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够毒
在李学森的事情上,李雪绿出力也不小。可李雪绿旁的不说,李家人的那点眼皮子浅的本事学了个十成。那侧室都看得明白,拿了好处就走人。可到了李雪绿这儿,她就不愿意了。
李雪绿当初来西北是借了素阳的光,再后来素阳在挖坑埋李学森的时候,李雪绿所作的事情就是素阳暗中吩咐的。跟那侧室联手,大方的给李学森银子,很快就把人逼上了绝路。李雪绿掏出来的银子当然不是她的,而是素阳的人先给了她,她不过就是转了个手罢了。而事实上,素阳给她的数额其实是要超过她给李学森的,个中缘由不言而喻。
但是素阳也并未跟她计较的意思,不过只是银子罢了,素阳最不缺的就是这东西。但是,李雪绿的胃口被养大了,于是她做事也就失去了分寸。当初没了孩子她痛苦,现如今她却是庆幸自己当初没保住那孩子,不然的话她的日子如何能好过?虽然她以前的夫家已经落魄了,但是,在朱家落魄之前她是带着朱家的一部分财物走的。那些财物加上从素阳那儿得到的银子,足够让她过上极好的日子。可谁又会嫌弃银子多了会咬手呢?李雪绿的贪婪冒出头来,尤其是在她认识了长相俊美,又温柔有才华的秀才之后,她的心思就更大了。
那秀才只是一般出身,不过跟当地比起来家里也算不错。可李雪绿到底是从京城出来的,见惯了繁华,这秀才的家世就要显得过于寻常了。李雪绿就像是疯魔了似的,很快就倒在了那秀才的温柔之中。男人温柔体贴,可手中银子不多。那么她想要过好日子,就要靠自己去争取。李家已经败了,她现在也只剩下一个路子能得到足够的银子!
问素阳公主要!
可李雪绿是知道素阳公主如何一步步的把李学森送上绝路的,对于这样能狠得下心的人,李雪绿还是有些惧怕的。不敢硬碰硬,所以她选择的路子是,哭求。
素阳在有些方面根本不是小气的人,尤其是钱财。李雪绿想要,她给一些便是了。可是,人若是过于贪心可就不好了。在李雪绿尝到了甜头开始狮子大张口,顺便还隐晦的提醒她,自己手中可是掌握着她的一些消息之后,素阳的脾气就不太好了。
贪心,可以!可是太贪心了还敢来威胁她,这就不行了!
素阳如何处理的谁都不知道,桑落事后得知这事儿之后也没问过素阳。只知道李雪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从西北消失了,那温柔的,信誓旦旦要跟李雪绿相守一辈子,至死不渝的秀才在等了一个来月之后也没见人回来之后,就立刻放弃了等待。很快,他又认识了一位富家小姐,将他所有的温柔又都给了这一位小姐。直到后来,有曾经见过李雪绿的一个商人从大沥走商归来,酒醉之后无意中说起大沥一个偏僻的县城里,有一个长的跟李家姑娘极为相似的青/楼女子。不过无从考据,也不知到底是真还是假。
由这件事也可看出素阳这人的手段到底能有多狠,不过说实在的,桑落其实还是挺喜欢她这样的性子的。
再说被流放的李家大房,阮氏年纪到底大了,康宣帝最终开了恩,让阮氏留在了一个小县城。也不是戴罪之人,总之除了不能轻易离开那县城之外,其余的只要有银子,她尽可过上她想要的生活。可是李家都被抄家了,阮氏也是个爱慕虚荣的,平时的花销极大,也没什么傍身银子。大房其他人对她到了这种地步还要拿捏着架势很是不喜,加上他们还要被流放,这老太婆却是可以留下来了,心中诸多嫉恨。最后他们只给阮氏留了区区几两银子,对阮氏来说,这点银子最多也撑不过一个月。
以前李家就算再落魄,她这个当家主母就算费心费力,可也不至于要吃苦的事事亲力亲为。而今她手头上的银子也就勉强能买一个婆子来伺候,可吃喝穿用该如何是好?吃惯了精致的食物,难道现在让她喝稀粥,啃馒头,吃咸菜吗?
她怎么能忍?
阮氏很是过了一小段时日的苦日子,差点没把自己给熬出病来。
桑落到底还是让人暗中安排了下来,然后阮氏的生活维持在有个婆子伺候,当然阮氏也需要自己做些活计,肯定不能跟以前那样舒坦。除此之外,山珍海味是不用想了,家常小菜可以满足。每个月的份例都是有限制的,让阮氏不会吃到大苦头,可阮氏想要存下点银子那是别奢望了。
“王妃您太过心善了!”莲心轻叹。
桑落勾了勾唇,没解释。
她不是心善,要是依着她,就算阮氏死在她跟前她都可以视若无睹。可是阮氏到底是她这具身体的嫡亲外祖母,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认为如果李氏还活着,哪怕阮氏这人做的错事再多,李氏也不会愿意眼睁睁的看着阮氏死去的。
算是她霸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为此做出的一点让步吧!
李家的事情尘埃落定,李学森的尸首到底没能运到京城。现在的天气说热的确不热,可是也没凉爽到哪里去。这个时候从西北千里迢迢的把一具尸首运过来,其实还是挺困难的。尤其是李学森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不能指望那些人处处小心的用药物来保存好他的尸身。
最终李学森只被找了个乱葬岗匆匆掩埋,连块墓碑都没有。
自此,李家的事情就算彻底的完结。倒是后来听素阳说起过,康欣再也没询问过她父亲的事情,就好似她们娘儿两的人生当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一般。
桑落觉得,李学森从未对康欣和颜悦色过,孩子还小,对父亲的渴慕是天生的。可是孩子也会失望,一次次的努力靠近却被父亲拒绝之后,康欣也就学会了放弃。左右这个父亲也是没疼爱过她的,她又何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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