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是非对错
昨天回家收秋去了,更新少了一章,大家不要怪。
以后将稳定更新。谢谢大家,请收藏。
---
原本按照四班的惯例,每两个月会将座位统一向右挪两个位置,目的就是保护学生们的视力。可是在学生们的要求之下,换桌之举势在必行。班主任先让学生们整体的右移两个座位,这么一来,边和刘至理从教室的右端就来到的左端,挨上窗户,和魏子整整间隔得就远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刘至理,因为他忍受了一个多月的寂寞后,终于再次和赵贝凑到了一起,虽然中间隔着一条小道,毕竟近在咫尺之间了。
边风看了魏子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魏子也以苦笑相对。接下来就是翻天覆地般的大换桌,原本坐在边风等人前面的“差生”,都被分到了中间地带,而学习成绩好的学生们则呈现了两极分化,一部分仍然留在第一排,剩下的则来到了倒数第二和第三排。
这么一来,算是皆大欢喜了。班主任道:“咱们先试行一下,如果有利于提高大家的学习效率和成绩,就固定下来,否则的话将改回原来的那样子,好了,大家开始动吧!”说着走出了教室。学生们开始推着桌子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桌子腿和水泥地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声音。其他班级的学生听得清清楚楚,暗道:“四班又在发什么疯呢,拆房子吗?”
边风还沉浸在被朋友们出卖的悲愤之中,对于换桌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觉得靠着窗户很好,无聊的时候还可以看看外面的景物。和魏子道了声:“两个月后咱们就又到一起了!”推起桌子就离开了。刘至理笑道:“咱们这才叫木打的课桌,流水的学生呢!”魏子想说什么,但嘴巴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来。
“户牖不蛀,流水不腐,正该如此!”将课桌摆好后,边风坐在桌面上笑吟吟地道。看着窗外似锦的繁花发呆,从昨天从班主任办公室里出来,边风就处在一种愤恨的情绪中难以自拔,思维更象是走进了可怕的死循环里,他横竖都不想不明白自己的朋友到底是想些什么,手里掌握着赖以超越别人的利器,暗爽就是了,为什么要告诉班主任呢?
这次换桌,傻子都看得出来,班主任是想把一些好学生发配到自己的周围来取经,以求精益求精,可是谁又知道被朋友的出卖已经彻底伤害了边风的感情。还有他和魏子那些似假非真的谣言,更是搅得他时时有种想狂扁那个造谣者的冲动,他忽然发现身边的同学虽然很多,却想不出还能够相信谁,想起:“木秀与林,风必摧之!”的古话,暗问自己:“我这样的锋芒毕露是不是错了呢?”
怀着种种的疑问,边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人也随之变得沉默了许多,对任何人都是挨搭不爱理的,在他面前碰了软钉子的人,认为他成绩好了人也变得狂妄了起来,当面不说什么背地里却颇有微词。只有刘至理知道边风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想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叹着气,拍着边风的肩膀道:“老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想开点吧!”
敏感的魏子也发现了边风有些消沉,问他要不要再去医院复查一遍,这可以说变相的邀请边风和他一起出去散散心。边风点了点头,这回很轻松得从班主任那里拿了出门的条子,两人踩着车子离开学校,一路上边风都少言寡语的。边风知道并没有什么病,也没有说破却拒绝去医院检查,而是和魏子来到上次来过的冰激凌店里,要了两客冰激凌,相对而坐,边风默默的出了会神,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种没头没脑的话别人未必能够听地懂,可魏子已经从刘至理那儿问出了原因,反问了一句道:“为什么不能这样呢?”用小勺搅着面前的冰激凌,道:“阿风,你的学习方法很有用,既然可以帮助我们把成绩很快的提高上去,为什么不能帮帮其他的同学呢,别忘了,咱们是一个班集体的,一损具损,一荣具荣。”
“哈哈!”边风打了个哈哈,凝视着魏子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因为你们是我的朋友,别人不是!”目光里闪过一丝失望和痛苦,道:“只可惜,某些人却不值得信赖,那还叫什么朋友?该叫他犹大还是叛徒,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要他好看!”说着捏紧了拳头,眼睛里凶光毕露。
“阿风,……”魏子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想要什么却被边风摆摆手打断了,他满是嘲讽地道:“你说咱们是一个班集体,还一损具损,一荣具荣,不觉得这些话很可笑吗,《笑傲江湖》上说这些话的门派全都是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惜毁掉别人的卑鄙小人,而现在我同样在经历着这个可笑的闹剧。”
“好吧,就算你说的对,我们是个班集体,而我也是四班的一员,可你帮我想想,两年前到现在,除了你们几个之外,谁真心地帮助过我,看着我象一滩烂泥似的被人耻笑和鄙视,谁他妈的想到过一损具损,一荣具荣而帮帮我,没有,一个都没有!”边风的脸上滑过浓重的悲凉和落寞,缓缓地道:“也只有你们,还把我当那么一回事,看得起我,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道理我懂,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有人喝着我给的清水却在里面放毒药,换成你,你该如何想!?又会如何做?”
