼。
“生了生了”我睁开眼睛,看到护士露在口罩外面的双眼,她看着我说:“生了!”
婴儿的啼哭声把我惊醒很快护士把一个小小的婴孩举到的对面:“是个女孩,7斤6两,身长52厘米。”
我鼻子一酸,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经历了这么多,我终于做妈妈了!孩子离我不算太近,我只能看到她的头好大,浑身皱皱巴巴的,
我紧张的问:“大夫,她一切都好吧,手指脚趾,都齐全吧,一切都好吧!”护士噗嗤一声乐了:“都正常,一切都正常!”
宝宝24小时除了吃奶,便便之外,就几乎都是在睡着。孙姐仔细的端详着她说:“这丫头长得可真像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笑着说:“这么小,哪里能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你看着鼻子,这张小嘴!”孙姐看着孩子和我认真的对比一下,口气更加肯定了。
病房的外面有人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面扒头。孙姐站起身把门打开,一个大肚子的准妈妈走了进来。
“我在外面看着你醒着就想进来看看!”她皮肤有点黑,但是人长得很俏皮,肚子很大,估计也是预产期就是在这几天了。我对她笑了笑。
听她说:“我听人家说,这病房里前天顺产了一个快8斤大胖丫头,我就一直想来着。
我预产期过了,可是还没动静,大夫建议我刨腹产,但是都说顺产对孩子好,我和家里人都没了主意,你不知道,我住了5天了,自己生的妈妈特别少,都是刨的。你孩子这么大自己生真厉害!”看着她一脸崇拜,我也挺自豪的。
“是女孩吧?”她没有走的太近,离病床有段距离我点点头,她笑着说:“人家说,生女孩爱爸爸,生男孩疼妈妈。我从小就和我爸感情最好!”
我低着头,看着身边小小的孩子,在心里说:“以后妈妈会给你全部的爱。”心里这样想着,却也忍不住眼圈微微发红。
那个准妈妈走了,孙姐拉着我的手说:“桐桐,我知道你自尊心很强,可是大姐还是忍不住想提醒你,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爸爸不在你们的身边,可是我知道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了。要是有合适的人,千万别错过了。否则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女人的青春很短暂,男人40还是风华正茂,可是女人一过了30岁,就越来越走下坡路了。我看着照顾你的那个小伙子对你真的很不错,那天我给你打电话时,是他接的,听说你已经被送进产房了,我赶快过来,看见他在外面急得满头大汗。之后又替你找特护,请月嫂看得出他应该经济条件不错。我也算阅人无数,不提别的单说这份对你的心意,就着实让人感动。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应该替孩子想想,没有爸爸的孩子太可怜了!”
孙姐说到了痛处,忍不住自己抹眼泪。我的心随着孙姐的话,像针扎一样狠狠的一痛,宝宝也醒了,睁开眼睛,不满的皱皱小鼻子,紧接着哇哇的哭了起来。
“宝宝不哭妈妈在呢妈妈一直都会在”我把孩子抱起来,把她的小脸贴在我的上面,她向我的怀里拱了两下,很快就又睡着了。
一晃晓梦已经5个月大了,关于孩子的事情我都是亲力亲为。有了蒋若帆的照顾,我的日子过得比之前想象的要舒心许多。
孩子一天一个样子,不知道天下的妈妈都会和我一样,我觉得我的晓梦是全世界最漂亮可爱的宝宝。让我愧疚的是,我的母乳没有催下来,所以宝宝从小只能吃奶粉,但是还好的是,她还算健康,有闹过什么毛病。100天的时候,蒋若帆特意又飞来请了摄影师在家里给晓梦拍照。沈欣欣打趣我说:“这天底下除了你萧桐桐,我沈欣欣是最大的傻帽以外,还多了一个蒋若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才会安排我们在一起相知相识。”
沈欣欣还是单身一个人,连续相亲无数次,还是没能把自己嫁出去,现在她在一所小学里当老师。工资不高,平时里工作,陪老爸老妈,放假时就来找我。她说他是名副其实的剩女一枚,可是我很欣慰的是,不知不觉中从她嘴里提起汪洋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自从我们都离开了A市,就再也没听到过汪洋和林婉婉的消息。
反而无意间能听到她说起崔维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崔维出国了,说是他的奶奶那时身体不是很好,他就请了假赶了过去,不曾想移去就是大半年。
刚去时,崔维还经常给沈欣欣打电话,到后来联系就越来越少了。我从她的口气里,明显听出了有些失落的意味。
“孩子这么大了,你是不是应该和家里说一声,毕竟是你的亲爹亲妈,你准备一辈子不回家去?”沈欣欣劝我,我想起最后一次回家的情形,心里难受。谁不想在怀孕生孩子的时候有妈妈陪在身边,我无力的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欣欣,其实心里真的想他们了。
“你不是怕回去给你弟弟他们丢人吗?这样吧,我带着几张孩子的照片回去给你父母看看,要是他们还是不认孩子,就算了,要是他们改变了主意,我就把他们接到这来,你说行吗?”
当老妈被沈欣欣接来的时候,蒋若帆刚好也在。我们抱着晓梦从街上回来,晓梦见了老妈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把手指放进嘴里,盯着妈妈身上的花衬衫看着看着就咧开嘴笑了。
“妈!”一年多不见,老妈鬓边的头发全白了,人好像老了10岁。我心疼的抱着孩子走过去,眼泪流了出来。
老妈眼眶也红了,用手狠狠的锤着我的后背,生气的骂我:“死丫头,死丫头,死丫头”
晓梦吓得哭了出来,老妈连忙小心翼翼的从我怀里把孩子抱了过去,轻轻的拍着,孩子一会就不哭了。看着祖孙俩的亲昵我又高兴又难过。
老妈抱着孩子,走到我的身边对蒋若帆说:“小蒋,我听欣欣说了,桐桐给你添麻烦了。”
“伯母,我和桐桐是好朋友,您不用太客气。”这样的情形好像很久前蒋若帆第一次和老妈见面的情形。从回忆中醒过来,我才发现,不知不觉我欠他的竟然已经这么多。
我谢绝了蒋师傅的好意,坚持住在之前自己租来一居室的小房子里,老妈把我叫进屋子,说起了孩子,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就不应该来,眼不见为净,看见你这家不像家,人不像人的,过得叫个什么日子?”
