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八章 裴凌风的杀机
卫师师披上了斗篷,黑色的斗篷依然遮掩不住她的衣裙,但见她的衣裙上笼着银丝线绣的重重花瓣,如烟雾一般。那飘逸曳地的长裙并没有阻止她的步伐,而她天生丽质难自弃,并没有绘制妆容,依然是风华绝色。
很快,她匆匆从密道里离开了皇宫。
那密道是姬家为她安排,也只有卫师师可以进出。
看守密道的护卫瞧了她一眼,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很快又有两个人跟在了卫师师身后。
卫师师目光一沉,如今大雍朝已经发生了宫变,姬家居然对自己防卫还是那么谨慎。
她徐步去了东市中的珠宝阁,这是卫家在颍川开设的产业,也算是她娘家的地盘,卫师师接着进入到了珠宝阁的二楼,似乎要与此地的店主谈论一些事情,两个护卫只站在外面,并没有跟入,他们在此是保护卫师师安全的,同时也有监视的作用。
当卫师师进入期内后,与店家掌柜交换了一下眼神,二人随意地说了一些关于珠宝首饰的话题,就像任何女客人一样,掌柜接着带着她去寻一个价值不菲的珠宝,朝着阁楼内走去,鲜少有人知道里面有一间密室,卫师师轻轻抬手打开机关,脚步踏入了里面,进入到这间密室当中。
这密室虽然是一间看似寻常的密室,但是里面阵法密布。
寻常人一眼望去是瞧不出任何端倪的,但那深处仿佛有雾气出现。
雾气内的男子目光淡淡的看着少女,他容颜俊朗如玉,眉目如画,气宇轩昂,手中的折扇轻轻摇动着,眸子狭长,眼神瞧上去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卫师师的心砰砰一跳,眸子几乎要滴出水来,她的声音也柔情似水,“裴凌风大人。”
……
姬府,四处都有欣欣向荣的感觉。
仆从们已经处理好了凌乱,园内的柳树随风轻轻摇摆,树木都长出了嫩绿。
春风妩媚,迷人的阳光照在姬家的园内,这一处古老的院子居然呈现一众美丽的生机。
姬家本来有诸多反对姬钰的人,但是这次大雍朝颍川能被抱住,靠的就是姬钰的手腕,还有那个凌氏阿熙的本领,他们服了,已经彻底的服气了。大雍朝如今不能没有姬钰,姬家更是不能没有姬钰,他已经是姬家的主心骨。
姬家如今已经彻彻底底是姬钰在做主,他的实力姬家人有目共睹。姬家嫡系的人看到姬钰后,态度也是毕恭毕敬。甚至把院子让出了许多,弥补他们当初有眼无珠的做法。
园内,一阵淡淡的风拂过,吹起了少女的秀发。
她轻轻托腮,一截藕段般的玉腕伸出,美不胜收。
这院子没有人敢进入,只有特别的时辰,才可以进入。
这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街角转过来,前面的两匹马通体如雪,鬃毛飘逸,雄骏异常,在姬家门前停了停,未惊起一点灰尘。马车两侧更是绘制着徽纹,却是白泽神兽的制样。
大门大开,管家毕恭毕敬地让马车直入姬府,到了进入到院内方才停下。
姬大上前道,“恭迎公子回府。”
一个穿着白色衣物的男子从马车里走出,婉如游龙,翩若惊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旁人莫要打扰自己。
男子从院外走了进来,他的步伐不徐不疾,白衣翩然,目光一侧,看着表情在认真思索的少女,唇边微微一笑,走了几步上前,动作优雅地从背后伸手揽住了少女的纤腰,头埋入她的肩膀,二人的姿态无比亲昵,姬钰轻叹着说道:“在想什么?”
凌熙微微弯了弯嘴角,轻声一笑,抬起眸子看向男子一眼道:“我家白泽大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今日你不理朝政了么?”