“阿风,这样想太极端了,也太自私了!”魏子小心翼翼地道。
“自私?”边风冷哼一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看看班里谁有那么慷慨大方了,记得以前我偶尔想学点什么,问别人个问题,得到的回答却是:我也不是很懂,你问别人吧!可到了考场上谁做的别别人慢呀,魏子,现实就是这个样子,我学不会伟大,也不想伟大,高尚永远是高尚者的墓志铭,我不想被一直引以为好朋友的人在背后插上两刀,完后挖个坑把我埋了,再说句:兄弟,你的无私将照亮我通往胜利的路!去他妈的!”
“阿风……”魏子犹豫了片刻后,似乎是下了个莫大的决心,道:“如果我告诉你,学习方法的事是我告诉班主任的,你会生气吗?”
边风的脑袋宛如被万斤的重锤砸中,当场就呆住了,脸上也是阴晴不定,一字一句地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想帮帮大家!”魏子鼓足了勇气似的道:“毕竟我是四班的班长,这是我的责任,我想你也会帮我的,是吗?!”
“哈哈!”边风忽然间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宛如冰天雪地里骤然开放的一朵太阳花,但是眼角却笑出了泪水,自我解嘲似的道:“我原以为只有你笑的时候才会流泪,原来我也可以,哈哈,挺可笑的,不是吗?”
“阿风,你听我说,我的本意并不是出卖你,我只是想……”魏子想解释,可边风没有给他机会,打断他的话,近乎于歇斯底里地道:“你只是想当圣人对吗?没错,你高尚,圣洁,一如遥不可及的圣女。而我是什么,哦,自私而卑鄙的可怜虫,我活该,我该死。”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魏子努力得想要说明白。可表面温和内里固执而偏执的边风又怎么听得进去呢,他觉得心灰意懒,不想说话也不想再留下去,掏出钱放在桌子上,语气生冷地道:“好了,我不想听,你也别说了。我原本以为咱俩一样,现在看来我高估自己也小看了你,是不是有点很自不量力,也许吧,那就鄙视我吧!”说着起身走出了冰激凌店,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魏子想追上前去,但最终没有动,看着窗户边风远去的背影她的心也象被刀子剜割一样,泪水沿着面颊肆意得流淌下来,她终于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
边风又何尝不痛苦而难过呢,如果说之前得知被别人出卖只是在他心上插了一把,而此时却不啻于插了几刀还撒了把盐。魏子也许是边风这辈子喜欢上的第一个人,可是这段感情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这么无声的了解了。边风骑着自行车在路上飞驰,心里却反反复复在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疯子一样的在骑着自行车在XJ市的大小街道上飞驰,直到在一条小街上听到两声凄婉的二胡声,心弦宛如被播动了似的,骤然间一摆自行车把又转了回来,见路边一个老人正拉着一把破旧的二胡在卖唱,一件破旧的外套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满脸的胡须其乱如草,一双眼睛也如玻璃球般没有一点的光泽,粗大的手指在弦上滑动,用嘶哑的嗓子唱着希奇古怪的小调和歌曲。
周围有不少的人在围观,可老人面前的破搪瓷缸子里却没几个硬币,看着眼前的情景,边风的心头猛然想到以前在佛经里看过的一句话:“众生皆苦,惟无上佛法方可解无边罪孽!”可是边风不知道,无所不能的佛法是否能解开自己的心结,忘掉内心里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而此时二胡声一变,老人重整歌喉,又唱道:“树上停着一只,一只什么麻雀
叽叽叽叽让我觉得心在跳
我看不见它但是感觉到
叽叽叽叽这只爱情麻雀
它在向我呼叫
爱你的麻雀它极呀极温柔
你爱的麻雀呀它脾气不大好
两只爱情麻雀经常在比较
脾气不太好的麻雀你千万不能要
你爱的麻雀它已经飞走了
爱你的麻雀它赶都赶不跑
两只爱情麻雀经常在比较
脾气温柔的麻雀你要把他当个宝
我的那只麻雀已经飞走了
你那只麻雀为啥赶都赶不跑
两只爱情麻雀咱们互相来比较
脾气不大好那个麻雀千万不能要。”苍凉的声音和略微有些搞笑的歌词,却丝毫没有掩盖住老人对感情的理解。是呀,爱一个女孩确实不该让她伤心呀!可有些槛却不是一句话就能迈过去的,至少边风就过不了自己这关。
边风走进人群,蹲在老人的身边道:“老爷子,教教我拉二胡怎么样?”06.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