“妈,我觉得我活得挺好的,您就别担心了,现在晓梦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动力,以后我会比以前过得更好的!”
老妈见了孩子,早就忘了之前跟我说得狠话,一个劲儿的骂我,换了电话连家里也不告诉一声,拨沈欣欣的电话也是空号,急得老爸的心脏病犯了好几回。
“妈,我错了!”
老妈叹了口气,把脸上的泪水抹干:“你以后准备怎么着?既然有了孩子,要是楚梦寒真的放了出来,你就还和他在一起吧,毕竟现在不是你一个人,再好的男人也不是孩子的亲爹。
可是如果他真的进去好多年,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不能等他。规规矩矩给我找个人嫁了,省得让我死不瞑目!”老妈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我不忍心再让她难过,只得点点头答应着。
“那个蒋若帆是个好人,可是和你不适合,欣欣把他的家庭情况和我说得很清楚,那样的家庭咱不能高攀。再好也不能动心。”老妈说得严肃认真。
“妈,你放心吧!”
“我怎么能放心,他没和你说什么?”我摇摇头。老妈明显不信,皱着眉心中有了决定:“我一会去找他,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人,只求付出不计回报?他现在不说,肯定有更大的想法。”
“妈!”我知道老妈的脾气,想要拦着她,可是晓梦这个时候醒了,不高兴的闷闷的哭着。
等我把晓梦又重新哄着了,下床去听到厨房里老妈和蒋若帆说话的声音:“小蒋,别嫌大妈说话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家里有钱,自己有本事。能对桐桐这么上心,本来我是应该好好的感激你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家庭,给不了你什么,只能说几句心理话。”
“伯母,我和桐桐认识很多年了,我说了您不用这么客气,再说我也没帮她做什么?就算这些日子我没有出现,她也会活得好好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别人帮助才能生活的女孩子!”
“小蒋,大妈再没文化,也比你大了几十岁,你的心思要是再看不出来,我也就白活了。你对桐桐做的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但是我不能让你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桐桐那死丫头我了解,她不怕苦,不怕累,干事有那么股执着劲儿。这点随我,可是她最怕的就是欠别人的人情。桐桐嫁给你是不可能的。我也是一个妈妈,我能理解你家里人的想法。要是我也不会同意你娶一个带着孩子的离婚女人。
既然她不能嫁给你,所以你们有钱人的那些别的心思也就不要放在桐桐身上了,我们家庭虽然是普通,但也是正经人家”老妈最后半句话说得隐晦,可是都是成年人,我和蒋若帆都明白了老妈的意思。
她是觉得蒋若帆这么对我是想和我保持婚姻外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晕老妈这也能想的出来!
一回身,却看见沈欣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脸上一脸赞同,她也觉得老妈说得有道理?
“伯母,您误会我了,有钱也是家里留下来的,我要是和桐桐同一起点,未必会比她做得好,桐桐是个好姑娘,是我自己没有这个福气”蒋若帆的口气还是一如往日的温婉,可是却让人有一种凄凉的寒意,这次重逢,他真的有些怪。
孩子5个多月的时候,老妈提出把孩子带回老家去,让我辞掉早教中心的职务,去找一份像样的工作。
其实我知道最主要的是,她觉得早教中心里整天我对着的都是一堆女人,根本没有再婚的机会。
弟弟所在的卫生局可以内部购房,房子还在盖,大概明年底就盖好了,弟弟抽中了一套独单,老妈让我多赚钱到时给弟弟添点首付。说让我老爸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平时里多往家里跑几趟,等孩子上了幼儿园再接回我的身边来。
我答应了妈妈,却也不准备在这个还算发达的城市里找工作,我准备回A市去一趟,也许继续留在那,也许会再做打算。
其实最主要的是,我想去见一下楚梦寒,我隐匿了这么长的时间,当初答应王怡蓝的要求也算兑现了承诺,虽然没能把和周正的戏一直演下去,可是谁规定,恋爱结婚就不能分手呢?
毕竟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老妈说得对,晓梦需要一个爸爸上投了简历,不能免俗的在应聘表格里的某一个位置上敲上未婚2个字。研究生的学历,还算不错的工作履历,很快我就收到了一家公司的面试邮件。拿着蒋若帆给我找到的楚梦寒的公司地址,我一个人又回到了离别一年半之久的A市。
我的的长发因为生孩子被我剪短了很多,长度已经无法梳成了马尾。身材比以前丰满了不少,穿上职业装,怎么看也不像之前的清丽少女。少妇这个字眼活脱脱的映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面试很顺利,我的职位是管理咨询师,公司是香港合资的企业,比我之前所在的昊天规模要大很多,管理也相当的正规。
他之前的电话打不通了,我从114打听到了楚梦寒公司的电话,前台说,他出差了,要半个月之后才会回来。
这期间,我又去了永正。同样也没有见到周正,公司里的人说他一直在分公司那里办公,最近很少回A市。
我的辞职手续办得很顺利,李峰对我说,老总在走之前就特意交代过,如果我回来辞职,不要为难我。
一个星期转眼过去了,他们公司里的人告诉我他已经回来了,把我的电话转了过去。我的心在不安的忐忑着,很久之后电话的听筒那端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请问哪位?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可是这个声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是王怡蓝。我的喉咙里立刻好像被用什么东西堵住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喂喂喂”那边还在问我。我轻轻的放下话筒,整个人顷刻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晚上的时候,我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走来走去竟然来到了那家卡楚梦寒买钻戒的那家珠宝店。
所有的一切好像昨日重现般,屋子里面只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大街。看他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我怔怔的看了很久,那个男人终于选好了首饰,拎着一个小小的礼盒走了出来。我看清楚了那个人竟然是崔维。
我没有躲开,走上前去主动打招呼,他看到了我眼睛里竟然闪出了不一样的火花。
我看着他手上的盒子,笑着问:“买给女朋友的?”
