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被逼封后
“别忘了,她是先帝亲口御赐的郡主,皇上若是非要执迷不悟下去,最终害的只会是那个无辜之人,孰轻孰重,皇上可以自己拿捏。”慕容太后一脸冷意中,完全没有方才的慈祥和蔼,反倒是带有警告的语气,令人有些发指。
萧槿晟始终不能接受他和贞岚已经不可能的事实,所以他鼓起勇气说道:“但是先帝已逝,再没有人知道贞岚的真实身份,母后为什么不能开恩成全儿臣唯一的心愿?”
“放肆;”慕容太后一声怒嚇,面情也极为愤怒,特别是她那双细长的凤眼中,透着火焰般的怒气,萧槿晟理会到自己的冲动,他紧忙起身跪下说道:“儿臣知错,请母后赎罪。”
“难道在皇上眼中,先帝就是阻碍你们相许的罪人吗?难道母后留她在寺院静修,就是拆散你们的大恶人吗?”慕容太后满颜怒色的说道:“你也不想想,就凭她贞岚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之名,就可以安然在寺院静修多年嘛?”
慕容太后长吁短叹了一声,却还是怒气冲冲的说道:“如果不是看在你对她一片痴情的份上,她一个出卖国家的王国公主,哀家早已让她酷刑惨死数遍,如今也不至于让你为其冲撞先帝亡灵。”
萧槿晟几乎忘记了,慕容太后上一次大怒是在什么时候,从中他也认识到自己的冲动,不仅激怒了母亲,还触犯到先帝的亡灵,也许爱一个人并没有错,错只错在他们相遇的不是时候,看着年迈的母亲,为己动怒,他很是歉疚的颔首说道:“母后息怒,儿臣知错了。”
慕容太后实在是不能接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却为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不仅不能理解自己的用心良苦,且连先帝也敢冲撞,实在是让她心寒,同时她也担心,这样感性的帝王,是否真的能理会到国家的重要。
慕容太后暗自感叹了一声,为了彻底断去萧槿晟对贞岚的情意,她又冷言说道:“哀家不妨告诉你,先帝在驾崩前,唯一留下的遗命,便是除掉贞岚,你可明白?”
萧槿晟很是惊讶的看了慕容太后一眼,像似想从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欺骗和谎言,但慕容太后给他的回视,除了坚定与警示,再无其它,所以不得不相信,先帝完全可能留下这样的遗命,意外私藏一个王国公主,意味着多大的风险。
“儿臣明白。”萧槿晟暗沉严肃的低垂着眼眸,剑眉也在不经意间蹙出一道凝重的情绪。
“明白就好,哀家不希望以后,再从皇上金口中听到贞岚这个名字,我南北皇宫只有位岚郡主,如若有人反对,哀家随时可以让岚郡主也消失于世。”慕容太后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警示,甚至是威胁,起码对于萧槿晟而言,只能采取非常手段。
萧槿晟深锁的眉眼,再度加深了几分深度,慕容太后的警告,无疑是提醒他,贞岚的命随时拿捏在她手中,亦可以说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他能做到将她无视,便能保她一命,所以他不得不将她尘封于心底。
“母后英明。”萧槿晟重重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慕容太后这才稍稍消气,只是不能立马褪去的怒气,促使她冷不丁的的说道:“起来吧。”
萧槿晟随即起身,慕容太后又说道:“回归正题,关于封后的事,哀家倒是有一法可行,不知皇上是否有意倾听?”
回归到主题,萧槿晟变动的极为敏捷,他又恢复一本正经的说道:“儿臣洗耳恭听。”
慕容太后对他扬了一下下颚,示意他回位坐下,萧槿晟会意后,颔首敬谢后,便又回到方才的位置上坐下。
“当今朝政中,看似风平浪静,但人人皆知分为郝薛两派,如今薛丞相之女被进封为妃,而郝丞相之女却默默无闻,皇上对此有何想法?”
萧槿晟有些困惑的敛眉,凡是知道郝元宗有女儿的人,都知道他府上这位小姐患有精神痴傻疾病,所以并没有在意,这也是郝元宗和薛世仁之间,暗斗中最弱势的一点,但慕容太后突然莫名提及这样一个人,他不仅感到困惑。
“郝丞相唯有一女,但据儿臣所知,郝丞相之女自幼痴傻不人,所以至今都没有人见过这位痴傻小姐,儿臣认为,这样精神残缺之人,怕是不适合进宫册封。”
自古想要进宫的女子,是成千上万的排队,而皇宫也并非人人想进就进的地方,女子起码也要官员之女,即便是宫女也要经过三番五次帅选,才可以入宫进行实习。
“痴傻之人,自然是不适合进宫,但郝丞相乃是我南北朝开国元老,为国为民奉献之大,皇上是否也该对其表示一番谢意,就算是有失皇尊,世人也不至于嘲笑皇上因为报恩,而册封一位痴傻皇后。”
“什么?”萧槿晟一副质疑的说道:“母后的意思是...?”
萧槿晟有些不可思议,就算是报答郝元宗对国家做出的贡献,也不至于委屈他册封一位痴傻皇后,况且郝元宗在朝中的势力,也不次于薛世仁,如果册封他女儿为后,郝元宗岂不是一样会势力猛增。
“没错。”慕容太后再度确定的说道:“哀家就是有意册封郝丞相之女为后。”
“母后这是何意?”萧槿晟实在不能接受,他好歹也堂堂一国之君,要说取个女人,可以说这天下女人都为他所有,可自己的母亲,却偏偏要他取一位痴傻之人。
“皇上真的以为,那些朝臣们是真心为后宫无主而担忧吗?”慕容太后冷笑一声说道:“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想从中,将自己的心腹借此安插进来,皇上顺从便好,如若皇上不从,他们必然要逼迫皇上从后宫中,另选一位蕙质兰心的嫔妃进封为后,此间都会有人从中得利,所以皇上不妨自己做主,也好借此给他们一个警告,当今的皇上,不再是两年前,那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帝,而是一位执掌我南北朝江业的君王。”