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西楚与天盛关系本就微妙,战事一触即发,不用太过强烈的导火索,只需要轻微的推波助澜就可以成事,正在我低咒那暗中之人用心险恶之时,突然外殿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
“回禀陛下,太后昏迷不醒,经太医诊断乃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药,情况十分危急,请陛下定夺。”
此言一出,我心中更是一惊,自己倒是料轻了那人的心计,他竟然是一箭三雕,还要除去西楚太后,
谁人不知,西楚太后在西楚国的势力,若是她一旦不明不白的死了,那西楚必将大乱,西楚大乱,能从中渔翁得利的便是天盛与乌邪,若是那暗中之人再将我这个看似刺客的人的身份不轻易的一个揭穿,楚桀陷入险境自不必说,那……今夜操纵这场阴谋的看来便只有乌邪太子嫌疑最大了,只是不知他要如何处置,眸子不由看向他。
波澜不惊的黑眸看不出他的想法,不知何时,他也变得如此深沉了,令人无法猜测,
“摆驾太后寝殿,你们也一同过去。”
太后寝殿内,灯火通明,殿外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想来是今晚守夜的,
“如何?”
那太医见西楚王来了,赶紧跪身行礼,神色忧虑间,欲言又止,西楚王挥手屏退了闲杂人等,那太医这才道,
“太后所中之毒,十分霸道,若非施毒之人的解药,怕是……过不了今晚。”
“可能诊出是什么毒?”
“应是七花七虫之毒,此毒乃是取七种花草,七种毒虫的药液配置而成,若是知道是那七种,微臣或许还可以在天亮之前配出解药,可是………”
那太医为难的摇了摇头。
“宫中不是还有几粒续命丹吗,若是服了可以支撑几日?”
那太医神色却是不见丝毫的舒缓,凝思了一会儿,谨慎道,
“依太后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若是没有解药的话应能撑过两日吧。”
深邃的眸子看着即将拂晓的窗外,看不出是何情绪,清冷的声音隐者淡淡的戾气,
“两日,已经足够了,今夜太后中毒之事只说是已有可解之方,其余不得多言,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
那太医小心道。
“好,太后中毒后身子还需要好好调理,这些日子你便留在宫中随时传唤吧,府中就先不必回了。”
那太医心中明了,王这是怕他泄露了太后之事,此事非同小可,更何况还有两国贵宾到访,说是到访,其实是虎视眈眈倒是更加贴切些。
“起驾回宫,你随朕一起吧。”
那太医疑惑的看了我两眼,见我一身宫女装扮,只当我是王的心腹。
王的銮驾刚走,圣旨便传下,皇太后遇刺,为谨防刺客再行生事,皇宫内调遣御前侍卫百名负责守卫太后寝宫安全,除有王手谕者不管是何人一律不得入内,强行入内者视同造反,诛九族,而太后宫内的宫女太监也不得随意出入。
段曦阳回来后,还不及同我说一句话,便有太监在等候为他更衣早朝,我也只得被带到偏殿等候王审讯。
殊不知早朝之上,已是硝烟弥漫,暗潮汹涌,太后一党纷纷请命要公审刺客,严惩幕后真凶,矛头不言而喻,
而位列人臣之首的郡王虽是一脸的镇定,心中却是也有几分惶然,毕竟在宫中安插的心腹已经将昨夜发生的事向他说了一遍,他却是料不到我会刺杀太后,想要见我一面问清原委,却是又打探到我被王软禁了…………
太后一党步步紧逼,丝毫不相让,段曦阳自也是十分头疼,这些人平日依仗太后撑腰,便不曾把他这个王放在眼中,今日大殿之上更是放肆,大有兴师问罪之意,而他却是还不能将他们怎样,时候未到,想要铲除他们的势力,先要一步步瓦解他们的权力,尤其是兵权,如今十分之七的兵权还在他们一方手中,他只有十分之三的机会,便不能轻举妄动。
一双勾魂摄魄的美眸冷冽地横扫下方义愤填膺的大臣一眼,凡是被扫过的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直觉地闭上了嘴,
“诸位爱卿,朕有说过不予追究吗,还是众位爱卿不相信朕的能力。”
清冷的声音,严肃的五官带着王者之气,令人不得不敬服,却是偏生有人不吃这一套,从位列中闪出,躬身道,
“陛下息怒,微臣等并非此意,太后遇刺,偏生是在天盛楚王爷与乌邪太子到访之时,那天盛与我国的战事又是方歇,臣怕是有人故意里应外合,趁机要谋害皇太后。”
“丞相倒是很会推断啊,那以爱卿之意便是楚王爷串谋我朝的某位大臣要谋朝篡位了?”