他没有不好意思大方的点头承认,对我说:“之前我找我表哥要你的电话,他说他也不知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
周正的风格我很了解,他一定不会把我的事情甚至楚梦寒的事情对任何人提起的:“找我有事吗?”
“我想给沈欣欣打电话,可是几个月没有联系,她的电话居然变了!”崔维眼睛里透着浓浓的期待。我猜想这个礼物一定是买给沈欣欣的。
“为什么几个月不和她联系呢?有的时候换电话不是为了躲避打电话的人,而是受不了自己永久失望的那种痛苦,你要是真的喜欢一个女孩子,无论什么原因都要记得永远不要让她等你太久”我由衷的表情,让崔维的目光随着黯淡下来。
我和他随意在街上走了走,他说:“我是我家唯一的男孩,奶奶生病了,让我飞过去,可是去了才知道,奶奶想在有生之年看着我结婚。
那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欣欣,可是她一直在拒绝我。她问我为什么会喜欢她,为什么会想到她,我当时真的说不出来。可是我就是那样想的。
后来我的前女友知道了我奶奶的情况,就跑来想要和我复合。你知道的,当初我和她连婚房都定好了。我家里的人早就把她当成了一家人。当初分手的时候,因为怕丢脸,我没有说得太详细。
我也有过念头想,这一辈子谁能保证对方不犯错误呢?毕竟我和她相恋了那么多年。可是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真的已经不爱她了,我不能欺骗自己,欺骗奶奶。我把我们分手的实际情况和家里说清楚了,从此我的前女友彻底退出了我的生活。可是我再打欣欣的电话时,竟然再也打不通了,这是我这些年以来做事得到的最严厉的惩罚。
我想告诉她,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时间吗?
有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也擦不出火花,有的人只是相识的一瞬间就再也无发忘记。
我想把这些告诉她,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她很可爱,和她在一起,我很快乐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我听完之后,把沈欣欣的电话留给他:“这一次一定不要再弄丢了!”
和崔维分开后,我一个人来到了我曾经居住过很多年的那个破旧的小区里。迎面的风,吹在脸上,好像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你。
那些年少的时光,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已经不再年轻的我,好像又回到了我初来这个城市时候。最初,这里的霓虹是那么美,这里一切是那么的让人雀跃,望着那间小屋的窗子,那里亮着灯光,只是演绎的故事再也与我无关。
“梦寒,很晚了,回去吧!”一个声音传来,让我立刻紧张到屏住呼吸。隔着憧憧的树影,我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挺拔的身影。
“怡蓝,我说了你不用跟着我,你要是总这样就还是不要在我的公司里上班了!”楚梦寒声音冷冷的。
事隔这么久再听到他的声音,泪水不可抑止的从我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我不走,她已经不再这里了,你们之间都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你就不能重新开始呢?通过之前的事情,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睿智的人,可是为什么在感情上却这么弱智呢?像你这样的傻子我真的没见过。”王怡蓝的声音很好听,没有撒娇的甜腻,像个小女生再问大人问题一样。
长久的沉默后,我听他说:“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太多了,多我一个傻子也没什么”说着他们已经转过头,向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看着他们并肩的身影,我想离开这,可是脚下竟然像生了根一样。
为了他刚才的话,为了他是我孩子的父亲,还是因为,我是真的想他了。月光下,我看清了他的面庞,还是那样的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一瞬间眼前一阵模糊,是泪水在那里凝聚。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王怡蓝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她紧张得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
可是已经晚了,楚梦寒看到了我,在我们目光相触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惊喜,看到了怒火,看到了悲伤等等许许多多情感交织在一起的复杂表情。他向我冲了过来,几秒钟之后就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这一次我看清楚了,他很好,真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一个人高兴到极点的时候,眼泪竟然比悲伤时还要多。
“萧桐桐”渐渐的他所有的表情都一点点的褪去,只剩下愤怒。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的念出我的名字。下一秒,用力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向小区的外面带去。
“梦寒!”王怡蓝在身后喊着他的名字,可是楚梦寒头也不回的没有停住脚步,只对他说:“你自己回你住的地方,别跟着!”他的口气不容一丝的辩驳,几乎着拖着我把我塞进了他的车子里。
他没有走去另外的位置,只是把长臂擎在我的头顶,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这一秒,我看到了他眼底的晶莹,那是他的眼泪
我别过脸去,不忍看他在我面前落泪的样子。我们相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悲伤的表情他这样的痛楚我有些承受不了他痛我更痛
目光再次相对的时候,他的眼睛微红,他有话要说可是嘴唇一直在微微的哆嗦
“萧桐桐!”他声音沙哑哽咽着说出这三个字!
这一次轮到我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他刚才那么愤怒得样子,他真的相信了我在最困难的时候抛开了他,相信了我写的那封信,相信了我和周正照片中的关系?
我咬住嘴唇,垂下眼睛,一股委屈的冷静渐渐替代了心痛,我知道自己本来已经在别人那里改得差不多的倔脾气在他面前又不能控制的上来了,之前的千言万语真到了这一刻,我竟然一个字也不想说了。
他端的嘴唇覆上我的,狠狠的吻我双唇相触的那一刻,他和我的身体都同时颤抖了一下。
嘶!嘴唇上一痛,我忍不住抗议:“痛”
“你也知道痛!”我感觉到他落在我唇角的一滴咸湿。
“你放开我!”
“不放!”