姬钰微微一笑,口中呼出的气息拂动她的鬓发,“熙儿为何要低估在下,那些事情不过信手拈来,而且想到佳人还在园内等着我,所以我必须早日归来。”他如今气色极佳,衣带当风,脚下没有任何尘土。
“那两匹夜照白还真是非常适合你。”凌熙语气揶揄。
“这是自然……如果我自己跑着去,哪里有夜照白的速度,每个人都眼巴巴的盼着我,俗事缠身,难以脱身。”这几日,皇宫里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那么……你没有在宫中留膳?”凌熙问道。
“不曾。”姬钰的语气也放柔了几分。
“可惜我这里也没有饭菜,难道宫里连一餐饭菜也舍不得?”凌熙轻轻一摊手,表示自己的厨艺不佳。
“无妨,想你了,不吃也无妨。”姬钰闭上眼睛,轻轻在背后拥住她,此地有她,他的心也留在了这儿!他的人不论在何处,只要手中的事情做完,绝对不会多停留片刻,他就会骑着夜照白披星戴月的赶回来……只为能陪在她的身边。
人活着总要有个比较,姬钰以往总觉着一个人很好,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孑然一身的生活,喜欢那一种云淡风轻,淡然洒脱,此时此刻,他忽然觉着两个人也很好,只为夜里入眠时,怀里,梦里,都能有她!
凌熙轻笑,目光看向池塘中二人的身影,男子如同谪仙一般,鼻梁高挺,如玉如琢,女子则如洛神,目如秋月,说不尽的妩媚风流,二人正是绝色的风华。
男子的眸子微垂,长长的睫毛如蝴蝶一般,身上传来淡淡如竹的气味,这种熟悉的
竹的气味,这种熟悉的气息,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沉醉。
若说一个眼神能令人看透对方的爱意,一个拥抱便能让人觉着天荒地老,沧海桑田,此言不假。然而好景不长,还没有过片刻,男子的手在她腰间不规矩的挪动,厅内白纱迷蒙了人的眼,荷塘的雾气如梦似幻,他的指尖轻轻的解开了少女的腰带,接着放在少女的肌肤上,就像撩拨着琴弦。
她的身体仿佛永远都无法经受他的挑逗,身体倏然变软。
水塘内的倒影这时候也变的香艳起来。
“姬钰,这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凌熙眸子微微一侧,觉着那画风一变,不禁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看在姬钰的眼里却有着千般魅惑,万种风情!
“有些饿了,而你秀色可餐,可以饱腹充饥。”姬钰眸子盯着水中的倒影,他的神态依然如往日一般温文尔雅,指尖轻轻抚摩着的面颊,不过目光里闪耀着一簇簇淡淡如火的光芒,眼神似乎想把眼前的女子彻底吞没。
凌熙强烈的感受到二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正在改变,那是一种名为情愫的东西,正在逐渐由淡转浓。
姬钰黑沉的眸子如同漆黑的幽潭,让凌熙感受到了心跳加速……他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唇。
男子暗沉的眸子里面的**如蝴蝶一般破茧而出,无比的迷人,就像无法打破的魔咒,若说秀色可餐,眼前男子莫不如是,凌熙已不自觉地香腮红润,眸子慢慢的合上,面庞艳丽,若引人采撷含苞待放的花朵……男子俯身,目光深深凝视着她,嘴唇慢慢向前,慢慢向前,终于落下,噙住了她红色的唇瓣。
当二人两唇相贴的时候,初始清凉,逐渐升温,感觉火热。
亲吻是男人与女人之间感情的升华,唇齿相依,可以沾染上对方的气息,不可谓不浪漫,不可为不幸福。
一吻之后,姬钰深深地凝视着怀中的少女,滑若凝脂的肌肤在灯下有着动人的润泽,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喘息了片刻,口吐幽兰,更是令人垂涎欲滴。
感觉出对方的心扑扑的跳着,姬钰心情很是愉悦。
他抬起指尖,轻轻抚了抚她的红唇。
二人已经订婚,她是他的女人,二人就像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已经完全无法分开,她是他的,他想要她,现在就很想要!