那丞相面色不改,对于王的不渝也不放在眼中,只是自顾地道,
“微臣并无如此说,且若真是与天盛楚王有关,那就不是谋朝篡位如此简单了,改朝换代倒是大有可能。”
此言一落,殿上更是一片唏嘘之声,他们这些王公大臣虽然平时不怎么把俊美的几乎分不出性别的王放在眼里,可是也不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如此不敬之言词。
段曦阳不怒反笑,众人疑惑地看向王,只见他面色一肃,沉声道,
“丞相说得好,果然是不亏西楚的股肱之臣,忧国忧民,朕十分欣慰,太后遇刺一事准丞相入宫随朕一同听审,退朝。”
丞相神色间闪过一丝得色,乳臭未干的小儿,老夫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
罢朝后,丞相便紧随着銮驾来到了后宫,我从偏殿是被带了上来,见到那名横眉竖目,一脸不可一世的大臣,我心中已是有几分数了,坦然地行过礼后,他还未有发话,那大臣已是大声道,
“来人,将这刺客拖出去杖责五十。”
上来两名侍卫便要将我拖出,我冷笑数声,眼色制止了他要出口的话,冷眼看着那大臣道,
“恕民女眼拙,大人是掌管刑部的,还是负责太后遇刺一案审讯的主审官员?”
那人忍不住看了我两眼,轻哼一声道,
“大胆刁妇,犯下如此滔天重罪,还敢口出不敬,我乃是西楚丞相,当朝一品。”
“哦。”
我点了点头,冷声道:“原是丞相大人,失敬失敬,只是想不到当朝一品原也不过是一个不问青红皂白,草菅人命之辈,且不说民女所犯何罪,丞相大人既不是刑部官员,又非主审,凭什么陛下还没有发话之前,你便要杖责民女,莫不知要屈打成招不成。”
听着我气势汹汹,不留一丝余地灼灼逼人的话,段曦阳一双美眸波光流转,赞赏之意油然而现,那丞相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若不是还顾及到王也在身前,早就将我碎尸万段了。
段曦阳清了清喉咙,一脸威严地道,
“大胆,怎可如此对丞相说话,不敬之罪可是大罪啊。”
我心中了然,却只是垂头顺目,低声道,
“民女知错。”
“给丞相大人赐坐。”
那丞相大人虽是心有不甘,却是也不便再强要杖责我,毕竟他对陛下也是不敬在先。
接下来的审讯,对于行刺一事我自是不能承认,可是要我说出为何深更半夜扮作宫女在望月亭,却是也实难解释,我知道段曦阳他是相信我的,也有意偏袒,可是旁边却是坐着一个瘟神,时不时的便要对我用刑,却是都被段曦阳挡下了,正在审讯陷入白热化中时,事情又出现了转机,殿外竟然有人称有物证。
不仅是段曦阳惊疑,连我也有些莫名所以,物证,什么物证,伪造的那张楚桀写给我的字条吗,事发后,我早已暗中销毁,难道是…………
正在我暗暗低咒那幕后之人用心险恶之时,那口称手中有物证的宫女被带了进来,她手中拿的果然是一张字条,我虽然没有看到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是想也能想得到,怕是上面不仅仅是几个字了吧。
果然,段曦阳看了那字条之后,脸色也不由一变,那丞相更是笑得阴测测地,怒喝道,
“想不到还真让老夫言中了,你是楚王爷的人,入宫是何目的,还不招来,是想大刑伺候吗?”
我眉头微蹙,看向身边跪着的那宫女,只见她脸色发暗,相貌平凡,似是不曾见过,那定是受人指使了,现在认证物证倒是齐全了,我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