唇齿纠缠,唇痛,心痛,沦陷
“为什么这么傻?”目光相接,他的口气一下子软了下去,像个孩子似的吸着鼻子。我只觉得触电似的感觉总我的头皮掠过直抵心尖。
“我是很傻,一直都很傻!”我的头抵在他的胸膛上,他身上微凉的气息刺激着我浑身所有的感官,这具熟悉的胸膛让我的眼泪流得更凶。
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哽咽着说:“你知道吗,我以为这次真的把你弄丢了!”声音颤颤巍巍,像是控诉又像是劫后余生般的小心翼翼。
“你有找过我吗?”我的声音委屈得都在打颤。
“我怎么可能不找你?周正告诉我你们‘分手后’,他就没有和你再联系过”他说到分手后那三个字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
心底苦笑着,我能想象到像周正那样一直自信骄傲顺风顺水这么多年的人,他一定不屑亲自和楚梦寒解释我们当时那样的做法。
“是,我们分手了!”眼泪渐渐干了,扯得脸上的皮肤生疼。
我看到楚梦寒的眼睛里怒火渐渐淡去,此时换上更多的是心疼与怜惜,他用指腹摸着我的脸颊,轻声说:“为什么不回家去?”
我猛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我去你家找你,你妹妹说你和家里吵了架,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们都不知道你的消息,为此你爸爸都住进了医院,你妈妈陪着在医院一直没有回来”
小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妈之前一直没有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小弟和妹妹。她不知道我离开家的真正原因,老妈只说不同意我和楚梦寒在一起,而她一直都是恨楚梦寒的。
记得当年我拉着老妈最疼的小弟一起跪在院子里,求老妈答应我们的婚事,小弟看着我伤心的样子也和我一样拍着胸脯替楚梦寒作保,说他也很喜欢这个姐夫。小弟的性格十分内向,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的不容易,可是没想到,后来楚梦寒和我离婚了,所以她和小弟一直觉得我被他骗了小弟憨厚,可她和老妈的观点却是一样,让我从今以后离楚梦寒远远的。她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妈老爸
“你一直都在找我?”我说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感觉一股力量的引领下,他紧紧的把我抱着我,那么用力,好像要把我嵌入他的怀中一样。我贪恋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干净的,没有任何香气的味道,令久违的安心又一次重新浮上了我的心头。
“傻瓜,我怎么会不找你呢?”他叹息着,用一只手替我抹去眼泪。
“找我做什么,你不是不生气了吗?”我把头靠在他的臂弯中,轻声问。
“你也知道我会生气?”他一用力,我的头完全靠在了椅背上,感觉到了椅背在慢慢的下降。车门被带上,他俯下身来,脸庞在我的上方放大,生动的表情显示着他此刻心中依旧愤怒的心情。
“你觉得我真的爱上了别人?”之前那些心碎流泪的夜晚又清晰的浮现在了我的面前,当时只觉得他能够平安,我什么都可以做。为了爱人连生命都可以付出的我,那个时候希望他会误会我。可现在这个一刻,我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
“萧桐桐,你就从来对我没有过信心,对吗?”
我皱眉不语。
他的脸离我那么近,目光贪恋的捕捉着我的每一寸表情,好像怕我听不懂一样,一字一句的说:“我生气,不是因为我相信你那些白痴的做法,我是气你能对周正有信心,对周正崇拜,却对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过,你觉得我只有让自己的老婆牺牲婚姻,才能洗清罪名吗?”他的眼睛里再次布满了忧伤还有骄傲的不满。
“梦寒”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情绪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无法控制:“你知道不知道,当我出狱后看到你给我写的那封信,还有你和周正一起的照片,我宁愿重新被关回监狱去。”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眼底通红一片,再一次吸了口气:“被关起来的那些日子里,我时刻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我在大学里选修过法律,我知道现那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对待我们这些经济‘犯罪’的人,他们不会打,不会骂,会用一套套成熟的方式从精神上摧残你,直到你因为无法忍受把心里的罪行交代清楚。
但是我始终相信,法律是公正的,只要自己不乱,即便是被错判,也有沉冤得雪的一天。如果我倒下了,一切就都完了。
我鼓励自己,努力吃饭,好好休息,找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事实。和别人比起来,我没有门路,没有依靠,可是我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在外面等着我。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她也永远不会离开我”
楚梦寒的声音又在哽咽这个大男人又一次忍不住悲伤,把头别了过去。
再次开口时声音更加沙哑,“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我还没有和她复婚,我还没有有和她照过一直羡慕别人的结婚照,我还没有把准备好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我已经快30岁了,我还没有当上爸爸我这样勉励自己挨过了一天又一天,可是当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你留给我的那两样东西却一下子把我打倒了”他的泪水落在我的脸颊上,火热的灼伤了我:“当我看着王怡蓝拿给我的东西我自责,内疚,我恨我自己也恨你
“梦寒,对不可是当时我不能不相信,那个人是你我不敢去试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敢放弃”他的眼泪再一次落在我的面颊上,我心里一酸,用力的抱住他。分别这么久的怀抱,哪怕是一刻,我也不想离开。
炙热缠绵的吻要把我们彼此溶化,车窗外有散步的老人不住的咳嗽,我羞红了脸推开他。忘记了这还是在外面。他放开了我,可我的心还在剧烈的跳动着。我这时的心好像浸在水中的蜜糖,随着他的呼吸一点一点融化。
“那个王怡蓝”我为我身旁的这个男人深深的骄傲着,他没有接受王怡蓝的帮助?
“别说让我生气的话!”楚梦寒大男子主义的警告着我。“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公司里,之前我给你打电话是她接到的!”
“之前我和他的父亲也算相识。在这件事情上他代表他的女儿向我道歉。也曾多次找人在里面关照我。
我父亲已经被判无期,但是现在形同植物人,根据相关的政策,我想拜托他能不能帮助我让他尽快的保外就医接受治疗。他就王怡蓝一个女儿,她非要来我的公司实习,我不好拒绝。她不是一个坏女孩,可是从小的生长环境,让她的人生观里只有付出就必须回报这样的信念。我之前也和她沟通过很多次,她对我和你之间的事情非常的不理解,在她看来,我们根本就是两个怪物。”
怪物?