思及此,姬钰忽然直起身子,轻轻上前抱住少女,廊下穿花拂柳,大步迈向卧房内,撩开帐幔,宽大柔软的床面铺着鸳鸯戏水的粉色褥子……
……
裴凌风坐在暗室中,略略倾斜了身子,指尖捧着白玉茶盏,轻轻的抿了抿。
卫师师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感慨万千,明明知道他利用自己,而她却愿意被他利用,若是不被他利用,自己哪里有亲近他的机会?
这个男子利用她攀上高位,整日与皇帝相伴一起,现在呢?他计划的事情也没有如愿,而她只有一个毫无意义的皇后之位,想起他答应她位极人臣,带给她卫家荣耀?最终这些统统没有实现。
“裴凌风大人。”卫师师看着男人,当然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外面如此的危险,他居然出现在了此地,让她的心情很是高兴。
但这个她深爱的男子在颍川城混乱的时候,甚至不顾及自己的死活。
想到这些,她垂下了眸子,一滴泪滑落面颊。
她流泪的时候很美丽,就像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
裴凌风目光斜睨她一眼,拿着扇儿轻轻的挑起卫师师的下巴,这个动作本来属于很轻佻的动作,但是卫师师知道他做出来没有任何的意思,裴凌风淡淡道:“为何要哭?”
“因为……你的计划……我险些死于金銮殿。”卫师师倔强的抬起了眸子,与他对视,目光哀怨,就像是当年西子重生了一般。
“凤有凤命,你不会轻易的死去。”裴凌风放下了扇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淡然说道,“若是你轻易的死去,和嘉利一样,那么你也没有任何值得我看重的必要。”
“可我如今失去了很多。”卫师师抿了抿下唇,暗道:他果然不在意自己。
“卫师师小姐,你要永远记得一件事情,一个人只有失去才可以得到,如果没有付出怎会有回报?在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没用白食的午膳,我最初提携你的缘故就是让你为我做事,不是因为喜欢你,欣赏你,我要的只是一个能给我做事的人,作为等价交换,我能给你的已经给你,可是你的心有一些贪了。”
“……”卫师师美眸轻垂,泫然欲泣。
“卫师师小姐,你一定会觉着为何我会这么说……当年的你什么都不是?如今的你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你是什么人?你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全天下只有你能做到那个高人一等位置,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男子的语气温和,不紧不慢的声线虽然好听,却如利剑一样捅进了卫师师的心脏。
她的表情变了变,大声道:“可是裴凌风大人,师师的心并不贪,我有时候也想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像凌氏阿熙般嫁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而不是在那个冷冰冰的宫殿里,那里实在太让人窒息!”
裴凌风听到凌氏阿熙的名字,眸子微闪了一下,接着目光变得冷漠,“当初是你让我利用你,眼下你却又后悔?你这样,很不好。”
“是,我后悔了,当初就是嫁给袁岚也比做皇后要好,至少我是真正自由的,我不想在那个清冷的地方,不想做一个傀儡,我讨厌姬钰的模样,也很憎恶那凌氏阿熙。”卫师师的目光显得狰狞。
裴凌风深深看她一眼,瞧得出她心中的苦闷,当然一个女人心中狰狞的时候,那么她的姿容自然也不会显得多么美丽,裴凌风索性别过头去,淡淡道:“人生是苦的,有求不得苦,有怨憎会苦,若是没有吃过苦,哪里会品尝有甜的滋味?”
他接着出言道:“不过卫师师小姐,我可以告知你一个方法,你既可以帮我,也可以摆脱皇宫的一切。”
卫师师本是非常沮丧,闻言,猛然抬起头来,眼前的男子面容还是那么精致,显得剑眉入鬓,发如瀑布,令她的心砰砰的跳着,“裴凌风大人,您说的是真的?”
“不错。”裴凌风轻轻颔首。
“您让我做什么?”卫师师咬了咬嘴唇。
裴凌风面不改色道:“为我投毒。”
卫师师脸色微微一变,她素来身份高贵,自恃有才华,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
“等等,给谁投毒?”卫师师的声音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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