听到这两个字,我想起了之前沈欣欣说的那句话,物以类聚,人已群分,我忍不住破涕而笑。
我抱住了他,我知道他从来都是优秀的。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像个孩子啪在他的胸前,听他在我耳边轻轻问:“想我吗?”说着嘴不老实,手也不老实。分开了这么久,怎么会不想他呢?他轻轻的亲我的脸。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骤然升高的温度。
外面的老人还没有走远,可是他好像控制不了自己似的,双手摸到了我的胸房上,那种感觉很‘难受’,连忙推开他,可是却看见他好看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另一只手用绝对占有的姿势把我搂得更紧。
“好像和以前很不一样?”他一本正劲儿的沉思了半天,最后总结性的发言。我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就有他这种男人说这样的话时,还这么一脸认真正经儿。
我毫不客气的拍开他的手。自从生完孩子后,我上围比以前又丰满了许多,害的我都不敢穿稍微紧身的衣服,否则怎么看都不像是‘良家妇女’。可是在他面前“怎么不一样了?”我撅嘴问。好久楚某人才闷声说:“嗯,这里比以前变得更漂亮了!”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小孩子幼稚天真的话语声,一对与我们年纪相仿的年轻夫妇领着一对刚刚学步的双胞胎的宝宝,在花坛旁玩耍。年轻的爸爸把其中一个宝宝高高的举起来,另一个宝宝伸着小手也要找爸爸抱,妻子在一旁捂住嘴笑,楚梦寒的目光不知不觉的被吸引了过去。
他的短发散落在他的额头上,车内昏暗的光线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精致,我想起了一首老歌的歌词:美貌少女眼睛像你,鼻子像你,嘴唇像我
我轻轻的摸上他的眼睛,鼻子,嘴唇晓梦现在还很小,可是五官上已经依稀有了我们两个人的特点,不过这样看,好像更多的还是像爸爸多些
“傻笑什么呢?”他把我拉起来,我们俩个人站在车子旁,看着对面的那一家人。
“梦寒,你爱我吗?”以前都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说他有多么爱我,此时此刻不知怎么就冒出了这句话来,他收回贪恋的目光看着我像是在反问。
“我说你不爱!”我想跑开,被他用手紧紧的箍住。看了我很久他脸上苦楚的神情让我心疼,他说:“我知道和你在一起那么久,除了在大学象牙塔中度过的那段岁月,我一直让你活在没有丝毫安全感的生活里,你是对我没有信心很久以来我脑子里都是你信里的字字句句你对我曾经所有的期望都在周正的身上找到了,你现在没有爱上他,可是以后呢,3年,5年,10年,20年,你还会留在我的身边吗?那该死的婚纱照?我知道是假的,可是也让我嫉妒得发狂,那时我真恨我自己,原来一直给你的竟然是那么的少
桐桐,是我让你一直没有安全感是我不好。
我心里甜甜的,顽固的楚某人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的不容易,不远处那两个小娃娃蹒跚的向我们走来。其中一个有些不稳,险些就要摔倒,我看见楚梦寒下意识的就要去扶,可孩子已经被爸爸抱在了怀里。
他从来都是喜欢孩子的,他还不知道上天已经赐给了我们一个天使。
我拉起他的手轻轻的摇晃着说:“梦寒明天和我回老家一趟。”
“明天?”他先是怔了一下,马上点头说:“好,我早就应该陪你回去了!”看着我脸上神秘快乐的表情,他也笑了。我的心里乐开了花,期待着,幸福着,我不知道明天见到孩子的时候,楚某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第二天的早上我再次见到了王怡蓝。还是当初那间咖啡厅,她梳着一条马尾,穿着白衬衣,牛仔裤。清汤挂面,依旧是清纯的学生模样。
见到我,脸上飞起了红晕。
“桐桐姐,你来了!”有些羞涩的开口,我笑着点点头坐在了她的对面。
“桐桐姐,这次我是专门来向你道歉的!”
“都过去了!”楚梦寒和我说他又和她谈了一次,说这个小女生似乎真的相信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长了22岁,家里一直管得很严,楚梦寒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在他之前也有过很多男孩子追求我,可是我直到看到他,才觉得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拥有我的初恋,拥有我的爱情。
虽然他明确的表示他不喜欢我,他已经有了爱人。可是在我看来,这并不会一直影响我,只要给我一个机会。
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看到过父亲替我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之前的成绩不是很好,可是我依然能上名牌的大学。我的堂姐之前有过很要好的男朋友,但是因为一些政治原因,最后嫁给了一个北京高官的秘书。
我堂兄,喜欢一个女孩,可是人家不喜欢他。我叔叔正好是这个女孩父亲的上级。最后也因为权利抱得了美人归。
我之前也会觉得这是不对的,可是周围圈子里的人都是这样的,我就认为一切事情都可以成为这样的剧本。
现在看来,是我太任性了。
不过,我很庆幸的是,从你们的身上,让我看到了爱情的美好。我相信是我的生活圈子太窄了,大多数人的爱情都一定是像你们这样纯洁美好的。”
说着她从书包里又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给我:“桐桐姐,这个送给你和梦寒,我真心的向你们道歉,祝你们白头偕没老。”
我接过来,看清楚,又是一盒造价不菲的进口巧克力。
“怡蓝,谢谢你!”这一次我没有甩给她钞票,小心的把它装进了皮包里。
“桐桐姐,我一直也没有什么朋友,以后能把你当作是朋友吗?”
她的眼睛里干净清澈,我看着她,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去楚梦寒的单位找他,然后一起回老家。然后再同他去看他的妈妈。
他昨天无意间说起,当他看到我信中提及楚妈是怎么样对我后,他竟然第一次真的怨恨她了。这些日子他回家的次数并不多。
刚准备拦下出租车,我的电话响了
“喂,若帆?”我来A市后这还是第一次接到蒋若帆的电话。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又自己寻找时机,恰到好处的离开。
我每次想到他,都暗自对自己说,今后无论什么情况,只要他需要我的帮助,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做,我欠他实在是太多了。
“桐桐,我要出国了,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想在今天离开之前见你一面。”
“现在吗?你在哪?”我看看表,已经快中午了!
“是,我一会就要赶回T市去,搭明天的飞机出国。”
“你在A市?”我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把咖啡厅的地址告诉他,半个小时后蒋若帆载着我向我们之前常去吃饭的一家小馆子驶去。
“为什么要突然出国,还要去那么久?”蒋若帆的脸上挂着笑,可是脸色依旧是苍白的,我几乎是要怀疑他是去出国看病。
“公司的业务拓展到国外,我也想出去散散心!”他的口气不知怎的又让我心疼,这个曾经在最无助困难的时候默默以朋友身份帮助过我的男人,其实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成了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之一,无关爱情,可是依旧重要。
“要多久呢?比半年还就吗?晓梦周岁生日的时候也看不到你吗?那个小家伙认生的狠,除了我,最黏的就是他了!孩子都是天使,谁真的对她好,她都能感受到。
“可能回不来了”他扭过头对我微笑,笑得那么勉强。
“桐桐,看到你幸福我也很安心所以你一定要一直幸福”
“若帆”
“以前我说过,那时的分开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幸福有的时候并不是拥有,看到你开心,我一样可以快乐!”
“若帆!”我又一次的喊着他的名字,“我觉得自己欠你好多,可是你从来都没给过我回抱的机会”不知为什么,我今天这种感觉分外的强烈。
“桐桐,”他转过头看我,温和俊朗的眉眼,让我怔了一下。
可就在这时,一切发生的那样突然。一辆车子失了控制向我们冲了过来,避无可避。电光石火,强烈的撞击在同一时刻产生。后脑重重撞在窗子上,头晕目眩间只看见一道身影向自己压过来,然后眼前犯地一花,伴随着“膨膨”几声闷响,安全气囊全部弹开来
刺目的鲜血一滴一滴从脸颊上流淌下来,很快便染红了我的上衣,想抬手去擦,可是手臂动不了,还有扑向我身上的那个人,更是一动不动“若帆,若帆”
我吓坏了,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不但夺走了呼吸,也仿佛一并夺去了我的思考能力。一咬牙,使劲的把他反过来,当即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里。“你醒了?”护士正在给我换液。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问:“和我一起的那个男人呢”
大声的问,头像裂开一样痛。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我看见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的脸色苍白看着我眼中明显升起了怒意。我认得,她是蒋若帆的妈妈!
“伯母,若帆没事吧?”坐起来时动作太猛了,头像炸开一样,打着点滴的左臂一阵刺痛。
“别乱动,你的头受了伤,轻微脑震荡,小心点!”小护士看着因为我动作而一直摇晃的挂瓶,没好颜色的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关门。
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蒋妈妈两个人,她脸色苍白,目光中的寒意让我的心更加纠结。就算是当初她从T市赶来亲自见我,知道了我是离婚女人时也没有用这么冰寒的眼神看过我。
我的眼眶里已经有薄薄的泪水,喘着粗气狼狈异常,“伯母,若帆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抢救,情况非常危险!”她走近我后,我才看清楚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是哭过了。
抢救?我瞬间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的跑下床去,点滴架在一阵剧烈的晃动下终于倾倒,我一咬牙,撕扯下护士刚刚粘好不再回血的针管,扔在地下,向门外跑去。突来的一阵天旋地转,我只得蹲下,把眼睛闭起来。右臂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那里受伤了,再次睁开眼睛时白色的纱布里很快渗出血来。
可是那里的痛,远不及我的心,更痛得难以承受。
轰,像黑白的幻灯片一样,那个在关机时刻,用身体护住我的男人,浑身都是血。
他说过爱我,说过想要做永远照顾我的那个人,他那么好,一切都是那么的好,他不可以受伤,更不可以死。
蒋妈妈冷眼看着我,既不上前,也不阻止,冷冷的表情没有任何一句话。
护士很快又冲了进来,慌忙的把我架上床,按住我说:“不是和你说了吗,你现在只能静躺,绝对不能下床,病人在抢救,你去了有用吗?
这时又有一个护士进来急着说:“菲菲,急救室的病人大量出血,血库里的A型血浆不够了,护士长让你马上过去!”
蒋妈妈顿时急了,说:“我是病人的母亲,我可以给他输血!”
“您是什么血型的?”
“我是”蒋妈妈急得身形有些不稳,无奈的叹息:“我是B型的。”
我是O型的,也救不了他,眼泪便迅速的流了出来,如果不是为了就自己,如果不是为了跑来A市看我一眼,他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生命垂危,情况危险,病人身体本身就很虚弱护士之间的对话越来越模糊眼前只有蒋若帆曾经的音容笑貌在我的眼前闪过,就好像一个守护的天使,在我获得幸福之后就要悄然离去吗?
不要呀,不要
“大夫,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他不可以有事他对我很重要,如果他有事,我会痛苦一辈子的”我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到了最后那几句,已经泣不成声,若帆,如果你有事,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幸福,你一定要好好的。
头上的伤口越来越痛,眼皮好重,慢慢的合拢。梦境与现实重叠。他到昊天第一次上班的时候,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由人事部的主管引荐着同我们打招呼,一点架子也没有。他向我伸出手:“你好,我是蒋若帆!”声音清清郎朗,让我一个小文员有点受宠若惊。
“蒋师傅,我家的水管爆了,到处都是水,你可不可以过来帮帮我”
“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说,我们不仅是同事,还是朋友”
“桐桐,你过得快乐,我也会开心!”
所有的幻境一幕一幕飞过,我看见车里的那个人用力转动方向盘,然后扑向副驾座,用整个身体护住我仿佛照顾我,保护我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本能。可我宁可自己出事,也不想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若帆若帆”我的眼睛睁不开,只能一遍一遍的呼唤着他的名字,生怕一停住,他就真的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外面漆黑一片。我的眼前仍旧坐着蒋妈妈,她还是那样冷冷的看着我。
“伯母,若帆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室里,已经十几个小时了!”她的目光让我感到那样的难过,我能感觉到一个母亲此刻的心情,如果换了我老妈,说不定会上来抽我两个耳光。蒋妈妈无论怎么埋怨我,我都觉得应该。
“伯母,对不起!”我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三个字在生命前,太过轻飘了。
“我就这一个儿子,现在想起来真的后悔!”她看着我,脸上挂着浓浓的哀伤,“如果可以重来,我当初一定会答应若帆和你在一起。我这个儿子从小就很懂事,几乎没有向我们要求过什么,除了你之外!
当初他那样恳求我和他父亲接受你,可当我知道你的实际情况后,彻彻底底的否决了他的要求
那次你给我打电话,我能感觉的到,你是真的爱着你的前夫,可是如果我那时答应了呢?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现在的这一幕,现在你身边的男人就会是我的儿子,而若帆也会过得很快乐!
刚才我很生气,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不会生你的气,我是来求你的!”
“伯母,您不要这么说,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力量去做的。”她竟然不怨我吗?
“若帆本来是要出国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手术后如果没有了危险,我想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他,一直到他出国之前?”
“好!”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他。
“梦寒,我在医院,若帆和我出事了!”我拨通了楚梦寒的电话,之前的一切好像是一场噩梦。突然之间打破了我们所有的计划。
“我知道!”他没有多说就挂掉了电话,可我从他的口气里听到了从没有过的疲惫。我诧异的时候,护士进来了,我顾不得太多,马上问她:“昨天夜里抢救的那个先生,怎么样了?”
“刚做完手术,已经送去特护病房了。”
“特护病房?还没脱离危险吗?”我几乎是哀求的问。
“手术很成功,按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病人本身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所以还不能去普通病房!”护士替我换了药后,拿着药盘准备离开。
“护士小姐,你刚才说他的身体本身不好是什麽意思?”
“昨夜不是我值班,具体什么原因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你不要太担心,他很幸运,昨夜本来血浆不够用了,听说正巧有一个一个相同血型的人夜里献了血,否则,恐怕昨天下不了手术台。500CC,献血的人的当时就差点休克,现在还在休息室呢你好好休息,特护病房现在是进不去的”
护士走了,我扶着床沿慢慢的站起来,打听了观察室就和我在一层,慢慢的向那里走过去。
观察室里一个男人疲惫的躺在病床上,窗外的朝阳照在他的身上,更显得他的脸色好像白纸一样,我呆呆的站在那,错愕了几秒后,扑到了他的床边。
“梦寒?”
昨天夜里献血的人是他?他的睫毛微微的抖动了一下,醒了。我抓着他的手在自己的掌心:“梦寒,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在蒋若帆需要输血的时候我就到了,看见你和他的母亲在病房里”那个时候正是我悲痛欲绝的时候。
“梦寒,你的脸色很差!”
他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我没事,蒋若帆也会没事的,我以后不会让你再欠他了”
“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否则,我们俩个人这个时候应该和孩子在一起。
“梦寒,看来我们暂时不能回家了。”想起了重症室里的那个男人,我现在几乎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抬起头,看见楚梦寒的眼中掩饰不住浓浓的失望,过了好久却听他说:“他会没事的!”把我的头揽在他胸前,另一只手摸了摸我头上的伤口,轻声问:“还疼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终于还是忍不住掉着眼泪说:“我心里疼,都是因为我!”
“傻丫头,他会没事的,你没有错,是我不好!”我使劲儿的摇摇头含泪说:“梦寒,你不知道若帆对我来水意味着什么,他帮了我那么多,我不爱他,但是他已经是我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他如果有事,我一辈子都会活在不安之中,梦寒,我好怕”
“不用怕,那些我不在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不会让别的男人再有机会对你好这一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心里的点点湿意继续扩散,抬起头,他的眼睛里,繁星闪烁着,光芒四溢
“梦寒我有时觉得虽然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老天对我们还是很不错的,让我们重新在一起,而且还给了我们”他扶着我的肩膀,我就力坐在了他的身旁。想到了晓梦,想到了他伸着手扑向蒋若帆时的样子,我的话停在了那
“桐桐姐,楚大哥,你们怎么了?我今早听刘师傅说楚大哥来了医院,吓死我了!”王怡蓝穿着一身职业装,看着我和楚梦寒惊讶的瞪着眼睛。我们两个人现在看起来,都很像病人。
“昨天我发生了点意外!”我轻轻的解释着。
“头撞上了,还有手臂,昨天下午我们不是还在一起吗?”王怡蓝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没事了,医生说只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楚大哥,你的脸色真难看,被桐桐姐吓到了吧,你的病也才刚好!”王怡蓝皱起了秀气的眉毛。
“梦寒,你病了?”
“是呀,还不是因为桐桐姐你,前一段时间,楚大哥一直在生病,直到前几天去北京,还是强打精神呢!”王怡蓝在一旁抢着说。
“萧桐桐”走进来2个护士,“你在这那,重症室黎明前送进去的病人醒了,现在可以探视,他的母亲让我来找你过去。
楚梦寒扶着我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
蒋若帆的右腿打着石膏,胸腔严重挤压,导致大出血,头上也和我一样包着纱布,他脸上的笑容好像黎明前的繁星,稍纵即逝:“怎么了?”他也看向我,向我抬了抬手:“桐桐,你没事就好,亲眼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头和胳膊还疼不疼?”
明明连说话的都极费力气了,他却还在关心我。我微一摇头,眼睛里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楚妈妈站起来,叹着气说:“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说话。”蒋妈妈走了,
我哽咽着说:“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傻呢?为什么要用身体护着我,我”他还是那样平静的对我笑,眼睛里一瞬间仿佛潋潋水波在流动。
“当时没想那么多,你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他的声音很低很慢,可还是那样温和平静。我听了,却不由哭得更加历害。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过头,看见楚梦寒和王怡蓝已一前一后的站在那。楚梦寒的表情凝重,看着我伏在蒋若帆的床沿上,泪流满面的样子,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你好,我是桐桐姐的朋友,我叫王怡蓝,你伤得好像很严重,一定要注意呀!”王怡蓝开口打破了沉默,蒋若帆礼貌的对这她微微一笑。
“你们三个人一定都饿了,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吧!”蒋若帆现在恐怕还不能吃什么东西,看着楚梦寒苍白的脸色,我对她说:“怡蓝,那麻烦你了!”
“应该的!”小姑娘有事可做,雀跃的离开了。
“谢谢你!”楚梦寒走到了床边,把我扶起来,拉着我的手对蒋若帆严肃认真的说出这三个字。蒋若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澜,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这句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我没有权利代表桐桐,只是代表我自己。谢谢你一直对桐桐的照顾,否则这些年,她还要受更多的苦。谢谢你”
楚梦寒说得很慢,除了最初开始的时候,他对蒋若帆和周正的态度是不同的,我听得出,他是在发自内心的感谢蒋若帆,我的手被他握着,感觉到他的掌心已经湿热一片。
蒋若帆收起了笑容,脸上神情淡淡中掩饰不了丝丝的苦楚:“桐桐,是个好姑娘,有一段时间,我对你很没有好感,但是后来当我暗中的了解你之后,我又释然了,我能感觉到你们之间的那种感情,就算我努力十年,二十年,也无法得到桐桐给你的那种爱情。
所以我选择了远远的祝福你们,你们一定要幸福,你的女儿很可爱,像个小天使一样,希望我还能有机会见到她。”他的笑容太令人心疼,说了太多的话,蒋若帆力气已经用到了极限。闭上眼睛,很累的样子。
轰,我甚至能感觉到气流在楚梦寒头顶交汇炸开的声音。他慢慢的转过头来,错愕的看着我。震惊,错愕,惊喜,愤怒各种感情交汇在一起,整个人都呆傻在了那里,浑身都在微颤。
我用力的点点头,抓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全是汗水,“是的,梦寒我们有一个女儿,已经6个月大了”
“我的女儿?”他凑近我,把头低下来,看着我的眼睛,仍然傻傻的问。
我的眼睛再一次被泪水模糊了,哽咽着说:“是的,我们的女儿,她叫晓梦她长得很漂亮,很像你现在在我妈妈那里”
我还没有说完,下一秒我被他拦腰抱住,蹒跚着随着他的力量向门外走去。
“梦寒”他好像疯了一样,不顾我身后的蒋若帆,带着我向门外走去。一路把我带到了安全通道,让我倚在墙上,他把我圈在他胳膊支撑的小小范围内,居高临下的低着我的眼睛。“萧桐桐,你在说一遍!”他的声音里无喜无悲,好像一个迷途的孩子一样,再次皱着眉头问我。
“是的,梦寒,我们有一个女儿,本来你昨天就可以看到她了!”我哭了,他笑了,他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梦寒”我点起脚尖,用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他把头顺势埋在了我的颈窝,我听见他哽咽吸气的声音。随即猛地把我抱起,在楼道里飞了起来。
“梦寒,我的头痛”感受到他身上巨大的喜悦,我泪流得更凶了。
“桐桐,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到现在才告诉我,我是孩子的爸爸,却从另一个男人嘴里得到了我孩子的消息,这对我不公平,萧桐桐”
他狠狠的亲我,又要注意不碰到我头上的伤,像是惩罚,又像是怜惜。
胸口泛着疼痛上来,声音柔和中泛着酸楚,怀孕时孤单的一个又一个夜晚,产房里的一幕幕,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梦寒,好疼,当时好疼,我喊着你的名字,却看不到你,手术台好冷,生孩子她们也开冷气,手术台旁没人陪护我,我好怕,好痛,我怕孩子生出来不健康,我怕我生不下来她,我怕她那么一个软软的小东西,我带不好她”
头有些疼,胳膊也疼,当时生宝宝时的感觉铺天盖地清晰的传来过来。
他抱紧我,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下一次,我一定陪着你,从怀孕到进产房,我都陪着你!”
我猛地停止了哭声,“下一次?”
“嗯,我们要生很多孩子,每一次我都陪着你。”
我当时气结:“要是你生,我倒是很乐意协助你!”他说得轻松,男人永远不能体会女人生孩子是多么痛的一件事情。
看着他泪水中的笑容,我竟然好像看到了我再次大起肚子时的模样。
我翻出手机,把晓梦的照片给他看,随着指尖的轻触,一张一张孩子的笑脸出现在手机频幕上,楚梦寒的表情从没有过的丰富生动。
每一张都亲我一下,看着他的笑容,我的心都溶化了。
。
回到病房的时候,我看到王怡蓝正在拿着牛奶小心的递给楚梦寒。
楚梦寒礼貌的接过来,抬头看到了我们。
“桐桐,你没有把孩子的事情告诉梦寒,你真是的,早知我就不说了”
刚才楚某人的反应太过激烈了,完全没有顾及蒋若帆现在的情况。
不过这也不怪他,是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震惊了。
我要在医院观察,蒋若帆的时间就会更长,就算没有答应蒋妈妈,我也会一直陪着若帆的。不是报答,不是义务,只因为他已经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他很开心,可是每一次都催着我回去,说不用我陪他,让我自己多休息。
王怡蓝几乎每天都要来医院来看我。楚梦寒晚上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去找蒋若帆,一周过去了,两个人也熟了起来。
“桐桐姐,不好了,若帆昏迷了!”我正翻着手机的手突然一松,手机哐当掉在了地上。
蒋若帆的伤势都在很好的恢复中,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为什么会突然昏迷呢?
王怡蓝急得都哭了出来。我随着她一起去了急救室的门外。看到了蒋妈妈一边流泪一边焦急的等待着。
“伯母,若帆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不再是巧合,郝菲的话,还有蒋妈妈的神情,包括蒋若帆眼睛里的闪烁,我早就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唉!”在我的哀求下,蒋妈妈把我带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对我说:“若帆不让我告诉你,可是你既然问,早晚有一天也会知道。你知道若帆为什么要去美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